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衣服自然是没留下来。
“以后不许那样子说话，知道吗，会显的妈妈花不起，很丢脸。”
“清晗知道了。”
虽然郁清晗小朋友不太理解，为什么那样说话显的很丢脸，但她确定了，妈妈特别喜欢花钱。
很喜欢贵的东西。
等她长大了，一定要挣很多很多的钱，给妈妈也买很多很多贵的东西。
“妈妈，怎么样，有好多钱？考清华？”
林清清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孩子说这个：“赚钱的方式有好多种，能考上清华当然是好的，但也不是唯一的途径。总之，说起来还挺复杂的，你长大了就懂了。”
小朋友现在就想弄懂。
但是考清华，意味着能赚到钱。
那她就要考清华。
试了一上午的衣服，林清清这会子倒是有点饿了。
“清晗，你喜欢吃什么？”
郁清晗小朋友认真的说：“苹果。”
这孩子谈到花钱就一两心疼，林清清就决定，午饭带她去见世面。
自助餐最合适她了，不用担心点每样菜花钱，小孩子最喜欢的蛋糕冰激凌都有。
虽然是自助餐，只吃好东西的林清清女士当然吃那种最贵的海鲜自助。
郁清晗小朋友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各种好东西都很好奇，林清清玩心起，骗她舔了一口柠檬，小姑娘被酸的大眼睛直冒泪花。
她也不恼，看到妈妈笑的开心，自己也跟着笑。
家里，宋宸被电话吵醒，是好朋友秦风的电话，说是在酒吧看到了他的女神沈千梨，在这里打工挣学费，正被人刁难。
还是梁跃。
宋宸立马就精神了。
梁跃这个狗东西，还敢欺负他的女神，老子灭了他！
“老子五分钟到。”
宋宸忍着屁股上还残余的刺痛，站着骑了他的机车风驰电掣的就到了酒吧。
沈千梨正被以梁跃为首的一群人刁难起哄灌酒，喝多少他们点多少，宋宸一冲动，就想直接上去揍人，屁股上的刺痛提醒了他，不能打架。
机车帽子就重重卡在桌面上，食指指着梁跃。
“老子跟你说，不许再找她麻烦，你他妈没听见是不是？”
梁跃拍开他手：“你他妈指着谁呢？”
“怎么，还想进局子？”
宋宸：“梁跃，别拿局子吓唬老子，老子怵一下眉头算我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卸你一只胳膊？”
梁跃悻悻，一点不怀疑，宋宸真干的出来。
“我是客人，点了这么多酒，叫服务生喝酒不是很正常，不然凭什么她白拿提成。”
宋宸攥着沈千梨的手腕。
“老子也是这的客人，现在，她只为我服务。”
梁跃：“凭什么？”
“凭老子消费的比你多，”宋宸掏出一张开给沈千梨，“去给老子刷一瓶罗曼尼康帝。”
梁跃的面色变了变，宋宸笑的邪魅，忍着屁股痛翘着二郎腿，故意坐在梁跃边上的卡座。
秦风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宸哥，罗曼尼康帝都点的起。”
宋宸心里头那个虚啊！
他也没点过啊。
但也不能在梁跃面前怯场不是。
沈千梨捏着卡过来，小声的道：“那个酒太贵了，你还是收起来吧，回去怎么和家里交代，我没关系的。”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
竟然还担心自己没法和家里交代。
大不了屁股再挨一顿，只要能帮到她，值。
“我妈才不在意这点小钱，你拿去刷吧，老子今天就是要梁跃知道，谁才是一中最横的！”
“让他以后绕着你走。”
秦风忽然来了主意：“宸哥，要不我摇几个小弟过来，让梁跃看看你的人脉，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惹你。”
宋宸低声：“你们能摇过来多少？”
宋宸虽然学习差，但从幼儿园起念的就是贵族，贵族意味着精英教育。
像他这样的学渣其实很少。
故而交好的，也就秦风，孙懂两人，学习差，但家风还在，也就一起玩玩游戏消遣，没什么不良嗜好，比起玩的脏污的梁跃，老练和阴狠，犹如三只萌蠢傻狍子。
秦风：“我能摇过来五个。”
孙懂想起来：“我游戏群里有个p友好像就是对面职高的，他貌似手底下小弟还挺多的，我叫他多带点人过来？”
“那还不给梁跃吓尿了，”宋宸道：“摇过来，暑假在家都闷坏了，老子请客。”
旁边卡座上，梁跃他们抽起了烟，七八个人的烟雾都飘过来，还高声喧哗。
宋宸被呛的咳嗽起来，怀疑梁跃是故意恶心他。
要了烟。
一口抽进嘴里，梁跃带头哄堂大笑：“宋宸，烟都不会抽，回家喝牛奶去吧，装什么大人！”
宋宸梗着脖子：“谁说老子不会了，老子是嗓子不好，生病了，懂吗！”
梁跃：“我不跟傻逼争。”
宋宸才要跳起来，忽然，一道陌生的儒雅声音响起。
“一起来看流星雨？”
宋宸回头，就看见，少年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牛仔裤，双腿逆天，腰肢劲瘦，五官冷硬伶俐，黑发垂到鬓边，眼型细长，眼尾天生微微往上勾，眼珠很黑很亮。
如一汪深潭，幽幽的。
手臂线条流畅却有力，是那种常年劳作出来的那种力量感。
沈劲的目光淡淡扫过全场，落在沈千梨身上，微微停顿了很短暂的一瞬。
孙懂：“沈劲？”
沈劲的游戏名就是用的他本来的名字。
沈劲点头，“是。”
孙懂跟宋宸介绍，“……他打游戏很厉害。”
宋宸眨巴着萌蠢的卡姿兰大眼睛，给沈劲端了一杯酒认起了兄弟，和沈劲带过来的十几个人。
沈劲很谦虚，叫了一声“宸哥。”
下巴点了点张狂的梁跃：“就是他，总喜欢找你麻烦？”
宋宸点点头，“主要是，他总是骚扰我暗恋的人。”
他娇羞的指了指穿着工作服的沈千梨：“那个就是我暗恋的女孩，沈千梨。”
秦风心说，全校都知道你为了她打架，还暗恋呢？
梁跃这个人玩的脏，小小年级，光是在学校已经换了不少女朋友，更别提外面的，但他这人吧，会装，成绩也不错，嘴巴又甜，也会哄女生，外面的名声就一直还挺好的。
沈劲闻言，起身。
走到卡座前，慢条斯理的活动手腕：“你叫梁跃？”
梁跃瞧着二郎腿，枕着卡座：“有事？”
“就是通知你，从今天起，宋宸是我兄弟，你看见他，还有，”沈劲一指沈千梨：“那女孩。”
“给我绕到走。”
梁跃好笑：“你算个什”
“么”字还没出来，沈劲攥着他的后脑勺的头发，摁在大理石上。
“老子说了，是通知你。”
“通知你的意思，就是你要遵命。”
“砰”的声音，脑袋在他的手上宛如一只皮球，狠狠咂在台面上。
溅出了很多血。
全场却鸦雀无声，梁跃的朋友们也只敢如雕石一样坐着，气都不敢喘。
沈千梨抱着托盘的眼睛在发光。
“我知道了。”
梁跃本来，宛如一只听话的狗。
宋宸都看懵了。
足足一分钟才缓过神。
沈劲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火光笼在手心，橘色的光映着他的面庞。
沈劲教他：“打人，拼的是狠。”
“挠痒痒是没用的。”
“要么不打，要么一次性往死了打，让他知道怕字怎么写。”
*
游乐场。
郁清寒小朋友站在巨大的海洋球面前，“妈妈，这里好漂亮啊！”
林清清可喜欢小朋友这幅满足的样子了。
小时候，她爸爸妈妈就是这样宠着自己的，似乎，她还是那个孩子。
“妈妈就知道，你会喜欢的。”
郁清晗小朋友垫起脚尖，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妈妈真好。”
“清晗长大，赚很多很多钱，带妈妈玩。”
养孩子的乐趣就在这里了。
林清清：“走，我们进去玩吧。”
母女两脱了鞋子，才要进去，林清清手机滴的一声，副卡一下子消费四十多万，第一反应是，宋宸的卡丢了！
在看消费地址，酒吧！
要死了，这小子，要是叫宋屿知道，这回恐怕真的要揍烂他的屁股。
“你一个人在这玩吗？我得去找你哥哥。”
郁清晗：“我和妈妈一起。”
游乐场可是小孩子的命，林清清：“可是你不想玩吗？”
郁清晗：“哥哥重要。”
好吧，林清清叫来司机，上了车就往酒吧去。
蓝调里，沈劲打完人就走了。
他还要去摆摊。
只他带来的十几个兄弟，都是职高生，这些少年不少染了黄毛，耳朵上带钻，吞云吐雾十分熟练。
宋宸三人悄悄去阳台学抽烟。
感觉到烟雾从鼻子里涌了出来，他捅了捅秦风：“我这样，有样子了吗？”
“有样子了，”秦风自己也喷了一口：“男人不男人？”
宋宸：“男人！”
孙懂也喷一口：“我呢？”
宋宸：“你还不行，这烟得从鼻子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