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素人幼师在娃综爆火 > 20、捉鸡做饭,时雨时允
    陈木匠崩溃且震惊的声音响起:“哎呦喂,我的鸡儿!!!”


    时允左边抱着晨晨,右边揽着飞扑过来的安书栖,循声往前一瞅,登时呆愣在原地:


    简陋的鸡棚意外塌陷,母鸡惊恐出逃。


    刹那间,五颜六色的鸡毛在空中飞翔,院内鸡飞蛋打,好不热闹!


    安淮序显然也没有料到此情此景,眉头微拧,眸中透露着难得意外与迷茫。


    他似有所感的低头,沉默着与一只大摇大摆停留在他身前的鸡对视。


    鸡歪歪脑袋:“咯咯哒。”


    江淞就更惨了,他正低身哄着江念雨。


    猛然——一只吓到慌不择路的鸡振翅飞到了他脑袋上,摩挲摩挲脚,当场住窝!


    江淞俊脸唰白,动也不敢动。


    江念雨刚缓过来劲儿,眼睛睁开又瞬间闭上,哭的更大声了:“爸、爸比啊哇!!”


    她扭身往时允怀里钻去,仿佛那不是他亲爱的爸比,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村中孩子见惯了这些东西,和他们对比便显得稳重很多。


    只不过稳也没稳上几分钟——


    幸运和方圆赶着鸡跑。


    “宇佳正,往你那去了,咱们包抄他!”


    宇佳正顶着爆米花样式的头发,肉肉的脸上神情十分认真,宛如足球场上的守门大将似得,紧紧盯着飞驰而来的母鸡,适时往前一扑!


    幸运和他动作同步,俩人眼睁睁看着彼此越来越近,却无可奈何,最终‘啪叽’一声,撞翻在地!


    仅存的方圆怀揣着大家的希望,抓鸡抓的专注,无奈他动作笨拙,跑了没两步,就被宁佳正伸出来的腿绊倒。


    哎呦连连中,小鸡昂胸挺头,在他们身上踩了一堆小脚印。


    幸运挣扎着乱喊:“这太不幸运了!”


    而我们的女生队,李知晴单枪匹马的冲了上去,动作快狠准的得着只刚从棚板子底下钻出来,还处于懵圈状态的鸡就抓了起来。


    她左边鞋子跑丢,袜子乌漆嘛黑,右边鞋子虽然穿着,可意外张了嘴,显然是刚才蹭坏了。


    她不觉有甚,叉着腰得意洋洋:“老师,烧火,加餐!”


    小鸡在她手中即将奄奄一息。


    陈木匠顿时也不管什么录制不录制、腰好不腰好的了,将手中的篮子往地上一扔,‘娘嘞’、‘爷呀’、‘鸡仔啊’就冲上去了。


    陈朵朵紧随其后:“我的鸡蛋!”


    “我的头发!”江淞有些崩溃向时允发起求助:“它们太过分了,知不知道头发就是中年男人的最宝贵的东西!”


    时允有技巧的抓着鸡翅膀,快速把他解救下来。


    江淞忙的低头,示意让时允看看他:“我没秃吧?!”


    时允默默把手中的几根秀发藏了藏:“没有,好着呢。”


    江淞来了脾气,整理好发型,卷卷袖子,进入了纷乱的战场中。


    安淮序本来嫌麻烦,不想搭理这些事情,可安书栖又菜,还偏要惹,不一会儿就被两只鸡啄的满院子乱跑,哭哭啼啼的喊妈妈。


    时允抱着江念雨,背着晨晨,在后面紧追不舍:“书栖别跑了,来老师这!”


    安书栖沉溺在恐惧中,听不见任何声音。


    十几秒后,时允动作渐渐慢了下来,他显然已经累的不行了,站在原地气吁吁:“安、安老师,救命!”


    安淮序啧了一声,几步上前拎起安书栖。


    安书栖找到了依靠,抱着他才嚎。


    刚刚还在追逐安书栖的鸡仔遇到硬茬毫不退缩,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啄了一下安淮序的鞋子,发出邀战的叫嚣:“咯咯——”


    它还没‘哒’出来,安淮序就给他送进了笼子里。


    时允带着一群小丫头给他鼓掌:“哇,你好牛!”


    安淮序恼羞成怒:“你好吵!”


    江淞抓着鸡从他们旁边路过,他显然已经进入了疯狂状态,完全没有了以前温柔儒雅的模样,反而像一位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打我,骂我都可以,你怎么能动我头发!”


    弹幕上笑倒一片:


    【江淞身上贴着几个大字‘杀发之仇,不报非君子’,妈耶,现在这个样子的小松鼠终于让我找到以前的感觉了!】


    【这场意外假到我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


    【求问,安淮序和鸡对视的那一刻,他在想什么】


    【陈木匠的身影透露着一种悲惨的苦命感,我缺德的笑瘦了。】


    【隔壁抓羊,这里抓鸡,这档娃综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安时互动好自然,不熟哥到底熟不熟了!】


    【他们俩总给我一种‘纷乱的世界中,我眼里只有你’的模样,哎呀妈呀,太甜了!】


    他们有多甜多开心,林导演就有多痛多担忧。


    他往左扭,陈朵朵家分镜头中混乱不堪,他心累。


    往右扭,王小豆家,怪怪骑羊难下,被驮着在院子里面乱跑,他窒息。


    只有中央大班木淼家安然无恙,岁月静好,能短暂治愈他。


    他想不到自己闯荡了快一辈子,在即将退休的边缘,竟然能遇上职业生涯滑铁卢。


    如果他有罪,请让老天来制裁他,而不是让他在状况百出的直播现场,找不出任何一套应急方案能对上眼前的场景!


    不知过了多久,这纷乱的战争终于进去了尾声。


    安淮序抓住最后一只鸡,帮助陈木匠将鸡棚修好,拍拍手起了身。


    陈木匠站在边上数鸡头,来来回回数了两三遍,确认没有伤亡和丢失情况,终于放了心。


    他看着狼狈的江淞与一脸嫌弃同样没好到哪儿去的安淮序,觉出了不好意思:“抱歉二位,明明是让你们来做任务的,没想到我这还搞了这么一出。”


    江淞肆意玩儿了一通,心情舒畅,闻言让他不要在意:“我们反倒还要谢谢您,给孩子们上了一节这么生动的实践课。”


    陈木匠寻着他的视线看去。


    陈朵朵正举着自己的鸡蛋,开心的炫耀着。


    江念雨、安书栖围在她身边,小脸上挤满了羡慕。


    “原来,原来鸡蛋是这么来的呀!”


    “小鸡是从蛋蛋里面蹦出来的吗,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看到小鸡孩子啦?!”


    幸运、方圆、宁佳正撅着屁股在地上捡羽毛。


    “哎呀,幸运你摸到鸡粑粑啦!”


    “什么呀,这就是水……呕,屎!”


    李知晴坐在小凳子,晃悠着小脚,正在跟这场战争唯一没有波及,始终老实呆在角落,安静十足的林云小姑娘说话。


    她说十句,林云反应半天回答一句。


    时允就坐在她们身边。


    他从鸡窝里把李知晴丢失的那只鞋找回来后,向陈木匠借了长针粗线,姿态专注的缝补着另一只开了嘴的鞋。


    偶尔听见什么好笑的对话,他还会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说上几句。


    陈木匠歇了会儿,在江淞的暗示下,又开始腰疼了。


    他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由石头简单垒成的灶台旁。


    安淮序和江淞站在一块木头前,陷入了沉思。


    “这是……让咱们钻木取火吗?”


    想赶紧干完,赶紧回家洗掉鸡屎味儿的安淮序被气笑了,明晃晃的怒火自他身后燃烧。


    江淞劈柴没帮上忙,便自告奋勇带着孩子们钻木取火。


    木头正好有两块,大家四人一组。


    孩子们新奇的跟着江淞,有样学样的努力半天,无事发生。


    耐心告罄的幸运甩手不愿干了,安书栖、方圆和宁佳正还在努力中。


    片刻,不知道是哪边‘啊’的一声:“火,火!”


    简单清洗完手和脸安淮序刚从屋内出来,便听见了这么一声。


    他抬头看去,发现是女生组合。


    林云干事很专注,几乎接收不到外界的任何打扰,所以她们在江淞的指导下很快完成。


    李知晴见到小火苗极其兴奋,一嗓子就给男孩子们喊了过来。


    八位小孩开心的围着那团小火,犹如见到什么惊骇世俗的宝物般,‘哇’声一道接一道。


    只不过小火苗微弱,没有其他易燃物引火,很快就隐隐有要灭下去的趋势。


    江淞拿起旁边干柴叶,引起火势。


    安淮序在这时站到了边上:“带走他们。”


    续上一次雷同发言,江淞已经很快理解了安淮序的意思,快速拢着孩子们到了空旷位置。


    刚站定,他想道,后面好像是做饭吧。


    犹记某档综艺里,安淮序可是以‘厨房杀手’闻名网络……


    为了避免重演历史解决,他又折了回去:“我来吧,我厨艺虽然只会做点家常菜,但是味道还可以。”


    安淮序挑眉,扫了他一眼,继续添柴加薪:“你太臭了。”


    江淞完美的假面有了裂痕:“……”


    江念雨正在旁边和晨晨玩儿,闻声奶里奶气补下最痛的一刀刀:“臭臭……爸比再也不是那个香香爸比了!”


    江淞瞬间晴天霹雳,精神萎靡的蹲到太阳底下晒处味道去了。


    时允歪歪头,刚想说‘那我来吧’,谁料他往前走了还没半步,安淮序便冷然道:“你也没好到哪儿去。”


    时允认真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片刻后,他搬着小椅子坐到了江淞身边。


    鸡屎味儿二兄弟对视一眼,吸吸鼻子,特别同步的一扭头,无声‘呕’了一下。


    【江淞:在我律师来之前,我是不会说一句话的。】


    【鉴定完毕,安淮序是所有人的黑粉。】


    【我说一向嫌麻烦的安淮序为什么会主动揽活呢,原来是这个……】


    【时老师像个小蘑菇一样,好可爱!】


    时允实在是对网络评价中的安淮序很好奇,试探着搬起小椅子坐在灶台旁边:“我来帮你烧火吧?”


    安淮序没有理他。


    时允当他默认了,开心的捡起木头塞了塞。


    他手上忙活着,一双溜圆的眼睛也不老实,紧紧追随着安淮序的身影。


    他发现,安淮序下刀快且准,切出来的土豆丝又细又均,清洗好后,放在备菜碗,堆成金黄色小山,看起来漂亮极了。


    时允掐着时间将火烧旺,安淮序收刀时,锅热的程度刚刚好。


    安淮序熟练的倒油爆香,先后加入西红柿、土豆丝和调料,翻炒至土豆丝变色出锅,甚浓的香味儿勾来了一群孩子。


    江淞也凑过来,托着下巴端详,仿佛这不是一道简单十足的西红柿炒土豆丝,而是出自五星级大厨之手的‘猩红马铃薯’!


    作为高级美食评判家的他和时允交头接耳的讨论着:


    江淞:“这菜色……”


    时允:“不错。”


    江淞:“这味道……”


    时允:“喷香。”


    江淞:“这人……”


    时允:“嗯……挺帅?”


    他默默在心里补充,尤其是肌肉!


    两人对视,江淞细若蚊声:“怎么样?”


    时允回忆流程中安淮序的模样,给予中肯评价:“看着挺好的。”


    江淞惊讶:“看着,吃着呢?!”


    时允有点纠结:“陈木匠还没吃,咱们先吃不太好吧……”


    江淞闭眼:“……”


    有道理。


    将他们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的安淮序:“……”


    神经病。


    弹幕上:


    【救命,好害怕明天来一个‘安淮序当众毒杀综艺npc’的离谱热搜。】


    【作为一名老粉,我竟然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感。】


    【不懂就问,为什么这么惊讶呀?】


    【是呀,我也纯好奇,不就是道西红柿炒土豆丝吗,弹幕在震惊什么,大家对明星的包容性这么低吗,我上我也行……】


    【如果你们看过安淮序在《厨王争霸》里的‘厨房杀手之狠起来连我自己都毒杀’冥场面,就会知道我们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了。】


    【说到厨王争霸……安淮序现在看着厨龄也不低啊,那他当时是什么情况,剧本or演戏,细思极恐了有没有!】


    【你也说了现在了啊喂,几年前的事情,不允许人家受到打击,然后狠狠学习吗?!】


    如果说这个,众人还没怎么觉得稀奇的话,安淮序之后的一道菜,才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安淮序从食材角落里拿出块嫩豆腐。


    同样在凑热闹的陈朵朵欣喜的一指:“是我阿爹自己做的!”


    安淮序用水冲刷菜板和刀具,随后控水将豆腐扣在菜板上,均匀把豆腐切成薄块,撇去尾部,再退刀成为丝。


    时允、江淞和一群小崽子们,更甚至直播间的观众们,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华丽的将豆腐丝放入清水中,晃动两下,生动演绎什么叫做细可穿针!


    安淮序扭身洗净烧锅的刹那,江淞回过神,有些恍惚:“谁说安淮序厨艺差的,这厨艺可太不差了!”


    时允烧完火,站在安淮序身旁,问出了网友想知道的问题:“你不是不会做饭吗……”他思索了一下,直白的说出那个名字:“厨房杀手。”


    他语毕,自己又觉得不对劲,小声嘟囔:“厨房为什么会进杀手……”


    安淮序按着他脑袋,让他别站这里碍事:“后来学的。”


    时允了然:“你学的真好!”


    说话间,安淮序撒淀粉勾芡,简易版文思豆腐成功出炉。


    江淞来了兴致,也要露两手。


    比起安淮序简单清淡,他做的就要复杂一点。


    陈木匠忙完工作,闻见香味儿,一瞅这么丰盛,心情出奇的好,招手让陈朵朵去房后小地窖拿瓶酒过来。


    陈朵朵和小朋友们玩儿的正欢,不愿去。


    时允起身:“我去拿。”


    陈木匠和时允很熟,一听这话,登时就同意了:“那麻烦你了啊小时,等会儿让你尝尝你陈叔酿的一手好果酒!”


    时允笑着往前走:“那我可有口福了。”


    “我也去。”


    安淮序眉头紧皱的模样,明显是被这阵阵的欢闹声吵到了。


    时允偷笑一声,带着他走到了后院。


    如果说前院乱,那后院就是乱中乱——杂草丛生,烂木成堆,除了一条勉强可以看出来是路的小道,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下脚。


    安淮序突然有些后悔。


    时允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往前面走着:“你小心点。”


    安淮序看了眼时允,深吸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走了约莫一百多米,终于看见了一个老旧的小地窖口。


    这个地窖门是陈木匠后改造过的,因为木门沉重,他为了陈朵朵抬起来方便一些,才在内部做了一些小机关。


    时允插入钥匙拧了两圈,随后又按了一下旁边的按钮,地窖门才‘砰’的往上抬了起来。


    漆黑的地窖口,一个简陋的木梯孤零零支着,看起来不是很稳固。


    时允并没有安淮序想象中埋头就冲进去,而是突然起身,深呼吸几个来回,才俯身往下走。


    殊不知,看到他这个动作的一刹那,安淮序愣住了:“你有黑暗恐惧症?”


    时允半扒着木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我现在已经好很多了,小时候,我阿娘说我有一阵一到晚上就要闹,跟中了邪似的……”


    安淮序已经听不清他后面说什么了,因为他回忆起了以前。


    从他记事起,他就觉得时雨很烦——


    太爱撒娇,哥哥的喊他,甜的要命,烦。


    太爱哭,难过了哭,开心了还要哭,烦。


    太怕疼,花刺轻轻扎一下,几秒就愈合的事情,他能哭一星期,烦。


    太脆弱了,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每次还得用蜂蜜水哄,烦。


    其实硬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最要命的是,时雨有黑暗恐惧症,且没有他陪就睡不着。


    时允也有黑暗恐惧症。


    这么巧?


    他正沉思着,地窖内传出一道弱弱的:“安老师……你可以下来了。”


    安淮序压下心中情绪,翻身进入。


    就在他即将触及到地面时,一阵大风吹来,地窖门上支撑的机关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吱、咔吱’,最终——‘砰’的一声巨响!


    他眼前瞬间被黑暗蒙蔽。


    “啊!”


    随着声惊叫,安淮序几乎是下意识抬手将那道身影拉入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