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还有喜欢的吗?
她穿了他的衣服, 柔软的睡衣和稍显挺括的衬衣布料摩擦在一起,薄轶洲一只手搂抱在她的腰后,另一只手穿过她的发丝按在她的脑后和脖子的连接处。
两唇紧紧相贴, 轻扫口腔内的软肉,他吻得很细致, 呼吸交换, 动作轻缓却暧昧。
她受不住想后撤身体, 被薄轶洲轻扣下巴制住动作。
唇短暂分离,呼吸声少乱, 两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 分不清是谁的。
薄轶洲单手扣着她的下巴,眸色稍沉,凝着她的眼睛, 哑声:“躲什么?”
向桉的右手还抓在他的衬衣上,手指勾住衬衫布料, 微微偏头, 喘气:“累了。”
明明刚吻过,嗓音已经不复平时清透, 变软, 但偏偏这两个字说得理直气壮。
薄轶洲眼底透着些懒散,揽她腰的手紧了紧:“还亲吗?”
“嗯?”向桉手腕发软, 全身貌似都卸掉了一部分力气,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很轻地推了推,摇头, 声线也偏软,还是那个理直气壮的语气, “不,饿了。”
“想去吃饭。”她说。
薄轶洲瞧着她,须臾,右手从她的后脑滑下,把她从膝盖上抱下来,
向桉双脚落地,单手撑着薄轶洲的肩膀,脚尖在地面划拉着找到刚掉下的拖鞋,踩上,穿好。
尽管她已经算高挑,但薄轶洲的睡衣对她来说还是太大了一点,上衣下摆垂到臀部以下,袖管宽松,裤子也是,松松垮垮,她需要用右手轻拽裤腰的地方提着。
薄轶洲看了一眼,抬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去换衣服,出去吃饭。”
“出去吃?”向桉弯身,想卷一下过于长的裤脚。
薄轶洲点头:“你想去哪里?”
“我以为回家吃。”她说。
“出去吧,”薄轶洲道,“看看你想吃什么,吃完再回去。”
两人从博安的大楼出来时,向桉决定了要吃的东西,她前段时间吃零食太多,重了两斤,最近减肥,选了半天决定跟薄轶洲去吃一家墨西哥菜。
沙拉,牛肉,玉米薄饼,向桉觉得味道不错,打算过几天约纪以璇再来一趟。
从餐厅出来,不过刚八点,两人没回家,薄轶洲带她去了沟通过对戒设计图的品牌店。
初稿和样品戒刚出来,品牌方今早给薄轶洲打过电话,跟他沟通时间,问什么时候方便送过来给他看,他当时在忙,想过后问向桉,没想到正巧两人今晚都有空,就索性直接过去看。
北城的国贸中心一层,两人进店,被接到电话提前过来等待的经理人引到后面的休息室。
向桉对钻戒和对戒都没什么要求,薄轶洲对这些也不了解,对戒方面跟品牌方说一切交给他们的设计师,钻戒在设计样式上同样由设计师发挥,但不同的是主钻的粉钻用的是薄轶洲提供的拍卖品。
“你说几克拉?”向桉扫了眼出门帮他们拿样品的经理人的背影,再转向一旁的薄轶洲,语声微有诧异。
薄轶洲手上的册子是刚从茶几上拿的,他随手翻了两下,也记不太清准确的克拉数:“九点多。”
上个月决定订戒指时,瑞士正好有一场拍卖会,拍卖品的入册单呈上来时,他觉得这个还不错,就让林辉差人过去,拍了下来。
向桉并不是对宝石没概念,右手伸出对在光下,稍稍比了下,犹疑:“会不会太大了”
她记忆里八克拉就有一个指肚那么大了。
不会,薄轶洲把杂志合起来放下,左手伸过去握住她的右手腕,右手在伸出,捏了个长度在她无名指的地方比了比:“不大,平常不带就放家里,只是觉得你要有。”
薄轶洲:“或者你不喜欢就放家里,以后再遇到喜欢的再拍。”
向桉想了想:“不用吧,这个就行了。”
薄轶洲放开她的手:“都可以,随你。”
样品用同样大小的粉色水晶代替钻石,等比例做出和设计图一样的戒指,用来给向桉试戴。
对戒和钻戒都试戴过,薄轶洲在造型设计上提出了一些问题,经理人记录下来,准备之后传达给品牌方的设计师。
临走前,薄轶洲手机响,向桉还在跟工作人员交流细节,他先出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经理人和向桉交流完,先一步出去,她独自等在休息室。
薄轶洲出去之前告诉过她,来电是工作上的事,可能会聊得久一点,她不急着回家,无所谓,随手捡了茶几的杂志翻看。
等了一会儿,右侧的休息室传来人声。
两道女声,听音色和她年纪差不多,大概是圈子里哪家的女儿也过来买珠宝。
两人聊了两句首饰相关的东西,话题转到薄轶洲身上——
“刚外面的是薄轶洲吗?”
“是吧。”
“他怎么在这里?”
“可能给家人买东西。”
语声跳脱的那个回忆:“我记得他妈还在给他相亲,前几个月,说是介绍了傅家的人,他去坐了不到几分钟就走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再相。”
另一个道:“怎么了,你有意向?”
“废话,你没有意向吗,那可是博安的大老板,而且薄轶洲本人长得也好你别装。”
“我没装,反正都是联姻,能嫁到薄家当然好,但很难吧。”
向桉杂志合上,往斜后方声音传来的方向扫了一眼,两间休息室本就挨着,她这间和旁边那间门都只关了一半,所以声音才会如此清晰地传过来。
正犹疑间,经理人出现在门口处,他礼貌抬手叩门:“向总,薄总让您过去一下。”
另外一间休息室的人应该也是听到了这句,讨论声戛然而止。
向桉很轻地挑了挑眉,杂志合上,放回茶几,起身走了过去。
两间休息室相对,门又没关严,她从房间走出时,那面休息室的人能恰巧看到她的身影。
薄轶洲在距离休息室很远的样品展区,她在经理人的引领下,几步被带过去,薄轶洲电话还没挂断,下巴轻点,示意了一下展柜里的一对耳饰,问她喜不喜欢。
她看了两眼,摇头摆了下手,她觉得薄轶洲现在买东西买上瘾了,刚刚看样品戒的时候,经理人拿过来图册给他们看相似款式的珠宝,他又给她订了一条项链。
薄轶洲凝眸瞧了那耳饰两眼,忽略她的话,打了手势让工作人员过来,还是让把那对耳饰包上。
向桉抱臂,悄悄冲他比口型“总之你都要买,还问我干什么?”
她神情不自主地带了些傲娇,薄轶洲稍扬眉,之后左手抬起示意了一下自己右手的手机,表示要继续跟人谈工作。
向桉轻轻耸肩,竟然有一丝娇俏,之后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右手往后指,又表示自己回去等他。
薄轶洲颔首,向桉抱臂的手松下,转身往休息室的方向回,几秒后,她路过斜对面的那间房间,再次回到自己刚刚在的休息厅。
隔壁休息室的两个人应该是不知道说话声会传过来,看到她,议论声再次响起。
还是跳脱的那个先说话:“那不是向桉吗?她怎么跟薄轶洲在一起?也是相亲?”
另一个大概是怕向桉听到,明显能感觉到声音压了些:“估计不会,向家现在不行了,集团总部一堆烂摊子,我前段时间还听我爸说,向家有两家公司宣布破产”
“薄家估计看不上她,”跳脱的那个接完口,又说,“不知道薄轶洲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好像也没女朋友。”
语气温和的那个清了清嗓:“也不一定吧,不见得真没女朋友,在国外养人的圈子里还不多吗”
说到这里,大概是终于发现休息室隔音不好,门没关严外面可以听到,两人声音弱下去,几秒后,再传来房间的关门声,是她们把门关了。
圈子里各种豪门秘辛多,在背后议论人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向桉也不意外。
不过她往后看了一眼,还是很轻地挑了下眉,片刻,还没等完全回神,终于打完电话的薄轶洲从外面进来。
他看到向桉坐在沙发上侧身往门口看的动作,反手压上房门,往房间内走:“怎么了?”
向桉思索两秒,摇摇头:“没事。”
她不觉得薄轶洲是这样的人。
两句话间,薄轶洲已经走近,向桉没像平时头发散着,而是用发绳扎成了低马尾,后脑刚因为蹭过沙发靠背,有些乱,他瞧了一眼,手搭上去,摸了一下。
她长相清冷,气质也是,所以每有这种呈现出和气质不相符的时候,他总是格外地想揉一下她的头。
在她身边坐下,右手才从她的后脑垂下来。
看到茶几上摊开的画册,随手往后翻了一页,问她:“还有喜欢的吗?”
已经看完戒指准备要走,向桉从身后的靠背捡了自己的外套穿上,摇头:“没有。”
“真没有了?”他稍侧眸看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喜欢什么都给你买。”
向桉瞧他,语气正经:“喜欢这店行吗,你把这店都买下来。”
薄轶洲笑,落眸继续翻画册:“明天跟他们老板谈谈收购。”
说着他手机又响,从西裤口袋掏出来,划开屏幕,是林辉,发给他的是关于并购案,两个竞争公司有可能的最高报价。
向桉和他坐得近,无意中朝他的手机扫了一眼,再之后稍稍皱眉。
薄轶洲的手机贴的不是防窥膜,她视力很好,从她的角度能清晰看到他屏幕显示的界面。
他好像把和她的微信框置顶了,但貌似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个人,而且她不认识那个人的头像,不是宋敏芝,也不是薄海东。
第52章 我调戏我老婆犯法?
私自看人手机屏的事不太道德, 向桉目光划过去,没问。
薄轶洲回完消息,熄了屏幕, 抬头看过来,问她:“走吗?”
向桉喝了口水, 纸杯重新放回茶几, 点点头:“走吧。”
回到家, 薄轶洲先去书房处理工作,她难得有闲下来的时间, 坐在客厅的沙发看电视。
手机上搜了搜, 又和纪以璇聊了两句,找了个最近大热的韩剧,投屏到电视上片头曲刚播出来, 又觉得面前的茶几空。
想了想,用遥控器点了暂停, 踩在沙发的两脚放下来, 找到拖鞋,穿上, 从沙发上站起来, 先去厨房打开冰箱找了两瓶果汁,再走到不远处的零食筐, 扒拉着从里面挑出一些,抱在怀里, 走回沙发处。
重新在沙发上坐下,用遥控打开剧, 片头曲的乐声从音响传出,再次萦绕在客厅。
今天不知道怎么, 她看剧不太专心,总是跑神,有两个场景都反复倒回去看了两次,第二次倒回时,正好碰上放在茶几的手机震动,她索性再次把剧暂停,拿了手机过来看信息。
上次找段霖录的采访有些问题,纪以璇私下又找过他一次,补录了两个问题,上周刚交上去,今天问过管理相关事物的院老师,知道这批交上的采访视频都没什么问题。
大论文的框架基本已经确定,采访这关又过了,纪以璇心情好,来找向桉汇报道谢。
纪以璇:[我请你和段霖吃饭?]
纪以璇:[去年的奖学金上周才发下来,打在我的卡上。]
向桉怀里塞了个抱枕,习惯性地屈腿,踩上沙发,两手捧着手机,扫了眼纪以璇的第一句话,想了想,回复。
向桉:[不用,你单独请他吧。]
纪以璇:[你呢?]
向桉:[我不去了。]
纪以璇:[什么意思,请吃饭不去,我自己跟段霖吃也尴尬啊。]
她说完忽然意识到。
纪以璇:[对了,你是不是以前跟段霖相过亲。]
纪以璇:[奸笑.jpg]
纪以璇:[吃饭怕你家薄总吃醋?]
向桉凝着屏幕瞧了两眼,有这一部分原因,而且她也觉得自己不该私下跟段霖有太多的接触。
向桉:[算是吧。]
纪以璇:[哦哟~]
纪以璇甚至八卦地发了一个波浪线。
向桉凝了凝神,两手拇指按压在屏幕上:[结婚了,我总要讲道德。]
纪以璇:[抛媚眼.jpg]
纪以璇:[知道知道。]
向桉被她调侃得没脾气,弯唇笑了下,没再解释。
不远处的书房门开,薄轶洲从里走出来,看到向桉,问了剧:“笑什么?”
向桉冲他杨扬手机:“在跟纪以璇发消息。”
刚开了一场视频会,说话多,嗓子有点干,薄轶洲绕到岛台后,取了杯子接水,随口问:“聊什么笑那么开心。”
向桉目光上移,看到前几句聊天记录,一时不太好答,随口糊弄:“没什么。”
薄轶洲取过饮水器下的水杯,觑了她一眼,之后他的手机也进来消息,按亮屏幕,拿起看。
纪以璇:[薄总,您好。]
纪以璇:[因为之前的采访我想请段总和您老婆吃饭,但你老婆怕你吃醋,想邀请你一起去吃。]
纪以璇:[薄总可否赏个薄面?]
不远处的向桉见薄轶洲垂眸扫过手机后,勾唇笑了声,再之后男人放下水杯,朝她看过来,右手示意了一下手机,把纪以璇的话又曲解成了一层意思,问:“你刚在和纪以璇聊我?”
向桉怀里还抱着包拆开的薯片,闻声怔忪:“嗯?”
薄轶洲把手机放下,打开岛台桌面的玻璃盒,从盒子里夹了两片柠檬放进刚倒水的水杯:“她说你怕我吃醋,想喊我跟你们一起吃饭。”
“”纪以璇怎么也是个碎嘴子。
向桉把薯片袋放下,捡了纪以璇造谣的部分说:“不是我邀请你的。”
薄轶洲看过去。
她顶着薄轶洲的视线穿上脱鞋,端起茶几上的水杯也喝了口水,按了按嗓子,解释:“是她提的,我只是点头同意。”
“嗯,”薄轶洲稍歪头,尾调微扬,“那你不想跟我一起吃?”
向桉目光稍闪,回避话题似的抬手顺头发:“那倒也没有。”
薄轶洲笑了一声:“一起去吧,我请你们。”
刚吃薯片,有些干,她杯子里的水也喝完了,此时拿着空掉的杯子也往岛台处走,一边低头回纪以璇信息,一遍嘴上咕哝着答复薄轶洲:“不用,让纪以璇请吧,她觉得我们帮了她忙,她不好意思。”
薄轶洲看着她走过来,往右侧稍歪身体,靠在岛台上:“嗯。”
向桉一直低头看手机,没顾得上看路,绕到薄轶洲这侧时,差点撞到岛台边角。
薄轶洲扶住她,之后从她手机拿过杯子,侧身帮她接水:“在客厅看什么?”
向桉已经发完了消息,望着他给自己接水:“新播的韩剧。”
薄轶洲貌似是想了下,又问她:“去书房用平板看,陪我加个班?”
向桉怕打扰他工作:“但是我的耳机没有拿回来。”
放在办公室了,她用那个用习惯了,换别的不太舒服。
薄轶洲:“没事,我会开完了,你可以开外放。”
说着他把接过水的水杯放进她手里,又问了一遍:“跟我去书房?”
不用戴耳机的话在哪里看都一样,向桉想了想,点头。
几分钟后,她抱着零食果汁,和平常工作用的平板在和薄轶洲共用的办公桌上扎了摊子。
为了眼睛舒服,她戴了一副平时不常戴的黑框眼镜,睡衣睡裤,盘腿坐在平时用的那张人体工学椅上。
两个人一个坐在办公桌的东侧,一个坐在南侧,隔了一个拐角,薄轶洲就在向桉的斜前方。
向桉看了几分钟剧情,目光不自觉地飘到男人身上。
他回家后衣服没换,还穿着工作时较为正式的衬衣,偏黑的墨蓝色,矜贵沉稳,但又不会显得过分沉重。
这颜色很衬薄轶洲,向桉甚至觉得他敞开的袖口露出的腕骨都带了一点性感。
专注看了几秒,被薄轶洲捕捉到视线,男人没抬眼,只是右手翻过文件后,屈指轻叩了两下桌面。
“不看你的剧了?”他问。
“看。”向桉打开自己的零食袋,从里面捏了片薯片放在嘴巴里,翘起的小指轻轻点了下平板,把刚暂停的剧重新播放。
她外放的声音不小,薄轶洲却如他所说,好像并没有被她影响。
又看了一会儿,她动了动,端正坐姿,视线再次飘过去。
“你确定你没有前女友?”她很直白地问。
薄轶洲一面翻资料,一面又答:“没有。”
既然问都问了,向桉干脆问了个实在,她把平板音量调小,右肘支在桌面,撑着下巴看过去:“也确定不会出轨,不会在外面养人。”
语音落,她又补充:“至少婚姻存续期间不能这样,不然我肯定会收集证据告你,你知道我很沉得住气,我家公司现在虽然乱得一锅粥,但我也认识几个还不错的律师。”
“我肯定尽我所能,至少把你一家公司告破产,多要点解除婚姻关系的补偿费。”
薄轶洲失笑,他不知道她整天哪里来这么多想法,放了笔,抬头看她。
女人对上他的视线,扶了一下眼镜,轻轻撇唇:“看什么,我在威胁你。”
见薄轶洲不说话,向桉轻啧一声,转回视线,左手拖动视频的进度条往前,另一手又从袋子里掏了薯片塞进嘴巴:“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净暴露我的计划,我就应该发现了打你个措手不及。”
她眉眼微翘,说这话时稍稍扬着下巴,两脚踩在座椅表面,虽然比喻不太恰当,但薄轶洲还是想起那种有点高傲的猫。
在雪场露台初见时,他从来没想过她会是这种性格。
薄轶洲忽然有点不太想工作,他把面前的资料推开,揉了揉眉心,之后站起身,往她的方向走。
向桉正在认真想事情,没注意他走近。
她心里有点很铁不成钢,脑子总无意识闪过他微信置顶的那个对话框。
本来可以直白问的,但她总觉得自己跟薄轶洲没到那一步,私自看到他手机屏这事有点越界,她不是这种感觉性格,所以不想拿这种事直接问。
正琢磨着,忽然被人掐着下巴低头亲了一下。
向桉被亲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他,她发现薄轶洲最近总是爱占她便宜。
微信的事在她心里还没过去,她稍稍锁眉,下巴从他手里抽走,仰脸望着他:“干什么?”
“你不工作了?”她又问。
薄轶洲后靠在桌旁,右手指骨重新抵上她的下巴,指腹蹭过她的唇角:“不是太急。”
向桉凝神思索了一秒,下巴轻往他身后点,不太满意:“不忙就过来调戏我?”
薄轶洲乐了,掐在她下巴的手更不想松开,指肚又蹭了蹭,缓声:“嗯。”
他看着她,漫不经心:“我调戏我老婆犯法?”
向桉轻眯眼,也被他一本正经的话逗笑,扬着下巴跟他调侃:“犯,等会儿就把你抓起来。”
薄轶洲又嗯了一声,捏着她的下巴再次垂首,靠近,亲在她的脖子上。
很轻的吻,落了一下,抬起,又落了一下。
他声音掺了丝低哑,靠近这样说话,更是明显:“那这样犯法吗?”
“犯得更多,”向桉往后躲,轻声笑,右手抵在他的肩膀想推他,“薄轶洲,好痒。”
薄轶洲又亲了两下,左手握住她想推自己的手,低声道:“今天晚上睡我那里?”
第53章 低低喘息问她
他的吻落下, 确实痒,向桉只顾得上躲。
薄轶洲握着她的手腕,又问了一遍:“去吗?”
“嗯行啊, ”她道,说完拍了拍薄轶洲捉她的手, “你不要这样抓着我。”
薄轶洲拇指在她的皮肤上摩挲两下, 松开, 须臾,手抄口袋站直, 随后下巴轻点她面前的平板:“你什么时候看完?”
刚薄轶洲的唇触到她的侧颈, 被唇贴过的皮肤有濡湿的痕迹,她下意识抬手摸在那处,脚从踩着的椅面放下来, 找到拖鞋:“我刚看了半集。”
说完感觉薄轶洲今天又点闲,右手还搭在侧脖颈, 眼神示意他刚坐过的位置:“你真的不干活了?”
薄轶洲目光又落向她的唇, 刚捏过她下巴的右手指腹不着痕迹地捻了下,上面仿佛还留有她的体温, 慢声:“干不干都行。”
其实是有点急的, 过两天要再跟国外的分部开会,确定最终方案, 但他今天不太想做工作的事。
向桉右手拍自己坐的椅子扶手,示意右侧的空位, 本意是让他拉个椅子过来坐:“那你要不要陪我看电视剧?你之前答应过我。”
薄轶洲斜眸,睇了下她的平板:“这个?”
向桉抬手扶眼镜, 抱着插了吸管的果汁瓶点点头,最新播出的韩剧, 地球人都说好。
薄轶洲点了下下巴,之后弯腰抄了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坐上她刚坐的椅子,再把她放在自己腿面。
有过下午那次在休息室的经验,落座在他大腿时,她已经下意识抬起左手揽住他的脖颈,之后还是问了句:“这样坐?”
“嗯,”薄轶洲右手单手搂在她的腰后,稳住她的身体,左手轻点在她的平板上,看了眼进度条,偏头问她,“用不用往前拉?”
刚刚因为跟他说话,应该是错过了几分钟。*
向桉摇摇头,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撩着毯子把自己盖好:“不用,打发时间看的,错过一点没什么。”
薄轶洲应了一声,把她和毯子一起搂好,以防她掉下去,和她一起看。
看了一会儿,向桉被其中一个情节逗笑,抱着薯片袋,头微往后扬,出声笑了几下。
她左手还挂在薄轶洲的后颈,笑的时候手臂晃动,连带着也晃了薄轶洲的身体,笑完落眸看到他没什么表情的脸,拍他的肩。
她拿过玻璃瓶,吸了口果汁,望着他:“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薄轶洲帮她把搭在锁骨的头发撩开,目光在那处皮肤落了一下:“还行。”
向桉喝掉最后一口果汁,表示了解:“你可能确实不喜欢这种东西。”
“不然你还去工作?”她又提出这样的建议。
薄轶洲没答她这话,而是转头看了眼表:“睡觉吧?”
向桉右手的玻璃瓶放在桌面,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处也看了一眼,已经十二点,确实该睡了。
她点头,探身把戳了两下平板的屏幕,把正在播放的剧关掉,再之后撑着薄轶洲的肩膀从他身上下来。
她直接赤脚踩下来,有一只脚没找到拖鞋,被薄轶洲捞住脚腕。
他从椅子一侧把她那只拖鞋捡过来,帮她穿上,皱眉:“又光脚踩?”
向桉确实太不注意身体,经期喝冷水,还被薄轶洲撞到过用冷水洗脚。
她自知理亏,踩好拖鞋,收拾桌面的东西:“知道了。”
薄轶洲睇她一眼,没再多说,帮她把刚吃过的垃圾收好丢进垃圾桶,又把她手里的平板拿过来,帮她把保护套折好,随后才是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吧。”
向桉两手没拿什么东西,互相把两条胳膊的袖子拽长,手缩进去像唱戏的一样甩了甩。
薄轶洲走到门口,打开门等她时就看到她这动作,无奈笑:“你干什么?”
“没什么,”向桉也觉得自己这动作幼稚了,手伸出来,袖口扯回原本的位置,追上他,岔开话题,“不是要去你那里睡吗?”
“嗯。”走在前面的薄轶洲回应她。
向桉往自己房间的方向去:“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拿蒸汽眼罩。”
除了眼罩外,她还拿了自己平常用的闹钟,手机闹钟铃声太小,偶尔叫不醒她。
找齐东西再过来,房间空着,西侧的浴室有水声,想也知道薄轶洲在洗澡。
结婚几个月,她和薄轶洲的相处原没有最开始那么尴尬,也一起睡过几次,她早就熟悉了,再来他这卧室,有点轻车驾熟的意思。
她习惯睡床的左边,走过去,把拿着的东西放在床头柜,撩开被子坐上去,时间不早了,估计薄轶洲洗完澡过来也要睡了,她想了想,决定不等他,自己先睡。
最后看了眼手机,确定没有工作消息,手机放在床头,戴好眼罩,先一步躺下。
她喜欢熬夜,但入睡也快,躺下没多久脑子昏沉,人半梦半醒差不多要睡过去,不过没睡熟。
浴室的人在这个时候推门出来,薄轶洲洗得不久,从进浴室到出来不过十分钟,拢了睡袍的前襟站在浴室门口,实在是没想到这么几分钟床上的人就要睡了。
他关掉浴室的灯走过去,向桉听到响动,攥着被子另一手垫在侧脑下,动了动身体。
薄轶洲瞧了她一眼,之后绕到自己睡的那侧,低头看了眼手机,又关灯,上床,问床上的人:“睡着了?”
向桉迷迷糊糊,拖着声音嗯了一下,嗓音满是困怠。
近段时间睡一起时抱得太多,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拉薄轶洲的衣服,右手攥住后就不松手了,往自己的方向扯了扯,之后往前凑身,埋头在他怀里。
薄轶洲已经完全躺进被子,左手搂住她,右手拢在她的后脑很轻地揉了两下,之后吻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发顶,低声问:“完全睡熟了?”
向桉脑袋被摸得太舒服,往前蹭了两下,意识到抱她的人似乎穿的不是平时的睡衣。
两人的居家服都是薄轶洲生活助理所负责,同一个品牌的长袖居家睡衣居多,但他今天没穿,穿的是件睡袍。
睡袍没有扣子,只有系带,薄轶洲侧躺抱她的姿势难免前襟散开,微敞,她很轻易地额头就抵到了他的皮肤。
原本的困意因为骤然的肌肤相触被驱散了一些,她抓住他腰侧的睡衣布料,睁眼仰头,因为犯困,微微皱眉,声音里带了点虚哑,看着他:“今天怎么穿这件?”
他现在这样和裸/着抱她有什么区别?
男人似乎对她这个问题并不是很在意,左手从她枕下拿了她的手机,按亮,看了眼时间:“挂在浴室,拿起就穿了。”
再之后他把她塞回去,光线灭掉,忽然低眸看她又问:“晚上在书房亲你脖子舒服吗?”
“”向桉那点零星的睡意终于是被赶得差不多。
她哑着声线,咕哝:“什么叫舒服”
昏暗里薄轶洲似乎笑了一下,哑声,沉沉的:“就是喜不喜欢。”
向桉攥在他腰侧衣服的手晃了两下,被他问得莫名往前再次贴进他的身体,几秒后,非常坦诚的:“嗯。”
男人身上温度高,沾着刚从浴室带出来的湿热气,向桉埋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感觉到他抬手捏住了自己的耳朵,修长的手指从她的耳廓滑下去,再是耳垂,很轻地揉捏了两下。
她被摸到稍稍吸气,极轻地嘤/咛一声,刚想阻止,薄轶洲按着她的后腰把她抱近,垂首吻了下来。
是刚刚被他揉捏,摸过的耳朵,吻得很细致,向桉不自觉搂着他的手收紧,身体和腰都被吻软了一半,使不上力气,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后脊椎往上悄然攀升。
她没有出声阻止,或是推拒,只是脸埋在他前胸,感受着他亲吻的路线。
一直到耳垂,再向下,是晚上在书房就亲过的脖子,但和在书房不一样,他用了点力气,除了啄吻外,还有吮吸,一寸一寸往下,流连在她的脖颈和锁骨处。
向桉被吻得再次吸气,听到声音,薄轶洲停了亲吻,他从她的颈项处抬头,左手托着她的脸,拇指在她颊上摸了摸。
“难受?”他低声问。
说话间呼出的气灼烫,向桉本来身体就软,这会儿觉得他的声音更是格外沉哑好听,她摇摇头,没出声。
她难得有这种温和不顶嘴的时候,薄轶洲停了半秒,怕她是不舒服,托着她的侧脸,低头亲了亲她的眼角。
不是不想做到最后,但他不清楚向桉的想法,觉得这样对她来讲可能有点快。
他也不是仗着一张结婚证就在不顾及她的想法下,对她为所欲为的人。
思索了几秒,帮她把后脑的头发顺直,之后垂头,再次靠近她的耳侧,哄人似的:“亲亲摸摸行吗?”
向桉被他亲得本来就意识迟钝,这会儿大脑宕机,更是慢了两秒才抬头,发顶蹭过他的下巴仰脸看他,片刻后:“嗯。”
薄轶洲唇角轻提了一个弧度,之后半抱着她动作轻柔地撑床坐起来,向桉被迫再次落座在他的腿面。
不过没坐两秒,她没像他想的那样安安稳稳坐着,而是扶着他的肩膀换了个姿势,跨坐在他身上。
她坐稳再抬眼,对上男人略带调侃和审视的眼神,她清清嗓,还是那种不服输的语气,只不过此时声调低许多。
她对着他的视线,很低声地嘀咕:“你休想什么都是你主导”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太高了。
薄轶洲哑然失笑,抬手握住她企图往自己衣服里钻的手,他控制不住地摩挲她的手背,声线已经完全哑下去:“那你想干什么?”
向桉没做过,但不代表她不懂,她挣脱薄轶洲的手,右手探进他敞开的睡/袍,触到他紧实的腹部时停顿了一下,之后两秒,再往下,碰到正确的地方。
薄轶洲的身体有生理性的凝滞,但很短,不足半秒便恢复如常,依旧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向桉开口:“我想”
薄轶洲握住她另一只手臂把她拽近,低头吻上她的锁骨,把她睡衣扣挑开,没再克制地往下吻,不再是锁骨的位置,是再往下。
他没再管她按在自己身体的那只手,身上散发了一种极致的妥协和宠溺感,轻笑着:“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吧。”
他说这话时没停亲吻,向桉身体很软,嗓音都在发紧,说话有一些断断续续:“想干什么都可以?”
“嗯。”薄轶洲慢条斯理应声。
她毫无章法地碰了一会儿,在找不到诀窍打算放弃时,被薄轶洲握着手按回去,他扣着她的后腰让她坐得更直,以便他低头时亲到更多地方。
许久,他靠在她耳边,低低喘息问她:“会了?”
第54章 每一个吻都让她更加放松。
隔天早上上班, 向桉没让薄轶洲送她,她不直接去向之,要先拐一趟高新区的政府, 所以是让司机送的她。
路上吴筱给她汇报工作时她有片刻的怔神,吴筱喊她, 她意识才回笼过来, 摊在腿面的右手轻轻虚握, 遮掩似的塞进上衣,的口袋。
昨天用这只手碰过哪里, 她还记得很清楚。
昨晚没做到最后, 薄轶洲由着她的性子,让她占据高位,任由她没什么章法地东摸西摸后, 握着她的手帮了自己,然后又帮了她。
再清洗过已经是一点多, 就直接睡了, 想到“帮扶”的细节,她无意识偏开头, 左手虚握成拳, 掩在唇边咳了一声。
吴筱看到她貌似又没再听自己说话:“向总?”
“嗯?”向桉看回来。
吴筱目光掠过她的脸,带了一丝疑惑, 她今天三番两次走神。
向桉左手抬起,扶在自己的后脖颈, 摸了摸,右手点了两下自己腿面的平板, 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昨晚没睡好。”
吴筱把手里的另一个平板调到要给她看的会议资料,递过来:“等下要不要帮你买咖啡?”
向桉伸手接过, 和自己的那份资料核对,想了两秒:“不用。”
要买也应该是薄轶洲买,都怪他。
想到这里,她停了右手在平板写字的笔,插进平板旁侧的卡槽,拿了手机给薄轶洲发信息。
向桉:[到公司了?]
薄轶洲刚进办公室,脱下西装,左手把西装扔到沙发上,弯腰捡起手机。
薄轶洲:[嗯。]
向桉左手打字,有点倨傲劲儿。
向桉:[有点困。]
向桉:[精神不好。]
向桉:[给我买咖啡。]
说着直接发来了一个地址,是她等会儿开会的地方。
薄轶洲盯着那几行字,眼睛里裹了点笑,早上领带是向桉给他系的,打扣有些紧,他左手食指勾着往外拉松了一点。
薄轶洲:[怪我?]
薄轶洲:[不是你要玩?]
向桉想到确实是自己先把手放进他的衣服。
向桉:[]
向桉:[你买不买。]
薄轶洲在沙发坐下,把她发来的地址保存,转发给林辉,让他联系博安集团旗下的酒店,给向桉送几杯咖啡。
刚安排完林辉,切回和向桉的对话框,对方等不及,已经又发来了消息。
“老婆”戳了戳“你”。
薄轶洲:[买过了。]
薄轶洲:[等会儿有人给你送过去。]
向桉:[谢谢老公。]
薄轶洲左手手指还挂在自己的领带处,瞧着那两个字看了会儿,总觉得应该让她在其它时候喊。
略微停顿片刻,他又问:[床头抽屉里的东西还在吗?]
向桉大概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向桉:[在吧,不知道。]
薄轶洲:[不知道?]
薄轶洲:[昨天最后我在浴室看到你看了。]
昨天晚上她先洗的,再是他,他还在浴室的时候看到磨砂门后,她探身拉开床头柜检查东西的身影。
向桉:[]
向桉:[在。]
薄轶洲:[嗯。]
向桉:[嗯什么?]
薄轶洲:[用的时候就不用另外再买了。]
向桉:[嗯]
跟薄轶洲插科打诨聊了这么几句,向桉的车到了地方,司机再路边停下,吴筱先下车,绕过车头走到她这侧,站在斜前方的马路台阶上等她。
向桉没再给薄轶洲打字,按着语音键把手机送到了唇边,对着话筒道:“我到了,要去工作了。”
按压的指腹松开,语音发过去。
几秒后收到薄轶洲的回复:[嗯。]
晚上下班,纪以璇打来电话。
她和段霖还有向桉夫妻两人本来约的下周末吃饭,但薄轶洲那周有事要出差,最后还是决定分开请。
先请薄轶洲和向桉,毕竟当时用了他家作为拍摄场地,再请段霖和向桉,对段霖接受采访表达谢意。
老惯例,吃饭的地方还是选了家火锅店,但纪以璇最近咽喉炎犯了,嗓子不舒服,需要吃清淡,所以没有选太辣的火锅,而是选了家高汤底做得格外好的牛肉火锅。
本来是三人的晚餐,临去之前,计划有变,从三人变成了四人,多了个纪以璇的表弟。
纪以璇:[对不起对不起啊宝贝,我忘了我姑妈让我带他了。]
纪以璇:[前两周给我说的,我当时忙忘了,刚他给我打电话我才想起来。]
纪以璇的表弟今年大一,一直在国外念书,今天有事回国,让纪以璇去接他。
向桉:[没事,你表弟和我们一起吃吗?]
向桉:[他如果不想我们就换个时间。]
纪以璇:[管他想不想,你和你老公要紧。]
纪以璇:[你问问薄总介不介意,不介意我就带他一起去,让他混口饭。]
纪以璇:[介意我就给他钱让他滚去自己吃。]
向桉想了想:[我问问他。]
退出和纪以璇的对话框,给薄轶洲发消息。
向桉:[纪以璇表弟从国外回来了,介意他和我们一起吃饭吗?]
向桉:[小男孩儿人还不错,一年前出国的时候还是我和纪以璇一起去送的他。]
薄轶洲刚从衣架上拿了衣服,听到震动看手机,之后拇指压在键盘,单手轻敲字。
薄轶洲:[不介意。]
向桉:[嗯,那你过来接我?]
向桉:[不想开车了。]
向桉:[想让你接我。]
薄轶洲穿衣服的动作停住,站在办公桌前,看了屏幕两秒,直接给那侧的人拨了电话过去。
向桉接起来,她刚开完会,有些累,摘了眼镜放在桌面,靠进座椅里,懒吞吞的声音:“喂?”
“让我当你的车夫?”对面男人问。
向桉按按眉心,打了个很浅的哈欠:“不行吗,结婚的时候你说每天接送我。”
薄轶洲把衣服穿好,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打了手势敲门进来的林辉等一下:“我十五分钟后到,到楼下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他看向林辉,林辉走上来,把半小时前他说要的资料放在桌面,下面部门交上来的市场分析报告。
薄轶洲点头,单手压在那叠资料上:“放这里吧,明天再说。”
之后从办公桌后绕出来,步伐匆匆,扣了右袖的袖扣,往门口的方向走。
站在他身后的林辉点头,看了自家老板的背影一眼,最近一段时间下班接向总,自己老板总是走得很快,他已经不足为奇了。
薄轶洲接到向桉,再和她一起到火锅店时纪以璇已经领着自己的表弟在了。
十八九的大男孩儿,不怕冷地只穿了单薄的卫衣,头顶压了个黑色的鸭舌帽,纪以璇正一巴掌呼到他后脑勺:“玩游戏不听我说话是不是,等会儿我闺蜜来了你”
她话没说完,向桉已经走近,拉开椅子:“你又打他干什么?”
纪以璇的表弟压了压帽子,按自己姐姐刚才说的,站起来,对着两人问好:“向总好,薄总好。”
向桉瞥过去,薄轶洲已经走到了她身旁,纪以璇对着自己弟弟又是一巴掌:“故意使坏是不是,说了叫姐姐姐夫!”
高挺的男生两手背在身后,闷着声音朝两人点头,重新叫了一句“姐姐姐夫”。
向桉视线又扫向纪以璇,转而再偏头看向薄轶洲,看到男人朝她轻挑了一下眉。
一顿饭吃下来,纪以璇的小表弟还算安静,这个年龄段的男生大多都有自己的想法,还处在叛逆期,不喜欢听家里人的管教。
姐弟相处,姐姐总是对弟弟有血脉压制,一顿饭她没少往他背上招呼巴掌。
几人边吃边聊,九点左右,这顿饭结束,纪以璇先去结账,再走回来,拿了自己的衣服,问向桉和薄轶洲怎么走。
向桉也从座椅上站起来,也从椅背拿了自己的外套,示意自己身旁的薄轶洲:“我们开了车来的。”
“你们呢?怎么走?”她问纪以璇。
纪以璇抱着衣服站在她的旁边,下巴点了点桌对面手机连麦还在跟朋友开黑的男生:“打车,我表姑不在,带他回我家。”
向桉点头:“那我们不管你们了。”
纪以璇说不用管,让他们回家就行。
两人两句说完,向桉再回头,看到薄轶洲还坐在座位,正瞧着对面的男生看,眼睛稍有失神。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男孩儿一眼,随后目光收回来,微微弯腰,拍他的手臂:“走了,纪以璇带他回家,我们也走。”
薄轶洲抬头看到她,之后顺手攥着她拍自己的手腕,从座位站起:“不用送你朋友?”
“不用,”向桉被他牵着,又把自己右手没喝完的矿泉水很自然地塞进他手里,“他们还要去买东西。”
薄轶洲拿过她的水,拧开也喝了两口,把最后剩的小半瓶喝完,之后空瓶子丢到一旁的垃圾筐:“嗯,走吧。”
吃饭吃得晚,回到家快十点了。
向桉把纪以璇带给她的巧克力放在玄关处的架子上,撑着鞋柜换鞋,两只脚刚换好,往左边偏头,撞到薄轶洲的视线。
西装外套被他拎在左手,右手正勾了领带,扯松拽下来。
两人对视,向桉想到今早跟他在手机上的对话,轻咽嗓:“你今天还加班吗?”
两人以往回来加班的时候居多,没什么可玩儿的,无论薄轶洲还是她都是,所以在家的十天里,基本十天都在加班。
薄轶洲把扯掉的领带轻扔在鞋柜表面:“不加。”
向桉看到他微弯身,从鞋柜里拿出拖鞋,之后又听他说:“太晚了,准备洗澡睡觉。”
她闻声偏头看了眼客厅墙面的时间,跟平常比一点都不晚,还不到十点。
不过她没这样说,只是应了一声,随后又问:“我也要睡,我先去洗?”
两人都是默认她今天还是住在薄轶洲的房间。
薄轶洲直身,看她一眼:“嗯。”
向桉洗完澡躺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再是听到卧室门响,薄轶洲从外面进来,她停了右手的游戏,扯着被子勾头往门口处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相接,向桉先移开,躺回去,两手高举手机,心有杂念地继续玩刚刚的数独。
几分钟后,浴室方向传来关门声,再接着是极熟悉的水声。
她凝神听了几秒,之后撩开被子侧身拉开床头的抽屉,确认那几盒安全套还在,再之后关上抽屉时又想起今早薄轶洲说过的话。
他好像能在里面看到她拉抽屉,勾在抽屉把手的手一顿,想了想,抽屉推回去,又仰躺回床上。
看到就看到吧,她就是想确认确认。
又过了十分钟,向桉结束了一局数独,瞥向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然后如有所料地浴室水停,片刻后薄轶洲从里面走出来。
她很正经地放了手机,之后微探头,对从浴室往床边走的人道:“睡觉吗?”
“嗯。”男人应。
薄轶洲身上还是件睡袍,没穿睡衣,和昨天一样,向桉盯着他看,总觉得他像在暗示自己什么。
向桉视线黏在他身上,直到他走到床的另一侧,她才收回目光,她扬手指了指床头的灯,说了句废话:“那关灯吧,关灯睡。”
薄轶洲目光在她脸上落了一下,之后按她说的按灭床头的开关,把灯关上,再之后他躺上来。
向桉下意识微微屏住呼吸,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
果然躺了没两秒,她感觉到右侧的人稍起身,再之后单手搂住她,另一手越过她,拉开了她那侧的床头柜。
他的气息拢住她,清淡干净的沐浴乳香,和她身上的一样,她呼吸再次滞了滞,又问了句废话:“干什么?”
薄轶洲低声笑,从那抽屉里随便拿了个盒子,当时买三送一买了八盒,一模一样,也没什么好挑的。
“你刚不是确认过了可以用?”他说。
昏沉的光线里,他声音压得低,仿佛裹了丝丝缕缕的暧昧。
他一边拆盒子一边道:“昨天不是给你过渡过了?”
向桉遮在被子下的手动了动,微微仰头,迎上他的视线,听着他拆套盒的声音,窸窸窣窣。
她轻咳声,抹除自己脑子里那点不自然,微微仰脸,和他对视。
瞳孔已经适应了光线,薄轶洲知道她在看自己,垂眸视线落过来,眉尾稍稍抬了抬,示意她有话就讲。
向桉没说话,又咽嗓,拽着他的睡袍前襟,头扬高,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薄轶洲被亲得再次挑眉,右手扣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吻下来,左手的盒子塞进她手里,声线哑下来:“帮个忙,单手打不开。”
向桉觉得被子里好热,不知道是被他亲的,还是自己的体温升高。
感受着他从耳朵已经吻到了脖颈,左手从被子里拿出来,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线把他刚塞给自己的盒子撕开。
塑料包装纸很容易被拆开,她从里面拿出一片,重新塞进他手里,之后撩了被子完全缩回他怀里。
她完全依赖和靠近的动作让薄轶洲重重呼吸,他从她肩颈处抬头,俯视的角度瞧着她的脸。
向桉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忍了几秒,忍不住问:“干什么?”
薄轶洲再次深深看她一眼,之后右肘支着床面直起身,起身的动作带动身上的被子,发出细微布料摩擦的声音,本就暧昧的氛围变得更甚。
向桉抬手抓住他的手臂,正想问他做什么,已经被他捞着腰换成了和昨天一样,她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他把刚手心那个薄片拆开,左手扣在她后腰下的位置,让她坐在自己的胯骨上,沉哑声线,慢声跟她商量:“你自己来?我怕我动你你不舒服。”
向桉没有完全在他腿面坐实,右手撑着床,稍稍抬起一些,没有完全贴到,半晌,她点头答应。
嗓音发紧,带了一丝被亲软后的虚哑:“那你要扶着我。”
薄轶洲哑音应声,握着她的腰往下,让她坐好,之后落唇吻上她的锁骨下方,她身上那件早就松了几颗扣子的睡衣终于被剥下,掉在凌乱的被面。
和昨天一样,他的每一个吻都让她的身体更加放松。
片刻后,薄轶洲轻轻拍了拍身上人的后腰,催促明明已经找到位置却不动的人:“别磨叽。”
向桉腿和腰都软,听到他这句刚张嘴想反驳,又听他道:“磨叽也还是要”
他话没说完,没处撒气的向桉抬手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
薄轶洲被打得肩膀轻耸着笑,再然后没犹豫,扣着她的腰帮她往下完成了最后一个动作。
第55章 就当是我想你。
薄轶洲抓在她腰的手稍稍收紧, 喉咙深滚两下,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呵出的气喷洒在向桉耳侧,她被他弄得很痒, 也不舒服,手推着他的肩膀有点想发脾气:“你不要靠着我”
她话没说完被薄轶洲握住手腕, 他抓着她的两条胳膊让她搂在自己的脖子, 纤细的手臂环绕他, 与此同时扣着她的腰让她重复之前的动作。
一瞬间的变化。
向桉吸气,她抓紧他的睡衣, 这次是真的带了恼怒, 咕哝:“薄轶洲。”
谁让他动了。
薄轶洲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右手扶在她的后脑,安抚性地摸了摸, 哑声哄道:“好,知道了。”
他拇指摩挲着轻揉在她的脑后, 吻随之再落下来, 他如他所说,给她适应的时间。
但单手扣着她的两只手反剪在她的身后, 让她靠近自己, 他再随之俯首亲吻,一个带些强势掌控的姿势。
向桉半仰头, 唇微张呼出些气,身体无论哪处, 感觉都意外强烈,她的目光穿过昏暗的光线落在天花板, 稍有些失焦。
薄轶洲再抬头,亲吻到她的耳侧, 反扣她手腕的手终于松开,抬起,很轻地捻了捻她的耳垂,帮她放松。
随后沙哑性感的声音响在她耳旁:“适应好了?”
向桉反应有些迟缓:“嗯?”
薄轶洲右手顺着她的脊骨摸下去,没再问,捉着她的手臂换了姿势,把她压在身下。
陷入柔软床铺的一瞬间,向桉觉得整个人都被他拢在了身影下。
他有良好的运动习惯,背脊宽阔,肩颈包括手臂都有很好看的肌肉线条,这样的姿势她几乎看不到天花板。
“薄轶洲?”她的声音像被从水中捞出一样。
男人俯身,右手盖在她的头顶,避免动作间她撞到床头。
很温柔的姿势,向桉不自觉地伸出两臂缠绕在他的脖子,把他和自己的距离拉近。
薄轶洲身体的温度比她高一些,两人贴近时很温暖。
她不是缺乏安全感的人,却在此时下意识仰头,额头贴在他的肩膀处,觉得被人这样完全搂抱的姿势好安全。
原来做这种事是这样的柔情。
薄轶洲感受到她的情绪,右手插在她的发间,像哄小孩一样很轻柔地揉了揉,喉结滚了滚,俯身,侧脸轻轻蹭了下她的耳发:“怎么了?”
“没事。”向桉搂紧他。
“嗯。”他拨开她略有汗湿的头发,亲了亲她的额头。
翌日清早,向桉醒时是在薄轶洲怀里。
他从后拥着她,两人肌肤毫无阻隔相贴,她睁眼,搭在被子外的手抬起,揉了下眼角,才意识到为什么会醒。
热醒的,男人体温太高了,从来没这样被抱过。
她轻皱眉想翻身,腰间的手紧了紧,制住她的动作。
他压着她的腰,从后把她拥得更紧,落唇在她后颈,混哑的声线:“醒了?”
向桉想推他,手又被握住,薄轶洲稍显粗粝的拇指摩挲在她的掌心,之后左手滑下去按了按她的腰:“还难受?”
向桉摇摇头,索性翻过身,脸埋进他怀里,嗓音带着未睡醒的困倦,有点哑:“难受。”
昨天最后,他又扶她坐在他胯骨,很累,腰也酸。
薄轶洲又帮她按了两下,她把他推开,作势要掀被下床:“起床了,我要上班。”
薄轶洲瞧她一眼,把人拽回来,托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一下,半坐起:“一起吃了早饭,送你去?”
向桉意识到自己还光着,左手勾着被子把自己盖紧,右手从床下捡起自己的睡衣,一面往上身套一面应了一声。
吃过饭,薄轶洲送她去上班,开车到她公司楼下,她开门下车时,驾驶位的人喊住她。
她回头:“怎么了?”
薄轶洲扫了眼她的脖子,松开扶在方向盘的手:“过来。”
向桉松开门把,坐回来,薄轶洲抬手往上提了提她的衣领,顿了下:“你办公室有”
他对化妆品不太了解,一时想不起那个叫什么。
但他提衣领的动作让向桉意识过来,她抬手把车内后视镜往下转了点,微扬下巴,对着镜子照了照。
脖子上不止有一处红痕,早上起床洗漱急,过来也赶,她是真的没仔细看。
眼看向桉眉心越皱越深,薄轶洲松开她的领子,往后靠了靠,眉心松开,唇边溢出一抹笑。
红痕很明显,顶着这个去上班属实有点她右手捂在脖子上,把后视镜掰上去,没看薄轶洲,侧身拿包,声音里有一丝掩饰性的不自在:“我上去补妆。”
薄轶洲左肘支在窗框,手机放在中控台,目光从她耳旁的一处乱发划开:“我下午去出差,周日回来。”
向桉点点头,拿起包:“嗯,我知道了。”
周五晚上,薄轶洲不在,向桉被宋敏芝喊回家里吃饭。
她的前段时间过生日,被薄邵青公布到家里,宋敏芝夫妇不仅在群里给她发了红包,后来还单独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宋敏芝和薄海东夫妻俩一人一件,不清楚送什么向桉喜欢,索性就都送了首饰。
一个项链,一个玉镯,上周让薄邵青帮忙带到了她和薄轶洲的家。
向桉把车开进薄家的宅院,停在靠近门处的树下,下了车锁门,往楼前走的路上给薄轶洲发消息。
向桉:[我到啦。]
薄轶洲刚从会议室走出来,从身旁林辉的手里接过手机,低眸划开消息看了眼。
正是往电梯间走的路上,迎面路过几个博安分部的副总给他打招呼,他稍作点头,右手敲字回复向桉。
薄轶洲:[啦?]
向桉意识到自己发了什么,长按消息点撤回,之后重新发送。
向桉:[我到了。]
向桉:[刚输入法的问题,发错了。]
几句话间,薄轶洲带着人已经走到了电梯处,林辉伸手帮他点了按键,等着电梯从另一个楼层上来。
薄轶洲:[?]
薄轶洲:[我还是更喜欢刚刚那个。]
对面人一生反骨,很快就回过来——
向桉:[你喜欢我就一定要给你发吗?]
向桉:[你怎么不给我发?]
薄轶洲:[你想听什么。]
向桉:[不知道。]
向桉:[你自己发挥。]
专用电梯从一层直升上来,泛着金属光泽的电梯门映出男人清隽挺拔的身姿,门开,他带* 着助理走进去,右手打字,满足对方这个并不合理的要求。
薄轶洲:[我后天就回去啦。]
向桉已经走到别墅楼前,因为回薄轶洲的消息,故意在门口停了会儿 ,没进去。
她拇指压在屏幕上,有点想笑,她想象不出来薄轶洲是用什么样的表情发出的这句话。
想了想,她跟薄轶洲发消息:[你跟林辉在一起?]
薄轶洲轻挑眉,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
薄轶洲:[对。]
薄轶洲:[刚下会,他在我旁边。]
消息发过去,等了几秒,对面的人没再说话,他眼皮半撩,看了眼右前方的电子屏幕,视线刚落回来,正打算再打字。
忽然感觉一侧的林辉动了动,正看向他。
他斜眸扫过去,林辉向他示意了一下右手的手机,很恭敬的姿势,眼神不解:“太太让我看您现在是什么表情”
薄轶洲:
他抬手,手心向上示意林辉把手机给他,林辉会意,稍欠身,两手把手机递过去。
他拿到手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打开摄像头对着自己拍了一张,发过去。
收到照片的向桉:[你是薄轶洲?]
薄轶洲用林辉的手机回复:[嗯。]
向桉:[你拿他手机干什么]
到达办公室那层,电梯门开,薄轶洲从里面走出来,往办公室的方向去。
薄轶洲:[你不是想看我的表情?]
薄轶洲:[直接拍给你。]
“”
向桉在手机这侧稍稍弯眼,正当再想回复,斜前方两米外的别墅门从里打开。
宋敏芝刚在一楼透过窗户就看到向桉来了,但迟迟不见她敲门,有些担心,所以才想开门出来瞧瞧,没想到正好碰上向桉。
她一只手还握在门把,看到向桉略微有些诧异:“怎么不进来?”
向桉熄灭屏幕,拿着手机的手垂下,连忙往门前走,解释:“在跟薄轶洲发信息。”
跟着宋敏芝进房间,她补充道:“他出差,我们好几天都没见了。”
宋敏芝以为小两口互相挂念,扯着披肩回头看向桉,脸上浮现和善的笑:“以后他不在,你也经常过来吃饭,我和他爸爸就两个人,家里平时冷清。”
好意不好拒绝,向桉应声答应,直到快走到客厅,她才又想起低头继续看薄轶洲的消息。
刚她和宋敏芝进门的路上,感觉到手机震了好几下。
此时拇指划开显示屏,看到薄轶洲新发过来的两条信息。
薄轶洲:[你的自拍呢?]
薄轶洲:[礼尚往来,你也发给我一张?]
向桉看了眼前方宋敏芝的背影,脚下稍顿,停在玄关处和客厅相接的地方。
向桉:[你要这个干什么?]
难不成也和她一样看表情?
几秒后,男人回:[你就当是我想你。]
第56章 她要给男人打电话。
“小桉?”宋敏芝见人没跟上, 回头又叫了一声。
也不知道是在心虚什么,向桉收起手机,掩掉刚刚看到这条消息时的情绪, 她怎么感觉薄轶洲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
薄邵青也来了,在二楼不知道忙什么, 听到声响从楼上下来, 看到向桉兴致盎然, 火速抬手打招呼:“嫂子!”
向桉也跟他摆手示意,心里还挂念着薄轶洲给她发的那条信息。
几分钟后, 大家坐上餐桌, 向桉没忍住,把手机拿出来,借着桌子的遮掩, 低头看了眼。
大概是因为没收到她的回复,薄轶洲又发来一条。
薄轶洲:[?]
向桉和薄邵青坐在一侧, 对面是宋敏芝和薄海东, 三人聊到薄邵青父母的身体情况,注意力暂时没有在她身上。
她抽了张桌面的纸巾, 换了姿势, 稍往前坐了些,放在桌下的两手被遮得更多。
向桉:[邵青也在, 我们正准备吃饭。]
薄轶洲:[不要转移话题。]
向桉装傻:[什么转移话题?]
薄轶洲不说话了,向桉装了一会儿没装住。
向桉:[我们在吃饭怎么自
拍]
消息刚发出去没几秒, 屏幕上弹出语音来电,她莫名地手一抖, 随后在桌子上的三人朝她看过来时,手机从桌下拿出来, 解释:“是薄轶洲来的电话。”
因为最开始薄轶洲对家里撒的那个谎,宋敏芝一直怕向桉不喜欢自己儿子,两人夫妻感情不好,所以现在看到他们两个关系好像还不错,自然是让她赶快去接电话。
她把筷子放下,连忙道:“去接吧,我们等你。”
向桉从座位起身,摆手:“不用,妈你们先吃,我接完就过来。”
宋敏芝嘴上应下,但心里想的还是等会儿等她过来再一起吃。
向桉走到一层东面的阳台处,手里的手机已经响得有一会儿了,她推开门往外,隔着护栏看到院子里的景色,右手拇指划开接听键,手机放到耳旁。
薄轶洲在那侧开口,缓声:“不发照片,打电话行不行?”
向桉手搭在身前的围栏,几天不见,薄轶洲的声音比记忆里还要更沉哑一些,很好听,至少她听起来觉得耳廓痒痒的。
她右手抓在护栏,拇指在金属质感的栏杆上很轻地摩挲,掩饰心虚:“行,没有说不行,我不是出来接了吗?”
薄轶洲已经进了办公室,单手解开西装纽扣,在沙发上坐下来,右手抬起,两指并起往门口处扬了扬,示意林辉出去,语调温和,带着很淡的笑:“你真是喜欢顶嘴,问一句你恨不得顶三句。”
向桉想想觉得他也没说错,静下声来,没反驳。
薄轶洲把茶几上的烟灰缸挪远了一些,平心静气,语调又正经地问那侧:“想我吗?”
向桉:
她静了两秒,语气极其认真地问了句:“你真的是薄轶洲吗?”
薄轶洲右手提的水壶放下,被她逗笑了。
“笑什么?”她在这侧被气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薄轶洲右手抵了下,把茶壶和杯子放在一起,往后靠在椅背,缓声:“怎么了?是觉得我不会说这种话?”
“那倒不是,”向桉轻咳一声,半垂眼,手指屈起抠了两下身前的金属栏杆,“你有时候也挺骚的。”
薄轶洲轻捏鼻梁骨,拿着手机的手肘支在沙发一侧,无声地笑。
几秒后,他没再跟她讨论这件事,换了话题:“我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出去吃?”
后天还早,她中午跟纪以璇和段霖还有饭局,思考了两秒,右手从围栏上撤下来:“到时候再说。”
薄轶洲从靠坐的姿势坐直,看了眼敲门进来的林辉,示意他等一下,跟向桉道:“行,那你先去吃饭,我这边还有点事。”
明天还打?向桉在心里默默琢磨了一下这句话,其实这会儿不挂也行,她本来还想跟他多说两句,不过既然他有事就算了。
她心神微动,从心底冒出一丝不合常态的不舍,不过她很快就把这丝情绪压下去:“好,你忙,我先去跟爸妈吃饭了。”
“嗯。”薄轶洲挂断电话,让站在不远处的林辉过来。
林辉走近,把左手的一张单子交给他,顿了两下,如实汇报:“今天秘书办接到国外的电话,是陈茵小姐的母亲打来的。”
薄轶洲听到这个名字稍皱眉,落眸看了眼右手刚林辉递来的单子。
林辉解释:“单子上是秘书办的人记录的电话内容。”
双方交谈的时间并不长,主要是陈茵的母亲列举了一些陈茵腿部康复治疗的款项,主要目的是要钱。
薄轶洲把清单压在桌面,眉心轻蹙,片刻后:“按她要的两倍打给她。”
最近陈茵母亲要钱更加频繁,两个月前才打来一次电话,还被来博安的宋敏芝撞到,宋敏芝回去后病了一场,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自己的小儿子。
林辉对薄轶洲的回答早有所料,点头应声:“好。”
和对外宣告的情况不同,薄家除了薄轶洲外,还有一个小他六岁的弟弟薄靖康。
对薄轶洲的回答,林辉早有所料,这些年薄家只是对陈茵提供医疗和学习上的帮助,但联系不深,双方也没有再见过面。
“对了,”薄轶洲叫住转身的林辉,“往后陈茵的事避开我爸妈。”
林辉知道薄轶洲之所以这样做是害怕宋敏芝和薄海东伤心,站稳,思考了半秒:“陈茵的舅舅就在北城,几年前您安排他去了博安旗下的一家公司做保安,他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家里的电话,两个月前,您母亲生病前,好像也是他往家里打过电话。”
薄轶洲闻言眉心蹙得更深,右手翻过桌面的资料,停住,手指极轻地在桌面点了两下:“说什么了?”
林辉回忆从秘书办那里问来的消息:“还是要钱。”
陈茵本人品行很好,这些年由于薄靖康的原因受薄家帮助,一直很感激,没有过多的联系薄家,也没有给薄家惹过任何麻烦。
但是她的家人貌似和她不一样,这两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大概是把陈茵当做了摇钱树,一直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打电话过来要钱。
薄家有的是钱,但也不喜欢被这种人缠上吸血。
薄轶洲再次轻叩茶几:“把陈茵舅舅的资料调给我,查一下他最近有没有惹上什么事。”
“好的。”林辉应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不上班,向桉在薄家住了一晚。
晚上吃过晚饭,她被薄邵青拉去楼上打游戏。
薄邵青年纪还小,虽说被薄轶洲教育的在公司经营方面已经走上了正规,但心里多少还是喜欢玩儿。
玩车玩表,极限运动,喝酒打游戏一个不落。
他拉向桉玩儿的是个电子类的篮球游戏,两人一人一个手柄,坐在三楼影音室的地毯上,背靠沙发,用手柄操作屏幕上自己队的人物投篮。
向桉对竞技类的游戏天生又好感,所以被薄邵青拉着玩这个一点都不烦,反倒是有些喜欢。
一来二去打了一个小时,她和经常玩这个游戏的薄邵青竟然积分持平。
她坐在薄邵青左侧,和他隔了一米多的距离,而她的手机就放在她左边的地毯上,游戏期间,她垂眸瞧了两次。
薄轶洲昨天说今天还会给她打电话,但到现在还没有打过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打。
又是一轮中场,有些过动画,她第三次瞄手机被薄邵青抓到,薄邵青一拍大腿:“嫂子,你总看手机干什么,不能这会儿还想着工作。”
被人发现,向桉轻咳一声,目光落回荧幕,用手柄操作小人往前跑了几步:“没有,接着玩儿。”
薄邵青会叫向桉上来玩儿,也不是单纯因为自己喜欢,主要也是怕她在下面呆着无聊。
晚上吃饭时,薄轶洲还给他发过消息,说是让他帮忙照顾他老婆。
宋敏芝和薄海东到底不是同龄人,即使和向桉聊,可能也不是她喜欢的,相反她还要秉承做晚辈的原则陪着聊。
薄轶洲也是知道这个,才会给薄邵青发消息,让他陪向桉玩儿。
此时薄邵青目光从向桉脸上逡巡过,他虽然自己没什么谈女朋友的经历,但看别人谈恋爱多,此时意识到向桉应该是像她说的,确实没在想工作。
薄邵青注意力没再游戏上了,随便拨了两下手柄上的摇杆,屈腿往后靠,又看了眼似乎在认真玩儿游戏的向桉,之后稍稍靠近,嬉皮笑脸:“嫂子你是不是在想我哥?”
“什么?”向桉刚投进一球,下意识反驳,“没有。”
“真的吗?”薄邵青不信,“你从上来就心神不宁,看好多次电话了。”
向桉左手拇指抵在操控摇杆上,还是不承认:“没有,你小孩子懂什么?”
薄邵青连着啧了两下:“非也非也,我这叫旁观者清。”
说完,他连进两球,往向桉身边侧身:“嫂子,要不我回避,你给我哥打电话?”
都往手机上瞄好几眼了,不是想打电话应该也没有别的了。
薄邵青笑嘻嘻:“或者你觉得打电话不够表达你的思念,打视频也行。”
向桉半举手柄的手垂下,搭在腿面,转头过去看他:
看到向桉无语但没有反驳的样子,薄邵青仰头笑了两声,随后挤挤眼,放下手柄,拿起手机起身:“就这么说定了,我现在就滚,给你们两个留点私人空间。”
向桉确实也想联系薄轶洲,所以薄邵青真的站起来走,也就没阻拦。
说来也巧,薄邵青刚站起身,手机收到薄轶洲的消息。
薄轶洲:[带她玩了吗?]
虽然向桉工作起来总是一副成熟清冷的样子,但他知道,她本来就不比薄邵青大几岁,心理上其实也是爱玩的年轻人。
薄邵青:[刚刚在玩儿,但现在不玩儿了。]
薄邵青:[我嫂子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薄轶洲:[?]
薄邵青:[她要给男人打电话。]
薄轶洲:[?]
薄邵青已经走出了影音室,看到薄轶洲的那个问号,手机熄灭,没回。
向桉还坐在影音室的地毯上,听到房门被薄邵青带上,从自己左边捡了手机,划开屏幕,看了两眼,正犹豫是先发消息问问薄轶洲在哪里,还是直接打给他。
还没等想好,对话框里已经蹦出来一条消息。
薄轶洲发来的是个聊天截图,截图里是刚刚薄邵青最后发给他的那句。
薄轶洲:[【图片】]
薄轶洲:[?]
向桉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薄轶洲应该结束工作了,就算没结束,也大概率在酒店。
她思索了一会儿,直接点了视频键拨过去,两秒,对面接起。
薄轶洲正站在酒店套房的卧室,开了视频的手机支在桌面,人正站在床前,单手解开衣领的两颗扣子。
他刚到酒店,向桉给他打视频前,他正准备去洗澡。
“怎么了?”他看视频对面的人,随后调侃,“要给我解释?”
“嗯”向桉抱腿坐着,拉长声音应了一声,目光在他解开的领口扫过,抿着唇,试图装模作样摆出清冷脸,“是给你这个男人打电话。”
第57章 你的漂亮老婆
薄轶洲稍稍一愣, 之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他停了解衣扣的动作,身体稍稍前倾, 单手扶在桌面,透过屏幕看那侧的人。
他轻声笑, 稍有些逗弄的语气:“你说什么?”
向桉抱枕往怀里塞了塞, 手机同样支在不远处的茶几上, 往后挪动坐好,像刚刚那样靠在身后的沙发, 重复:“我说是要和你打电话。”
薄轶洲看了她两秒, 目光掠开,唇角染了点很淡的笑,抽出的领带轻丢在桌面:“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刚喝过水, 唇角有水渍,向桉一只手抬起, 蹭掉唇上沾的水:“你昨天不是给我打?”
薄轶洲想起来, 拿起手机往浴室的方向去:“嗯,对。”
向桉透过屏幕瞧他的脸, 默了两秒, 问道:“你怎么不说话?”
“听你说,”薄轶洲已经走到了浴室, 手机放在洗手台,从一侧架子上拿了浴巾, “你给我打电话不是有话想说?”
浴室空间开阔,他的声音响起, 磁性微沉,有淡淡的回声。
向桉静了静, 看到他面对视频解扣脱衣的动作,耳根一紧,望着他:“你干什么?”
手机放在洗手台,半支在镜子前,薄轶洲正对镜子脱衣服,听到她的问话轻挑了下眉:“洗澡,在外面吃饭身上沾了酒气,回来还没收拾。”
向桉看着他:“你就这样洗?”
他是打算跟她开着视频洗澡?
薄轶洲上身的衬衣已经完全脱下来,被他随手扔在架子上,从视频里看他的身材是真的倒三角,宽肩窄腰,露着紧实的腹部。
他出差前那晚,虽然两人有过夫妻生活,但当时一直关着灯,向桉自顾不暇,也无暇去欣赏他的身材,现在才有机会这么实打实地盯着他看。
看了两眼,看到他右手食指压在自己腰间的皮带搭扣,很轻松地把腰带抽出来,向桉咽了下嗓,前倾身体,把茶几上的手机拿过来,对着屏幕那侧的人:“你洗澡吧,我先挂了。”
“这么快就挂?”薄轶洲把右手的皮带放在刚扔下的衬衣上。
向桉扫他,心脏比平时跳得快一些:“我总不能看着你洗澡。”
薄轶洲笑,只穿了一条西装裤,侧身对着镜头:“为什么不能?”
向桉没回答他,只是强装镇定,左手抱着腿,右手对着镜头挥了挥:“挂了。”
薄轶洲瞧她,片刻后,眼神似笑非笑:“嗯。”
挂掉电话,向桉看了眼时间,其实也不早了,已经快十点了,她原地抱腿坐着划了一会儿手机,想到刚刚在视频里看到的画面,有些走神。
薄轶洲身材好她早就知道,之前也不是没看过,而且前几天那晚,她也上手摸过。
但睡过之后可能不一样,之前她看薄轶洲只是单纯的欣赏,现在看到还有点别的。
意识到自己思绪跑开,脸颊也在微微发热,她右手抬起,手背遮在唇边,嘘声咳了一下,之后撑着地面起身,给还在洗澡的薄轶洲发信息。
向桉:[洗完澡再打给我。]
手机对面的人应该是因为还在洗澡,慢了两秒回复。
薄轶洲:[?]
薄轶洲:[现在也行。]
向桉已经走到了影音室的门口,左手抬起揉了揉脑袋,之后把门打开,本抿着的唇不自觉地翘了翘,之后敛了神色,右手打字。
向桉:[我还不想观摩别人洗澡。]
薄轶洲关上水流,左手蹭掉屏幕上的水珠,瞧着这行字,须臾:[我是别人?]
向桉:[半个别人吧。]
向桉:[不说了,我要回卧室了。]
向桉:[记得等会儿再打给我。]
薄轶洲抽了浴巾,从水流下走出来:[不打会怎么样?]
向桉捧着手机,放轻脚步,片刻后回了句:[不打会想你。]
向桉的性格,难得说这种直白的情话,发完这句,握着手机的右手垂下,踩上楼梯往二楼走去,她以为薄轶洲不会再回了,没想到在即将走到房间时收到信息。
薄轶洲:[那不打了。]
向桉:[嗯?]
薄轶洲:[多想点。]
向桉觉得自己最近心率可能不太正常,时不时就跳得有些快,不像正常的心跳频率,她已经走进了房间,左手反压上房门,被薄轶洲这句说得乱了心跳。
她看着手机,没再回信息。
片刻,对面没再弹出文字,而是一条语音,她拇指划开,手机放在耳旁。
薄轶洲带了些雅致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回房间了?”
她睡衣外面是件居家外套,脱掉之后又甩了拖鞋,踩着地毯往床边走:[你洗完了?]
没洗完应该不会给她发语音。
薄轶洲:[嗯。]
随后在她上床时,对面直接拨了视频过来,向桉掀开被子坐上床,背脊往后在床头靠好,才点了接听键接起来。
屏幕里男人正拿着手机从浴室往外走,垂眸看到视频被接起,觑了眼屏幕里的她:“真么早就睡上床?”
不是她的作息。
向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左手把身上的被子拉高,回答对面的人:“前几天有点忙,今天没事,想早睡补补觉。”
“嗯,”薄轶洲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旁,他还有点工作没处理,暂时不能睡,“打算几点睡?”
向桉左手抬起,刮了刮自己的鼻骨:“就现在吧。”
说完,她浅浅打了个哈欠,扯着被子躺下去,往右侧躺,右手拿着手机,胳膊放在床上,对着自己。
薄轶洲现在对她的生活习惯了若指掌,微弯身,把碍事的打火机拨开,等会儿要看的资料拿起来:“睡得着?”
向桉侧脑压在枕头上,往前蹭了蹭,闭上眼,声音里隐隐夹杂了一点困倦,嘀咕:“睡不着,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
因为困,她语声稍软,和平常比起来有点像撒娇,薄轶洲没想到她这么说,资料放下,往床头的方向走,走近,探手把落地窗前区域的顶灯打开,温温声:“想听什么?”
向桉右手压在自己的侧脑下,动了动身体,维持闭眼的姿势:“你随便讲。”
薄轶洲往刚过来的沙发处折返,扫了眼显示屏里阖着眼的人,满足她的要求:“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向桉接口:“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没新意,换一个。”
她嗓音难得没有那么清丽,而是偏细和软:“给你的漂亮老婆换一个故事,薄轶洲。”
她叫自己漂亮老婆叫得顺口,薄轶洲已经在沙发上坐下,本来想处理工作,这会儿因为女人的两句话,突然不想放下手机,想先看着她睡着。
她面容秀丽,五官姣好,醒时眉眼间带一丝清冷沉色,现在这么侧躺,一半的下巴遮在柔软的棉被里,乌发在脑后散开,有几缕荡在颊边,身上清冷的气质消减不少,多了一份娇俏柔情。
薄轶洲身体微微后靠,没拿手机的那只手搭在沙发扶手,瞧屏幕里的女人:“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一个男人和他的漂亮老婆,两个男人和他的漂亮老婆,三个男人和他的漂亮老婆”
向桉埋在被子里的唇不可抑制地翘起来,咕哝:“神经病啊薄轶洲,你到底会不会讲故事”
男人坦荡:“不会,你先凑合听,等我回家再学。”
向桉困意起来,声音低下去:“那你要好好学,准备百八十个故事集,熟读背诵,每天晚上讲一个。”
薄轶洲目光依旧停在屏幕里女人的身上,听着她的声音,知道她已经要睡过去,片刻后无声笑了笑,缓声回答她:“回去好好学一下给你讲。”
向桉几近睡着:“学完我验收,讲不好打回去重讲。”
薄轶洲嗯了一声,盯着她的唇线,心想回去可能不止是要讲故事
前一晚睡得早,向桉第二天醒得也早,不过刚八点,她幽幽转醒,摸了手机看时间。
屏幕上有一条一分钟前纪以璇发来的信息。
纪以璇:[中午吃什么?]
向桉按着眉角醒了一分钟的神,扯着被子半坐起身,靠在床头,两手拇指按在屏幕上,回她的消息。
向桉:[你这么早就醒了?]
纪以璇:[不是,起来上厕所,睡不着了。]
纪以璇:[所以吃什么?]
向桉:[你找找看?或者直接问段霖。]
纪以璇:[不太好问他,而且感觉问他他肯定也是说都可以。]
吃饭的地方最后是纪以璇选的,一家味道很好的私房小厨,主营的是粤菜。
向桉十点多从薄家出门,十一点半左右,开车到吃饭的地方,车在停车位挺好,刚推门下来,遇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的段霖。
两人打了招呼一起往餐厅的方向去,快走到门口时,看到出来接两人的纪以璇。
纪以璇扬手朝他们打招呼,之后几步迎上来,先是对着段霖礼貌点头问好,再是走到向桉身边,挎上她的胳膊,给她介绍这家餐厅的菜色。
进到餐厅,往包间走的路上,段霖接到兄长段启呈的电话,示意向桉和纪以璇先进去,自己在外面接电话。
向桉颔首,和纪以璇先进了包房,坐下后在服务生的推荐下先点了几道菜,确定好菜品,服务生退出去,段霖正好进来。
他松了西装前襟的纽扣,拉开椅子坐下,向两人解释:“薄总让我哥帮忙安排一位国外的学生入学,是我处理的,我哥刚打电话问我情况。”
向桉合上菜单,随口问道:“国外的学生?”
段霖点头:“一个华人女孩儿,学艺术,前段时间我帮她联系过在美的学校。”
他回忆:“年纪不大,二十三四吧。”
第58章 谁惹你了?
纪以璇抽过向桉肘下压的菜单, 不经意抬眼,问到道:“是薄总家里的亲戚?”
向桉端起杯子,唇压在杯沿抿了口水, 左手搭在桌子上,指尖轻轻碰了碰旁侧的餐具, 她倒是还不知道薄轶洲家里有这样的亲戚。
不过仔细想, 她和薄轶洲也才结婚几个月, 前两个月不熟,去对方家里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对对方家里的情况了解得少也属于正常。
正这么想着, 又听段霖道:“好像不是。”
向桉抬眸看过去,段霖正把她和纪以璇的水杯移近,帮她们倒水:“听我哥的意思, 好像不是薄家的人”
话音未落,段霖放在桌面的手机再次响起, 来电显示段启呈, 他大概猜到还是因为刚刚的事,水壶放下, 没再起身避开, 而是捡了手机直接接起。
他们坐的地方靠近角落,是一个被半包围隔起来的隔间, 地方安静,听筒那侧段启呈的声音断断续续落过来。
段启呈:“你安排她进的学校学费每年多少?”
段霖报了个数字, 段启呈在那侧嗯了一声,接着又嘱咐:“按学费的双倍给她汇生活费, 一个季度汇一次,最后一共花了多少找林辉要。”
段霖一愣, 稍有点疑惑:“为什么不让林秘书直接给?”
怎么还要多拐一下,从他这里出。
那端段启呈了解一些情况,但具体知道的也不太清楚,沉吟了一下:“别问那么多,按我说的做就行。”
段霖再怔:“好。”
尽管不是每个字都能听清,但零零碎碎,只言片语间,向桉还是把两人的话听了个大概,被安排的人和薄家关系匪浅。
她端着的杯子放下,被纪以璇拽着胳膊拉过去看菜单。
“这个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再加一个这个?”纪以璇用笔点着餐单上的某个招牌菜,她刚全程都在认真看菜单,没和向桉一样听段霖说话。
向桉食指指腹在玻璃杯面轻轻摩挲,扫了一眼:“可以,你想要就加。”
纪以璇按了服务铃,请服务生过来加菜,段霖也挂断电话,向桉看他一眼,想了想,没就刚刚那个电话问他什么。
听他和段启呈的对话,能明白他也不知道什么,向桉右手握杯子,稍转头看向窗外,又喝了一口水。
她和薄轶洲结婚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虽然觉得他品行不错,但说到底不清楚他的真实性格也不知道他的为人。
在对婚姻这一事的忠诚上,她还不可能完全相信薄轶洲。
尽管先前问过几次,薄轶洲都说没有前女友也不会出轨,不过讲实话,很多时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一顿饭吃完,她在餐厅门口跟段霖和纪以璇告别,先回了家。
周日不用上班,她打算回去小睡一觉,再刷会儿上周只看了一集的那个剧。
十一月天气转冷,她已经开始穿起了大衣,进门脱掉衣服搭在衣架上,又把围巾摘下,丢在鞋柜。
昨天熬夜处理了一份文件,睡得少,刚吃过饭她有些犯困,打了个哈欠,打算去卧室换睡衣,睡一觉。
没记错的话,薄轶洲是今晚七点的飞机到北城,她不打算去接他。
径直走进主卧,走去衣帽间,挑了套睡衣换上。
她在清荷苑的所有居家服和睡衣都是薄轶洲差人准备的,和他的是同一品牌,很多也都是同一系列不同的男女款,两人一起穿时,居家感很强。
最近一段时间,她习惯了睡和薄轶洲的卧室,即使这几天他不在,她也从没想过搬回去。
走到床前,掀被坐上去,拉着被子盖好,靠上床头,从一侧床头柜拿过平板,手指点在屏幕上轻划了两下,刷了刷新闻,最上方调出新消息。
她关掉新闻页面,点开看。
薄轶洲:[和段霖吃过饭了?]
刚上床时,她拿了盒酸奶过来,一半的吸管还叼在嘴巴里,此时松开一只手,单手手指戳在键盘上打字。
向桉:[吃过了。]
明明是和纪以璇和段霖一起吃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他嘴里成了和段霖的约饭。
她咬了咬吸管,又见屏幕上弹出消息。
薄轶洲:[在公司?]
向桉:[在家。]
薄轶洲:[嗯。]
向桉侧歪头,又咬了咬嘴里的吸管,食指点在屏幕,因为单手,打字很慢。
向桉:[我准备睡午觉了。]
薄轶洲:[嗯。]
薄轶洲:[晚上七点十分下飞机,到家要八点多了。]
薄轶洲:[等我一起吃饭?]
向桉算了算时间:[再说吧。]
向桉:[太晚我可能会饿。]
消息发过去,屏幕上弹出语音通话,向桉把吸管从嘴里拿出来,点了接听。
平板打语音,默认免提,薄轶洲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出,回荡在安静的房间:“等两分钟再睡?”
向桉把喝了一半的酸奶放在床头,单手扯着被子拉上,往下躺了躺:“你都打过来了我还怎么睡?”
薄轶洲淡声笑,左手轻抬示意,让离得最近的助理把珠宝册子拿过来。
这次出差是和尚菱珠宝的合作,对方这个季度出了几款价格昂贵的珠宝,每款限量发售,全球只有几件。
薄轶洲接过助理递来的画册,放在桌面,翻开看了两眼:“要首饰吗?”
“嗯?”向桉后脑抵在床头,半躺的姿势,左手抚着怀里的抱枕,听到这句睁眼,“什么?”
她没明白话题怎么跳到了这里:“没有吧。”
之前去看戒指那次买了好多,现在还有一对耳饰放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连盒子都还没打开。
想到这里又想起当时隔壁包间的两个女生,她们当时聊的圈子里秘辛她还记得,总之那两个女生,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圈子里没一个好男人,不过想想,这确实是大概率事件。
这侧的薄轶洲对向桉的回答并不意外,她长得漂亮,但不热衷于打扮。
想了想,他发了几张图片* 过去,再把手机重新放回耳侧,换了问话的方式:“是全都要,还是你挑其中一套?”
如果你问吃面的人加不加蛋,她可能会说不加,但如果你问她加几个蛋,她很大概率最少也会回答加一个。
果不其然,向桉也掉入圈套,平板点开薄轶洲发来的图片:“一套,一套就行了。”
“嗯,”薄轶洲浅笑应声,“那你选一套。”
向桉手指划着屏幕,从里面挑了一套,画册上没有价格,但她也知道尚菱的限定,应该是贵得离谱。
不过她怎么也算薄轶洲法律上的妻子,给她花点钱就花了,所以最后真挑起来也没手软。
薄轶洲收到她圈了圈的截图,示意给等在身边的尚菱负责人看,之后又问电话那端的人:“怎么挑这么久?”
向桉手机放在耳朵上,侧躺,把刚刚的抱枕塞进怀里,闭着眼,语声稍困地答:“最后两套,喜欢前一套的耳饰和最后一套的戒指。”
“嗯。”那面男人应。
向桉快睡着了:“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好困。”
“睡吧。”薄轶洲回。
晚上八点,薄轶洲到家,向桉中午吃得太饱,下午又睡了一觉,根本不饿,半小时前打电话给酒店,要了一份沙拉,几分钟前刚送到。
薄轶洲推门进来时,正看到她盘腿坐在餐桌边,穿着月白色的绸制睡衣,头发斜歪着扎了个马尾,右手的叉子还插片菜叶。
她把菜叶咬下来,卡咔吧咔吧嚼得响,空着的那只手对着不远处的男人挥了挥:“你好,老公。”
薄轶洲把行李箱放在玄关处,摘了腕表扔在架子上,径直走过来,先是绕到她身后的厨房洗手,再是问她:“刚吃?”
向桉背对他坐在椅子上,点头,又插了片叶子:“嗯。”
薄轶洲:“那不等我一起吃?”
向桉回得快:“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薄轶洲关上水龙头,抽了旁边的纸巾擦手,之后撩了眼皮看她一眼,总觉得她态度有点差,不过不明显,也可能是他感觉错误,多心了。
他从厨房走出来,往刚过来时的玄关处走去,那地方除了行李外,还有他带回来的首饰盒。
两个很大的四方形长盒,他单手拿起,再折返回来,放在餐桌上:“看看是不是你喜欢的?”
向桉放下叉子,两个盒子依次打开,这才意识除了她圈出的那套,她说耳饰好看的那套他也一起买了回来。
珠宝的实物要比画册上更好看一些,盒子合上,她良心发现,转身,拿着叉子的右手搭在椅背,问身后的男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订?”
向桉:“反正我的沙拉也是凉的,我不吃了,等你的饭送过来,和你一起吃。”
薄轶洲扫了眼她大喇喇坐的姿势:“不用,你说不陪我一起,飞机上吃过了。”
向桉哦了一声,转回去:“那算了。”
薄轶洲盯着她的后脑勺瞧了两眼,右手刚拿出的杯子放下,走过去。
向桉感觉到身旁走来的人,偏头看他,薄轶洲已经右手撑在了她的座椅靠背上,另一手按在她面前的桌面。
再之后搭在她身后的手收回,带着刚沾了水的凉气捏住她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她的唇,嗓音微微哑:“谁惹你了,怎么不高兴?”
第59章 事情我来处理。
他中指有刚未擦干的水汽, 沾在她的脸上,微微凉意,但亲吻的唇又很软, 呵出热气。
向桉想推他,但莫名被亲软了身体, 两手搭在他的肩膀, 再之后收紧, 搂住他的脖子。
薄轶洲托在她后背的手滑到她的后腰,轻揉了两下, 克制不住地从她的睡衣下摆伸进去。
本来真的是想问她为什么不高兴, 但亲着亲着心猿意马,几天没见,身体有些想念, 不想放开她。
而恰恰向桉也是,有过一次后, 对他的味道生理上的想亲近, 手搂住他的脖子后也不想放开。
薄轶洲托住她的腿,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 稍稍放开她的唇, 低哑嗓音问她:“还吃吗?”
猝然被腾空抱起,向桉下意识抱紧他, 两腿夹在他的腰间,隔着一层衬衣仿佛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滚烫, 腰腹尤甚,似乎烫到了她的大腿。
刚吻得有点久, 向桉意识朦胧,软着嗓子“嗯?”了一声。
薄轶洲低声笑笑, 单手托在她的腿下把她抱高,腾出另一只手,指腹抹了抹她的唇,哑声解释:“你的饭?”
“不吃我们就回房间。”他说。
声落,他没控制住低头,在她的颊边又亲了一下,香香的,皮肤也很软,他第一次这么鲜明地感觉到女人的皮肤和男人的不一样,仿佛能掐出水。
“涂了什么?”他问。
向桉先是回答他的话:“不吃了,也不饿”
再是揽紧他的脖子,被他抱着径直往卧室的方向去,问他:“什么什么?”
薄轶洲单手打开卧室的门,抬手压在门侧的墙壁的,打开灯,站在房门处,没往里走,拧着开关旋钮,把光线调暗了一些:“脸上,你们女生用的那是什么,爽肤水?”
向桉仰脸看他:“你还知道这个?”
薄轶洲笑,不知道她这莫名酸溜溜的语气是哪里来的,腾出手掐了下她的脸:“给我妈买过。”
向桉后背落进床面时,薄轶洲单腿跪在床沿,俯身压下来。
向桉洁癖病犯了,扬手推他:“去洗澡。”
薄轶洲把她推自己的手扣在她的脑袋顶,一手锁着她两只手的手腕,按在床面,拇指轻轻摩挲她手腕内侧的皮肤,垂首亲下来。
先是唇,再是耳侧。
“等会儿,”他压着声线,在她耳边低声道,“亲一下。”
向桉几乎要溺死在他的吻里,但被亲了几下,还是收手把他推起来,她敛了神色,稍稍往后避开,声线却有种不同于表情的,被吻过后的清软:“你在国外资助过人?”
因为刚被亲过,整个人湿踏踏的,问话的语气也并不凶。
薄轶洲吻到一半被推离,神思也没有平日那么清醒,不知道她从段霖那里听来的话,只以为她问的是博安的资助项目。
他维持半俯身的姿势,拇指蹭着她的手背摸了摸,温柔旖旎的动作,低头,唇碰在她的眉眼:“嗯,博安的项目,资助过一些学生。”
向桉嗓音虚哑,勉强从他的亲吻里分出一些神智:“学生?”
“嗯,博安的项目,一些没钱上学但成绩优异的学生,”薄轶洲看她躲,左手手指抵着她的下巴拨回来,又亲了一下,“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向桉摇摇头,声音伴随接吻也软而粘下去,“听到你资助人,觉得奇怪。”
两人不在一个频道,薄轶洲会错意,只觉得好笑:“资助有什么奇怪,博安这种体量的公司当然要做公益”
向桉被亲到腰软,身体发热,上次体验太好,几天不见,她的身体也在想他。
在身体欲/望的催促下,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右手抬起,稍显无力地拍了拍他的肩,催促:“去洗澡。”
薄轶洲轻声笑,托着她的背把她又抱起来,向桉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
她不服地扭动身体:“让你洗你抱我干什么。”
薄轶洲头压在她耳侧:“一起。”
某个提出这个想法的人到底是没有如愿,向桉嫌一起洗水流分散,不舒服,而且她明明洗过了,不想只为了陪薄轶洲再来一次。
最后就是她坐在浴室的软椅上玩手机,等进到里侧隔间的男人洗。
清荷苑的浴室很大,分干湿两个区域,外面的干区包含一个很大的梳妆区,往里的湿区除淋浴区外,还有几平米的浴缸,浴缸的对面是影幕电视。
薄轶洲没让向桉等太久,裹着浴巾出来时把座椅上的人手机抽走扔在洗手台,把她重新抱起往卧室去。
低头亲在她的肩膀,向桉被迫抱住他给了个回吻。
精神世界虽没有完全深入,但两人身体上却完全契合。
做了一次不够,薄轶洲从床头的抽屉拿了套子,又做了第二次。
向桉腰很酸,腿也痛,甚至不知道是因为哪个动作,她腹部的肉也是收紧发胀的。
到了最后,她一手抓在薄轶洲的右臂,另一手拍他,很恼怒的:“我宣布今天结束了。”
薄轶洲拨了下她的面颊,低头亲吻:“你宣布没用。”
第二天一早醒来,她扬手从枕下抓响铃的手机,腰间被人圈住,被人揽在温暖的怀抱里。
她按亮屏幕看了时间,随后静神望向天花板,才再是侧过头看身旁的薄轶洲。
只是第二次而已,她好像就已经习惯了从他的怀里醒来。
抬手推了推还在睡梦中的男人,被他握住手,一整晚没喝水,她嗓音有些干哑:“你醒了?”
薄轶洲指腹习惯性地抚了抚她的手背,圈住她的腰往怀里揽,之后眼皮惺忪,睁开。
房间里的光线让他微微眯眼,随后他松开她,翻过身,平躺,单手搭在额头,缓声:“嗯。”
昨天晚上最后谁也没吃饭,向桉是累了,实在想睡觉,薄轶洲在飞机上简单吃了飞机餐,没有吃饭的欲望,索性和她一起睡过去。
“你今天还去公司吗?“她推推一旁的人。
她记得她昨天才问过,得到答案,他上午不去,下午才去。
薄轶洲搭在额头的手拿下来:“嗯,上午不去,下午有个和政府的会。”
“好爽。”向桉由衷感叹,她今天事情挺多,要忙一天。
在她心里没有什么能比早上不去上班,在家睡个懒觉爽。
薄轶洲失笑:“爽什么?”
向桉从床上爬起来,从床尾捡了薄轶洲的睡衣,看也没看,直接扔到薄轶洲的脸上:“你不懂年轻人对睡懒觉的执着。”
蚕丝的睡衣被扔到脸上,有一丝凉意,薄轶洲抬手抓下来,拨了拨头发,坐起。
也就她有胆子天天这么对他。
“不和你说了,我要去上班。”向桉从床上下来,踩上拖鞋,打算往浴室的方向去。
“等会儿。”薄轶洲抬手拉住她。
向桉已经从床上站起,被他拉得停住脚,转头看向他。
薄轶洲扫视两眼她的脖子,还是有痕迹,但控制了力道,比前几天那次轻一些。
“记得用遮瑕。”他这次已经记得她的那个化妆品的称谓。
“”向桉没低头往自己脖子看,也知道他在说什么,“知道了。”
说完胳膊从男人手里抽出来,转身往浴室去。
男人的声音在她背后幽幽响起:“用完给你买。”
向桉忙了一天,下午五点提前下班,先和纪以璇见面,在一起去博安找薄轶洲。
好长时间没吃火锅了,她有点想去,火锅要人多才能吃起来,现在她和纪以璇,再加上他正好三个,也够了。
刷了卡,用薄轶洲的专梯上到他办公室那层,刚从办公室出来,还没走几步,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叫嚷声。
听声音是个中年男人,声音浑厚。
向桉稍稍皱眉,这层只有薄轶洲的办公室,按道理说没有他的允许一般不会有不相关的人上来,更不会出现闹事的情况。
纪以璇正在刷自己的学院资讯,落了向桉半步,等再走近才听到吵嚷的声音。
她收了手机,拍了拍向桉的胳膊,问她:“什么情况?”
向桉皱着的眉心没有舒展开,几步路的距离,两人已经走到了秘书办前。
林辉不在,应该是跟着薄轶洲一起去政府开会了,秘书办前站的小张跟向桉关系也不错,看到她,几步迎上来,他脸色稍有为难,解释:“是陈茵的舅舅。”
用段启呈这层关系之前,陈茵的学校安排是林辉让小张做的,包括联系医院和复建,所以小张对陈茵的情况也比较了解。
但他不知道的是向桉并不认识陈茵。
向桉眉心稍拧,想起昨天那顿午饭,从段启呈和段霖的对话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对方的舅舅能闹到薄轶洲的办公室,证明薄轶洲和那女生的关系不止是资助那么简单。
跟在她身后的纪以璇也慢慢回过神来,她记忆力也好,自然也想起昨天段霖说的,望了眼没关严的办公室门,偏头看向向桉:“这不是昨天段霖提到”
“对,应该就是那个学生。”向桉回答她。
纪以璇轻咳一声,也觉得不对劲,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下意识联想到薄轶洲作风不端。
但拧拆一座庙,不会一桩婚,没有绝对证据的情况下,纪以璇不会瞎说,所以她拽了下向桉的袖子,提出建议:“不然我们先走?等薄总忙完了,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好好问问”
她话没说完就见向桉已经掏出手机在找电话。
看到向桉拨出的号码,她稍惊:“现在就给薄轶洲打吗?”
“不然呢?”向桉往办公室的方向走,“我自己吃闷亏?”
她的性格就是有事当场就解决。
快走到办公室前时,她停下,静静等待听筒那侧的人接电话,房间内传来中年男人的叫骂声。
嘴里说着让给钱,说一年就给那么点就把自己外甥女打发走了,说自己的外甥女本来应该是薄家的儿媳妇。
房门没关严,里面的男人看到站在外面的她们,开始无差别撒泼,瞪着眼睛质问她们:“看什么看??我外甥女就是应该进薄家的门,我又没说错??!”
纪以璇在旁边越听越心惊,瞄了眼向桉的脸色。
“喂?”向桉侧身展开,电话已经接通,“在忙?”
薄轶洲确实在忙,是从政府办公室出来接的电话,会议还在进行,但向桉鲜少有这种在工作时间直接打电话过来的情况,想应该不是无关紧要的事。
薄轶洲:“对,不过我出来了,你说。”
向桉嗯了声,极其有条理地对那端薄轶洲道:“我现在在博安,陈茵的舅舅在你办公室。”
听到她提起这个名字,薄轶洲皱眉。
向桉接着道:“我听段霖说,你把她送到国外并且资助她上学,还会给生活费,现在她的家人又在这里。”
向桉顿了下,手机从耳侧拿下来,往门口稍微递了递,让房间内陈茵舅舅还在叫的话传进听筒。
再之后,她把手机从新放回耳侧:“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向桉:“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对婚姻的不忠诚。”
“如果有这种情况,我是一定要离婚的。”她说。
在听陈茵舅舅几个字时,薄轶洲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联想到昨晚她问自己的问题,明白她应该是误会了。
和政府的会他还走不开,不过他不会让任何矛盾在被提出后还搁置。
他想了想,用最简单的语言先解释。
“首先,我和陈茵没有任何关系,这几年我只见过她两面。”
“第二,”他沉吟,“我还有一个弟弟,七年前去世,我只是以薄家的名义资助她学习和治疗,这是我弟弟的遗愿。”
他两句话解释完,事情已经基本明朗。
薄轶洲温声:“最后,我这边会实在走不开,大概还要开半小时,我六点左右到博安,你等我一下,事情我来处理,详细的解释我也会晚会儿讲给你听。”
第60章 这不是在哄你?
和薄轶洲挂了电话, 向桉想了想,推开门走进去。
纪以璇刚零零碎碎也听到了听筒里薄轶洲的声音,此时跟进去, 靠在向桉身边问道:“薄总还有个弟弟?”
向桉稍皱了下眉,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薄轶洲几乎从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这事。
见向桉进来, 男人还在持续性撒泼, 抬手往前,指向向桉:“你是谁?我找薄轶洲!”
他情绪激动, 动作也激烈, 指向桉的动作明显是冲着向桉的鼻子来的,但两人中间隔着不少距离,他身前又横着沙发, 这才阻止了他的进一步靠近。
加上刚刚的小张,办公室里三个助理, 两个保安, 虽然没有把成明忠直接轰出去,但也绝不可能让他靠近向桉。
向桉往后靠在薄轶洲的办公桌上, 简单思考, 既然她必须要在这里等薄轶洲,而几米外站在办公室中央的这个男人又不走。
与其听他在这里发泄情绪, 不如她跟他聊聊。
这么想着,她把右手的手机扔到身后的桌面, 反手撑在桌面,看向不远处的男人, 再之后轻点了下巴,示意除小张外的另两个助理也先出去。
“保安也留下。”她又道。
她穿米白色的通勤西装, 左臂袖子半挽,露出一支精致的女士腕表,单手插在西装外套的口袋,另一手往后,按在桌面。
看着不远处的成明忠:“非要闹?”
男女身形差异,她虽然相较于男人体型显得纤细,但语音淡淡,有种让人无法违抗的气势。
现在还不清楚陈茵和薄家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因为某些原因薄家要礼让三分,但成明忠在这里这样闹,是给薄轶洲惹麻烦。
她跟成明忠不认识,自然是要维护薄轶洲的面子。
成明忠被向桉冷淡的话压了点气势,之后两秒反应过来,壮胆似的往前两步,提声:“你是什么人?你管我闹不闹??”
向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静了两秒,看着他转了话题:“有什么问题你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决。”
“你帮我解决什么,”成明忠不屑,“我要跟薄轶洲直接说!”
他扬高语调,语气分外市侩,有种摆正不了身份的盛气凌人:“薄家以前那么殷勤,现在不管我们了??”
向桉换了站姿,抽手抱臂,看着他,大概是她没说话,成明忠气势更盛,挥开试图阻挡他的保安,一脸的不耐烦:“要我说就应该让薄轶洲把我外甥女娶了,他对我家那么好,难道不是对我外甥女有意思??”
纪以璇有点听不过去了,压着声音靠近向桉:“他在想什么”
小张知道向桉跟薄轶洲的关系,此刻也上前两步喝止:“请您说话注意一点,薄总对您家优待事出有因,而且是以薄家的名义做的这些事情,和薄总的私人感情无关。”
成明忠当然知道,只是享受薄家的宽待享受多了,难免痴心妄想,偶尔也会做梦,认为自己到了自己本不该在的高度。
在薄家下属公司当保安的这段时间,不知道吹出去多少牛,现在听小张这样说,虽然脸上挂不住,但脖子梗着,还是强词夺理:“我们茵茵哪里差,是成绩不够好,还是长得不够漂亮,那身段”
向桉不愿意听到他这样去描述一个女生,站直,打断他:“你外甥女的感情我觉得应该由她本人决定,而不是你以这样品头论足的方式,把她‘销售’出去。”
成明忠:“你懂什么!”
他上下扫视向桉,没理却仍然声高:“你们不要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地来说我。”
向桉好久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了,她很轻地抬了抬眉,抱臂的手放下。
纪以璇拧眉,对向桉道:“他是不是有病”
说了两句,向桉觉得从成明忠嘴里也问不出什么话,不想再跟他理论。
但没想到她这份沉默落在成明忠眼睛里,他气焰更高。
他耀武扬威扬手点向桉:“你不要管我我跟你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只跟薄轶洲说!”
“我工作干得正好,凭什么说不让我干就不让我干??”他前些天才被保安队辞退,问就说是上面的安排,他不就是问薄家要钱要多了吗,他薄家应该给。
他说着,仿佛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给自己壮胆,眼睛往茶几上扫,像是要捡东西砸。
向桉看出来,问他:“是要摔东西?”
成明忠梗着脖子:“我就摔怎么了?!”
“没怎么,”向桉平静地示意了一下桌面的玻璃杯,“摔吧,摔那个。”
成明忠眼瞧她指示的水杯,这个时候更不能露怯,朝前两步,用力捡起杯子砸在地面,“哗啦”一下,一声响,水杯在地板炸裂成碎片。
随后向桉直身,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偏头询问小张:“有绳子吗?”
她下巴点过去,点成明忠:“把他捆起来。”
成明忠听到,对着她吼:“你干什么!”
薄轶洲不在,小张听向桉的,而那两个安保自然是听小张的。
眼见身前的两个安保其中一个真的拿了尼龙绳靠过来,成明忠瞪大眼睛,抬手乱挥,要推人:“你们干什么??这犯法!!”
“不犯法,”向桉左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纤细的手腕还露着那支腕表,直视他,“你现在属于损坏私人物品,概不赔偿还要逃跑。”
成明忠喊道:“我没有要逃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跑,”向桉轻扬下巴,示意两个安保,“把他捆起来。”
一个小时后,薄轶洲再回到博安,推门进到办公室,看到的就是成明忠被反绑着手腕按坐在沙发上。
成明忠一看到他,身体顶了下,想站起来,但貌似是想到什么,嘴唇蠕动没说话,看了眼坐在薄轶洲办公桌后的向桉,再之后脸色铁青,没动。
薄轶洲只看了他一眼,松了衣领扣,往向桉的方向走,快走近时,纪以璇连忙起身,给他让位置。
薄轶洲对纪以璇轻点头,之后走到向桉身侧。
女人安稳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身的外套已经脱下来,穿了件米白色的衬衣,右手转笔,神情闲散惬意。
薄轶洲看到桌面放的打开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稍低头,先问情况:“怎么回事?”
纪以璇给夫妻俩腾地方,已经从办公桌后绕出来,走到了落地窗一侧。
向桉坐着,左手托在下巴处看薄轶洲,右手的碳素笔又转了两圈,眉棱稍抬:“他又吵又闹,我觉得烦。”
薄轶洲知道成明忠这人是什么样子,虽然薄家承诺了帮陈茵,但也不是对方家里人跳成这样还会帮,所以才会让安保队把成明忠辞退。
所以成明忠来闹事,向桉觉得烦是应该的。
见薄轶洲沉默了一瞬,向桉又挑眉:“怎么了,是你的客人,我不能绑?”
她说话还是有点酸溜溜的,但薄轶洲倒是不觉得烦,只是觉得有点稀奇。
他看她解释:“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好奇他怎么就让你这样绑着。”
向桉哦了一声,低头,右手转的笔停住,薄轶洲这才发现她在拿他的空本子画小人。
黑色签字笔,不仅画小人,还画了一只王八。
“”
她给那只王八又添了几笔,解释:“我骗他说他把你的杯子摔了,不赔就要把他抓起来,坐牢。”
“坐牢?”薄轶洲疑问,他不觉得成明忠会相信。
向桉看他一眼,顿了下,把自己怎么瞎扯的复述出来:“我说那个杯子十万,数额太大,所以会坐牢,不坐就要三倍赔偿。”
薄轶洲一怔,随后靠坐在桌子上,看着她低声笑:“你真会编。”
“所以现在是信了?”他问。
“嗯”向桉右手的笔在那只王八上乱划了两下,“信了吧,那不是老实坐着呢。”
薄轶洲握住她的右手手腕,扫了眼那只被她划得稀巴烂的王八,本是想先开口跟她解释陈茵和自己弟弟的事,但没忍住,瞧着那王八还是先问了一句:“画谁呢?”
向桉抬眸看他,眼神一点都不友善。
薄轶洲:
得,没必要再问了。
她换了右手支下巴,把自己为什么不高兴直接说出来:“所以你弟弟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觉得我是外人?”
他们已经结婚好几个月了,是他说非必要不离婚,好好过。
她皱眉:“我理解你可能觉得难讲,但我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很直白,把自己有的情绪,和会造成这种情绪的原因全都说出来。
薄轶洲瞧着她的脸,不合时宜地在这瞬间有一丝动心。
和她沟通很轻松,她是怎么想的,永远会直接跟他讲。
“嗯,”薄轶洲握住她的那只手稍微紧了紧,扣着她的手腕,温柔地摩挲两下,轻压在桌面,“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问题。”
向桉摇头,跟他对视:“不是,你也没有错,只不过我确实不高兴。”
她把对错和情绪分得很开,不会因为自己不开心就一股脑地认为他有问题。
两人间安静了两秒。
薄轶洲瞧着她的眸子,唇边染淡淡的笑,须臾握着她的右手在本子上又画了只乌龟:“嗯,这不是在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