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边迩,还喜欢江远吗?……


    边迩有些不理解, 这似乎和他说的话的回答不太匹配。


    在就算被工业灯光遮映,也竭力发出雪白月光的夜空下,连寂川牵着边迩的手, 步伐保持和他一个频率, 带他带他穿过密集的人群, 经过了水流潺潺的河边,看到了这一年最漂亮的一场烟花秀。


    烟花秀大概维持了五分钟,烟花结束的时候, 边迩保持了一会儿姿势,又等了十来秒钟,确定没有烟花后, 才收回了仰起的脖颈。


    “要回去了吗?”边迩收回落在夜空上的视线, 问连寂川。


    连寂川说:“十二点的才是最漂亮的吧。”


    莫名其妙的,边迩后颈有些发热, 他轻声说:“应该是吧?”


    目光下垂,落在两人依旧紧紧交握的手掌上, 边迩能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被捂到出了汗,湿黏的贴在他和连寂川的皮肤上, 掌心的纹路变得清楚了一些, 似乎可以感受到一点, 他掌心的纹路包裹着边迩平滑湿热的掌背,莫名其妙的,除了痒之外还觉得烫。


    边迩喉咙痒痒的咳一声,连寂川问:“要喝水吗?”


    “要吧。”


    绵延的石板路上有卖水和饮料的小贩, 两个人朝来时的方向走走过去,还没走出满是游客的草坪,一道不太敢确认的声音从侧面传了过来, “边迩学长。”


    边迩看过去,刚好对上孙齐和江远看过来的目光。


    边迩脑袋一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呗连寂川握在掌心里的手现,身体微侧,拉开一点距离。


    连寂川掌心骤然空虚,他扫了一眼忽然远离他的边迩,抬起头,看到朝着两人走过来江远。


    江远和孙齐两人走近,看到了边迩身旁的连寂川,孙齐大声嚷嚷道:“老三,你不是说你今天有安排了吗?要看书吗?你怎么和边迩学长在这里?”


    连寂川空掉的指腹互相摩挲了一下,他淡定地说:“边迩约我。”


    “边迩约你你就去?那我俩难道就没约你了吗?”孙齐不接受这个理由。


    连寂川说:“边迩约了我好几次。”


    孙齐一噎,这话他没办法接,因为他俩的确就是在宿舍里问问了三十一号晚上一起出去玩吗?连寂川说不去,他们也就没在问。


    “那既然你答应了边迩学长一起出去玩?可以给我们说说,我们一起呗,人多热闹。”


    “没告诉你你们不也在吗?”连寂川语气仿佛是很平静地说。


    孙齐咂摸了两下,觉得这话有点怪,但再一咂摸,觉得似乎一点也不怪,连寂川这不是对现实的正确叙述吗?


    江远的目光落在边迩脸上,确定自己没有心慌意乱的感觉了,他心头一喜,看来他对边迩的喜欢已经消失了,他终于可以从这场无望的恋爱里走出来了。


    他一扫往日的阴霾,对边迩无比灿烂的笑道:“边迩,你们要去哪里呀?前面有人在卖仙女棒,要不要一起去玩?”


    连寂川盯着他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看了两秒钟,帮边迩回答:“我们去买水。”


    江远热情地说:“正好,卖烟花棒的旁边就有水。”


    似乎没什么应该拒绝的理由,连寂川和江远孙齐是室友,关系很好,更没有什么他和连寂川两个人离开去玩的理由。


    边迩只能答应了。


    买了水之后,几人在隔壁玲琅满目的烟花棒的摊子上买了一大把仙女棒,草坪上的人很多,众人往更里面走了几分钟后,来到了一个稍微安静一些的地方。


    仙女棒有点多,一次性放不完,江远把多余的仙女棒放在空地上,拿一根准备点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靠,孙齐,你买打火机了吗?”


    “打火机?”孙齐捡了两根仙女棒直起身,草了一声,“你刚刚怎么不说?”


    两个人面面相觑,扭过头,话没问出来,连寂川从羽绒服的外套里摸出一个深蓝色的长方形,扔给了两个人。


    “靠,老三,你啥时候买的打火机?”他刚刚不是对放仙女棒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你们挑仙女棒的时候顺便买的。”随便回答了他们两句,连寂川走到边迩面前,示意边迩凑近他。


    孙齐有了打火机,喜滋滋去点燃了手上的仙女棒,然后把打火机塞给江远,江远捏着打火机刚转过身,就看见连寂川站在边迩的身旁,他手里还有一个打火机,橘红色的火苗闪烁,他和边迩靠得很近,他的鼻尖几乎要碰上了边迩的额头了。


    他垂着头,给边迩点燃了手上的细条状的仙女棒。


    一个奇怪的感觉从脑海飞过,因为过于飘渺,江远没能捕捉到那时什么。


    下一秒,连寂川退后了两步,边迩冲着连寂川笑了笑,随后侧过身,弯着眼睛抬起头,手心里仙女棒噼啪璀璨,白光闪烁,映着边迩细腻的面孔,点燃了周围的昏暗。


    这一瞬间,江远刚刚沉静无波的心跳骤然动荡了起来。


    众人在公园里待了一个多小时,看完了凌晨十二点的烟花后,才和退潮的人群一样,缓慢地离开公园。


    这个时间段,根据打车软件提示,在这个位置打车要排队二十分钟以上。


    孙齐嚷嚷着去坐地铁,二十分钟后都可以到学校了。


    连寂川说:“你们去坐吧,我坐车。”


    边迩立刻跟着道:“如果你们俩很急,那你们去坐地铁吧,我陪连寂川一起等车。”


    孙齐还在纠结,江远笑了笑,说:“我也不急,那就一起坐车吧。”


    “行行行,既然你们三个都要坐车,那我陪你们坐车好了。”孙齐哥俩好的说道。


    网约车刚好有四个乘车位,四个人不需要打两辆车,一辆车就把他们载回了学校,网约车在学校侧门停下,连寂川今晚不回宿舍睡,要去租的打房子睡觉。


    江远和孙齐不意外,齐齐看向也下了车的边迩,说道:“边迩,那我们走吧。”


    边迩看了连寂川一眼,连寂川正看着他,两个人的目光碰上,过了两秒后,边迩视线移开,硬着头皮对两位学弟说:“走吧。”


    三个人一起走进学校并不是很巍峨,反而因为修建时间有些久远,哪怕经常维修,也显出一点昏暗的色调的金属铁门。


    边迩一直能感受到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


    十多分钟后,三人走进男生宿舍区域,到了分岔路口,边迩温和地和两位学弟告别,转身,往自己那栋宿舍楼走去。


    走进楼底下,边迩等了半分钟,确定两位学弟应该走进了自己的宿舍楼里,又连忙转身,快步走向学校的侧门。


    侧门门口的门卫室亮着灯,有门卫执勤,对面的街道上,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灯光通明,旁边两家买羊肉米粉和土鸡米线早就关了店,边迩身边经过两个晚归的校友,没看到连寂川的身影。


    半个小时的确不算短,他回家等他也很正常。


    边迩花了几分钟,走到了风鸳小区的大门口,又花了三分钟,从大门口走到了熟悉的四楼。


    犹豫了一下,边迩还是按了门铃,门铃按了三遍,一直没人开。


    边迩又踟躇了一下,低下头,输入连寂川家里的密码,浅灰色又结实的防盗门被推开,边迩先察觉到客厅里很暗,没有开灯,连寂川是不是没有回家,这个念头刚从边迩的脑袋里闪过,昏暗处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把他不容反抗地拖了进去。


    也没有开灯,后背抵着冷硬的墙角,熟悉的清爽的气息就压了过来,精准地锁住了他的嘴,舌尖又粗暴地顶了进来,搜刮他口腔里的空气。


    亲了好一会儿,连寂川才微微松开他,伸出手,打开墙壁上的开关,视线陡然从昏黑转化为明亮,边迩侧头,眯了一下眼睛。


    “边迩,还喜欢江远吗?”连寂川却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颚,掰正他的视线,让他望着他。


    边迩一怔,愕然道:“当然不。”


    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说明:“两个多月前就一丁点都不喜欢了。”


    连寂川垂着眼睛,又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突兀的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他喜欢你呢?”


    “他不是直男,还有喜欢的女生吗?”边迩理解完连寂川的意思后,皱眉说道。


    “如果他也喜欢你,你会选择他吗?”连寂川又问了一遍,他松开了钳住他下颌的手指,语气似乎是很平缓的,又似乎一点都不平静,像是平静的湖面正下鲨鱼在成群结队的厮杀。


    边迩以前的性格虽然不够强硬,但并不是没脾气,也会生气,也会不满。


    但是或许是因为眼前的人是连寂川,就算他这个问题没有一点逻辑和切实存在的可能,反而由于问题荒诞难以想象,边迩因此觉得他有那么一点点反差的英俊,令他莫名的心慌意乱。


    边迩静了静心,认真思考,不过其实也不用认真的思考,只是或许连寂川是想他认真思考之后再回答的,于是他思考后才回答道:“当然不会。”


    觉得措辞不够激烈,边迩又加上了一个定语,“永远都不会。”


    连寂川和他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俯下身来,嘴唇碰他的嘴唇,划过他的下颚,经过他的脖颈时停下,在边迩脖子上力气不算小的咬了一口。


    边迩小小的哼了一口气,这时候,连寂川的声音从他的脖颈下方传来,“边迩,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否则我一定会艹死你。”不是很激烈的语气,反而是有些平淡的。


    边迩头皮一震,没等他搞清楚这是不是幻觉,连寂川的嘴唇又回到了他的唇上,舌尖撬开了他的齿关之后,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边迩张着唇等了一会儿,迟钝了明白了一点点连寂川的意思,主动的用舌尖去勾他的舌尖,去吮他的舌尖,等到边迩没有新花样的时候,只能喘着气,笨拙的重复一开始的行为时,连寂川右手粗暴的插入他的发间,迫使他往后仰头,重新拿回接吻的主动权,和他接激烈又绵长的吻。


    过了半个小时后,边迩先去洗澡,连寂穿川等他出来的时候拿起手机,发现江远不久前给他发来了新的消息。


    江远:【老三,你知道我今天看见边迩的时候多开心吗?我心不跳脸不红呼吸也正常了,我踏马终于戒断成功了,不喜欢边迩了。】


    连寂川:【嗯,好事】


    江远消息立刻又发了过来:【可是看到边迩站在那里玩仙女棒,我特么我的心跳又不正常了】


    江远:【他真好看,真漂亮,我的心再一次被他捕获了】


    江远:【老三,你说我踏娘的还是一个痴情种呢?】


    江远:【我不会一辈子都喜欢边迩吧?】


    江远:【就算他将来谈恋爱,有了对象,我还是会像一条痴情的狗一样守护着他】


    连寂川面无表情的盯着对方发来的几条消息,打字:【不是,不会,更不必】


    第52章 第52章  你现在要离开?


    第二天上午, 连寂川陪边迩出了一趟门,小猫在医院里待了小半个月,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一半, 宠物医院也帮小猫找到了愿意领养的主人。


    今天主人要去医院带走小猫, 边迩想和领养人见一面。


    “你就不去了吧。”边迩见连寂川也要和他出门, 劝说道,“我很快就回来。”


    连寂川穿好了外套,碰了碰边迩的头发, 对他说:“走吧。”


    两个人见到了小猫的领养人,是一位上班不久的年轻女孩子,有稳定的住所和收入, 读书的时候就很想养一只小猫, 不过在学校里不太方便,念头就只能搁置。


    边迩和对方一起看了小猫, 女生伸出手指头去碰小猫,小猫围着女生的指尖叫了两声, 很喜欢她的样子,边迩微微放了心, 和她交换了联系方式。


    回到家, 边迩立刻让连寂川去洗澡, 连寂川去洗了澡之后,边迩也去卫生间很认真的洗了一个澡。


    又把两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彻底的消毒了一番。


    不能机洗的羽绒服放在塑料袋里,出门的时候拿去干洗店。


    边迩没在连寂川家放过衣物, 除了内裤,是今天看完猫后想起家里有一位成员猫毛过敏,回家的路上经过服装店, 就挑选的一身必须的衣物。


    外套是连寂川挑的晨灰色的面包服,裤子也是连寂川选择的黑色休闲长裤,包括里面的保暖衣物。


    下午没事,两个人没有出门,连寂川的书房空置出一大半给边迩,两人没有并肩坐在一侧,边迩坐在连寂川的斜对面。


    下周有一门选修课要考试,边迩在看教材,背重点内容,他的记忆力比较好,需要记忆的内容对他不是很困难的事。


    书房不算很安静,有连寂川的手指噼里啪啦敲打键盘的声音,也有边迩盯着重点,小声嘟囔念叨的声音。


    连寂川答完一道题,从电脑前离开,经过边迩的时候,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按了一下,接了一杯水,回到书房,再次从边迩身边经过的时候,大掌又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


    边迩仰起头看他。


    连寂川收回手,回到他的椅子上。


    两人继续各自的学习。


    边迩背重点有点累了,他抬起头,身体微斜,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连寂川放在键盘上的手上出神。


    过了一会儿,连寂川向他看来。


    边迩立刻移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把视线移回来,坦诚的问道:“连寂川,你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拍视频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拍视频?”


    连寂川看着边迩脸上的表情,问道:“很期待?”


    边迩:“也没有吧。”


    边迩又改口:“是有一些吧。”


    和边迩眼神对视了一会儿,连寂川笑了一下,淡淡道:“那就晚上。”


    “今天晚上?”


    “嗯。”


    “那你想好拍什么了吗?”边迩连忙问道,目光又暼向那双手。


    连寂川看着边迩,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边迩语气愉悦道:“想好了。”


    不过连寂川没有立刻告诉边迩他的想法,只是说晚上他会知道,边迩问了两次,没问出来,只好做罢,只是这件事一直萦绕在他脑袋里,时不时出来飘一下。


    今天的晚饭还是两个人一起在厨房里做出来的,没去超市买菜,让送货员送了一些食材过来,挑选的是简单方便烹饪的食物,做出来的味道不算很差。


    收拾干净厨房,见连寂川离开,边迩也立刻跟着他走进了主卧,又问他到到底要拍什么?


    面包服不算厚,海市的最近气温不算低,但是蓬松又柔软,浅色调的衣服套在边迩身上,显得他脸更加白了。


    他从头到脚都被自己挑选的衣物包裹,连寂川看了他几眼,又伸出手指摸了一下他的鼻尖:“拍发箍吧。”他走进衣帽间,拿出他曾经戴过的那个黑色猫耳发箍。


    边迩心里头有点失望:“就拍发箍吗?”


    “你有什么想法?”


    边迩唇角抿了一下,像是没有任何私心一样建议,“不如拍切片吧?”


    “切片?”连寂川似乎不理解。


    边迩的眼神挪开了一瞬,又和连寂川对视上,连寂川手里正捏着那个可爱的柔软的暗色调的猫耳发箍,边迩说:“就是你可以多拍一两个场景,然后我用卡点的模式把它们剪辑到一起。”


    连寂川合上抽屉:“所以你有什么想法?”


    边迩脑袋里的确有很多个想法,只是不确定把哪一个想法是未来的生活里,几乎没概率看见的,且可以告诉连寂川的。


    他正在绞尽脑汁,连寂川盯着他看了一忽儿,迈步走向了他,突然说:“掐你脖子吧。”


    边迩愣了一下,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是幻听还是真的听到了连寂川的话。


    连寂川看着边迩纤白细长的脖颈,对他讲,“应该会很性感。”


    “可以吗?”是询问的句式,仿佛真的在问边迩的想法。


    边迩唾液分泌停止了几瞬,颈动脉失控的跳动了起来,他视线下垂,落在连寂川熟悉宽大的手掌上,脑袋里无法自控的出现了一个画面。


    不是阴森可怕的画面,是那种骨骼分明的大掌,昏暗的房间,雪白的大床,高高扬起的细长脖颈,交合在一起的画面。


    “可以吗?”连寂川耐心的又询问了一次。


    边迩喉头干的发燥,半晌后,对上连寂川的视线,他手指轻颤,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边迩先拍了连寂川玩发箍的画面,然后是第二个画面。


    他们选择的是书房,拍摄差不多花了一个小时,这还不算一开始调试镜头位置花费的半个小时。


    拍摄完了之后,边迩的额头和脸颊全都是汗水,整个人都热的不像话。


    连寂川站在相机支架前,盯着相机里的画面过了看了一会儿,问边迩:“要来看看吗?”


    边迩走过去,连寂川把相机递给他,指腹碰到边迩的手心,边迩紧张咽了咽口水。


    今天因为边迩也参与了拍摄,这个画面一直是连寂川在调控把握,边迩还没有看见过拍出来的样子。


    墙面雪白,细长的脖颈高高的不受控地往上扬起,似乎想要挣扎和逃脱,可那双骨骼分明的手掌把控着他白韧的脖颈。


    连寂川很多时候都没有用太大的力道,贴在他的颈项上,边迩只觉得潮热和心慌意乱,只有两个瞬间,他陡然加重了力道。


    边迩看着摄像机里的画面,加重力道的那个瞬间,他应该仓促的吞咽了一下,仰的更高,脸上露出了一点难受的表情。


    但是他记得他当时有去看连寂川的表情了,他垂着眼睫,纯黑色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边迩不知道当时连寂川是不是又放松了力气,他已经感受不到脖颈处的不适感了,只是呆呆的望着连寂川,心跳疯狂的在失序。


    现在盯着画面,边迩无法自控的回忆起了当时的感觉,他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拍的怎么样?”连寂川语气很平淡地问。


    边迩抬头看了他一眼,呼吸声变得更加浓稠,心里有了一个即将破土而出的冲动,热得他浑身缺氧:“就,就还好,不是,是很好。”


    他的视线没能从连寂川的脸上移开。


    连寂川看着他,边迩总是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不是一个善良高尚的人,所以总是忍不住想欺负他。


    “在想什么?”连寂川伸出手,碰了碰边迩滚烫的耳垂。


    边迩脸颊热到滴血,头低下来,“没,没什么。”


    连寂川手没拿开,继续亲昵的揉捏着边迩的耳垂,又说:“边迩,我是你什么人?”


    边迩脑袋有些迟钝,不太懂他问这个问题的言外之意。


    连寂川却有些忍不住了,他看起来是语气淡定的告诉他:“是你男朋友。”


    又说:“你现在不想对我干点什么吗?”


    语气不紧不慢,可是浓烈的气息包裹住边迩的身体,他青筋凸起的大手从耳垂滑过边迩的脸颊,猛地用力,钳住了边迩的下巴,眼神和边迩对视。


    边迩的心脏因为这句话强烈的振动了起来,耳膜鼓噪,震耳欲聋。


    他眼神和连寂川对视,小巧的喉结在湿漉漉的脖颈间滑动,等连寂川松开桎梏他脸的手掌时,边迩缓慢地踮起脚,凑近连寂川,等他拒绝,或许也并不是等他拒绝,只是连寂川和他本来距离太过遥远,就算靠近也带着试探的味道。


    终于,两个人离得很近了,彼此的呼吸洒在对方的脸上。


    唇瓣和唇瓣相贴,边迩的眼睛望着连寂川的表情,他似乎没有明显的神色波动,边迩没有退开,也不想退开,主动的伸出手,攥住连寂川黑色毛衣的下摆,想着连寂川每次把他亲的头脑发晕,四肢无力的技巧。


    连寂川没低头,他亲连寂川要踮着脚,学习连寂川从上往下亲的技巧先天不行,亲了一会儿后,边迩干脆放弃,他笨拙的用自己的办法一点点的去含,一点点去舔。


    后颈兀的侧两只手指捏住了,边迩被迫拉开了和连寂川的距离,没等他去想连寂川在想什么,腰间传来一阵大力,接着边迩就坐在了书桌上面。


    连寂川主动的亲了上来,和边迩那种挠痒痒的亲法不一样,他恨不得把人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不过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头皮酥到发麻,四肢软的像是涨潮的春水。


    忽然之间,连寂川停下了动作,目光往下。


    “我……”边迩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或许也不是尴尬,他推了推连寂川的胸膛,浑身都烧了起来,“我出去一下。”


    没有推动连寂川半分,连寂川又亲了上来,但与此同时,手却滑了下来。


    边迩趴在连寂川肩膀上喘了好一会儿粗气,直到下半身后知后觉有些凉,边迩想跳下书桌,连寂川拦挡在他的身前,凶狠在他的侧颈处咬了一口,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平静无波的,“边迩,你现在要离开?”


    脖颈处传来了轻微的刺痛,边迩咽了咽喉咙,对方身体变化的弧度比从前都更加难以忽视,他磕磕绊绊的说:“那,那我也帮你。”


    连寂川退开了半步,仿佛很平静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愿,“我不要手。”


    他的目光落在边迩的嘴唇上,不是暗示,是赤裸裸的明示。


    第53章 一更 不会打扰我,会很兴奋


    边迩洗完澡后刷了两次牙, 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一会儿,这才回到了卧室。


    连寂川已经半躺在床上了,后背靠着奶油白的床头, 边迩现在对这种黏糊糊不干净的白有一点点应激, 视线挪开, 从另外一头爬上了床。


    连寂川并没有看他,但是当边迩爬上床,他立刻放下了手机, 扭身朝他看来。


    边迩跪坐在床头,掀开被子,往里面坐的时候连寂川的声音从他的头顶上方传来, “嘴唇好像有点撕裂了。”


    边迩手指一颤, 险些要把手里深蓝色的被套扔出去,又听见连寂川说:“抱歉, 第一次,没有经验, 争取下次不让你受伤。”


    边迩垂着头,他的手指还是准确的落在了边迩轻微撕裂的唇角。


    边迩支支吾吾地嗯了一声, 掀开被子, 躺了进去。


    连寂川收回了手, 边迩没看他,但是能感觉到他没有睡觉,而是拿起了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 边迩好不容易酝酿出来一点点睡意,连寂川似乎掀开了被子下了床。


    片刻后,边迩感觉到唇角微凉, 睡意顿时消失了大半。


    边迩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寂川在给他上药,等连寂川收回手指,扭上凝胶的瓶口时,边迩才说:“会蹭到被子和枕头上吧?”他有点困了,眼神也不够清醒。


    连寂川看了他片刻,从床头柜上抽了一张纸巾擦手,“那你晚上就不要动。”


    边迩哦了一声,他伤到的是左唇角,涂了药膏的唇膏发凉,同时也热,他微微侧过身,右侧脸贴着枕头,鹅绒被也往脖子下面拽了拽。


    连寂川起床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回过头来看见边迩的睡姿,忍不住笑了一声,干燥的手指不轻不重在他的头发里抽.插,边迩仰起头睁开眼。


    连寂川说:“脏了可以洗,你要怎么睡都可以。”


    元旦节不调休,就放假一天,周四天亮边迩就去教室里上课了,连寂川不会去教室,他下午要和学长学姐一起去南城,参加KM比赛。


    边迩以前并不了解工科类的竞赛,最近了解了很多,km大赛是一个国际程序设计大赛,要求以学校为单位,三人一组,团体参赛。


    他们上个月结束了线上的淘汰赛,这一次南城的比赛是国内总决赛,会决出金银牌三个团队,金牌和银牌二月会去加洲参加国际赛。


    是国际上非常权威的一个赛事。


    此次比赛一共有四十八只参赛队伍,从周五下午一直比赛到周二,一共进行五场,每场比赛结束后直接淘汰一半的参赛队伍,直到周二比赛结束,剩下最后三支队伍。


    连寂川下午三点的飞机,边迩在教室里上课,没时间去送他,何况连寂川有教授和学长学姐同行,也不适合边迩送他。


    周五下午,边迩坐高铁回了江城。


    边玉林知道边迩今天晚上回家,提前让阿姨做了几道边迩爱吃的食物。


    “唇角怎么回事?”餐桌上,边玉林盯着边迩的唇角,皱了下眉问道。


    边迩心脏突地一跳,用镇定的语气说:“前两天有些上火。”


    边玉林眉头皱的更深:“说过多少次,注意饮食卫生,不要老吃垃圾食品,二十岁的人了,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边迩只好说:“我以后会注意的。”


    边玉林没说话了,边迩松了一口气,他用筷子夹了一块羊肉,筷子刚伸到粉蒸羊肉的盘子里,边玉林语气忽然更加严厉了,“刚说注意,现在就吃羊肉?”


    边迩筷子一顿,悻悻然的收回了手。


    边迩的继父许如滔温和的笑了一下,“玉林,他们年轻人身体素质好,上火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完,他撇去鸡汤上的所剩无几的油沫,给边玉林盛了一碗汤,又碰了碰她的手背,温声说道:“喝点汤吧,你的火气也有点大。”


    晚上,边迩回到房间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虽然快两个月没住人,但是由于雇主的要求,阿姨每天都会清洁打扫开窗通风,没有一点灰尘的味道。


    边迩昨天晚上没时间剪辑连寂川的视频,他打开家里的笔记本,把带回来的内存插了进去,再次看到前天晚上的视频,边迩抿了抿唇,心跳有些快。


    同时,另外一个念头席卷了边迩全身。


    已经三十三个小时没见到连寂川了,有点想他。


    边迩摸出手机,盯着两人的合照看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不能这么沉迷于情情爱爱。


    他抬起头,专心致志的工作。


    特别设置的手机滴了一声,边迩兔子捕食一样拿起扣放一旁的手机。


    连寂川:【刚忙完,回到房间】


    边迩:【我也在房间里】


    连寂川:【在干什么?】


    边迩:【剪视频】


    边迩:【就是前天晚上拍的视频】


    连寂川:【我以为你在找校服】


    校服?


    边迩愣了一瞬,瞬间回忆起他曾经在卧室里拍了什么视频给m。


    边迩:【小狗狗睡大觉jpg】


    边迩:【小狗狗啃骨头jpg】


    两个人聊了快一个小时,是边迩主动结束了今晚的聊天,km比赛不是五场比赛累计结果想加,积分从低到高淘汰,而是每一场比赛结束,直接淘汰排名落后的一半,赛程十分紧张和刺激。


    连寂川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


    周六边迩又在家里待了一天,去爷爷奶奶家吃了晚饭,他买了周日下午一点回海城的机票。


    他妈妈去电视台加班了,许叔叔送他去高铁站,边迩和他妈妈相处,时不时会觉得恐惧,和许如滔相处,反而没有那种压抑感,觉得轻松自在很多。


    抵达高铁站,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边迩准备刷身份证进入候车大厅的时候,余光瞥见两米开外处,一对依依惜别的小情侣。


    一个念头忽然无法自抑的从脑袋里冒了出来。


    南城距离江城不远,高铁四个小时左右,飞机更是一个小时左右能到。


    边迩呼吸变得急促,欲望像是要冲破枷锁的小兽,他点开购票软件,时间又无比的巧合,一个半小时后,正好有一班飞机从江城机场起飞。


    三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南大校门,出租车窗外雨声噼啪,电闪雷鸣,没有任何要减小的趋势。


    边迩犹豫了一下,只好请司机把车开到距离南大最近的便利店。


    出租车停在靠近便利店的车道上,边迩道了谢,打开车门,冒雨冲进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里。


    边迩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把伞,走出便利店的时候,雨声噼里啪啦的落在行人道上,边迩维持了三个小时高亢情绪才降了下来。


    他站在便利店门外,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一些别的东西。


    连寂川会想看见他吗?他的到来会不会打扰连寂川的比赛?


    边迩犹豫了良久,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五点半了。


    比赛每天下午一点准时开始,要求在五个小时以内完成十道左右的编程题,可以提前结束作答。


    前两天,连寂川差不多都提前半个小时离开了竞赛室。


    边迩纠结了一会儿,摸出手机给连寂川发了消息。


    边迩:【连寂川,你怎么看男朋友去参加比赛,女朋友跑过去看他的人呀?】


    抱着刚从便利店买来的折叠雨伞,边迩蹙眉删除,重新措辞:【连寂川,比赛的时候如果有人来看你,你会觉得被打扰吗?】


    好像太容易暴露他的行为了,边迩绞尽脑汁,想要思索出一句完美的试探。


    纠结中,连寂川的消息发了过来:【结束比赛了】


    连寂川:【刚出机房】


    连寂川:【你回学校了吗?】


    连寂川:【你在输什么?】


    边迩:【没输什么呀】


    连寂川:【正在输入显示了有五分钟没消失】


    边迩抿了抿唇,转移话题:【你刚离开机房吗?外面雨很大,你带伞了吗?】


    飞机抵达南城机场时,天地仿佛都被一层层灰褐色的雾气笼罩,沉的随时会滴下水来,不过当时没有下雨,直到边迩坐上出租车,雷电交加,暴雨倾盆而下,树木摇晃,现在雨小了一些,可是也只是一些。


    连寂川中午去机房的时候肯定没有下雨,不知道他带伞了吗?


    连寂川:【你怎么知道南城在下雨?】


    边迩心头猛地一跳。


    连寂川:【你在哪里?】


    边迩手指在键盘上落了半晌,没等他发过去消息。


    连寂川的消息又来了,极其笃定的措辞,【你在南城】


    连寂川又说:【定位发给我】


    边迩沉默须臾,手指轻动,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连寂川。


    连寂川:【我大概十五分钟后能到】


    边迩一只手的手肘压着折叠雨伞,另外一只手碰了碰耳朵,又发去一个好字。


    边迩:【你有伞吗?】


    连寂川:【有】


    应该没有十五分钟,边迩抱着没打开过的浅蓝色折叠雨伞,握着手机,站在便利店门口的左侧,尽量不挡住来往的行人,视线看向从南大过来的方向。


    各式各样的人举着雨伞经过边迩的视线,雨声噼啪,铺着石板的马路被冲刷的很干净,肉眼不可见的灰尘在水流里聚集,流向不远处的冒着咕噜咕噜声的排水口。


    黑色大伞挡住了脖颈以上的部位,胸膛胳膊和双腿的轮廓和曲线都足够熟悉,所以边迩还是很快认出了来人。


    连寂川走到浅白色的地砖上,是便利店门口的过道,收了伞,伞布上的水珠汇集到尖尖的伞头,和连绵不绝的雨线一起掉落在石褐色的人行道上。


    连寂川的脸部轮廓出现在边迩的视网膜里。


    连寂川看到了边迩,他走到边迩的身边,神态和语气看起来都很平静,只是视线落在他身上,问他:“头发怎么湿了?”


    边迩:“下车的时候雨很大。”


    边迩虽然尽可能跑快一点了,密密实实的雨珠下,哪怕只有七八秒钟,头发和棉服的布料还是被雨水打湿了一些。


    连寂川嗯了一声,又问:“为什么来了南城不直接告诉我?”


    边迩迟疑了一下,如实交代了自己的担忧。


    如果是异地恋,乘坐高铁或者飞机探望他,应该是一件浪漫和开心的事事,连寂川是来南城参加比赛的,那个比赛赛程又紧张刺激,此外他周四才离开海市,最迟后天晚上就能回到海市。


    只不过分别区区四五天而已,边迩不确定连寂川的大脑有没有和他一样,被突如其来的肾上腺素和荷尔蒙所控制,无比渴望见到对方。


    雨水打湿的头发一缕缕的黏在边迩的头顶上方,连寂川身伸手碰了一下,才低头对边迩说:“不会打扰我,会很兴奋。”


    没有停顿,连寂川报出一串六位数的数字。


    边迩神色疑惑。


    连寂川说:“银行卡的密码,银行卡在衣帽间镜子后面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以后不要下车了,在车上等吧。”连寂川又伸手抚摸了一下边迩被风吹得有些红的脸颊,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没有特别明显的变化,但是可能是因为话里的内容,边迩的心跳再一次强烈的无序了起来。


    第54章 二更 不要只用眼睛告诉我一些事……


    连寂川入住的酒店就在南大后街, 最近这几天km竞赛,虽两天过去,已经淘汰了一大半的队伍, 酒店房间没有一开始的紧张, 不过他入住的酒店没有大床房了, 连寂川给边迩开了一间标间。


    房间在四楼,连寂川拿着房卡,微微揽着边迩的肩膀, 带他走进了电梯,电梯打开,连寂川在边迩的后背上按了一下, 两人走出电梯。


    标间的面积不大, 靠近窗户和房间中央各放着一张单人床。


    连寂川先打开了房间里的空调,紧接着去服务室取了吹风机, 递给边迩,边迩把吹风机的插座插进电视机旁边的插口里, 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吹头发。


    只是最表面的一层头发被雨水打湿了, 边迩没两分钟就吹干了。


    连寂川站在一旁盯着他, 又让他把外套脱下来, 把被雨打湿的肩膀和后背打湿吹一吹


    房间里的空调运作了起来,脱掉外套也不冷,边迩脱下外套,又用吹风吹外套。


    这时候, 一直能感受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连寂川,外套也吹干了。”过了一会儿,边迩细白的手指握着吹风手柄, 抬起头对连寂川说。


    连寂川检查之后,接过边迩用完了的黑色吹风,弯腰放在电视机下面的电视柜上。


    他直起身,眼神落在他的唇角,伸出手碰了碰,“快看不出来了。”


    没说什么看不出来了,边迩心知肚明,他咳嗽了一声说,“你买的药膏质量很好,我每天都有涂。”


    连寂川盯着边迩看了一会儿,边迩呼吸声变得明显,他踮起脚,主动的凑近了连寂川,唇瓣碰上唇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动作了起来,含吮勾缠,过了大概五六点钟,连寂川的动物变得粗暴,大掌按住他的后腰,把人粗暴的往自己胸前贴。


    南城的温度要比海城高几度,连寂川穿黑色的休闲外套和长T,边迩脱掉了淡蓝色的羽绒服,身上还有一件米白色的连帽卫衣,彼此胸膛的温度,透过几层不薄的布料,传递到了对方身上。


    结束的时候,连寂川用犬齿摩擦着边迩的下嘴唇,边迩能感觉到连寂川想做什么,不过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又和他不疾不徐的接了一会儿吻。


    此时此刻,连寂川的喘气声也很明显,他鼻梁碰了碰边迩的鼻梁,才拉开距离问边迩:“自己叫餐还是我帮你叫?”


    “我自己叫吧。”边迩盯着连寂川鲜红的薄唇,犹豫了一瞬,又用唇瓣碰了碰连寂川的唇瓣,时间不长,只有两秒。


    连寂川等他拉开距离了才说:“我要先去见学长学姐和陈教授,今天的比赛还没有复盘和讨论,大概两个小时后可以回来。”


    边迩问:“你和他们吃晚饭吗?”


    连寂川说嗯。


    连寂川:“吃饭之前和吃饭之后要给我拍照。”


    边迩笑着也说嗯。


    连寂川离开后,边迩去卫生间先洗了一个冷水脸,冷水也没有很快把他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边迩给自己叫晚餐,吃饭之前,给连寂川拍了照片报备,吃完之后,也给连寂川拍了照片报备。


    吃完了晚饭,没什么事,心不在焉的刷手机的时候,边迩看到了宋永昭的消息:【边边,你还没回学校吗?】


    边迩心虚的:【我家里有点事,明天早上再回学校】


    宋永昭:【好吧】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边迩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连寂川看到开门的边迩,眼神顿了一下,才说:“洗完澡了?”


    边迩从门口让开,让连寂川进来,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早点洗了。”


    连寂川大步走进了房间,随手带上门,又对边迩语速正常的讲道:“我先去洗澡。”


    边迩不明白,为什么绝大部分的酒店里的浴室都是玻璃磨砂材质,虽然腹部以下不太能看见,可是腹部以上的轮廓太明显了。


    边迩玩着手机,浴室里的水声不容忽视的传进边迩的耳膜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好几眼。


    不知道看第几十眼的时候,水声没有停,侧身对着玻璃的连寂川脑袋忽然朝房间里看了过来。


    第二次的技术进步了很多,边迩的唇角没有明显的撕裂了,边迩的牙齿也没有第一次那么频繁的咬到连寂川了。


    边迩和连寂川又分别去浴室里洗漱了一次才出来,靠近卫生间的那张床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边迩瞥了一眼,脑袋里瞬间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顿时口干舌燥。


    他坐在没被两个人没脏的那张床上,等连寂川洗完澡,穿着睡衣,带着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话从唇齿间过了一圈,边迩才抬起头,对连寂川含含糊糊地说:“要叫客房服务换床单吗?”


    连寂川看着边迩说:“那你打电话吧。”


    边迩一顿,他等连寂川洗完澡之后说这这件事,就是想让连寂川叫客房服务来换床单,毕竟那张凌乱粘稠的床单只要成年人来看一眼,就知道经历过了什么。


    转念一想,连寂川也是头一次和人在酒店里做这种事,边迩会害羞,难道他就不会害羞了?


    想到这里,边迩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前,手指按下固机的客房服务电话号码。


    一声轻笑从耳旁抚过,连寂川按住了他的手指,捏了捏,语气愉悦道:“不用换床单。”


    “不换床单。”边迩抬起头,语气难掩失落,“你要回你原来的房间睡吗?”


    连寂川闷声笑了一下,走看着那张干燥的床,说:“不回去,不是还有一张床吗?”


    “可是有点小。”边迩皱眉。


    连寂川又揉捏着边迩的耳垂,心情轻松道:“所以你今晚睡在我身上吧。”


    边迩愕然,震惊的看着连寂川。


    连寂川表情自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边迩当然没有睡在连寂川的身上,酒店里的标间单人床有一米三,虽然两个男生并肩躺在床上,是有些拥挤的程度,可是并不是能躺下,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并肩躺在床上,边迩起初是侧着身体,面朝窗户,连寂川从他后面抱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边迩面向了连寂川,两个人黏糊糊的凑在一起,时不时的接吻,发出暧昧的水声和呼吸声。


    不多时,两人又都有了一点肢体的反应,时间不已不早了,他明天早上六点不到的飞机回海市,四点多就要起床,连寂川明天也还有比赛,两个人都应该早点睡觉。


    连寂川轻吻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边迩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刚打算说睡觉吧,房间里吸顶灯已经关了,床尾的地灯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边迩没办法看清连寂川的神色,只听到他声音忽然从距离他很近的侧脸处传了过来。


    “边迩,下周要去咖啡厅打工吗?”


    边迩如实回答道:“要去。”


    “哪天?”


    “周六。”


    连寂川支起了身体,打开了床头灯,视线要明亮了一些,连寂川盯着边迩直接说道:“请假吧,两天半的期间都给我。”


    没等边迩问要做什么,连寂川眼神看似平静的扔下了几个字,“我要艹你。”


    可是似乎里面有似乎并不平静,黑眸里情绪沸腾翻涌,一层又一层迭起的浪潮向边迩扑过来,把边迩困在了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过了两秒,没等到边迩的回应,连寂川用质问的语气问他,脸色却不算很凶,可也不算很淡定。


    “当,当然不是。”边迩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他始终没办法像连寂川一样那么淡定的谈论和性有关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边迩的身体缓慢的凑近他,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瓣相贴,边迩用身体行动告诉他,他的想法。


    然而连寂川不为所动,边迩只好红着脸说了三个字。


    连寂川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用了些力气,粗鲁的回吻他。


    边迩的飞机是五点五十,可以买到的从南城回海城最早的一班飞机。


    没在南城机场坐过飞机,边迩不确定他们机场值机的快慢,从酒店到机场还需要四十分钟,边迩预留了足够的时间,不到四点,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他尽量不打扰在睡梦中的连寂川,刷牙洗脸的动作微不可闻,可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连寂川还是从床上起来了,并且脱下了睡衣,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经过边迩身边的时候,他手掌从边迩卫衣的下摆伸进去,在他平坦温热的小腹上按了按,边迩小腹被刺激,冷不丁的一弓腰,连寂川却收回手,又大步流星走进了洗手间。


    “连寂川,你不用送我了,你下午一点还要比赛,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机场就行了。”边迩站在洗手间门口说。


    “边迩,多和你待一会儿,我会更亢奋,更有利于下午的比赛。”连寂川洗完脸之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对边迩认真的说道。


    两个半小时后,客机降落在海城机场,边迩给手机联网,先给连寂川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


    连寂川很快回复一个收到的消息。


    边迩周一有些忙碌,除了上课,下午两节课上完之后还需要去咖啡厅打工。


    他给宋姐说了周六和周五晚上都不能来上班的事,宋姐的表情不是很为难,马上就要到大学生的期末考试时间了,在咖啡厅兼职的学生们工作时间都会缩减,宋姐已经提前有招聘好了两个临时工。


    边迩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直接说辞职的事,因为不是很会干脆利落的下决定,又迟疑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就没能说出口。


    离开咖啡厅边迩走到十字路口上,看到了一家红色的ATM机时,一个念头突兀的浮现在了边迩的心中。


    边迩尽可能的忽视这个念头,他抓紧帆布包,朝着南大侧门走过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身,折身到了风鸳小区。


    衣帽间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扇镜子,边迩拉开带镜子的柜门,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果然看见了一张银行卡,除了银行卡,还有一些别的证件,比如连寂川的学生证,驾驶证,医保卡。


    没有身份证,连寂川去南城比赛,身份证应该带到南城去了。


    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是连寂川三个字,边迩心头一跳,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过了两秒,连寂川打了视频通话过来,边迩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走出衣帽间后,接通了连寂川的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后,连寂川看到了边迩的背景,他眼睛眯了一下,问道:“在凤鸳小区?”


    边迩后知后觉的脸热起来:“嗯。”


    边迩又赶紧说:“刚刚我看了一下你的银行卡。”


    连寂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详细的对他说明道:“那张卡里一共有四百万,是我目前绝大部分的流动资金,还有一张卡在我床头的抽屉里,不过没有太多钱,我平时消费用那张卡。”


    他又娴熟的报出一串字数,是另外那张卡的密码。


    边迩忙不迭打断他:“我不是要问这些。”


    “没关系,如果谈恋爱的话,对配偶的经济状况是应该有一个必要的了解。”连寂川神色稳重地说。


    边迩记得谈恋爱不必了解这个,但是连寂川的神色太笃定了,边迩很容易被他说服了,或许他了解的有这样一个习俗。


    边迩清了清嗓子,礼尚往来,也将自己的经济状况据实以告。


    和连寂川丰厚的积蓄相比,边迩的存款少的可怜,他的积蓄一部分是生活费里攒下来的,他妈妈每个月会给他一笔就算是有一些奢侈消费,也足够的生活费。


    他父母虽然离婚,但是他父亲每年都会给他一笔抚养费,抚养费直接打进他母亲的账号,除此之外,他父亲每年都会给他打一两笔零花钱,边迩没有高消费,这些钱也自然攒在了银行卡里。


    只是这些钱是在没办法和连寂川相提并论,除了卡里的存款,连寂川还有两笔钱做了理财基金。


    两个人像是相亲成功马上要结婚的新婚夫夫,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平和又条理清楚的说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和自己的消费情况,然后边迩坐在床边,隔着电子屏幕,和数百公里之外的连寂川对视。


    对视了一会儿,连寂川忽然说道:“边迩,有些话我不希望你只用眼睛告诉我。”


    眼睛?


    边迩盯着手机屏幕里右上角的小屏幕,看着摄像头里自己的眼神。


    过了片刻,他视线落在屏幕里的连寂川身上,连寂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也不是冷淡,只是他的五官轮廓让他不做出明显表情的时候便显得疏离。


    “边迩,想对我说什么?”连寂川循循善诱道。


    边迩深吸了一口气,“我又有点想你了,连寂川。”


    明明是坦诚相告的语气却显得好缠绵,像是长大了的小猫要离开它母亲时的念念不舍,发出软糯又让人心窝发软的叫声。


    边迩的脸颊不受控的发起红来,明明今天早上五点过两人才从南城机场分离,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他居然又自想要见到他了。


    不是隔着屏幕见到他,是想要被用力亲吻和触碰的思念。


    连寂川轻轻的笑了一下,语气自然的说道:“那你摸给我看吧。”


    第55章 第55章  擦干净了再去洗吧……


    半个小时后, 视频结束,边迩洗完澡之后,觉得自己应该在连寂川家放几套他的衣服, 不然会有些不方便。


    犹豫了一会儿, 边迩还是没穿睡衣, 穿上了长T外套和休闲裤,回到了宿舍。


    “边迩,你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吗?”回到宿舍后, 看见他的脸色,宋永昭态度关心地问。


    边迩脑袋一瞬间又热起来,“没……应该是有一点吧, 外面风太大了。”


    “不过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们咖啡厅不是十点左右就关门吗?都十一点半了?”宋永昭打了个呵欠, 关掉绘画板,准备上床睡觉了。


    “就, 就……今天晚上比较忙吧。”边迩说完,立刻放下帆布包, 走进了洗手间。


    第二天下午,边迩上课的时候有点心烦意乱的, 连寂川说比赛结果下午三点左右公布, 虽然边迩觉得连寂川拿金奖的概率很大, 可是剩下的几只队伍只看参赛人员的名单,也都不容小觑。


    而且也不是连寂川一个人的比赛,是团队比赛,万一其中谁出现了一个小问题呢?


    教授在讲台上抑扬顿挫, 边迩听几分钟,眼睛望着他,手却偷偷从书桌柜门里磨出了手机, 摁亮。


    还没有发消息,那就是结果没有出来。


    边迩刚准备摁灭手机,一张图片出现在聊天页面里。


    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奖杯。


    边迩立刻回复:【金奖?好厉害】


    边迩:【小狗狗大笑jpg】


    边迩:【小狗狗激动转圈圈jpg】


    连寂川:【买了六点的机票回海市,八点左右到家】


    边迩:【猫猫搓手期待jpg】


    连寂川:【晚上在家里等我】


    连寂川:【有点兴奋,想发泄】


    前面那句不是询问句,没给边迩留出拒绝的空间,虽然边迩也没有很想拒绝。


    教授带点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完全成了背景音,边迩摸了摸耳朵,给连寂川发去了一个好字。


    消息刚刚发出去,坐在旁边的同学猛地戳他的手肘,边迩不明所以抬起头,男生目光炯炯有神的落在讲台上,边迩视线看过去,头发花白的教授眼神严肃的盯着自己。


    边迩瞬间把手机塞进桌洞里,挺直了脊背,摆出一副专心致志学习的样子。


    这是边迩的专业课,讲的是唐宋史,老教授相貌威严,讲课并不诘屈聱牙,反而就像是讲一个个生动有趣的故事一样。


    边迩用了两分钟的时间专心听,很容易被彻底吸引了注意力,直到下课才拿起了手机。


    边迩晚上在凤鸳小区留宿。


    又刷完牙漱完口,边迩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刚走进卧室,就在门口看到了等着他的连寂川,连寂川低头看着他,又摸了摸他红的不正常的嘴唇,说道:“有点太兴奋了,刚刚力气好像大了一点,口腔里有受伤吗?”


    “没,没有。”因为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所以边迩看起来的表现要比前两次平静一些。


    连寂川盯着他,又说:“你说话有点含糊,真的没受伤?”


    “张嘴。”连寂川掰起了他的下颚,要求道。


    边迩被他抬起了下颚,说话声不太清楚:“就是,就是有一点涨,感觉还有东西在里面,所以不太习惯。”


    连寂川眼神沉静的看着他。


    和他的眼神交汇了一会儿,边迩仰起头,张开了嘴。


    边迩的嘴唇并不大,口腔却不算小,两排牙齿整齐洁白,没有龋齿,虎牙也不尖,连寂川的手指伸进去,随意的搅动了几下,手指刮过口腔腔壁时他没有露出任何感觉疼痛的表情,只是呼吸一下子紧了起来。


    连寂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收回了手指。


    边迩微微松了口气,但一瞬,他感受到了不陌生的变化,因为身高的原因,顶在了他的小腹上。


    “连寂川,你……”边迩耳朵又快速的升了温。


    连寂川垂眸,又看着他。


    他的眼珠漆黑,眼神平静,在他的眼球里,边迩的轮廓稳定的固定在上面,就像是一滴树脂低落,恰好包裹住了暂时停歇的昆虫,从今以后,上万年的光阴里,翅膀闭合的昆虫都会固定的留在树脂里,和他合二为一,坚不可摧。


    边迩莫名呼吸重了两分,过了几秒钟,他抬起头,小声地说:“也,也不一定要等到周五是吧?”


    连寂川莫名的笑了一下,捏了捏边迩的耳垂,愉悦道:“边迩,你很想和我做。”


    这个问题比起曾经的很想被我艹要文雅的多,措辞也没有那么多的冲击力,所以边迩能回答他:“嗯。”


    没有回答有一点吧,还行吧,这种答案连寂川大概率是不会满意的。


    “距离你明早上课只有十个小时了,我没办法尽兴。”连寂川说,他的语调还算平稳。


    边迩心乱如麻的嗯了一声,虽然小螃蟹有点凰的性格应该很明确的留在了连寂川的心里,但是边迩脸颊还是越来越滚烫,他想要去卫生间再洗一次脸,刚刚转身,连寂川又拉住了他。


    这次没有弄在嘴巴里,边迩躺在床上,嘴巴依旧下意识的张开,瞳孔有些失焦。


    过了一两分钟,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没看连寂川,撑坐起有些发软的身来,带点腥味的东西贴在脸颊上,有点凉,但也没有让人有不舒服的感觉,睡衣的布料滑倒了锁骨处,边迩用关节带粉的手指理了理睡衣。


    又偏过头,从床头柜上抽出纸巾,纸巾从边迩选购的淡紫色抽纸盒里抽出来,哔咔的一声,回荡在只有两人呼吸的安静卧室里,边迩垂着头,动作不算很慢的擦拭脸颊,鼻梁,下颌。


    做这些的时候,他低着头,但是一直能感受到有道目光就落在他的身上,在看他,或许是又做过一次的原因,不是很灼热的目光,只是看着他。


    第二天早上,边迩七点过才起床,距离上课时间没有多久了,他有点着急的洗漱刷牙,穿好衣服后,拿着帆布包去教室里上课。


    他新买了一个帆布包,有点显眼的颜色,偏橙色,正中央印着几个黑色字母,是happy。


    连寂川今天是可以不去上课的,他昨天晚上是提前回来的,比赛结束后南大还有一个km比赛的交流会,连寂川没参加,他的学长学姐还有教授都是今天上午的飞机回海市。


    但是一个人也没什么事,所以打电话让室友帮忙拿上书,也去教室里上课了。


    边迩下午没课,所以去咖啡厅打工兼职,五点过下班的时候,连寂川来接他,两个人在小吃街吃了晚饭,连寂川去实验室,边迩去图书馆看书,快十点了往宿舍走去。


    刚走出图书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边迩看到来电显示,顿了顿才接通了电话。


    表哥沈长嘉带笑的声音传入耳膜里,“边迩,哥回国啦。”


    沈长嘉所在的大学十二月中旬就开始放寒假,不过沈长嘉和朋友去欧洲玩了一圈,所以推迟了十天才回国。


    边迩嗯了一声,问他现在在哪里?


    “刚从爷爷奶奶家回来。”边玉林女士很厌恶女儿的孩子要称呼自己父母为外公外婆,而儿子的孩子则可以称儿子的父母爷爷奶奶这一陈规旧俗。


    外字,说文解字里基本意思是,外边的,关系疏远的,外国,非原有的,称母亲姐妹女儿的亲属,比如外祖母,外孙。


    二十多岁怀着孕的边玉林感受到了浓郁的恶心,女儿的孩子为什么要和外这个带有浓浓疏远气息的字排列组合,所以边迩出生开始,会叫人的时候,就教他叫自己的父母亲为爷爷奶奶。


    沈长嘉一开始是叫外公和外婆的,然而边玉林是边家最强势的人,边玉娇等人觉得这是传统习俗,既然从来就这样,应当尊重。边玉林做事目的坚决,执意如此,边家人除了边玉林,个性都更加温和,在边玉林的固执要求下,沈长嘉一岁出头,话能说的很好的时候,也就称呼自己母亲的父母为爷爷奶奶。


    “你呢?你在宿舍吗?”沈长嘉问。


    边迩说:“刚刚在图书馆看书,现在准备回宿舍了。”


    兄弟俩人联系不算多,如果没事,一个月也就一两次的电话,但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不会太生疏。


    沈长嘉说:“迩迩,我刚刚买了来南城的车票,好几个月没见了,周六哥来学校看看你。”


    边迩脚步立刻顿住了,他大脑空白了一瞬,赶紧找理由:“哥,我这周要在咖啡厅打工兼职,没空。”


    “你那个咖啡厅打工的兼职还没辞啊,迩迩,你上那个班,一个月能买起一双鞋吗?”沈长嘉惊讶的道。


    边迩沉默了一下说:“我自己买的都只要两三百。”


    能买十来双呢。


    沈长嘉哈了一声:“迩迩,我觉得最近有个热词挺适合你的。”


    “什么?”


    “没苦硬吃。”沈长嘉说。


    边迩又顿了一下。


    沈长嘉说:“小姨那么能赚钱,许叔叔也收入不菲,你亲爸每年还给你几十万的抚养费,迩迩,你这辈子就算什么也不干,也是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你去给人煮咖啡?”


    沈长嘉说:“你那破班快点辞了吧。”


    边迩说:“你没别的要讲,我要挂了。”


    “等等,周六我来看你,时间给我留出来啊,小姨今晚上还说你这学期回家都变少了一些,迩迩,你不会是谈恋爱了?


    边迩呼吸都漏掉了半拍,下意识否认,“我没谈恋爱。”


    “不过我这周末真的要加班,我们咖啡厅里有两个同事流感住院了,缺人手,哥,你别过来了,我没有时间。”边迩用充沛和无奈的语气说道。


    “那也行,我来你咖啡厅看看你,正好看是什么样的咖啡厅能有有这么大的魅力,让我们小少爷心甘情愿在里面打了一年工。”


    挂断了电话后,边迩有些烦恼,他抓着手机回到了宿舍。


    洗了脸后,他在书桌前坐下,犹豫了一会儿,他给沈长嘉发消息:【你真的要来?】


    沈长嘉:【煮的】


    边迩:【微笑jpg】


    他又点开和连寂川的聊天框,删删减减了半天后,想用最委婉的词告诉他这一个消息。


    可是措辞了半天,发现做不到太委婉,事情就是那个事情了。


    边迩只能发:【我哥,就是我表哥,他放寒假回国了,这周末要来淮大看我,我拒绝了好几次,但是他一定要来】


    边迩:【我没办法打消他的决定】


    边迩:【小螃蟹嚎啕大哭jpg】


    边迩:【小螃蟹可怜巴巴jpg】


    连寂川应该有事,没能回复他的消息,边迩翻开扔在旁边的史记,继续重温,过了一会儿,看见手机屏幕亮了亮,连寂川发来了新的消息。


    连寂川:【你想告诉我什么?】


    边迩觉得自己要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边迩抿了唇,打字:【这周末,我应该没有时间陪你了】


    过了好几分钟,连寂川没有发消息过来。


    边迩下意识觉得不是连寂川没有看到消息,也不是他没时间回消息,只是他不想回他的消息。


    边迩:【你生气了吗?】


    连寂川依旧没回。


    边迩:【小螃蟹乖乖jpg】


    边迩:【我也不想的】


    还是没发来消息。


    边迩脸颊开始发烫,过了片刻,发过去一条消息;【你知道的,我也很想和你做的】


    连寂川发来了消息,【有点不爽,我不喜欢既定的安排被打断】


    边迩立刻:【对不起】


    边迩:【我真的拒绝了他好几次】


    边迩:【小猫猫瞪大眼jpg】


    边迩:【下周吧,下周周末肯定有空】


    连寂川:【下周结束后就是考试周了,你不需要周末复习的时间吗?】


    不需要三个字打出去,边迩犹豫了好一会儿,又撤了回去,他还是需要一点复习时间的。


    连寂川:【今晚来凤鸳小区睡】


    边迩有一点想要拒绝,但是自己已先失约了两个人的约定,而且连寂川还非常大度的给他留出了复习的时间,边迩拒绝的字词打不下去,他回了个小猫说好的表情包。


    边迩装好衣服和明天上午要用的课本,准备出门的时候,宋永昭随口问了句他要去哪里,又不回来住了吗?边迩刚刚想好了借口,还是昨天那个:“我爸爸不是从m国回来了吗?我今晚还是去酒店陪他住。”


    宋永昭看了他一会儿,笑道:“那你快点去吧。”


    边迩心虚的嗯了一声,赶紧走了。


    十几分钟后,边迩走到了熟悉的四楼,他没按门铃,自己用密码打开了防盗门。


    连寂川先在卫生间洗漱,边迩洗澡的时候,浴室里还残留着滚烫的水气,边迩的皮肤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过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全身都红的很明显。


    洗漱完,置物台上,深蓝色的牙刷杯旁边多出一个天蓝色的牙刷杯,边迩盯着它们看了两秒钟,走出卫生间,推开半掩卧室大门,门被推开,边迩还没有抬脚走进去,就被人大力的拖到了床上。


    边迩起初能隐约能感觉到连寂川的不爽,很快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被身体异样的感觉所支配。


    汗水从他白里透粉的肌肤上渗出来,结束的时候边迩大脑脑袋里一片白光闪烁,整个人不受控的颤抖痉挛,鼻尖的呼吸也是一顿一顿的。


    过了一会儿,也不是一会儿,应该很快,边迩眼神茫然的回过神,因为连寂川拿了纸巾,动作轻柔的擦拭过他身上的皮肤。


    边迩坐直了身体,低声说了句我来吧。


    可是并没有得到男人的应允。


    第56章 一更 你绝无仅有,你独一无二……


    周六边迩去了咖啡厅上班, 周末的下午总是要比平时稍微忙碌一些。


    边迩煮完了外送的订单,轮到了十号桌的订单,稍微有些忙, 边迩一直在咖啡机前煮咖啡, 忙完了之后边迩转过身, 和同事闲聊了几句,眼神随意地在餐厅里一扫,在看到十号桌前的年轻男人时, 眼神倏然一凝。


    没心情继续和同事聊娱乐圈的八卦,边迩快步走到十号桌前,感受到有人站在了自己身旁, 连寂川敲完最后几个代码, 才抬起头看向边迩。


    边迩站在原木色的餐桌前,也没有说什么, 只是低头看着连寂川,心跳忽然跳的很快, 莫名的快,确定恋爱前连寂川也来买过咖啡, 和学姐一起在咖啡厅里完成过题目, 但他从来没有一个人来咖啡厅学习或者写作业。


    应该是为了他来的吧。


    为什么要来?


    他也想多看见他。


    门口忽然走来了四五个顾客, 边迩眼神落在连寂川身上,语气不自觉地带了点粘黏,“我去煮咖啡了。”


    连寂川也看着他,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柜台前的同事忙碌了起来, 点单机也咔咔了好几声,边迩忍住了雀跃的心情,阔步回到了操作台前。


    连寂川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又才低下头,继续看屏幕上的代码。


    又一次连寂川修长的手指从银灰色的键盘上挪开了,他抬眼看着在浅咖色操作台前忙碌的边迩,这时候,身旁经过一个长相有点熟悉的年轻男生。


    边迩忙完了之后,转过头,就看到了站在吧台前等待的沈长嘉,快五个月没见到沈长嘉,他的头发长了一点,搭在额头上,他皮肤没有边迩白,是健康的麦色,眉眼和边迩有点相似,但边迩的好看里带着漂亮两个字,沈长嘉脸部轮廓更加立体,要更显得俊朗。


    没能和沈长嘉多寒暄了两句,沈长嘉见他忙,便找了张空位置坐下,点了咖啡和蛋糕。


    咖啡厅今天本来就缺一个人,另外一个同事例假疼到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所以今天店里一共只有四个人,边迩忙了快两个小时后,才闲了下来。


    他看了眼连寂川,连寂川也正看着他,边迩对他笑了一下,先去了沈长嘉所在的三号桌,“哥,很无聊吧,我就说了这周没空陪你了。”


    沈长嘉坐在灰色的沙发上,晃了晃手机的手机:“还好,有手机,不过你快下班了吗?”


    “还有一个小时。”晚上会有别的同学来兼职,边迩可以六点下班。


    沈长嘉朝左侧看了眼,问边迩:“你和那桌的人认识?”他看向的方向恰好是十号桌。


    边迩心跳蓦地一乱,他斟酌着如何回答,“是认识,他也是我们一个学校的。”


    “难怪他时不时就往操作台的方向看一眼,你也时不时地往他看,关系很好?”沈长嘉问。


    “是还不错。”恰好这时,柜台前的同事又叫了他一声,边迩估计要忙了,和沈长嘉匆匆说了一声,回到了操作台前。


    边迩转身煮咖啡,操作台和吧台是平行的,边迩煮咖啡的时候背对吧台,没办法看清大堂,等他忙完转过身来,因为刚才沈长嘉都看出来他和连寂川认识了,边迩控制着自己不迫不及待地把视线往他的方向瞥。


    可是扫到三号桌,没看见沈长嘉的身影。


    边迩狐疑的一挑眉,视线赶紧往十号桌看过去,双手猛地握紧了,沈长嘉为什么会坐在连寂川的对面,和他隔着一张长条的桌子,他在和连寂川说些什么?


    边迩微吸了一口气,尽量表情镇定的走到了十号桌前,连寂川和沈长嘉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同时向他看来,边迩神色如常地问:“哥,你怎么来这边坐了?”


    “不是你说他是你朋友吗?我干坐着无聊,来找他聊聊天。”沈长嘉说。


    “那,那你们聊了什么?”边迩隐藏着自己的紧张。


    沈长嘉笑了笑,“没聊啥,就随便说了什么。”


    边迩笑着对沈长嘉说:“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哥,你想去哪里吃饭?”


    “去吃火锅吧,你们附近有哪家火锅好吃吗?”说完了,他又看向连寂川,爽朗道:“一起去呗,同学,我请客。”


    边迩的心也提了一下,紧接着,又松了一些下来,他觉得他自己太如履薄冰了,这样反而容易引起人怀疑,他和连寂川又不是一男一女,如果是异性应该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暧昧,如果是两个男生,不是接吻的场景被抓到,应该很难被发现在谈恋爱。


    他哥又是个异性恋。


    而且沈长嘉上学年来他学校,也邀请了他的两位室友一起吃饭。


    连寂川没有直接回答,他看向了边迩,是在询问边迩的意思。


    边迩清了清嗓子,尽量用看朋友的眼神看着连寂川,虽然眼神里依然带了些藏不住的温柔,“连寂川,你要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连寂川声调平稳的回答,“可以。”


    边迩下班之后,先去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制服暂时不用清洗,放进了更衣间的储物柜里。


    几人去了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要了一间小包厢,火锅店的菜单还是纸质的,连寂川点好之后把菜单递给边迩,边迩没点菜,先把菜单递给了沈长嘉。


    沈长嘉拿着中性笔,低头看见连寂川勾选的菜品,笑了一下,“难怪你和迩迩是朋友,喜欢吃的都差不多。”


    沈长嘉勾了几样自己爱吃的食物,把菜单递给边迩,问他想要再点什么,又随口找话道:“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你俩又不是一个专业。”


    沈长嘉和连寂川都很能吃,菜单上勾选的食物不多,边迩低头又勾了几样。


    只是连寂川基本已经点了他喜欢吃的,连寂川他对于食物没有明显的偏好,是属于很好饲养的那类人,他就只好点了火锅店的几样招牌菜,听到沈长嘉这个问题,边迩握着中性笔的手紧了紧,他和连寂川怎么认识的?


    这可以说吗?


    连寂川淡定的回答:“边迩对工科类的知识感兴趣,有几个专业性的问题请教我。”


    对,没毛病,当初他能加上m的微信,就是用专业性的问题请教他。


    边迩把菜单交给了服务员。


    没多久,服务员就端上来了热气腾腾的火锅,沈长嘉一边向两个人吐槽国外的食物到底有多难吃,每年放假回家胖两斤,等到新学期开学,又全都瘦了回去。


    边迩时不时附和两声。


    这家火锅店里的手打鱼丸很好吃,味道鲜美,就是鱼丸过于Q弹圆滑,边迩用筷子夹了好几下没能夹起来。


    边迩放下筷子,打算去拿漏勺,一只细长的手指先一步拿起来了银灰色的漏勺,火锅店里有点热,他脱掉了深黑色的羊毛大衣,同色系的羊毛衫挽至手肘。他小臂青筋明显,肌肉结实,不显得清俊文雅,反而有种斯文又暴力的感觉。


    连寂川把漏勺里的三个鱼丸舀到边迩的盘子里。


    边迩对他说谢谢。


    沈长嘉把自己的碗推到了火锅边,不见外的对连寂川说:“哥们儿,帮我也舀两个。”


    连寂川看了眼边迩,边迩低着头咬雪白滑嫩的鱼丸,整齐洁白的牙齿陷进去,又用余光笑着看着他。


    连寂川放了两个鱼丸到沈长嘉的碗里。


    “谢了。”沈长嘉大快朵颐道。


    连寂川坐下来,宽大的手掌握着一次性白色纸杯,抿了一口微热的荞麦茶。


    边迩却浑身一激灵,差点扔掉了筷子,咬了舌头。


    宽大的手掌落在自己的左大腿上,边迩有些爱漂亮,嫌弃秋裤臃肿,一般不穿,干燥温热的大手隔着一层牛仔裤的面料缓慢的往上摩挲。


    边迩喉结紧张的吞咽了一下,他目光朝着连寂川看过去,连寂川垂眼抿着茶,仍然是一副性冷淡的疏离样子。


    热度从大腿瞬间蔓延到全身,边迩猛地站了起来,椅子在地面剧烈摩挲,发出一声刺耳的哗啦声。


    “迩迩,你怎么了?”沈长嘉一边在菌汤锅里捞贡菜,一边抬起头,不解地问。


    “就,我去趟厕所吧。”边迩有点失措地说。


    吃完火锅后,连寂川没继续和边迩在一起,他去了图书馆,边迩则带沈长嘉逛了逛淮大。


    边迩第二天没上班,陪沈长嘉去海市的博物馆里逛了逛,晚上五点,沈长嘉坐出租车去高铁站,边迩则坐地铁回到了学校,和连寂川一起去在小吃街吃晚饭。


    没有吃火锅,吃的是快餐。


    一晃就是好几天过去了,因为下周一进入考试周,这一周边迩和连寂川谈恋爱的时间没那么多,他要么在图书馆自习,要么在宿舍里看书,不过两个人依旧会每天都见面。


    周五中午,边迩和连寂川一起去食堂吃午饭,打好餐后,连寂川去消毒柜里拿筷子,边迩则找空位。


    星期五的中午,哪怕是饭点,食堂里也没有平时拥挤。


    嘈杂的带着各色食物香气的餐厅里,边迩找到了空位,迈开步子打算过去坐下,有些陌生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来。


    “边迩。”


    听到有人叫他,边迩下意识回头。


    陈向煜快步走到他面前,笑了一下,带着显而易见的惊喜,“我来你们学校好几次了,没想到今天居然能看见你。”


    见是他,边迩挪回视线,大步往空着的餐位走过去。


    陈向煜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脸上依旧挂着浅浅的笑意:“边迩,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陈向煜旁边的男生碰了碰他的胳膊,又问边迩:“你们认识?”


    陈向煜说:“我们是一个高中的。”


    边迩端着餐盘在空位上坐下。


    陈向煜在边迩对面坐下,继续和他寒暄,边迩又听了两句,心情越来越烦,刚打算让陈向煜离开,连寂川端着餐盘从他身后经过,坐在他的旁边,把筷子递给他。


    边迩心情瞬间变好,习惯性的冲他笑了笑,接过了筷子。


    连寂川看向坐在边迩对面的男生,问道:“他是?”


    边迩还没有开口说话,陈向煜笑着自我介绍道:“我是陈向煜,是安大法律系的学生,我和边迩读高中的时候是校友。”


    连寂川视线落在他脸上几秒钟。


    陈向煜又看着边迩,摸出手机后,笑着说道:“边迩,我换联系方式了,微信号也不是以前那个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边迩把口腔里的鸡肉咽下去,抬起头对陈向煜说:“我们没有必要要加联系方式吧?”


    陈向煜脸上没有被拒绝的生气,明朗的笑道,“大家老家都是一个地方的,又都在海城读书,多个朋友多条路呗。”


    “我不想加你的联系方式。”边迩放下了筷子,声音有点冷,“更不想再看见你,请你离开,好吗?”


    陈向煜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了,他神色渐渐的阴郁了下来,过了须臾,冷不丁的问,“边迩,你不会还记得高中那点小事吧,我向你道歉好吗?那个时候我不成熟也不是故意想伤害你。”


    边迩:“我已经忘记了,可是我还是不想看见你,请你离开。”


    陈向煜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后,猛地站起身来,冷着脸大步离开。


    等陈向煜离开后,边迩细白的手指捏着筷子,夹了一块粉蒸肉喂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连寂川伸手按了按他的头顶,边迩含着东西转过头,腮帮子有点又鼓又圆,连寂川问,“他高中做了什么事?”


    边迩的眼神突然有些闪躲,他把嘴巴里的粉蒸肉咽下去,吞吞呼呼地说:“也没什么,就是你懂的,年轻的时候会比较冲动,发生一些小摩擦。”


    说完了,边迩把视线挪回到眼前的餐盘,拿筷子吃午饭。


    连寂川看了他片刻,蓦地扔下几个字,“你高中的时候不是有过一个初恋吗?是他吗?”


    边迩的筷子差点都没有捏住,陈向煜只言片语都没有提到这件事,他更是没有透露半分,连寂川为什么会忽然问出这个问题。


    边迩在思索这个问题怎么回答,连寂川看着他说,“你应该不会撒谎骗我吧?边迩。”


    边迩僵硬了片刻,他拿起了筷子,吃了两大口他很喜欢的宫保鸡丁,这才抬起头回答连寂川的话,“的确是他。”


    连寂川看着他,继续追问:“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语气停顿了一瞬,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补充了一句,“你又为什么会喜欢他?”


    边迩转过头,又狂吃了两大口宫保鸡丁,好像肚子喂饱一点,勇气也有了更多的一点,他视线落在连寂川还没有动过的餐盘上,又和他商量道:“要不我们吃完了饭再说吧,现在冬天,饭菜容易冷的快。”


    连寂川看着他,过了片刻,应了一声。


    食堂里人来人往,声音嘈杂,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边迩把连寂川带到了宿舍楼顶的天台,这几天天气不算好,又临近期末,加上男生向来没有女孩子讲究,天台上没挂几样床套被套,也没有在这儿打电话的校友,是一个很安静空旷的环境。


    风有点大,边迩的碎发好几次被风吹到了脸上,如果算上连寂川,边迩二十岁的生命里已经喜欢过三个男生了。


    他好像有点容易变心?


    等等,不能让连寂川察觉到这个事实。


    “还没想好怎么说?边迩,看来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很复杂。”他侧头看着他,黑色的呢子大衣显得他整个人都非常冷淡疏离,他盯着边迩,眸色很黑很沉。


    “当然不复杂。”边迩觉得也没什么需要删繁就简的内容,他据实以告道,“陈向煜长的挺帅吧?他高中的时候也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之一。”


    “他也算校草?”连寂川薄唇轻动,扯出几个字,又问边迩,“你是因为他长的凑合喜欢他?”


    “也不是吧,也有一点点吧。”边迩在想如何描绘当时的心情,“他比我高一届,然后长的很帅,成绩又好,他还拿过几个竞赛奖牌,反正在我们学校里,也算一个风云人物吧。”


    “我当时住的地方和他是同一个方向,有一天下课回家的路上,突然下了雨,他骑自行车回家,我就让司机带了他一路,然后我们俩就熟悉起来了。”


    连寂川似乎很平静,他客观点评道:“很浪漫的开局。”


    边迩当然不敢承认,“也不算浪漫吧,他当时都快淋成落汤鸡了。”


    “后来呢?”


    “后来就一来二去熟悉了,我读文科,可是数学和英语都很差,他也是文科,成绩很好,尤其是数学和英语,主动提出给我补课,而且,我觉得他对我是有点意思的,然后我也就对他有点好感了。”


    “继续说。”


    “就有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在ktv过生日,我当时到了门口,准备敲门,忽然听到他的朋友们在聊我。”


    “说你什么?”


    边迩梗了一下,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带情绪,“他们问陈向煜和我关系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陈向煜回答,说我只是和我哥长的有点相似。”


    边迩看着连寂川说:“他喜欢我哥,但我哥是直男,而且那个时候已经去国外读大一了。”


    “还发生了什么?”连寂川又问。


    边迩缄默了片刻,仰着脸问道:“你怎么知道还发生了一些事。”


    连寂川看着他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告诉我,不止于此。”


    边迩忽然转过了头,过了片刻,他又看向连寂川,神色平缓地对连寂川讲道:“我当时也还挺冲动的,直接就质问他是不是拿我当我哥哥的替身,他说拿我做我哥的替身是看得起我,说我没有任何一点东西值得和我哥相提并论。”


    “我表哥挺厉害的,高中三年,学习成绩都是top,应该说从小都大都是很厉害的人,他拿过国际奥林匹克的金奖,运动也很好,每次体育会,他都能给他们班争的好几块金牌,性格也很好,身边总有很多朋友,很优秀的一个人。”边迩语气平静的说,“我说过的,他学什么都很快。”


    “所以这也是你会不自信的原因之一吗?”连寂川看着他问道。


    边迩沉默了一下,认真的说道:“我不是不自信,我只是对自己有一个正确的认知。”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不优秀,很平凡。


    “所以,你接受陈向煜对你的评价。”


    “接受一部分。”边迩斟酌后说。


    “哪一部分?”


    边迩缓缓地说:“不聪明,有点笨,注意力容易被分散,不够优秀。”


    顿了顿,边迩又补充了一句话,“长相不够英俊有男子气,太漂亮。”


    连寂川很轻微的笑了一声,声音又沉又地低,“迩迩,后面是在夹带私货吗?”


    边迩忐忑的抖了抖睫毛,问他:“可以吗?”


    “当然可以。”


    连寂川又问,“边迩,你想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吗?”


    边迩的呼吸声忽然变得明显而清晰。


    连寂川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要告诉他这件事而已,连寂川垂着眼,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边迩身上,咬字很清晰,每个字都重重的砸在边迩的耳膜里,然后落在他的心脏上。


    “你有很出众的外貌,你的眼睛会说话,总是有很多情绪,总是能让人沉溺其中。”


    “情绪稳定,内心自洽,从不乱发脾气,很包容人,不会斤斤计较,很大度,你一点也不娇气,明明每个月有上万块的生活费,还会坚持自己打工,工作负责,哪怕是煮咖啡,也会学习相关的知识,心地善良,看见了受伤的小猫会送去宠物医院,坐车的时候看见行李架太高,不方便取行李的女生会很乐于相助。”


    “而且你还很勇敢。”


    “勇敢?”


    “喜欢江远就想尽办法去追,喜欢我的时候不会犹豫就接受,哪怕是会有一些迟疑,你虽然不知道你未来想要什么,可是你知道你自己不想要什么。”


    边迩安静了片刻,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语气艰涩道:“连寂川,我觉得你对我有滤镜。”


    边迩说的很困难,他接受了很多不够好的评价,连寂川的评价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花了太多词语来褒奖他,而且每一个词语都有细节,好像边迩就是有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我没有那么好。”


    “而且你看,我还会装女孩掰弯直男。”


    连寂川:“从道德上来说,这件事是略有瑕疵。”


    边迩松了一口气。


    连寂川说:“但人无完人,我也有很多缺点。”


    连寂川看着他的眼睛接着问:“边迩,你觉得猫是一种什么动物?它丑陋吗?可怕吗?凶残吗?”


    “当然不,猫猫它跟可爱,聪明,漂亮,讨人喜欢。”边迩不假思索道。


    连寂川颔首,“这是你对猫的评价。”


    连寂川又问:“那如果评价猫的是老鼠呢?”


    边迩一时没有回答,连寂川也不催促,只是等着他。


    过了一会儿,边迩思索后开了口,“我想在老鼠眼中,猫会是一个庞然大物,性格凶残,面容可憎,非常危险。”


    连寂川看着边迩,说道:“所以在老鼠的评价体系里,猫天生就是邪恶凶残的生物。”


    “迩迩,人也是一样,人对人的评价,往往不取决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取决于他是一个什么人。”


    “边迩,我对你没有任何滤镜,因为你本来就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第57章 第57章  舒服到他觉得自己有什么……


    又吹来了一阵狂风, 吹乱了边迩的头发,吹动了边迩棉服上的帽子,风声飒飒, 边迩的心脏也随着风声呼啸, 刮起了一层又一层惊涛骇浪。


    边迩心想, 连寂川内核才是稳定强大,边迩自认为是一个非常了解自己的人,居然差一点都被他说服了。


    边迩哪里有那么好, 他还会装女孩子勾引男生呢。


    边迩偏过头,手抵着唇咳嗽了一声,说道:“风有点大了, 我们下去吧。”


    连寂川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也不用先彻底相信我说的话,先相信一件事就可以了。”


    “什么事?”边迩不由得问。


    “你没有那么普通。”连寂川低着头, 望着边迩的眼睛说。


    不待边迩发表自己的看法,连寂川说:“说可以, 迩迩。”


    从胸膛里滚出来的嗓音低沉,带着莫名的蛊惑的气息。


    边迩忽然想, 喜欢连寂川的男男女女不胜枚举, 付诸行动的也不在少数, 连寂川会喜欢自己,他起码是有一点不普通的,最起码运气还不错。


    边迩眼睛里微光闪烁,笑着应声:“好。”


    连寂川又看着, 他伸出手,动作缓慢的抚摸他的脸颊,手掌滑到边迩耳垂的时候, 他手指捏着边迩的耳垂,力气忽然加重。


    边迩吃疼,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连寂川淡然的收回手,“走吧,下楼。”


    边迩没有异议地哦了一声,两人从靠近天台围墙的位置走到了楼梯口,楼梯口一扇半敞开的木门,距离木门口半步距离的时候,走在他身旁的连寂川步子忽然停了下来。


    边迩侧头看着他。


    连寂川语气很冷,看着边迩道:“还是不舒服,你喜欢的第一个人不是我,第二个人也不是我。”


    “可是我最喜欢人是你。”边迩几乎是脱口而出。


    话说出来,边迩的脸变得热臊了起来,他视线落在连寂川脸上,和他目光交汇,又下意识舔了舔陡然泛干的唇瓣。


    不是很意料之外,熟悉的干燥气息袭了过来,温柔的噙住他的嘴唇,下一刻,动作变得很激烈,结实的手掌按在他的后背上,把人剧烈地带向了自己,边迩的双手也娴熟的环住他的窄腰,两个人的眼神没有对视了,所有的感情都用唇瓣来表达。


    连寂川还没有去碰边迩的齿关,边迩已经自动张开了嘴,邀请他进入。


    顶楼的风声和两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交合在一起,突兀地,边迩听见了脚步声,从下面楼梯传来的脚步声。


    他心跳瞬间变得猛烈和慌乱,想推开连寂川,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寂川按在他后背上的大手力气加重,反而将两个人更加密不可分。


    不仅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和接吻的水声回荡在边迩的耳膜里,还有越来越近脚步声,那个逐步上楼的男生似乎在打电话,边迩听见他笑着叫妈妈的声音。


    他们两个人就站在天台的楼梯口,门口半开,那个男人到他们这里只有七八步台阶的距离了,只要他再往前走两步,一定能看到他和连寂川在做什么。


    那个男生不会是个大嘴巴吧?不会乱说吧?


    边迩大脑里疯狂的浮现着各种联想,然而连寂川还是没有松开他的打算,边迩一急,头一次咬了一下连寂川的舌尖,怕掌控不好力道会让他伤的很重,又没舍得用力,只是往下磕了一下。


    连寂川顿了下,忽然又笑了一声,短促而令人心慌意乱的一声。


    紧接着,他更深的吻了进去。


    须臾后,男生的脚步声在很近的地方停下,几乎就在身旁,他声音也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响起,只和边迩隔着一扇略显斑驳的木门,他和手机那边的人一边通话,一边拉木门,紧接着,他靠了两声,又用力地拉了拉木门,木门纹丝不动,不能拉开,男生骂道,“靠,谁在外面?谁把门拉上了?”


    说了两声,男生没听见任何反应,打着电话下了楼。


    男生的脚步声与远去,边迩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寂川亿松开了拉着门把手的手掌,用过力的手背青筋微鼓,鲜明地占据了边迩的视线。


    他喉咙有点发痒,抬起头,心有余悸道:“万一刚刚那个人进来了怎么办?”


    “那就亲给他看。”连寂川神色淡定。


    边迩眼睛微微瞪圆了。


    连寂川笑了一声,“不会让他进来的。”


    他又说:“你被亲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边迩脸颊又热了起来,他觉得是可以去煎一个鸡蛋了,“下去吗?”他问道。


    “再等一会儿吧,你的脸和嘴都很红。”连寂川直白地说。


    星期六和星期日,边迩都在图书馆里紧锣密鼓的复习,没去连寂川家,因为和他待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总是很容易想东想西。


    周一开始,一转眼,就到了周五。


    边迩最后一门考试在周五的上午,连寂川最后一门考试在周四的下午,从考场里出来,毫不意外的,在教学楼门口看到了连寂川,这几天边迩的脑子里一直被考试占据,尤其是感觉第一门考试考的不算好,就算不能拿第一名,也不想掉到尾巴上。


    接下来的几天,边迩脑子里只有考试和复习两件事,就算和连寂川吃饭,脑袋里也更多是学习。


    今天考试结束,他出现在自己面前,边迩后知后觉想起了两人的约定,大脑发热,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同手同脚。


    两个人不是没有亲密接触,甚至另一种形式的负距离接触也经历了好几次,但今晚是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形式。


    一想到这儿,心脏忐忑而紧张的跳动了起来。


    边迩去宿舍收拾东西,因为宿舍里有人,连寂川暂时没有跟进去,只是在楼下等着他,等边迩收拾好行李,走到楼下,连寂川接过他的行李箱,大步离开了宿舍。


    没有立刻回风鸳小区,连寂川先带着边迩走进了一家中餐馆,连寂川把菜单递给边迩,边迩心慌意乱的点了两个菜后,又把菜单交给连寂川,连寂川点了四个菜。


    “有点多吧?”边迩问道,两人五菜一汤吃不完吧。


    连寂川平缓地说:“你要多吃一点。”


    “边迩,接下来的事很耗费体力。”


    边迩脑袋一炸,为自己证明,“其实我的体力还行吧,我都能跑三千。”


    他可是经常锻炼的边迩,比很多看起来比他结实魁梧的男生体力更好,虽然这段时间和连寂川搞对象,没什么时间运动了,但他不觉得自己体能下降了。


    连寂川说:“我知道你的体力比一般男生要好一些,但是要干你的人是我。”


    边迩脑子都被这句话震麻了,他视线往包厢周围一扫,语气涩难道:“连寂川,包厢里有监控。”


    连寂川无所谓道:“没关系,我不害羞。”


    明明是冬天,边迩却拿起手做扇子使劲儿扇了扇风,脑袋里念头不停的转动,店家以后会看监控吗?他们的监控能听到声音吗?要不以后别来这家店里吃饭了吧。


    面红耳赤了半晌,边迩的进食量没比以前多太多,主要是胃就那么大,撑了更不合适被.干。


    意识到自己脑袋里的念头是怎么想的后,边迩忍不住瞅了一眼连寂川,或许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事让边迩意识到连寂川比他想象的要更喜欢自己,这场恋爱没那么容易结束,边迩也不在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了,总以为连寂川这样控制欲强的人看上的是边迩温顺的性格,更大胆了一点。


    连寂川大口咀嚼羊肉的动作一顿,露出的眼神有点苦恼,“边迩,你为什么总是要在公众的环境勾引我?”


    边迩:“……”


    吃完午餐回到家并没有如边迩预料的那样,门一关上就立刻搞了起来,连寂川问他想要先去洗澡还是后去,边迩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避开连寂川的眼神,说他先去。


    他行李箱装了自己买的睡衣,可没用上,连寂川给他拿了他买给边迩的睡衣,边迩这个澡洗了很久,因为自己先做了一些清理措施。


    他红着脸走出浴室,换连寂川进去,边迩心如鹿撞一般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他好几天没来凤鸳小区了,注意到茶几和餐桌上都多了两样相同的包装,看清楚那是什么后,边迩脑袋一震。


    茶几上放润滑和安全套,连寂川想在这里做?


    好吧,也……也可以接受。


    边迩喉结明显滚动,他回到了卧室,刚进卧室就发现了床上铺着正红色的四件套,以前没见过的花色,床头柜上,放着和客厅同样的工具。


    边迩心跳急速,手心冒汗,与此同时,心里又充满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期待。


    终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脚步声越来越明显了。


    边迩抬起起头,和只穿着一条短裤出现在门口的连寂川对上。


    连寂川身形并不壮硕,衣物包裹的身躯挺拔修长,衣服脱掉,结实的胸肌毫无转折地直直映入边迩的眼球里,砰的一声,什么都还没有开始,边迩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湿了。


    连寂川没有错误地评价两个人的体力,边迩的体力的确不堪一击,对他来说。


    刚开始就是很爽,接着还是好爽,舒服到边迩都害怕,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属性,但爽过头了,他又承受不了。


    边迩有点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腰部被缓缓的抚摸,意识瞬间回笼,边迩身体一绷,有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他哭到红肿的眼睛微微睁开,视线过了一会儿才聚焦,连寂川坐在他身旁,睡衣松垮地穿在了他身上,露出带着抓痕的肩膀,边迩视线移开了一瞬,又转过头来,声音嘶哑地问道:“几点了?”


    厚重的窗帘拉的很紧,没有太阳光射进来,床头的两盏小灯发出温黄的柔光,连寂川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说:“五点了。”


    “是下午五点吗?”边迩嗓音沙哑。


    连寂川嗯了一声,又伸手抚了抚他额头上的碎发,问他,“饿了吗?要吃东西吗?我叫了粥,一直温在砂锅里。”


    边迩感觉了一下,或许是因为身体太酸疼,没感觉很饿,但上一次吃饭是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前,是应该补充一些能量。


    连寂川离开房间,去了厨房。


    边迩躺了一会儿,坐了起来,他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被抱起来去浴室清洗过,身上很清爽干净,他坐了一会儿,忍着不适爬了下床。


    床头柜上他的手机亮了一下,边迩拿起手机,下一瞬愣了愣。


    他握着手机,快步走到了连寂川所在的厨房门口,因为大腿张开过太久,走路的姿势略微扭曲,他趴在厨房门口,语气震惊地道:“连寂川,现在是周日下午五点?”


    连寂川修长的手指捏着汤勺,缓缓搅动砂锅里的小米粥,闻言转过头来看了眼边迩,颔首道:“嗯。”


    周日的下午?


    那周六呢?


    边迩拿着手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连寂川拿了一个棉花做的软垫,放在了餐桌前的椅子上,接着自己把厨房里温好的小米粥端了出来,给边迩称盛了一碗。


    边迩默默的在软垫坐下,他可能就是天生的0,被进入的时候只有轻微的不适,可是因为太过度使用了,还是有些不舒服。


    边迩沉默的喝完粥,连寂川收拾干净厨房后,走了出来。


    见边迩低着头,眼神落在手机上,没抬头看走出来的他,连寂川大步走过去,抬起边迩的下巴,低下头和他接吻。


    边迩手机放到一边,仰着头乖乖的和他亲。


    边迩在风鸳小区待了整整七天。


    周五下午,两个人坐上了回江城的高铁,连寂川的提前买好了票,买的是商务座,商务座比普通座位舒适程度高很多,位置更加宽敞,可是他和连寂川两个之间的距离也拉开了。


    从高铁站里出来,两人上出租车,连寂川先送他回家,边迩报上了自己家的家庭住址。


    两个人坐在后排座里,司机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一起。


    “你明天下午又回学校吗?”边迩问,因为最后两天没做,边迩得到了还算恰当的休息,他的声音还算清亮,眼神也很干净。


    连寂川抓着边迩的手,用自己干燥的手指一根一根地仔细地摸过去,又回答他:“嗯。”


    连寂川年后要去加州参加km的总决赛,他需要回学校,和一起参赛的向兰和李潭一起学习刷题。


    边迩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江城,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用问,他不方便,但他寒假没事,江城到海城两三个小时的车程,他到时候去看他就行了。


    出租车停在边迩所在的小区,连寂川和边迩都下了车,连寂川把边迩的行李箱从后备箱里取出来,又看着他,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后才说:“回去吧。”


    边迩也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那我走了。”


    连寂川嗯了一声,两个人的视线并没有立刻从对方身上挪开,依旧黏在一起,过了一会儿,边迩鼻子不舒服,轻轻的咳一声,连寂川又才说:“进去吧。”


    边迩拖着行李箱往小区门口走,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的,看见连寂川还站在原地,边迩又转过头,继续往小区门口走,连寂川看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直到他的背影快消失了,转身弯腰进来车厢。


    边迩本以为寒假会和从前一样无所事事,过两天就可以抽空去海市看望连寂川,然而很不巧合,他回家当日,他爷爷感染了肺炎,有点严重,需要住院治疗。


    沈长嘉这段日子在海城某家投行实习,长辈们又都要上班,于是边迩成了那个在医院里陪伴边爷爷的人。


    住了四天医院,边爷爷的病情好转了很多,加上边爷爷不太喜欢医院,医生给他办理了出院手续,但是接下来的几天,还是需要每天来医院输液。


    边迩则需要每日陪同边爷爷每天来医院输液。


    边迩在爷爷奶奶家吃过晚饭,说好第二天九点来接爷爷去医院,回到了自己家。


    临近年关,他母亲和许叔叔加班都很厉害,阿姨也下班回家了,家里暂时只有边迩一个人。


    家里只有一个人。


    边迩先洗了澡,出来后,莫名的觉得有点燥热。


    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手机,给连寂川发了两条消息回去。


    他应该在忙,没有马上回复他的消息,边迩盯着两人的聊天框看了一会儿,这四天,两人联系很频繁,很琐碎的小事都发,比如医院里的饭菜太淡了,天气不好,下雨,边迩陪爷爷在医院的小花园里散步的时候,看到一只大蚂蚁从身边经过,都要拍照,发给连寂川。


    两人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但是这几天,边迩做了什么,心情如何,连寂川一清二楚。


    边迩脑袋枕在手臂上,翻看两人这几天的聊天记录,越往上看,感觉越发明显,脸色越红。


    边迩咬着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缓缓往下伸出去了手。


    边迩以前没有高频率的干这种事,但也干过一些,今天的欲望来的很强烈,但不知道是不是吃过满汉全席的原因,现在的清粥小菜有点不得劲儿。


    边迩喘着气,弄了好一会儿,这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嗡嗡地响了起来,看清楚来电显示的时候,边迩的第一反应是挂断视频申请,手指混乱地伸过去,却按成了绿色按钮。


    “边迩。”连寂川叫了他一声。


    听见连寂川的声音,边迩下意识的答应了一个嗯字,但感觉太强烈了,呼吸声都是喘的,是带着水声的。


    连寂川盯着手机屏幕,手机屏幕里没有人,漆黑的一片,没显示对方关闭了摄像头,那么是摄像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连寂川的声音也沉了两分,他冷声问道:“边迩,你在做什么?”


    边迩也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咬着唇,尽量不让声音发出来。


    “边迩,回答我。”连寂川再一次问道,音线听起来很年轻,却有了点不可拒绝的意思。


    边迩张了口,喘息声先从嘴巴里溢出来,他语气潮热又粘腻,带着发颤的尾音,“我,我在想你。”


    连寂川顿了几秒,边迩不知道他有没有加重喘息声,他没办法注意。


    但过了须臾,他听到了连寂川的声音,“边迩,把摄像头对着你自己。”


    “我……”


    “边迩,把摄像头对着你自己。”连寂川又冷声强调了一遍。


    边迩泛红的左手拿起了手机,他把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脸,让连寂川看他,自己的视线落在连寂川那张英俊清傲的脸上,呼吸急促的叫了两声他的名字,连寂川,连寂川,叫第三声的时候,终于弄了出来。


    他无意识张着唇喘了好几口气,失焦的眼神变得清醒,他在雪白的电竞椅上坐直了身体,拿过一旁的淡蓝色布偶猫手机支架,把手机放在上面,左手抽了纸巾,垂着眼刚打算擦手。


    连寂川的声音响了起来,“吃给我看吧。”


    第58章 第58章  所以这是惊喜


    七八分钟后, 满足了连寂川的要求后,边迩才擦干净手,去换掉了弄脏的裤子, 又把地板和电竞椅收拾干净, 之后坐在椅子上, 脸色驼红的和连寂川聊天。


    也没聊几句,连寂川说今晚还要继续写程序,边迩只好结束了视频通话。


    边迩一个人趴在书桌上发了一会儿呆, 无所事事了半晌后登上了某软件,看了一会儿小凰文后身体居然又有了反应。


    边迩额头在书桌上撞了两下。


    脑袋里闪过了一个词,食髓知味。


    幸好这个时候, 他妈妈和许叔叔回到了家, 听到了他们回家的动静声,边迩心里的躁动瞬间消失了大半。


    和家人说了一会儿话, 等他们回房后,边迩也回到了房间了, 他拿起看过好几遍的史记第二册看了一会儿,等到了十一点半, 边迩放下书, 睡觉。


    刚睡得迷迷糊糊, 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边迩打了个呵欠,没看来电显示,睡眼惺忪的接通电话,“谁啊?”这么晚了给他打电话。


    对方没说他是谁, 只是说:“下来。”


    熟悉的、年轻的、低沉的声音出现在耳膜里,边迩瞬间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 在昏暗里看清楚了手机屏幕上熟悉的连寂川三个字,边迩猛地坐直了身体,“连寂川,你在哪里?”


    “你家小区门口。”


    深更半夜,他父母在楼上睡觉,边迩迅速的换好衣服,套上了一件长款羽绒服,袜子都没来得及穿,蹑手蹑脚地溜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动作轻缓地关上门。


    一梯一户的格局,基本不需要等电梯,因为附近没有高层,边迩家的视野看起来很好,但实际楼层不高,只有十几楼。


    从进入电梯到电梯在一楼停下,只花了十秒钟的时间,边迩却觉得时间过的好漫长。


    走出电梯之后,他是用跑的抵达了门口。


    门口的保安室里发出温暖的橙红的灯光,边迩这才意识到今晚在下雪,江城是一个南方城市,很少有机会能看到雪。


    橘黄色的路灯蜿蜒铺设,细小的像是柳絮一般的雪花轻轻洒落,隔着一站灰铁色的小区门禁,连寂川穿着黑色的羽绒服,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路灯下静默地望着自己。


    半人高的门禁感应出来边迩是小区住户,咔哒一声,灰铁色的闸门缓慢打开,灰雾色的夜里,纷纷的细雪随风落下来,路灯的光落在年轻男孩的头上,地上的影子变短又拉长,紧接着,和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影子碰上了,缓慢又快速的,两个影子开始重叠,重叠的部分很多时候,边迩在黑伞下站定,仰起了头。


    黑色的大伞微微抬高,无知无觉地向他倾斜了很多,明明是宽敞蔓延的城市街道,马路对面的药店和便利店二十小时火锅店都亮着灯,可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得很小,只剩下了伞下的两个人。


    两个人目光在伞下交汇粘黏,边迩呼吸声依旧明显,他语气急促地道:“你怎么来了?”


    连寂川眼睫垂下,看着他说:“想见你。”


    江城并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市,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店比比皆是。


    最起码,边迩家附近就有好几家。


    边迩带连寂川来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边迩出门太匆忙,根本没想起带身份证的事,不过连寂川带了身份证,两人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手续。


    电梯在二十八楼停下,连寂川手掌贴在边迩的后腰上,带着他进入了酒店里的豪华大床房。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边迩心知肚明,心跳声也变得异常响亮,他以为他要再过两天才能看见连寂川,没想到他今晚会突如起来地出现在他的世界里。


    连寂川在床上是很强势的,甚至是很强悍的,在那几天里,边迩早有体会。


    但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还是有点太超过了,边迩米白色的毛衣还挂在身上,可也就剩毛衣挂在身上了,手臂起初还能撑在酒店硕大的落地玻璃前,后来软成了一滩水,根本撑不住,止不住地身体往下滑,他转过头,想和连寂川接吻,连寂川低下头和他接吻,动作始终没有停,没有了一开始的急切,却依旧强势和猛烈。


    最让边迩意料不到的是他居然还带了东西,粉色的分腿带绑在了边迩的身上,连寂川从容不迫地拍边迩流泪流水乱七八糟意识混乱不知道在说什么的照片,最后又扔掉了手机,盯着边迩,慢条斯理地脱掉身上最后一件黑色长T。


    迷迷糊糊的时候,边迩感觉到有人给他喂水,他皱着眉,低沉的嗓音从耳边传来,“张嘴。”


    边迩闭着眼睛喝了水,有水流在了他的下颌,温暖干燥的手指擦拭过,边迩下意识抬起头,方便他的动作。


    过了一会儿,感受到被褥被人掀开,又有人躺了进来,边迩微不可闻地叫了一声连寂川,明明刚刚被欺负到什么都流不出来了,那么惨的样子,却还是会往他胸膛靠。


    边迩是被人叫醒的。


    醒来时望着近在咫尺男人,他愣了一下,才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连寂川抬起手,温热的手掌碰了碰他的脸颊,才说道:“你有电话,是你妈妈打给你的。”


    边迩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连寂川把他的手机递给他,边迩坐直了身体,清了清嗓音,接通了电话。


    边玉林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边迩,你出门了吗?房间里怎么没人?”


    边迩咽了咽喉结,大脑急速转动,“我……我刚刚出门跑步了。”


    “难怪你声音有点哑,你这孩子出门也不给我们说一声。”边玉林说:“我出门上班了,你记得送你爷爷去医院。”


    “我知道的,妈妈。”


    挂断电话后,边迩全身都出了一身汗,他实在是没想到,他这辈子居然会半夜跑出家和男朋友做.爱。


    “要走了吗?”连寂川问他。


    边迩点了下头,又问他,“你要回海市吗?”


    连寂川:“嗯。”


    边迩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想问的事,“那我们下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连寂川抬起手,按了按他睡的有点凌乱的头发,力气稍大,“还有三天我就从海市回来了。”


    他也是江城人,虽然他家距离边迩家有接近二十公里的距离,但是开车要不了一个小时,而从学校到边迩家,最起码需要三个小时。


    不知道谁先靠近的,或许是不约而同都凑近了,两个人接了一个吻,和昨天晚上的激烈混乱不同,这个吻轻轻的,不含任何情欲,只是贴在了一起。


    连寂川先回过了神,拉开了距离,手指碰了碰边迩濡湿的嘴唇,两个人去卫生间洗漱,边迩昨晚穿来的毛衣难以见人,幸好他的羽绒服被挂放的很好,也没有沾染任何东西,羽绒服一裹,里面毛衣怎么样倒看不见了。


    洗漱完两个人穿好衣服,连寂川又给边迩理了理羽绒服的帽子,两人这才离开酒店。


    连寂川昨晚虽然做的很猛,但实际上只来了两次,或许是知道他今天有事情要干,而且结束之后,身上也很好的清理过,过于沙哑的嗓子也被喂了温热的水,边迩的腰臀有轻微的不适,却是可以忽略的程度。


    回到家,换了一身衣服,又自己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以后,边迩才去了爷爷家接他去医院输液。


    三天后,连寂川从海市回到南城,边迩的爷爷肺炎痊愈,边迩借口高中好友约他出门玩两天,在距离家很远的五星级酒店里,和连寂川待了两天一夜后,带着一身别人看不见的痕迹回家。


    距离过年还有两天,连寂川陪伴父母飞去琼省过年,边迩和父母留在海城过年,初二下午,连寂川提前回到了海省,然而边迩去了爷爷家。


    这个爷爷家是边迩父亲的爸爸,他在另外一个城市,小时候边迩父母离婚后,边玉林工作繁忙,不会带边迩去数百里之外看完老人,经常是老人来看望边迩,边迩长大了,老人年龄大了,轮到边迩去看望他。


    边迩待了两天,初四才回到江城,和连寂川约好了初六见面。


    本来想约初五的,边玉林提前告诉他,初六和她一起去见她去年新认识的一个朋友。


    她和对方是去年年初,对方来电视台商定广告合作的事认识的,性格相投,一来二去成为了朋友,因为觉得彼此面善,后来深入接触后,又才知道原来她和对方高中的时候,是一个学校的校友,还有过好几次的交集。


    “我可以不去吗?妈妈。”这个时候,边迩还没回江城,在电话里和他妈妈商量。


    “不行,我和她已经约定好了,她也会带孩子和老公。”边玉林说,“而且他儿子也在淮大读书,和你还是校友,你一定要去。”


    边迩又低声说了两句,才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边迩给连寂川发去了消息:【小猫委屈jpg】


    边迩:【小猫嚎啕大哭jpg】


    边迩:【我妈妈让我初五和她一起去见朋友,不能和你见面了】


    连寂川消息回复的很快:【没关系,我初五也要去拜访亲戚】


    这让边迩的失落减少了很多,他和连寂川约定初六再见面。


    初五这天,气温偏冷,边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面包服,没戴围巾,天蓝色的直筒牛仔裤,清爽又干净。


    边玉林浓密的黑发扎了个低马尾,和许如滔打扮结束后,许如滔开车驶向一家江南园林式的中餐厅用午餐。


    四十多分中后,黑色宾利停在餐厅的停车场,穿灰青色长衫的年轻侍者引着三人进入私家餐厅,园林式的私家餐厅,白墙黛瓦,曲廊幽径,石板路两侧是各样造型精巧的绿植冬梅,走了好一会儿,才到悬挂铜铃的餐厅包厢。


    侍者敲了敲门。


    门从里面被人推开,边迩先看见一个容貌典雅美丽的女人。


    “到了啊。”胡冰笑着和边玉林寒暄了一句,退开半步,让她进来,又看向边玉林身旁的许如滔和边迩,说道,“这位是你的儿子吧,长的真俊,和你很像。


    包厢里有地暖,进门就能感受到热气,边玉林和许如滔进门后,脱掉了身上的大衣,边迩则看向某个方向,愣愣地瞪大了一双眼睛。


    “边迩。”见边迩失礼,边玉林皱了下眉。


    边迩瞬间回神。


    边玉林温和地介绍道:“这是你胡阿姨,这位是你胡阿姨的先生,你叫他连叔叔。”


    边迩看着面前漂亮的像是只有三十多岁的女人,和英俊沉稳的中年男子,忍住心里的紧张,非常有礼貌的叫了一声胡阿姨和连叔叔。


    胡冰则拉过站在他身后的年轻挺拔的男生,对他道:“寂川,这是你边阿姨和许叔叔。”


    连寂川目光在边玉林和许如滔的脸上转过,叫了人。


    边玉林笑着夸赞道:“这孩子比你在朋友圈发的照片更帅,看起来全挑你和连工的优点长了。”


    夸赞两句好友的孩子,边玉林又对边迩说:“这是你寂川……”停顿了下,边玉林问了问连寂川的年龄,得知比边迩小了一岁,就说,“寂川弟弟,都和你在淮大读书,你见过吗?”


    边迩笑容尽可能自然地说:“见过。”


    “他比你小,以后到了学校里,要多照顾照顾他知道吗?”边玉林嘱咐道。


    胡冰也笑着对连寂川说:“你也是,边迩和你差不多大,你也要多照顾照顾他。”


    连寂川视线落在边迩身上,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胡冰闻言看着连寂川,觉得奇怪,连寂川今天说嗯的声音似乎没有平时那么冷淡,虽然一般情况下,他如果答应了自己出来社交,不是让他很不爽,他不会发疯,让所有人下不来台,甚至会表现的还算有礼貌,可性格里的冷漠是藏不住的。


    几人在红木圆餐桌前坐下,摇动桌铃,窄袖汉服的服务员拿着餐单进来请众人点餐。


    圆桌不是很大,可是坐下十来个人是很简单的,胡冰和边玉林坐在一起。


    边玉林的右侧是胡冰,左侧是许如滔和边迩,连寂川坐在他父亲的旁边,和边迩隔了小半张桌子的距离,在他斜对面。


    长辈们在聊天,边迩看了连寂川一眼,又看了他一眼,直到他低下了头,手指似乎在餐桌上的手机上敲打了两下。


    边迩若有若感,拿出手机,果不其然,收到了叫寂川发来的消息。


    连寂川:【说你要去洗手间】


    边迩黑掉手机屏幕,抬眼看向对面的连寂川,两个人目光碰了那么一秒钟,边迩呼吸变得慌乱了一点,他静了静心,碰了碰身旁许叔叔的手肘,小声告诉他,他要去一趟洗手间。


    许如滔应了声好。


    边迩从椅子上起身,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后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拿起挂在挂衣钩上面的外套,穿上之后才离开了包厢。


    推开门走出去,边迩先保持正常速度走出了五六米,走出大厅后,边迩停下来,转过身。


    果然刚转过身就看见了从雕花红木包厢门口走出来的连寂川,连寂川今天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双排扣羊毛大衣,这个颜色比黑色多一点青,和青相比,却又有着浓郁的黑。


    连寂川一步一步走到了边迩身边。


    此时两个距离父母所在的包厢不算很远,边迩仰起头看着他,压低了声音道,“连寂川,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今天会看见我?”


    边迩的侧脸有一根飘下来的碎发,短短的一小根,指甲盖长一点,他伸手捻了两下,把它捻走,嗯了一声,“是猜到了。”


    边迩顿了顿,说道:“可是我没猜到,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所以是惊喜。”连寂川低着头,看着边迩说道。


    或许是刚刚他母亲还在,而边玉林可以说是对边迩二十年人生里印象最巨大的一个人,这一句回答边迩倏然想到了她,从世俗意义来说,边玉林的确是一个优秀成功的女强人,她和连寂川有非常相似的一面,都强势且霸道。


    但如果是他母亲听到这句话,大概率说的是谁让你太笨了,不聪明,这都想不到。


    连寂川只会说,所以是惊喜。


    老鼠的评价体系里,每一只猫都是凶残可怕的怪物,可在人类的评价体系里,猫拥有截然不同的评价词汇,它美丽,黏人,优雅,高贵。


    边迩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他叫了一声连寂川名字。


    “嗯?”


    边迩望着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时间似乎不对,环境也似乎不对,而且因为触碰到了内心最深处的位置反而显得紧张和羞涩,甚至比第一次和连寂川接吻的时候还要紧张和羞涩。


    连寂川低头看着他,语气应该是有点诱哄的:“边迩,我说过,想说什么,用嘴巴告诉我。”


    “喜欢你。”边迩后背不由自主地流出了一点汗,呼吸变得混乱,眼神明亮而羞涩,“很喜欢你。”


    连寂川的呼吸一下子变得很沉。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他忽然一把攥住了边迩的手腕,脸色冷下来,带着他快步往前走。


    园林餐厅的收费高昂,但环境值得起它的价格,洗手间里香薰味道甘甜清爽,洗手间里的隔间也比正常的隔间大上两到三倍,没有任何异味。


    连寂川结实的手掌落在边迩的后背,把人推了进去,大的像是小船的球鞋紧随其后迈了进来,他反手快速带上了门,手指捏着边迩的下颚,亲了上来。


    动作很快变得激烈,或许激烈的也不仅是他一个人。


    边迩攥着连寂川大衣的下摆,仰着头,齿关大张,舌头和舌头碰撞,唾液交换,呼吸交换,胸膛相贴,亲的急促和不知餍足,仿佛他们是两只远古时代即将要出门狩猎的野兽,因为每一次狩猎都有生命的危险,所以每一次狩猎前相处和亲热都显得弥足珍贵。


    第59章 第59章  过敏了你就戴猫尾巴给我……


    好一会儿, 两个人才分开了一点距离,边迩睫毛和眼睛都很湿,耳朵和嘴唇却很红, 比园林里的红梅颜色还要深几分。


    边迩抬着头, 盯着连寂川看了一会儿, 呼吸还是不均,“连寂川,你的嘴巴有点太红了。”


    连寂川的嘴唇要薄一些, 而每一次接吻结束后,边迩因为力气和姿势的原因,嘴唇都要比连寂川更红更肿一些, 如果他的嘴唇都肉眼可见的红, 边迩可以想象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我们怎么回包厢啊?”边迩担心道。


    连寂川说话, 非常可靠的语气,“大厅里有冰糖葫芦, 我们吃了糖葫芦。”


    边迩一愣,“有吗?”


    “有。”


    “那我们快回吧, 出来有一会儿了。”边迩说。


    “园子里的腊梅很好看, 我们也可以多看一会儿。”连寂川没从门口让开, 只是又对他说。


    心脏的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边迩瞬间明白了连寂川的言下之意,边迩的眼神落在连寂川的脸上,再一次踮脚靠近他, 同时,连寂川也低下头来,鼻尖碰到了鼻尖, 相互蹭了一下,连寂川偏头,大手按住边迩的后腰,嘴唇再一次碰到了嘴唇。


    和刚才粗暴激烈的吻相比,这一次两个人亲的不疾不徐,不着急去扫荡彼此口腔里的氧气,急切的想要在对方的口腔里留下自己的痕迹,反而有了足够的耐心去探索,去体验,去感受。


    嘴唇分开的时候,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轻轻的一下。


    边迩又贴了贴连寂川的嘴唇,轻声说:“走吧,要回去了。”


    连寂川退后半步,垂着头,帮边迩理了理他有点皱巴巴的头发和羽绒服,确定没有任何异常后,和边迩出了洗手间。


    餐厅大厅里果然有糖葫芦,摆放在造型古典的漆红托盘里,泛着晶莹红润的色泽。


    边迩离开卫生间之后,用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嘴唇果然是不正常的红。


    他低着头,不太敢和人对视,直到连寂川拿过来一串冰糖葫芦,边迩嘴唇在糖葫芦褐红色的冰糖外壳上面蹭了蹭,嘴唇有了可以解释的理由后,边迩放心大胆的抬起头来。


    “连寂川,你不吃吗?”见连寂川只给他拿了一串,他没有拿,边迩问道。


    “不喜欢。”知道边迩担心什么,连寂川手指陷进他柔软的头发里,不轻不重的抓了一把,语气平淡地说,“等会儿说我已经吃过了就好。”


    行,这也是一个理由。


    而且他的嘴唇真没有边迩的红。


    边迩张开嘴巴,用舌头舔了舔了褐红色的糖衣,洁白的牙齿陷进偏硬的糖衣里,用力一咬,清脆的一声,边迩含着糖衣咀嚼,嘴唇顿时变得红了,更湿了。


    连寂川的目光落在他了嘴唇上。


    边迩吃了两颗糖葫芦之后才回到包厢。


    许如滔拿起了手机,听到身后传来开门声,笑了一下后放下手机:“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打给你们打好几个电话了。”


    连寂川神色没有丝毫异样,“外面的腊梅开的挺好的,看了一会儿。”


    他把脱掉的大衣挂在墙壁的挂衣架上,见边迩已经脱掉了外套,顺便将他的衣服也挂在了墙上。


    边玉林注意到边迩手上的糖葫芦,第一反应是皱眉批评,“马上都要吃饭了,你吃什么糖葫芦?”


    边迩走向餐桌的脚步停了一下。


    连寂川把边迩的衣服挂在墙上后,转过头来说了一句,“边阿姨,是我觉得不错,先拿了一根糖葫芦吃的。”


    边玉林一噎。


    许如滔笑着插话道:“小孩子就是喜欢这些东西嘛,吃就吃了呗。”


    连寂川从边迩身边经过,边迩身体忽然一僵,他侧过头,连寂川又神色如常地走过了他身旁,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了。


    垂在身侧的左手还停留着被男人捏过的触感,边迩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糖葫芦还剩下三颗,边迩低头准备去咬,这时候穿着改良汉服的服务员端着餐盘鱼贯而入,边玉林又不赞成地向他看过来。


    边迩默了默,先把糖葫芦放在了一旁的碟子里。


    等吃完了正餐,才像吃甜品一样把糖葫芦吃完了。


    午饭后,众人在圆林里逛了逛,边玉林和胡冰已经安排好了下午的行程,众人要去不远处的运动馆里打羽毛球。


    边迩运动健身的习惯来源于他的母亲,边玉林女士年近五十,体型匀称姣好,只看背影,很多时候只会认为她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子。


    当然,就算看她的脸,也猜不到她年近半百。


    两对夫妻打双人羽毛球,边迩和连寂川在旁边的场馆里,打单人羽毛球,锻炼了两个多小时,出了满身汗后,两个家庭各自分开。


    众人来到停车场,许如滔的宾利停在距离入口更近一点的车位,彼此再到了一道别,边迩趁着父母在对连寂川的父母道别,又看了看连寂川,直到父母们的寒暄结束,这才移开了视线,打开后驾驶的车门,坐上了后排座。


    几人系好安全带后,许如滔发动车辆,边玉林语气复杂的说,“以前胡冰总对我感慨,他那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格不好,太冷漠,我今天看着,但是不觉得他很冷漠。”


    “只是寡言冷淡了些吧,是个好孩子,还挺有礼貌,也挺照顾迩迩的,今天打球的时候让了迩迩好些球。”许如滔一边开车一边说。


    边迩端正地坐在后排座上,一言未发,耳朵却不自主地竖了起来。


    边玉林又说:“不仅性格沉稳得体,听说还很优秀,高中的时候就卖过两个好像和什么机械有关的专利,据说赚了挺多钱,而且大一的时候就进了教授的研究室,在做项目。”


    “听胡冰说,过几天还要去m国,参加km比赛的全球决赛。”


    “这个比赛我听说我,我们事务所的老陈的儿子原来也参加过这个比赛,很有权威性的比赛,不过没到决赛就淘汰了,第四名,没拿到牌子,老陈还扼腕了好几天。”许如滔说。


    边玉林叹息一声:“人家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会长。”


    边迩闻言,脊背应激一般绷紧了。


    边玉林这时候转过头,眼神落在边迩身上,情绪还算平和地问他,“迩迩,你说你以前和他认识,关系好吗?”


    边迩脑袋里空白了一下,回答:“还好吧,不太熟悉。”


    边玉林交代:“你以后多和他在一起相处,这个孩子很有前途,是你可以交的朋友。”


    “我知道了,妈妈。”边迩说。


    边玉林又转过头和许如滔聊天,边迩绷紧的神经缓缓地松下来,边玉林的话题还是在连寂川身上,都是欣赏的语气,边迩心里不由得想,如果他妈妈知道他在和连寂川谈恋爱,会是什么反应?


    下一瞬,又一个念头闪过边迩的心头。


    连寂川是真的很优秀,连他母亲这样评判标准苛刻的人都觉得他很不错。


    思绪乱七八糟的漂浮着,边迩揣在衣兜里的手机细微的振动了一下,边迩余光瞥了一眼前排坐的上的两个人,摸出手机。


    连寂川:【明天几点见?】


    乱七八糟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边迩打字:【九点可以吗?】


    第二天,边迩借口和朋友出门玩,离开了家,连寂川开了一辆黑色卡宴,在边迩家门口等着他。


    两人早就商定好了今天要去的地方了,连寂川和边迩先去边迩的高中,再去连寂川的高中。


    初六不堵车,一路畅通无阻,二十分钟后,就到了边迩的高中。


    边迩的高中名字叫江城十九中,是一所升学率很高的公立重点高中。


    连寂川把车停在学校附近的停车场里,和边迩下了车,步行五十多米后,边迩的脚步加快,他走到学校大门口,扭过头冲连寂川道,“果然关门了,门卫室也没有保安。”语气有点遗憾。


    但也不是很意外的情况,今天是大年初六,就算是最辛苦的高中生也不会让他们大年初六来补课。


    “有别的门吗?”连寂川问。


    “有一个后门,不过我估计也关了。”边迩带连寂川绕着学校白色的围墙转了一圈,来到了后校门,铁质的大门上毫不意外地挂着两个大锁。


    边迩伸手扯了扯,挂着大铁锁的铁链子噼里啪啦乱响。


    “怎么办?”边迩蹙眉道。


    连寂川目光在白色的两米多高的围墙上转了一圈,转过头来问边迩:“会翻墙吗?”


    边迩翻过墙。


    有一个中午,顾蜜喜欢的歌手在几公里外的商场有一场线下活动,边迩陪顾蜜去追星,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过了午休时间,走正门会被学生会记名,两个人翻墙回了学校。


    学校里的校墙两米多高,没有缺角的位置,但校墙外面密密麻麻的梧桐树太多了,同学们翻过去不太难。


    连寂川先从墙上跳了下去,边迩蹲在墙上,犹豫了一下,墙两米多高,对面就是一颗树干粗壮的香樟树,边迩记得当时翻墙,就是爬着墙外的梧桐树上了围墙,再踩着香樟树下到地面。


    连寂川刚刚跳的很好看,边迩还是伸长了手臂,脚尖踩到对面香樟树的枝干,往树下爬了一些,才跳到了地上。


    “你以前翻过墙吗?”下地之后,边迩抬起头,问连寂川。


    “没有,头一次。”连寂川伸手,摘掉了边迩脸上的一点枯叶。


    边迩哦了一声。


    连寂川问道:“我看起来很熟练吗?”


    “那倒没有,就是……挺利落的。”


    “只是利落吗?”


    边迩耳朵热了热,如实回答,“跳下去的时候很好看。”


    连寂川笑了一下。这时候,不远处的花坛传来一声猫叫,边迩视线看过去,一只橘猫趴在花坛边缘的的白色瓷砖上,看着边迩,冲他叫了一声。


    边迩看了他两眼,有些惊喜:“连寂川,是我读高中时候的那只橘猫。”


    连寂川看了看那橘猫,问道:“你怎么知道?橘猫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当然不一样,猫的花色和颜色有区别的,这只猫它后爪受过伤,趴着的时候那只脚都习惯性的伸出来。”边迩下意识地往橘猫那里走了两步。


    “喵,喵。”橘猫长在学校里,由于富有爱心的高中生们太多,把自己喂养的毛发浓密,油光水滑,边迩垂在腿侧的手动了动,向它伸过去了一点,很快又缩了回来,抬起头,语气可惜地对连寂川道,“早知道会遇见它,应该给它带点猫条的。”


    “它应该不缺食物。”连寂川说,虽然不是很了解猫这种动物,但一只习惯性被人类投喂的动物,如果很久没有填饱肚子,看到人应该会凑过来讨食,这只猫虽然冲着两人叫了两声,但依旧懒洋洋地趴在花坛边晒太阳。


    “它是不缺食物。”边迩和连寂川分享,“以前我们放假的时候,很怕小橘没有人投喂而饿肚子,放假的时候都会在他的自动喂食器里放很多的猫粮。”


    “还有,有些同学不放心它,过个十来天还会来学校里看看它。”


    连寂川敏锐地看着边迩:“这个同学里包括你。”


    边迩顿了下,回答:“我是来看过它,反正……在家里也没事嘛。”


    “喵,喵。”见两个两脚兽对自己视若无睹,橘猫虽然不想动,还是喵猫地冲着两人叫唤了几声,撒娇的腔调。


    边迩又不自觉的往它那里迈了半步,刹那间又收了回来,对连寂川道:“我们走吧。”


    那只橘猫性格温顺喜人,边迩的眼神也快黏在它身上了,连寂川得出这个结论后,问边迩:“不去摸摸它吗?”


    猜到边迩顾虑什么,连寂川直接对他讲:“我的过敏没那么严重,你摸完它之后,洗干净手,我不会出现任何症状。”


    不等边迩说话,连寂川怂恿道:“去摸摸它。”


    连寂川的语气太值得信任了,而橘猫这个时候也站直了身体,迈着优雅步伐,缓缓朝边迩走了过来。


    边迩被怂恿成功了,他走过去,来到椭圆形花坛的边缘,弯下腰,抚摸它的脑袋。


    小橘和以前没有任何变化,还是喜欢人类的抚摸,它会主动把脑袋凑向边迩,眯起眼睛,发出愉悦的叫声。


    边迩也没摸太久,大概两三分钟后,他拉开和猫的距离,走向了连寂川,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往后退了半步,对他说,“我先去洗手。”


    两人翻过来的这堵墙,在学校艺术楼旁边,艺术楼每一层楼都有洗手间,边迩来到了最近的那间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手。


    学校里水龙头里的水当然是凉水,现在这个天气,水温不至于冰冷刺骨,绝对是冷飕飕的。


    边迩把手放在水龙头下搓洗,三五秒钟,手指开始变红了,想到连寂川猫毛过敏的小毛病,边迩打算多洗一会儿。


    骨骼分明的手突兀地伸出来,关掉了水龙头。


    边迩抬起眼。


    连寂川淡淡地道:“可以了。”


    “但是……”


    连寂川从羽绒服的外套里摸出手帕纸,扯出一张,不容置喙地递给边迩。


    边迩犹豫了一下,接过纸巾老老实实擦拭完手上的水珠,把纸巾扔到洗手间里的蓝色垃圾桶里,跟着连寂川往洗手间往外面走,走了两步,觉得不太放心,“我还是再回去洗一下吧。”


    话说完,他准备转身,手腕忽然被人用力地拽住了,结实有力的大手握住他的手腕,不容拒绝地往下滑,滑到他掌心,分开他的五指,和他十指紧握。


    是一串连续的动作,但发生的太快了,从连寂川抓住他手腕到握住他手掌之间不过一秒钟时间,边迩都没有反应过来。


    “走吧。”连寂川牵着他的手。


    “真不会过敏?”边迩踟蹰。


    连寂川定下脚步,扭头看着边迩,语气平静地说:“过敏了你就戴猫尾巴给我玩。”


    边迩一愣。


    连寂川征求他的意见,没有很强势,“可以吗?”


    边迩呼吸乱了两秒钟,低声说,“可以的吧。”


    第60章 第60章  边迩,你是我老婆吗? ……


    连寂川又看了边迩两秒钟, 带着他往前走,艺术楼的旁边是学校的体育馆,体育馆也上了锁, 边迩只好带连寂川在周围看了一圈,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 和其他学校里的体育馆没什么区别,而且我们不下雨的话,一般不在体育馆里上体育课, 你看外面的操场,我们都在室外上体育课。”


    连寂川嗯了一声,“我们一样。”


    边迩忍不住笑了笑, 两人沿着体育馆往前走, 边迩给他分享读高中的往事,“你们也学过全国第九套广播体操吗?上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要来操场做操吗?”


    “高三就不用做了。”


    “我们也是, 高三就不用做了。”边迩语气里有点雀跃。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行政大楼前面, 行政大楼的旁边有两面公告牌,边迩给他介绍, “这一面写的是校纪校规, 这一面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的照片, 你们高中有这个吗?”


    “有,不过我们学校的校级校规优秀毕业生在一面公告牌上,正面校规,反面优秀毕业生。”


    连寂川目光快速地在校规上过了一遍, 来到了旁边的优秀毕业生,目光在扫到第二排的时候,连寂川语气淡淡地道:“他怎么也算优秀毕业生?”


    边迩的目光跟寻连寂川看过去, 看到了陈向煜的照片,他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后道:“我说过,他在我们学校是挺厉害的,拿过数学竞赛的国奖,我那一届,他成绩一直名列前茅,高考的时候,还是我们市的文科第二名。”


    连寂川没什么表情的点评:“看来你们学校对于优秀毕业生的评判体系里不包括道德这一指标。”


    边迩转移话题,他低头看了看连寂川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你现在没觉得不舒服吧?”


    连寂川伸出手,捏了捏边迩的耳垂,有点大的力气,“没有。”


    “我带你去我的教学楼看看吧,看看教室有没有上锁。”


    连寂川侧过头,和边迩对视了一会儿,边迩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连寂川说了一声好吧。


    边迩在高中时代,一共有两间教室,一间教室在对着政务大楼的教学楼,高一高二的时候都在这栋楼,等到了高三,就搬到了旁边的小楼里。


    他的教室在三楼,走廊中间的位置,边迩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了教室门口挂着一把锁,他不抱希望地走到了门口,胡乱地拽了一下大挂锁,“果然锁……”


    哐当一声响起。


    边迩低下头。


    大挂锁没锁好,边迩随便一扯,把挂锁的锁扣扯开了。


    连寂川走过来,摘下大挂锁,推开教室的门,按了按边迩的肩膀,示意他进去。


    边迩走了进去,寒假期间,教室被收拾的干净整齐,□□成的课桌上没有任何书本纸张,除了一些邋遢随便同学,把不要的东西扔在桌洞里。


    高中毕业才两年半,教室没有太大的变化,东向的太阳光从阳台那侧洒了一点到教室里,边迩带着连寂川,来到教室靠西窗的那侧,这边窗户对出去一个两个大树坛,树坛□□平方,种植着好几颗银桂和栾树。


    现在是冬天,桂花和栾树都枝叶枯萎了。


    边迩对连寂川说:“秋天的时候,桂花和栾树都会开花,我就特别喜欢坐在这边靠窗的位置,窗外的风景会很好看。”


    连寂川站在边迩身旁,扫了眼窗外现在生命力不是很勃发的十几棵树,“应该是不错。”


    边迩一顿,补充了一句,“不过每年秋天,我都没能坐上这一侧靠窗的位置。”


    连寂川看他。


    边迩不是很好意思地告诉他,“我们班每一个月换一次位置,秋天的时候,这侧靠窗的位置就很受欢迎。”


    “我们按成绩排名选位置。”他永远选不到。


    他们班女生比男生多,不是刻板印象,而是在生活里的大多数时候,女孩子更喜欢开的好看的花,更容易注意到路边漂亮的风景。


    边迩的成绩不上不下,那个时候当然是选不到这一侧靠窗的位置。


    连寂川低下头,按了按他的脸颊,评价道:“听起来是有点可怜。”


    话音落下,他又跟了一句,“边迩,我高中的时候想坐什么位置都行。”


    边迩颔首:“我能猜到。”


    “所以如果我们在一个班,每个秋天,我都会选西向靠窗的位置,然后和你交换。”他低沉的声音从胸膛里冒出来,眼神凝在他身上,语气里没有太多波动的情绪,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然后叙述一件事,如果他和他高中在一个班级,他一定会做的事。


    边迩抬脸看着他,心跳忽然开始上升,心里涌出一股冲动,然而在瞥见教室上方两个熟悉的冒着红光的监控摄像头之后,边迩只好把那股冲动压了回去。


    连寂川也看到了正在运作中的监控摄像头,遗憾的叹了口气,又问边迩还记得他坐过的书桌吗?


    边迩找了半晌,没找到。


    两个人又在教室里转了一圈,边迩才带着连寂川离开,出了教室大门,连寂川挂上放在窗台上的大挂锁,帮粗心的同学锁好门。


    下楼梯时,边迩看了看他的手背,又忍不住问道:“连寂川,你现在没有哪里不舒服吗?没有过敏症状吧?”


    他和他牵过的那只手没有任何泛红发痒的症状,但据说有些人的过敏不是皮肤发痒骚红,而是别的地方不舒服,比如鼻子不舒服,或者说他现在症状还很轻微,没发出来,要仔细地感受一下。


    “边迩,你这么频繁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会以为你想我回答有。”


    “要我回答有吗?”他看着边迩,言简意赅地道,“我可以回答有。”


    “要听吗?”他又追问。


    边迩的呼吸乱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道:“别说有吧,不吉利。”


    连寂川啧了一声,有点烦的语气,像是被边迩勾起了兴趣却又被人拒绝,但也没发表过多的意见,伸出手揽了揽边迩的肩膀,道:“走吧,去你高三的教室看一看。”


    连寂川去边迩高三的教室逛了一圈,不过这次运气不太好,门上了锁,靠近走廊这侧的窗户也锁的很紧,边迩只能带他在外面看了一圈,之后边迩又带他在学校里逛了一圈,两个人翻墙离开学校,坐上了连寂川开来的卡宴,去连寂川的高中。


    连寂川的高中距离边迩的高中不远,只有四公里的距离,边迩学校的构建很现代化,连寂川的学校校门却有点古典建筑的样子,外围是红墙白瓦,大门是电视里常见的古代建筑样式的两扇漆红大门,门口挂着一把大铜锁,锁的紧紧的。


    两人依旧是翻墙进了学校,学校内部除了花园的构造九曲回廊,小桥流水,教学楼体育馆食堂都和别的高中相差无几。


    两个人逛了一圈后,来到了行政大楼前面的公告栏前,正面是校纪校规,和边迩学校大同小异,边迩立刻转到公告栏的背面,看到满面优秀毕业生的照片。


    连寂川才毕业一年多,边迩目光扫向第二排,一下子就看到了连寂川的照片。


    他们两个学校的校服相差无几,都是深蓝色的宽松版运动外套,胸口和手臂横着几条白杠,他们蓝色要深一些,边迩高中校服的颜色要浅一点,胸口的校徽也截然不同。


    照片上的连寂川拉链拉到了领口,头发很短,就比寸头长一点,可还是很英俊,只是和现在相比,明显要更加稚嫩青涩一点。


    边迩拿出手机,对着连寂川的照片拍了张。


    又转过头问他:“这是你高几的照片?”


    连寂川想了想,回答:“高二吧。”


    边迩嗯了一声,又去看公告栏上的照片,妄图从这张寸照上面找到很多的细节。


    手指忽然陷进了边迩柔软的头发里,微微施力,边迩被迫仰起头,连寂川的视线落在边迩的眉眼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落在边迩头发里的手。


    连寂川带边迩参观了一遍他的学校,也去他曾经的教室里看了看,他的教室上了锁,但是窗户没关紧,两个人翻窗进去了。


    在连寂川的学校待到差不多一点多,两个人离开学校,去附近吃了一顿有点晚的午安。


    下午倒没有到处逛了,连寂川定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


    和连寂川形影不离地待到了晚上十点半,连寂川才帮边迩把衣服穿好,连寂川开车先送边迩到了家,才自己回家。


    初八,连寂川回了学校,KM全球总决赛五天后正式开赛,连寂川要去国外参加比赛。


    比赛前,教授会对他们进行最后一轮的训练。


    连寂川会提前提前两天飞去m国,因为两个国家有十三个小时的时差,他们需要提前去适应,生物钟的原因反而会让他们在比赛的时间段感到困倦。


    边迩和连寂川约定好,出发去m国的的前一天晚上去海城。


    但马上都要飞去m国参加比赛了,边迩总觉得赛前不应该是打扰连寂川,会影响他的比赛。


    说着话的时候是初六黄昏,连寂川刚把用掉的第三个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坦诚相对过好多次了,不过每一次结束的时候,边迩总不习惯赤身裸体的面对连寂川,他扯过一旁的薄被盖着,肩膀和锁骨却露在外面,这一瞬间,连寂会觉得像是有一种带着蛊惑人心效用的违禁品渗透到了他的皮肤里,每一寸露在外面的肌肤都让他无比地想要靠近。


    连寂川手指没有落在他的肩膀和锁骨,大手轻轻地遮了遮边迩偏圆的眼睛,又挪开手,“说过了,不会打扰,会很兴奋。”


    又低着头问他:“要来吗?”


    边迩眼神和他碰撞,像是最会织网的蛛娘织出了一张千丝万线的密网,把两个人的眼神兜在了一起,边迩唇舌忽然又干燥了起来,点头道:“来的吧。”


    连寂川出发去m国的前一天,边迩买了下午四点去海城的高铁票,抵达凤鸳小区应该在六点左右,连寂川说教授给他们预留了收拾东西的时间,今天晚上可以早一点离开机房,但也应该在七点左右了。


    四点的时候,边迩已经坐上了去海城的高铁,他偷偷把票改到了三点出发,他给连寂川发去了一条消息:【连寂川,刚刚坐出租车的时候遇见了车祸,堵了二十多分钟,我赶不上四点的动车了,我刚刚改签了,可能七点半才能到你家了。】


    大概十分钟后,连寂川收到了边迩的消息:【我在家等你】


    边迩唇角翘了一下,手指点开了存储的各式各样的表情包,犹豫了两下,他输入了两个字,点击搜索。


    边迩:【小猫嘟嘴亲亲jpg】


    两三分钟后,边迩收到了连寂川的回复:【小猫亲亲小猫jpg】


    五点过几分,出租车在凤鸳小区楼下停下,边迩拿起自己的双肩背包走出了出租车。


    输入密码进入阔别十多日的房子,房子里的陈设没有任何变化,不过……边迩记得他走的的那天早上,当时预计的是三四天不会来这里,就把自己的天蓝色狗狗头拖鞋塞进了鞋柜里。


    现在这双拖鞋被人拿了出来,就放在玄关的入口。


    边迩抿了下嘴,换好鞋在家里逛了一圈,连寂川不开火做饭,大多数时候只是回来睡觉,而且他没有很多物欲,家里的陈设没有没用的东西。


    很容易就发现,没多什么东西,也没少什么东西。


    床上用品换了一套,边迩离开的那天早上是鸭青色的四件套,今天是一套出纯黑色的四件套,床头柜上放着边迩熟悉的卫生用品。


    边迩咽了咽口水,拉上家里所有窗户的窗帘好,打开灯,把书包放到房间里的五斗柜上,拉链拉开,拿出了放在衣物袋里的白色半透明的衬衫。


    他去卫生间里洗了澡,脸色通红,衬衫很大,长到大腿根部,除了这个之外边迩什么都没穿了,他走到连寂川的衣帽间,拉开那几个最令人脸红心跳的柜子,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猫项圈和猫腿环都还很好戴,但是黑色的,毛茸茸的猫尾巴实在难弄进去,边迩一张脸彻底烧红了,搜索了半天教程后,才把尾巴塞了进去。


    衣帽间里有一面落地镜,边迩深吸了一口气,面对镜子检查了一下,不是很仔细的检查,就粗糙地过了一下眼,立刻退了出去,关衣帽间门的时候力气也很大,发出砰的一声。


    而刚拿起手机,边迩看到了连寂川发来的消息,说他从学校离开回家了,问边迩多久才到。


    边迩没回这条消息,把手机放在了一旁,刚走到客厅,这时候,他听到了门口传来了密码输入成功后的咔哒一声。


    边迩先看见连寂川胸口哑光黑的冲锋衣布料,视线往上,是连寂川大而凸起的喉结,再往上,则是他那张英俊立体的脸庞。


    连寂川刚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餐厅中央的,精心打扮过的小猫。


    他身体顿了顿,手背上的青筋剧烈的跳动了两下,修长的双腿迈开,不紧不慢的走进了玄关,咔哒一声,反锁好了门。


    边迩其实有话想要说的,可当连寂川真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边迩想说什么已经忘了,只剩下心慌意乱,甚至隐约觉得后悔,穿成这个样子出现在连寂川眼底。


    反正那天他没有过敏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边迩脚步动了抬脚往卧室里走去。


    连寂川年轻而低沉的嗓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小猫,你要去哪里?过来。”


    边迩脚步停了下来。


    他喉舌不自觉的分泌出了很多涎水,他转过头,目光和连寂川漆黑幽沉的目光相撞,边迩声音响亮的滚动了喉结,脚步迈开,往站在玄关尽头,似乎没什么表情的连寂川走过去。


    边迩走到了他面前,他手心不安的冒出细汗,“连……”


    连寂川突兀的打断他的话,要求道:“叫我主人。”


    边迩瞳孔微微瞪大了一瞬,明明只穿了一件半透明的衬衫,他开了空调,但二十度的气温应该是不会觉得热的,甚至会觉得冷,但是他好热啊,从脚趾热到了头发丝,甚至身体里流动的每一滴血液都是滚烫的。


    “主,主人。”边迩结结巴巴的说。


    连寂川终于笑了一下。


    没等到进卧室,就在餐厅里,明亮的灯光下,边迩就蹲了下去,嘴巴撑得有点难受,他太大了,边迩就算技巧有了一些长进,可是还是不可能完全吃下。


    结束后,边迩还低着头喘着气,腰间忽然横出一双结实的大手,边迩天旋地转了两秒钟,随后就回到了房间。


    小猫真的很可爱,很漂亮,白里透粉,全身都敏感的不像话,尾巴也是,一碰就就发颤,还很会流水,声音也好听,又软又甜,主人当然也很喜欢这只小猫。


    喜欢到他欺负了一次又一次,小猫叫的太可怜了,可是主人是个坏心眼的主人,看到他那样可怜的样子,放纵了自己内心最深的欲望,又狠狠地欺负了一次小猫。


    边迩洗完澡,穿好了睡衣,趴在床上,这时候,有人似乎在脱他的裤子,边迩浑身一哆嗦,连寂川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不做了,上点药膏。”


    上药这件事边迩不陌生,第一次之后连寂川就给他涂过药膏。


    也不是受伤,只是有些地方还是也可以保养。


    边迩乖顺的□□,过了两秒钟,他冷不丁的一激灵,浑浑噩噩的眼神清醒了很多,他满是痕迹的身体绷得紧紧了,死死的咬着唇,才不至于发出声音,过了片刻,男人的手终于拿了出去。


    边迩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寂川离开了卧室,不过片刻,他洗干净了手回到了卧室,掀开了被子,在边迩的身旁躺下。


    感受到身侧有了人,边迩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因为开始的时间比较早,现在也才十一点,身体有点酸疼,但是并不困。


    他眼睛睁开,盯着连寂川看了一会儿,忽然又有点不好意思了,视线刚从连寂川身上挪开,连寂川的声音在距离他很近的地方响了起来,“边迩,会觉得讨厌吗?”


    边迩一怔,不明所以的睁大眼。


    连寂川缓缓地说:“有些粗暴强势的□□。”


    边迩瞬间都乱成了一团浆糊,片刻后,手指头颤动了两下,边迩把视线挪回连寂川的脸上。


    柔和干净的灯光打在连寂川的脸上,他没有太多表情,眼神专注的看着他,这一瞬间,边迩觉得自己被连寂川用眼神包裹了起来,密不透风,边迩顿时又有些呼吸发紧。


    “嗯?”没等到边迩的回答,连寂川又询问了一遍。


    “不,不讨厌。”觉得自己的措辞太过于含糊,边迩脸红到滴血,磕磕绊绊地说,“我以为我的反应很明显了。”


    边迩以前没有过性经历,所有一切亲密的肢体动作,都是和连寂川,他不知道别人对于这这方面的偏好,每次垂下眸,看着连寂川那双结实有力,青筋浮凸的大手按在他雪白的腰间,按在他平坦的小腹,那一瞬间,边迩整个人都会像是过电一般发麻发软。


    也不仅是看见他的手,看见他身上每一寸皮肤反应都会很强烈。


    就算有时候跪趴在床上,看不见连寂川,但是听着他在自己背后粗重的呼吸声,边迩也会很兴奋。


    连寂川轻轻的笑了笑,问道:“所以没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吧?”


    说话的时候,连寂川凸起的喉结明显的上下滑动。


    边迩移开视线,结结巴巴的说:“没,没有。”


    过了须臾,他抬起眼,盯着连寂川看了一会儿,缩进了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只是过了两分钟,边迩忽然睁开了眼睛,微微支起了身体,蹙眉问道:“连寂川,你明天早上几点出门?”


    “七点吧。”连寂川说。


    边迩嗯了一声,又看着他道:“你好像还没有收拾行李吧?”


    他进门之后就和他做那些事,结束以后换床单洗澡问他要不要吃东西,边迩没看到他收拾行李。


    如果七点就要出门,挺早的,不如现在把它收拾好。


    连寂川伸手,捏住了边迩的下巴,不算很大的力气,但是边迩的下巴没办法转动了,只能看着他。


    连寂川凝视他,冷着脸质问他:“边迩,你是我老婆吗?这么贤惠?”最后几个字,声音里的冷淡消失,带着轻微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