第121章 也不能太为所欲为了
人生都聚集一个小小的手机里被观看吗？
联想到五条悟之前讲过她的人生无聊, 剧情无聊，人设无聊，要她开展除妖支线, 以及五条悟还讲自己是“神明”“主人”之类的话……
黑岛奈之前不是没有细想过。
但她本心还是想要五条悟亲口讲，不过既然夏油杰聊到这里，就顺势问了出来。
她垂头看着手机。
夏油杰过了一分钟之后才回消息。
“没有的事, 请不要多想。”
比之前礼貌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都用上敬语了。
黑岛奈：“果然是楚门的世界呢。”
“不, 我在他手机里说不定是个游戏npc呢。”
——所以剧情无聊，人设无聊, 还要开展支线。
“难怪他讲是我的神明呢……”
省略号就很恐怖了。
夏油杰借了辅助监督的手机, 一边给五条悟打电话，一边给黑岛奈发消息安抚。
“我现在也无法联系他，可能在出临时任务。”
“毕竟悟是最强, 总是会有临时的紧急任务。他绝不是故意冷落你。”
“至于神明, 悟的性格可能有些幼稚中二, 他所讲的应该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明意思。”
黑岛奈：“我以后也要为我的挚友这么打掩护。”
夏油杰：“！”
“我并不是那种挚友。”
夏油杰回消息，从辅助监督那边得知五条悟今天没任务, 又给家入硝子打电话。
“硝子在学校吗？”
家入硝子：“在。怎么了？”
夏油杰：“麻烦硝子去悟的宿舍看看他有没有在，有很重要的急事。”
家入硝子：“OK。”
夏油杰重新看向没有回消息的黑岛奈, 斟酌了又斟酌——
完全没办法啊。
她猜的完全没错！
他们都以为五条悟是游戏里面的虚拟女友……她也真的在游戏里被看着一举一动……
夏油杰悲催的发现自己就是黑岛奈口中“会为挚友掩护的那种挚友”。
他说, “也许是去执行秘密任务，所以我们现在都没法联系他。”
然后。
然后就再也没等到黑岛奈的消息。
“！”
汗流浃背plus。
悟到底在哪儿啊，怎么突然没有一点消息了！
平常手机不离手的病态恋爱脑呢？？-
黑岛奈按灭手机，又忍不住按亮。
锁屏壁纸是五条悟捧着玫瑰花的照片，哪怕隔着屏幕也能看出不羁肆意柔软的灵魂。
可恶。
偷窥就算了。
居然还不诚实。
说把她介绍给最好的朋友, 结果只是很敷衍的一句“这是我游戏里的女朋友”。
所以夏油杰也并不是没有边界感，他只是把她当成游戏角色问问题。
黑岛奈闷闷不乐地把手机揣进兜里-
观战室。
【五条悟】端着茶杯沉思。
恋爱出问题了吗？
关掉手机的那一刻眼神都变了呢。
如果真的是过去的自己……完全想不到会怎么惹女朋友生气。
嫌弃女朋友黏人吗？
态度不好吗？
年轻人的恋爱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墙面贴的咒符突地燃烧起来。
屏幕里, 黑岛奈精准地找到每个咒灵，祓除的毫不费力。
【五条悟】低低笑了声，“还真是年轻人呢。”
庵歌姬：“！？”
“战意来的好突然啊。”她说，“不过这算是结束了吧。”
结束的也很突然。
庵歌姬站起身。
屏幕里面的影像顿时消失。
“？？”
欸？？？
－
黑岛奈看着骤然出现的咒灵。
瞥了眼。
又垂头看夏油杰的信息。
夏油杰：“过去和未来的时间流速也不一样，可能是因为这种时差，再加上紧急任务，才没能及时回复你。”
黑岛奈原本只是有点不开心，夏油杰越劝，反而有点火上浇油的怒气。
“这样啊。”
她回。
黑岛奈：“也就是说，我漫长时光对你们来讲，仅仅只是一瞬间呢。”
夏油杰头皮发麻：“！！”
手机又响了。
家入硝子：“他没在宿舍，手机也联系不到，出什么事了吗？”
夏油杰：“事情有些复杂，稍后再和硝子解释，如果有悟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
家入硝子：“好。”
他重新看向“时间流速”的问题。
糟了。
为什么会有一种再聊下去，她绝对会和悟分手的错觉？
简直大危机。
夏油杰决定找个借口先终止聊天。
但是对方已经完全掌握主动权了。
“不讲话是因为我猜对了吗？”
夏油杰头都要炸了。
想圆，但是如果理由找不好，后续还可能会给悟的情路造成困扰。
他斟酌了又斟酌。
“抱歉，时间流速之类的全是我的猜测，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在找悟的路上，联系到他一定会给你消息。”
黑岛奈：“对口供么？”
夏油杰发现完全没法终止对话。
他当时，为什么，要有好奇心！
追溯到上周。
他为什么要提出介绍他和黑岛奈认识这件事。
夏油杰的刘海都有些凌乱。
要怎么回啊。
悟到底在做什么啊。
夜蛾正道突然打过来电话。
“杰，悟消失了。”
夏油杰大松一口气，“太好了。”
不是故意冷落女朋友。
只是消失了……
消失！！！
夏油杰：“消失是什么意思？”
这个实话讲出去，绝对会被当成是借口吧！
火上又浇了一层油啊。
夏油杰同时焦灼如何安抚黑岛奈，以及五条悟消失这两件事。
（焦头烂额
－
2018年高专
正在和特级诅咒战斗的加茂宪纪等人，负伤惨烈。
黑岛奈站在旁边玩手机。
头也没抬的讲。
“不要小瞧自己的潜力啊海胆。”
伏黑惠怔住。
黑岛奈收起手机，按住受伤吐血的狗卷棘帮他治愈。
她充满期待。
“我也想要咒言。”
狗卷棘：“木鱼花。”
黑岛奈：“你同意了吗？”
伏黑惠替狗卷棘发声：“这个可能做不到。”
黑岛奈眼中的光都要熄灭了：“难道不可以对我讲‘赐予你咒言的能力’，然后我就拥有能力了吗？”
伏黑惠满头黑线：“狗卷前辈是咒言师，不是仙女教母。”
狗卷棘安慰失落的黑岛奈，“金枪鱼蛋黄酱。”
加茂宪纪：“……”
喂。
我快被打死了。
黑岛奈深深叹气。
然后看伏黑惠战斗，甚至还从包里拿出爆米花分给狗卷棘。
狗卷棘：“？”
她哪儿来的爆米花？
……等等，交流会为什么要带爆米花？
加茂宪纪：“……”
不是。
伏黑惠也快要被打死了！
黑岛奈看他，“你吃吗？”
考虑到她的实力，加茂宪纪以为她有计划，而狗卷棘又抱着爆米花桶，所以他犹豫两秒，欣然加入爆米花观影团。
狗卷棘见加茂宪纪淡定加入，也表现的很淡定。
“咔嚓咔嚓咔嚓……”
伏黑惠百忙之中扭头，就看到坐在屋顶吃爆米花的三人。
“！”
哈？
吃的这么心安理得吗？
伏黑惠又努力了会儿，中了诅咒的攻击，肚子上长出枝丫。
下一秒就感受到肚子一痛。
树枝被黑岛奈拔了出来，然后灵魂淌过一阵暖流，伤口得到治愈。
她浅金色眼眸犹如海边冉冉升起的朝阳，金光粼粼，“高冷人设这种设定疯起来可是相当吃香，快给我释放自己啊海胆，不然电影就要扑街，你仅有的三个观众也要离席了！。”
虽然话有点怪，但伏黑惠还是从中悟到了点什么。
他再次投入战斗。
百忙之中还抽空回头，发现熊猫前辈也加入了，他们甚至开始玩抽鬼牌！
啊？
黑岛包里面都放了什么？
他百感交集，仿佛突然勘破了某种真相。
是在报复吧？
绝对是报复。
报复他最近针对她的态度。
黑岛奈拿出贴纸，贴在熊猫脸上，“你输啦！”
熊猫摸摸脸，试图扳回一局：“怎么可能！再来！”
……
从帐出现到破除帐也还没到半小时。
【五条悟】浮在空中。
看到正在和特级诅咒对抗的悠仁和惠……
都成长了很多呢。
其他的同学们也都非常友爱互助地坐在旁边打牌……
等等等等。
六眼出问题了吗？
是在打牌吧？？？
打牌？
啊？？
就算是【五条悟】都有被震惊到。
狗卷棘赢了这局在黑岛奈脸上贴了个星星贴纸，然后才抬头看向他。
【五条悟】：“……”
是做了老师的原因吗，怎么会有点理解不了学生们了呢？
然后见黑岛奈站起身。
非常迅速地祓除了要逃跑的花御。
【五条悟】按按眉心。
好吧。
也算圆满结束了。
……
另一边。
夏油杰发现比起“无法回答的质疑”更恐怖的是，黑岛奈完全没有任何回复。
聊天戛然而止。
棘手。
比至今遇到的所有问题都要棘手。
夏油杰和正在寻找五条悟的家入硝子与夜蛾正道汇合。
家入硝子震惊，“你怎么了？”
看起来简直经历了一场震撼灵魂的洗礼啊。
夜蛾正道安抚道：“悟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去买喜久福忘记带手机了。”
——这个绝无可能。
重度网瘾少年不带手机，本身就是很大的问题了。
夏油杰语气飘忽，“你们觉得，如果悟分手了，会有什么后果？”
家入硝子/夜蛾正道：“！”
持续两年日复一日的玩游戏。
超绝恋爱脑……
昨天还在炫耀女朋友的家伙，突然分手……
想都不敢想啊。
家入硝子：“该不会是女朋友要分手，所以他独自躲起来缓解情绪？”
夏油杰嗓音都在飘：“不，不是。”
“总之，先找到悟再说吧。”
“我去他常去的几家甜品店找一趟。”
－
交流会圆满结束。
庵歌姬发现出来的几个学生们，脸上不约而同贴着星星贴纸，有的多有的少。
她忍不住问：“这是诅咒吗？”
禅院真希不爽道：“玩牌输掉了。”
下次绝对要赢！
黑岛奈叹气：“今天的赌运还真是奇差啊。”
庵歌姬：“……你脸上就贴了一个吧。”
她语气抓狂。
“但是，你们为什么在玩牌？？”
黑岛奈：“因为青春期的小孩就是会对赌博上头，歌姬老师要好好教导学生们呢。”
西宫桃恼火：“喂！明明是你拉着我们玩的！”
黑岛奈指她：“你瞧，她还经不起诱惑。”
西宫桃怒气腾腾：“别拦我，我要宰了她！”
黑岛奈闪身躲到【五条悟】身后，恶劣地做了个鬼脸。
加茂宪纪劝道：“算了算了。”
与幸吉也劝说：“对啊，别激动，她就是想逗逗你而已。”
西宫桃：“谁要她逗啊。”
她语气不善。
“还有，你谁？”
与幸吉：“……”
【五条悟】侧头看躲在自己身边的黑岛奈。恶趣味地逗了同学之后，又垂头看了眼手机。
她白嫩的脸颊贴着星星贴纸，像是撒闪粉泛着光，和她眼睛一样亮晶晶的，只是这会儿浓密睫毛垂下，遮住了那抹亮。
……和之前在观战室，看到的略有几分生气的表情很像。
网恋男友吗？
还是很难想象年轻的自己会隔着网络爱上一个人。
那边。
与幸吉无奈地做完自我介绍，接受大家惊叹的目光……
回头看黑岛奈。
她完全不在乎这边的吵闹。
像是随时能够抽身离开的过客，随意地参与一下热闹。
虎杖悠仁岔开话题，“交流会怎么会出现特级诅咒呢？”
黑岛奈翻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讲。
“为了偷放在高专的宿傩手指。”
“目的是为了拉拢宿傩，建设新人类世界。哦，对了，新人类世界是指诅咒的世界，他们那些有思想，能交流的诅咒自诩新人类。”
“还有就是准备用狱门疆封印五条悟。”
一群人默默扭头盯着她。
乐岩寺眼睛睁开了一只，锐利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黑岛奈：“祓除诅咒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走马灯。”
乐岩寺：“我们怎么相信你讲的话是真的？”
【五条悟】微微侧身，挡住正在玩手机的黑岛奈：“疑神疑鬼的老爷爷可是会得老年痴呆呢。”
乐岩寺：“……”
臭小鬼！
【五条悟】余光注意着黑岛奈。
自从上次窥探到一丁点的聊天记录，这会儿真的很难忍住不去看她手机屏幕。
何况六眼又很便捷——
【走马灯里也有夏油杰。背后主谋是他。大概被孤魂野鬼俯身了】
【看够了吗】
【偷窥狂】
【五条悟】还没来得及震惊“夏油杰”的消息，猝不及防就挨骂。
喂喂。
迁怒可不是好孩子。
－
已经晚上了。
五条悟仍然没有消息。
【五条悟】约她一起吃晚饭。
黑岛奈：“……”
黑岛奈去见成年人，深深叹了口气。
【五条悟】：“？”
【五条悟】：“和男朋友吵架了吗？”
黑岛奈：“没。”
【五条悟】：“都开始迁怒我了呢。”
他嘟囔的声音很小。
黑岛奈没听清，“什么？”
【五条悟】没回答：“今晚想吃什么，老师请客喔。”
黑岛奈惊恐捂胸，“什么，你竟然约我吃饭？！”
【五条悟】又无语又好笑，“我在短信里可是把‘一起吃晚饭’这件事讲的很清楚了，现在才开始惊慌失措吗？”
黑岛奈放下手：“我以为你是想要问夏油杰呢。”
【五条悟】诚实回答：“也有这方面的想法。”
还想问清楚“网恋”的事情。
她身上真是满是秘密啊。
“才不要和你夜聊呢。”
她还想要回去整理与幸吉给的资料呢，谁也别阻止钢铁侠的诞生！
黑岛奈双手插兜，决定速战速决，“我从花御记忆里看到几个他们经常聚集的地方，去碰碰运气吗？”
【五条悟】比赞：“唔哇~真是靠谱的未成年呢黑岛同学。”-
运气相当好。
简直是一网打尽。
咒灵们正在分赃……啊，不是，正在瞧宿傩的手指。
【五条悟】抬起手指勾下眼罩，语气倒是平静：“蠢的都让我感到震惊了呢。”
黑岛奈看了他眼。
又深深看了他眼。
怎么能有人摘眼罩这么好看，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惊艳感，不像年少轻狂肆意又明亮的蓝色。
他有着岁月洗礼下独有的某种破碎感。
——当然，破碎感是黑岛奈自己脑补的。
余光见漏瑚要逃，拔刀冲过去。
黑岛奈：“虽然打你也用不着开领域，不过……”
不过这家伙带着两面宿傩的手指，正巧可以试验一下。
「领域展开——」
黑岛奈解除领域，【五条悟】也结束战斗。
两人对视了眼。
六眼清晰地看到她使用术式消耗了灵魂。
怪不得西蒙会杜绝任何她成为咒术师的可能性，甚至还封印了起来。
【五条悟】戴上眼罩，语气荡漾，“呀，今天可真是大胜利呢，lucky day。”
这家伙看起来也没多开心。
黑岛奈想了想，热情邀请：“去吃烤串吧！”
【五条悟】：“？”-
“——这家店的甜点不好吃。”【五条悟】拖着腔调抱怨。
黑岛奈咬着鸡肉串，腮帮子鼓起来，闻言从包里拿来小礼盒。
“给你。”
【五条悟】：“嗯嗯？”
突然给他礼物？
不会是搞怪玩具吧？比如拆开以后突然出现一个拳头——不是没可能，毕竟这上面还能感受到黑岛奈的咒力残秽。
他将信将疑地拆开礼盒，看到了喜久福和黄油土豆？？
嗯？？
黑岛奈：“是关于时间的术式。”
死死活活，不停回溯时间的那天感受到的。
能短暂地让某件物品本身的时间停止，保存在最美好的状态。
比如那束不会凋零的玫瑰花。
比如永远保持在最美味时刻的喜久福和黄油土豆。
【五条悟】看着礼盒。
包装的很精致，时间术式也是为了更好的保存。
是为了给“他”的时候，保持在最完美的状态。
这会儿给他，在安慰他吗？
【五条悟】压下心中的想法，从礼盒里拿了一颗糖，重新把盒子包好，“还要吃别的东西呢。饭前甜点一颗糖就够了。”
黑岛奈唔了声。
【五条悟】迂回询问：“这个是给他的吗？”
黑岛奈：“今天给过了。”
【五条悟】：“今天？”
“每天都送吗？”
黑岛奈：“嗯。”
【五条悟】实在是好奇，“用时间的术式送过去？”
黑岛奈拿烤秋葵的动作顿了顿，“原理差不多吧。”
【五条悟】思索了会儿，索性直白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黑岛奈眼神狰狞一瞬，“我不想回忆。”回忆起“主人”“神明”之类的台词就能想到自己被看成游戏npc对待的经历。
【五条悟】：“？吵架了吗？”
黑岛奈：“没。”
“你对我的感情好关注啊。”她表情逐渐惊悚，“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五条悟】：“老师我现在对谈恋爱可没什么兴趣，何况对象还是我可爱的学生。”
黑岛奈大松一口气。
【五条悟】：“……”
真是好欠揍的表情啊。
黑岛奈端起果汁，“对了，还有一件事。”
【五条悟】戳着肉串：“什么？”
黑岛奈把时间线的事情讲了一遍，“也许会在未来相遇吧。”
【五条悟】怔住片刻，又笑了声，“这样啊……那老师我可要开始期待未来了呢。”
黑岛奈托腮沉思：“不过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工作什么的，说不准会因为教育学生的问题大打出手，然后一个调到京都一个留在东京……”
【五条悟】失笑：“好阴暗的想法啊黑岛同学。”
黑岛奈哼了声。
和黑岛奈相处是件很轻松的事情，尤其是这家伙在特意照顾别人情绪的时刻——
但是，
喝醉酒什么的……
【五条悟】大为震惊，“你不会喝酒？”
黑岛奈眸色朦胧，“我喝酒了吗？”
【五条悟】拿起她的果汁，指着杯子，“含酒精欸！”
黑岛奈冷静回答，“我没醉。”
【五条悟】顺从醉鬼的话：“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去。”
黑岛奈微微蹙眉：“我真的没醉。”她脑袋很清醒。
超级清醒。
【五条悟】带着她结账离开，眼疾手快揪住她领子，“往哪里走呢？已经认不出回去的路了吗？”
黑岛奈：“我今晚要回家住。”
与幸吉的盔甲送到了她家里。
资料也在盔甲里面。
【五条悟】的经验是“绝不要和醉鬼争论”，他带着黑岛奈回到她家。
一起乘电梯的时候——
真的很想忽视她的目光啊，但是也太明亮了吧，把他认成年轻的男朋友了吗？
黑岛奈眨眨眼，“你真好看。”
【五条悟】：“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黑岛奈慢半拍回答，“五条悟。”
【五条悟】轻叹：“完全不知道你讲的是哪个呢。”
黑岛奈没理会，嘟嘟囔囔道，“迟早把你睡了。”
【五条悟】差点呛到。
这家伙发起酒疯怎么又乖又野的？
“叮咚”
电梯楼层到了。
【五条悟】拎着她的包跟在她身边，等她按指纹解锁——
“surprise！”
五条悟的话音逐渐变弱，湛蓝色的眼眸来回扫视了眼，“快三十岁的大叔就别约还是自己学生的女孩出门喝酒了。”
过去的他……
【五条悟】这会儿才真正有了实感。
他举手严肃道：“抱歉抱歉，真的要避免这种情况就不要失联嘛。”
黑岛奈眨眨眼，左右看看。
两个五条欸。
【五条悟】又双手插兜，走到年轻的他面前，笑着说，“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应该不会趁人之危吧？”
五条悟懒洋洋道：“你在讲什么？我们可是男女朋友，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也是理所当然，再说了，关你什么事啊大叔。”
【五条悟】：“毕竟是我可爱的学生嘛。”
五条悟嘁了声表示不屑。
等【五条悟】离开，五条悟敲了黑岛奈脑袋，“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黑岛奈回头看他。
五条悟：“你喝酒了？”
黑岛奈蹙眉：“没有。是果汁。”
这是醉了吧。
五条悟成功完成体验，意外获得了一次穿越时空的机会，迫不接待带着礼物就过来了。
结果——
真是的。
他掐了把她的脸，“等你酒醒了，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你。”
黑岛奈拍开他的手。
“别碰我，我还在生气。”
五条悟：“哈啊？”
她还生气啦？
他把人抱到沙发，拿到游戏提供的解救药剂，喂给她喝，“你在气什么？”
“因为我今天没有及时回你消息么。”穿越时空的缘故，手机一直不能使用。“我给你准备礼物了。”
黑岛奈抬眼，阴阳怪气道，“我怎么敢你的气呢，主人？”
五条悟呼吸一滞：“……”
她醉了醉了。
他要保持清醒。
白毛冷静了会儿，她不是因为没有回消息这件事生气。
“发生什么了？”
黑岛奈绷着小脸看他。
真正意义上来讲，五条悟还是第一次在现实见到她。
好像带了一层又一层的滤镜，连生气都觉得是在娇嗔。
他忍不住把人抱进怀里。
比梦里要真实好多。
“恋爱也需要一点小提示呢”
五条悟轻叹。
他认真思索，非常自然地抽走她的手机。
黑岛奈：“干嘛？”
五条悟把人按在怀里，下巴抵在她肩膀，轻松地解开锁屏，精准找到和夏油杰的对话框。
翻看了会儿。
“………”
这种聊天……
这辈子都要单身度过了吧杰。
五条悟垂头看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黑岛奈眨眨眼。
五条悟掏出手机，点开游戏APP，将来龙去脉详细地讲了一遍。
“——因为涉及未来，所以关于这些都不可以主动泄露。”
黑岛奈脑袋埋进他怀里，“其实我下午就不生气了。”
五条悟：“嗯？”
黑岛奈：“我把你的喜久福和黄油土豆分给五条老师了。”
五条悟：“……”
黑岛奈：“但是不用担心，他没吃。你明天还有的吃。”
五条悟：“……”
更气了。
黑岛奈开导他：“没关系，你们是同一个人。”
五条悟湛蓝色的眸光凝视她，“要分清楚我们。”
黑岛奈脑袋埋进他怀里。
五条悟握住她下巴抬起来，正色道，“不许再把给我的东西分给他，就算我们是同一个人也不行。”
黑岛奈眸色雾气朦胧，和他对视。
他吃醋是这个样子啊。
像是绷着小猫脸哈气。也像一朵活过来的棉花糖叉着腰生闷气。
果然很可爱。
五条悟：“喂喂，你还清醒吗，老子讲的话有没有听到——”
声音戛然而止。
比起梦里那次拽着领子磕到嘴巴，现实犹如潺潺流水，自然而然地滑落。
残留的梅子味道含着淡淡的微醺感，连同神经也逐渐麻痹。
他搂住她的腰，沉浸在缠绵炽烈又青涩的吻中。
“…………”-
翌日。
五条悟比黑岛奈先醒过来。
游戏冷不丁出口：“做了吗？”
五条悟：“………”
五条悟在脑海中回它，“你真的很吵耶，清晨的温馨都要被你打扰了。”
游戏机械音有理有据：“清晨的温馨是起床拥有一份热乎乎的早餐，不是睁开眼就被男人抱在怀里，怀疑自己酒后○○。”
五条悟沉思了会儿。
有点道理。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着手准备早餐。
游戏亦步亦趋，“所以，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五条悟：“没有。”
“老子怎么可能对醉酒的家伙出手。”
游戏大为震惊：“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
黑岛奈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去浴室洗完澡，穿着浴袍到厨房找点吃的，准备开始今天研究盔甲的生活——
我瞎了吗？
为什么五条悟会在这里？
五条悟自然地打招呼，“要吃饭了喔。”
黑岛奈：“………”
黑岛奈后知后觉续上昨天的怒气，抱胸冷漠，“我还在生气呢。”
五条悟：“？？”
五条悟勾下墨镜，湛蓝色的眼眸不可置信，“你不会断片了吧？”
黑岛奈理直气壮：“我的记忆很流畅。”
五条悟摘下墨镜把玩，苍蓝之瞳似是泛起撩人的笑意，“那你还记得我关于游戏的解释吗？”
完全没印象。
黑岛奈嘴硬，“那你再解释一遍怎么了？”
五条悟像是没脾气一样又重新解释了一遍。
黑岛奈努力镇定。
好像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
居然真的断片了……
可恶。
搞得她这会儿生气都没理了。
五条悟向她走过来，一米九以上的身躯笼罩着她，仿佛布下层阴影密不透风地包裹她。
“这件事还有印象吗？”
“？”
什么？
黑岛奈感受到他散发出的荷尔蒙，攻击性与侵略感十足。
他微微弯下腰，与她平视，“忘了吗？”
“没关系，我帮你回忆。”
黑岛奈猝不及防就被他吻到，弥漫着朝露的湿润清晨，薄荷味道的牙膏，完全是少年人的干爽清冽。
但呼吸又热又粘，沿着“情与欲”这两条线纠纠缠缠。
“想起来了吗？”
五条悟嗓音沙哑。
黑岛奈：“……嗯。”
真的假的。
完全没印象啊！
没事没事。
不要和醉鬼计较。
五条悟宽慰自己，“不可以再忘记。”
停顿了下，又记起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
“还有，不许把我的喜久福和黄油土豆再分给那个五条悟吃！”
哇！
是吃醋！
五条悟吃醋，棉花糖一样的灵魂吃醋也有点软乎乎的样子。
黑岛奈怀疑他昨晚已近吃过一次醋了，所以现在生气的情绪都不太衔接。
但还要特意强调。
“我知道了，五条大人。”
她抱住五条悟，顺势也抱住五条悟漂亮的灵魂。
五条悟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笑着任由她抱。
“对了。”黑岛奈仰头看他，“我们昨晚有做别的吗？”
五条悟故作茫然，“什么？”
黑岛奈眼神飘忽，脸颊覆盖了层薄薄的粉，“就是，一些成年人会做的涩涩的事情。”
五条悟沉思。
五条悟恍然大悟。
“你是说，你对我上下其手，完全推不开的流氓事情吗？”
黑岛奈：“！”
黑岛奈恼羞成怒，“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五条悟微微扬眉。
黑岛奈：“……”
不好。
搞不好她真的是那种人。
因为她真的想做欸。
她忙转移话题，“你昨天做什么去了？”
五条悟神神秘秘道：“绝密任务。”
黑岛奈：“绝密？”
五条悟：“绝密！”
黑岛奈撇撇嘴，坐在餐桌往烤面包抹冰激凌的时候，突然抬头看向五条悟。
“我们做吧。”
五条悟一口面包没咽下去，直接噎住，喝了口牛奶才顺下去。
开始怀疑自己幻听。
“……你说什么？”
黑岛奈挪开视线，小声说：“做点成年人涩涩的事情。”
五条悟：“？”
“干嘛突然这么讲？”
黑岛奈举起食指：“这是绝密。”
——如果他哪天再像昨天一样突然消失，没睡到岂不是很遗憾。
她慢悠悠说，“你害怕了吗？”
五条悟哼了声，倨傲道：“激将法对老子没用。”
黑岛奈：“那要不要？”-
清晨。
【五条悟】开完会，见黑岛奈还没有到学校，便给她发了消息。
没多久就收到对面的回复。
——“做什么？”
【五条悟】勾起笑。
这种语气。
不是黑岛同学呢。
他假装没认出来：“黑岛同学忘记要上学这件事了吗，要不要老师去接你？”
五条悟的消息回的很快。
“来的时候记得买几盒套。”
第122章 从草莓尖尖开始吃干抹净
59的好感度会想要发生亲密关系吗？
……说不定经历了昨天和杰的聊天, 好感度已经掉到50了。
五条悟倒是深思熟虑了会儿。
半晌。
他看向黑岛奈，她好像已经忘记自己语出惊人，正在认真吃冰淇淋面包, 鼓着腮帮子乖巧咀嚼。
这家伙简直就像酒。
不用具体到某一种烈酒或者度数极低的果酒，对他而言，只要稍微碰到一点就要开始醉了。
而她本人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随口一提带来的风暴。
算了。
好感度只不过是一种冰冷的虚拟设定, 他眼前, 可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这么纠结吗？”
黑岛奈吃完面包问。
五条悟理直气壮：“人生大事当然要留给自己三分钟认真思考咯。”
黑岛奈表示惊叹：“哇。”
三分钟。
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动。
白毛脑袋当场凑过来，看到【五条悟】发的消息。
“这家伙好烦。”
黑岛奈：“其实是个很负责又温柔的老师。”
“毕竟是老子。”五条悟抽过她手机, “让我和我聊。”
黑岛奈没有意见。
说不定也有什么话想和未来的自己讲——
啊啊啊啊。
黑岛奈抓狂, “你在讲什么啊！”
五条悟按灭手机，“免得他突然过来打扰我们。”
黑岛奈欲言又止，“万一他过来了呢？”
五条悟理所当然, “当然是拒之门外, 绝不能放进来。”
黑岛奈眨眨眼。
五条悟深思熟虑之后, 发表言论：“宰了也行。”
“好暴力啊五条大人。”
黑岛奈看到五条悟要闹小脾气的表情，立马丝滑改口, “但我喜欢！”
五条悟翘起唇角，“我就知道！”
……
少年人青涩与坦诚的不仅仅是情感。
以及青涩与微妙的笨拙。
棉花糖的甜味几乎溢满了整个房间, 渗透皮肤融入血肉。
像是燃烧起来的酒, 空气中弥漫着醇厚浓烈的酒香，迷惑了神经，完全遵循最原始的又最野性的本能在欲望中沉浮。
黑岛奈感觉自己好像一块草莓蛋糕，被他拆开包装，毫无保留从草莓尖尖开始完全吃掉。
“……”
等结束之后。
黑岛奈瘫在床上, 眼神都虚了，没有聚焦地望着远方, 不知道在想什么。
五条悟：“？”
虽然有点不太好，但真的很想知道她现在的想法。
飞快看了眼手机。
好感度仍然是59。
像素小人头顶冒出气泡。
「技术好烂，不，应该讲毫无技术，完全是横冲直撞」
五条悟：“哈？”
像素小人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这么讲他会哭的吧」
「装一下装一下」
五条悟顺势合上手机，她果然凑到了他身边，抱住他，“五条大人。”
五条悟静静看她表演。
解释游戏的时候，五条悟有让她看过APP。
黑岛奈亲自玩了会儿。
像素小人头顶有气泡什么的——
谁让五条悟突然拿手机。
这种作弊行为。她刻意想的过分一些也很正常吧。
黑岛奈手掌轻轻搭在他胸口，“五条大人不开心吗？”
她忽然恍然大悟道。
“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你的癖好来吗？”
五条悟：“哈？”
他什么癖好？
黑岛奈眨眨眼，撒娇道，“主人？”
五条悟：“………”
五条悟：“你这家伙——”
他声音戛然而止，仔细凝视她的眼睛，这家伙逗弄人的时候眸光格外亮啊。
像只狐狸一样毫不掩饰的狡黠。
五条悟慢条斯理地握住她的手，“我要再来一次。”
黑岛奈：“？？”
“等等等等……”
这就是男高吗？
合理吗？
“等时间线整合之后——”
五条悟捧着她的脸，嗓音略有几分磁哑，“我们就结婚吧，奈奈。”
……啊？
但是经典老话告诉她：不要相信男人在床上讲过的话。
算了。
信他一次好了。
黑岛奈短暂震惊之后，就说了好。
……
醉生梦死般度过了上午，与五条悟一起出门吃午饭，然后像普通情侣一样约会，还逛了超市买了些宿舍要用到的日常用品——
再之后就是更重要的事。
等五条悟离开之后，黑岛奈拿出与幸吉分享的资料。
脑袋忽然被戳了下。
“？”
大概是系统升级，软件可以视频通话啦。
五条悟漂亮的脸蛋浮现在屏幕。
“有件事忘记讲了。”
黑岛奈茫然：“什么？”
五条悟：“昨天要给你的礼物。”
黑岛奈眨眨眼。
一扭头就看钢○侠盔甲。！！！
五条悟见她开心，也情不自禁笑起来，拖着慵懒的腔调嘚瑟道：“路过看到就带回来了，不要太感动了。”
屏幕右上角的好感度。
由“59”瞬间变到了“81”。
质的飞跃。
五条悟：“………”
游戏幽幽道，“真神奇，我居然能听到人类的沉默。”
五条悟从嘚瑟的姿势，变幻到坐直身体，眉梢眼角都挂着不爽，“喂。”
视频另一端。
黑岛奈已经被钢○侠盔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嘟囔道，“怎么能忘记这个礼物呢。”
“下次要亲手送啊。”她勉强抽出一丝思绪感谢五条悟，“那时候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五条悟好像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他还开始计较起来“他和钢○侠谁更重要这件事。”
“每天视频通话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欸……”
话还没讲完，视频通话已经挂断了。
通话时间到了。
五条悟嘁了声。
游戏点评：“在通话快结束的时候送礼物，明智之举。”
手机震动了下。
黑岛奈发来消息：“超级喜欢这个礼物，感谢五条大人！！！”
五条悟感受到她的喜欢了。
59到81的好感度，甚至刚刚又涨了3个点。
游戏见他表情格外不爽，推测道：“可能是因为之前送的礼物，都不是她喜欢的？”
像商城里精美的衣服首饰包包之类的东西，黑岛奈并不缺这些东西。
玫瑰花之类的东西，恐怕也是经常收到。
但钢○侠盔甲。
拜托，那可是钢○侠盔甲啊。
游戏笃定：“她可能还从送的礼物中感受到了你的心意。”
“这些老子当然知道了。”五条悟翘着二郎腿。
他就是不爽居然为了盔甲忽视他。
屏幕里像素小人浮现出气泡。
「昨天消失了一天呢」
「“顺便拿回来的”一定很辛苦吧」
「喜欢（爱心）」
她围着盔甲转了几圈。
「今晚就和盔甲一起睡觉吧！」
五条悟：“！”
想都别想。
……
五条悟回到自己的时间，那里也才过了五个小时。
这五个小时。
夏油杰已经把所有的不妙结局想了一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趟宿舍。
准备碰碰运气看五条悟回来没有——
“悟！”
夏油杰推开五条悟宿舍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你回来了！”
五条悟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
他颇为谨慎地走过去，“出什么事了吗，悟？”
五条悟合上手机，“没事。”
“杰。”他忽然想到聊天记录，“你知道了吧，关于未来。”
夏油杰：“嗯。”
他神色有些抱歉。
“我对黑岛讲了些不太好的话……你们现在……”
“和你没关系。”五条悟屈指敲了下手机。
她已经完全开始沉迷钢○侠了。
说好的要学习盔甲知识，结果居然开始看系列电影。
“总之，我们之间完全没有问题。”
夏油杰：“……悟。你的表情在说‘有超级大的问题’。”
他略有几分担心。
主要是对挚友的情商感到担忧，能在恋爱关系中讲出“我是神明”这种中二又幼稚话的家伙，如果女朋友生气……真的能哄好吗？
他谨慎询问，“是吵架了吗？”
五条悟：“怎么会？”
“她脾气超好！”
夏油杰更担忧了。
五条悟：“对了，杰，未来的事情不可以讲出去，关于她在未来这件事也不可以讲。”
夏油杰思绪从挚友的感情剥离，“束缚吗？”
五条悟啊了声：“算是吧。”
夏油杰：“难怪你没有讲……但是这种束缚还是告诉女朋友比较好，不然会有误会，你们之间真的没问题吗？”
“还是有的。”
夏油杰紧张的表情在听完五条悟“居然对钢○侠的在意超过了他”这种幼稚的抱怨，逐渐变为无语。
他面无表情，“所以你消失这段时间是去准备礼物了吗？”
五条悟：“对啊。”
回忆起风暴般凌乱的五个小时，夏油杰微笑充满了平静的疯感，“去打一架吧，悟。”
他绝对！不要！再插手！任何恋爱！-
翌日。
吉野顺平笑着和黑岛奈打招呼，“今天的个人战改成棒球比赛了。”
黑岛奈脚步一顿：“听起来好像很有趣的样子，我回家拿一下礼花，方便我们庆祝。”
刚转身就被揪住领子。
【五条悟】面带微笑，“你是队员，需要礼花的话，老师我到时候会给你鼓掌的喔。”
黑岛奈：“……”
逃跑失败。
她闷闷不乐地跟着吉野顺平他们到了场地。
吉野顺平：“奈奈不喜欢棒球吗？”
黑岛奈没精打采：“没有。”
但是比起钢○侠。
棒球？
嗯？棒球是什么？
【五条悟】：“热情一点嘛黑岛同学。”
黑岛奈：“我的热情都留在了昨晚。”
【五条悟】：“………”
意识到【五条悟】突然的沉默，黑岛奈反应过来，冷静解释，“他昨天下午就离开了。”
【五条悟】：“这样啊。”
黑岛奈谆谆教导：“老师要纯洁。”
【五条悟】笑起来：“好搞笑。”
她还好意思讲他？
“老师我的内心可是超级纯洁的！”
黑岛奈眼神鄙视。
【五条悟】视而不见，隔着无下限推她前进：“好了好了，快去换衣服，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黑岛奈向来对运动没有太大热衷（大概是因为从小到大都有各种各样的体术训练）。
她换好衣服出来，遇到了个意想不到的家伙。
兰斯穿着休闲运动装，笑嘻嘻挥手，“听说你们今天个人战，我特意来拍下你的英姿，好发送给西尔维亚和西蒙叔叔。”
“……”
这家伙绝不会莫名其妙出现。
黑岛奈看向夜蛾正道：“校长，这里有个垃圾。”
然后看向五条悟。
“喂，老师，快以身作则把垃圾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啊，这点都做不到以后怎么教育学生成为随手捡垃圾的好孩子，他们未来说不定会随地大小便！”
伏黑惠冷静路过，“不会。”
钉崎野蔷薇：“绝对不可能！”
吉野顺平：“我也不会。”
虎杖悠仁：“太夸张了！我不会。”
狗卷棘：“木鱼花。”
“……”
【五条悟】双手插兜，轻松道：“看来不用老师我动手了呢。”
兰斯幽幽叹气，“这么抵触哥哥吗，我可是特意来观察你在新学校的生活呢。”
他举着摄像机给黑岛奈拍照。
“来，看镜头。”
“西蒙叔叔看到你穿棒球服的照片都要冒粉红泡泡呢，哥哥我都要被可爱到了呢。”
黑岛奈：“……”
黑岛奈加快脚步离开，兰斯紧随其后，“校园生活怎么样？听说你们前天遇到袭击了？”
黑岛奈：“饭还行，宿舍也不错。”
兰斯：“敌袭啊，我在讲敌袭。”
黑岛奈坐在候选区，懒洋洋回复：“那能有什么问题，我现在强的可怕。”
兰斯唔哇了声，兴致勃勃，“来，用全力打我一拳。”
“我是没问题。”
黑岛奈毫无犹豫握拳。
“但是你可能会死喔。”
兰斯当场拉住熊猫挡在身前，“我妹妹好可怕。”
熊猫：“！”
熊猫：“不要误伤围观群众，我可是熊猫啊！……等等，你们兄妹打架是认真的吗？？”
真的要对方死吗？
兰斯松开熊猫，见黑岛奈已经上场打棒球，似乎还在和【五条悟】聊什么，他翘起二郎腿，眼神巡视四周。
“那个，场上那个粉头发的男孩叫什么名字？”
熊猫：“虎杖悠仁，怎么了？”
兰斯：“没什么呢。就是有些好奇从来不爱上学的家伙怎么突然来学校了。”
伏黑惠插话，尾音疑惑，“不爱上学？”
兰斯瞥他了眼，下一秒就笑了起来，“你该不会以为她在学校受到霸凌之类的事情吧？”
他换了个姿势，手臂搭在伏黑惠肩膀，“少点同情心啊年轻人，不然可是会被那家伙玩弄到连灵魂都毫不犹豫出卖的地步呢。”
吉野顺平忍无可忍：“兰斯先生，您这样讲太过分了。”
伏黑惠拍开兰斯的手臂。
“谢谢你的提醒，但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交朋友。”
钉崎野蔷薇小声吐槽，“难怪见面就想着捶死对方。”挨骂真的不亏。
兰斯耸耸肩，笑而不语。
他重新拿起相机给黑岛奈拍照。
……
棒球赛结束后。
兰斯深深叹了口气。
完全没有任何怀疑对象呢。
到底在和谁谈恋爱。
余光忽然扫到一个人。
他背起包，凑到正在喝水的黑岛奈身边，“你在和五条悟谈恋爱吗？”
黑岛奈直接被呛住。
骤然听到劲爆消息的其他人忍不住放慢脚步，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去。
啊……
黑岛和五条老师……
【五条悟】面不改色，淡定地站在旁边看戏。
兰斯也淡定地拍拍呛住的黑岛奈，“别激动嘛，我不会告诉西蒙叔叔的。”
黑岛奈擦擦嘴巴：“没有。”
兰斯：“真的没有吗，你看他的眼神都不对耶。”
黑岛奈冷静解释。
“他可是独自一人在对抗脑子光滑到会随地大小便的肮脏高层欸，看他的目光不一样也很正常吧。”
【五条悟】倒是稍微愣了下，片刻又笑了笑。
那个年轻的他还留下了这种滤镜啊。
兰斯大为震撼，“你这种喜欢毁灭的家伙，居然会喜欢保守派。”
黑岛奈背起包，单手插兜，懒懒散散道，“就是因为毁灭过于简单，坚守理想的家伙才难得可贵。”
兰斯：“所以喜欢也很正常嘛。”
黑岛奈：“……”
黑岛奈烦不胜烦，淡定扭头，“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但是千万别讲出去哦。”
兰斯若有所思，然后灿烂一笑：“放心吧，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其他围观群众：“………”
算了。
装聋好了。
但是！好劲爆！
这是表白吧，绝对是表白了，但是五条老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唯一两个知道真相的默默闭嘴。
喜欢的是五条悟。
但是是年轻的五条悟。
还是网恋，说不定还被骗了。
兰斯：“话又说回来，五条家是御三家吧？”
黑岛奈：“那是什么？”
兰斯大为震惊，“你不知道啊。”
“是可以纳妾的那种家族。”
他意有所指地问。
“不知道五条先生会不会做类似的事情呢？”
“他不会。”黑岛奈对兰斯翻了个白眼：“你真的好烦啊。”
兰斯用力拍拍她脑袋：“别这样冷漠嘛，我可是超级支持你的恋情。”
但这种样子，还没追上吧？
黑岛奈冷漠忽视他，朝更衣室走去。
兰斯礼貌地停在原地。
果然还是校园生活有意思呢。
……
黑岛奈待在更衣室，掏出手机。
果然看到五条悟的消息。
五条悟：“我才不会学那些烂橘子的作派呢。”
黑岛奈回复的很笃定。
“我知道。”
五条悟喜欢这种被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觉，灵魂由内而外的散发出喜悦：“也不用担心五条家会像那种垃圾堆一样，没人敢为难你。”
像素小人头顶冒出气泡。
「也不是担心这些……」
「只是在想兰斯这种乐子人想做什么。」
「还有一个问题。」
黑岛奈发消息：“虽然我爸妈不会过分干预我的恋爱，但这种喜欢过去的人物，绝对会被当成诅咒一样隔离，所以等未来尘埃落定再坦白好啦。”
她讲完又有点担心五条悟会不高兴。
大少爷的喜欢与不喜欢都格外坦白与赤诚，毫不掩饰的热烈，大概不会喜欢这种迂回——
“没关系呢。”
五条悟讲，“本来就是要在未来一起面对的事情，让你一个人面对那也太作弊了。”
像素小人头顶冒出爱心。
“真是每天都要多喜欢你一些呢。”
五条悟：“嗯哼嗯哼。”
家入硝子小声和夏油杰讲，“你有没有发现，五条消失五个小时之后，笑容越来越傻了。”
夏油杰轻叹：“这也许就是恋爱吧。”
家入硝子震惊看他。
什么？
夏油永信居然放弃了？
大概是她的目光实在过于突出，夏油杰冷静解释，“毕竟是难得的爱情。”
家入硝子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夏油杰。
夏油杰微笑：“………”
他当时为什么要充满好奇心呢？
五条悟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含着笑打字，“我今天有发现一家超好吃的甜品店，给你也带了一份。”
黑岛奈发给他一个猫咪贴贴的表情包。
五条悟和游戏嘚瑟，“她想亲我。”
游戏：“……”
不。
表情包是超绝敷衍的回复。
不过就不打击恋爱上头的小情侣。
毕竟。
游戏淡淡说，“86的好感度呢，变质的感情当然想要贴贴你。”
五条悟暗自嘁了声。
这种冰冷的好感度数值根本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继棒球赛隐晦“表白”之后，黑岛奈身边长出一只八卦熊猫。
“……”
“没有任务吗熊猫？”
熊猫笑容和善：“今天很空闲。”
黑岛奈：“那和我一起吧，我有个任务。”
熊猫：“欸？”
……
任务地点是间摄像馆。
新田明介绍这次的任务，“摄像馆的老板是一对夫妻，看介绍是代代相传的一家摄像馆。只不过这对夫妻都没有孩子，为了把摄像馆传承下去就收养了个孩子。不幸的是，孩子发生了车祸，没多久孩子爸爸受不了打击没多久也去世……”
“初步判断是因为妻子接受不了丈夫和孩子的死亡而滋生出的诅咒，推测等级在一级。”
黑岛奈：“我知道了。”
熊猫见黑岛奈走进摄像馆，小声问新田明，“悟没有来吗？”
一般学生第一次出任务【五条悟】都会抽时间跟着呢。
新田明也小声讲，“这个我不知道欸，但是五条先生说了工作报告要发给他一份。”
熊猫：“！”
难道！
难道这是悟的避嫌吗？！
他这是在委婉的拒绝学生的爱慕吗！？
——当然不是。
真是原因是：
“老师要一起吗？”黑岛奈欲言又止，“还是不要了吧，听说只是一级咒灵而已。”
【五条悟】故作难过：“被学生嫌弃，做老师可真是大失败啊。”
黑岛奈：“那也不行。”
不好意思了。
要照顾男高的心情。
因为就算明白现在还不是同一个人，但极端相似的灵魂，极度相似的脸……
总会有那么瞬间混淆。
不然兰斯也不会讲“你看五条悟眼神不一样”这种话。
黑岛奈拒绝的认真，【五条悟】便也没有强求。
确实只是个一级咒灵而已，没有任何难度，她也可以独自完成这项任务。不过从前几天和她一起祓除咒灵这件事来看，术式会消耗灵魂……
“那要答应老师一件事哦。”【五条悟】说。
黑岛奈：“？”
【五条悟】：“试试直接用咒具祓除咒灵，不可以使用术式和咒力。”
“黑岛现在有些太依赖自身的术式。”
黑岛奈不可置信指指自己：“我是咒术师。”
【五条悟】笑着拍拍她脑袋：“咒术师的体术也是很重要嘛，不要忽略近战。”
黑岛奈都听到自己小脑瓜被拍出的响声。
简直像是被拍打的西瓜。
此刻。
她背着刀走进摄像馆。
熊猫紧随其后寻找诅咒的痕迹，一眼就看到了大厅正中间挂在墙上的两张黑白照片。
吓到直接炸毛。
黑岛奈回头看他，摸摸他的灵魂安抚，“别怕。”
熊猫灵魂暖洋洋的：“好神奇。”
他礼貌请求。
“可不可以再来一次？”
黑岛奈满足他的愿望。
反复了三次之后，她脑袋被戳了下。
“……”
不是吧五条大人。
熊猫的醋也吃吗？
那可是熊猫啊。摸摸怎么啦？
黑岛奈捏捏熊猫耳朵，克制收手，“好了，我们去找诅咒吧。”
熊猫抖抖耳朵。
“我觉得那个照片有些古怪。”
黑岛奈：“好聪明啊熊猫。”
“那两张照片大概是孩子和爸爸，所以依附了很浓烈的诅咒。”
熊猫笑容羞赧：“也没有了……”
黑岛奈和熊猫朝黑白照片走过去。
甫一靠近就被吸进了照片里面。
五条悟的屏幕浮现出“玩家正在打怪”的字样。
游戏紧张：“不会有危险吧？”
五条悟分析，“不会。”
“只是想用照片把重要的人留下来的诅咒。对奈奈来讲很轻松。”
……
也不是很轻松。
黑岛奈进入照片才确定自己感受的没错。
照片会拍摄下人物最美好的状态，也储存着人物的记忆。
落入照片里面，看到的是照片人物最美好的记忆。
当然这种也没什么困难。
直接暴力突破或者用其他委婉的办法也可以。
但是！
但是！
突然就感受到时间的流逝，一直倒退，倒退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
黑岛奈能感受到自身时间的错乱，是一种很不稳定的时间，甚至能体悟到时间的自我修复。
忽然插入一道声音。
——“你好，是来照相的吗？”
是那对夫妻年轻时候的样子。猛一看还让人感到有些恍惚。
黑岛奈摸摸口袋，冷静微笑，“抱歉，我没带钱。”
“下次再来。”
老板娘热情笑道，“没关系，着急用照片的话也可以赊账。”
黑岛奈都没有什么可抵押的证件，她打开手机看了眼，也不能用。
只好问出穿越人士问出的经典问题。
“请问，现在是哪一年？”
老板娘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2008年。”
黑岛奈喔了声。
可以先给五条悟打个电话……完全没有手机号！
她礼貌询问，“可以麻烦您帮我打印一份寻人启事吗，我可以用这个项链抵押。”
老板娘摆摆手：“没事没事，这项链很贵重吧。”
“小姑娘要寻找的是谁？哥哥吗？”
黑岛奈含糊道：“算是吧。”
……
夏油杰完成任务回高专的路上，余光忽然瞥到熟悉的东西，“停车。”
辅助监督停下车，“怎么了，夏油同学？”
夏油杰：“抱歉，有点事。”
夏油杰匆匆下车，走到电线杆前，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白毛。
「寻猫猫启事
白毛蓝眼爱戴墨镜，身高192，因超爱吃甜点迷失在了甜点王国。
如图（五条悟自拍）
请好心人遇到之后联系我，地址：xxx摄像馆
好吧，其实没走丢，就是太可爱了，印出来让你们看看。你们没有吧，嘻嘻~」
夏油杰：“………”
谁写的寻人……猫启事？？
字里行间都有点欠揍了。
他沿途一路撕下打印纸，都没走到摄影馆，就看到了正在贴小报的粉头发女孩。
谨慎起见，夏油杰瞬间拍照发给五条悟。
五条悟的电话来的很快。
——这才是网瘾少年正常的速度啊！
夏油杰接起电话。
“你在哪儿？”
夏油杰报了个地名。
五条悟：“拜托杰先拦住她。”
夏油杰抬头看过去，寻找黑岛奈的身影，半晌，语气平静的过分，“我可能没法拦住她了。”
五条悟：“哈？出事了吗？”
夏油杰尽量言简意赅：“她因为贴你的小广告被警察带走了。”
五条悟：“？”
第123章 发现了少量的剧情
被抓的原因不止是小广告, 还有随身携带管制刀具，没有任何证件证明身份这些行为。
黑岛奈无声叹气。
然后就兴致勃勃跟着警察去了交番。
过了大概七八分钟的时间。
交番冲进来一只白毛，后面还跟着个留着一撮毛刘海的高中生。
所里面的警察看看白毛, 又垂头看看手中的小广告。
“啊，是你啊。”
“迷失在甜点王国的甜食国王。”
“真的有192欸，好高。”
五条悟：“嗯？”
余光瞥见夏油杰在偷笑, “？”
他先问了主要事件, “有个粉头发的女孩在这里吗？”
余光又忍不住被传单吸引。
「寻猫猫启事……」
“这个传单可以给我吗？”他要收藏了！
超可爱！
警察迟疑，“可以是可以。”
他把传单递给五条悟。
“但是不可以用来贴小广告。”
五条悟乖巧接过, “好呢。”
事情有些波折, 好在五条悟有特殊部门的证件，把人带出来也很容易。
夏油杰一方面告诫自己不要过度对情侣有好奇心，另一方面又实在是忍不住。
真的很想见证“网恋奔现”的名场面啊。
他跟在五条悟身后, 走向审讯室——
“手相我也会看呢。”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最近会胸口疼痛, 呼吸不畅, 还经常被噩梦惊醒，对吗？”
警察戒备又忍不住相信：“你怎么知道？”
黑岛奈：“因为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 受你女儿的嘱咐特意来救你的。”
警察：“……”
深感自己浪费了一分钟的时间。
夏油杰：“……”
他错了。
能在五条悟讲出“我是神明”之后还和他交往的家伙，当然也极有可能是幼稚鬼和中二病啊！！
他沉默地看着五条悟推开门。
粉头发的女孩眼神一亮, 笑着打招呼, “五条大人。”
停顿了下，见到他也礼貌打了招呼。
“夏油。”
夏油杰挂上礼貌的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五条悟看了眼警察，顺手拍了他的肩膀, 扑灭了他身上的诅咒，然后对着黑岛奈, 笑容肆意，“走吧，我来接你了。”
黑岛奈当场就跟着白毛走了。
“你看到传单了？”
黑岛奈见到他手中的传单。
五条悟接过她的刀背着，“杰看到了。”
黑岛奈：“不愧是挚友呢，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
夏油杰：“……”
也不是很想要这种缘分。
但是网恋奔现，你们俩不觉得相处太自然了吗？
悟，你为什么这么自然地就替别人背刀了？
“连刀都背不动的咒术师”在五条悟眼中属于弱者吧，不是觉得照顾弱者很累吗？
前面走的两个人根本没注意到夏油杰的心理活动。
黑岛奈和五条悟去摄像馆付打印单的钱，同时讲起为什么过来这件事。
“虽然摄像馆也有诅咒，但时间倒退和那个诅咒没什么关系。”
五条悟：“在时间修复之前，奈奈就要跟着我了呢。”
他在嘚瑟什么啊。
好像一只开心翘尾巴的猫。
黑岛奈眼珠朝他的方向挪了挪，颇有些好笑，“那就拜托五条大人了。”
五条悟忽然灵光一现，“对了，我带你去见见惠吧！”
黑岛奈：“？”
五条悟：“他算是我的养子。”
黑岛奈有点懵：“等等等等，你有孩子了。”
五条悟纠正：“是养子。”
夏油杰也被五条悟的理直气壮震撼到，为了挚友的爱情他心累插话，“本质是资助的非常有潜力的咒术师。”
她是相信五条悟脑回路没有那种家庭伦理剧的某些剧情，而且也见过未来的【五条悟】，直觉也不是她想象中那些世俗意义养父子关系。
只是有些疑惑。黑岛奈：“惠是谁？感觉好熟悉啊。”
五条悟：“？？”
夏油杰：“？？”
啊？
你们前几天不还一起交流会吗？
五条悟提醒：“海胆头。”
黑岛奈恍然大悟，“没兴趣。”
五条悟：“去看看嘛，小孩子超好玩的。”
黑岛奈：“好吧。”
夏油杰陷入深深的沉默。
这恋爱谈的好抽象的感觉啊。
明明什么也没发生，为什么会有种心累的感觉？
……等等。
五条悟该不会在吃伏黑惠的醋吧？
从小孩子开始杜绝吗？
－
高专。
五条悟带着黑岛奈回到了08年的高专，非常热情地向大家介绍了自己女朋友。
家入硝子和学弟们面面相觑。
并且用眼神疯狂询问夏油杰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友？
虚拟女友成真了？
夏油杰已经提前发消息提醒过大家“不要提游戏”这件事，这会儿很淡定地看大家茫然又震惊的表情。
心里平衡多了。
家入硝子心情几经波折终于开口寒暄了，“黑岛今天刚到东京吗？”
黑岛奈：“嗯？”
“不是啊。”她挽住五条悟的手臂，浅金色的眼眸如鎏金般闪耀，“因为五条大人超喜欢我，所以我就从游戏里出来找五条大人了。”
气氛陷入沉默。
五条猫猫翘起的尾巴简直都要具象化了，他竖起食指摇了摇，“就是这个样子，好了，我们要去过二人世界了。”
一群人目送情侣离开。
家入硝子语气飘忽，“那是诅咒吧？”
夏油杰：“……不是。”
七海建人冷静分析：“如果不是诅咒，那就是五条学长找了游戏角色替身。”
夏油杰为挚友发声，“他们是爱情。”
灰原雄：“夏油学长知道什么内情吗？”
因为不能主动透露未来和黑岛奈的事情，夏油杰镇定回答，“好吧，是爱的诅咒。”
“！！！”
家入硝子已经开始戒烟了，但这会儿很想抽一根。
她咬着棒棒糖。
“恋爱脑，好恐怖。”
灰原雄心地纯善：“我们得想个办法去救五条前辈。”
“别去，灰原。”
七海建人冷静阻止，“这不是我们能插手的领域。”
几人纷纷看向夏油杰。
夏油杰：“……”
这也不是他能插手的领域。
他说，“我尽量。”
灰原雄关切：“诅咒长期待在五条前辈身边，诅咒和五条前辈谁更有危险？”
家入硝子咬碎糖，“问的好，灰原，谁知道恋爱脑会怎么做。”
夏油杰：“别担心。她不会伤害悟。”
“这说不定是个契机。”灰原雄接受到夏油学习鼓励的（？）眼神，握拳说，“五条前辈如果能克服诅咒，说不定就会彻底摆脱恋爱脑。”
面对学弟亮晶晶的期待目光，夏油杰实在说不出否认的话，含糊道：“也许吧。”
他，再也不要掺和情侣的事情了！！！
……
话虽然这么讲，但是夏油杰还是有些不放心。
要知道网恋的美好在于对方想象中近乎完美的自己。
没有日常相处的任何磨合，隔着网线可以有所保留的展示，情绪价值拉满，一旦开启长期相处，说不准会因为各种不起眼的小事而关系破裂。
更何况他们几乎没有任何缓冲的就“同居”了。
哪怕长期谈恋爱的情侣同居都会有各种矛盾……
何况五条悟还是那种臭屁性格……
除此之外，夏油杰也想知道时间线到底怎么回事。
总觉得模模糊糊，五条悟还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于是他在推开五条悟宿舍门之前，冷静了会儿，改成敲门。
在看到粉毛脑袋露出来之后，夏油杰深感自己明智。
他礼貌道，“我来找悟。”
黑岛奈透着门缝和他讲话，“五条大人出去买东西了。”
夏油杰：“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我明天再和他讲。”
“你要和他讲什么？”
夏油杰：“嗯？”
他见黑岛奈拉开门，连忙后退一步——
没看错的话，她穿的是五条悟的衬衫吧……
下面还穿着五条悟的裤子。
因为裤子过长所以挽起来了好大一截，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黑岛奈疑惑：“你怎么了？”
夏油杰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唾弃（只穿了男友衬衫什么的）……
他冷静道：“没什么。”
黑岛奈和他一起站在走廊：“是想问关于时间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倒也不是很令他惊讶。
毕竟她从简单问话中猜测到了“游戏”这件事……
夏油杰：“是有些疑惑。”
黑岛奈手臂搭在走廊的栏杆，“你想知道什么？因为未来的限制五条不能讲，我可以告诉你。”
夏油杰：“你……”
黑岛奈侧头疑惑，“怎么？”
“没什么。”
只是对比在外人面前甜滋滋的“五条大人”，现在这近乎寡淡毫无滋味的“五条”充斥着疏离感。
夏油杰微不可查的蹙眉，又瞬间松开，婉拒她的“好意”：“如果真的有限制，我也并不强求得知。”
黑岛奈：“也是。毕竟你是那种认定目标就毫无犹豫竭力献身的人，知道或者不知道也没什么区别。”
夏油杰顿了顿：“我们未来认识吗？”
黑岛奈莫名其妙，“不认识。”
“好了，如果没事你就快点回宿舍吧。”她说，“我还要等着五条回来。”
冷漠的称呼“五条”，还是让人无法忽视啊。
夏油杰委婉套话，嗓音温温柔柔，“网恋这件事还真是神奇呢，隔着网线就能对从未见过的人倾注爱意。”
黑岛奈：“我见过。”
在夏油杰疑惑的目光中，她淡定讲，“我看脸。”
夏油杰：“……”
黑岛奈：“他身材也超赞。”
夏油杰：“……”
“啊，对了。”黑岛奈面带微笑，“五条悟超有钱呢。”
“之前还没在一起，五条就送我很多首饰包包，我都装作不在乎的样子，结果他送的更多了呢。”
夏油杰眸色陡然锐利，“黑岛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悟吗？”
黑岛奈无所谓道：“有磨难的感情才会走的更远呢。”
夏油杰冷冷看着她。
“——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五条悟回来了。
手里提着购物袋。
有便利店的袋子，也有几套女装的购物袋。
黑岛奈热情地像只蝴蝶，飘然飞到了五条悟身边，“你回来了，五条大人！”
她抱着购物袋就回宿舍了。
五条悟紧随其后，余光见夏油杰神色冷淡，“怎么了，杰？”
夏油杰回神，笑着说：“没什么。”
他欲言又止，又重复了一遍“没什么”，随即回了宿舍。
五条悟：“？”
刚刚杰看他的眼神好像看地主家傻儿子的眼神欸。
他回到宿舍，顺手关上门。
“你和杰讲了什么吗？”
黑岛奈抽丝剥茧式解释：“他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说是因为钱。”
讲完还露出了个灿烂的笑。
“难怪杰那种表情呢。”
五条悟坐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抱住她，略有几分不爽，“干嘛去逗他玩。”
黑岛奈：“在吃醋吗？”
五条悟：“老子才没有。”
黑岛奈亲亲他的脸颊：“那就好。”
五条悟：“……”
亲的也太敷衍了。
－
五条悟大张旗鼓的把（虚拟）女友带回高专，并且形影不离地出双入对，连出任务都带着女友一起——
灰原雄担忧：“五条前辈看起来已经彻底沦陷了啊。”
七海建人冷静道：“别管，灰原。”
灰原雄：“嗯？”
七海建人：“交给夏油学长就好。”
夏油学长完全不想管那两个家伙。
他一开始还脑补了好多“为了钱和悟在一起之后会发生的各种糟糕可能性”，不停地想办法提醒五条悟。
但是！但是！
他最近任务很多，五条悟任务也很多，难得遇见的几次，都能明显感受到那傻子又沦陷了一点。
完全沉浸在温柔乡了。
夏油杰还没想好要怎么提醒五条悟，就迎来了五条悟的嘲笑：“哈哈杰好天真啊，居然信这么久。”
夏油杰：“？”
五条悟：“她不可能是因为钱和我在一起啦。”
夏油杰：“……你知道？”
五条悟坦然：“对啊。”
“是杰一开始用审视的态度对她吧，所以她才会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你这么好骗，老子还真是没想到啊。”
夏油杰开始怒了。
亏他提心吊胆了那么久！
“其实喜欢脸也好，身材也好，钱也无所谓，喜欢的标准本来就是多种多样。”五条悟忽然正色道，“从喜欢到爱总会有一个浅薄到深厚的过程，谈恋爱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积攒爱意，然后步入婚姻殿堂喔。”
夏油杰诧异看他。
五条悟：“我要和她结婚。”
夏油杰诧异之后，笑了起来，“我知道了。”-
黑岛奈本来以为只会在这个时间待几天，没想到居然还参加了五条悟的毕业典礼。
——他和夏油杰还成功入职高专成为老师。
黑岛奈给五条悟拍照。
“穿教师制服好好看啊五条大人。”
五条悟搂住她，自然地拿着她的手机给他们一起拍了自拍。
黑岛奈翻看着照片，忍不住感叹，“拍照技术好厉害。”
“要一直戴墨镜吗？会带眼罩吗？”
五条悟戒备，“找代餐是很可耻的行为。”
黑岛奈无辜，“我有吗？”
黑岛奈转移话题，“不过现在高专也没有学生，做老师好像和没有做也没差。”
夏油杰轻叹：“就算有学生大多数时间其实也还是出任务。”
黑岛奈若有所思：“喔。”
五条悟搂住她肩膀，“奈奈入学高专吧，从一年级开始，老师我会好好教你的呦。”
黑岛奈：“才不要。”
五条悟：“来嘛来嘛。”
黑岛奈：“到时候五条老师会不讲师德和学生发生关系，我这是为了保护五条老师清誉！”
五条悟：“没关系啦，我没有教师资格证的。”
“……”
夏油杰冷静离开秀恩爱现场，并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把神圣的教学场地变成他们情侣play的一环。
他现在见不得恋爱脑。
毕业典礼就算带上二年级的伊地知洁高也才七个人。但热闹也还是很热闹的。
黑岛奈喝着果汁。
“在想什么？”
五条悟手指戳着她的脸。
黑岛奈：“在想要不要找个工作。”
五条悟：“做咒术师不好吗？”
夏油杰闻言温声说，“黑岛也可以独自接任务吧，不用总是跟在悟身边。”
五条悟：“！”
五条悟眼睛都瞪大了些。
你在做什么啊杰！
夏油杰微微一笑。
回礼呢。
谁让你们这对情侣耍他！
“不要。”黑岛奈撑着下巴，“咒术师这个职业就像我过往人设无趣剧情无聊的人生一样毫无挑战性。”
夏油杰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五条悟。
游戏幽幽开口：“某人前几天还在炫耀‘奈奈对我从来不记仇’呢。”
五条悟感叹，“奈奈连记仇都这么可爱呢。”
只是开点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不会真的生气，一个冰激凌就可以哄好的程度。
其他人：“！！！”
五条悟！五条悟他竟然恋爱天才吗！？
他有这么高的情商吗！？
黑岛奈抢走他蛋糕上的草莓，“还没想好做什么……说起来，七海和灰原也要开始职业规划了吧？”
灰原雄元气满满：“我也要像夏油学长一样做老师！”
七海建人：“我没想好。”
“可能会离开咒术界吧。”
黑岛奈眼神一亮——之前看七海建人的记忆，只是礼貌的看了眼关于一些五条悟的未来，并没有窥探他本身的记忆。
这会儿有种猝不及防发现新鲜事的新奇。
“有意向的职业吗？”
五条悟吃甜点的速度慢了下来，鼓着腮帮子看看七海建人，又看看黑岛奈。
游戏念出之前的剧情。
“好漂亮的灵魂，大人中的大人……”
五条悟在脑海里回它：“你真的好吵，玛丽。”
游戏：“嘻嘻~”
七海建人在一群人的目光中思索了会儿，回答道：“可能会从事金融行业吧。”
黑岛奈，“太好了，七海以后就是我们在金融界的人脉了！”
七海建人：“只是个设想。”
黑岛奈：“我可以给你分享考东大骨折的经验。”
夏油杰疑惑：“考东大？”
黑岛奈：“金融行业很看学历的，要做就要认认真真一板一眼做到自己能做的极致，这可是七海的人生信条啊！”
五条悟抓住重点，“你们还一起聊过人生信念？”
七海建人心累，“并没有。”
黑岛奈：“那是我瞎讲的。”
家入硝子：“不过七海也确实是这种人设吧。”
灰原雄也表示肯定。
夏油杰：“这么讲，黑岛之前有想过考东大啊，既然这样，继续考东大也是一个人生规划呢。”
黑岛奈若有所思。
五条悟眼神犀利的望向夏油杰，“杰，老子要职场霸凌你。”
夏油杰微笑：“欢迎。”
灰原雄笑容灿烂，“这样的话，七海海和cap就可以一起上大学了。”
夏油杰：“cap？”
灰原雄解释：“之前讨伐咒灵的任务，cap救了我和七海海。”
家入硝子握着酒瓶，“如果不想和五条一起出任务，也可以和我一起待在医务室工作。”
五条悟：“硝子？”！
这群单身的家伙好针对他！
黑岛奈叹气。
“可惜我不爱救人。”
五条悟朝她嘴巴里塞了颗葡萄：“没关系啦，工作这种事既可以慢慢挑选也可以随时更换，重要的是自己开心。”
黑岛奈若有所思。
－
此后好几天，夏油杰兼任教师职位，也仍然到处出差处理任务。
和在高专没什么区别。
包括隔壁的室友。
从学生宿舍搬到教师宿舍，室友都没有变化。
但这并不是他宿舍能长五条悟的原因——
“不去找黑岛吗？”
夏油杰问。
五条悟：“她在找工作啊。”
夏油杰面无表情：“你在报复吧悟？”
报复之前他在毕业典礼讲的话。
五条悟：“才没有呢。”
“报复行为应该是我在你宿舍打滚大哭谴责你居然怂恿我女朋友离开我！”
夏油杰：“……”
他可能真的想过这么做。
夏油杰从冰箱拿出可乐递给五条悟，“她想要找工作，会不会在推测自己可能没法回到未来？”
毕竟待了这么久。
也许明天就可以回去，也许要后天，也许只能等着时间向前才能回到属于自己的时间线。
五条悟接过可乐，顿了顿，讲，“我问过。”
夏油杰：“嗯？”
五条悟：“她说无所谓。”
夏油杰坐在榻榻米，“无所谓？”
五条悟撑着下巴，指尖勾着可乐瓶子转圈，语气含着轻轻的叹息，“可能也是自我安慰。”
夏油杰正要讲什么——
“夏油学长！”
灰原雄慌里慌张的敲门。
“总监会抓走熊猫，要把熊猫处刑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了眼，瞬间起身。
－
夜蛾正道已经在会议室了。
五条悟和夏油杰匆匆赶到，还没踏入会议室，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好可笑，连熊猫都害怕的废物们，说不定半夜回家都要被树影吓到灵魂消失呢。”
有较为苍老恼火的声音响起。
“混账小鬼！这里有你讲话的资格吗！？”
“我讲话哪里需要别人允许？”
五条悟和夏油杰走进会议室，果然看到熟悉的粉头发。
她坐在高层边缘的座位，揉着熊猫的脑袋，腔调懒洋洋的，“我要这个熊猫。”
“熊猫必须死！”
黑岛奈：“快来，试着和我抢抢看。”
“………”
和她抢，可能会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吧。
这家伙比五条悟都不讲道理！
讲熊猫必须死的男人恼火道。
“我是你领导！你这家伙，这是对你上司的态度吗！还有没有礼貌！”
黑岛奈也火大、
“你每天给分派那么多任务，害得我天天加班，没办法回家见男朋友，工资少连野原新之助都养不起，你居然还好意思！”
领导也怒。
“野原广志是股长，你是什么！给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黑岛奈怒气腾腾走到他面前，抬手揪住他领子：“那就让我做股长啊垃圾！快给我升职！”
其他人立马冲过去虚情假意地拦了拦。
“别激动别激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动手的。”
“你也是，和年轻人计较什么，动不动就小鬼小鬼的，这样怎么教导后辈？”
又有人敲敲桌面，是个头发略微发白的老者，“吵吵闹闹算什么样子，都给我坐好。”
黑岛奈把领导揪出去，坐在他的位置，然后送给五条悟一个wink~
五条悟虽然不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工作，但接受良好，情不自禁露出个笑。
夏油杰：“……”
这会儿还秀恩爱？
老者冷静道：“升职的事情等之后再讲，熊猫的事情……再议。”
他站起身，潇洒地离开会议室。
其他高层人员四处看看，又看看黑岛奈，黑岛奈：“不走留下加班吗？”
一群人立马迅速地离开。
会议室瞬间空荡。
五条悟凑到黑岛奈身边，惊叹道，“怎么做到的？”
黑岛奈抬抬精致的小下巴，骄傲道：“00后整顿职场常规操作。”
五条悟拍手：“好厉害！”
夏油杰略有几分担忧，“他们不会针对你吧？”
黑岛奈：“不会，大家都是很和善的人。”
“……”
不，怎么可能，这简直能评选年度笑话了。
夜蛾正道也有些担心，“黑岛刚进总监会工作吧，高层的职场很复杂。”
黑岛奈近乎天真道：“没有啊，大家都很单纯呢。”
夜蛾正道更担忧了。
熊猫趴在黑岛奈肩膀，“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你知道总监会是什么吗？”
黑岛奈问。
熊猫摇摇头。
黑岛奈：“就是一群超扭曲的家伙，要杀掉比自己强大的，比自己的可爱，比自己聪明……”
她捧着熊猫，痛心疾首道，“而你，熊猫，简直集强大，聪明，可爱于一体……他们那群丑陋的家伙在嫉妒你！”
熊猫还没有被这么夸过，脸色微红，“是这样吗？”
黑岛奈坚定：“没错！”
“我是内部人员，你信我。”
熊猫也坚定点点头，“我信你。”
下一秒就五条悟揪住塞到夏油杰怀里，“好了好了，就算是熊猫也不要赖在人家女朋友怀里。”
熊猫：“？”
熊猫仰头问夏油杰：“请问，女朋友是什么？”
夏油杰：“……”
夏油杰沉默看向五条悟，发现情侣居然携手离开，又看向夜蛾正道。
“老师，请解答这个问题。”
夜蛾正道：“……”
－
教师宿舍
五条悟：“……所以你最近的工作在总监会吗？”
黑岛奈叉腰摆pose：“职场女性喔。”
五条悟很努力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好好讲话，不要诱惑我。”
黑岛奈超大声嘟囔：“自己经不住诱惑，还要怪人家。”
五条悟摘下墨镜，“那要一边谈正事，一边做正事吗？”
黑岛奈：“……”
那样好怪啊。
她后退一步，转移话题道，“就是想要找一份工作啊……总监会刚好在招文职，所以我去应聘，可能是看在五条家的面子吧，轻轻松松就过了。”
黑岛奈感叹。
“五条悟女朋友这个身份还蛮好用的。”
“……讲话就讲话，不要突然脱衣服。”
五条悟：“奈奈隐瞒好多事情呢。”
黑岛奈：“？”
五条悟像是很委曲求全的叹气，“我又不舍得逼问奈奈，只好换另一种方法了。”
黑岛奈：“……等等等等……”
－
正青春的男孩子，真的好旺盛。
黑岛奈心想。
她无肉不欢的家伙，突然意识到了不可以天天吃肉，要素一段时间。
但是——
五条悟望着她。
犹如在无边无际的蓝色海洋漂泊的小舟，随着海浪沉沉浮浮，惊慌失措却抓不住支撑物。
也像是被囚在空中的飞鸟，低头是海，抬头是天，蓝色连成一片，无法逃脱。
他问。
“还可以再做一次吗？”
他白皙的脸皮泛着绯色的红，像只成了精的妖艳猫妖……
完全没法拒绝啊。
像是被这抹蓝色心甘情愿的诅咒了。
黑岛奈晕晕乎乎就答应了他好多无礼的要求。
－
等黑岛奈睡着之后，五条悟拿着手机点开了游戏。
游戏：“我还以为你再也不看游戏了。”
五条悟理直气壮：“偶尔也要走走捷径嘛。”
他点击游戏屏幕看日常剧情。
【应聘到了总监会工作，耶！】
【气氛好烂啊。工作也好多，算了，加班费很可观，我爱加班费！】
【上午
没忍住威胁了上司。唉，我脾气好差。（一边揍一边讲“敢因此开除我我就杀了你啊垃圾！”
下午。
什么职场霸凌，居然集体无视我……没忍住威胁了所有同事们，我脾气真的好差，但是心情超好！（一边释放咒力一边超大声嘀嘀咕咕“可恶！心情一点不好就控制不住咒力，上班有什么意思啊，炸掉公司顺便杀掉恶心的同事们又能带薪休假才是打工人的终极梦想吧”】
五条悟：“居然搞霸凌，这群烂橘子真是烂透了。”
游戏：“……”
【职场环境好多了呢。
太好了！
接下来就要努力工作，升职加薪，攒够钱给他买生日礼物！】
五条悟浮夸地捂住嘴巴，和游戏讲，“你看！你快看！”
游戏懒得理会恋爱脑：“别喊我，我瞎了。”
五条悟把这段话念给她听，“她在攒钱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游戏：“……”
能不能让夏油杰替它上会儿班，它感觉自己受到了很多工伤。
为了防止自己被剧透生日惊喜，五条悟没有继续翻看剧情。
游戏沉默了会儿，最终还是讲出口：“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时候掌控欲太强了？”
五条悟：“那又怎么了？”
游戏被他的理直气壮震惊了，“正常的恋爱关系不应该有这么强的掌控欲吧？”
五条悟：“你这种单身系统不懂的。”
最重要的是。
黑岛奈本身就在纵容他这种行为。
他抱住黑岛奈，在她额头亲了亲。
都要被她宠坏了呢。
－
熊猫这件事，最终以黑岛奈拍下总监会某些人的照片威胁“他死了，就把你们豆沙掉哦”为结尾——
以及。
黑岛奈回到了自己的时间。
还在相片的诅咒里面。之前时间里努力改变的摄像馆结局好像没什么用，还没到时间吗？
脑袋忽然被轻轻戳了戳。
黑岛奈是突然在消失在五条悟眼前的，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心跳骤停，紧接着就反应过来是时间到了。
点开游戏见到黑岛奈闷闷不乐地待在原地，说不出的烦躁。
——是对这种无法跨越的时间的烦躁。
也无法在这种时刻真正陪在她身边。
像素小人头顶冒出气泡。
“可恶。”
“这个的优秀员工必然是我，我还没发表获奖感言呢！”
游戏看抿唇点屏幕的五条悟，为黑岛奈讲话：“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她脑回路清奇了……”
五条悟：“控制心中一瞬间的想法并不是难事。”
游戏代码闪烁了会儿，“未来会相遇的。”
……
诅咒最终是熊猫解决的。
黑岛奈站在原地玩手机，等熊猫破除了诅咒之后顺利出去。
熊猫，“奈奈，我刚刚好像做了个好长又奇怪的梦。”
黑岛奈：“什么梦？”
熊猫摸着下巴；“总监会要杀幼年的我，奈奈是总监会的成员，还救了我。”
“最神奇的是，在梦里奈奈也创造出了个关于照片的诅咒教我破解，所以我刚刚才会灵光一现祓除诅咒……梦里真实的就好像过去发生过一样。”
黑岛奈玩着手机，头也不抬的讲：“因为太害怕所以渴望我的指引才做这种梦吗，胆小熊猫？”
熊猫：“！”
梦和现实绝对相反！
这家伙梦里还夸自己可爱，强大，聪明呢！
黑岛奈按灭手机：“好了，为了庆祝你成功祓除诅咒，我请你吃腊肠饭。”
熊猫：“哼。”
这家伙闹小脾气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欸。
黑岛奈：“你做过新干线？”
熊猫：“没有。”
黑岛奈：“我带你去做新干线吧，第一次做会觉得超有意思！”
熊猫瞪大眼睛：“可以吗？我可是熊猫啊！”
黑岛奈：“信我。”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正在等黑岛奈工作报告的【五条悟】突然感受了时间的倒退，又迅速回归正常。
脑海中浮现了一些记忆。
有些甚至不能深究。
但记忆就像是存在于脑海里的黑历史，越是不想回忆越是在犄角旮旯的地方没礼貌的钻出来。
勉勉强强扒拉出了些可以回忆的剧情。
大概是毕业典礼。
黑岛奈和大家一起拍了大合照，夏油杰和灰原雄也在。
年轻的自己搂着她笑容灿烂。
【五条悟】琢磨着这段回忆，笑容还没有勾起来，就看到他们回到五条悟校外的房子。
五条悟拿绷带缠住眼睛：“缠绷带也很好看吧。”
黑岛奈盯着看了会儿。
“眼罩……”
五条悟扯下绷带，眼神危险地盯着她，“怎么了？”
黑岛奈丝滑改口，“眼罩确实不如绷带好看。”
五条悟走到她面前，把绷带缠在她眼睛，“很有眼光喔，黑岛同学。”
“……”
停一停。
不能再回忆了。
【五条悟】迅速给七海建人打了个骚扰电话转移注意力。
第124章 要永远在一起咯
转移注意力这件事并没能成功, 因为七海建人意识到【五条悟】在讲垃圾话，就非常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
于是，【五条悟】就只好去给可爱的学生们上课了。
禅院真希：“……这家伙今天好闲啊。”
狗卷棘：“鲑鱼。”
钉崎野蔷薇四处扭头, “怎么不见熊猫前辈？”
伏黑惠：“他去和奈奈一起执行任务了。”
几人齐齐回头看他。
“奈奈？”禅院真希疑惑，“你们突然这么熟了？”
伏黑惠微微蹙眉。
也不是。
就是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好像已经这么称呼了很久。
【五条悟】拍拍手, “那边的几个, 不要偷懒！”
“有没有人要和老师我一起对练呢，快来快来。”
“……”
虎杖悠仁很捧场地就去了。
等被揍趴在地上的时候, 人都麻了, 五条老师今天好残暴啊。
“好狼狈啊悠仁。”
虎杖悠仁抬头就看到正在吃冰淇淋的黑岛奈，和挎着大包小包，头顶还带着熊猫图案棒球帽的熊猫。
“奈奈, 熊猫前辈你们俩去逛街了吗？”
熊猫：“对啊对啊。”
“奈奈带我坐了新干线, 还去晴空塔玩了一圈, 对了，给你们带了冰棒。”
他拉开袋子给大家分冰。
钉崎野蔷薇拿了棒冰, “你不是熊猫吗，没有引起轰动吗？”
黑岛奈咬着冰激凌含糊回：“我说他在cos功夫熊猫。”
狗卷棘：“鲑鱼干？”
熊猫, “是有小孩子要一起玩。”他小声和狗卷棘解释, “奈奈一个眼神就把他们吓跑了。”
黑岛奈：“吵闹很烦欸。”
虎杖悠仁咬着冰，“奈奈不喜欢小孩子吗？”
黑岛奈：“没有特别喜欢或者讨厌，无感吧。”
余光扫到站在一旁，没有讲话也没有吃冰的【五条悟】，疑惑道, “老师今天好安静啊。”
【五条悟】正在很努力克制某些回忆。
拜托
冷静一点。
这可是他的学生。
……你们刚成年的两个小孩在一起就只想着这种事嘛！
都污染他的心灵啦！
听到黑岛奈的话，五条悟双手插兜, “我偶尔也想要转变成深沉人设。”
黑岛奈狐疑。
好怪啊。
但也没有过多追问，转移话题道，“那你吃冰吗？”
【五条悟】蒙在眼罩下的视线盯着冰棒，忍不住又落在她白嫩的手掌，迅速挪开，“……不。你们吃吧。”
“老师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对了，记得把你的工作报告发给我。”
黑岛奈：“？”
等【五条悟】离开，黑岛奈扭头看向熊猫，“记得写工作报告，然后发给五条老师。”
熊猫委婉建议：“发工作报告也是一种聊天的接触。”
黑岛奈：“？创造这种机会做什么？”
熊猫：“！？”
熊猫大为不解，“你前几天不是向悟表白了吗？”
黑岛奈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对她来讲都快过去半年的时间了。
禅院真希：“那个笨蛋溜那么快，是在避嫌吗？”
黑岛奈若有所思。
熊猫：“嘛，没关系了，悟还没有谈过恋爱吧……不过他会这么自乱阵脚的避嫌也有些超乎预料了。”
他合理推测道。
“也许是有些好感，但碍于师生界限不敢进一步接触？”
黑岛奈一言难尽看过去：“少看点少女漫画吧熊猫。”
熊猫强调：“我没看过少女漫！”
钉崎野蔷薇震惊：“五条老师从来没谈过恋爱吗？！”
黑岛奈挥挥手，“我回宿舍了。”
虎杖悠仁咬着冰看看黑岛奈的背影，又看看熊猫：“你们出去遇到了什么事吗？”
熊猫：“没有啊。怎么了？”
虎杖悠仁也摇摇脑袋。
只是感觉气氛有些怪怪的。
－
【五条悟】奇怪这件事，黑岛奈在晚上视频通话的时候就和五条悟分享了。
五条悟翘着二郎腿，随意挥挥手，“快三十岁的老男人，更年期要到了吧。”
他又猛地坐直身体。
“——啊，干嘛这个时候敷面膜，难得的视频通话欸！”
黑岛奈无视他撒娇一样的抱怨，“因为刚刚洗完澡啊，不敷面膜实在太可惜了。”
五条悟：(●^●)
黑岛奈无奈：“你随时都可以在手机看到我吧？”
五条悟：“那怎么会一样。”
黑岛奈：“我们分开还不要一天呢。”
五条悟：“才不到一天吗，感觉已经分别了好几年呢。”
黑岛奈沉思，感叹道。
“完全没有小太阳抱着睡觉还有些孤独呢。”
五条悟挑眉，嘚瑟的话还没讲出口，就见她余光瞥着钢铁侠盔甲蠢蠢欲动——
“不许抱着盔甲睡觉！”
黑岛奈叹气。
五条悟严厉谴责：“找代餐是很可耻的行为。”
黑岛奈神色格外遗憾。又很不满地盯着白毛看了会儿。
“我去洗个脸。”
五条悟：“？”
“就剩两分钟的视频通话啦！”
黑岛奈：“没事了没事了，明天还可以再见嘛。”
五条悟抿抿唇。
“你们今天上午还在一起。”游戏的机械音充满了不解，疑惑道，“你有分离焦虑症吗？”
五条悟：“怎么可能——”
他声音戛然而止。
黑岛奈从浴室出来，露出灵光一现的神色，“对了，我新买了套睡衣，帮我看看好不好看。”
五条悟顿住，“……好。”
这家伙，绝对不安好心。
眼睛亮的就和狐狸完全没差别。
果不其然。
“稍等，我换一下衣服。”
她背对着他撩起上衣，皮肤白的晃眼，腰肢纤细，甚至还有前不久他留下的一点暧昧红痕，视线沿着漂亮的脊椎向上——
屏幕顿时黑屏。
通话结束了。
五条悟：“………”
黑岛奈的消息弹了出来：“时间到了。好可惜啊。w”
五条悟臭着脸：“………”
下次见面，他绝对要狠狠惩罚这家伙！
绝对！
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见到的景色美的太具冲击感，五条悟晚上梦到了她。
“要让我看哪套睡衣？”
黑岛奈：“？等等，你怎么在这里？”
五条悟：“你说呢？”
黑岛奈眨眨眼，“……但是，我没新睡衣。”就是为了逗血气方刚的少年人。
实在太恶劣了！
五条悟搂住她的腰，掌心按在她腰间滑腻温暖的肌肤。
即便是在梦中，感触也格外清晰，仿佛跨越了梦境与现实，沉浸在混乱的时间里。
牙齿轻轻磨到她的皮肤，“太过分了。”
“要好好惩罚你才行。”
黑岛奈闷哼了声：“好猖狂啊。”
过了好长会儿。
“等等等等。”黑岛奈腔调支离破碎，“是我太猖狂了……”
这家伙今晚也太疯了吧。
不就是稍稍挑衅了他一下吗？
稍稍。而已。
－
翌日。
黑岛奈到了操场。
【五条悟】头也没回的讲，“今天体术训练，黑岛同学和真希一组。”
黑岛奈：“……”
实不相瞒。
她感觉自己被猫猫吸干了。
完全不想要在清晨做高强度的体术训练。
黑岛奈试图蒙混过关，她眼巴巴望着【五条悟】：“老师，我可以……”
【五条悟】截断她的话，超冷酷无情道：“不可以，快去训练。”
禅院真希督促：“快点过来啊，愣在那里做什么？”
黑岛奈：“……”
高专这个冷漠的老师，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并且迁怒五条悟
黑岛奈握着木棍走到禅院真希面前。
禅院真希微微蹙眉。
这家伙校服设计的是冲锋衣类型，下巴都缩进领子里了，可怜巴巴的跟个小白花似的，完全没有战斗志气啊。
她扯出来个笑，摆出攻击姿势：“到时候输了可别哭啊。”
黑岛奈灵光一现：“谢谢你真希。”提醒她了，等会儿她就要去道德绑架五条悟。
禅院真希：“？”
没等她反应过来，黑岛奈就握着木婚劈来，她闪身一躲，对方也是虚晃一枪是，再者黑岛奈速度快的离谱，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到在地，木棍插进她脖子旁边的空地。
“………”
禅院真希：“……”
这就是那个笨蛋嘴里，不擅长近战的家伙吗？？
【五条悟】：“黑岛同学一天之间进步了好多呢。”
黑岛奈坐在台阶，深深叹了口气，“因为被五条特训了一段时间。”
【五条悟】顺势浮现出某些他们一起训练的记忆。
……期间还伴随着对他的诋毁。
以及各种不能描述的事情。
这中混乱的回忆，就像昨晚，在他想要制止继续窥探的时候，脑子已经完全处理完这段信息。
后知后觉才体验到冲击感。
他视线一直努力放在操场，但还是忍不住分心注意黑岛奈。
忽然之间，她从坐在台阶玩狗尾巴草的惬意，瞬间转变成了柔弱无助的姿势，连手里的狗尾巴草都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了。
“？”
干嘛？
黑岛奈掏出手机，果然看到五条悟问她怎么了。
“腿好酸。”
“还是体术训练。”
五条悟为她出谋划策：“用反转术式修复一下就好了。”
黑岛奈：“……”
黑岛奈默默合上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五条悟】。
“老师，我觉得上课玩手机实在是一件超级过分的事情，主动上交。”
【五条悟】自然地接过手机揣进兜里：“好呢。”
五条悟：“？？”
等等等等。
发生什么了？
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屏幕里的像素小人完全没有要回手机的打算，【五条悟】一副乐得看戏的模样。
他翻看着日常剧情。
只写了一句“讨厌体术训练，腿都要软了”的话。
之前相处的时候，她确实很讨厌体术训练。但从来没在该训练的时候抱怨过。
——要变强就要忍耐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这是她自己讲过的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
游戏：“可能是因为你不在身边，想要你安慰一下。”
五条悟面无表情看它，“你讲的是她吗？”
游戏：“好吧，她确实不是这种人设。”
她压根都不喜欢依赖人的啊！
五条悟一头雾水。
【五条悟】则是等了会儿，终于头脑风暴完所有冒出来的记忆，整个人都佛了。
透着点与世无争的寡淡。
“好了，休息时间结束了，黑岛同学接下来和我对练。”
黑岛奈：“……”
黑岛奈站起身，冷静道：“那老师要温柔一点。”
【五条悟】：“……”
啊。
不合时宜的记忆给我下去！
他面色冷静到近乎冷淡了，“那可不行。”
“温柔一点吧。”黑岛奈就像是谈论今天天气真好一样淡然，“毕竟我怀孕了。好歹也算是你的孩子。”
【五条悟】：“……”
【五条悟】呆住。
怀孕？
怀孕吗？
是因为他上次没送套吗？
他头脑风暴了好几轮，“真的吗？”
黑岛奈：“嗯。”
【五条悟】努力忽视的记忆又在脑子里奔腾。
忽略掉。
快忽略掉。
他对年轻自己是如何创造孩子完全没有兴趣。
【五条悟】按按眉心，“要做个检查吧？”
黑岛奈下巴缩进校服领子：“再等等吧，也许是测试出错了。”
五条悟也呆住了。
怀孕？
真的吗？
他连在梦里都带套了啊。
虽然很想讲绝对会负责之类的话，可是现在根本没法穿越时空陪伴她。讲出来好像是空话一样。
五条悟给她发消息——
手机在另一个【五条悟】手里。
他隔着屏幕用力戳了下【五条悟】，然后又很温柔地碰碰黑岛奈。
“我要去找她。”
他说。
游戏从震惊中回神，语气虚虚的问：“你说他们俩会不会结婚？”
五条悟各种情绪杂糅出的迫切骤然一滞：“哈？”
游戏：“毕竟是五条悟的孩子，不管是从外貌还是基因都是五条悟的孩子，你不在的时间，那个五条老师会很负责地照顾怀孕的奈奈，日久生情也说不定……”
它慢慢闭嘴了。
好可怕。
五条悟的表情好可怕。
－
【五条悟】头疼地按下故意使坏想要训练的黑岛奈，“我带你先去检查一下吧。”
黑岛奈委婉说：“不太合适吧。”
【五条悟】难得觉得有些棘手揉揉脑袋：“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这么不负责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黑岛奈撇嘴：“不要这么讲他。”
【五条悟】轻轻叹气：“真是小孩子啊。”这会儿还为对方讲话呢。
他把手机还给黑岛奈。
“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告诉他吧。”
【五条悟】这句话讲的很艰难的样子，“毕竟他也是孩子的父亲呢。”
他好像也是。
但他什么都没做啊。
年轻的他只用随便放纵，后果竟然全让他一个马上就要转职魔法师的人承担了。
黑岛奈若有所思，握着手机始终没有点开屏幕。
“好吧，我回宿舍和他讲。”
【五条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思索了会儿，叫住她，“黑岛。”
黑岛奈回头，“怎么了？”
【五条悟】露出了个温柔的笑：“还是先去检查一下才对呢。”
黑岛奈：“……”
【五条悟】一本正经道：“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
黑岛奈：“……”
谎言还没来得及看到五条悟的反应就要被拆穿了吗？
她试图挣扎：“我想一个人先静静……”
【五条悟】压根没给她这个机会。
这家伙看起来好讲话，实际上是很霸道的性格，要做什么就毫不犹豫去做了。
黑岛奈被他拎到了医院。
“我以为会是硝子检查。”
【五条悟】：“高专没有检查这方面的机器。”
黑岛奈全程被白毛老师带着，做了一套全面的检查。
心里已经开始慌了。
谎言好像搞的太过分了。
要怎么收场。
冷静。
黑岛奈脑子转的飞快，完全没有办法啊。
算了。
立正挨骂好了。
【五条悟】双手插兜，盯着她不停变幻的小表情，忍不住勾起了个笑。
在她看过来的时候，又瞬间严肃地看报告。
黑岛奈紧张。
【五条悟】：“各项指标都很健康呢……”
黑岛奈心想，那当然了。
她超健康。
【五条悟】翻了一页，像是松了一口气，“宝宝也很健康呢。”
黑岛奈：“嗯……嗯？？”
黑岛奈抽过他手中的报告，垂头快速扫到关键指标，猛地抬头看【五条悟】。
【五条悟】：“怎么了？”
“还没真正做好准备吗？”他轻轻叹息，“但是宝宝已经来了。”
黑岛奈呆滞。
“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却突然要肩负起一个生命，心情一定很难排解吧。”【五条悟】抬手轻轻揉揉她脑袋，“不过怀孕最重要到的就是保持好心情，现在有什么超过分的无礼要求都可以提出来喔，老师会像哆啦○梦一样帮你实现。”
黑岛奈持续呆滞。
【五条悟】指尖轻戳她额头，惊奇道，“吓到了吗？黑岛同学？还能听到我讲话吗？黑岛同学？”
黑岛奈眨眨眼，“我要请假回家几天。”
说完也没等【五条悟】回话就转身离开。
【五条悟】神色微顿，有些发怔地望着她的背影，“喔……”
真的被吓到了啊-
临近傍晚，天色灰蒙蒙的沉，黑色颜料逐渐涂抹每个角落，一点一点变得昏暗。
黑岛奈拎着购物袋，小脑瓜低垂着，走在路上。
瘦削的身影几乎要被黑夜吞噬。
骤然之间，路灯亮起，驱散了些寂静夜晚的黑。
她脚步顿住，抬头望过去。
五条悟虽然穿着教师制服，仍然带着圆框墨镜，白发随风飘舞，气喘吁吁地站在路灯下。
像是奔跑了好久在黑夜中找她。
黑岛奈诧异，“你……”
话音还没讲完就被五条悟抱住，不同于以往紧密的拥抱，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抱易碎品一般。
五条悟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的颈窝：“抱歉。”
黑岛奈拍拍他后背：“没事。又不是你的错。”
五条悟：“奈奈总是这么轻易原谅我。”
他掌心托起黑岛奈的脑袋，湛蓝色的眼眸犹如深海的凝视，“也可以对我发火，抱怨，或者做其他什么。”
黑岛奈若有所思，“什么都可以吗？”
五条悟肯定：“什么都可以。”
那也不能在大街上就这样那样吧。
黑岛奈：“我们先回家吧。”
“好。”
他说。
握着她的手，像是对待易碎品一样小心翼翼。
“对了。”
黑岛奈想到之前就想问的问题：“你这样穿越时间不会有问题吗？”
五条悟：“没有。”
黑岛奈捂住肚子，长吁短叹，“好差劲的胎教啊，爸爸居然开口就是谎话。”
五条悟沉默两秒，仍然是不羁的态度，“会有一点副作用了，但是不用担心，老子可是最强啊。”
黑岛奈：“喔。”
然后捂住小肚子讲，“不要学你爸爸的中二。”
五条悟闹脾气：“喂？”
黑岛奈撑着腰，手中的购物袋哗哗作响：“嘻嘻。”
五条悟余光扫了眼，“买的夜宵吗？”他看到了拉面桶，“要不要去吃拉面？”
黑岛奈：“不了。”
“买的是卫生巾。”
“肚子还有点痛，想早点回去歇歇。”
五条悟紧张：“肚子怎么痛？”说着就准备抱她去医院，走了两步以后，速度显而易见的慢了下来。
等等。
“买的什么？”
黑岛奈提提塑料袋：“卫生巾呢，没有怀孕。”
完全被无良老师耍了。
她腔调慵懒的讲，“不过看你刚刚好像很歉疚的样子……为了避免以后真的出现这种情况，干脆割掉好了，刚巧我正在试验改变灵魂状态，五条大人做我的试验品吧？”
说完期待地望着五条悟。
五条悟抱住黑岛奈，撒娇拒绝：“不要！”
黑岛奈笑了声。
五条悟嘟囔：“真是的，每次都故意耍我玩。”
黑岛奈毫无歉意：“你刚刚那一瞬间呆滞的表情太有意思了。”
五条悟揪住她脸，“太恶劣了。”
“怎么能随便开怀孕这种玩笑·……该不会就是为了逃体术训练吧？”
黑岛奈举手，乖巧认错：“我已经知道教训了五条老师。”
“拿到报告单的那一刻，我就在想，果然不可以随便撒谎，万一成真了会很煎熬。”
五条悟：“想听听我得知消息那瞬间的想法吗？”
黑岛奈疑惑抬头。
五条悟眼眸清透的蓝隔着墨镜溢出，难得褪去轻浮与不羁，专注地注视着她。
“我不想再和奈奈分开了。”
黑岛奈看他。
五条悟：“虽然最强各个方面都是无敌的存在，但是也会有不擅长的事情。”
他直白而坦率的强调。
“我不擅长这种跨时空性质的异地恋。”
黑岛奈安慰他：“人生偶尔也要尝试练习不擅长的事情嘛。”
五条悟：“才不要。”
他忽然抱住黑岛奈，“老子都有分离焦虑症了，比起练习不擅长的事情显然治病更要紧吧！”
黑岛奈怔住。
五条悟：“总之，不会再留奈奈一个人面对这种超级重要的事情了。”
因为担心消息冲击力太强，黑岛奈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五条悟】准备去找她看看情况。
没想到就看到了这一幕。
路灯下俊男美女拥抱的画面真是美好又青春。
【五条悟】神色莫测地站在原地看了会儿，忍不住笑了声。
还真是年轻人呢。
不过现在应该会因为“怀孕”狠狠发愁一段时间。
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荒唐记忆终于能少一点了呢。
【五条悟】心满意足地离开。
……
不。
完全不可能少。
因为五条悟之前讲了做什么都可以，黑岛奈这种完全不懂收敛的家伙猖狂的为所欲为。
但是把人撩拨到超级过分的程度，又一本正经地抽身离开——
是要遭到谴责的！
五条悟谴责地望着她。额前的碎发都有些被汗水浸湿，连同蓝色的眼眸也含了层水色。
黑岛奈暗自感叹。
这家伙现在好像一颗蓝莓爆爆珠啊，灵魂也是，超好吃的样子。
然后她冷酷地就离开了。
五条悟：“…………”
他讲的做什么都可以不是指这些！
“喂！”
黑岛奈微笑：“努力忍忍嘛五条大人。”
……
黑岛奈向高专请了几天假，【五条悟】非常爽快地就同意了。
折腾情侣什么的，就算对象是过去的自己也格外舒畅呢。
他还温柔嘱咐黑岛奈“有什么要求一定努力提出来喔，怀孕最重要的就是心情舒畅，不要总憋在心里面呢。”
祝年轻的自己好运。
……不过年轻的他好像没能留在这个时间线很久。
压力突然就给到了他。
甚至凌晨两点打电话给他讲要吃草莓。
口味也开始挑剔。
太油了不行，太甜了不行，过于清淡也不行，辣的也不行。
最过分的一次是她突发奇想想要囤婴儿用品。
【五条悟】当时刚结束任务，倒在床上。
仍然是深夜，重新爬起来去买她指定的品牌，有些便利店根本没有。
（感觉已经完全熟悉各个街道的便利店了呢。【五条悟】微笑
他拎着大兜小兜到了黑岛奈家里，这家伙正抱着她前几天领养的猫猫躺在沙发睡得正香。
回忆自己在街道狂奔的一晚，真想把人叫醒重睡。
黑岛奈微微蹙眉，眼睫颤了颤，睡眼惺忪地睁眼：“五条老师。”
【五条悟】盘腿坐在地毯，身高腿长的高大体型甚至让他俯视躺在沙发的女孩。
“黑岛同学，现在这些东西根本用不上吧。”
黑岛奈任性道：“我想囤。”
【五条悟】温声说：“要放松一些呢，黑岛同学。”
黑岛奈抿抿唇。
【五条悟】换了个话题：“那家伙怎么讲？”
黑岛奈：“和你一样，很温柔的讲一些没用的话。”
【五条悟】：“……”
攻击力好强啊。
但是，他指着家里几乎要堆积成山的箱子：“没用？”
这都是谁抢购的？
顺便一提，这家伙怪癖真的很多。
甚至都不要高级品牌。
一定要他去抢购打折品，美其名曰“这样抢来的东西宝宝才会感受到疼爱啊”。
【五条悟】想要讲道理，她就眼巴巴地望着他，再多讲一句绝对会哭出来的样子。
这折磨的究竟是谁？
黑岛奈：“老师。”
【五条悟】：“嗯？”
黑岛奈：“带早饭了吗？我想吃松饼。”
【五条悟】：“……”带了，但不是松饼。
黑岛奈任性道：“我想要吃松饼。”
她垂下眼睫。
“你会觉得厌烦吧，毕竟我们既不是情侣，也不是朋友，只是出于责任……”
【五条悟】：“不是朋友？黑岛同学这样讲真是伤透我的心了呢。”
黑岛奈感动：“老师。”
“松饼要加焦糖饼干！”
“哈？”
“你刚刚是在道德绑架吗？”
黑岛奈为自己辩解：“也是真情流露。”
她浅金色的眼眸望着五条悟，又忽然挪开视线，面朝沙发内侧，嗓音也闷闷的，“我其实根本不想要宝宝，我也有和他讲过。”
【五条悟】静静听着。
她的声音还有些硬撑着的哭腔。
“我又不喜欢孩子又没有耐心，自己性格都那么恶劣怎么能教育好小孩……而且，如果孩子继承了会消耗灵魂的术式要怎么办……”
【五条悟】抬手轻轻摸摸她脑袋。
“不会有事的。”
黑岛奈吧嗒吧嗒的掉泪，抽噎着说，“我没事，我就是想吃涂抹茶奶油的松饼。还有炸牛排。”
真是奇怪。
之前那段时间只要多看一眼都是不清白的记忆，这会儿亲密解除反而像君子一样什么都没有回忆。
下一秒就被那只长毛白猫挠到了无下限。
【五条悟】拎着猫，“这只猫性格真差。”
黑岛奈抢救过猫猫抱在怀里，“老师不要和猫猫计较。”
那只猫趴在黑岛奈怀里甚至还回头冲他露出了挑衅的表情。
【五条悟】深感自己和这只猫气场不合，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狗。无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
“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黑岛奈当场表演了个报菜名。
【五条悟】好笑地敲敲她脑袋，出门去给她买吃的。
过去的他，差不多也该过来吧。
他想。
再不来他就要忍不住做点其他事了呢。
－
房门关上。
黑岛奈挠挠猫猫下巴，想要揉他肚子的时候，被他爪子推开。
猫猫谴责。
黑岛奈叹气：“我哪里能听懂猫讲话。”
猫猫爪子按在她脸上。
“喵喵喵！”
黑岛奈：“我略懂一些饭团语，不然我用饭团语回复你吧？”
猫猫湛蓝色的眼眸水汪汪的。
“卖萌也没有用啊五条。”
黑岛奈抱起因为穿越时空而导致灵魂不稳，偶尔会变成猫猫的五条悟。
“有什么好吃醋的。”她又陷入思索，“不过最近对五条老师确实有些过分，他都没怎么休息好……当然都是他的错啦，谁让他搞出来虚假报告这种事。”
五条猫猫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没错！没错！
黑岛奈抱起猫亲亲他的脑袋。
突然插入一道声音。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不该听的呢。”
黑岛奈和五条猫猫同时炸毛，回头看到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折返的【五条悟】。
黑岛奈心虚扭头，“五条老师真的快就回来了吗？”
【五条悟】似笑非笑，“不回来也听不到这么震撼的事情呢。”
他走到黑岛奈身边，弯腰直视她怀里的猫。
“难怪看这只猫那么不顺眼。”
黑岛奈面无表情看着互殴的一人一猫。
“……”
隔着无下限在打什么啊。
家里全是猫毛了。
黑岛奈面无表情等他们幼稚的大玩架。
五条猫猫变回人形。
“真是的，自己像笨蛋一样被耍，居然还好意思生气。”
【五条悟】没有理会他的垃圾话，坐在沙发翘起二郎腿。
他看向对面的自己，那是一种没有经过任何磨难，张扬肆意的年轻的自己。
压下思绪，慢悠悠道，“现在来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
五条悟和他同款嚣张姿势：“和大叔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五条悟】看向试图溜走的黑岛奈，“怎么没关系呢，我为了这个孩子可是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睡觉了呢。”
“睡觉”这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黑岛奈心虚之后又理直气壮，“还不是五条老师拿假报告吓我。”
“哈？”【五条悟】据理力争，“难道不是你先拿怀孕做借口逃课吗？”
黑岛奈拍手：“这么看来，我们都有错，扯平咯。”
“？”
“完全不能这么扯平吧？”
“老子错在哪里了？”
黑岛奈突然就面临两个闹脾气的五条悟，她冷静了又冷静，语气平淡问：“你们统一战线，是为了等会儿一起玩三人行吗？”
五条悟顿时和他拉开距离，“想都别想！”
【五条悟】沉默瞬息，意味不明道：“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黑岛奈见他们两个分离崩析，坐到五条悟身边，“是因为频繁穿梭时空所以灵魂有些不稳，导致没法维持人类形态。”
【五条悟】嗯了声，“你要一直留在这个时间线了吗？”
五条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不过来回穿梭的办法我已经掌握了。”
变成猫猫也无所谓啦。
她好像很喜欢猫猫状态的他，晚上都会主动抱着猫猫睡觉！
黑岛奈简练总结，“和上班族一样。”
在那个世界上完班之后回到这个世界。
五条悟：“这样说也没错……”
但为什么有种突然从波澜壮阔的跨时空恋爱变成了普普通通，毫无收视率的上班族都市剧？
还是那种敷衍到男二和男主共同同一张脸同一个人设的无聊剧。
【五条悟】：“之前讲的时间线整合……”
五条悟：“怎么了？”
【五条悟】：“我脑子里多了很多过去的记忆。”
五条悟顿时戒备。
【五条悟】无语：“……你那是什么表情？”
“就算拥有记忆，我也不会没品到去抢别人的女朋友。”
五条悟严谨：“把‘别人’换成‘自己’再讲一遍。”
“……”
【五条悟】扭头问黑岛奈：“这个小鬼好像很没安全感的样子呢。”
黑岛奈拒绝参与他们俩的吵架。
众所周知，自己和自己吵架属于自我成长的一部分，只能自己去解决。
五条悟：“总之，现在拥有记忆也是在融合时间。”
“大概就是这样子啦，这位大叔如果没有事情就赶快离开吧！”
离开是没有离开。
甚至还留在这里蹭了一顿午饭，最后在快要受不了情侣秀恩爱的时候，五条悟先离开了。
——他回另一个世界了。
黑岛奈沉默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微微一笑：“既然这样，有个任务要交给黑岛同学呢。”
黑岛奈捂住肚子：“……我的孩子……”
【五条悟】哈哈笑了两声，“这么充满活力的年轻人可要超级努力的工作啊。”
黑岛奈：“……”
报复。
绝对是报复！
－
五条悟回到自己的世界，揉着脑袋看游戏里面的发展。
“如果不是老子，他这辈子都没法脱单。”
——他说指未来的五条悟。
游戏：“……”
他怎么有脸讲出这种话的。
它忽略掉恋爱时期散发着发腻甜味的任何言语，谈起正事：“我最近看工作日志，有件事很奇怪。”
五条悟：“什么？”
游戏：“关于你去未来的次数比我统计的多好多。”
五条悟拿到游戏给的报告观看，这个日期和时间……
之前的几次可能会有些模糊。
但是那天，黑岛奈讲自己怀孕的那天日期是绝不会记错。
而报告显示在前一天他也去过未来。
那天他以为是做梦。
难道不是梦？
逻辑好像也很通顺，难怪第二天会突然抱怨腿好软之类的话。
这么一想都觉得自己很混蛋了。
游戏还在讲，“应该是统计错了。”
“毕竟最近的时间线很奇怪，而且我们前段时间在你的时间线还和夏油杰一起解决了羂索。”
“……未来交流会的那场敌袭是时间线错乱导致的，那会儿已经开始时间融合了……”
“你有没有在听？”
游戏无语地盯着好像陷入在自己世界沉思的五条悟。
五条悟：“有啊。”
他合上报告，给黑岛奈打了个视频通话。
那边像素小人正在去执行任务的路上，坐在车上玩手机，看到电话就接了起来。
五条悟：“好想奈奈啊。”
黑岛奈：“？”
不是才刚分开吗？
黑岛奈提醒他：“……我开的外放。”
五条悟：“我又没有讲暧昧情话，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黑岛奈看向辅助监督。
伊地知洁高：“……”
他会当做什么都没听到。
真的。
而且完全没听出来电话里面的人是五条先生！
啊啊啊。
为什么五条先生在和学生谈师生恋啊，也太超过了吧！
……等等，前几天五条先生还抢购了婴儿用品……
伊地知洁高脑子都要炸了。
黑岛奈不知道伊地知洁高丰富的联想力，她有点好奇问：“怎么突然讲这种话，发生了什么事吗？”
“是发生了点什么事啦。”
五条悟煞有其事。
“但具体是什么，就算是我，讲出来也会觉得难为情呢。”
黑岛奈逐渐面无表情。
一定和某些涩涩的事情有关系。
“先不聊了，我到任务地点了。”
她挂掉电话。
“伊地知。”
伊地知洁高顿时僵住：“我什么都没听到！”
黑岛奈：“……我是想问这次的任务。”
伊地知洁高：“……”
－
因为时间快速融合，两边时间的流速也不相同，黑岛奈结束任务，五条悟那边都已经过去好多天了。
黑岛奈回到家就迎接白毛热烈的拥抱，她忍不住笑：“好像只猫啊悟。”
五条悟嘟囔：“奈奈更喜欢猫吗？”
他想到前几次在“梦里面”，黑岛奈还特意让他变出猫猫耳朵，因为觉得是梦，所以他很轻易就答应了。
——包括好几次，黑岛奈都在故意折腾他。
他还单纯以为是自己日有所想导致的（告诫自己禁欲），所以在梦里一边被撩拨一边又被动禁欲。
“太过分了奈奈！”
五条悟谴责道。
黑岛奈莫名其妙：“？”
算了。
猫猫就是会突然抽风。
她包容地摸摸五条悟脑袋：“今晚想吃什么吗，我带你去吃大餐。”
五条悟下巴抵在她头顶，“在哄小孩吗，奈奈？”
黑岛奈：“怎么会？我们家悟可是超级成熟的大人。”
臭屁小鬼显然被哄的很开心。
她抬头看了眼五条悟，甚至隐约看到他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最近没休息好吗？”
五条悟言简意赅解释：“去找了个失踪的咒术师。”
黑岛奈：“这样来回穿梭很累吧。”
“怎么会呢？”
五条悟埋在她脖颈，像是吸猫一样深吸一口气，“抱住奈奈就是在充电了。”
这家伙撒起娇真是让人没法抵抗啊。
所以在晚上的时候——
固定变成猫猫之后，咬着戒指盒出来，又变成人形单膝下跪举着戒指求婚，“要结婚吗奈奈？”
黑岛奈眨眨眼。
他毛绒绒的猫耳朵和尾巴都没收起来，因为久等不到黑岛奈的回复，尾巴有些焦灼地摆动，但耳朵又竖起来，配着晶莹剔透的蓝眼睛简直太犯规了。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这个样子求婚。
就和他的撒娇一样完全没法拒绝啊。
黑岛奈努力挪开视线，“我要考虑一下……”
猫猫尾巴勾着她的脚踝。
五条悟：“要考虑很久吗？”
黑岛奈：“三分钟啦。人生大事要认真考虑三分钟。”
这是之前五条悟讲过的话。
但是。
真的很难在一只猫猫翘着尾巴蹭你的时候忍耐那么久啊。
“好。”
黑岛奈讲。
“太犯规了，怎么能用这种样子求婚。”
真的没法拒绝。
五条悟把戒指套在她手指，“就算是我，我也会担心失败嘛。”
虽然还经常用游戏看她的日常，但已经很久不去看好感度的变化了。
不需要冰冷的数据提醒，在觉得爱意已经溢出来包裹着他的时刻直截了当的求婚。
其实完全是在凭借直觉行事。
所以借用点小手段也无可厚非啦。
五条悟握住她的手，“要永远在一起咯。”
黑岛奈垂眼盯着交握的手掌，弯弯眉眼，“好呢。”
——（完）——
第125章 这才是调情
在回溯时间的第十周目, 黑岛奈感觉自己撞鬼了。
这种跨越生死的界限，不断复活，会招惹阴阳界之间的脏东西逻辑也非常正常。
她甚至还把逻辑给补充顺畅了。
待在浴室小声和游戏讲。
“我觉得我撞鬼了。”
游戏突然爆发。
“我也撞鬼了！”
黑岛奈吓得一抖, 瞳孔都要扩散了，呆坐在马桶，“在哪儿……”
游戏：“你知道我们是拯救类游戏吧。”
黑岛奈：“嗯。”
要拯救鬼吗？
那她可不行, 她宁愿就地长眠。
游戏：“我们还没有开始拯救, 但任务已经完全完成了。”
黑岛奈崩溃：“这是撞鬼吗，这是bug吧！”
不要随便吓人了。
她经不得吓啊。
游戏机械音严肃：“不, 我检查了好几次, 不是bug，就是完成任务了。”
黑岛奈：“……so？”
游戏：“所以，你要不要奖励？”
黑岛奈：“有那种能驱鬼的奖励吗？”
游戏沉默了会儿, “没有。”
黑岛奈：“你真的好没用。”
游戏：“……”
呵呵。
……
黑岛奈是真的觉得家里有鬼。
不是咒灵。
是货真价实的鬼。
起因是冰箱里的甜品总是莫名其妙消失, 洗衣机里忘记拿出来的衣服也会莫名出现在晾衣架, 掉进沙发缝隙的遥控器莫名就回到自己手边，睡前忘记充电的手机次日也是满电, 最可气的是还没玩的游戏莫名其妙通关了！
听起来像是一只会报恩的鬼。
但她真的受不了晚上睡觉时候有只看不见的鬼蹲在自己身边。
也不需要有鬼帮她解决这些不重要的小事。
而且这只鬼还相当调皮。
偷吃甜点就不讲了，好不容易赖床的日子, 窗帘突然就被拉开, 光线刺目，黑岛奈蒙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它还会相当过分地在炸猪排上撒白糖。
黑岛奈见到白塘罐飘起来的那一刻，眼都闭上了。
但是！
炸猪排怎么能撒白糖。
她捏拳，一怒之下窝囊的告诉自己，和鬼计较做什么, 它死都死了。
忍一忍。
和鬼打起来受伤的只会是自己哇。
毕竟她会死。
但鬼已经死过了。
反复重复了几次，黑岛奈睁开眼, 炸猪排铺满白糖，好像还听到了鬼的嘲笑：“……”
可恶。
她忍气吞声地把炸猪排的白糖刮掉，在鬼的注视下食不知味的吃完炸猪排。
类似的事情不胜其数。
再忍下去也不会有好结果。
黑岛奈怒从心起，和游戏讲，“我要反抗！”
游戏：“加油。但我还是觉得这是一只咒灵。”
黑岛奈没理会它。
垂头搜索驱鬼的办法。
游戏沉默两秒，“如果那只鬼现在在你身边，说不定正站在你身后和你一起看驱鬼办法。”
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只鬼歪着脑袋好奇地看驱鬼办法。
说不定正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嘲笑她天真。
黑岛奈冷静按灭手机。
总之，先出门买糯米和盐，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开过光的手串吊坠和御守，桃木剑。
……
阳光明媚，烈日灼灼。
热意驱散了鬼跟在身边的寒冷，大概是因为今天格外美好，所以也没有再遇到之前周目总是杀死自己的咒灵。
黑岛奈跑了好几个地方买齐驱鬼的东西，甚至还学了几句不怎么行的咒语。
——果然不怎么行。
完全没用。
那只鬼还握着她买的驱鬼木刀戳了戳她。
木刀凭空飘起来的时候，黑岛奈七魂八魄都散了一半。
她瞳孔骤缩，强行镇定，“既然你有可以接触工具，那一定能握笔写字吧，有什么遗愿讲出来我帮你实现好不好？”
木刀抵在她腰上。
黑岛奈呼吸一滞：“……先商量商量嘛，我觉得我能完成你的要求，直接杀死是不是太过分了？”
圆润的刀尖在她腰间画画。
一笔一划，隔着夏季薄薄的衣料带这些酥痒，像是直接在皮肤写字。
等等。
写字。
黑岛奈脑子努力辨别。
在写什么……
我什么？
仙台？
仙台距离东京很近吧？
要吃仙台的喜久福……？
哈？
木刀还在继续写。
“毛豆生奶油口味”
黑岛奈逐渐死鱼眼。
游戏也陷入深深的沉默，半晌，它说，“它不是咒灵，是饿死鬼。”
黑岛奈：“……”
不管是饿死鬼还是什么鬼，黑岛奈为了洗脱鬼的执念只能按着他的意思背上了背包踏上旅途。
她和鬼商量，“饿饿，等我给你买了喜久福，你就安心的去吧，好不好？”
木刀又在她脊背写字。
“才不要呢”
黑岛奈：“……”
这种语气，JK吗？
木刀继续写。
“走之前，蒸糯米饭吃好啦v”
黑岛奈：“……”
绝对是在嘲笑她！
嘲笑她居然异想天开用糯米驱鬼！
可恶。
……还是个没跟上时代的鬼，居然用这么老旧的颜文字。呵呵。
……
糯米饭是在游戏指导下蒸出来的，淋了层枫糖浆，拌好给鬼上供。
黑岛奈看着飘起来的勺子，不断消失的糯米饭……
还是很害怕啊！
鬼之所以恐怖就在于它未知。
不知道它的习性，也不知道它下一步会做什么，更不知道它哪一瞬间会突然爆发。
吃完之后。
鬼好像很慵懒地瘫在椅背。
黑岛奈试探性问：“要给你准备纸笔吗？”这样方便交流吧。
鬼摇摇勺子，示意不要。
黑岛奈懂了。
木刀符合这只鬼的身份是吧。
还是个中二病。
她背着木刀上路。
－
黑岛奈到了仙台之后直奔喜久水庵，给鬼买了喜久福，顺便给自己买了杯毛豆奶昔。
本来只是尝尝味道。
没想到还挺好吃。
……然后，剩下大半杯不知不觉就被那只鬼喝完了。
黑岛奈：“！！！”
怒。
但只敢窝囊的怒。
她小声和游戏吐槽：“一般鬼都会受地缚影响，但他完全没有限制。”
这说明什么？
说明是个超级大鬼！
黑岛奈刻意假装不经意经过巨大的观音像。
那只鬼好像轻笑了声。
幻听吧？
绝对是幻听。
一定是刚刚路过的狗在叫啦，鬼发声她怎么可能听得到？
黑岛奈赶紧喝了口重新又买点奶昔压压惊。
下一秒。
握着杯子的手就被鬼握住。
黑岛奈炸毛：“！！”
做什么！
她能感受到覆盖在她手背的手掌很大，带着鬼独有的阴凉，冰的人直打哆嗦。
阴森感激出恐惧。
黑岛奈浑身僵硬。
怎么回事？
是因为我特意路过观音像所以生气了吗？
终于要动手了吗？
我可不怕喔。
我还可以复活呢……
“那个……”
游戏很小心的开口，但还是吓的黑岛奈一抖。
它停顿了下，安慰黑岛奈。
“你的奶昔又要被喝完了。”
那只鬼握着她的手正大光明地喝奶昔。
黑岛奈：“……”
她要找个除鬼大师！
游戏劝她：“算了吧，上次找的除鬼大师骗了你三万。”
黑岛奈自闭地重新又买了杯奶昔。
她捂住吸管，护食道：“这次不可以再玩和我间接接吻这种把戏了。”
脖子骤然一凉。
那只鬼的手指戳到了她脖子。
黑岛奈反复被吓，这会儿除了有点呆，居然还有点脱敏。
具体表现是，可以抽出思绪想一点事。
比如说，这只鬼的手掌，好像是男人的手。
指尖在她的皮肤慢悠悠写字。
甚至可以猜测到这只手的主人，神色也懒懒散散，甚至戏谑的看她的反应。
——“好自恋呢”
黑岛奈炸毛躲开，骂骂咧咧，“你就是只色鬼！又是戳我腰，又调情一样摸我脖子，吃我吃过的，用我用过的，怎么会有你这样子的色中恶鬼！”
游戏捂脸：“冷静啊奈奈。”
别人根本看不到鬼。
这种超大声的爆发会被当神经病的。
路人迟疑地路过她，还反复回头看她。
黑岛奈冷眼瞥过，“再不走送你一只鬼。”
路人：“……”
觉得她真的是神经病，并且努力远离。
黑岛奈强撑着自己的脸面和尊严，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
向前一步就撞到了堵透明的墙。
这只鬼。在成长。
他变得可以接触活人的物品，可以直接碰到她，甚至都要能够凝出实体。
黑岛奈忍不住后退。
被他搂住了腰，对未知的恐惧全部化为腰间沉甸甸的凉意，渗透进血肉里，手脚冰凉，甚至有几分窒息感。
“等等。”黑岛奈瞳孔放大，慌乱道，“我们还可以商量一下，奶昔，要不要再喝一口奶昔……”
话音戛然而止。
眼皮好像被轻轻吻了下，像是冬天落下的雪，又轻又凉，转瞬即逝。
锁骨处的笔画像是画师在悠闲作画，不紧不慢的落下一句：
“这才是调情喔”
黑岛奈：“……”
她深深深呼吸安抚自己。
没事没事。
这只鬼占了贪食和色欲，绝对没法在阳间待太久！
……
仙台消除鬼の执念之旅一点也不顺利，喜久福没回到旅馆就被吃完了。
黑岛奈只好在色鬼的驱使下再去给他买几份喜久福。
绝对是贪食吧！
绝对不是对这份食物有什么执念！
她真的很抵触天黑之后跟着一只鬼出门买喜久福啊，听起来就很容易撞到鬼故事。
……
不妙的预感应验了。
一所学校笼罩了层灰扑扑的屏障，游戏解释“那是帐，里面出现了诅咒”。
黑岛奈望着那边：“能报警吗？”
“那你得先有报警电话。”游戏委婉提醒她，“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阻止什么。”
鬼也在她后背写字。
“去那边”
黑岛奈：“……”
算了。
再艰难能有身边跟着一只鬼艰难吗？
黑岛奈朝学校方向走过去。
校园内静悄悄的像一座死寂的城，远处传来的爆炸声就格外清晰。
黑岛奈握着木刀朝声源地赶过去——
咒灵。
这次真的是咒灵。
回忆起之前死死活活的经历，她忍不住后退一步，后背被鬼抵住，阻止了她后退。
黑岛奈合理推测他执着的原因：“……那只咒灵该不会就是杀你的家伙吧？”
那只鬼在她后背写字。
“如果我说是呢”
黑岛奈蛋花泪眼，但坚强，“我去给你报仇。”希望报仇之后，这只鬼可以消失掉。
鬼拍西瓜一样拍拍她脑袋。像是在讲加油。
“……”
头痛。
生理意义的头痛。
黑岛奈握着刀朝咒灵砍过去。
当然也没什么用，因为这就是把普通的木刀。
下一秒就和那个粉头发男孩一同被咒灵挥开。
她握着木刀站起来。
等等等等。
她记得她有咒力的，在上个死亡的周目她体悟到了！
那简直是质的突破。
难道还要用死亡体验吗？
“不对喔。”
耳边响起来了温温柔柔的声音，“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大错特错了呢。”
黑岛奈：“！”
这只鬼也太气人了吧！
“普通的木刀是没有办法祓除咒灵。”
那只鬼讲。
“要慢慢把诅咒注入木刀，借此去祓除咒灵，就像这样——”
他握着木刀，隐隐窥见他飞舞的白发，白色羽织随风猎猎作响，狠戾而狂妄的一刀，霎时间咒灵消散。
黑岛奈怔怔望他。
第126章 这只鬼不仅涩还贪吃，还想玩人鬼情未了！
黑岛奈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浮现出的灵魂——
他很快又消失了。
好像坂田银时啊……
还爱吃甜食。
她怜惜地接过鬼递来的木刀和一根奇怪的手指, 眸色晶亮地盯着鬼待在的地方。
然后就被捏着脑袋朝侧面挪了挪。
看到了两个震惊的高中生。
海胆头问：“刚刚那个木刀是凭空飘起来了吗？”
黑岛奈：“你看错了。”
粉毛男孩小心插话：“那个……我也看到了。”
黑岛奈冷静回答：“你也看错了。”
海胆头没有纠结这个问题，猜测可能和她的术式有关系，现在更重要的事情是她手中的两面宿傩的手指。
他礼貌询问。
“这个手指可以给我吗？”
黑岛奈：“……稍等, 我问问。”
海胆头：“？”
粉毛小鬼低声说：“其实我直觉是鬼。”
海胆头一言难尽回答：“不会是的。”
黑岛奈等鬼的回话。
鬼在她肩膀写“随你处置”。
游戏斩钉截铁：“先别给。”
黑岛奈冷静拒绝：“不可以给你。”
海胆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黑岛奈茫然摇头。
“但这是他给我的定情信物。”
海胆头震惊之余还有些无语：“……这是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会吸引诅咒吞噬掉它得到强大咒力。”
黑岛奈盯着手指沉思，“嗯……是不是还有一个白毛在找它？”
海胆头噎了下：“算是吧, 总之这是很危险的东西。”
黑岛奈幽幽感叹：“四魂之玉秽土转生之后好丑哇。”
海胆头懵：“四魂之玉？”
两面宿傩还有这种学名吗？
黑岛奈：“就是玉裂成碎片之后, 各路妖怪都在争抢，抢到碎片就能够提升自己的妖力, 哦对了, 还有白毛狗和转世巫女在寻找它……你们团队有巫女吗？”
问的很真诚。
眼神也很真诚。
连虎杖悠仁都开始好奇看向伏黑惠，试图知道有没有巫女的存在。
海胆头表情更加无语了，“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
突然插入一道熟悉的声音。
和鬼刚刚的声音好像。
不。
完全是一模一样。
灵魂也一样。
银桑！
黑岛奈期待抬头看过去, 星星眼顿时熄灭。
【五条悟】：“？”
黑岛奈失落极了。
她抱着木刀垂头丧气地离开、
【五条悟】：“你手里拿的是两面宿傩的手指吧？”
黑岛奈：“给你。”
虎杖悠仁大为震撼, “这不是你的定情信物吗？”
黑岛奈眼睫垂下, 整个人笼罩了层悲伤与落寞：“我以为是阿银呢。”
虎杖悠仁：“虽然说二次元白毛都是坂田银时演的，但我们是三次元吧。”
黑岛奈难过叹气。
她还是……抱了一丝丝幻想。
毕竟鬼都出现了……
等等。
鬼！
黑岛奈反复扭头寻找鬼的痕迹, 注意到和海胆头讲悄悄话的白毛。
（正在小声问这是什么情况。
“你好像很强的样子。”
她走到【五条悟】面前。
灵魂就很强大。
【五条悟】站直身体，含着贯有的笑, “是最强呢。”
黑岛奈委婉询问：“那你会驱鬼吗？”
鬼好像笑了声。
黑岛奈紧张扭头。
【五条悟】顺着她的目光：“是在这个方位吗？”
黑岛奈嗯嗯点头。看他的目光简直就是救世主, “他是个超级坏……也没那么坏的鬼，拜托您超度他吧！”
【五条悟】：“是个什么样子的鬼？”
黑岛奈：“爱偷吃东西，特别爱吃甜品，还威胁我来仙台给他买喜久福，还喝了我两杯毛豆奶昔！”
说完最后很明显超级生气。
【五条悟】捏着下巴凑近她观察。
距离太近了。
连他嘴巴涂的润唇膏都能看清楚, 好水润的嘴巴啊。
黑岛奈忍不住后撤。
虎杖悠仁忍不住吐槽：“这个鬼居然还是甜党，一点都没想象中鬼的恐怖。”
黑岛奈探头反驳：“是饿死鬼啊！饿死鬼！”
她突然向前踉跄了下, 以为要撞到【五条悟】，结果好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了。
恼火扭头。
“别戳我腰！你这个色鬼！”
虎杖悠仁惊叹：“哇，原来真的有鬼，我都看不到欸。”
黑岛奈抓狂：“……你在新奇什么啊，这对怕鬼的人来讲是超大的伤害！比死亡都要恐怖！”
“那确实是超恐怖的事情呢。”【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扯下了眼罩，“顺便问一下，这里的咒力残秽是那只鬼留下的吗？”
黑岛奈眨眨眼：“咒力残秽是什么？”
【五条悟】呆住：“欸？他没和你讲吗？”
黑岛奈天真摇头。
还看了看热情市民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我也才刚知道这些东西。”
最后还是靠谱的海胆头讲解了这个知识点。
黑岛奈：“是的。”
【五条悟】在祓除咒灵的地点转了一圈，闻言回头看她，笑了起来，“是超级不得了的东西呢。”
黑岛奈期待。
【五条悟】：“不过不算是鬼。”他走到黑岛奈面前，竖起食指摇了摇，一字一顿道，“是诅咒。”
黑岛奈小心翼翼：“那，那需要找个巫女净化一下吗？”
【五条悟】被逗笑了：“不行呢，这种诅咒需要你自己化解。”
黑岛奈抬手捂住脸。
【五条悟】：“欸？你怎么了？”
黑岛奈：“我在为我刚刚的莽撞而懊悔。”
居然会相信中二病。
现在好了。
不仅没有杀掉鬼，还彻底得罪了这只鬼，她这会儿都能感受到鬼在生气地冒冷气啊喂！
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熬过今晚。
黑岛奈抬眼看向已经戴好眼罩的【五条悟】，“我可以再看看你的眼睛吗？”
【五条悟】：“嗯？”
他倒也很好讲话地摘下眼罩，巴拉巴拉开始讲设定，“这是六眼……”
黑岛奈嗯嗯点头。
这么漂亮的脸，也可以安慰自己是被艳鬼缠上。
【五条悟】：“要不要来高专？”
黑岛奈：“那是什么？”
【五条悟】：“一所可以帮助你解除诅咒的学校喔。”
大概是看出来黑岛奈的犹豫，他笑着说，“不用当场做出决定，毕竟上学这种事也要稍微考虑考虑呢。”
黑岛奈：“……嗯。”-
因为是旅游到了仙台，黑岛奈干脆利索地选择跟着虎杖悠仁——
海胆要养伤。
白毛和她身后的白毛鬼一模一样，看起来又想要探究又想要看戏的坏蛋模样。
黑岛奈优先选择小太阳一般的灵魂。
虎杖悠仁：“黑岛很怕鬼吗？”
黑岛奈：“这只鬼和之前那种传统鬼不一样。”
虎杖悠仁：“诶？”
黑岛奈遮住嘴巴小声悄悄讲：“他不怕糯米和盐。”
虎杖悠仁老练道：“那种没用。”
黑岛奈眼神一亮，“难不成你！”
虎杖悠仁靠谱点头，“交给我！”
十分钟后。
黑岛奈站在院子里。
虎杖悠仁手里不知道拿着白色面粉一样的东西，围着黑岛奈一边转圈一边念叨着她听不懂的话，然后猛锤她两拳，撒了把面粉。
“……”
黑岛奈差点没被拍吐出血。还淋了满头的面粉。
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虎杖悠仁期待，“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黑岛奈这次清晰地听到鬼的嘲笑声音，他笑的还很猖狂的样子。
绝对是那种捧腹大笑，有手机绝对还会把这一幕记录下来未来翻出来当着她面播放的嘲笑。
“……好像不是很有用。”
是根本没有一点用处哇！
这只鬼简直就是超顽固黑头一样的存在！
虎杖悠仁沉吟，头顶仿佛冒出亮亮的灯泡，兴致勃勃分享，“还有一个办法。”
黑岛奈：“请讲。”
在虎杖悠仁做了五六套不重复的跳大神之后，黑岛奈放弃了。
她套瘫在长廊。
虎杖悠仁累倒在庭院，“鬼，超级强大的鬼……其实真的是诅咒吧……”
黑岛奈瘫着，拍开鬼的手，“别戳我脸。”
她又很费解地回答虎杖悠仁。
“完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诅咒了他。”
虎杖悠仁坐起身，“其实我觉得那只鬼也没有恶意吧，他还帮我们杀了咒灵，算起来也是救了我们。”
黑岛奈：“……”
好阳光的男孩子啊。
虎杖悠仁撑着身子，神色忽然认真起来，“黑岛会去高专上学吗？”
黑岛奈：“嗯？”
说起来，白毛也邀请了虎杖悠仁去高专。
虎杖悠仁垂头看着自己手掌，“我在想，如果我去高专是不是就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了。”
黑岛奈想了想，冷酷回答：“不是。”
虎杖悠仁：“嗯？”
黑岛奈：“白毛老师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样子，那个海胆头也才十五岁吧，居然就要处理特级咒物，今晚差点就死掉了，这种让学生们抛头颅洒热血的学校我们一般称为黑心工厂。”
“上层绝对充满了黑心政治家的争斗，说不准你还会沦为权力的牺牲品……”
虎杖悠仁豆豆眼，吐槽道：“这么想也太阴暗了吧。”
黑岛奈也坐起身，“那你换个角度想好啦。”
“你是怀揣着要拯救更多人的有志青年，进入高专之后结交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同伴，与咒灵不断战斗，一回头发现最大的敌人居然就在高专，他们压迫着身边的伙伴，算计友人的性命，于是你一怒之下觉醒了，像jump的热血男主一样决定反抗，创造咒术师的伊甸园……”
“可恶，别锤我脑袋！”
她愤恨扭头盯着那只鬼。
脑袋又被他用力揉了几下。
“………”
黑岛奈恶狠狠想。
迟早超度了你。
话虽然那么讲，但是黑岛奈内心还是偏向去高专。
因为。
游戏：“去啊！我们还得搞清楚任务到底怎么突然就完成了，还有你不想知道诅咒是怎么回事吗？？”
黑岛奈：“好吧。”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鬼也是要真的得超度。
－
回程坐的是新干线。
黑岛奈和【五条悟】坐在一起。
他大概是刻意安排的，谈话都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黑岛同学考虑好，要去高专了吗？”
黑岛奈：“嗯。”
【五条悟】：“冒昧问一下，黑岛同学身边的诅咒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黑岛奈：“大概半个月之前吧。”
本来就因为反反复复死亡而神经紧绷，睡梦中又突地感受到一股直白的视线毫不掩饰地盯着她……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完全不想回忆被吓到的崩溃感。
“别害怕。”【五条悟】温声说，“这种诅咒，是不会伤害你的。”
黑岛奈疑惑：“这种诅咒？”
【五条悟】双手交叉，沉吟道：“嗯……要怎么说呢，虽然说是诅咒，但还是要问问他本人比较好，不过比起诅咒我更倾向守护灵的存在，所以不用担心会受到伤害……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守护灵，也很扭曲了呢。”
黑岛奈沉默两秒，忍不住问：“你知道你和那只鬼长的一模一样，声音和灵魂也完全一样吧。”
这是在骂自己扭曲？
【五条悟】低低笑了声，“就是如此，才觉得扭曲。”
黑岛奈：“……”
【五条悟】嗓音还含着点笑意，“那家伙有要和我讲的话吗？”
鬼在她肩膀写字。
“没有”
黑岛奈懂了，她欲言又止地看向【五条悟】。
【五条悟】：“很难以启齿吗？”
黑岛奈错开视线：“他说，让你离我远点。”
鬼：“？”
谎报军情可是要受惩罚的。
【五条悟】微微诧异之后，又笑了起来：“还是应该称呼他为诅咒啊。”实在是太扭曲了。
黑岛奈：“……”
快离我远点，你这奇怪的家伙！
后半程的路黑岛奈睡了过去，【五条】余光看了她眼，确认她真的睡着以后，道：“除了过分的占有欲，没有别的想要告诉我的吗？”
笔凭空漂浮起来，在纸张上涂涂画画。
【五条悟】接过纸，神色慢慢凝重。
……
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声音窸窸窣窣的。黑岛奈中途就醒了，为了给他们俩一点交流时机，很高情商地选择装睡。
搭在扶手的手像是在被羽毛扫弄。
白毛色鬼！
黑岛奈拒绝高情商装睡，坐起身，眼神凶残。
【五条悟】唇角翘起笑，“刚巧我们到站了。”
黑岛奈面无表情抽回被握着的手，余光扫了眼纸张。
——“诅咒她吗？或许是吧？”
——“就像掉进了厄里斯魔镜。”
哈？
黑岛奈头都要炸了。
这只鬼不仅涩还贪吃，现在居然还想玩人鬼情未了？
……她要买本佛学入门。
【五条悟】弯腰凑到她耳边，拖着腔调慵懒问：“被他吓到了吗？”
第127章 我爱你
九次死亡的后遗症导致黑岛奈回家路上都紧张兮兮。
绕了路。
东张西望地观察会不会突然冒出咒灵。
肩膀骤然一沉。
鬼的手臂搭在她肩膀, 身体的重量也压着她，推着她抄近路回家。
黑岛奈炸毛之后就是抵触，奋力挣扎。
“我要杀了你！你这只不懂眼色只懂颜色的色鬼！”
右手被他抬了起来, 迫使她手掌舒展开，鬼的指尖在她掌心写写画画，凉凉的, 轻轻的, 还有些痒。
“别怕”
他写。
“咒灵已经被我杀掉了”
黑岛奈挣扎的动作一顿，猛地扭头看他, 眸色盈盈, 波光粼粼，掺杂着些许不可置信的震惊。
也有些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触动。
“要被感动哭了么？”
鬼突然发出声音。
和【五条悟】一般温柔含笑的话音，尾音藏着JK般黏糊的上扬腔调, 有些恶劣, 又有点可爱。
“如果是奈奈的话, 哭起来一定很可爱吧~”他说。
不。
黑岛奈心死如灰地收回目光。
……只有恶劣，没有可爱-
去高专要带的行李并不多, 日常洗漱用品和一些杂物。
还有佛学入门。
超度！
一定要超度这只鬼！
鬼在佛学入门的书籍放上手串，吊坠, 御守——
是黑岛奈之前求大师开过光辟邪的东西。
鬼鼓励地拍拍她的脑袋。
像是很嚣张地在讲“加油, 要赶快超度我喔~”
都能想象出他恶劣的语气。
黑岛奈捏拳。
然后忍气吞声地把辟邪物品挪出去。
“哈哈”
那只鬼在她脑袋写下这两个字。
“……”
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遇到鬼之后，连校园环境乍一看都好像是恐怖片。
学生和老师人数也少的可怕。
无良教师还特意挑在晚上呼喊黑岛奈：“走啦，今晚有超级适合你的大任务。”
他围着黑岛奈看了一圈，疑惑道，“你的木刀呢？”
黑岛奈：“……丢在悠仁家里了。”
被虎杖悠仁拿着当了跳大神的工具, 之后就完全忘记它在哪里了。
难不成！
“它有什么特殊身世吗？！”
黑岛奈眸光期待。
【五条悟】摆摆手，“没有呢, 老师我还以为是你的专属武器。”
黑岛奈失落垂下小脑瓜。
唉。
【五条悟】捏着下巴道：“时间还来得及，先去选个趁手的武器吧。”
黑岛奈瞬间又支棱起来。
武器！
她心情振奋：“枪可以吗，我玩枪也很厉害，有镰刀吗，这样我出门还能cos死神呢，或者用笛子也可以，以后我就是那个传说中自带BGM的术师……”
【五条悟】含着笑听她讲话，推开咒具库大门，精准地给她挑选了一把——
木刀！
黑岛奈的激动和期待戛然而止：“……”
【五条悟】仿佛没看到她的呆滞的表情，体贴地把木刀直接塞进她手中：“武器就位，我们要去执行任务了！”
黑岛奈握住木刀，抬头严肃道：“老师。”
【五条悟】一副热情高涨鸡血模样：“黑岛同学请讲！”
黑岛奈悲愤道：“您和那只鬼根本一样。”
太恶劣了！
【五条悟】：“嘻~”
……
任务地点在医院。
黑岛奈耳边是“【五条悟】关于诅咒形成”的声音，眼睛四处张望，能看到灵魂这个技能实在便捷。
不过。
“就我自己吗？”悠仁和海胆呢？
“怎么会是自己呢？”
【五条悟】指的守护灵，他掉转脚步朝黑岛奈挪了两步，弯腰凑到她面前，腔调悠悠，“但是——”
“‘守护灵’这一次未必会帮你，所以黑岛同学要做好独自战斗的准备呢。”
真的好近。
那层黑色眼罩蒙了层神秘感，又黑又沉的色调，却又能想象到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瞬间泛起的冷感。
黑岛奈踉跄后退一步。
被迫的。
身穿教师制服的老师弯腰平视学生，唇角似乎含着温柔的笑，无人看见的画面，白色羽织服饰的男人从背后搂住她的肩膀，几乎将人拉进自己怀中，湛蓝色的眼眸凝视曾经的自己。
黑岛奈夹在中间。
明明这会儿谁也看不到那只鬼。
却莫名有种剑拔弩张的窒息感。
就在她准备开口的时刻，【五条悟】直起身体，“那么，由暗而生，比暗更黑……”
帐落了下来。
原本就阴沉的天色如今更加阴沉。
白毛教师背对着她朝帐外走出，微微回头，鼓励道，“要努力了，黑岛同学。”
“………”
五分钟之后。
游戏恍恍惚惚问：“你怎么不动了？”
黑岛奈站在医院走廊，冷静回答：“前面是太平间。”
游戏安慰她：“别怕，世上没有鬼。”
黑岛奈：“？”
什么时候你有了睁眼说瞎话本领。
游戏冷静分析：“家主不算。他绝对是诅咒。”
黑岛奈疑惑：“家主？”
游戏：“五条家家主。”
“你知道乙骨忧太吗？”
黑岛奈完全不知道。
“你先完成任务，等会儿我给你讲0卷的剧情。”
游戏振奋道。
“化解背后灵诅咒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了！”
黑岛奈不是很相信它。
耳朵忽然被捏了捏。
他在她后颈的皮肤写字。
“不会有鬼”
黑岛奈：“……”
是呢。
你就是那个最烈的鬼。哪个鬼还敢来。
她握着木刀小心地走进太平间。
甫一踏入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凉气，比鬼身上的寒意还要夸张。
咒灵脏兮兮的灵魂也格外夸张，几乎没有任何掩饰的出现。
在见到黑岛奈那一刻，猛地朝她扑过来。
黑岛奈扭头就跑。
鬼：“……”
短暂无语之后，黑岛奈听到了鬼无情地嘲笑。
黑岛奈捏紧木刀。
怒。
脚下被咒灵伸出的长长触手绊倒，黑岛奈摔在地上。疼的泪都要出来了。
那只咒灵丝毫没有任何停滞，触手几乎冲着她胸口刺进。
不要再死了。
黑岛奈握住刀。
再死下去，她就要彻底忘记死亡的滋味，要沦为一个对待生命麻木的家伙了。
所以。
缓慢的……
平稳的……
把诅咒注入木刀……
然后，像那只鬼一样挥刀。
黑金色的咒力席卷而过，湮灭了诅咒以及太平间瞬间化为废墟。
黑岛奈费力从废墟爬出来，还被灰尘呛咳到。
“啪啪啪”
鬼优雅地站在她身边鼓掌，“超厉害哦，奈奈。”
他身形凝实了些。
抬起头，他穿着白色羽织，没有戴眼罩，白发垂落，漂亮的苍天之瞳毫不遮掩地展示美貌，这会儿微微垂眼看她，眸色温柔缱绻。
这鬼长的真好看。
但他是鬼。
黑岛奈小脸冷酷地挪开视线。
哼。
恶劣的家伙。
别以为美人计和一点点的温柔就能扭转形象。
……
医院外。
【五条悟】撑着额头笑了起来：“还真是超规格的存在呢。”
－
翌日。
跟着白毛教师去接新同学，成功去六本木旅游。
黑岛奈望着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进去祓除诅咒，回忆昨晚游戏讲解的0卷剧情，深感自己顿悟了什么。
要突破点心里界限什么的……
但能超度鬼又有什么关系。
她抱着木刀围着【五条悟】转圈：“我也要去，让我去让我去！”
【五条悟】开着无下限，好笑地看围着他星星眼期待的女孩，“黑岛同学这种热情要一直保持住喔。”
“不过这次要考验的是钉崎，如果让黑岛同学去了，恐怕很快就结束了呢。”
完全没法起到考察的作用。
黑岛奈撇嘴：“五条老师~”
【五条悟】后知后觉，“你在撒娇吗黑岛同学？”
伏黑惠瞳孔地震，僵硬扭头看他。
你身为老师，在讲什么呢？
黑岛奈毫无所觉：“我在祈求啊。”
她恼火扭头。
“别捏我耳朵。”
等等就送你成佛。
因为【五条悟】的铁石心肠，黑岛奈只好坐在地上打开佛学入门电子书观看。
【五条悟】和伏黑惠谈话之余，抽空看了眼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特别好笑。
也真的笑出声了。
黑岛奈绷着脸看他。
【五条悟】收敛笑意，虚心请教，“黑岛在书里学到了什么？”
黑岛奈诚实回答：“在房间里放大悲咒，色鬼会少点涩涩。”
【五条悟】实在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出声。
“真的假的，好搞笑。哈哈。”
黑岛奈当场放出来大悲咒。
并且大声朗读佛学入门。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扭头问，“你为什么不笑了，五条老师。”
“……”
－
入学高专之后，除了最开始跟着【五条悟】出任务之外，都没能遇到一个值得实践体悟到方法的机会。
不过也还好啦。
拥有一段可以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直到——
少年院事件。
黑岛奈望着与情报有误的特级诅咒，安慰同期。
“交给我吧。”
她握着刀冲过去。
当场就被咒灵给掀翻了。
钉崎野蔷薇/虎杖悠仁/伏黑惠：“！！！！”
黑岛奈坚强爬起来。
赌上毕生的演技，成败在此一举了。
妈妈赐我力量！
她扭头看向鬼，能感受到他在哪个方位，抬手也能碰触到他。
“谢谢你成为我的守护灵。”黑岛奈抬手摸到他的脸。
“再帮帮我吧，之后我的未来，心灵，身体，全部都给你。”（注）
“我爱你。”
黑岛奈捧着他的脸吻了过去。
鬼瞳孔骤缩。
第128章 从灵魂开始享用吧
背后灵这么罕见的案例竟然还有前辈经验借鉴。
诚挚感谢乙骨忧太。
她悟了！
黑岛奈充满期待望鬼。
鬼终于从怔愣中回神, 缓缓出声：“你是在表白吗？”
黑岛奈嗯嗯点头。孤注一掷地撞南墙，“超爱你~”
鬼似乎轻笑了声，褪去了往日轻浮恶劣的调笑语调, 含着些真挚。
“那么——”
“就交给我吧。”
白毛鬼越过其他三位仍然处在呆滞状态的学生，抬起结印。
【术式顺转·苍】
淡蓝色的咒力汇聚在他掌心，刹那间, 少年院沦陷进蓝色海洋, 轰鸣声，断裂声不绝于耳, 顷刻间夷为平地。
超规格的咒力爆发啊……
黑岛奈按捺住欣喜。
这么大的场面。
绝对。
绝对要成佛了。
握拳——
白毛鬼从爆炸中走出来, 衣袍猎猎翻飞，湛蓝色的眼眸熠熠生辉，似是苦恼开口, “要从哪儿开始享用奈奈……心灵？还是身体呢？”
黑岛奈呆住。
欸？
欸——？？
乙骨忧太, 虚假教学！！
游戏终于从恍惚中回神, 合上模拟出张大的嘴巴：“你在干什么啊！”
“是要用爱感化，不是用做——爱前兆去感化！”
它嘲讽功力全开。
“还把一切都献给他, 你在卖身么，在演被献给鬼王后受宠的日日夜夜么, 脑壳里面的光滑东西已经被脑花占领了吗？”
三位同期震撼到失语了。
他们仨齐刷刷张开嘴巴, 齐齐扭头看向炸了的少年院，又齐齐扭头看向黑岛奈。
啊？
啊啊？？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钉崎野蔷薇，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揪住黑岛奈领子：“你在发什么疯啊，随随便便把自己献给诅咒, 你想死吗！？”
黑岛奈：“………”
她也慌着呢。
那只鬼掌心按在她后颈，力度微微收紧, 冰凉又霸道。
完全……
被这只鬼掌控了。
最后还是伏黑惠靠谱道，“先回高专吧，问问五条老师应该怎么办。”
黑岛奈立马点头，“嗯嗯，先回高专。”
这句是在和鬼讲。
能拖一时是一时。
鬼轻轻笑了声。
“耍赖可是会被狠狠惩罚呢~”
黑岛奈：“……”呜。
乙骨忧太。
你不行。
（乙骨：“？”）-
高专医务室。
家入硝子正在给受伤的几人疗伤。
黑岛奈勉强从和鬼立下束缚的恐怖案件中回神，发出惊叹：“好厉害，我也想学。”
家入硝子大方分享经验，“咻的一下，再呼的一下，就好了。”她说，“学会了吗？”
黑岛奈垂头看手肘的擦伤，慢慢就恢复了原状。
她抬起头，眸色晶亮。
“学会了。”
家入硝子笑了声，“很有天赋呢。”
黑岛奈也笑。
鬼也笑了声。
黑岛奈笑不出来了。
“我回来啦~”【五条悟】毫不客气地推开医务室门，“听说你们遇到特级还全身而退，厉害厉害，不愧是我的学生呢。”
钉崎野蔷薇暴躁：“什么啊，是奈奈和诅咒做了束缚我们才全身而退！”
【五条悟】：“嗯？”
这就有些出乎意料了。
即便黑岛奈还在成长阶段，可对她来讲，对抗特级咒灵也没有太大问题。
因此。
他的第一反应是，那只鬼哄骗黑岛奈做了什么束缚。
毕竟那只鬼扭曲的程度，连他都觉得震惊呢。
【五条悟】站在黑岛奈面前，关心学生，“怎么回事？”
黑岛奈难过垂头，“学习了错误经验。”
能让她学习的经验也不多，称得上特级过咒怨灵更是屈指可数，【五条悟】一言难尽道：“忧太吗？”
黑岛奈没底气：“嗯。”
钉崎野蔷薇和虎杖悠仁小声问忧太是谁。
伏黑惠也小声解释：“是二年级的前辈，之前也有一只特级过咒怨灵，去年解除了诅咒。”
【五条悟】抓抓头发，像是被气笑了，“你还真是什么都敢学啊。”
黑岛奈安抚白毛教师：“没关系，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鬼：“？”
【五条悟】：“？”
【五条悟】接着问她什么办法，她就开始走神秘路线。
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但见她嘴巴闭得很严，便只能嘱咐道，“不管是什么办法，都不可以以自身为代价……你那是什么心虚表情，这个学期关于优秀学生的小红花绝对不会颁发给你！”
游戏无语。
这种教育有用吗，这种问题儿童哪里是会要幼稚的小红花——
黑岛奈如遭雷劈。
“我才刚入学哇，这还有什么学习动力？”
游戏：“！！”
你还真的想要小红花啊！
……
超度不仅失败，还立下了束缚。
黑岛奈后背发毛，试图跟着【五条悟】，于是委婉询问：“五条老师要去做什么？”
【五条悟】微不可查地透出些厌烦：“烂橘子开会。”
黑岛奈好奇：“我也想……”
【五条悟】残忍拒绝：“你不想。”
“………”
黑岛奈只好心怀忐忑地回到宿舍。
甫一关上门，一股推力，鬼就把她抵在门。
她瞳孔骤然一缩，无法窥探鬼的身形，但又确确实实被困在了方寸之地，对鬼的害怕，对未知的恐惧，以及那暧昧至极的束缚，都让她说不出的紧张和忐忑。
黑岛奈：“那个……”
声音戛然而止。
校服领子的扣子被解开，锁链下滑，露出雪白的锁骨，鬼的指尖轻轻扫过她的锁骨。
黑岛奈紧张吞咽口水。
等等等等。
她还没法克服对鬼的恐惧，直奔人鬼play……
鬼在她锁骨写：
“那就，从灵魂开始吧。”
黑岛奈：“？”
灵魂？
鬼的身影仿佛用浅色水彩笔勾勒出淡淡的轮廓，他抬手撩起垂落的白发，垂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
黑岛奈与他澄澈的蓝色眼睛对视，下一秒便溺进了蓝色深海。
……物理意义的沦陷。
灵魂彻底被他的灵魂包裹，仿佛瀑布下的顽石被密密麻麻水流冲刷着每一处，无法躲开，无法反抗，甚至有些窒息感，让她都没法发出一丝脆弱的求救。
黑岛奈腿发软，双手抓住他的羽织，几乎是被他托着腰才没有直接倒下。
她脸色泛红，嗓音发颤，“够了……”
鬼拂开她耳边的头发，嗓音磁哑又性感：“灵魂，融合了喔。”
不知道是不是经过他的声音，身影，比往常更加清晰。
黑岛奈没能抽出心思注意这些，眸色浸着水光，有些委屈又有些动情的艳色。
“五条老师……”
鬼：“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呢。”
黑岛奈慢半拍张了张嘴巴。
“砰砰砰”
门被用力敲着，钉崎野蔷薇拍着门，“黑岛，你在宿舍吗？”
“五条老师说让我陪着你，那只诅咒就不敢做坏事了。”
黑岛奈脑袋嗡嗡，抵在门上的后背能感受到钉崎野蔷薇锤门的冲击力，而身前却又是无法挣脱的另一种快乐。
过于刺激了。
“要让她进来吗？”
鬼礼貌问。
“我帮你开门？”
黑岛奈猛地回神，抓住他的手，低声祈求，“不要。”
这种时刻。
就算是高中生，也一眼就能看出发生过什么吧。
“黑岛？你在吗黑岛？”
钉崎野蔷薇拧拧门把手，没拧动，“再不出声我就要踹门了。”
黑岛奈努力冷静，平复情不自禁颤抖的声线：“稍等，在洗澡。”
钉崎野蔷薇：“好。”
……
感谢钉崎野蔷薇。
她成功抱着被子睡到了钉崎野蔷薇的宿舍。
那只鬼居然特别礼貌地没有踏入钉崎野蔷薇的宿舍。
短暂摆脱了鬼。
可喜可贺。
黑岛奈翻了身，眼睛亮晶晶的望着钉崎野蔷薇，“明天，还一起睡吧。”
钉崎野蔷薇：“？”
她不自在道：“你在胡说什么啊，今天就是担心你被诅咒伤害我才同意的，别想天天睡在这里！”
黑岛奈裹着被子，那种语气，“野蔷薇，是傲娇啊。”
钉崎野蔷薇炸毛：“哈？你在胡说什么？再乱讲我就把你丢出去了！”
黑岛奈露出看透一切的眼神。
“烦死了。”钉崎野蔷薇暴躁道，“快睡觉，明天还得上课。”
……
关于黑岛奈说有破解诅咒的方法，鬼和【五条悟】毫无猜测头绪，被白毛老师赋予向同期套话艰巨任务的伏黑惠努力旁敲侧击套话。
——没成功。
那家伙嘴巴实在是太严了。
完美贯彻了孩子静悄悄，必然在作妖的定律。
【五条悟】除了好奇，甚至都有一丝忐忑了。
这天。
白毛教师遇到了咒灵。
严格来讲，是正在和黑岛奈打斗的特级咒灵。
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欣慰感油然而生。
越来越强了呢。
成长的真快——
黑岛奈抓住火山头的灵魂，凶残道，“喂，快把力量借给我，我会把我的未来，心灵，身体全部……”
【五条悟】：“……？”
他有那么一刻像是回到家见到把家拆到七零八落的猫猫，甚至有点懵。懵到极致甚至有点想笑。
天才吗她？
妄图用诅咒超度诅咒，失败之后，又试图用诅咒制服诅咒……？
这就是她想出的超绝解决办法？
哪儿来的自信？
火山头咒灵都懵了，反应过来怒火滔天，“混账小鬼，本大爷就算死也绝不会成为你的仆人！”
黑岛奈抓着他的灵魂，“不要害羞哇，难道你小时候没有问过妈妈‘我可以拥有一个哥哥姐姐’这种问题吗，现在你有机会了！”
【五条悟】好久没体验过又好气又好笑的感觉了。
正在他准备出手的时候。
鬼粗鲁地揪下咒灵脑袋。
紧接着就出现另一只咒灵试图拯救同伴。
【五条悟】当场拦下她。
黑岛奈抱着漏瑚脑袋，兴致勃勃跑到白毛教师身边：“五条老师我想要她脑袋！”
【五条悟】盯着毫无悔意的家伙，面无表情把咒灵脑袋拔下来给她。
黑岛奈一手抱一个脑袋，像是抱两个西瓜，笑容天真，“谢谢五条老师。”
绷着脸生气完全没用。
这家伙一点也不会读空气。
【五条悟】头一次在教学生涯遇到熊孩子类型的学生，轻叹了声，“要脑袋做什么？”
黑岛奈轮流举起脑袋，眼眸晶亮：“№.2，№.3。”
不用问。
鬼一定是№.1。
这个答案有点搞笑了。
【五条悟】很努力才绷住笑，严肃教育学生，“知道有多危险吗？”
黑岛奈疑惑：“嗯？”
【五条悟】：“打破与别人定下的束缚会受到惩罚，但什么时候遭遇灾祸，要失去什么，又有什么不幸的事降临在你身上……全部未知，所以不要轻易立下束缚。”
黑岛奈：“喔。”
【五条悟】见她听了进去，“好了，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他又强调道。
“禁止实验任何灵光一现的想法，除非提前告诉老师。”
黑岛奈嘟囔：“根本和那只鬼一模一样。”
管的好多。
【五条悟】语气危险：“嗯？”
黑岛奈丝滑改口，保证道：“我知道了。”
还喜欢威胁人。
【五条悟】忽然弯腰凑到她面前。
完全一样的脸和灵魂。
那晚灵魂被冲刷洗礼的颤栗似是卷土重来，黑岛奈忍不住后退。
【五条悟】捏着下巴盯着她，语气不明问，“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吗？”
第129章 你还愿意抱抱我吗
黑岛奈猛地摇头。
【五条悟】又凑近了些：“很可疑呢, 黑岛同学。”
黑岛奈挪开视线。
【五条悟】直起身体，拍拍她的小脑瓜，“他想做什么你都可以拒绝。”
黑岛奈：“嗯？”
不是说, 打破束缚会受到惩罚吗？
【五条悟】意味深长地笑，“用这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提要求，不, 应该连话都不用讲, 他都会满足你呢。”
黑岛奈陷入深深的沉思。
鬼在她手心写字：
试试看呢
写完还挠了挠她手心。
“！”
他怎么看起来，更兴奋了！？
黑岛奈欲言又止地偷瞄【五条悟】。
优秀的人民教师对自己的xp一无所知, 并发出疑惑询问：“怎么了？”
黑岛奈撇嘴：“没什么。”
和乙骨一样, 虚假教学。
呵。
……
宿舍。
黑岛奈围着两只特级咒灵脑袋转圈。
漏瑚硕大的眼睛警惕跟着她身影打转。
鬼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绞尽脑汁要超度他的苦恼小表情实在太有趣了。
游戏劝她，“死心吧，这两个诅咒不可能成为第二个鬼。”
黑岛奈失望叹气。
游戏安慰她：“没关系, 鬼也没有伤害你对吧……”就是它已经进了三次小黑屋了。
但是。
每次出小黑屋, 奈奈的灵魂都好像更强大了些。
错觉吗？
黑岛奈垂着小脑瓜。
深吸一口气, 决定换种方式。
人生短短一生，印象深刻的事更是寥寥几笔, 其中承载的情感却是不可估量的。
她看向鬼。
经历几次灵魂交融之后，黑岛奈日常也能时不时看清他的身影。
鬼坐在沙发, 右手撑着脑袋, 手肘抵在沙发扶手，额前的白发比五条老师长长了些，微微遮住些眼眸，泄出的淡蓝色光芒落在她身上。
一回头。
就与他对视了。
每次都是。
那种温柔缱绻的目光……
“——寂寞了吗？”
鬼轻佻笑着。
“………”
去死吧这只色鬼！
为了早日超度他，黑岛奈忍气吞声问。“你不用戴眼罩吗？”
鬼：“嗯。”
黑岛奈：“为什么？”
鬼换了个姿势, 手掌按在眼睛，轻描淡写, “因为看不到了。”
黑岛奈：“！”
黑岛奈：“谁伤了你？还是谁偷了你的眼睛？”
鬼无所谓回：“谁知道呢？”
“要知道。”黑岛奈激动朝他走过去，“就算是夜华剜的也得杀了他取回来！”
鬼歪歪脑袋，“夜华是谁？”
黑岛奈：“？”
“这是重点吗？”
她深感自己抓住了净化诅咒的办法——
也许就是眼睛丢了，所以心存执念，留在人世。
黑岛奈目光坚定。
“总之，我们去把眼睛找回来吧！”
鬼笑了起来，先是低声笑，又很畅快地笑出声，“真好骗啊奈奈。”
他撩起头发，眸色干净澄澈，仿佛雨后洗涤过的天空，弥漫着如彩虹般的笑意。
“这种谎话都会相信。”
黑岛奈：“………”
黑岛奈冷漠转身。
鬼疑惑道，“你在生气什么？”
黑岛奈小脸紧绷：“少啰嗦，白毛鬼。”
……
关于超度鬼，“纯爱战略”失败之后，黑岛奈决定从他的执念入手。
旁敲侧击许多次，鬼也耍了她很多次，实在是恶劣至极。
所以——
只能从另一个白毛下手了。
游戏帮忙分析：“【五条悟】不常在学校，任务结束倒是可以问他，但是这种问题他可能也不会回答，尤其是鬼在身边跟着……”
众所周知，想要讲第三个人的私密事，那第三个人绝不能在场。
最起码，这条定律适用于鬼。
黑岛奈推推墨镜，小脸冷酷地把手中串成气球的咒灵们递给鬼。
“我有点事，你乖乖待在这里。好不好？”
鬼：“做什么？”
“女生的私密事。”
黑岛奈略有几分不好意思，“总之，不准跟过来！”
“可以是可以呢。”鬼接过咒灵气球，悠哉悠哉道，“不过我不能离开奈奈太远。”
黑岛奈：“……我就去个厕所。需要一点时间的那种。”说到最后脸害羞的红了。
鬼忍不住笑：“好呢。”
真可爱啊。
他待在教室里。
伏黑惠等人面面相觑。
所以，他们现在要和特级诅咒待在一个教室里吗？
而那个诅咒手里，还握着两个特级诅咒……
好有压迫感啊。
……
厕所。
黑岛奈东躲西藏，东张西望，终于在无人看到的时刻，一把冲进了男厕所。
【五条悟】刚解开皮带，忽地一顿，似有所感，抬头就看到了扒着隔间门，俯视他的熟悉的问题学生，“…………”
黑岛奈：“老师，我有问题要问。”
【五条悟】难得表情有些呆滞，按着松垮的裤子，“……这种提问方式，就算是我这么开明的老师也有点无法接受呢。”
黑岛奈跳下去。
狭窄的隔间顿时更狭窄了，她毫无所觉，仰头看着老师，“五条老师，我想知道鬼为什么会出现，你们在新干线应该有交流过吧。”
【五条悟】：“………”
【五条悟】转念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感受到那只鬼跟随，恐怕是思虑许久出此下策——
如今看来。
这家伙任何灵光一现的计划果然都得摁死。
“黑岛同学。”
黑岛奈期待。
【五条悟】：“出去。”
黑岛奈站在原地没动，她后背抵在门上，挡住了【五条悟】的出路。
不过白毛教师有无数种不走门就能出去的办法。
但是——
黑岛奈摘下墨镜，那双浅金色的眼眸像极了他昨天吃掉的焦糖布丁。
【五条悟】想揉揉头发，又意识到自己的裤子，半晌，居然觉得有些好笑，“我教黑岛同学的办法可不是让你用来对付老师我呢。”
黑岛奈眨眨眼。
“那五条老师就告诉我吧。”
甜党怎么好拒绝甜甜软软的焦糖布丁。
真是败给她了。
【五条悟】：“我知道的也是众所周知的情报。”
黑岛安：“？”
都众所周知啦？
她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五条悟】解释：“他因为你而来，这就是守护灵五条悟诞生的执念。”
黑岛奈：“那我解决自己……”
【五条悟】截了她灵光一现的想法：“那他恐怕会诅咒你，毕竟已经是很扭曲的家伙了，”
黑岛奈：“现在也是他诅咒我吗？”
【五条悟】：“我猜，也许吧。”
新干线的那张纸。
[诅咒她吗，或许吧？]
黑岛奈至今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之前从来没见他，就是凭空出现。”
“嘛。”【五条悟】腔调懒散，“诅咒就是会这么不讲道理的凭空出现。”
黑岛奈：“因为爱吗？我爱他，还是他爱我？或者是恨？”
【五条悟】：“谁知道呢？”
黑岛奈：“你会爱我吗？”
【五条悟】：“……”
这么暧昧的问题居然用这种心无杂念近乎纯粹的表情和语气问出来……
“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人，这种类比推理是不科学的喔。”
他说。
“想要化解诅咒也不是解决执念那么简单，具体怎么样，黑岛同学要用心去感悟呢。”
好抽象的概念啊。
黑岛奈沉思了会儿，觉得也问不出什么了，“谢谢老师，我先出去了，您继续。”
她推开门。
迎面撞上因为不想和三个特级诅咒待在一起而结伴上厕所的伏黑惠和虎杖悠仁。
三人面面相觑。
“………”
没看错的话，五条老师的皮带还没系好吧。
黑岛奈凶残威胁他们俩：“敢告诉鬼，你们就完了！”
伏黑惠/虎杖悠仁呆滞，听到威胁后本能地齐齐点头。
黑岛奈满意离开。
伏黑惠回过神，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啊？”
【五条悟】淡定：“上厕所啊，怎么了？”
虎杖悠仁忍不住吐槽：“不，这根本不是这么轻描淡写就能过去的事情吧，虽然绝对不是我们想的那个样子，但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在厕所，还是男厕，还解开了皮带……”
再进一步。
裤子都脱了啊。
“很有探索精神嘛，但厕所里的秘密讲出去可是要被厕所婆婆缠上的，我可不要。”
【五条悟】关上隔间门。
这天之后，【五条悟】上厕所的时候都会把无下限开大。
五米，不，十米之内，勿近-
用心体悟诅咒这件事，黑岛奈没怎么能感受到。
人要设身处地去理解一件自己原本就害怕的事物，还是有很大难度。
尤其是鬼还什么都不讲。一旦提问，就是左顾言它，含含糊糊。
黑岛奈暂且搁置了，然后和虎杖悠仁快乐的玩起话剧。
——用“漏瑚”“花御”，外加从夜蛾校长那边借来的咒骸，做演员。
这天。
黑岛奈牵着漏瑚和花御的脑袋，正在和虎杖悠仁排练。
不远处忽然传来陌生的咒力气息。
虎杖悠仁疑惑，“是有人入侵吗？”
黑岛奈激动：“去看看吧。”
虎杖悠仁：“好。”
他以体育生的优势率先赶到，成功与京都姐妹校的东堂葵和禅院真依会面。
然后。
收获了“挚友”。
虎杖悠仁看着突然泪流满面的东堂葵：“？”
还是黑岛奈打破了诡异画面。
她牵着脑袋风风火火赶过来，恼怒道，“混账，谁把我睡觉搭子打死了？”
钉崎野蔷薇：“？”
她还活着。
人还没到，发散出的咒力将人怼出去数米远。
东堂葵撞裂墙壁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接受到被弹过来的禅院真依撞击的二次伤害。
“………”
黑岛奈看着浑身枪伤的钉崎野蔷薇，抱起她，悲痛欲绝，“蔷薇，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们的羁绊……”
钉崎野蔷薇暴躁：“……我还活着呢！”
黑岛奈愣住，默默把人放下，站起身，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东堂葵站起身，淡定道，“你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黑岛奈吧。”
黑岛奈：“传说？”
禅院真依扶着墙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听说你的特级过咒怨灵是五条先生呢……”
——这在咒术界已经不是秘密。总监会也因此叫【五条悟】开了好几次会，但并没有下达之前对待乙骨忧太那样执行死刑的命令。
（让【五条悟】去处死五条悟的荒谬指令……总监会的高层是很菜，但也没蠢到无可救药。
所以这件事就心照不宣的暂且搁置。
禅院真依话音忽然一顿，凝视着黑岛奈手中拎着的两颗脑袋。那是，特级？！
东堂葵直白问，“那是你的诅咒？”
黑岛奈怀揣美好梦想：“我期望他们成为我的诅咒。”
“有意思。”东堂葵捡起掉落的校服，宣战道，“交流会的时候一决胜负吧。”
黑岛奈欢快邀请，“难得来一趟，不如看看我们的布偶剧吧！”
东京高专团（除虎杖悠仁）外面如土色。
想逃，但逃不掉。
东堂葵神色严肃：“马上就去小高田的握手会，我怎么可能把时间浪费到这么无聊的事情上！”
黑岛奈小脸一垮，凶残地望着他们。
“就是你们这种随随便便突然闯入人家地盘，闹到一团糟又拍拍手随意离开的家伙才导致我一朵小红花都拿不到！”
“今天谁敢离开，就等着被我把灵魂搓成球串成串儿，做我No.4的特级过咒怨灵吧！”
禅院真依愣住。
这家伙……这发表什么反派言论啊……
熊猫很有经验地提醒他们，“她真会这么做。”
狗卷棘：“鲑鱼。”
虎杖悠仁给他们台阶，“只用十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赶得上握手会。”
……
结束任务的【五条悟】回到高专，准备看看他可爱的学生们有没有好好学习。
教室没有。
操场没有。
“？”
最终是在自动贩卖机旁边的空地找到学生们。
除了二年级和一年级的学生们，京都的东堂葵和禅院真依也在，一群人正坐在小板凳看布偶剧。
虎杖悠仁握着花御脑袋，右手猛地泼漏瑚一杯水，粗声粗气配音，“混账，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
黑岛奈握着漏瑚脑袋，虚弱配音：“啊，好凉~”
花御朝漏瑚凑近，虎杖悠仁配音，“少可怜了，以为我还会上当吗！？”
黑岛奈为漏瑚悲痛发言：“我做的一切，只不过是想让你多看我一眼，我想要你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我有错吗！”
花御（虎杖悠仁版）不可置信，深受触动：“漏瑚……”
漏瑚（黑岛奈版）虚弱祈求，“你还愿意，抱抱我吗？”
“…………”
东堂葵坐立难安。
禅院真依看向淡定过分，似乎已经神游天外的姐妹校学生们，恍恍惚惚，“你们每天都看这些吗？”
熊猫语气飘忽：“习惯就好。”
漏瑚突然爆发，“五条悟！”
【五条悟】夸张地揉揉耳朵：“好吵，大家都在认真看剧啊，这么打扰别人真的很没礼貌。”
漏瑚目呲欲裂，“快过来，杀了我！”
【五条悟】：“………”
讨伐咒灵多年，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目光看向黑岛奈。
遇到她之后，真是每天都在迎接新惊喜啊。
……
黑岛奈垂头丧气地抱着两颗脑袋。
【五条悟】好笑，“你在装可怜吗黑岛同学？”他又没骂她。
黑岛奈诚恳认错：“我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
【五条悟】捏着下巴沉吟，“既然这样，那黑岛同学就要接受惩罚了呢。”
黑岛奈猛地抬头，眼睛弥漫着不可置信。
【五条悟】视而不见，双手插兜，笑着走在前面，督促道，“快跟上啊黑岛同学。”
……
【五条悟】讲的惩罚是讨伐咒灵的任务，地点在废弃商业街。
纵横交错的小巷，商店则像是乱七八糟摆放的迷宫标志点。
黑岛奈成功迷路。
鬼忽地出声：“你和那个五条悟做了什么？”
黑岛奈迷茫：“嗯？”
鬼：“是那一次吧。”
他轻佻的语气笃定道。
“特意不让我跟着去厕所的那次，短短几分钟就结下某种牵绊，真是不可思议呢。”
黑岛奈完全没懂，“什么牵绊？”
她下巴被握住被迫抬起。
鬼的容貌渐渐清晰。
白色发丝随风飞扬，黑岛奈眼底映出一片毫无情感的蓝，令人莫名心悸与恐慌。
他现在这个样子才真的像是鬼。
冰冷的。
非人感。
第130章 我要的都是悟
【五条悟】很多次用“扭曲”形容鬼。
事实上, 黑岛奈并没有体会到“扭曲”，她除了本身对鬼的惧怕与恐慌，也没感受过伏黑惠等人讲的, 关于特级诅咒的“压迫”“威慑。”
但这会儿不一样。
冷感的蓝铺天盖地侵略来，犹如尖锐的针密密麻麻刺入皮肤。
黑岛奈心脏仿佛被攥住，呼吸滞涩, 吞咽了口口水, “只是问了一些关于你执念的事情。”
——所以你理智一些，不要学那些狗血剧情的男主角做些读者不能看的事情。
“这样啊。”
鬼眸色平淡, 无波无澜, 像冬天敲碎的冰凌铺满眼眶。
他向前。
侵略感逼迫她后退，躲开他气息侵入的范围。
鬼停下脚步，他抬手按住不断后退的女孩, “命令我。”
黑岛奈都呆了一瞬：“？”
你还有这种xp？
白毛鬼周身的诅咒猝然爆发, 乳白色明亮的灵魂裹满阴森压抑的瘴气。
黑岛奈条件反射握紧木刀, 小脸写满戒备。
等等等等。
怎么就发展成我要打五条悟——
“啊呀。”【五条悟】懒洋洋的嗓音响起来，“咒灵还没解决呢, 居然还偷偷欺负小孩子，真是差劲啊。”
他降落在黑岛奈身边。
像是单纯叙述事实, 又好像为“自己”解释一样, 悠悠开口，“承载了执念的“诅咒”，掉进了厄里斯魔镜里，欲望会被无限放大……”
黑岛奈轻轻眨眼。
“不过身为你的诅咒，你可以对他讲出‘咒言’, 也就是说，你的命令他都会遵守。”
这也是【五条悟】为什么讲“自己”扭曲的原因。
他按按黑岛奈的脑袋给她鼓励, “试着命令他。”
鬼微微扬眉，邀请她：“来试试。”
语气神态简直像是恶鬼索命。
黑岛奈小心命令：“不许动。”
鬼果然不动。
黑岛奈盯着他看了会儿，拿【五条悟】的制服擦手一般摸着他胸口。
【五条悟】：“……？”
【五条悟】抬手，开启无下限，提醒她：“不能动的是他喔，黑岛同学。”“一个命令不可以同时命令两个五条悟。”
黑岛奈：“唔。”
类似瘴气的黑色扩大了圈，鬼还仍然站在原地。
命令很有用哇。
她眸色新奇地围着鬼转圈，还抬手捏捏他的灵魂，顺便帮他灵魂净化。
鬼这个样子……
感觉像是在拿捏一块淋了巧克力酱的奶油蛋糕欸。
黑岛奈眼睛都亮了。
鬼挪动眼珠，缓缓看向她。
那种非人的诅咒感少了许多，仿佛随着净化灵魂而消失，逐渐回归到之前温和无害，偶尔恶劣的情况。
“不过‘咒言’有时效性，也要谨慎使用，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
【五条悟】挤入他们之间，打破那种乱七八糟的氛围，含着贯有的笑意，“好了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个样子，那就顺便带黑岛同学观看一下咒术师的顶点‘领域战’。”
然后快点变强，这样就不会受“鬼”的摆布了呢。
黑岛奈：“嗯？”
－
咒灵只是个一级咒灵。
察觉到鬼爆发出的恐怖气息，压根不敢靠近，甚至开始逃跑。
然后就被【五条悟】拦住。
再之后——
领域？
哈？
打我吗？
真的假的，【五条悟】用领域打我？
捆成气球的漏瑚和花御在黑岛奈进入帐时，托付给了【五条悟】。
这会儿【五条悟】抬手结印，另一只手还要照顾黑岛奈。
漏瑚和花御对视。
逃脱的机会就在眼前，趁这一瞬间……
思绪戛然而止。
不，想的更多了，但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就是【五条悟】的领域吗？
漏瑚眼眶撑大，灵魂也僵硬了。
那边【五条悟】还在讲解领域。
黑岛奈怔怔望着他。
浅金色的眼眸望着他湛蓝色的眼睛。
【五条悟】弹了下她额头：“欣赏美貌这种事要偷偷做，这会儿得认真听课呢黑岛同学。”
黑岛奈张张嘴巴：“我想起来了一些事。”
无量空处展开的那瞬间，脑子里塞进许许多多记忆。
等度过那种混乱的状态，记忆只剩下零星半点。
“好像是之前忘掉的事情。”
【五条悟】看向她，“什么——”
话音倏地顿住。
黑岛奈的手碰到他眼尾，皮肤泛着淡淡凉意，细致的摩挲，像是在确认什么。
“应该是我诅咒了你。”她说，“因为我想起我讲，五条老师是我一辈子的信仰。”
“还有。”
忽然踉跄一步，整个人落入鬼的怀抱。
——‘咒言’的时效性消失，他可以动了。
【五条悟】视若无睹，向前逼近，没有眼罩遮挡的苍天之瞳与“六眼”碰撞，话语却是问黑岛奈，“还有什么？”
黑岛奈重心不稳，倒在鬼的胸膛，抬起头，隐约能看到鬼飘扬的白发与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五条老师的全脸。
“……”
太怪了。
鬼也在问，“还有什么呢？”语气像是在刻意诱导的蛊惑。
混乱的记忆又卷土重来，又看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东西。
她有些发怔道。
“还有向你承诺，会永远热烈的爱你。”
“是呢。”鬼温柔揉揉她的脑袋。
【五条悟】按住黑岛奈的肩膀：“诅咒这么霸道可不讨喜喔。”
没能驱离诅咒。
鬼的身影彻底凝时，他笑着说：“关于领域战，你还差点呢五条老师。”
“领域展开——”
「无量空处」
领域覆盖了领域。
黑岛奈小声和游戏吐槽：“皇后杀死了皇后。”
游戏哽住：“……”
你现在就是被迫坐在摩托车上，被两只五条一前一后挤着你防止你掉车的猫咪，你都快被挤扁了你还玩梗！
黑岛奈也觉得自己不大好。
她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人，在“装死”“要打去练舞室打吧”“咱们仨温柔一些好好过”之间犹豫，最终决定再相信乙骨忧太一次。
毕竟是前辈。
毕竟也有特级过咒怨灵。
一定有可取之处。
妈妈再赐我力量。
黑岛奈努力挣开他们的包围圈，阻止两只白毛打架，“satoru，要像对待娇花一样温柔的对待五条老师！”（注）
鬼看她：“这是命令吗？”
黑岛奈：“……”并不是。
【五条悟】按按手掌，笑容挑衅：“还是残暴点吧，我倒想看看‘我’还有什么出人意料的花招。”
大战一触即发。
黑岛奈沉默：“……”
乙骨忧太，留给我点有用的叭！
领域解除了。
黑岛奈牵着中了两次无量空处的咒灵气球，坐在长椅望向突然就互放垃圾话打起来了两个白毛，逐渐死鱼眼。
“……”
男人，真是无聊。
游戏：“你刚刚讲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黑岛奈撑着下巴，在脑子里回答它，“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冒出来。”
游戏：“忘记的记忆吗？”
连它也没记住？
黑岛奈微微摇头，“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游戏：“什么？”
黑岛奈：“我诅咒了他。”
“一辈子的信仰”可能是口嗨语录，“永远热烈的爱你”就多少有些真真情流露了。
最重要的是，鬼也回应了她这句话。
“那个。”
旁边插入一道清润的声音。
刘海遮住半边眼睛都男生走了过来，“这个气球……”
“嗯？这是咒灵。”
黑岛奈淡定解释。
男孩：“咒灵？”
黑岛奈拍拍身边位置：“坐。然后叫我世贤老师。”
男孩：“哈？”
他半信半疑地坐下，“世贤老师？”
……
废弃商业街完全废弃，天也完全黑掉，乱窜的白色身影就格外明显。
他们俩打完酣畅淋漓的一架之后，走向黑岛奈。
就看到她和能召唤出水母式神的男生玩的正开心。
“？”
【五条悟】：“他是谁？”
鬼已经隐去身形，在一边戳着黑岛奈脸玩。（找存在感。
黑岛奈吃惊看过去。
“五条老师……”制服都打烂了啊。
【五条悟】揉揉头发：“你这是什么眼神？”
黑岛奈乖宝宝举手：“五条老师，我有问题。”
以为她要讲关于“诅咒”“自己”“突然回想的记忆”这些事情，【五条悟】也正经回答：“什么？”
黑岛奈：“为什么打架只爆上衣，不撕裤子？”
【五条悟】：“………”
吉野顺平瞳孔瞪大。
居然可以问老师这种问题吗？？
不会挨揍吗？？
【五条悟】捏着下巴思索，“嗯……撕完裤子摆pose的话，敌人的注意力很难注意全景，而且撕掉还会有失去保护的感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无下限呢。”
吉野顺平：“！！”
他居然还认真回答了喂！回答了和他高贵长相气质完全不符的问题啊！
虽然不知道“无下限”是什么，但怎么也不可以用一种“就算敌人用这一阴险招数，我有无下限，我是最强”的语气讲出口吧！
世贤你为什么一副“我悟了”的表情！
“对啦，这是吉野顺平。”黑岛奈介绍道。
然后恼怒拍开鬼。
“就算是我诅咒出的色鬼，也别揪我脸！”
鬼开始捏她耳朵。
黑岛奈：“………”-
吉野顺平入学高专这件事，漏瑚和花御感到欣慰。
因为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结为电影搭子，就没人陪黑岛奈玩布偶剧这种幼稚把戏。
……但开始被迫看烂俗偶像剧了。
漏瑚忍无可忍：“你出门玩几天不行吗？”
“交流会马上就要到了，还不训练是准备等着输掉？”
黑岛奈抱着漏瑚，怜爱地摸摸他脑袋：“没关系，不足为惧。”
漏瑚恼怒：“少碰我！”
“好吧。”黑岛奈满足他，把漏瑚放在地上，搭上烤架，穿了个棉花糖开始烤。
漏瑚看起来更气。
黑岛奈惊慌：“别气别气，火太大了！”
漏瑚：“！”
烧死你。
黑岛奈来回翻面，成功烤糊，默默把棉花糖分给鬼。
鬼咬了一口，也默默丢下。
整个过程沉默又莫名默契。
电视里你侬我侬的爱情剧终于结束，黑岛奈关掉电视，问【五条悟】在哪里。
诅咒诞生的原因已经清楚了，现在就要学着放下对“五条悟”的喜欢，从而化解诅咒。
为难的是，黑岛奈现在还没喜欢“五条悟”，也根本没搞懂喜欢是什么。
不过感谢偶像剧，她现在明白不少了。
喜欢就先从了解开始吧。
【五条悟】的消息回复过来：“在出差。有什么想要的伴手礼吗？”
黑岛奈网上搜了当地有哪些特产，一股脑全发了过去。
【五条悟】：“好贪心啊黑岛同学。”
黑岛奈振振有词：“all in才是快乐人生！”
鬼坐在她身边烤棉花糖，“真是贪心呢奈奈。”
黑岛奈侧头看他。
“怎么会呢？”
“我要的只有五条悟。”
鬼微微怔住，旋即拿起烤好的棉花糖，在黑岛奈期待的目光中慢悠悠吃掉，“别担心，我会像对待娇花一样温柔地对待五条老师喔~”
黑岛奈：“………”
她也想吃烤棉花糖！
鬼动作忽然顿了顿：“莫名答应一些无礼要求，心情真是不爽呢。”
他漂亮的蓝眼睛看向黑岛奈，见她先是退缩紧接着又露出勇敢献身的表情，轻轻笑了声。
“之前再收取报酬吧。”
黑岛奈忐忑。
众所周知，欠鬼债叫阴债，听起来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鬼：“所以现在要去找娇花五条吗？”
黑岛奈诧异。
他怎么知道？
鬼敲敲脑袋，分享经验，“用心感悟，可以透过灵魂感受到一些对方的思绪喔。”
黑岛奈：“喔。”
完全摸不清楚他的态度啊，好忐忑-
异国他乡的街头，【五条悟】买完伴手礼，挎着大包小包垂头看了时间。
还早。
嗯……要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六眼捕捉到熟悉地咒力，他回头，首先看到的是飘在空中的咒灵气球。
黑岛奈穿越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他面前，犹如金色朝阳穿过白茫茫的晨雾泼洒在灵魂上。
“要吃烤棉花糖吗，五条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