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只是想要编制的关系 > 22、第 22 章
    “胡馆长,我是岑康宁。”


    没法子,岑康宁只好又重新介绍了一遍自己,语气里多少带着点儿无奈:“不是网红,是今天才来报道的管理员。”


    胡副馆长:“啥?”


    胡副馆长惊得手里的菜夹馍差点掉下来。


    还是岑康宁眼疾手快,帮他接了一把,这才没有让菜夹馍“粉身碎骨。”


    但副馆长却来不及心疼菜夹馍,全部心神都被岑康宁吸引。


    “你就是岑康宁?”


    岑康宁点头:“我是。”


    副馆长睁大瞳孔的同时,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职工一卡通来,戴上老花镜反复比对:“这不像啊。”


    岑康宁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不像,根本就不是他。


    难怪副馆长没认出来人。


    “照片不是我的。”


    他说。


    说着岑康宁从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递给副馆长。


    副馆长接过他的身份证,看着身份证上清晰地三个大字岑康宁,又反复端详照片几遍,一番思考后恍然大悟:“怪不得!”


    他就说,昨天人事处那边儿把岑康宁的一卡通给他,他拿着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来这人有什么魅力能被据说眼高如顶的祁钊看上。


    结果是搞错了。


    如果是眼前人的话,事情顿时变得非常合理。


    “估计是人事处那边儿搞错了。”副馆长深呼一口气,擦擦额头上的薄汗说:“那这张卡我就先不给你,让他们重新办好再给你。”


    “行。”


    岑康宁道。


    副馆长这才将职工卡收回抽屉里,想了想,又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手,然后才站起身来,同岑康宁握手。


    “你好岑康宁同志,我姓胡,是咱们馆里的副馆长。今天我谨代表图书馆,欢迎你的加入。”


    岑康宁也同胡馆长握手,一脸认真:“胡馆长您好,很高兴能加入图书馆。”


    胡伟赞许地点了点头,显然对岑康宁甚是满意。


    岑康宁也挺满意的,主要是满意胡馆长手里的那个菜夹馍,不知道是不是领导特供,那菜量是真足啊——


    —


    “走,我带你先在馆里到处逛逛。”


    新人上班第一天,胡伟兴致勃勃。


    岑康宁心情也不差。


    地铁上因为早起而生出的那点儿郁愤早就在进办公室前消弭的一干二净了,如今走出办公室,放眼望去,p大古朴厚重的校园映入眼帘,一种奇特的兴奋感更是油然而生。


    他意识到,他是真的要来p大工作了。


    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梦中情校,报志愿的时候连冲一冲都没敢,如今他竟然成了里头的员工。


    人生有时候是真奇妙。


    “咱图书馆很漂亮吧?”胡伟走在岑康宁的前头,一边走,一边得意地指着不远处的两栋建筑物给岑康宁介绍:


    “原本不长这样,五年前地震旧馆出现裂缝,领导们集体同意推到重建,后来才有了现在的图书馆。”


    岑康宁点头:“我知道,以前的馆是民国时期就有的,经常上各种新闻封面。”


    提起这事儿胡伟还有些可惜:“那可是真正有历史的古建筑,多少名人校友从馆里走出来。如果不是地震,我还真舍不得离开。”


    “现在的也不差。”


    岑康宁道。


    他这话倒也不是全然溜须拍马,而是眼前的新馆的确从各个角度来说都很优秀。


    新馆一共两栋楼。


    每栋高八层。


    由知名设计师设计,还是走复古民国风,外墙的砖瓦都是整块儿的大理石拼接。


    岑康宁最喜欢的部分是连接两栋楼中间的长拱形连廊,从远处看像一道彩虹一样。


    当然从设计意义上来讲,这连廊肯定是“知识的桥梁”,不是什么彩虹。


    但岑康宁觉得,彩虹的寓意也不差。


    很漂亮。


    尤其是落日时刻,火红烫金的火烧云映在连廊透明玻璃上,别提有多美。


    岑康宁不止一次在小红书刷到过p大学生发照片,对此处颇为向往。如今一见,虽然不是最佳观赏期,但今天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也是别有一番意趣。


    然而对此,胡副馆长摆摆手:“什么知识的桥梁,明明是‘情人桥’‘亲嘴桥’,每回走过去都有人在桥上亲嘴,搞得我尴尬的不行,过去不是,回头也不是。”


    “哈哈。”


    岑康宁没忍住笑出声来。


    看来,就连p大也无法避免大学小情侣。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上大学不谈恋爱还有什么意思?


    除了像他这种人,大学里谈恋爱才是正常的,尤其现在的学霸们早就不是传统的书呆子。


    既学得好,也能玩得好。


    才是新一代学霸们的标签。


    胡伟接着说:“咱们言归正传,想必你也能看到,左边儿这栋是自然科学楼,右边儿这栋是人文社科。右边儿左边儿一样高,咱p大可是综合类大学,跟外头那些‘瘸腿’的大学不一样,每种学问在这里都能受到重视。”


    “嗯嗯,您说的对。”


    岑康宁自觉出身于“瘸腿”大学,谈到这个问题时不由得低人一等。


    不过他很好奇:“我是去哪个楼上班呢?”


    胡伟道:“人社三楼的文艺馆今年刚刚退休了一位女老师,你是顶她的岗。”


    岑康宁这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工作岗位,不由得心神一凝。


    文艺馆。


    文学与艺术么?


    挺好。


    岑康宁虽然是土木专业出身,但扪心而论,他其实真不太喜欢枯燥乏味的工科。


    所谓学一行恨一行。


    大抵讲的就是岑康宁这种人了。


    胡伟笑道:“你可不知道,你来了以后,咱馆里的性别比可算是有所提升了。”


    毕竟图书馆这种地方是安置岗位的“重灾区”。


    基本上p大图书馆从不对外招聘,光是安置都安置不完,哪里还有向外招聘的名额。


    而虽说如今男男结婚已经常态合法。


    但总体上来说,传统男女婚姻的结合形式还是主流。


    是以图书馆员工的男女比例常年失衡。


    岑康宁当下了然道:“馆长放心,我来了以后有什么体力活你尽可以安排我。”


    “那敢情好。”


    胡伟听完浑浊的眼睛登时一亮。


    倒也不是馆里有多少体力活,其实馆里并不缺人干活。但岑康宁作为一个新人,还是被校长亲自交代过的“新人”,能说出这番话来,作为副馆长来说,肯定是高兴的。


    这证明岑康宁并不是什么刺头。


    相反,还很好相处。


    胡伟当然开心。


    岑康宁也开心,他认为自己作为新人初来乍到,能够得到领导的认可,甭管是什么认可,都是融入环境的第一步。


    “走,我们上去。”


    胡伟道。


    二人的面前很快出现一条很长的台阶,拾级而上,就能走到图书馆二楼正门去。


    岑康宁站在台阶下左右看了眼,既意外又觉得很合理地发现,原来图书馆一楼鳞次栉比地开着好多咖啡店。


    从某幸某迪再到某巴克一应俱全。


    一大清早,从这些店里就窜出难以忽视的咖啡豆的味道。


    难怪岑康宁刷小红书的时候,看到有人把图书馆这栋楼叫做“咖啡楼。”


    胡伟也看到了,开玩笑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这个吧?我是真不知道这刷锅水有啥好喝,上回我儿子给我买了一杯,我差点没吐出来。”


    “胡馆长可能是没喝惯太苦的,下回记得点拿铁。有牛奶,味道会更香甜丝滑一些。”


    岑康宁笑道。


    胡伟却轻哼了一声,摆手:“算了算了,我还是喝我的茉莉花去。”


    岑康宁笑而不语,跟在他的身后,走上了台阶。


    谁知一走上台阶,伴随着鼻尖萦绕的咖啡香气,仿佛某种开关被打开,一直以来都不显山不漏水看上去同其他大学没什么两样的p大终于徐徐在岑康宁眼前初漏峥嵘。


    在台阶的两侧,每隔三两步就悬挂着一面旗帜。


    旗帜上印刷着一张张自信十足的面孔,面孔之下,一大长串文字,皆是他们辉煌的履历。


    许是他们的笑容过于耀眼。


    岑康宁不由得脚步顿住。


    胡伟见到他这个反应,便难免又得意道:“这是今年竞争特奖的学生们,怎么样,还不错吧?”


    岑康宁心想,何止是还不错。


    简直优秀到令人自惭形秽。


    只拿距离他最近的这位兄弟说,才大一而已,“高考状元”“专排第一”“学生会主席”“数竞金奖”。


    每一项拿出来都是能让岑康宁抖三抖的名头。


    而这位兄弟,一共四项,还不止。


    又往上走两步,是一位大三女生,比岑康宁只小一岁,sci比岑康宁多发三篇。


    与此同时这位姐妹还包揽了前三年的专排第一,挑杯特奖,及校内各大活动的主持,甚至上过央视春晚。


    岑康宁:“……”


    咸鱼感觉忽然就被创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嫁给祁钊,为的就是享受他过去二十二年来没能享受得到的生活。


    在过去的大半个月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并且对这样的生活十分满意。


    可此时此刻,忽然站在这些天之骄子的面前,不可避免的,岑康宁竟产生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这也是很正常的。


    你说,大家都是人。


    怎么就有人那么优秀呢?


    幸好没多久,这种无地自容与自残形愧就消散不见。


    因为走到二楼以后,天之骄子们的宣传旗阵终于结束,映入二人眼帘的是另一张脸。


    这张脸冷淡、英俊,独占一整张宣传版面。


    虽然没有任何表情,可就是能让人看出一种睥睨众生,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废物的感觉。


    嗯不错,就是这人每天吃西蓝花喝牛奶,结果昨晚才把手差点塞他嘴里。


    岑康宁心里多少平衡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