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剑对弓，平行世界的你
正如吉尔伽美什所推测， 亚瑟王开始采取行动。
只不过他没有针对那位枪兵（恩奇都）的御主，而是与那名在他眼前成功抢人头的神秘弓兵对上了！
冤有头债有主，抢了他的人头就要还， 亚瑟自认为是个公平的王，不会将王的威严被羞辱这件事记在其他人头上。他在弓兵抢人头的时候， 就开始追踪弓兵的动向。弓兵的隐蔽性不如暗杀者， 只是占了远距离攻击的便宜，一般人很难追踪到弓兵， 找到他远程狙击所在位置。
但， 亚瑟并非一般人。他的固有技能之中有‘巨兽猎手’这一项， 这代表他不仅有着对巨大敌对生物作战经验，还是个相当出色的‘猎人’。在他的那个年代，狩猎是一种必备的基础技能， 反应在英灵的状态上，就是他擅长通过蛛丝马迹，对敌人进行追踪， 且有相当锐利如鹰的双眼。在狂战士被狙击的同时，他便找出了狙击者所在的具体位置。
奇妙的是， 弓兵似乎也没有躲着他的意思， 如果弓兵铁了心想要隐蔽，亚瑟恐怕也难以找到弓兵的下落。毕竟弓兵远程打先手， 在亚瑟反应过来，朝他的方向前进的同时， 弓兵完全可以迅速撤离，让亚瑟无从找起。
然而弓兵却在他远程狙击的那栋大楼， 留下了一个很明显的踪迹。
与其说是踪迹， 不如说是邀请。
因那是以暗码留下的讯息， 讯息是一个时间跟地点，问题是，那不是通用的暗码，而是唯有卫宫切嗣才知道，他跟舞弥联系时常用的暗码。
……舞弥被弓兵抓了？
卫宫切嗣跟舞弥断开联系后，理所当然认为是当初差点抓住他的那帮人抓住了舞弥。可现在弓兵所在的位置出现这个暗码，按道理除了舞弥跟他，不该有第三人知道暗码代表的含义。
卫宫切嗣可以选择拒绝赴约，毕竟看起来就像一个陷阱，一脚踩入他人准备好的陷阱，不是这个男人的风格。
但，一来亚瑟有着相当强烈的与弓兵一战的渴望，二来，实际上圣杯战的主要目的，延长他妻子的性命，已经通过亚瑟达成。英雄王给的万灵药的确有效。如此一来，他的战斗理由只剩下获得魔力，赢得一个能长期活动的英灵这一项上。
虽然他想换其他的英灵，在战斗之中多半也很有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多数还是亚瑟跟他合作到圣杯战的后半场。那么他与亚瑟的配合就很重要，反正都是要打英灵，打谁不是打，先打亚瑟反感的英灵，主从一致性岂不是更高？
再者而言……舞弥，哪怕他再冷血无情，也无法对于痴迷于自己，纯粹因为他被卷入圣杯战的情人视而不见。就问你，有哪个女人能为了情夫的老婆参加这种玩命的战斗？也只有舞弥了。他的确救过舞弥，也借此利用了舞弥的爱恋，但这不代表他能对舞弥的牺牲跟付出视若无睹。在老婆跟舞弥之间，他选择了他的妻子，但在舞弥跟圣杯战的最终胜利两者之间，他最终还是冒险选了舞弥。
选了舞弥不代表他会输，也不代表他会放弃圣杯战的胜利，那么为什么不选？
卫宫切嗣带着亚瑟赴约，哪怕选择踩入陷阱，他依然不想亲自出面，而是让亚瑟去见弓兵。
那是一个废弃的造纸厂，有着充足空间进行战斗。
……竟是个不希望影响到普通人的家伙？具体这么选择，是因为他本性如此，还是因为那个不想卷入普通人的第三方势力所造成的威慑，也同样对弓兵的御主生效？
卫宫切嗣根据对方的行为模式，内心猜测着。
来到现场之后，亚瑟的确感到一股魔力充斥此地，却还未看到对方的身形，只能猜测对方是藏起来，又或者是隐身的灵子状态。
“你之前所用的那招，远程毒箭攻击……难道你是宝具为‘祈祷之弓’的罗宾汉？”
有一个他人所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亚瑟。潘多拉贡与其他的英灵不同，他从一开始就有自己作为英灵活动的所有记忆。
没人知道其中原理，也许是因为他拥有红龙之心，生命与意志力极强，而记忆往往与生命有着某种关联。又或许，是因他的誓约之剑特殊，令他每一次被召唤之后，都有之前战斗的记忆。大约，某一次战斗之中，他遭遇过罗宾汉，又或者从谁口中听说过英灵罗宾汉的绝技，于是猜测对方是不是罗宾汉。
可能到现在为止出现过很多英灵，御主的召唤甚至还能自由匹配，所以令你产生英灵很多很多，完全数不过来的错觉。
实际上，现代能使用英灵召唤的魔术师相当有限，圣堂教会也是最近才开放了圣遗物与英灵召唤的方式，哪怕如此，能做到的也都是对魔法理解透彻的顶级魔术师。
也就是说，目前能召唤成功的御主就那么数得上数的那么些人，他们所使用的圣遗物，所召唤的英灵也没有多么的多样化。也许圣杯战之后情况会有所不同，英灵召唤或许会在魔术师之中流行一阵子，但目前来说，大部分被召唤过的英灵都在圣堂教会有记录，他们之中的大部分所使用的宝具也并非秘密。
罗宾汉就是一个星级不算高，召唤难易度也算简单的英灵。之前说迪卢木多容易召唤，是因为他是四星英灵，这个强度的英灵所需魔力较强，按道理也比较挑剔，可他却来者不拒，哪怕是魔力偏低的魔术师的召唤他也会回应。
罗宾汉则是货真价实的三星英灵，因而入手难度相当低。
这就带来一个疑惑，就是三星英灵怎么可能一击干掉四星的迪卢木多？哪怕迪卢木多是狂阶，与亚瑟王之前战斗的时候已经掉血，这依然不太合理。即死效果跨级生效的概率极低，难道说迪卢木多就是这么倒霉，哪怕身为狂阶都无法免疫他的幸运E不成？
但，还有一种可能性。
亚瑟王猛一回头，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从者。
那是一名穿着黑色紧身衣，只有胳膊与腰间披风是红色，银白短发，偏浅褐色皮肤的从者。他连眉毛都是银白色，唯有双瞳是黑色，眉毛的末端是接近闪电一般的奇特形状。
亚瑟王注意到他腰间那块红色披风一般的布料，似乎是一种礼装。
“啊，这个是圣骸布，一位朋友转让给我的。”
弓兵笑了一下，用低沉的声音解释道。
亚瑟皱眉：“你不是罗宾汉，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用他的宝具？难道，你的能力是类似借用他人宝具，或复制他人宝具的能力？”
弓兵挑眉：“果然你也一样，有着其他时刻召唤出来后作战的记忆吗？观察很敏锐。不错，我能复制我所见过的武器——无限剑制，这是我的固有结界。”
亚瑟更为警惕了，他索性双手举剑：“你为什么要公布自己的能力？还有你那种似乎了解我的口吻……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弓兵抬手，从虚空……或者说他的固有结界之中，拿出一把剑。
“很抱歉，吓到你了，我其实，只是想确认你是亚瑟。潘多拉贡，仅此而已。”
他手中的武器却真正的吓到了亚瑟，那正是，与他相差无几的誓约之剑的复制品！
弓兵说过他会复制自己见到过的武器，竟然连敌方宝具都能复制？他是什么时候复制的，在自己攻击浮空城的时候？还是现在自己拿剑指向对方的时候？他的剑明明是隐形状态，至今未曾显露完全形态，但，弓兵手中的剑，分明就跟他的剑一模一样！
亚瑟手中的誓约之剑显露真形，果不其然跟弓兵手中的剑一样，犹如复制黏贴。
“我还以为，弓兵用的是弓。”
说着，亚瑟已经提剑砍了上去！
弓兵接住了他的剑，只是那姿势，那技巧，更让他困惑了。那是他，亚瑟王所采用的古武流技巧，只有跟他同一时代的骑士会用这种架势来接他人的剑击。
他是什么人，自己认识的人吗？可自己，对此人并无印象。难道自己的记忆有缺？还是说，这个英灵跟自己一样，有曾经战斗的记忆 ，在从前的某个场合之中，他们是否曾经相遇？
可惜没人为他解释这一问题，弓兵跟亚瑟战斗到一起，亚瑟的剑逐渐迟疑困惑，他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误伤自己曾经认识的人。弓兵也没有一定要杀他的意思，更像是测试什么，验证什么。
最终，两人分开了一段距离。
亚瑟开口：“你的剑中有迟疑，你或许在透过我看着什么人，我不确定你所看到的是否是过去的我，但我想，无论哪个我，都不愿跟一个没有尊重对手的人全力战斗。”
弓兵微微一愣，随即苦笑：“是啊，你就是这样的性格啊。如果我说，我曾经，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时空，见到过平行世界女性的你，你肯定觉得我是开玩笑，想要打死我。所以，我还是以剑跟你交流反倒更容易些。”
亚瑟：“……你说什么？”
亚瑟拿着剑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啊？你说啥？你这表情是啥意思？什么叫女性的我，你跟那个女性的我什么关系？住口，我不想知道！
然而，斯帕纳款直播节目上，已经有超多人在AT国王。
@纲吉，性转版亚瑟！
@纲吉，你有同好了233333
@纲吉，你们要不要组团出道，想看你们的合奏。
@纲吉，纲吉哥，女装给他看，告诉他谁才是真正的男娘高手！
国王：……
国王直接盖上电脑屏幕，以危险的目光看向库洛姆跟韦伯。
库洛姆：“我、我没发，是哥哥他擅自发的，BOSS，别、别生气。”
韦伯：“我什么都没看到，噗，咳。”
国王：“等这件事完了，我会挨个找他们算账。”
别以为有R撑腰你们就可以尽情购买汐子小姐的CD嘲讽我，呵，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汐子小姐的线下握手会，你们承受不起。
第142章 熟人作案
很多人忽略了重点， 重点不是亚瑟王有性转版，而是斯帕纳竟然出了直播跟弹屏，走在时代的前沿。
原因是斯帕纳说自己突然感冒了， 没办法像以往一样时刻调控通讯与拍摄角度，于是决定用小蜜蜂机器人搞彭格列内部直播， 允许大家发弹屏， 这样一来省去他调节团队频道等细节事项，还能增加互动跟参与感， 两全其美。
弹屏虽然不像语音有时效性， 却可以多人同时发出， 的确提高了参与度。
就是，在这种时刻，这些弹屏佬们不免生出， 反正不是直接对话，干脆我们畅所欲言好了——这般自以为不会被线下快打的错觉，理所当然的放飞了自我。
我们不知道面沉似水的国王对斯帕纳说了什么， 我们只知道，在大家在弹屏里尽情玩AT纲吉这个梗之后， 所有弹屏内容都变成了显示ID名后面出现了括号跟提示。
荷兰小牛（雷守）：呃！对不起， 纲吉哥，不要生气， 我是开玩笑的！
——就是他说的男娘高手！
阿武（雨守）：哈哈哈，这个功能挺有趣的。
——就是他说的性转亚瑟。
凤梨酒（雾守）：Kufufu， 竟然还用不同颜色的字体高亮了我们几个，我是紫色？其实我更喜欢蓝色。
——就是他说的你有同好了， 还有， 基佬紫很适合你这个意大利佬， 群众的眼睛很雪亮。
栗子（那位先生）：怎么，实名了就不敢说真话了？没种。
——是的，就是他说的让国王跟亚瑟同台出道，最可怕的是他真的能做到。
众人沉默。没想到ID名是栗子的这位竟然是R！不要混在我们之中吐槽国王，你吐槽你儿子不会怎样，我们会被国王北国冰封！
云雀（云守）：我喜欢紫色，把凤梨头跟我的颜色调换。 AT螺丝起子（管理员）。
众：……竟然实名上网，太嚣张了，这个云雀！
云雀（云守）：等一下，为什么我的后缀是云守，我什么时候成了什么云守，谁来解释一下。
栗子（那位先生）：那是持有云之指环的代号，不想要只要揍一顿纲吉，把指环甩他脸上就可以。
纲吉（KING）：喂！别太过分了，R，最初就是你擅自散发的指环好吗，别把这事扣我头上！
栗子（那位先生）：哦。那你有什么意见。
纲吉（KING）：……。
众人感慨，世间万物果然生生相克，国王克他们，R克国王，这个食物链圆满了。
在弹屏们聊了几句之际，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
众人能够理解亚瑟的心情，毕竟，性转版本自己已经有点难顶，再来一个跟性转版自己扯不清关系的男人，很那个的跟你称兄道弟，换谁都会急。比性转更可怕的，恐怕就是这种‘兄弟，你好香’了吧……你说是不是，六道骸。
骸：Kufufu，我什么时候说过兄弟很香了，我才没有兄弟。
众：……更可怕了好吗，你还不如跟人家学着称兄道弟。
亚瑟王打上了头，他忍不住要发动大招去平A这个可疑的男人了！
然而，他那胆小如鼠的御主（亚瑟语）竟然用令咒控制他，让他强制撤退！
亚瑟心有不甘，内心升起暴打御主的冲动，他想要抗拒令咒——只要他意志坚定，抗拒一次令咒，只会付出实体化时间缩短，下次灵子化时间增长这样的代价而已。除非连续使用两道令咒发出同样的命令，否则一道令咒的魔力，无法让他在不配合的情况下撤离。
然而，弓兵却仿佛看穿一切，就像一早知道他不会使用大招，而是选择撤退一样，在亚瑟与令咒抗争相持的那一瞬，他发动了宝具！
“绽放吧——永久遥远的黄金剑！”
那是，高仿版本的誓约胜利之剑！
其威力跟覆盖范围显然不如誓约胜利之剑，却对没有足够防守力量的从者来说将是足够造成重创的一击。
在此等情况下，亚瑟王本该顺应御主的令咒撤退，只要他不对抗令咒，便不会无法行动，自然也不会被这一击正中。
但是他依然选择对抗令咒，双手举剑——
“契约胜利之剑（Excalibur）！”
以攻击来覆盖攻击，作为原版的他的攻击自然能覆盖高仿版本的黄金剑！这样一来，不仅他不会受创，还能对敌人予以反击！
“覆盖炽天之七圆环。”
没想到红色弓兵又使出某种防御性宝具，这应该也是抄袭借鉴某位已经存在的英灵的概念性武器。
没错，他的能力是高仿其他人的宝具，因而他不止有一种宝具，而是可以随意切换成他所熟悉的英灵的宝具。
如果这个宝具直面胜利之剑的全面覆盖，或许无法全部抵挡，可之前已经跟黄金剑对冲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只剩余晖的胜利之剑的能量波，被这一招轻松挡下。
“Saber，回到我身边保护我！”
卫宫切嗣不得不再使用一道令咒，强制发出命令。
比起上一道令咒，这一道令咒限定了撤退的方向跟目的，从目的上来看，保护御主是英灵的职责，就连不满于卫宫切嗣的亚瑟，听到这道命令，还是会担心御主的处境是否必须要自己救助，于是他最终还是含恨放弃继续作战，而是闪现在卫宫切嗣的面前。
很可惜的是，骑士王依然晚了一步。
此时的卫宫切嗣维持着举起一只手发出命令的姿势，身体却僵持不动。
“Nufufu，在我所见过的人里，你的确算是意志最为坚定的一个，甚至能够抗拒我的操纵。”
蓝色冬菇头男子，穿着一身十九世纪风格的军装，用手搭在卫宫切嗣的肩膀上轻笑道。
一时间，亚瑟难以分辨眼前的此人到底是不是英灵。
“但，也仅此而已。”
“Saber，站着别动，停止一切攻击行为。”
卫宫切嗣表情僵硬的发出新的命令，汗水从他的双鬓两侧流下。
这居然也是一道令咒！卫宫切嗣在短短与弓兵交锋的时间之中，一口气用掉了三道令咒！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控制亚瑟王的手段！
但是亚瑟王也被强控住了。之前抵抗第一道令咒，已经浪费掉他太多的精力跟魔力，导致他已经无从抵挡第三道令咒的命令。
冬菇头男人面露赞赏：“干的不错，Archer，你比我想的还要出色。不过我记得，根据圣堂教会的记载，骑士王应该有防御性技能，为什么他跟你战斗的时候没有使用？”
冬菇头显然担心亚瑟王还有后手。
红色弓兵出现在他们面前，收起手中的武器：“他本来持有充当防御功能的剑鞘，但是他将剑鞘交给了这位御主的妻子，因而失去了防御能力。”
无论是亚瑟王还是卫宫切嗣，心中都产生疑问，这个弓兵到底是谁，为什么连这种事都知道？要知道，亚瑟王交出剑鞘的时候，甚至还没有踏入冬木！亚瑟王是在他妻子家族的城堡里交给了爱丽用来护身的剑鞘，那时候弓兵按道理还未被召唤，其他御主也不可能监视那里——他如何能知道的这样的隐秘？
冬菇头男人心情愉悦：“那太好了，现在，让我们干掉这个男人。”
弓兵皱眉：“你说过只是需要操纵他，而非杀了他，斯佩多。”
斯佩多叹息：“我本来也这么想，没想到他的意志这么坚定，为防止他中途搞事，最好现在就解决掉他。”
弓兵抿唇，没有作声。
“哦呀哦呀，瞧瞧你的表情。果然你——认识他吧，Archer。”
斯佩多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原来他也早就怀疑弓兵的身份。
“人们默认英灵是来自古代残留的意志，但远坂时臣的研究却指明，英灵是某种类似精灵的存在，可以说是人类共同意志所形成的形态。那么这个人类的范围，又有多广？从古至今？仅此而已？还是说——”
“——囊括了未来。”
另一个声音传来。
阿诺德自斯佩多的身后走出来，冷然看向他的英灵。
“英灵召唤，囊括了未来人类的集体意志，他是在未来成为英灵的存在，他生存的世界，很可能是现代。弓兵的真实身份，应该是认识卫宫切嗣的人类。”
卫宫切嗣震惊，他认识的人？可是他不认识这样的……
……等一等，囊括未来？难道！
“你……”
卫宫切嗣颤声问。
“……你难道是，舞弥的孩子？”
是的，他的情人舞弥，有一个儿子！
虽然不是卫宫切嗣的孩子，但那个孩子或许不是这样认为，考虑到他跟舞弥的关系，那个孩子说是他的孩子也不为过。
“不。”红色弓兵面色复杂的看向渣男，“我的确是你的儿子，但不是舞弥女士所生的孩子。我名为卫宫士郎，是另一个时空的你，在圣杯战中毁灭冬木镇，为赎罪所领养的孤儿。”
卫宫士郎本来不想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但看现在的情形，如果他不说，卫宫切嗣多半要无了。斯佩多多半不会在意他们的关系是父子这种事，他的御主阿诺德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茬，说出这层关系，等同暗自祈求御主看在他们的关系之上，留他老父亲一条狗命。
第143章 国王的承诺
“Nufufu， 平行世界？”
斯佩多眼睛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卫宫士郎解释：“另一个世界也有圣杯战，也发生在冬木，但没有你们的存在， 所以很抱歉，我无法为你们提供太多的情报。而且， 有关冬木的战斗， 我也仅仅是听他人说起，在当时， 我只是卷入冬木危机的一个孩子。”
卫宫士郎大致讲了一下平行世界的事——反正是平行世界， 不会对他们的世界产生太大的影响。总之， 那边世界魔术师占据优势，是魔术师设置了圣杯战，圣堂教会只是很卑微的参与到圣杯战之中而已， 那边世界的圣杯声称能实现所有愿望，实际上获得最终胜利的卫宫切嗣，只获得了黑泥倾泻后， 燃烧的冬木。因他的愿望是世界和平，人们获得拯救， 圣杯给予的则是人类的毁灭才能获得世界和平。
应该说幸好那边世界的圣杯战也是限定在冬木范围， 否则恐怕会是世界范围的灾难。
“我不清楚这边圣杯的情况，从一开始设置圣杯仪式的就是圣堂教会， ”卫宫士郎解释道，“哪怕看起来相似， 其实原理很可能完全不同。”
平行世界的圣杯是爱丽变成的，卫宫切嗣为了世界和平的愿望， 可是一边战斗一边亲眼目睹自己老婆变成圣杯。这边的圣杯虽然无法实现所有愿望， 只能提供英灵实体化跟庞大魔力， 但没有牺牲人造人爱丽。那么圣杯战最终结束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也不太确定，也许真的只是御主获得庞大地脉能源而已。
直接萃取的地脉能源太猛烈，没有魔术师能扛得住。经过圣杯跟英灵过滤一下，说不定真的能给魔术师跟英灵提升蓝条。哪怕是如此简单的功能，都让魔术师们舍生忘死，趋之若鹜了。
卫宫士郎推测，大概是因为这个世界除了魔术师还有很多其他特殊能力者，魔术师不太占优势，再加上这个世界的魔术更加没落，就只有圣堂教会跟时钟塔有那么几个能打的，导致大家不由自主卷起来。
很简单，当你是能继承家业的富二代的时候，你的目标可能是随随便便的几个亿，达不达成无所谓，能刺激你主动性的是更高档也更虚幻的精神追求。但，当你为工作发愁，还要跟其他学校应届毕业生竞争，对方还比你起薪低干活多更受欢迎的时候，你不可能不卷一下，拿出高考的尽头提升自我竞争力。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卫宫士郎不知道。他打他爹，父慈子孝，是因为他爹太渣，曾经的英雄原来现实幻灭，谁都会粉转黑一下。
但，毕竟到底还是粉，卫宫士郎还是不太想痛失平行世界的老爹。
“如果你能说服亚瑟成为我的英灵，可以留下卫宫切嗣。”阿诺德思考片刻便回答道，“只要他不是御主，便不用杀他。”
表面是说服亚瑟，其实是说服卫宫切嗣。从亚瑟的角度，御主是谁都不妨碍他参加圣杯战。
从阿诺德的角度，只有卫宫切嗣不抵抗下让渡英灵，才没有后患之忧。他已经通过对方的行为风格了解到对方有多不择手段。不让他发自内心放弃圣杯战，他只会想办法重新获得英灵，再次参战。他讨厌麻烦，更喜欢一劳永逸。
失败了也无所谓，假如卫宫切嗣只是表面听从，实际又夺取其他从者参战，那么就等同卫宫士郎没有做到自己的承诺，道义上的挟持要比令咒更容易操控英灵。
卫宫切嗣干脆果断：“……我投降。我决定让渡英灵给你们，甚至可以支持你们的后续战斗。我会让舞弥送爱丽离开冬木，我留下做支援。”
“当然，如果你们不信任我，我也可以离开冬木。”
斯佩多好奇：“哦，我可以问问你为什么反过来想帮我们吗？”
卫宫切嗣承认：“我的确对圣杯跟英灵寄予了太多希望，因此才渴望获得圣杯。但是这孩子的有关平行世界的描述最终让我清醒，事上没有那样美好的事。既然我失去了所有的参战理由，那么我想至少替另一个世界的我，为这孩子做些什么。”
卫宫切嗣是想替士郎赢得圣杯吗？
显然不是。
他是通过短暂交锋，意识到了斯佩多与阿诺德的危险性。他怕这个能称作他儿子的人，会在圣杯战中被舍弃。
迪卢木多的遭遇告诉大家，战斗虽然不会真的杀死英灵，但对英灵造成精神上的创伤却长久难以治愈。
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今天，明天，乃至遥远的未来，能够一直作为弓兵被召唤。不要成为狂战士……不要沦为，被御主利用伤害乃至舍弃之后，无比凄惨的模样。
……是的，这一幕依然彭格列集团在屏幕前云见证。
自然再次出现了很多AT纲吉的弹屏，各种挤兑这位始乱终弃小迪的前御主。
也不能怪大家反复在国王的痛点蹦迪，只能说，小迪的遭遇太让人感同身受了。今天是他，明天后天是不是就是我了？这就是没被国王自己所认可的的STK最终的下场吗？鼻子有点酸怎么回事，感觉现在的自己特别有同理心，深刻的这名不幸的英灵产生了代入感。就连彭格列指环也无法解决他们瑟瑟发抖的安全感，毕竟就连指环都是那位先生发的。
“我不会对你们不告而别。”
国王不得不在群众裹挟下，半推半就的承诺。
“无论面临何等挑战与危险，无论背负何等责任与任务，我都不会对你们不告而别。在面临需要我们的重大危急时刻，我会选择与你们并肩而战。”
……就像这次一样。
不知是否是错觉，他感到彭格列大空指环散发出暖意。
远在其他地点，屏幕前的诸位表现各有千秋。
屏幕前的R勾唇一笑。
“终于明白了，蠢纲。所谓的家族，是家庭，是伙伴，也是责任。你不需要孤独的在黑暗中背负一切，有你的伙伴，与你共同承担着这份责任。”
蓝波感动的流下鼻涕，抬手用袖子擦擦眼：“纲吉哥！危机还是不要了，大家一起玩就好嘛！”
狱寺隼人热泪盈眶：“不愧是纲吉大人，我永远都追随您的脚步！”
山本武爽朗一笑：“哈哈哈，说得好，阿纲，遇到麻烦的时候可要随时想起我们啊，一定。”
云雀抱着胳膊，俯视屏幕冷笑：“大言不惭，不愧是FBI，自诩太平洋警察。下次见到咬杀你。”
了平握紧自己缠满绷带的拳头，砸一下自己冰箱双开门一般的胸膛：“交给我吧，纲吉枢机，极限的打倒您的敌人！”
六道骸正在调整自己的手套位置：“Kufufu，那还真是期待呢，彭格列，看来我与你身边的那些人，不得不花更长的时间来交往了呢。”
在他身后不远处窥屏的弗兰忍不住冒头吐槽：“为什么这男的可以理所当然一副正宫口吻鄙视他人啊，你只不过比其他人认识国王更早一点，没有今天的承诺，国王对你肯定还是该抛弃就抛弃，你有什么好自豪的，大家都是同等程度不是嘛。”
六道骸很顺手的一叉子戳他帽子上：“Kufufu，你跑来干嘛，又没人叫你过来。”
弗兰面不改色继续吐槽：“当然是某个明明担心却装酷不吭声结果跟狂战士一样被遗忘在记忆深渊的BOSS大发雷霆，于是难以治愈他更年期的保姆队长不得不派ME蹲点看看情况，帮暴躁狂老大刷个存在感免得自己被家暴。”
六道骸：“……你这张嘴，真亏你能在X公司混到现在。”
无论是哪一句，被当事人听到都能把你活活打死。
弗兰翻个死鱼眼：“这算什么，ME可是曾在恶棍D面前玩过漂移的男人，顺便一提辣个男人肯定没有放弃你的身体，”
六道骸眼瞳一深，如凝结的鲜血：“那就让他来。区区一个亡灵，也想染指生者世界，呵，可悲又可笑。我会让他切身体会，亡灵终究只是镜花水月，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弗兰咋舌：“不愧是你，装B如风的男人，全彭格列的B都被你装了，就连国王都包括在内，你实在是太秀了。”
理所当然，他又被六道骸捅了一叉子。也许他也挺乐在其中吧，与六道骸这样高强的幻术师随便玩闹都算一种对幻术的强化训练。
“该注意点的难道不是你吗，恶灵的契约者。”六道骸蹙眉，“他应该知道你在冬木，难道没有试图联系过你，又或者已经联系过你之后又消除了你的记忆？”
弗兰双手拔掉头上的叉子：“这倒没有。自那之后他的精神链接断掉了，我想小凪应该也是一样。大约是怕我们反向通过契约察觉他的位置？天知道他在想什么。”
六道骸沉默片刻，神情复杂的低声道：“或许，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斯佩多，GIOTTO跟艾琳娜，等价代入到他自己，国王跟库洛姆身上。
虽然他对库洛姆只有兄妹亲情，但深刻的爱是一样的。
假如他们全部都死了，只有虚幻的意志残留于世间……
身为幻术师的自己会分不清虚幻与真实吗？
他当然知道，哪怕珍重之人如同活着一般行动说话，死了终究还是死了。
他或许会试图让幻觉变成真实，让自己内心好受一点，但总有一日他会意识到，那终究是虚假之物——亡者没有未来！
最终，他还是会清醒过来。
他会想确认何为生与死，他会想握紧，仅存于世，来自过去的生的证明。
……国王是GIOTTO的后裔，是斯佩多所追随之人存活过的证明。
戴蒙。斯佩多，这个男人果然是他一生大敌。
第144章 圣职者
世事总是难料， 前一刻的敌人，也许是下一刻的伙伴。
在卫宫切嗣最终因弓兵反省自己的行为，决定让渡出Saber之时， 剑兵与弓兵反倒成为了拥有共同利益的组队伙伴。
要问为什么那么多魔术师，明明可以拥有复数英灵却没有那么做？当然是因为魔术师的魔力有限， 最多只能支持一骑英灵召唤。
但， 注意，是英灵召唤——是的， 召唤英灵会在短时间的瞬间萃取大量魔力， 让英灵可以在现实世界凝结出实体。
召唤出的英灵让渡给他人后， 可以节省这部分魔力，也就是说通过他人让渡方式，每个人都能拥有复数英灵。
不过这当然也有界限。召唤英灵最多只有一骑， 让渡来的英灵最多两到三骑，取决于魔术师的水平。
阿诺德以自己的所有魔力来操纵两骑英灵行动，是不智之举， 因为这样等同让两名英灵的等级降级，他们无法将宝具的全部威力释放。一般情况下， 魔术师会选择只保存一骑高位英灵的原因就是在此了。
但， 阿诺德对此毫不在意，仿佛他的目标不是最终获取圣杯战的胜利， 而是收集英灵，还有可能， 他本身拥有某种短时间内扩充自己魔力的手段。考虑到斯佩多完全掠夺了远坂时臣所留下的研究跟技术，这种可能性很高。或许这就是他与斯佩多合作的原因。
卫宫切嗣很快注意到一个疑点：“你无法操纵英灵？”
他狐疑的看向斯佩多， 这个男人到底是英灵还是魔术师？但是据他所知， 无论是英灵还是魔术师， 只要魔力充足就能操纵英灵吧？
“Nufufu，我不仅能持有英灵，也能操纵英灵。可惜的是，我的合作者不太愿意让我在圣杯战之中持有超过一骑的英灵。那样就不得不用到‘祭坛’了，真是伪善。”
祭坛，就是之前曾经斯佩多在自己的据点，通过牺牲他人生命来转换魔力，维持艾琳娜行动的运作手段。只要牺牲区区十几人的生命力，就能成功铸造一个祭坛，进行英灵召唤，在斯佩多看来是很划算的买卖。奈何，他的盟友相当固执……大约因为维持艾琳娜行动那阵，他只是抽取生命力，没有将生命‘献祭’掉，这次却需要献祭吧。呵呵呵，明明是相同的事，为什么前者可以，后者就不行？所以他觉得阿诺德太过伪善。
他同样也觉得阿诺德同时持有两骑英灵牺牲强度的事简直是有大病，等后期战斗激烈起来，阿诺德就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到时候随便可以牺牲掉一骑英灵，来拔高另一骑的强度。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个选择竟然不算错。比起拥有太多私心与杂念的弓兵来说，显然Saber更纯粹，更适合进行决战交锋。
……
阿武（雨守）：意想不到，竟然是弓兵跟剑兵联盟了！
栗子（那位先生）：明智的抉择，前期的确应该进行联合对抗，枪兵跟魔术师还有骑兵可是一早联合了。
……
紧接着卫宫切嗣却接到了舞弥的SOS联系，爱丽带着剑鞘不见了！
没错，在卫宫切嗣试图偷家的时候，有人把他家偷了。
亚瑟王很担心爱丽的情况，他能感应到自己剑鞘所在位置，因而决定前去追击。他的新御主允许了他的行为，甚至不介意自己的俘虏卫宫切嗣与之一起行动。
值得讽刺的是，卫宫切嗣与亚瑟王这对御主跟英灵，在他们依然绑定的时候关系很差，现在被迫解绑，却需要合作去救爱丽。
亚瑟王通过感应，找到了剑鞘与爱丽所在的位置。
拿着剑鞘的人，正是枪兵的御主——中原中也！
亚瑟王立即红温了，不过他没有骂对方卑鄙，毕竟他的御主卑鄙在先。被人偷家，只能怪他们的安排不够周密。他上来就去砍中也，意图夺回自己的剑鞘，询问爱丽下落。
意料之外的是，中原中也竟然挡住了他的攻击！这可是英灵的全力一击，要知道英灵的力量完全是人类难以想象的强度，这类似于一个人用手指挡住铲车一铲子的震撼感！
“哈，来了吗？”
中也兴奋，之前有一个同是枪兵属性的英灵出现，给了他这个剑鞘，说拿着这个，Saber就会前来找他，竟然是真的！
亚瑟王：“……？”
亚瑟王：“让你的从者出来应战！”
骑士风度让他不能接受自己跟一个御主对战。
中原中也理所当然道：“他在跟朋友喝酒，顾不上！”
亚瑟王：“……？？？”
什么鬼，枪兵的英灵在想什么，难道不怕他脆皮的御主就此OVER了？还是说这是陷阱，枪兵在暗处观察，准备暗中出手？
亚瑟王不便使用全力，中原中也又在兴头上，结果两人意外的缠斗在一起。
打着打着，亚瑟王觉得不对劲。他发现卫宫切嗣竟然不见了！
没错，丢了爱丽之后，切嗣也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这果然是对方的阴谋吗？
“你把我的御——你把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藏哪里去了？”
亚瑟王恼火追问，如果对方是这种使用手段的小人，他没必要留手。
中原中也不解：“什么人，你说刚才跟你一起的人？你没看到吗？咱们打架的时候，有个穿着黑衣服像神父一样的男人把他叫走，他们难道不是认识的人吗？”
亚瑟王感觉到哪里不太对：“等一下，不是你绑架了爱丽？”
中原中也：“爱丽是谁？”
亚瑟王追问：“你没见过爱丽，你手中的剑鞘哪里来的？”
中原中也说明剑鞘的来历，亚瑟明白过来，这是中了别人的计。枪兵的御主是笨蛋吗，这么明显的计策都会中，被人当枪使，不愧是枪兵的御主！
中原中也同样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利用，于是表示愿意帮忙一起寻找爱丽。他看到那两人离开的方向，带着亚瑟王一起前往离他们很近的一所教堂。
在教堂之中，卫宫切嗣一脸世界毁灭，心如死灰一般的表情。
爱丽看起来很好，正好奇的看着追进来的两人。
“爱丽，还好你没事……”
Saber刚松一口气，想询问一下御主发生了什么，就听爱丽说，
“大哥哥，你好，你也认识爱丽吗？”
……大哥哥？
亚瑟王震惊的看向爱丽，爱丽却一脸天真的抬起头看向他。
“大哥哥？”
他又看向世界毁灭一般的卫宫切嗣，内心明白了他的感受。
魔术，或毒药，又或宝具，不知道谁用了什么手段，将爱丽的智商变成了幼童之时。
对方没有杀死爱丽，却杀死了与卫宫切嗣共同生活过的那个爱丽。
“我去找魔术师，或许他有办……”
“……你走吧。”
卫宫切嗣用沙哑的声音制止。
“魔术师是一个高傲的王，他可以施舍你一次，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施舍。我带爱丽去找魔术师，之后无论结果是如何，我都会带她离开冬木。”
为什么，他会如此傲慢，认为区区凡人在没有从者的情况下，能介入这场圣杯战？从失去从者那一刻，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退场。
中原中也抿唇：“如果是魔术师，我可以帮你问问看，但不保证。”
恩奇都虽然是他的从者，他们的关系更像是朋友，那么吉尔伽美什就是朋友的朋友，去拜托对方做什么事，对方会不会回应完全是两说。
卫宫切嗣没有回答，在看到爱丽的样子时，他已经知道了结局。
如果能轻松被他人破解，那么对方也不会留爱丽活着。下毒手的人，就是想让他面对绝望，永远从精神层面失去自己的妻子。
再考虑到之前曾出现的暗杀者，那位女王传说中善用毒药……恐怕多半这是一种毒造成的，一般的魔术手段无法解决，就算解了毒，被损坏的记忆恐怕也难以找回。
是他的错，是他太过贪婪。他从一开始，就因野心将自己重要的东西放在天平上去赌。人生……最珍贵的人，不应该作为赌注。他真是个愚蠢又无能的男人。
他甚至猜到，有可能做出这件事的人是谁，现在却连找到对方都无法做到。他真是……愚蠢到无药可救。
……
…………
“我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
库丘林的身影，出现在通过教会的摄像头，观测这一幕的言峰绮礼身后。
“呵，对他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我来说，”
言峰绮礼笑了，
“他现在的结局，就是意义。”
“我已确认，卫宫切嗣不是我要找的人，他只是个一如既往无趣的凡人。了解这一事实，对我而言足矣。”
利用暗杀者随手交给他的毒液，稀释后用以损坏人造人的神经。
之后给他一线一切能复原的希望，在最终，他会发现那只是错觉，被打入更深的地狱。
可惜的是，卫宫切嗣这个男人似乎注意到了他的想法，在确认结局之前，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于是就是现在他所看到的这样。
库丘林忍不住啐一口：“你还不如杀了他们。”
言峰绮礼轻飘飘的回答：“在说什么呢，我可是圣职者，侍奉神明之人，怎能手染鲜血。只有人活着，才能看到各种不同的可能性。”
库丘林感到不可置信：“你竟然还自称圣职者？我还以为，你在心里早把神明踩在脚下。”
“说什么呢。”言峰绮礼失笑，“人类怎能把神明踩在脚下。神明，可是远在空中，想要将他拉回人间，何其困难。不过，幸好，神爱世人。”
神明能不留遗念，干脆的回到天上，正是因为神明与人类之间终究有着难以跨越的距离。
但，何其有幸，神爱世人。神只要爱世人，就会看向地面，终究忍不住从空中落下，回到地面之上。
我果然，终究还是个圣职者。渴望成为天启，对圣职者来说也不算多么古怪的奢望吧，你说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天启四骑士，分别为白马瘟疫，红马战争，黑马饥荒，灰马死亡。
*
搬家，休息几天，下周三如果没搞完，会吱一声。
防止大家把我忘了，透露一下后续计划，FATE完成之后是平行世界篇，有什么脑洞大家也可以分享一下，刺激一下灵感。
第145章 弓兵的反击
正如卫宫切嗣所料， 英雄王不准备第二次施舍凡人奇迹。没有什么特殊原因，只是他讨厌自己的财富与能力被凡人索要。他可以赐予，但不准他人索取， 任何时候他都必须是主导者，此乃吉尔伽美什的王道。
“有一就有二， 答应下来会变得没完没了。我不是许愿神灯， 对给予区区一个凡夫俗子所谓的救赎毫无兴趣。”
吉尔伽美什直白道。
这令中原中也困惑：“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吗？哪怕对你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轻松就能做到？”
吉尔伽美什感到好笑：“哈， 什么叫举手之劳， 什么叫轻松做到？劳烦本王动一动手指， 都是这群卑贱奴仆不可饶恕的罪恶。有这种想法，已经是死罪一条。”
无人能指使王，王的意志就是一切！
恩奇都和蔼的解释：“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中也，你们两人对于王的理解有所不同很正常，你没必要去理解他的做法， 只要你遵从你自己所选的方式就足够了。”
在中原中也若有所思之时，亚瑟王对魔术师亮剑了。
“那么如果我战胜你， 取得战利品来救治爱丽， 应该不违反你的原则。”
吉尔伽美什双眼深红：“哦，有趣， 那就来试试，杂碎！”
“够了， Saber！”
意想不到的是，阻止英灵冲突的竟然是初期战争中最极端的卫宫切嗣。
“非常感谢您为爱丽所做的一切， 但， 一切已经够了。我与我的妻子将退出圣杯战。从此之后， 我不会再介入魔术师相关的事。”
卫宫切嗣带走了爱丽。
这其实是非常明智的选择，考虑到英灵冲突会造成的庞大能量对冲，已经不是御主的他跟爱丽很容易不小心就被波及，最终被庞大的魔力碾碎。御主能用令咒召唤英灵，同时英灵为了继续参赛也会保护御主。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这项保障。
亚瑟恨其不争，却无法更改卫宫切嗣的自身意志。正如他曾经所感慨的那般，这是一个过于习惯于暗杀者心态，唯有必胜之时才出击的男人，他已经太过习惯躲在安全的地方。失去御主这一身份很大程度打击了他的进取心。
“万灵药只能治疗疾病，对生老病死这类自然规律毫无效果。”吉尔伽美什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在见到她时我已经用千里眼确认了。那不是破坏神经的毒素，而是促进老化的一种毒物。她是人造人，大脑的衰竭本就比普通人快。”
也就是说，爱丽不是被毒傻了，而是因毒造成大脑急速老化。身为人造人，她的身体寿命本来就短暂，一但身上的时间被按了快进，基本就是她思维与生命临近终结了。
卫宫切嗣心如绞痛，这代表爱丽不仅仅是智商倒退，而是她身为人造人的寿命已经被快进到了尽头，他却无能为力。
“爱丽，对不起，我们马上就回去，回去见我们的女儿……”
卫宫切嗣与爱丽退场。
恩奇都看向吉尔伽美什：“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挚友？”
吉尔伽美什抱臂冷哼，没有回答。
就算有，凭什么？
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我们无能为力，我眼睁睁看着你大限将至，只因你是人造生命。
凭什么，其他人，我现在的敌人，就可以拥有这样的机会？
不，我亲爱的挚友，我从不是他们口中的贤王，我本就是一个暴君。我不允许，不原谅，也不能容忍。
无法拯救你的这个世界，不需要另一个与你有着同样命运的生命被我所拯救。
*
在大部分人的注意力被吸引在卫宫切嗣身上之时，另一场战争已经在悄声无息之间开始了。
枪兵，对弓兵进行了一场袭击！
是的，枪对弓，不过却不是大众所以为的那位恩奇都对神秘弓兵。
“库丘林，你出现在这里，是在某人的胁迫下，不得不作出类似暗杀者的行动吗？”
弓兵一针见血质问道，大约在他的世界发生过类似情节。
“如果我说我单纯看你不爽，恐怕你也不会信。没错，老子的确看你不爽，于公于私都要教训你。”
非要他给个原因出来，只能说，弓兵的人设太接近自己了，对于库丘林来说有点难绷。
装束跟衣着相仿倒也罢了，被某人胁迫行事如同暗杀者的库丘林，看到依照本性行事就类似于暗杀者的弓兵，心情能好才见了鬼。
不得不承认，库丘林在战斗上的确老道，尤其枪对弓有职阶克制，如果两人在公平比拼的话，鹿死谁手还很难说。
但奈何，弓兵可不是单独行动！哪怕Saber的注意力被引开，末世纪的亡灵戴蒙。斯佩多，依然在暗中监视着弓兵。他甚至不需要直接现身，利用幻术稍加干扰，就为弓兵赢得了取胜先机。
胜负往往是瞬间之事，在弓兵意识到库丘林竟然撞在自己攻击上，疑似被某种能力混淆知觉之时，对库丘林来说为时已晚，这已经是一刀穿胸的致命一击。
他甚至未来得急闪避，明明他的灵巧度近乎满点。
“……请不要随意插手我的战斗。”
弓兵难得表达出不满。
“Nufufu，抱歉，你的动作实在太慢了。怎么了，难道你在为了你所谓的父亲，因愚蠢的选择所遭受的必然结局感到不满？”斯佩多微笑着讽刺，“我以为像他那样能保住狗命，已经是你替他积攒的功德。”
没错，斯佩多看卫宫切嗣非常不爽！作为一个为了老婆掀起血雨腥风的恋爱脑，看不惯有男人左拥右抱还背叛纯爱。不仅有情人还在战场上拿老婆当棋子？但凡我像他一样妻儿和美，我特么宠爆她们！背叛爱情的男人就该罪该万死！报我证号，男德典范打爆他！
弓兵汗颜，面对如此可怕的理念之争，身为曾经万花丛里一点绿的卫宫士郎聪明的保持了沉默。从这个角度来看，老爸竟然败的不怨？但是……
“也许他做错了很多事，但爱丽是无辜的。”
“从她踏上这场战争时起就绝不无辜。她明知这是一场杀戮之战，她的丈夫将在此战中牺牲他人的性命，却视而不见甚至支持于他，那么她自己的性命同样也该算在祭品之中，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对爱丽的结局斯佩多毫不同情，这类表面看着无辜其实却能包庇亲友对普通人痛下杀手，最后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挂掉却获得同情的角色他见多了。不是任何人都像艾琳娜跟GIOTTO能为了守护人民而战。
两人争辩之时，库丘林已经要凉。实际上他的战斗力也不弱，宝具威力也非常惊人，但他目前的使用者就没想让他赢，自然也没给他分配多强力的魔力来使用宝具。更何况，他行动的魔力实际上是利用复杂的术式从他之前的御主巴泽特身上抽取，使用宝具进行攻击对她会造成很重的负担。
“我只是试探你能力的投路石，Archer，那个男人恐怕已经掌握了你的能力。我只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
请你帮忙救助我真正的御主……这话库丘林没有说出口。弓兵是敌人，怎么可能会帮助袭击者的临死请托？暴露细节反倒会给巴泽特招来麻烦。
“……如果有可能，击溃你面前的所有敌人。”
是的，只要继续这场圣杯战，你终究会遇到那个男人，到时候，请你务必击溃他！
最终，库丘林的身体崩裂成魔力粉末，星星点点的闪耀着消失在空气中。
……
…………
“看来你的从者对你很不满。”
通过魔术看完全程，圣堂教会方面最初召唤的从者也同时是暗杀者的御主，历史上的殉教者天草四郎长叹口气。
“你不也察觉了他的不满，才没有给他重要工作，而是将他当弃子浪费掉吗？难得我这里还有令咒，能让他做很多事，真是可惜。”
言峰绮礼背着手，幽幽感慨着。
天草四郎皱眉，哪怕他是英灵，言峰绮礼是人类，他依然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模式跟行为目的难以捉摸。
他知道，库丘林本来是巴泽特的从者，不知道言峰绮礼用何等手段将库丘林弄到手，还让对方被迫为他工作，总之从库丘林的反应来看不是什么友好的让渡。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不会做出砍掉巴泽特手臂，强行夺取令咒，命令库丘林不服从我便杀了他的御主这种事。”
天草四郎：……能说这么详细，显然你根本就是这么想的，就差实际操作了！
言峰绮礼还挺为自己这么想过却没有实操感到遗憾的，自己真是为了成为圣徒放弃了太多的愉悦。
“我只是用远坂时臣的秘法将她与库丘林的魔力连接维持着，哪怕进行英灵转让还是让她负责供给魔力，仅此而已。”
天草四郎不解：“她为什么会同意转让英灵给你？”
言峰绮礼面不改色：“我只要告诉她，这是圣堂教会的命令就足够了，库丘林的圣遗物本来就是属于圣堂教会的财产，要求她转让，以教会名义，简直轻而易举。”
天草四郎：“库丘林为什么没有揭穿你的阴谋？”
言峰绮礼：“没办法，谁让巴泽特因为被抽取大量魔力陷入昏迷了，我从没说过只让巴泽特的魔力来维持一骑从者。库丘林拒绝，我可以让其他英灵顶替，他觉得如果是自己还能控制魔力输出量，大约就是这种无聊的理由吧。”
这个男人，竟然把巴泽特当电池使用！他利用巴泽特的信任，让她认为这是圣堂教会的策略，导致巴泽特因支持复数从者行动被汲取过量魔力而昏迷！
天草四郎微眯双眼，也就是说这男人手里至少该有一骑英灵？不对，他自己并没有契约任何英灵吗？到底他还有多少张手牌？
“你到底想做什么，绮礼？”
“当然是支持你获得圣杯战，我亲爱的兄弟。这可是我父亲的意思，我怎么会让父亲失望呢？”言峰绮礼轻叹道，“相信我，最后的最后，父亲肯定会赞赏我的做法，毋庸置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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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王者的觉悟
获得Saber， 干掉偷袭者库丘林之后，斯佩多决定采取了行动。
似乎阿诺德也认为继续僵持下去没有意义，默许了斯佩多对两骑英灵的指挥。
其结果就是， 征服王遭到围猎！
他成为目标也是理所当然的结果，枪兵（恩奇都）与魔法师（英雄王）几乎成天呆在一起， 身为同一同盟却单独行动的他自然变成靶子。
不过这似乎是征服王故意而为， 他也厌烦没人找他打架，只能眼巴巴看别人过瘾的情况， 于是故意单独行动， 引蛇出洞。
结果钓到了大鱼。
就是这鱼数量有点多， 竟然有两条。
“啧，都说了不要冲动，真是任性。”
远程通过从者感官确认这一幕的韦伯忍不住怪征服王太任性。
“同意与魔术师他们结盟， 是建立在共同对付暗杀者的基础上，但是暗杀者至今未曾出现，说不定就是因为她最大的依仗浮空城被摧毁。既然如此， 我们本就没有继续联合的必要。”
征服王争辩道。
的确，让特立独行， 本来就曾是领军人物的王与其他王者合作太难了。他们本就是竞争对手。
“再说如果我们真的合作， 枪兵跟魔术师又认识，接下来出局的又是谁？”
征服王的反问令韦伯咋舌。
没错， 接下来绝对是两人联合对付骑兵，他们是天然同盟。所以骑兵与他们的决裂是早晚的事。
但是……
韦伯还想说什么。
“听着， 小子！”
征服王利用魔力联系对自己的御主说道。
“每次战争，必有损耗。太过贪婪， 损耗太多会被他人围攻残食。保留力量到最后， 看似更胜一筹， 却失去争夺地盘，了解敌人，获取丰富作战经验的机会。想要成为统治世界之王，就必定要承担与敌方作战的风险，权衡其中风险与利弊就是王要做的事。”
“实现野心需要实力与勇气，战争本就不是一对一的骑士游戏！”
最后这句话，征服王是直接喊出来的，他仿佛在对他的御主做了个最后总结，又像在提醒本该是他对手的骑士王无需顾虑与留手。
骑士王心生动摇，弓兵也产生发自内心产生敬佩之情。
“大约这才是我愿意回应召唤，作为英灵而战的真正原因。”弓兵感慨，“无论多少次，能与你们站在同一舞台上，何其有幸！”
三方，不，应该说是双方发生了碰撞！
弓兵已经做好独自应对征服王，让骑士王继续维持骑士风度的心理准备。
但在征服王驾车撞向弓兵之时，骑士王先一步越过弓兵，双手举剑砸向征服王。
“这是王之间的对战，最终还是应该让王来决定！”
骑士王高声告诫自己的同行者。
他决定依然贯彻自己的骑士之路，只要他与征服王对战，那么便不会让第三者插手，只要他能独自取胜，他就依然贯彻了自己的王道！
弓兵从善如流后退几步观战，目前无论是他的御主还是斯佩多都没强求他上去帮忙，估计一旦是征服王惨胜的话他就会被要求补刀。但，现在就暂且相信一下亚瑟王能获得最终胜利吧。
……
韦伯停止手头的魔术解析。
他想要前往现场，亲眼目睹征服王的战斗。
也许他也有预感，对征服王而言，这很可能就是最初也是最后的生死之战。作为御主的自己不能陪伴他作战，最低限度，也该在此时去他的身边，哪怕他帮不上任何忙，甚至可能等他赶到现场战斗早已结束。
“我不会阻止你。”
国王开口说道。
“从一开始请求你的帮助，就是出自自愿原则。选择站在哪一处的战场，是你自己的抉择。”
韦伯愕然，随后才明白过来国王是在说，最初征服王就是知道他们在解析圣杯战，很可能随时中止圣杯战这一前提而参战。征服王甚至向他们发出挑战，想比试速度，看看自己能否在魔术师解析完成前获取胜利。
是的，这里也是他的战场，是他与征服王的战场。
而那里，也同样是他们的战场。
不同之处在于，是他们共同对抗其他英灵，还是他们彼此就是对手。
“蠢纲，给予他人选择的时候，要讲究公平原则。”
国王大吃一惊：“R？！”
没错，COS成雅典娜，小婴儿姿态的R竟然出现在这里，天知道他是刚到还是早就到了暗中观察了好久。
“你要过去，我们彭格列从直升机到专车全程一条龙服务，快做决定，否则那边都打完了。”
韦伯咬牙，最终果断向前一步：“我要去现场，也许我的确放弃了他对我的挑战，会让他看不起，但，首先，我是他的御主，在他英勇奋战，证明自己王道的时候，我应该在他身边。”
韦伯在R的安排下前往现场，国王有些失落，最终无奈的看向他的养父。
“是我做错了吗，R？”
“无关对错。同等情况下，如果是你，会选择无辜者的性命，而不是选择自己的英灵。”
因为你潜意识认为英灵可以再度召唤，没有在战争之中真正死亡，而无辜者的性命只有一次。
“但是我希望，能有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当天平两端放着不同事物的时候，你可以不要这么客观又正确。”
如果那是山本武，是六道骸，是狱寺隼人跟蓝波，是了平或云雀，又或者中原中也跟苏格兰？假如你能为你身边的人迟疑那么一次，我也不会这么担心。
R自认为把自己的养子教育的优秀又无敌，可人无完人，他自己就是特立独行之人，自然也没教自己的孩子如何对他人敞开心怀。
然而，就连他这样独来独往的杀手好歹也有几个一起杀人越货的损友呢，要是蠢纲混到跟那个亚瑟王一样过于孤高到孤家寡人，那也太惨了点。做老师的会希望自己徒弟是个英雄，做父母的，却又希望孩子偶尔也狗熊一点。
“多少自私一次吧，蠢纲，当你能像韦伯一样为了某人让步原则的时候，我也能稍微放心一点，至少没把你教得超脱人性。”
国王有些被无语到。
不会吧，R你不会以为我跟圣人一样正直无瑕吧？我只是个普通人，就算帮助他人也是选择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尽力一下，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在拯救无辜，跟让你独自面对危险的时候选择前者？哪怕是英灵，能无损打复活赛，哪怕英灵死亡的痛苦仅仅是虚幻，我也不希望你经历。
当然，换作他认识的其他人也一样，大家还都是孩子呢，怎么可以经历这么可怕的事。
六道骸除外，他貌似轮回的挺习以为常，如果骸是英灵，让他虚拟死个一二三四五六次应该不算个事，不超过七就能算在六道轮回之中，这么理解也没啥大问题。
“R，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自由召唤，会出现什么样的英灵？”
R挑眉：“你祖宗？”
国王赌气：“才不会，谁跟他一样，别把我跟有自己老婆还卷入一对夫妻爱恨情仇的后宫王相提并论，我们哪里像了！”
R：“哪里都像。”
你是不是对你鱼塘里有多少条鲨鱼多少条鱿鱼多少条章鱼心里没B数？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我不是圣人，我也有私心。在我选择将朋友们卷入的时候，是因为我相信他们在面临同一问题时与我有着同样的选择。哪怕是如此，我也不会看着他们孤身奋战。”
就像组团打斯佩多那次，大家虽然分头行动，却也配合的很好，最终干翻敌人。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如果我是GIOTTO，恐怕不会跟他作出同样的选择。”
不希望跟曾经的同盟者战斗，将战火扩大，卷入无辜者，因此选择离开……或许到这里我勉强能理解。
可留下了艾琳娜跟斯佩多，留下许多像他们一样相信你能结束战争的人，独自逃离战场，任由他们在战争之中孤独死去，这我绝对不能接受。
“如果是我，会为了朋友而战，哪怕这看来不够公正理智。我愿背负战争之罪，只为我珍重之人能有机会活下去。”
如虚幻，又犹如奇迹，他手上的指环自行点燃了！
就像引线引燃了燃油，将他全部的死气火焰引发出来，包裹他的全身冉冉燃烧。
火焰翻腾着，犹如净化一切的圣洁之火，近乎洁白，又犹如冬日暖阳，在其深处散发柔和的暖意与温暖的橙金色。指环之中迸发的火焰如同助燃剂促发他自身火焰更加蓬勃，又或者，本来存储在指环中的火焰转变成了他自身的火焰，两者互相连通，互相交融，互相感染，逐渐合二为一。
火焰仿佛折射出一头燃烧雄狮发出咆哮的身影，很快又消失不见。
【你的决意，我收到了。】
也许，这才是他的意志残存至今，等待了百年的答案。
原谅我，我亲爱的朋友们，多么希望……那时候我能与你们共同奋战，直至最后一刻。
彭格列指环改变了形态！
细腻的银色锁链连接着中指与小指的两枚环套，其中佩戴在中指位置的指环上端，有着雕金雄狮的形象为饰。中间的位置，则雕刻着阿拉伯大写字“I”的标识，以及意大利文“彭格列”的字样。
在看向自己手上的指环之时，他终于明白了。
祖先的遗憾，以及养父R一直以来的执着是什么。
不是让他非得成为里世界首领不可，而是……
“为了让我认识到，我不仅是国王，也是纲吉。”
不是为了职责而活，也不是单纯的身为卧底，身为FBI，身为国王，以这些身份度过这一生。
他首先是纲吉，是早逝的父母的孩子，是R的养子，是继承了GIOTTO血脉，拥有自己人生，一个完整独立的人。
他一直所欠缺的，是个人欲望与私心，一个正常人类最重要的构成部分。
GIOTTO的遗憾，是他太过公正，未能为自己的朋友们任性一次。正确的事与想做的事，本不该放在天平上去衡量。
就像现在，正确又公正的做法，是继续解析圣杯仪式，在英灵混战结束之前瓦解它，圣杯战自然不攻自破，圣堂教会与魔术师的阴谋也会随之土崩瓦解。
但，如果是这样，他的火焰为何燃烧，指环又为何改变了形态？
彭格列指环，是战斗用的武器。
“我的愿望是结束这场不义之战，无论以何种手段，本该如此。”
纲吉这样对R说。
R却笑了：“但你的内心，你的火焰却不是这样回答。你从来不是稳坐后方的类型，与朋友们共同奋战于一线，才是你真正想做的事。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让他们知道，这片土地，只要站在阴影之中，就当遵循你所立下的规则！”
让他们知道，你，才是黑暗世界的唯一秩序，里世界的无冕之王！
第147章 来自王的制裁
韦伯已经被彭格列的人员送到离战斗现场不远处。
看着与骑士王对战的征服王， 其实他已经产生，自己的从者即将退场这一预感。
这两人的战斗宛如命中注定。不，应该说， 王者之宴中，理念本身就有冲突的三位王， 对于自己即将在圣杯战中一决高下这件事， 内心之中早已默认。
他们是王，无需说服其他的王， 王者之间只能以武力一决高下， 证明谁才是最终的胜者。
现在， 韦伯已经看出了此战的结局。
“对不起，王，都是我的错！”
韦伯痛心疾首的攥紧拳头， 内心沉重万分。
论职阶，剑与车没有克制关系，双方对等。
论战力， 各自都是强度五星的强力英灵，同等状况下鹿死谁手按道理未曾可知。
然而现在， 结局已经注定， 其原因是韦伯这一御主，作为魔术师来说只能算中下游， 他的魔力无法支持征服王发挥出全力！
哪怕双方不用宝具，持久对战下， 本该机动性更强的征服王的战车速度明显变慢，那就是魔力不足的证据！
如果是征服王技不如人， 那么韦伯也不会如此难过， 可偏偏是他自己掉链子。是他， 身为御主的自己，无法供给给征服王充足魔力，导致与剑兵对战的征服王处于劣势。
他从未如此悔恨自己的资质，结果最终还是证明，他的老师肯尼斯说的没错，身为魔术师，他欠缺了最为重要的魔术天赋。
仿佛心有灵犀，征服王察觉到他的痛苦与动摇，以自身魔力与他沟通道：
“不用想太多，BOY，在我决定回应召唤，踏上战场的时刻，已经接受现在此等作战条件。你是我的御主，圣杯战本来就是御主与英灵的共同作战。接下来，看着我的战斗，这就是你该做的事！”
韦伯咬牙，举起自己烙印令咒的那只手：“使用我的全部令咒，化作魔力支持我的从者——竭尽全力一战吧，征服王！赢得属于您的胜利！”
魔力充沛下，征服王大笑几声，直接使出自己的宝具！
“——遥远的蹂躏制霸！”
亚瑟王也毫不犹豫以宝具对轰！
“——誓约胜利之剑！”
弓兵立即使用自己的防御技能，也就是他模仿其他英灵宝具进行投影出的宝具。
——炽天覆七重圆环（Rho Aias）！
他不光给自己加了防护罩，还很好心把彭格列人员与韦伯那边都罩上。
这是一场早已知晓胜负的战斗。
但两位王者还是竭尽全力，发挥出自己的最强战力与敌人对战！
强大的冲击波冲垮了周边建筑，极为幸运，又或者是征服王特意选择偏僻位置战场的结果，周围并未有无辜民众受到伤害。
就连隐藏在附近，带着两位少女御主亲临现场，围观此战的吉尔伽美什，以某种魔导具制造出的屏蔽结界，也短暂的因能量对冲产生的庞大余波失效片刻，有那么一瞬间显露出他们的身形。
当然，这只是一瞬，他们的身形再次被结界笼罩，迅速消失在空气里。
“为什么一定要战斗，既然明知道会失败。”
远坂樱不理解，如果是她，在明知自身魔力不足，无法支持英灵获取胜利的情况下，恐怕会秒跪认输，寻求合作。倔强的英灵倒也罢了，毕竟是王者，争强好胜，任意妄为也是理所当然。他的御主又为什么不肯早点放弃？利用令咒让英灵逃走不就好了，那样他的英灵说不定还能继续存留一段时间，说不定还有其他办法在未来获胜。
“他们在贯彻自身的意志。”吉尔伽美什难得好心回答，“王的意志高于一切。你以为，何为王？”
仅仅是自称为王，领导人民远远不够。
王是一国之首，他的意志将引领指导一个国家的方向，无论何时，他必将贯彻自身意志，这样他的臣民才能跟随他的领导，以他为旗帜坚定不移前进。
因而，王之间的对战是意志之争，战斗就是贯彻自身意志，退让则是承认对方的理念与意志高于自身，这将改变甚至摧毁王所坚持之道。这可不是简单的理念之争，一旦退让，等同自己否认自己的王道，那样将会失去王者之心，迷失自身。
征服王用行动向自己的御主证明，王不会逃避战争，哪怕资源匮乏，所匹配的是最弱的御主，他都会坚定战斗，将自身意志贯彻始终。
征服王的身影，最终化作魔力粉尘，消散在空气中。唯有亚瑟王持剑而立，形容狼狈，显然也消耗不小。
此时的韦伯，已经流下泪水。
他不甘心！如果自己更为强大，如果他有更强的魔力，或者像他的老师肯尼斯一样，用其他方式为征服王筹备魔力，是否结局会不同？
但，是他选择帮助国王解析圣杯，而非专注于战斗。
征服王是接受了他的选择，在此前提下作战。
征服王甚至视他为对手，将如此无能又缺乏魔力的他，视为最终他取得圣杯的对手，以此而战。
“抱歉，伊斯坎达尔，我不会再输了。”
我会全力解析圣杯仪式，确保不会有其他英灵有机会获得圣杯！
“Nufufu，既然来了，便一起留下好了，征服王的御主，以及彭格列的诸位。”
韦伯在英灵失败后依然双目有神，他仿佛下定某种决心的表情，让D产生警觉。斯佩多决定即刻消除这个隐患，作为一个资深反派Boss级人物，他深知不要给任何小人物翻身机会，将初期勇者当杂草剪除这一诀窍。
“斯佩多，你——！”
亚瑟王产生不妙预感，然而已经晚了。
“以令咒之名，上吧，Saber，扫清骑兵苟延残喘的御主。”
此时亚瑟王才注意到，原来之前阿诺德已经将一枚令咒转移给了斯佩多，因而斯佩多可以利用令咒强行操纵他！
该死，这家伙明明不是活生生的人类，是从哪里获得魔力，成为他的临时御主支配他行动的？
亚瑟王未曾想明白之前，他已经在令咒控制下被迫强制进行战斗。
说实话，选择让剑兵下手也颇有种斯佩多流的恶趣味，御主跟英灵死于同一人之手也算同生共死了，大约他还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尊重这位对手，主从被同一人杀死不就是另类的生死与共？还挺浪漫嘛。
隐藏中的吉尔伽美什眼底深红，他差点就动手了。他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却厌恶卑鄙小人。除了自己之外的谁在他眼前持强临弱，他可看不惯。
但，剑兵的攻击却被突如其来，如同流星般从空而降的空中飞人所抵挡。
当看清来人，在场之人有的疑惑，有的震惊，有的惊喜交加。
斯佩多神色复杂，他的眉头紧蹙，却又控制不住的勾起唇。
“GIOTTO的后人……”
终于，隐忍隐藏于六道骸身后的你，选择光明正大的现身于圣杯战吗？
他知道国王的身份，还有国王身为资深卧底的经历，他以为国王会一如既往隐藏身份，躲在六道骸身后暗中指挥。
可他还是出现了，为了韦伯，还有那些与韦伯一起来的彭格列成员。
斯佩多难以遏制的产生联想，他在国王身上看到了年轻时候GIOTTO的影子。
曾几何时，GIOTTO也是这样战斗在第一线，守护同伴。然而失去太多之后，那个男人还是厌倦了死亡与战争，最终独自离去。
但很快，他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错觉，时代的残影，一切早已过去，只留他独自一人独自行走于世间。
“杀了他，Saber。”
斯佩多以平静的声音说道。
然而，他似乎忘记他并没有那么多令咒强制命令亚瑟王，因此亚瑟王依然遵照之前的强制令咒，向韦伯的方向继续攻击。
金橙色的火焰汹涌而起，将亚瑟王包裹——亚瑟王感受到魔力在飞速流逝！他无法挣脱吸收他魔力，同时迅速将他包裹其中的冰层！
斯佩多露出扭曲的笑容：“Nufufu，愚蠢至极！以区区人类之躯，吸收来自英灵，直通地脉的庞大魔力！多么愚蠢又自不量力，GIOTTO的后人！”
韦伯却察觉了什么：“等一等，难道你要……”
国王面无表情抓向他腰间的软鞭链条一扯，抬手举至面前。
“魔力过多，只要直接输出到英灵那边，将自身作为传输通道即可。出来吧，艾琳娜。”
——！！！
斯佩多自知大事不妙，他本该撤退的，没错，剑兵用的是他提供的魔力，又被国王吸收交给艾琳娜，四舍五入这波是自己打自己，他本不该继续留下，让自己的魔力自我消耗。
可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他无法移开双眼，更别提移开脚步。
金色波浪卷长发美女出现，她看一眼现场，连问都不问就直接杀向斯佩多！
弓兵磨磨唧唧的过去挡了一下，再咋说也是名义上的同伙，看戏太明显回头会被找茬的。
“亲爱的，为什么……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你。”
斯佩多凄凉又悲切的低声呢喃着。
“我最讨厌，他人用所谓的为了你好做借口，越过本人擅自作出决定。”
艾琳娜断然道，
“不明白的人是你。我是英灵，不是你所认识逝去之人。是我选择了他，是他选择了我。御主的意志，就是我的前进方向。”
国王曾问R，你以为我自由召唤的英灵会是谁？
不会是GIOTTO，哪怕他们的外貌性格都很相似。
也不会是某位知名历史人物，从国王最初成为FBI，选择做卧底的时候，他已习惯于作为一个籍籍无名的守护者。
他所做的一切无愧于心，也无需他人记住自己的功绩。身处黑暗，他没有被周边同化，反倒不断影响着周围的人，将他的意志，他的理念，铭刻于他人之心。
……如果是我，会与友人并肩而战到最后。
他曾对R这样说。
是的！本该如此，理应如此，与他匹配度最高的英灵，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为了拯救无辜，死于战火的英雄！
在第一次召唤艾琳娜的时候他就知道了，这，就是与他最为契合，与他有着共同理念的英灵。
无需开口，他们心意相通。
或许残忍，但对付斯佩多最有效的攻击就是召唤艾琳娜！她的存在本身，就能动摇斯佩多！
艾琳娜直视斯佩多。
哪怕每次的英灵召唤等同于重置，她也不会忘记，自己体内同样因守护他人而死的华人少女，不会忘记眼前的男人对她，对她们都做过什么。
也许身为人类的她深爱此人，但身为英灵的她，只看到了自己御主的敌人。
“若你说爱我，是否愿意选择我所选择之人，为我的御主带来胜利呢？做不到的话，很抱歉，恐怕你不是我会选择的人。”
——永沉于梦想乡！
【作者有话要说】
吸能开大艾琳娜，可以使用之前黑卡时能力。
艾琳娜：亲爱的，我的外挂到账了，受死吧～（心）
第148章 阿诺德登场
觥筹交错， 光影相间。
贵族的聚会一如既往的奢华空洞。女士们厚重油腻的脂粉气味令人作呕，男士们毫不要脸的夸夸其谈犹如动物博览。
一想到战场上短缺的军饷，烛台上镀满的金粉就令他牙根做痒。
他不禁一次又一次妄想， 如果是自己，杀光这里所有的人需要花费多久， 哪怕代价是很多重要机构停摆。
呵， 反正会不会停摆都不一定，意大利是由百分之一认真的人支撑起来的民族， 换而言之隔一人打一枪死的也多数都是些没多大用的摆子。
这不是第一次， 也不是最后一次他参加此类聚会， 为了勉强笼络一下人脉，骗取更多军费，他不得不为寻找更合适的合作者跟可利用的踏脚石跑一趟。同样他也不是第一次假想， 如何让这里化为人间炼狱。
……如果用枪，子弹可能不够。如果用军刀，太多的脂肪会不会令刀变钝？
但， 却是第一次，有人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恶意， 目光投向他的方向。
他立即回望过去。
似乎是巧合， 又似乎对方有所感应，在他望向那边之时， 已经找不到那道之前观察他的敏锐视线。
然而，他还是看到了在不远处聊天的那对男女。他本该将视线放在更可疑， 之前从未曾出现在聚会中的男人身上，可他的视线依然不由自主停留在男子身旁那名女性清快柔美的笑容上。
他们低声交流着， 两人金色头发微微垂荡在空中， 在灯光下相互映照， 犹如一对毛色相近，从同一个窝里爬出来的猫咪。他们全心全意信赖着彼此，正在用唯有他们能听懂的言语亲密的交流着。
他不由为眼前的景象深深着迷。
……是的，那时令他坠入爱河的，正是她与信赖之人在一起，毫无防备的笑颜。
*
“怎么了，哥哥？”
女孩活泼可爱的声音，将男人从凝滞的思维中唤醒。
男人抬起头，有些恍惚的看向低头俯身看向他，银白色长发，酒红色眼瞳的少女。
“伊莉雅？”
他喃喃的唤出多少次回荡于心中的少女的名字。
“动作快点，哥哥，”少女叉腰气鼓鼓的嘟起嘴，“爸爸跟妈妈早都等不及自己先走了，你不是约好了跟阿尔托莉雅姐姐一起逛庆典吗？让女孩子等待可一点都不够绅士。”
伊莉雅啧啧两声，举起食指晃了晃，摇头晃脑道。突然，她发现了什么，面露惊奇。
“哥，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
男人抬手摸向自己的面颊，才发现原来他的脸已经被泪水染湿。
“抱歉，我做了一个噩梦。一个非常可怕的噩梦。”
梦中的我，在一无所知下参加圣杯战，召唤出平行世界女性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
我被迫与你决一死战，全然不清楚你是我养父的亲生女，我的妹妹，最终，我于圣杯战中杀死了你。
之后我与阿尔托莉雅毁掉已经被污染，只能带来毁灭与疯狂的圣杯，与她永别。
再之后，我为了拯救他人，与世界的意识签订契约，成为守护世界边界的无名英灵。
我被人称之为英雄，却失去了重要的一切。我守护了他人与世界，却一再没能守护我最珍重之人。就连拯救他人，我也仅能凭借人类的极限之力，依靠牺牲一部分人，来拯救更多的人。
这样的我，真的有存在的意义吗？我的正义，是否仅仅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满足？人类的性命与生死重量，仅靠数量就能衡量吗？
……或许在我心中，早已知道答案。
“伊莉雅，你跟阿尔托莉雅，比整个世界都重要。”
少女的脸红扑扑：“在说什么啊，老哥，肉麻兮兮，恶心死了！好了，快走吧，我们真的要迟到了。”
男人站起身，被少女抓着手牵向门外。他们加入外面的人潮之中，融入庆典。在热闹的街上，人山人海的另一端，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高大又利落的英气女子，不习惯的整理着身上和服的衣带，她察觉到来人，有些恼羞成怒的看向他。
“在干什么，士郎，快帮我系一下！这玩意怎么这么容易开？！”
男人噗嗤一声，忍俊不止的走过去帮她整理衣带。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都是你磨磨蹭蹭，不然它也不会开，几分钟前还是好的！”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它看到我来就开了。”
“说什么胡话！嘶，太紧了！”
“啊，你又胖了。”
“你闭嘴，那也是你的错！谁让你做那么多好吃的，还带甜点，可恶，这是你的阴谋，绝对是！”
喧闹的人声，吵杂笑闹声，最终，烟火绽放的声音令他们一起抬头望向空中。
*
现实世界，剑兵，弓兵与斯佩多，三人全部被寒冰笼罩，周围的地面也跟着全部冻结。就连不远处眼睁睁看着此一幕发生的韦伯等人，都感到浑身寒冷，寒意刺骨。
此情此景，犹如身坠寒冰地狱，罪人遭到审判。
这一场景造成的冲击力太强了，众人静默无声了很久，就像他们的心灵也被震慑冻结了。
韦伯第一个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这是国王与艾琳娜的组合技。
一个用精神系幻术控制全场，另一个进行冰冻封印，吸取能源一条龙服务。最为可怕的是被吸取的魔力被用在强化艾琳娜上，造成艾琳娜的精神控制更为强大，可怕的自循环就此达成！是这些人自己的魔力控制了他们，冻结了他们！
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他们会一直维持现在的样子，直至自身魔力燃尽。
“纲吉，你……”
韦伯喉咙一阵干涩，国王最终还是下场了吗？
“是他们先试图对你动手。”国王耐心解释道，“如果以为持有英灵便可在冬木肆意妄为，他们会知道自己错了。”
国王是个性格宽容，也很包容的男人。长期游走于黑白两道，他见过太多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因而只要适时的回头是岸，哪怕是像六道骸那样杀孽累累，劣迹斑斑之徒都可半途下车，成为他的伙伴。
但，相对的，一旦无视他的警告，错过了最佳的下车机会，他会让你切身体会一下，国王为什么很少有敌人。那些曾经与他为敌之人，现在都去了哪里。
韦伯的从者已经战败，从逻辑看来韦伯已经是退战之人。哪怕他有可能东山再起，那也只能指望别人让渡从者给他，可是考虑到韦伯所能获得的资源跟他自身资质，他基本没有重来一局的可能。
那么斯佩多针对韦伯的原因只有一个了，因为送韦伯来的人是彭格列的人，他怀疑国王会用自身资源支持韦伯，因此痛下杀手。
对国王来说，这行为无异于跳脸，那就不要怪他动用针对冬菇头的终极武器。
没错，他对斯佩多起了杀心！之前这货找他祖宗的茬因此迁怒他，还算勉强可以接受，现在竟然对他身边的人出手？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可以追加攻击吗，御主？”
察觉到御主的想法，艾琳娜主动问道。
冬菇头要是听见恐怕会道心破碎。
国王正要开口，却听一道声音幽幽响起。
“如果可以，真想视而不见。”
紧接着一条带着链条的手铐直接砸向冰层，竟然神奇的穿透冰层，拷在被冰封其中的斯佩多手腕上！
很显然这手铐并非实体，而是类似六道骸的三叉戟一样，由高浓度的能量所凝结而成。按道理能够吸收能量的冰层是它的克星，可它却能穿透冰层，这证明它的能量强度已经超过冰层可以吸收的范围，可想而知它的使用者有着多么旺盛的生命力。
斯佩多被手铐直接从冰层里拉出来。这种操作看起来相当超现实，如果对象是普通人类肯定无法达成，可斯佩多与英灵类似没有实体，他被冰封后难以移动，是因为他的精神同时被幻觉控制住了。只要给他一个锚点，他的精神便可被顺势牵引出来。
被拽出来的斯佩多有一些惊魂未定，显然这是类似亡灵一般的他最为接近彻底消亡的一次。
幸好，此次圣杯战他不是孤身前来，他有着合作者。
“这家伙对我还有用处。作为赔偿，那一个随你处理。”
说完这话，淡金色短发，冰蓝双眼的男子驱动令咒，强制召唤弓兵回到他身侧，随后三人的身影迅速消融于空气中，应该是在幻术掩盖下撤离了。
被留下的是冻结于原地的亚瑟王。显然，曾经属于其他御主的他被视作不安定因素，此时已被舍弃。
“他们竟然舍弃了骑士王？”
韦伯心情复杂，要知道有多少人渴望拥有从者参战。虽然他能理解，对方这么做是为了节省魔力，保留至少一骑英灵来进行集中强化。可他们竟然舍弃五星强度的知名从者亚瑟王，反而选择了大约强度四星左右的无名英灵？
国王也有些讶然：“没想到那样的家伙也有朋友。”
很显然，这是一份邀请，持有亚瑟王这一骑英灵可以让国王正式入场。让渡英灵虽然要御主同意，但只要前任御主利用魔术手段放弃双方契约，英灵在魔力消耗殆尽之前立即签一个新御主也不是不可以操作。
再考虑到国王之前使用的英灵是艾琳娜，对方的意思是假如他真的想介入圣杯战，让他尽量以Saber来作战，避免艾琳娜在战争中被摧毁。
从原理上来讲，圣杯战并不能真正伤害到英灵，毕竟魔力只是将英灵再现于世而已。但是在圣杯战运行期间，失败的英灵将以纯粹魔力的形式暂存在圣杯之中——那究竟是怎样的感受，不是英灵恐怕无法想象。
之后这些魔力又会被胜利者吸收。哪怕下次还会被召唤，之前死过一次的经历恐怕会铭刻于灵体之中。
很显然，那男人在意艾琳娜，或者说在意斯佩多的感受，才会选择留下亚瑟王这一骑英灵。如果不是真正的朋友，恐怕不会为斯佩多做到这样的地步。
“艾琳娜，你认识那个人吗？”
不瞒你说，那个人与他认识的某人长得很像。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据说世上总会有两三人跟你长一样，国王自己就深有体会。
此人令他对斯佩多都有点改观了，能让一个朋友为他做到这一步，看来那家伙也不是全部的时间跟精力都放在作恶上。斯佩多兴许多少还是有些优点，虽然目前这些优点对他来说完全不可见。
“他有些像我的一位老朋友，可他是活生生的人类……或许他是友人之后，正如御主你一般。”
艾琳娜怀念道。
“或许你应该问问我这个问题，那样我就可以告诉你，阿诺德先生是英国这边负责能力者相关研究方向的总负责。被他看到我在这里，回去恐怕我又要交一份繁琐的情况说明报告。”韦伯吐槽道，“那么，你要接受这一骑英灵吗，纲吉？”
国王掏出手机：“之前我说过一旦正式参战，我便失去了理直气壮要求他们守规矩的客观性。喂，中也，是我。你能过来一下吗？老师我刚收到一份伴手礼，不太好拿，你来帮我签收一下。”
与此同时，带着两个小姑娘回程中的吉尔伽美什停下脚步。
“哪来的杂碎，鬼鬼祟祟。”
在他们面前浮现的是一个浑身漆黑的暗杀者。暗杀者的隐藏等级虽然很高，可惜他面对的是英雄王的千里眼。
出人意料的是，这名暗杀者没有进攻意图，而是朝他恭敬行礼。
“吾名为哈桑，吾主渴望觐见您，拜请您的智慧：试问此次战争中，正式参战的英灵有几骑？”
吉尔伽美什笑了：“从理论上讲，应该是七个常见职阶，每个职阶各有一骑，其他的英灵哪怕是同一职阶，并不占据名额，仅仅能做场外辅助。但是既然你的御主提出这个问题，想必他有不同的答案。很好，你的确勾起了我的兴趣。”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超出常规职阶的英灵隐藏于圣杯战之中，他来自哪个职阶？
第149章 天草四郎
韦伯被送回去继续解析圣杯仪式。
在打包派送亚瑟王， 等待中原中也期间，国王见到了长期神隐状态的云雀，他竟然还带着吉姆， 不，云豆。
云豆甚至还一副很鸟仗人势的样子， 盘旋在云雀头顶附近睨视着他， 让国王不得不感慨一番物是人非。曾经它还很黏自己的，榜上新大腿之后， 连鸟都翻脸不认人了， 这可真是个有够现实的世界。
“它在跟你问好， 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金主，让你考虑跟它一起跳槽，作为老大它可以带一带你。”
云雀故作严肃的为自己的宠物翻译道， 可惜他控制不住上扬的唇角已经暴露一切。
国王死鱼眼：“那还真谢谢您赏识了，云豆大哥，很遗憾目前我还不准备跳槽。”
竟然还惦记着我， 误会你了，云豆， 它真， 我哭。
“说起来我正巧遇到一个跟你长得非常像的人，云雀， 你有没有什么外国的远房亲戚？”
“这你恐怕要问我师傅，云氏一族家系庞大， 他了解的更详细。不过，你说的人我之前听说过， 师傅提到过他的相貌很有我们云氏一族的特征， 可惜不是华人。”
英国情报部首席阿诺德， 一个麻烦又危险的男人。与国王不同，这男人虽然搞情报，却从不介意自己的个人信息外泄，正如胡佛也从不介意大众知道他长什么样——反正不影响他以影子领袖的身份操控国家局势。
很难相信这种身份的大人物会独自行动，参与危险的圣杯战，毕竟以他的位置来说，更像是指使手下参与而非亲力而为才对。
但事实上他还是参战了。这从侧面说明圣杯战对他意义非凡，是绝不可能委托他人进行之事。
云雀对阿诺德不太感兴趣，大约他的华国军校生身份还是太过敏感，不适合接触其他国家政要——打了他国政要乐子可就大了。打不了架的角色，对云雀来说等同不存在。
他来找国王，是有新的乐子，不是，是想告诉国王自己偶然中的发现。
“冬木市里本来隐藏着的一些御主跟从者消失了。”
他们大多原本打算伺机而动，加入即将获胜的从者阵营，甚至有的还准备好了趁火打劫落败御主，如今却全都找不到踪迹。
国王皱眉：“这可不是好预兆。”
一般来讲，这恐怕预示着即将要来一波大的。
“我很偶然找到了其中一名失踪御主的英灵，跟他打了一架之后，得知包括他御主在内的数十御主，被一个女人用毒控制，逼迫他们转让英灵给自己的御主，一个叫言峰四郎的男人。”
国王略过其中槽点满满的高浓缩情报，直击重点：“言峰四郎？言峰？”
云雀：“怎么了？”
国王表情复杂：“没什么，我认识的圣堂教会的老熟人，言峰璃正就是这个姓氏，他是司祭。顺便一提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是位代行者，本来我以为他会代表圣堂教会参加圣杯战。听说言峰璃正还有一个养子，是名虔诚信徒，只是我们从未见过面。”
云雀顺着往下推测：“圣堂教会派出他的另一个儿子？”
国王回忆：“恐怕那位养子身份有问题。根据圣杯仪式的构成，曾有一骑从者在圣杯战开始之前，圣杯架设之初已经完成召唤。可能是试验性质，也可能是为了确保圣杯战顺利运行……等等，也就是说，他们一早有这个计划准备，瞒着当时还在任期间的我？”
这位言峰四郎该不会是为了专门对付我，避免我关闭圣杯仪式特意召唤的吧？收养是为了掩盖他身份，给他一个世俗的名头，四郎……虔诚教徒……难道是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是江户时代岛国的天主教徒，是反抗重税与压迫的九州岛原之乱的领袖人物。那是一场宗教原因跟天灾造成的叛乱，最终在围城多日后，义军于饥饿疲惫下战败，天草四郎于火中被杀。
国王知道天草四郎的生平，还是他小时候喜欢看的名侦探金田一系列之中，有一集讲天草四郎的宝藏，其中有提到过这个人物。
等一下，对圣堂教会来说这是个异教徒吧，这也能行？就算你们不像罗马那边排外，是不是也太包容了些？
一旦知道言峰璃正在他眼皮下搞事情，还是支持圣杯战，认为曾经在他管理下的圣堂教会太过温和的派系，他之前的很多疑问迎刃而解。
“哦，不。”
国王忍不住扶额。
云雀：“怎么了？”
国王有气无力：“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真要放任不管，最后可能会演变成大麻烦。你知道我以前在圣堂教会任职吧？”
云雀点头，听说了，还位高权重，差点成了宗教领袖。
“有组织的地方就有派系。圣堂教会也不例外，当初有支持我的派系，跟反对我的派系。言峰璃正本来表面上是支持我的派系，我之所以这么认为，是因为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曾经帮了我很多忙。”
云雀秒懂：“他是他父亲派去的卧底。”
这不就是我么，我就是来卧底彭格列的，帮忙也是为了赢得信任。
“言峰绮礼对我，就像斯佩多对GIOTTO。”
国王觉得这么说恐怕会产生歧义，最起码人家绮礼可没让我加入什么三人行。可他实在想不到更贴切，让人感同身受的比喻了。
用粉圈的说法，言峰绮礼就是他的事业粉。他总恨不得国王一统宗教界。没错，不是一统圣堂教会，言峰绮礼早就将圣堂教会视作国王管辖之下，他觉得有国王这等强大又拥有号召力的存在，杀到罗马踹下去教皇取而代之是理所当然的事。
不得不承认，国王当初假死脱身的如此仓促，也有这家伙的因素。再呆下去可能会引发宗教战争，历史上任何一次宗教战争都是血流成河，国王果断决定自己先去死一死。
这种行为可能跟他的老祖宗不战而逃异曲同工，但，你要考虑国王当时的身份是个卧底，卧底成枢机已经很夸张了，如果再搞出宗教战争，那他可真的再无可能回FBI。
云雀反应过来：“也就是说，他父亲本来派他去你那边卧底，他本人却卧底成了你这边的人？”
国王深感疲惫：“大致如此。圣杯计划恐怕是我在任时候就展开的，那时候他们召唤了一骑初始英灵作为实验，为隐藏其身份，言峰璃正将其收为养子。言峰绮礼应该也知道这件事，却引而不发。”
若说原因，不用问，肯定是为了更大的乐子。言峰绮礼是个表面严谨，实际内心狂野的乐子人。从小清教徒的生活，把他逼成了个极端喜欢看他人陷入麻烦之中的恶劣性格。他支持你，跟他为你添乱毫不冲突。甚至国王都怀疑，那家伙早就察觉他无心于宗教首领这个位子，才故意把他顶到风头上去搞事情，就是为了看他苦不堪言。
“就算知道这些，对你现在的情形还是没有半点帮助。”云雀一针见血，“你现在需要搞清楚那名英灵的真正打算，并对此做出准备。”
云雀已经推测出，那名英灵恐怕就是暗杀者的御主。他们集结了许多英灵，他们很可能准备利用英灵发动群体攻击。
不惜这般代价都要取得胜利，他们的目的真的仅仅是圣杯提供的纯粹能量吗？
“Kufufu，无需担心，后续我来跟进就好。”
六道骸的幻身显现，仿若自己一开始就在场一般，理所当然的接茬。
云雀：“……跟踪狂吗，恶心。”
六道骸侧目：“不用打电话预约就能精准找到人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嘲讽我？”
两人一言不合，突然掏家伙打起来了！
国王很自然的无视了他们，他扭头跟刚刚赶到现场，目瞪口呆的中也打招呼。
“他们是什么谁，要不要我帮忙，老师……什么？不用管他们？等等，这不是剑兵吗？伴手礼？给我等一下！”
中原中也陷入混乱状态。
他的从者恩奇都则是一脸安详。早在第一次见到国王时他就知道，有这位老师大人，他的御主是不可能安详躺平的。
此时的云雀已经跟六道骸打完架，不知两人达成何种共识，他们交换情报之后云雀就离开了，由六道骸后续继续追踪暗杀者那边的情况。
恩奇都也听了一耳朵两人的交流，于是劝说混乱状态的中也收下这份伴手礼。暗杀者那边可是有着复数英灵，用这种形式扩充己方战力很必要。
“啊，那这样，我先问问剑兵的想法，如果他想继续作战，是否介意合作，让我暂时成为他的御主。”
中原中也第一反应不是自己多了个可利用的英灵，而是觉得自己可以帮助即将退赛的Saber加时赛。
恩奇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御主的头，理所当然被御主害羞的挡开手。
正因为是这样的一位御主，他才想多陪伴对方一段时间，辅导对方适应自己的力量。不得不说，他的御主有一位好老师，选择他作为御主的指导者与前辈，的确相当合适。
第150章 老师，您……？
一旦有了切入点， 后续进程就变快了许多。
知道目标是言峰四郎之后，很快他们就获得了有用的情报。早被众人忘记的了平，正在圣堂教会的安排下协助己方御主进行圣杯战， 他所负责的工作就是给被毒傻了的御主们送饭。
于是乎理所当然，这些御主的位置， 以及言峰四郎曾经出现过的教会在哪里， 这些情报全都一清二楚的汇总在国王手上。
国王反手就把这些信息交给了他的徒弟，这让中也不免有些心怀愧疚， 总觉得自己在开挂作弊。但是他的从者很快安慰他说， 其他人也都是这样做的， 尽可能借助自己的有生力量来达成胜利，那么他利用自己的老师获得情报和人员加成也无可厚非。
作为同盟，中原中也通知了一下远坂家姐妹， 结果得知，吉尔加美什也有意去找暗杀者。他的目标不是暗杀者本人，而是其御主。英雄王不介意自己参加圣杯战这看似儿戏的游戏， 但他很介意游戏是否从规则上就存在问题，别人将自己当猴子刷。
“最初被召唤的英灵， 其职阶是RULER。”
不知道从哪里获得的消息， 英雄王很确定的断然道。
“这个职阶的意思是裁定者，最初设定他的目的是作为圣杯战的裁判， 维持圣杯战正常运作的第三方存在。”
就算不知道裁定者实际强度，光听描述就知道这个职阶在圣杯战之中有着多大优势。哪怕是偷偷吹个黑哨都能影响结局， 更何况是裁定者本人亲自下场。
“除了复仇者跟狂战士之外，目前没有克制他的职阶。”英雄王透露更多情报， 显然是某个内部人员跟他说的， “这次的英灵之中没有复仇者， 而狂战士又早早退场。”
中原中也总结了一下：“也就是说他本人就很难打。没关系，我可以上。”
中原中也不知道自己换算成英灵应该算哪个职阶，考虑到荒霸吐状态下他的理智值很低，估计他的力量应该更接近狂战士一些。
吉尔伽美什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大人打架，作为后辈，你先看着就好。”
恩奇都也跟着分析：“魔术师对暗杀者有克制，我跟Saber可以先拖住那位御主，等挚友你干掉暗杀者之后，我们再一起打Ruler。”
远坂凛插嘴：“可是除了他们之外，他们手里还有其他的御主跟从者，难道我们不能救出那些御主，然后劝说那些从者反抗吗？”
吉尔伽美什冷然道：“从者会被令咒强制操纵，作为圣杯战的举办方，圣堂教会那边有着一定数量的令咒。”
可以说那些从者被迫转让的时候，结局便注定了。
中原中也紧促眉头，教会这边一开始就挖坑，对方又是举办者，从参赛者的角度，这个问题的确很难解决。
“不过，这个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吉尔伽美什冷笑道，“只要你的老师下场，他的能力是大部分英灵的克星。”
英雄王亲眼目睹过，只要将那些不该参与其中的从者冰冻起来就能解决问题 。
但是，国王是否愿意继续介入圣杯战？
“当然他也可以拒绝，反正我有备用方案。”
某个人告诉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扭转局势，譬如自己协助那家伙夺走圣堂教会手中所握的令咒。对方将获得令咒，他们将消除隐患，看似是双赢的结局。不过英雄王深知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那家伙的目的恐怕是利用自己来获得令咒。
一旦拥有这么多令咒，哪怕对方手中仅有个位数的英灵，也将成为不容小觑的对手。因为令咒本身便存储着很强的魔力，这些魔力能为从者充能，发挥出他们宝具的最大效力。
对于吉尔加美什来说，这场圣杯战中他最大的弱点就是他的御主。身为魔术师职阶的他，无法从太过年幼的少女御主们身上获得充足的魔力，这就是他的硬伤。
如果他的御主像他挚友的御主一样魔力充沛……不行，NTR基友的御主还是不太好。
在这里提一句，吉尔伽美什与他的友人恩奇都，生前如影相随，如真正兄弟一般亲密无间，可他们也并非没有过矛盾。他们自成为朋友以来，唯一的一次激烈争执就是在恩奇都临死之前，有关莎姆哈特的争执。
他们三人的关系，怎么说，说来简单，却又有些复杂。莎姆哈特是同时有着神殿祭祀身份的神妓，以从属关系来看等同英雄王的部下。你要说他俩除此之外没有过任何其他关系，就算是恩奇都都不会相信这种睁着眼说出的瞎话。
最初是吉尔伽美什听说神明为了对付他，投放了一个神造兵器，此人的能力对自己有着克制性，是神明对于不服管制的英雄王所派出的专属定制型杀手。
于是吉尔迦美什正如任何一个深谋远虑的王，没准备一上来就硬碰硬，他派遣莎姆哈特前去诱惑恩奇都，窃取敌人情报。
没错，这是一出美人计，在英雄王原本的预期里，莎姆哈特应该窃取敌人的情报，再将敌人骗到预定地点，自己再设埋伏将其击杀。
万万没想到的事发生了，英雄王跟莎姆哈特都没想到，神造兵器的初始状态如此单纯，犹如赤子。莎姆哈特如同恩奇都的妻子与母亲，投注了全部的爱意与精力教导他，让他了解人类社会，以及他未来的对手——乌鲁克的王。
最终，莎姆哈特带着恩奇都，在一个公开场合出现在吉尔伽美什面前。这对英雄王来说无异于背叛，这跟他们最初的约定完全不一样。
在此等场合，双方只能公平决斗。偏偏歪打正着，通过这场战斗，他们双方认可了彼此的心性与实力，就此成为了朋友。
莎姆哈特功成身退，她表面上没有再出现在这对挚友的交际圈之中，但其实，恩奇都一直都很在意她。此时恩奇都已经明了，莎姆哈特是吉尔伽美什派来的间谍，可她对他的帮助与爱又那般真实。他不敢过于接近她，却又无法不在意她。
就是心存此等疑虑，在他临死之前，才会情不自禁的诅咒。他不免会想：我将要死了，你终于解放了吧？你不必再继续那该死的任务，为了我的挚友而讨好我。你是否也曾庆幸，即将死去的是我，而不是你尊贵的王？
恩奇都对吉尔伽美什的友情，终究让他相信了莎姆哈特的真诚，放弃了对她诅咒转而向她道歉。但，这件事，依然深深横隔在这对挚友心中。
吉尔伽美什自觉无愧于心，他对莎姆哈特没有超友谊的想法。就算两人有什么牵扯，那也是认识恩奇都之前的事。但你要说莎姆哈特对恩奇都的感情也非常纯粹，不掺杂其他因素，那纯粹就是在自欺欺人。
为什么现在提这事？因为恩奇都的确很在意他的现任御主。中原中也与过去的恩奇都太像了，就连最初的单纯懵懂都一模一样。恩奇都想要帮助他，恐怕就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此等情况下，吉尔伽美什想要借用一下这位御主的魔力，哪怕只是名义上让其成为自己的御主，都会有很大概率激起恩奇都的护犊子心理。莎姆哈特的事让英雄王已经深刻认识到，有的事情绝不能做。瓜田李下，就算你自认为问心无愧，还是会给两人的友谊制造嫌隙。
况且，因魔力不足向挚友低头，放弃这对信赖他的小姑娘，实在有违于他的王道。既然她们信任自己，投奔自己，等同自己的子民。照顾自己的子民，是身为王的义务。
让英雄王没想到的是，在中原中也纠结一番后，最终他决定联系自己的老师，看能否恳请他帮忙作弊。
英雄王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中原中也是很讲规矩，认为圣杯战就该自己去解决的类型。没想到他让对方叫家长，对方还真叫？
“嗯，要救人的话肯定是选成功可能性更高的方法，问一下老师又没有损失。”
再说，老师会给我相关的情报，就是希望我采取行动不是吗？既然如此，我把行动遇到的困难告诉老师，不也顺理成章？
直至现在，中也都没有自己在参加圣杯战的实质感。他本就对圣杯无所求，参与此事也是因为自己的老师，因而在他看来寻求场外援助也顺理成章，无需介怀。
“呵，你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家伙。”
吉尔伽美什不得不承认，自己跟挚友的喜好重合度很高，抛开恩奇都不谈，假如他独自在圣杯战中遇到中也这样的御主，肯定也会产生兴趣。
国王接到联系之后表示被绑架的御主他这边会处理，中也只需要竭尽全力战斗即可。至于那些从者，区区十几名从者罢了，老师会反过来用他们的御主威胁他们，不听话的漏网之鱼你再去干掉。
不过，你要小心啊，对手不仅仅是从者。据说暗杀者会制造一种叫龙牙兵的怪兽，打小怪兽的时候记得摇人，就酱。
中也：……？！
总觉得，这好像跟说好的不一样？
第151章 戴蒙，你……？
有人来找国王投诚， 表示他知道那帮被绑架的御主所在地，甚至连对方使用的毒素都有办法解决。
此人正是之前被国王打败，狼狈溃逃的戴蒙。斯佩多。
就连见多识广的国王， 内心都忍不住打了个问号。不是，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回事， 你想干嘛？
斯佩多表示：“Nufufu，不愧是GIOTTO的后人， 我勉强承认你了， 彭格列。此次对抗暗杀者与其御主， 我们愿意与你合作，当然在干掉他们之后，谁能获得圣杯就各凭本事了。”
国王死鱼眼， 你这个区区手下败将有什么好嚣张的，竟然还好意思用赢家的口吻要求合作，信不信我让你再去一次冰寒地狱轮回！
但， 一想到这男人想获得圣杯是为了获取充足能源，支持艾琳娜在人间行动， 而艾琳娜又是自己的从者， 正在协助自己破坏圣杯战，就觉得他的合作申请充满喜感。
于是国王很诚恳的同意了合作， 当然，并不是他也有什么乐子人天赋， 他只是觉得送上门的情报，不要白不要。
“阿诺德同意你与我们合作？”
国王试探的询问。
“Nufufu， 无需担心， 彭格列， 阿诺德与我立场一致，目前如此。”
斯佩多双眼微眯，说实话他也觉得阿诺德的想法飘忽不定。一开始他以为阿诺德是想获取强力的英灵，但在Saber跟Archer之间，阿诺德竟然舍弃五星的亚瑟王，选择名不见经传的四星英灵，实属超出他预料。他劝说阿诺德参战的时候，利用了阿诺德身为情报首席的操纵欲与好奇心，但实际上这男人怎么想，为了什么而参战，根本没人清楚。
国王察觉他的不确定，没有再深究，他与斯佩多敲定合作，准备将后续对接工作转给六道骸。
别怪他给六道骸上强度，关键是斯佩多搞事，假如目标是六道骸的话，还不如一开始就让他俩自己解决，别把其他无辜的猫猫狗狗卷入其中。如果斯佩多参与的事没告诉骸，那才会一番鸡飞狗跳。
不过他也事先警告过斯佩多，如果在合作期间搞事情，一准会确保让他死得像个艺术品（冰雕）。
“怎会怎会，我不会做让艾琳娜生气的事。”
这个曾经把艾琳娜拟从者姿态反复重置记忆的男人，如今一副情深款款的恶心模样诉说着自己的忠诚与爱意。
“既然亲爱的她都说了，与你为敌等同成为她的敌人，我怎会违背她的意思呢？”
见国王一脸‘我信你个锤子’，斯佩多再度试图辩解：
“我已经想通了，正如她所说，她是英灵，不是我所认识的逝去之人。她或许有过去的记忆，却没有保留我们之间的爱。既然如此……”
“我只要再追求她一次就好了。无论多少次，我可以让她再次接受我，了解我的爱真实无伪。”
国王：“……？”
国王：“……。”
若有所悟，该不会这就是你当初帮助GIOTTO的原因吧，为了追老婆，这男人竟然可以连老婆的现任男性好友都一起讨好！不愧是你，总能超乎我的想象。
斯佩多犹如心有灵犀一般提起GIOTTO：“你能像召唤艾琳娜一样召唤GIOTTO吗？你跟他是不是一直都可以交流？”
国王摇头：“每次都是GIOTTO主动与我交流，事实上，与你发生冲突的那次是他罕有的活跃时期。尤其在最近，他基本不跟我进行任何交流。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已离开了。”
又或许，他的意志以其他的形式寄宿于指环之上。融入了GIOTTO意志的彭格列指环，才会形成现在的形态。
如果是那样，GIOTTO很可能为了强化他的武器，为此舍弃了未来与他交流的机会。
想到这里，国王不由感到寂寞。其实他宁可彭格列指环没有进化，未来继续跟祖宗组队说双口相声。但他的老祖宗一向任性又自我，从不为他人停留，只会坚定贯彻自己的选择。
斯佩多幽幽看向他，最终叹口气。
“倒也不意外，他一向如此。或许他是觉得已经亡故之人，不该干涉活人的生活。”
GIOTTO多数不想让自己的想法影响到自己的后人，正如他当初哪怕自己不赞同西蒙跟D这些主战派的决定，依然没有强迫他们接受自己的意见，而是干脆的转身离去。他一向尊重友人的想法，哪怕那与他自身的想法相悖。
同样道理，面对一个年轻的后辈，GIOTTO一旦认可他，就不会再继续藏于对方身后指手画脚，他会全盘接受对方的决定，既然如此，交流与否已经不再重要，他只需要全力支持自己的后人即可。
“他总这样，如同高高在上的圣徒，把我们这些凡人对比得犹如云泥之别。你一定觉得，像我这样苟延残喘，抓住过去遗留的梦不肯放手的样子非常愚蠢。”
斯佩多看似是英灵，却比英灵拥有更多的欲望与精神活性。英灵多数纯粹又偏执，是过去英雄在人类心中的投影。斯佩多则不然，他有自己的想法，除了没有身体之外，犹如任何一个真真正正活生生的人一样。
但，艾琳娜是英灵。更甚至她作为英灵都不算完整，因为记得她的人实在太少了，她的圣遗物都是人为制造成型。中间还有很多意外，可以说她是一个残缺的英灵，不完整的拟从者。
在逆位黑卡——李梦状态的时候，她反倒具有更多人性，因为她最初的持有者小樱与真正的李梦相处过，心中有着关于此人的完整记忆。
但正位的白卡艾琳娜却不是这样，知道她，认识她，还记得她的人在现代几乎没有。斯佩多虽然记得她，他自己却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更甚至，你能从艾琳娜的状态，推测出斯佩多现在的状态非常不稳定。他或许已经忘记了所爱之人过去的点点滴滴，只留下些许关于她的最深刻的记忆，与他自己难以放手的执念。
这些，在国王召唤过几次艾琳娜后就发现了。艾琳娜与其他英灵不同，交谈中很难看出她个人的人格倾向。艾琳娜的很多选择都是参照他的选择，可能是因为他们真的很契合，也可能，英灵只是反应了他自身的想法。因为他也不认识艾琳娜，不了解艾琳娜，对于这位死去的英雄，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与印象。
看到这样的艾琳娜，不要说是斯佩多，就连国王都能清晰的分辨出，英灵与历史上英雄的不同之处。恐怕斯佩多比任何人都清楚，英灵艾琳娜只是一道残影，是死去的人留在历史上的痕迹，而非她本人。
然而，哪怕只是这样一道残影，他也不想轻易放手。他无法做到像GIOTTO一样客观又清晰的接受现实，放弃对现实世界继续干涉，他也无法做到接受他们已经离去，只剩他自己独留于世间这一残酷事实。他只能竭尽全力去抓住破碎的残影，哪怕知道，那仅仅是镜花水月。
斯佩多肯对国王说这些，不啻于真情流露。
国王却产生强烈的既视感，仿佛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套路……对了，当年骸是不是也打这种感情牌，让他产生同情心，然后顺理成章要到很多好处？
国王再度死鱼眼，你们雾属性的套路都是一个老师教的吗？示弱起来一个流畅，性转一下就很绿茶。
他不想吃这套，但该死的他们装可怜是装可怜，每次又都是说真的，这就让人很EMO了。
“我不会让出艾琳娜，她是我的英灵，是她选择了我，我不会辜负她对我的信任。”
国王只能再度强调一下，讨好我是没用的，我不给人送老婆，不送！
斯佩多笑了笑：“Nufufu，没关系，GIOTTO一开始也对我很警惕。我有的是耐心跟时间，我会证明，比起那个年轻的后辈，我才是最好的。”
说完，他的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国王：……
国王抬手捏鼻翼，胃部已经在抽搐。为什么当初我没有把这家伙的冰雕带人一起敲碎？这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不过，斯佩多显然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国王迅速确认了下韦伯教授解析圣杯仪式的进度，发现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他心中相当满意。
等打暗杀者，大家注意力都在群殴的时候，我再过去帮忙一起解析，一口气给他冲到百分之七八十，那就十拿九稳了。只要程度达到百分之八十，就可以按照解析出的信息强制拆解，终结圣杯仪式。
到时候剩下的御主也就阿诺德跟斯佩多难对付一些，唔……可能还有一个言峰绮礼。
到底该拿这位乐子人代行者怎么办，国王还没想出个所以然。
……就不能当我当年空难挂回重生点了吗？唉。
第152章 信仰之争
天草四郎作为作战基地的教堂被入侵者偷袭了。
当本该被操纵的一部分英灵奋起反抗， 天草四郎不得不浪费令咒强行要求他们与入侵者交战时，他才注意到那些作为人质的御主们已经不见踪影，早不知道被什么人偷渡到哪里去了。
这令天草四郎感到诧异， 哪怕有人偷走了这些御主，应该也没有办法解开暗杀者的毒， 到底是什么令这些英灵有底气来反抗自己？
不管怎么说， 因此次行动他浪费掉了大量的令咒，他不得不去找自己名义上的养父言峰璃正补充令咒。
结果他却愕然发现， 老人躺倒在教会十字架前， 生死不知。
很显然， 本来应该由言峰璃正持有的那些令咒，也全都下落不明。
究竟是谁？不对，等一下。
天草四郎意识到一个问题， 想要击败言峰璃正非常简单，任何一个御主或者从者都能做到。但要夺走数量庞大的令咒就是另一回事了。与寻常的令咒转让不同，封印在言峰璃正身上的令咒， 需要特殊的密文才能让渡。该密文不是固定的，而是会随着老司祭每日重新设定更新内容。
要么对方有着能够操纵他人思想的精神系能力， 要么就是……
……犯案者就是老人所相信的内部人士， 他太过相信对方，毫无防备的交付出转让令咒的密文。
“绮礼， 你对父亲做了什么？”
天草四郎没有去查看言峰璃正的状态，而是站在原地询问道。作为一个历史上出色的义军首领， 他很清楚兵不厌诈是什么意思。或许这么做有些凉薄，但谁能确定言峰璃正身上有没有设下一经接触就会触发的陷阱呢？
“果然， 要瞒过英灵的感官很难， 哪怕有作为暗杀者的从者协助。”
阴影之中， 背着手踱步走出的男人感慨道。他的从者正是职阶为暗杀者的哈桑，极为擅长隐蔽，在从者技能下按道理他的存在感应该已经很低了，可还是被天草四郎察觉。
“是我心脏跳动的声音，泄露了我的方位吗？”
“是你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你的喜悦。”
天草四郎面不改色回答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我一直怀有强烈的敌意，甚至为了阻挠我获得圣杯，不惜袭击你的亲生父亲。为什么？”
言峰绮礼厌恶天草四郎，这是他从最初就知道的事。
他本以为，这是因为自己使用了言峰这一姓氏，成为他名义上的兄长。他万万没想到，这份厌恶如此根深蒂固到令言峰绮礼可以罔顾亲情。
又或许，本来就有黑色的猛兽潜伏于自己这位义弟心中，只是他过于低估区区一个人类所产生的恶意。
言峰绮礼反问：“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可否先请教你，想要获取圣杯，你真正的欲望是什么？”
圣杯战的胜利者可以获得充足魔力。
此乃圣堂教会对外的公开声明。
甚至从圣杯仪式的构筑上来看，他们没有说谎。
但，如果仅此而已，直接将地脉的能量通过圣杯或英灵，过让跟御主即可，为何要以圣杯战的形式来达成？如果同时有好几方势力渴望获得圣杯的力量，那么这样做还有情可原。但事实上，主持圣杯仪式的主力军就是圣堂教会，时钟塔只是给了他们技术上的支持，那么为什么要让英灵进行‘争斗’，执着于此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
只因，圣杯仪式不是单纯盗取地脉能量的大仪式！它在试图摸索世界的规则，利用英灵存在跟消失的原理，来达成‘魔力再现奇迹’这一事实！而英灵一但显现，只能由同样的英灵令其消失，这就是英灵间战争的必要性。
英灵能够以实体化存在，不是单纯的魔力凝结成实体那么简单。用IT工程师的术语来解释，世界等同一个应用界面，英灵存在的逻辑，是专门编写了一套程序代码，让后台运作的程序能被用户肉眼可见。换而言之，这是一种以简单的手段，利用可视化界面，轻易操纵世界底层逻辑（程序）的手段。
圣杯仪式的真正目的，是利用英灵再现的规则，了解‘世界’运行的编码，制造某种BUG，来将自己想要执行的程序也转换成‘可视化界面’。
是的，从无到有，将意志转为现实，如同真正魔法与神话一般的传奇操作，这就是圣杯仪式的真正目的！
也就是说——严格来说，圣杯战的胜者，可以通过圣杯解析这些失败者英灵，反向利用这些英灵的执行某种‘后台程序’，来达自身愿望，将‘愿望’再现于现实世界！
真正知道圣杯战运行原理，以及圣堂教会野望的参与者，仅有个位数。甚至在圣堂教会内部都严格保密。
很显然，身为司祭的言峰璃正知道真相，因而他才会保存大量的令咒以确保己方获得圣杯战胜利。他的儿子言峰绮礼，显然深得他信任。言峰璃正大约将自身的大部分秘密，包括转移令咒的密文都交给了言峰绮礼，以预备万一发生意外，有人可以顶替自己的位置，继续协助天草四郎达成最终胜利。
可惜的是，显然在他交付密文之时，就已注定了他现在被自己亲子背刺的结局。
天草四郎自然也是知情者，他是言峰璃正所期待为他们取得圣杯战胜利的重要同盟。他有自身想要达成的愿望，因而参加了圣杯战。对圣堂教会来说，天草四郎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也无伤大雅，愿望的内容其实无所谓，只要能印证圣杯战可以运行，达成他们预设的目的，他们就已经相当接近神灵。想想看，染指造物主的权限，可以让任何想要成为现实的事物成为现实，这是何等伟业！
天草四郎长叹一声：“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璃正会怀疑，可他却半点都没怀疑，反倒是你对我参战的目的产生了怀疑吗……你对此有何种猜测？”
言峰绮礼随意回答道：“拜读过你的历史，再了解一下他人心中天草四郎的性格，大致能推测出你的想法。你大约，想要‘净化’这个世界。”
天草四郎订正：“不，我只是希望世界能够不再有战争。”
言峰绮礼：“但那是绝无可能之事，只要人类存在，就会有争分。想要实现这一愿望，只能让人类消失。”
天草四郎：“不对，人类不会消失，只会世界大同，所有人都成为一个共同的意志，以这种形式继续存在。你知道蜂群吗？一般认知里，蜂王统帅着所有的工蜂。但也有一种说法，认为蜂群的所有蜜蜂，包括工蜂跟蜂后在内，共同形成一个集体意识。只要有这样的社会构成，便不会再出现争斗。”
言峰绮礼面露明显的厌恶表情：“这就是我最讨厌你的地方，你总用口口声声的大义，轻而易举的代表他人，让其他人被迫去接受你的善恶与世界观。这也是你与那一位最大的不同之处，那一位愿意包容与接受他人，他认可人与人之间的差异之处。哪怕是心理扭曲，喜恶与常人完全颠倒的狂徒，他都可以平等视为神的子民。”
“在他眼里，每个人的特殊与不同之处，正是此人最为珍贵的宝物。像你这样将世界两极化成善与恶，只能看得到黑白两色的男人，根本无从想象真正神明的视野。”
言峰绮礼也曾陷入过迷茫。
尤其他的父亲是与天草四郎一般无二，眼里只有黑白两色之人。
作为代行者的他，原本深信自己需要铲除的异教徒是恶人，圣堂教会代表的正义。他本以为自己因杀戮过度，内心堕落，因而产生以他人痛苦为乐这样罪恶的想法——这简直是罪大恶极，无可饶恕。
他曾苦恼的向那一位诉说自己的罪恶，祈求被圣光净化。
可那一位却告诉他，这是一种心理倒错现象，虽然少见，但也不是多么的罕有。考虑到他的生平跟工作内容，产生这样的想法实属正常。
正如人类有繁殖的欲望，因而产生的各种冲动与‘兽性’，这都是人类生存与延续的本能。本能本身没有错误，只要注意控制与节制即可，无需将其视作罪恶刻意去压抑。
同样道理，他渴望看他人痛苦的倒错心理，是一种自我寻求减压的手段，没必要去压抑，只要控制好范围，不要给他人造成太大的麻烦就好。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世界，有很多纾解他压力的方法，譬如高难度的电脑游戏，又或者特殊圈子的俱乐部。甚至他还可以将自身特性应用在工作中，好比专门去执行培训新人的工作，给新人上上强度，可以在满足自身喜好的同时提升新人实力，只要范围适度别超出界限即可。
……不可否认，言峰绮礼被救赎了。
原来他的想法，他的扭曲心理，在那一位的眼里根本不算一种罪恶。这些都只是他的特性，是他之所以是他，不是其他人的特殊之处。神明眼里的所有人都平等，哪怕是这样的他，也与那些虔诚的圣徒没有丝毫区别。
见过光的人，不会被黄昏所蒙蔽。
见到过太阳的人，又如何被月亮所欺骗？
言峰绮礼反感天草四郎，是因这男人凭借人类的想象，去描绘狭隘的救赎。他根本难以理解，何为真正的救赎。
“看来我们之间难以沟通，你无法理解我的正义。”
天草四郎最终断然道。
他突然拔剑，挥剑斩向言峰绮礼！
两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人出现，一个将言峰绮礼拦腰抱起闪开，连续几个跳跃带他离开现场，而另一个则用类似暗器的兵刃勉强去接天草四郎的那一剑，理所当然被斩断。
哈桑。萨巴赫，又被称作百貌哈桑。由于有多重人格，成为英灵之后，他能幻化出不同外观特征与不同性格的多个英灵，可以在多个地方同时进行活动。其作战能力也许不算很强，但却有着优秀的情报搜集能力，可以说，整个冬木都位于百貌哈桑的监控之下。
天草四郎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没记错的话，言峰绮礼当初白送自己用来当消耗的英灵，都是个四星级别的枪兵（库丘林），这男人竟然牺牲库丘林，却保留着一个至多才三星左右强度，攻击性不高的辅助系从者？他的自我定位竟然是个辅助？他辅助谁？谁才是主攻手？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
——【王之号炮（Melammu Dingir）】！
教堂在光炮之中，化作废墟。
第153章 阿诺德的目的
吉尔伽美什选择与言峰绮礼进行合作。
难道你以为他之前从中也这边获得情报后会选择放言峰绮礼鸽子吗？小孩子才做选择， 成年人一向既要又要。
当然，这一击不足以干掉天草四郎这一强度直达五星的英灵，这只是拉响战斗的礼炮， 一场盛大的开幕式而已。
地面震颤，教堂的废墟下， 有什么托着整个废墟向上空漂浮——那正是大家所见识过的暗杀者亚述女王所制造的浮空城！
显然上次围殴没让它彻底毁坏。它如今的规模只有一座教堂范围的大小， 与之前真正如同一座空中城市的规模不可同日而语。由此可见，那位女王大人如今的状态不怎么样， 没办法完美再现最初的奇迹。
天草四郎发动了两骑从者， 他们与其他从者不同， 不是单纯因胁迫而服从于他，而是真正被他的理想与话术所感动。希腊神话中的女猎人，弓兵阿塔兰忒， 与希腊传说之中的大英雄，骑兵阿喀琉斯。
可能因文化背景的缘故，两位希腊战士都热烈渴望与强敌一分高下， 前者从思想的层面更为心悦诚服于天草四郎，后者则更注重此次敌人的含金量。阿喀琉斯是个为了与强者战斗， 才站在天草这边的纯粹武者。
吉尔伽美什没有上来就真身出场， 成熟的王早就过了一发生冲突就自己上去怼的时期，作为一国之首， 他本就更善于指挥他人作战。再加上，他的职阶现在是CASTER， 对标的对手是同样擅长阵地战的暗杀者，哪有亚述女王派手下来打， 他亲自迎上去的道理， 岂不是显得他矮人一截吗？
对付他们的是枪兵——恩奇都！身为枪阶对弓阶本身就有强力克制， 再加上他熟悉英雄王的作战方式与魔法，两人搭配能打出绝赞效果。
而除此之外，若说是与骑兵有克制关系的暗杀者，他们这边也有。远坂樱所召唤的五星英灵开膛手杰克，有着很强的机动性与隐蔽性，一登场便自带伦敦大雾效果，她可以有效遏制骑兵的机动性。
看似一对一的安排，但其实一对挚友发挥出的实力远远大于两两相加，使得他们一方占据优势。他们的目标是干掉亚述女王，击溃小型浮空城。形态再小，这玩意都是个对界武器，对单一英灵压倒性不利。英灵们的合作就建立在共同干翻它的基础上。
另一方面，剑兵已经与天草四郎对上了。他的任务是试探决裁者的能力，但他内心决定竭尽全力干掉对手。难得他年轻的MASTER决定给他加时赛的机会，如果不赶紧干掉这家伙，御主可是会自己上的。
实际上，此次圣杯战中孤高的亚瑟王有点破防。先不提有英灵对他的女版有那种：兄弟，你好香的感慨，就说他被一个个不负责任的御主转手的经历，已经足够让他产生自己是不是战斗力很弱，总被嫌弃这样的自我怀疑。
当然，不靠谱的御主们问题比较大，然而他现在的御主中原中也，显然是个非常靠谱，靠谱到都让人担心“孩子，你这样会不会被人欺负被人骗？”这样程度的一个好少年。当这位好少年表示只做他挂名御主，协助他继续参赛的时候，亚瑟王真的很想说：“比起前面那几个混账玩意，我更希望你做我正式御主！”
因而当这样一个御主跟他说，战斗尽力就好，打不过我可以上的时候，亚瑟王真的破防了。
不是，我，亚瑟，剑阶，怎么说都是个高阶英灵，竟然被御主质疑了战斗力！这怎么可能忍，不行，他要证明给御主看，他是个能打的英灵，不是免费送的白搭便宜货！
……
…………
现场一度白热化。
挑起事端的言峰绮礼本人，正在安全的地方通过自己的英灵，进行全方位多角度超清立体现场围观。
——没有出现。
言峰绮礼沉下来脸，难道得让枪兵的御主遭遇致死攻击，又或者加强天草四郎的战力令其碾压其他从者，再或者，利用圣杯制造更大的灾难？
就在此时，他遭遇了其他从者攻击。
幸好暗杀者哈桑的分。身以自己抵挡了如同光芒一般的远程一击，显然偷袭者是一位弓兵。
言峰绮礼立即联想起来，那位一直神隐的神秘弓兵。这位无名英灵的御主，哈桑曾经见到过，没记错的话应该是……
“找我有什么事，阿诺德先生。”
言峰绮礼用低沉的声音淡然道。
阿诺德缓步走出来，随手将自己之前拎着后衣领拖行带来的言峰璃正丢到一边的地上。
“我不准备跟你这种恶徒浪费时间，交出远坂时臣的研究成果。”
言峰绮礼先是肩膀抖动，随后实在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这就是您从英国远道而来，不惜参加如此危险的圣杯战的原因，为了给MI6你那些愚蠢的属下擦屁股？”
远坂时臣的研究背后有MI6的支持。
然而，那群蠢货太过放任他，又或者小瞧了一位魔术师学者，不仅没能阻止他的死亡，还让他的女儿远坂樱流落在外，甚至连他的研究资料都没保住，被斯佩多带走。
本来这些都可避免，最低限度，一个为国家研究的学者，其研究资料不应该在专人负责下备份吗？
可是他们太过疏忽，或者说，完全轻视了相关研究。直接负责者或者因远坂时臣的外在表现轻视了他，又或者对方利用某种魔术蒙蔽了监视者的感知。
从MI6的角度，痛失一个学者跟拟从者，以及年幼有天分的魔术师，是难以弥补的损失。
当然，事后阿诺德获得斯佩多的一些研究上的补偿，否则他也不会放任那家伙在其他地方进行危险的实验。
但，合作不代表认同，斯佩多也没有交给他远坂时臣的全部研究成果。更甚至，斯佩多手中的都不是完全版本——还有谁，比曾经作为远坂时臣跟圣堂教会中间人，其名义上的徒弟更了解他的研究？
“很遗憾，那些资料没有任何物理性质的留存，还是说，你想从我的脑子里把它挖出来？”
言峰绮礼抬手指向自己的脑袋。没有错，他的确拥有远坂时臣的所有研究资料，全都在他的脑子里！
那么你准备怎么做？情报部首席有什么方法逼迫他人将脑海里的记忆吐出来？如果你说阿诺德是专业的，可以用严刑逼供，言峰绮礼也是专业的，他可是代行者。再说，谁又能保证他说的是真的？
又或者，这位首席大人准备一枪解决问题，这倒也是一种可能性。我无法获得，只要确保别人也无法获得，这也算是一个极好的解决方案。
“本来这对我来说相当麻烦。没有人能逼迫一名学者从事他不想从事的研究。”
阿诺德悠然道，
“但，我正巧获得了一名非常擅长模仿的从者。你觉得，英灵之中是否存在精神系可以操纵他人想法跟记忆，又或者直接读取记忆的能力？”
卫宫士郎，其能力为高仿其他英灵低配版的能力！只要存在该能力，他就能解析原理仿造一个低配版！又或者哪怕没见过那英灵，只要知道原理，他就可做到！
有那样的英灵吗？言峰绮礼面色铁青。肯定有啊！千奇百怪的英雄人物及其能力，总有一款会正巧符合这个设定。更甚至，阿诺德的合作者斯佩多就可以做到，洗脑对那家伙来说简直是常规操作。
对言峰绮礼来说，死不可怕，被偷窥记忆也不可怕，但如果他的记忆被扭曲了呢？如果他对某个人的热爱与崇拜，被扭曲成对阿诺德的热爱与崇拜，他会不会主动配合交出研究，甚至自身主动继续进行研究？
当看到红色弓兵出现之时，言峰绮礼当机立断举起双手。
“我投降。”
弓兵：“……？”
我好像还没有动手。
言峰绮礼老实承认：“我的英灵只擅长搜集情报，不适合正面作战，与你的英灵对上只会惨败。而我自身，也不敢底气十足的说能击败你。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浪费我时间跟精力，直接选择合作才是正解。”
停顿一下，这个男人又坦言道，
“我也非常惧怕失去重要的记忆。不得不承认，你的确威胁到我了。一想到的确存在那样的可能性，我便汗流浃背，坐立难安。”
哪怕早已预料到此等发展，阿诺德还是因言峰绮礼跪得迅速有些惊讶。
“对你来说，与他有关的记忆竟然那么重要吗？”
与国王相识与相处的记忆，重要到你可以为此出卖自己的自由乃至未来，自愿给MI6卖命？
“呵呵呵，对此我什么都不想说。你无需知道，也不用知道。”
言峰绮礼竟然对阿诺德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甚至还略带同情。就像有什么世间真理唯有他自己知晓，不明白那真理的其他人都是愚昧之徒。
阿诺德陷入沉默。此时他不禁有点怀疑，国王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精神系能力。D也是这样，眼前这家伙又是这样。明明这俩都是恶徒，为何会被国王那样看起来光明磊落，不像FBI的FBI所吸引？这是什么可怕的狂教徒人传人现象？
……不愧是圣堂教会曾经的枢机。搞宗教的这些家伙简直都是PUA专业户，惹不起。
第154章 各自的谋划
阿诺德难得对一个自己已经调查过一次的人再次产生好奇。他重新翻看了国王的履历， 发现很多细节部分值得品味。当初自己阅览的时候只是潦草一扫而过，可如今再一看，却有很多地方细思恐极。
首先， 国王加入FBI的那段经历就颇有问题。
国王毕业的学校是意大利知名的MAFIA大本营，很多家族的上层人士都去那边镀金搞一个学历。时代不同了， 如今这年头连MAFIA做管理层都至少有个本科才行。
这段学生时代经历， 让国王结识了很多黑二代，丰富了人脉。有关这段经历， 他愚蠢的情报搜集人员给予的评价是：成绩优异， 与同学关系融洽， 获得老师夸赞。
看似没什么问题，但思考一下这所学校学员的真实成分，翻译过来就是：此人跟那些MAFIA出身的里世界太子爷们打成一片， 其他学生不敢说他半句坏话，自战争前线游击队退伍的老师也对他（的身手）称赞有佳，与此同时他也没落下文化课。
这样一个背景， 再加上养父是个前杀手，国王竟然能进入FBI简直让人质疑FBI的面试官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 他们的背调人员是不是他的亲戚。但考虑到FBI一向生冷不忌， 这种发展竟然还挺合情合理。
之后的履历就更迷了。高度概括一下，就是国王检举了自己的上司贩卖DRUG， 然后他上司很不巧卷入了权力斗争，对手想把他搞下去， 于是理所当然国王借势青云直上，获得了一个较高的职位。
但体系内人都知道， FBI本来就做这种买卖， 可以说近乎官方认可。揭穿这事反倒是搅黄大家的生意， 让局里收入减少，面子上还过不去，理所当然此人会被明升暗降。
但是离谱的来了，国王被明升暗降之后，执行了一个明显搞他心态的卧底任务——参加美少女偶像歌唱比赛！结果不光抓住危险的恐怖。分子，还因歌声圈粉了美国情报部极为高层的人士。
天知道那人为什么去看这种比赛，说不定就是听说卧底的事想去看个乐子，没想到反被圈粉。
于是这位高层回去之后就借着此事的功绩，把国王调到自己手下，等同国王这回实质升职了。
反转又来了，没错，万事总有反转。这位高层把国王派去圣堂教会卧底，国王卧底成了个枢机主教，差点成为教宗不说，当初派他去卧底的那位高层，竟然是圣堂教会派去FBI的卧底。
也就是说，那位卧底FBI的圣堂教会人员，很可能是发现了国王的特殊能力，认为圣堂教会需要此等人才，才故意以卧底的形式反向给教会输送人才。
……考虑到另一份情报里，来自华国的云雀卧底到彭格列成为云守，就觉得非常微妙，这家伙倒是很懂学以致用的美学。
后续的履历更迷，好比假死后卧底黑衣组织，把黑衣组织给卧底了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还有FBI之中支持他的派系的人也不少，哪怕他现在只是挂职没实权，他的部下都把实权替他揣实在了。
单看结果，完全像FBI如同黑衣组织一般被国王所操控渗透而不是反过来。
阿诺德啧了一声，不知觉间国王所运作的这股势力，已经成为控制美利坚黑白两道的幕后黑手，他甚至还差点控制了宗教！不仅在罗马教会那边有人脉，而且在圣堂教会也有牢固粉丝，看看言峰绮礼那个样子就知道这样的狂热徒战斗力有多恐怖。
更别提他的老家意大利MAFIA里有多少个家族首领是他熟人，那边更夸张，几乎是国王的基本盘。如果他去当MAFIA恐怕早就一统意大利黑色势力。
阿诺德有些懂了华国让云雀去卧底的原因，哪怕云雀还很年轻，也有很高风险被其同化，这张牌还是不得不打。
一个几乎掌控大半个里世界，言行举止都将对内外局势产生影响的男人，无论何种理由，必须往他身边塞人。哪怕没传递出有用的情报，仅仅是混个脸熟都非常有必要。
阿诺德也明白了为什么斯佩多对他这么感兴趣。哪怕他不是GIOTTO的后人，这样一个军统预备役，自然而然就会吸引斯佩多这个当年的意大利革命军。
阿诺德以手指轻敲桌面，陷入思索。
那么英国是否要在这上面下注？
哪怕追回远坂时臣的研究，成功控制了言峰绮礼，阿诺德依然知道，时局终究不同了，圣杯战本身就预示着能力者的时代已经近在眼前。或许普通人占据大部分的基数，但只要远坂时臣的研究存在，其他国家类似的研究肯定也会继续，普通人跟能力者的界限终将被打破，未来属于能力者。
那么到时候，拥有着圣堂教会知识，本身又有着强大能力的国王，他所领导的彭格列，恐怕将会在未来能力者的军事竞备中遥遥领先于同行，很快会掌控甚至垄断这一领域的前沿力量。
阿诺德预见到，在未来，国家之别会逐渐淡化，这些能力者团体会成为新型军阀，重新分割控制整个世界。第三次世界大战并不遥远，那将是能力者重新分割世界的战争。与那相比，目前所进行的圣杯战都算是小意思。
别人或许不清楚，对圣杯抱有过大的期待，阿诺德却通过韦伯教授知道，圣杯战范围被局限在冬木。不仅仅是从者萃取的地脉来自冬木，就连魔术与魔法的最大有效范围也局限于冬木。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能量跟代价守恒，这次圣杯战可能仅仅是实验性质的预演，为调整误差，事先设定好了范围限定。也就是说，哪怕英灵间冲突真能毁灭世界，实际效果也仅仅是核平一个冬木。
这恐怕就是为什么圣堂教会敢于启用天草四郎做御主，不干涉他一切行径的原因。只要他身为英灵，搞出再大的灾难，影响力死活也不会超出冬木的范围。
因而与此相比，显然是第三次有可能发生的世界大战，与能力者即将分割世界这一推断，更值得阿诺德去关注。
他需要建立以自身为领导的能力者势力，阿诺德早就知晓这一点。现在MI6所控制的能力者研究项目就是其雏形，韦伯与远坂凛都是他的人才储备。
但现在，韦伯明显已经被笼络了，就连他自己，也在考虑是否对彭格列优先进行一波友情投资，为那有可能发生在未来的合作做个铺垫。
“国王，你真实的模样，就让我在此次圣杯战中看个清楚。”
对了，顺便让手下搞到国王参加比赛的实况录像。他实在好奇，国王到底是怎么暴露的自身能力，才被那位圣堂教会卧底FBI的高层盯上。目前他所知的国王的能力都倾向于战斗吧，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可以应用在唱歌比赛上？有些好奇。
……
…………
意大利境内，一名白发如雪，左眼下有着倒王冠形状的紫色纹样的男人，翕动他纤长的睫毛，用他紫罗兰色的双眼瞧着屏幕上的直播内容。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里雪白的棉花糖撕开两半，将其中的一半塞嘴里，慢条斯理的吃着。
……一包的最后一个了，能省则省，节约点一块可以吃一下午。自从妹妹出卖我，牙医跟我妈勾结之后，每周的棉花糖都成了限量供给的特贡品，泪流满面。
哪怕用自己用脑过度需要补充糖分做借口，获得的是一袋吊水的医用葡萄糖，再度泪流。这告诉我们，千万不要让妈妈获得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痛苦面具。
这个年龄明显已经超过二十，只能用青年来形容的俊美男子，明显是一个意大利传统妈宝男。直到这把岁数还被老妈控制甜食，各种让人一言难尽。
残念男拿起椰子水吸一口，想到自己就连化工合成饮料都不能喝，只能喝纯天然，就再次潸然泪下。虽说这有种没有面包为何不吃蛋糕的凡尔赛嫌疑，但，垃圾食品就是好吃啊！看片没有肥宅水，顿失一半的快乐。
如果你看他的视频内容就会发现，非常大的一块主屏幕上，分割出好几个视窗，通过点击可以切换主副视窗。男人本来在看圣杯战现场直播的直播间弹屏，但在注意到某个视窗动态时，他迅速切换了视窗。
新的主视窗放大，正是阿诺德看着文件若有所思的表情。
男人用食指跟拇指捏向空中，以手势放大了一下，他看清文件上的一部分内容正是国王的履历。
“唉，这么早的吗，英国MI6察觉到问题准备下场。看来动作得加速了～我的能力者改造计划。”
本来还想混日子再玩一玩的，但，谁让英国人已经注意到了时局变化呢。
他也不想的，反派什么的谁愿意做谁做去，他只想养大妹妹之后让妹妹反哺自己，做个米虫多美好啊？
可惜理想总是美好，现实又多么的骨感。谁让他的妈妈，他的妹妹，他一家人除了死去的爹，包括他自己，都是能力者。
未来将是能力者与普通人争夺有限资源的世界，如果按照现有的格局，只会演变成能力者反过来被普通人裹挟乃至迫害，因普通人才是占了绝大多数的最大基数。
没办法，为了我们一家的幸福生活，只能勉为其难辛苦一下啦～我可真是个大孝子～
“白兰大人！您是不是又偷用我电脑！！！”
人还未到，吼声先到。
白发男子迅速关闭视频，清除浏览记录加关机一气呵成，然后忍痛一口吞下剩下的半片棉花糖，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娴熟的以拿鸡尾酒的姿势端起椰汁。
“哪有，小正，我给你送饮料来了，你看～工作辛苦啦！”
入江正一已经大踏步走进来，看着对方手里递过来的饮料，额角青筋抽动。
“骗人之前先擦干净玻璃杯上的口红印！男人为什么要涂口红！”
还特么是蜜桃色！
“嘴唇会干裂起皮嘛，认识的朋友推荐我的，别生气，我给你端杯新的，我不就一不小心尝了一口吗？连这点小事都介意，小正真是个小气鬼。”
入江正义额角的青筋变成两道。
这算职场骚扰吗？他能不能辞职！就算下家不收，裸辞都可以！
“对了对了，小正，那个计划要提前开始了，你帮忙安排一下。”
入江正一沉默片刻，内心翻腾的怒意被震惊压了下去。
“不是说准备五年后再——”
“没有五年了，小正。MI6已经开始行动，我们的速度要快，这样才能一举达成目的。”
入江正一最终点头：“明白了，白兰大人。那您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了，这是我的办公室！”
……切。
白兰咋舌。
反正目的达到了。为了那个计划，你也只能暂缓一切，继续留在千花陪我玩了嘛，小正，嗯嗯，还有终于可以见面了呢……彭格列。
第155章 主角被遗忘在沙滩上
如果要给圣杯战评价一位当之无愧的主角的话， 那显然不是大部分时间都神隐的国王，而是各种意义上都当之无愧的中原中也。
从者是恩奇都，已经令他赢在起跑线了， 再加上吉尔伽美什因莫名的理由勉强将他视作后辈没准备干掉他，他已经妥妥是御主之中的人生赢家， 肯尼斯的反义词。
尤其是他拥有的庞大魔力， 可以轻松支持复数从者，同时能供养两位高等英灵的舍他其谁？更不可置信的是， 他自己还能打， 没错， 他可以直接跟英灵对打。他的血肉之躯从未局限过他的发挥，重力使利用能力抵挡物理攻击轻而易举。只要对手不是太宰那种瓦解一切能力的人间BUG，那么就算英灵遇到荒霸吐的人间体也没好果子吃。
这在横滨的人， 又或者彭格列的人来看，这是理所当然的发展。哪怕有着人类躯壳，神明就是神明。直白的说， 中原中也就是神明的拟从者，他甚至不受一般从者魔力不足的限制， 他自身就是一个庞大的魔力池。
但在不知情者， 好比认为自己职阶是RULER本该是此次圣杯战黑哨狂魔的天草四郎来看，真的非常离谱。
被英灵围攻， 因而陷入苦战他也认了。这个御主是怎么回事？人类跟我打，我眼看就要顶不住？认真的吗？
更可恨的是， 这还不是单纯对战，在一旁的恩奇都一边打还一边指导中也怎么应用能力。这种老猫教小猫抓老鼠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他竟然是那只该死的练习用老鼠？
“不要太小看人。”
天草四郎爆发出全力， 决定给这帮异教徒点颜色看。
事到如今， 中原中也还是有点纠结：“没问题吗，真的没问题吗？太宰不在，如果我失控可就难以收场了。”
恩奇都严厉道：“不要总指望别人，你必须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难道你单凭想象凭空就能学会如何控制力量？你得进行实际练习。就连我跟我的挚友，都有不得不分离的时候，你不能将一切寄望于他人。”
中原中也咬牙，最终还是决定使用能力。正如恩奇都所说，他不能永远都指望太宰。此次离开横滨，如果他还是跟以前一样，那他离开的意义何在？
太宰治有太宰治的人生。哪怕太宰离开了港口，依然没离开横滨，不排除就是因为荒霸吐就在横滨这一原因。也许是他自作多情了，但他渴望自由的同时，不希望自己束缚他人的自由。
……我已经见识了横滨之外的广阔世界。我希望，总有一天你也能出来看一看。
“汝、容许阴郁之污浊……”
他脑中回想起恩奇都之前告诉过他的话。他解放污浊模式时候所使用的口令，与英灵释放宝具之时的口令极为相似。
那么他可以将污浊模式当做宝具释放来操作。关键在于能量（魔力）的爆发性释放之时，便预设好能量（魔力）收缩的前提条件。
“……勿复吾之觉醒！”
——解放他的能力需要释放污浊的口令，那么完全可以用同样方式预先设定好口令！
中原中也也曾困惑：“可是，我释放污浊的口令，是最初制造我的人预设的，那个人已经消失了难道我还要去找他……”
“不。”恩奇都果断道，“他也只是通过催眠之类的途径，操纵你的潜意识。事实上，你完全可以有意识的去完成这件事。你要明白的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
那就是，我，中原中也，本就是荒霸吐！
正如恩奇都本就是神之兵器，他从不否认，也毫不逃避这一点。他接受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惊人的破坏力！一个神造兵器，可以有使用者，也可以没有，他自己就可以是自己的使用者。拥有人性，不代表他需要否认自身存在，他就是拥有人心的兵器！
中原中也意识到了操纵自己力量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排斥自身力量。他在人类中生活，很多时候自我认知是人类，从一开始发现自己带来无差别的毁灭与破坏之时，他就懊悔于自身存在。他多么希望自己只是拥有力量的普通人，而非一个怪物。他一直以来都默认，自己是人，只是身体之中封印着神灵之力。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发生了许多事之后，他早已开始怀疑这一点。他最终与兰波相遇，确定了自己不是人类，而是被兰波从虚无中抓取出的纯粹能量体。他悲哀的不得不接受，自己不是人类这一事实。
然而，现在，恩奇都提醒了他。恩奇都以自身存在向他证明，是否是人类不是最重要的事，重要的是自身的选择。
他不该逃避自己的身份。
他，即是荒霸吐！哪怕拥有暴虐的力量，那都是他自身！他理所当然可以操控那份力量，因为——他的力量就是他的意志，荒霸吐就是他本身！
化作荒神的中原中也咆哮着，向天草四郎打出充满雷电的能量炮！
天草四郎想要躲闪，奈何吉尔伽美什与恩奇都已经共同使出天之锁，合力将他固定。
“不可能，身为英灵，我竟然输给一个御主……？！”
天草四郎不可置信。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犹如虚幻一般不真实。
“Kufufu，那就当做你输给神灵不就好了。现在退场，对你来说说不定还算幸福呢，不用看到梦境破碎那一刻。你的愿望，从最开始就不可能实现，只因这是“冬木”的圣杯战，圣杯的作用范围，自然也仅仅是冬木。”
那话语，令天草四郎浑身僵硬。他如同被冻僵一般，又如同心灰意冷，最终他张开双臂，迎来自己毁灭的结局。
与此同时，另一边正在战斗，天草四郎手下的几骑英灵，因突然失去御主的能源供给而陷入颓势。
亚述女王停止抵抗，身为暗杀者的她，被同为暗杀者的杰克一刀穿心。
女王一旦放弃抵抗，浮空城也将随之消失，其他两骑英灵失去了场地优势，自然也一一沦陷。
“没想到你这么轻易放弃了战斗。”
阿喀琉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失去御主的他也抵抗不了多久，不如从容点接受失败。
负伤的女王昂首看向远方的空中：“不知何时开始，我的愿望就是实现他的愿望。”
一旦他落败，自己也没有必须赢得圣杯的必要性。
“真是个好女人，希望下一次……”
……我们有机会再见。
阿喀琉斯的半句话，随着他的躯体化为光粒消散。
之后，天草一方的从者一个个消散，浮空城也化为泡影。
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
在中原中也恢复人型昏迷过去之后，恩奇都跟吉尔伽美什打起来了！没有错，天草消失后，只剩下的三方即将决一胜负。
阿诺德与弓兵不在现场，理所当然，吉尔伽美什准备攻击他挚友的御主。亲兄弟明算账，本来他就觉得恩奇都被一个毛头小子操纵有点儿戏，之前一直忍着，就是等现在公仇私报。
恩奇都当然不肯让吉尔伽美什揍他御主，于是两人打起来了。
显然吉尔伽美什也预料到这点，他本就是故意挑衅，让挚友跟自己来一场。
俩英灵都不是省油的灯，打着打着就打出真火了，什么你妈曾答应说只要保护你战争不死，你的女人可以让我随便选来当老婆结果没后文，什么你连骂人脏话都不会误以为是夸奖还曾沾沾自喜，什么你被女神看中要不是老子我捞你差点被拖走当丈夫，还有什么你捏了暗恋对象的脸结果被男人求婚等等等等，让听了一耳朵的围观群众简直大开眼界，深感古代人就是开放，我们现代人真是太保守了。
此等混乱下，之前神隐的弓兵突然出现，偷袭了本来作壁上观的剑兵，于是这边也打起来了，简直如火如荼，不亦乐乎。
他们不知道，弹屏直播间不仅在刷火箭炮，还有人开盘赌起来了。谁打赢了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乐子看。
万万想不到的是，看起来热战的恩奇都跟吉尔伽美什，突然一同攻击剑兵。
弓兵一开始就在打剑兵，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围攻，剑兵自然无了。
剑兵反应过来那对最古基友的阴谋，消失前愤怒的比了个中指！
“你们给我等着！”
吉尔伽美什不屑：“连做从者都没人要，最后还被自己最终的御主背刺的家伙有什么底气叫嚣，半点人格魅力都没有吧，你这种，就叫人生loser。”
啊啊啊啊！！！
骑士王破防，临消失前给了英雄王一记宝具，奈何恩奇都替英雄王挡了。
弓兵汗颜：“我说两位，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恩奇都微笑：“不能哦，去死吧。天之锁！”
吉尔伽美什：“胜者只能出现在我们两个之间，下地狱去吧，无名者。王之号炮！”
弓兵：——阴险！！！
好基友们相视一笑，你们这些临时组队的还想赢过我们千年牵绊？我们不用语言交流，一个眼色，就知道对方要搞事了。
“挚友，我们……”一决胜负吧！
吉尔伽美什还没说完话，就见远处虚空浮现的巨大圣杯突然消失了！
吉尔伽美什：“……？”
恩奇都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看来获胜方不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而是我御主的老师呢。要一起喝一杯吗，挚友？”
吉尔伽美什先是错愕，随即恍然大悟，最后有些郁闷：“该死，居然玩这种盘外招吗？去喝酒可以，不许带你的御主！”
恩奇都轻笑：“真是小心眼的挚友。话说你的母亲大人承诺发我的老婆，至今还没到账。”
吉尔伽美什：“不是早预支了吗？是莎姆哈特没满足你？还自称是专业的，这女人不太行。”
恩奇都脸红：“瞎说什么，她对我根本……”
吉尔伽美什：“更类似母爱是吧，你有时候太较真。喜欢就是喜欢，何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算了，反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恩奇都沉静的遥望远方：“嗯，走吧，去喝一杯。”
在这个他爱她，她却爱他的故事里，最终以他的过早死亡画下句号，没有伤害到其他的任何人，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的，中也被遗忘在废墟（沙滩）上……
第六卷 进击，平行世界的我们
第156章 偷家进行时
圣杯战从结局到收尾都还算不错， 尤其是吉尔伽美什跟恩奇都这对挚友，两人愉快的喝了个昏天暗地才不舍的告别。
贤王时期的吉尔伽美什几乎没什么特别强烈的渴望。说实在的，以他的身份， 想要的都有，人生之中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 死后还能以英灵姿态人间游戏一圈， 甚至还见到了自己的挚友，他也没啥别的追求了。
至于之前他跟恩奇都打的那一架……那只算朋友之间打招呼， 他们生前已经战斗过无数次， 无论是互相切磋还是共同对抗敌人， 战斗对他们来说等同久别重逢的拥抱。
没有圣杯战做支持，远坂姐妹的魔力其实无法供应吉尔伽美什长期活动，再加上他在圣杯战之中频繁用大招， 因而先消失的人是他。恩奇都也提到过，要不要考虑请求他的御主为挚友供能，被英雄王果断拒绝。
“那样太难看了， 作为前辈就该有前辈的样子。好了，不要婆婆妈妈， 下次见面的话再打一场吧， 挚友，无论多少次……”
“……与你战斗， 胜过畅饮神国甘酿。”
说出这番话，吉尔伽美什便消散于空气中。
恩奇都有些怅然若失的笑了：“下次见， 挚友。我还需要多陪伴那孩子一段时间，若有机会， 还想与你淋漓尽致畅饮一番。”
无论是战斗还是美酒， 因为不是一人独饮， 才格外畅快。
……
…………
最终圣杯战的收尾还算顺畅。
韦伯也回去英国，他在头疼回去要如何给阿诺德打报告。
言峰绮礼也去了英国，貌似跟那边达成某种协议。
他的父亲言峰璃正保住了命，却因伤到根骨未来不能从事过于激烈的活动，进入半隐退状态。对于他儿子所做的事，他有些怅然若失。
“是我一直以来没有注意到绮礼的想法，而且，最终证明，我太过急功近利，他或许才是正确的。”
老人一直以来都希望能让圣堂教会掌握更强的神秘力量，未来扩大影响，成为神秘世界的主要势力。在利益面前，就连他也不免狂热起来，忘记了他们不是某种功利性的能力者团体，而是宗教组织。忽视普通人，脱离了民众基础，做的再多也只等于空中楼阁。在这件事上，继承了纲吉枢机理念的自己的儿子才是正确的。
是的，国王假死的事，现在圣堂教会的一部分高层已经通过圣杯战知晓了真相。他们中有一部分人对于枢机为了离开他们不惜假死感到痛心，另一部分却满怀期待，认为纲吉枢机在下一盘大棋，目前只是因局势暂时离开，他们要替枢机维持好圣堂教会的内部势力，随时为他的回归做准备。
纲吉本人则是决定自欺欺人的装死到底。
别开玩笑了，他不吭声也没什么事，如果他跳出来，万一这帮狂热份子要他回去一统宗教界那可怎么办？只能怪他当年入戏太深，业务能力太过娴熟，就连他曾经的上司当年都曾夸奖他适合做传销……家人们，谁懂啊，他明明是个FBI！
说起来他这么久没回FBI报道，工资卡还能领到工资，完全都是秀一在帮忙周旋，下次得记得请他搓一顿。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
……琴酒大哥那边，我到底该不该报道？
国王只是迟钝不是愚蠢，对于黑衣组织总能及时响应自己任何要求的态度，再加上六道骸的鼎力协助，时间一长，他已经慢慢反应过来，自己跟黑衣组织的关系可能不是他最初所以为的那样。
总之，这里头一定有R的手笔，骸肯定是无辜的。
国王无比笃定的想。哪怕六道骸与他现在共事已经非常有默契，他还是忘不了骸当年Kufufu的嘲讽他太过天真不适合做枢机主教的那一幕。这样的骸将他顶起来做黑衣组织首领？不可能的，绝不可能。
反正有错就是R的错，一切必定是R的阴谋。就是这样。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冬菇头那边要怎么解决？他之前说要证明自己比六道骸有用，真不想知道他准备如何证明自己。
不过，很快国王无需担心这些烦心事了。
因为，他穿越了！没错，就是那个你理解的穿越！
事情的起因就是国王收到一份寄件人写着‘入江正一’的快递，于是他还以为里面是硬盘又或者自己定制的一些东西，毫无防备的打开了——他的超直感不知道是掉链子还是怎么回事，完全没提醒他这玩意不对劲。
然后，一阵粉红色的烟雾从箱子里砰得一声涌出，将他全身笼罩，等他咳嗽两声，从烟雾中跑出来之后，才发现周边的环境改变了。
起初，他没想到穿越那么离谱的事，他还以为是某种空间位移。不管是从者的技能，能力者的特殊能力，又或者某种科学手段，都有可能让他在短时间转移到完全不同的地方。
然而，事实很快给他重磅一击。
首先，现在他所处的时间，竟然是十年前！
其次，这明显不是他所在的世界的十年前，因为根据他的初步调查，这个世界他的母亲——沢田奈奈，目前跟自己的儿子沢田纲吉一起生活在并盛。根据沢田奈奈的财政情况来看，每月都有国外账户定时打来钱，很明显他的父亲沢田家光也还活着。
国王有些踌躇，突如其来跑到平行世界的十年前，说不准是意外还是某种阴谋，他应该尽快寻找返回自己原本时代的方法。然而，能够见一面自己父母的强力诱惑又吸引着他，不再是从别人的对话里，又或古早的照片之中寻找些许熟悉的感觉，他可以亲自去见他们，与他们说说话。
……就看一下，看完之后我就去寻找回去的方法。
国王内心不断的自我解释着，他无法按捺自己内心的雀跃。
最终，他选择来到沢田家，按下门铃。
根据他的调查，沢田奈奈没有在工作，在家全职在照看自己的儿子。
此时的他没有使用任何伪装，哪怕他手中有着百面。
“您好，请问是哪一……位？”
栗色短发，穿着黄围裙的女性打开房门，有些惊讶又好奇的看向门外之人。
因为，这竟然是个外国人！对岛国人来说，见到一个金发棕眼的外国人站在自家门口，肯定会大吃一惊。
“What，啊，我，English，NO？”
沢田奈奈痛恨自己糟糕的记忆力，她当年学得不上不下的英文，早就还给了老师。我不会说英文，用英语怎么说？
然后，她看到眼前的外国人竟然望着她，潸然泪下。
“妈妈……”
她听到，那个外国人用外语说。
奈奈妈妈顿时安心了。
啊，看来外国人也不会说日文，我们都一样。
“这种情况应该叫，女士，不对，可以叫我沢田夫人，又或者沢田太太。”
奈奈妈妈很友好的耐心对外国友人用日文缓慢解释。
“你能听懂吗，hello？”
外国男人笑了：“我知道，妈妈。”
奈奈妈妈：……这不是没听懂吗？不过，哎呀，有点小可爱。明明这么帅，看起来还有一种亲切感，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奈奈妈妈询问道。
外国男人瞄一眼她手中的补课传单，笑了：“实不相瞒，我就是补课老师，除了常规学科之外，意大利文跟英文都可以免费教授，前三个月试用阶段不收取任何费用，只要负责三餐就可以。”
奈奈妈妈眼睛发亮：“请您进来坐，我们详谈一下。”
……
放学回家后，发现妈妈没有常规等自己吃饭，而是跟一个外国帅哥正在共进烛光晚餐的沢田纲吉，化作呐喊的人姿态。
“——你谁啊你？！”
家人们，谁懂啊，放学回家，发现竟然被偷家了？
只见那名金发棕眼，看似温和又哪里特别眼熟的帅哥，朝他露出如神父布道一般和煦的笑容。
“Ciaos～你好，沢田纲吉，我是你的家庭教师。”
沢田纲吉：“……啊？”
“啊？”
沢田纲吉一顿，好像刚才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声音在啊？
他上下左右看看，什么都没找到，只能认为是自己的错觉了。
他看不到的角度，站在他家天花板上的小婴儿抬手卷动一下自己弯曲的鬓角。
……你是他的家庭教师，那我是谁？
呵，有趣。男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国王自然也感觉到了头顶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压力，但他面不改色，甚至有些习以为常的怀念感。
来了，来了，当年把他当狗一般操练的R的压力感就是这样，R躲在某个角落在观察他吗？看来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哪怕不是孤儿，也依然与R有一段师生缘。
“什么家庭教师，我不需要家庭教师，妈，这是哪里来的陌生人，不要把陌生的外国人领回家，很危险的！”
奈奈妈妈有些不高兴：“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纲吉，King可是一个很厉害的家庭教师，听听名字，国王，多厉害！”
沢田纲吉简直想抓狂：“名字不代表是真相啊妈妈！”
国王很有礼节的站起身，用唇轻碰一下沢田奈奈的手背。
“没有关系，接下来交给我就好，我会将你的孩子培养成真正的男子汉。”
沢田纲吉：“——！！！”
我的家被偷了，真的被偷了！啊啊啊，远在天空变成星星的爸爸，怎么办，我好像要有新爹了！
站在天花板的里包恩陷入沉默。
他迅速掏出手机，拍照，发送，一气呵成。
至于收件方是什么反应，就不在他考虑范围内了。
有的男人不顾家，完全不管孩子的教育问题，结果养废了孩子还得让别人来补救……终归天道轮回，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你说是吧。
第157章 为找个好后爹努力
正如任何一个称职家教， 国王给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先做了一个摸底测试。只有知道学生的基础，才能制定未来贴近学生的教学方针。
体能测试的结果很快出来，不出意外， 沢田纲吉件优渥导致体育不达标，跑得很慢。但他的耐性出乎预料还挺不错， 哪怕总叫着不行了， 用‘你再不回家只有我跟你妈妈共进午餐’来鞭策一下，他竟然能从很远的地方咬牙切齿跑回家， 坚持完马拉松。
国王着实有些刮目相看：“你的体能跟韧性还挺不错， 你有每天坚持慢跑的习惯？”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没有啊， 我只是每天都被一条吉娃娃追着咬，每天都要跑，然后最终还是被追上咬。”
国王赞叹：“能每天坚持逃跑也是不错的韧性表现， 要知道一般人想着反正都会被追上，索性就自暴自弃的放弃了。”
沢田纲吉：“那倒没有，我只是害怕忘记还能放弃。”
国王：“不管是何种原因， 哪怕是讨厌的过去，还是为你增添了不错的优势能力。以后我为你制定的训练计划， 先以发挥你的特长， 增添你的耐力跟持久为主，等你察觉自己的优势， 有了自信心之后，再持续弥补你速度不足这些劣势。”
沢田纲吉有些不太肯定：“可耐力有什么用， 我跑的太慢了。”
国王解释道：“长跑马拉松跟短跑不同，看的不是爆发力与速度， 而是耐力， 越是漫长的跑步越是如此。而且跑步虽然会肌肉疲惫， 却可以散发出让人大脑愉悦的物质，所以才有所谓的跑步上瘾症。你讨厌运动，是因为运动姿势跟状态都不对，之后会肌肉酸痛。只要掌握好方法，运动也会成为娱乐。”
沢田纲吉一脸苦瓜脸，在说什么鬼话，这男人！
但，他长跑的时候对方也没在终点等着，而是沿途跟他一起跑。沢田纲吉能坚持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时候，或许不是他不想运动，而是一个人坚持一项运动过于寂寞。
也许，每天跑步也不是不行，如果有人陪着自己一直跑的话。
他不禁这样想。
他是个体贴的孩子，但父亲的缺席依然导致他的人生之中缺少一位同性长辈的指导。当这样一个角色出现，哪怕觉得对方非常可疑，他还是会不自觉向对方靠近。
……
国王之后又给沢田纲吉做了理论测试，包括现在学校所教授的各个科目，还有一些基础的常识性问题。
事实远超他想象。
“2分？”国王感到不解，“就算你选择题全蒙，都不该是这个分数啊？”
哪怕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没有超直感，这个数字都超越概率学统计了。
沢田纲吉红了脸：“我就是这么不走运，从小都是，我又有什么办法。”
国王皱眉：“不不不，你这都已经近乎灵异事件。你果然……有着超乎常人的感知，完美避开正确答案，这是光靠概率做不到的。”
“在犯罪测定之中，有一种测试就是让嫌疑人答题，回答概率很低的往往嫌疑最大，因为一张试卷，试题数量够多的时候，瞎蒙都有一定的概率答对，唯有真正的犯罪者知道正确答案，下意识想要回避那个答案，因而会得出概率很低的试卷。”
国王解释道，
“我想在你身上出现了类似的情况。也许是你自信心不足，认定自己运气不好，胡乱写都会写错，下意识选择了错误的答案。否则你无法得到这么低的正确率。”
沢田纲吉第一次听到这种神奇的说法，他还是不肯相信，在国王又随便给了他一张真的充满凶案现场线索内容的试卷，他再次全答错之后，才终于接受了事实。
“原来我竟然有特殊能力，感应到正确答案再完美避开的能力？”
他不可能是凶手，但他完美避开了凶手才知道的真正答案，换而言之，他的确有特殊能力。
沢田纲吉欲哭无泪，这是什么奇葩能力，完全在增添他的人生难度啊喂！
国王耐心教导：“现在不要想太多，会产生抵触心理，导致你错更多。你现在要先树立自信心，自信心充足，相信自己能选对之后，自然而然就能选对了。这样好了，完全不会的选择题，长度相同全选C，三长两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坐在某处用摄像头监控中的里包恩忍不住拿起枪。
……在瞎教什么，这个误人子弟的家伙！
沢田纲吉热泪盈眶：“老师！”
没错，这才是他真正的老师，他想要的就是这类不要让他继续痛苦的诀窍啊！
国王宽和表示，你不要着急，我还没教完。
“但你同时也要蒙一下，然后记住蒙这道题时候的感觉。光说你可能不太明白，我们实际做一下。”
国王又又又拿出一大堆难以理解的题目，什么英灵圣杯的，里面的内容完全让人看不懂。
沢田纲吉每做一道题的时候，都先瞎蒙一个，然后国王再给出他正确答案，让他记住当时蒙题的时候，对这个答案的感觉。如此反复，做到最后，沢田纲吉的正确率竟然真的升高了！
沢田纲吉不可置信——原来我真的有超能力，而且这种能力可以通过训练纠正跟培训？
监控之中的里包恩陷入思考。他记得，来之前，彭格列九代跟他说过，曾见过小时候的沢田纲吉，发现这孩子已经能散发死气火焰。但他无法自己控制，因为他太过年幼，因而为了他的安全，九代目封印了他的能力。
寻找里包恩做家庭教师也有让他培训沢田纲吉能力的意思，哪怕现在突然解开沢田纲吉的能力，从小未曾使用能力的他也无法自我控制。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逐步自己冲破封印，恢复能力。里包恩选了死气弹，通过不断利用子弹注入一点死气火焰做‘火苗’，反复点燃沢田纲吉自身死气火焰的方式，来教他使用能力。这样未来他就可以逐渐自我控制能力，完全冲破封印。
现在，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所做的事，跟他准备做的工作异曲同工，只是用了一种更温柔宽和的手段。这人很显然了解纲吉的能力与状态，他……难道是九代之外，彭格列的其他势力派来的人？
很多人觉得Mafia是首领的一言堂，其实不然，越是庞大的组织，各种派系就越发根深蒂固。九代目也仅仅是彭格列这个庞大团体所选择的一个代表人，彭格列之中还有许多其他的势力。
越这样想，里包恩觉得越有可能。他也发现了为什么他觉得此人眼熟了，这个人跟沢田纲吉长得非常像，气质还有点九代目的感觉。他们多半有亲属关系，虽然他现在还不能肯定。
……又或者，这是家族哪一系的私生子。
这个可能性也很高，那么家族里没人知道他是谁，他又有着同类能力，还跟纲吉长得像也完全能解释通。
在里包恩脑补国王来历的时候，国王已经制定好对沢田纲吉超直感的培训方案了，不过他还是语重心长的告诉纲吉，锻炼超直感是一回事，做题依然要自己思考自己学，他会把理论知识的卷子出成填空题的，死心吧。
沢田纲吉：“啊啊啊，那我练习这种能力的意义何在啊？”
国王：“帮你通过学校考试，以最短时间获得奈奈妈妈的信任，稳妥拿下家庭教师这份工作。”
沢田纲吉=皿=：“把你的狼子野心完全说出来了啊混蛋！”
国王：“对老师要用敬语，学习礼仪也是家庭教师需要传授你的知识。万一你需要卧底到什么地方的高层，却因为礼仪搞错被识破一枪干掉石沉大海，奈奈妈妈该有多么伤心啊。”
沢田纲吉：“首先那个前提就不存在，我才不会成为卧底！”
国王：“做人不要这么铁嘴钢牙。你想，奈奈妈妈为什么愿意雇佣我？因为试用期免费。会对免费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因为她没有工作，养育你全都靠积蓄，那些积蓄花一点少一点。你现在没有感觉到物质生活下降，因而没有感觉，但实际上你母亲的积蓄肯定不足以支持你啃老。”
沢田纲吉槽多无口：“谁要啃老啊，我当然会去找工作！”
“就凭你现在的成绩，你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工作？便利店的工资只够日常生活，甚至都不够房租，你所谓的自己找工作的前提是赖在家里不是吗，可你又怎么能保证，将来你还能住在这里呢？你妈还年轻，在你自立之后会有新的开始也说不准。”
沢田纲吉=皿=：“不会，才不会！”
“难道你要因为自己是无能的大龄啃老族就要牺牲妈妈的幸福？被偏爱的真是有恃无恐。如果是我，会为了母亲的幸福未来而努力，我的努力会回馈到母亲身上。花钱请个保姆，妈妈就不用辛苦操劳，还能从家务里解脱，有充足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她已经为你牺牲了前半生的自由，请不要理所当然的将她的后半生视为自己所应该索取的消费品。”
一番洗脑，令沢田纲吉开始潜意识接受了他的理论。妈妈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的确应该想办法赚钱让妈妈过得轻松一点。对啊，妈妈也不该困在家里，我太过习惯了，竟然从没意识到这件事。
“……对不起，你说的有一定道理。”
沢田纲吉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
国王继续恶魔低语：“岛国这个地方是看能力下菜碟的乐园，只要你成为社长之类有社会地位有能力的存在，母亲二婚的对象也可以自己挑选，甚至不用二婚，甜心可爱长得美嘴巴甜的男孩子你都能随便找来帮你一起孝敬母亲。所以你要好好学习啊，有了基础知识，才能有能力赢得更好的未来。”
——在说什么呢，这个人！
但好像又的确有点道理？母亲如果坚持再婚的话，一个家里米虫，跟社会达人家庭经济支柱的话语权肯定不一样啊，如果我不努力，妈妈未来的再婚对象的确没有我指手画脚的权利。
沢田纲吉身后燃起熊熊火焰：“明白了，从今天开始好好努力学习！最低限度学会如何运用我的直觉答对选择题！”
监控中的里包恩：……
家光，你可知道你儿子不仅默认你死了，还在想着帮自己母亲找后爹，为了找一个更好的后爹被激发了学习热情？
第158章 引狼入室（不素）
沢田纲吉经历几日特训， 知识可能还没那么快塞脑子里，但是关于超直感的培训却立竿见影，他现在随手写选择题能达到百分之七十五的正确率。
百分之七十五！这是什么观念？在他这惊人的概率下， 任谁都无法否认他有着完全不科学的特殊能力。
里包恩大为惊讶，身为专业人士的他很快分析出原因， 恐怕正如此人所说， 沢田纲吉的超直感受到他潜意识的影响，自信心不足导致他下意识选错。之前的慢跑事件， 国王称赞了他的耐力， 还陪他跑完纲吉自以为无法跑完的马拉松长度， 让这孩子建立了初步的自信心。
如此说来，激发蠢纲学习动力时，国王利用了蠢纲对母亲的孝心……国王很了解蠢纲， 这种了解超乎了观察力，更近乎一种毫无道理的自信，又或者说是直觉？
里包恩心中国王跟彭格列有血缘关系的可能性加一。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 比起猜测，他会直接拽一根头发去做个DNA验证， 有没有亲缘一看便知。
但， 一来彭格列的某个八竿子打不着，亲缘也未必检验得出的远亲突然觉醒能力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不知道这小子真正的直系亲属，很难摸到他的血缘脉络。二来么……
里包恩觉得这小子仿佛在‘等待什么’。
对， 那种似是而非的感觉，仿佛已经知道他就在附近， 等着他主动现身。
身为杀手， 大部分时候产生某种感觉的话， 多数就是真的。再根据这小子的言行，里包恩推断这家伙可能是某个国家的‘特工’，而且还是做过卧底的特工。如果是特工，尤其是做过卧底的特工，想调查他的底细就更加的难上加难了，恐怕他不亲自开口，没人能挖出来半个字真话。
里包恩对国王产生戒备，一种杀手对条子的天然防备心。
既然对方等着他出现，那么，他……
……当然不会出现。
里包恩勾起唇角，随手用食指转动自己卷曲的鬓角。
“有意思。让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又准备做到哪一步吧，Agent（特工）。”
此时，作为事件中心的沢田纲吉，正在经历学校摸底测试。
是的，没想到正巧学校也进行了摸底测试。他本来准备根据自己的直觉作答，结果意外发现，测试内容有很大一部分在之前的家教摸底之中见过。
沢田纲吉的记忆力还没有差到刚刚做过的题都不记得，你要说填空跟应答题没印象还能说过去，选择题，只要看过个一两遍，尤其还是在短短几天之内，一般人多少都会有个印象。
别说是选择，就连后面的填空，他也想起来了几道，将数字填上去。其他的题他真的爱莫能助了，他的基础太差，经过摸底之后，国王表示他要从小学一年级的内容重新开始学习。
国王在制定教学计划的时候，甚至还一步一步的告诉纲吉，自己为什么制定这样的计划。纲吉甚至觉得，自己说不定第一件学到的事不是学校知识，而是如何制定学习计划。
这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他从没自己制定过任何的计划。奈奈妈妈每天忙里忙外，没有教过他这方面的知识，学校的老师自然也不会讲述那么详细，一般都是照本宣科，爱会不会。沢田纲吉之前从没想过，原来学习也是需要计划的，每天看一点，学一点，之前难以完成的可怕任务，竟然像蚂蚁搬家一样，通过一个个小目标逐渐完成了。
一场考试过后，他的各科成绩都有明显上升。如果是单独一科成绩上升，别人会怀疑他作弊，但各科如此，老师们互相一交流，就知道这孩子终于‘开窍了’，懂得了如何学习。
于是有老师希望他分享学习经验，看能否给其他同学带来帮助，还有了解一下他的提升经历，看是否有还改进空间。
沢田纲吉老实的回答，他的妈妈给他请了一位意大利来的家教，对方花费很多时间在给他补习上面。
“你妈妈竟然为你请外教？意大利人，你是不是也在学意大利语？”
沢田纲吉被人一追问，涨红脸连忙摇头：“没有，他说计划要教我，可我基础知识还没补完，所以现在都还在补课。”
“那也很厉害了！”
听说这件事的学生们无不羡慕，岛国是个阶级社会，大部分人都无法跨越阶级，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学校的教育只提供最基础的部分，想要真的往上走，你要么得自己会学习，懂得如何自学，要么就得高价上各种补习班，请家教帮忙提升。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穷人的孩子请不起家教，最终还是成绩不行，无法跳出圈子。
你要说那些贫穷家庭也会出精英，那是少数中的少数。不是所有人都是学霸，大部分人还是普通人。这边的整个社会氛围，基础教育就是如此，生活在其中的学生也多数都浑浑噩噩。反正我再努力，我家里能提供的经济条件限定了我的上限，穷人的孩子还是穷人，高层人士的未来，永远比我们光明万丈。
本来，沢田纲吉在学校这个小圈子里，给大家的印象就是学习很差劲，家境虽然不算太差，却连爹都没有，每次家长会跟教学辅导，来的都是他妈妈，甚至他妈有时候都不来——那是因为窝囊废不忍心让他妈因他的成绩，面对老师跟其他家长的指指点点，没有告诉他妈。
但现在，他竟然崛起了！他的家人竟然开始关心他的学习，还请了外教！沢田纲吉发达了啊！
有些人不屑，有些人嫉妒，有些人羡慕，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但还有人，只是单纯的感到好奇，甚至为他成绩提升感到高兴。
“竟然要跟外国人直接学外语，好厉害啊，哈哈哈！我有点好奇外国人长什么样，意大利人的发色是什么样的颜色，跟美国人一样吗？”
山本武，班里极为擅长运动的交友达人，突然主动跟沢田纲吉搭话，让这个从来不被他人重视的小透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不过今天他本就是班里的风云人物，哪怕只有一天而已，大家都开始关注他，沢田纲吉也只当山本武是其中之一。如果没有成绩上升的事，这样的现充不可能理会自己。
“也、也没什么不同，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棕色，大约是混血儿，我猜。个子也挺高，体格也很好，他跟我长跑一圈马拉松下来连汗都没流。”
山本武眼睛一亮：“阿纲你在跑马拉松？什么时候的事？”
沢田纲吉懊悔自己说漏嘴：“没、也没有，就是最近的事，因为那位家教想要测试一下我的体能极限，我们两个试跑了一下。”
山本武连忙追问了下跑步时间，距离等详情，在听说纲吉以后每周末要长跑一次之后，很愉快的申请加入跑步队伍。
山本武一加入，立即有很多人跃跃欲试，想跟山本武一起玩。但山本武很好心的提醒大家，听阿纲的话，这是那位家教设置的教学内容，如果突然加入太多人，怕对方会觉得我们很失礼。当然，他也准备跟对方打个招呼，不允许的话就算了，他可以换个时间再跑。
听他这么一说，大部分并非社交恐怖分子，面对外国人还是会社恐的学生们又一一放弃了，最终还是只有山本武决定跟纲吉一起跑。
“京子，你听说了吗，沢田纲吉的家教竟然是个外国人。你不是一直在自学外语吗，要不要问问看，他请的家教到底多少钱？”
黑川花，笹川京子的好友，低声对女孩提醒道。
正在收拾课本的京子微微一愣，随即轻轻摇头。
“不用了，我想价格一定不便宜，我不一定能负担得起。”
黑川花提醒：“但是纲吉的学习成绩提升很快，我想那位教师可能很擅长教学生。哪怕只是简单的拜托纲吉问问那位家教，自学时候的注意事项，还有提升外语的诀窍不也可以吗？”
京子有些犹豫：“是不是有些太失礼……”
黑川花大大咧咧摆摆手：“失礼什么，都是同学，不开口问你怎么知道对方会不会帮忙。看我的。沢田纲吉！”
见黑川花跑过去找纲吉，京子连忙也跟了过去，明明是自己的事，没有让朋友出面替自己开口的道理。
纲吉一听经过，心想：什么，校花让我请教外教学习外语的诀窍？我……当然没问题！我一定会回去问的，放心，我家外教是很好说话的类型，询问这样的问题是小事，我来帮你问。那，等我问完了怎么回复你？糟糕，要是他说了很多，我记不住可怎么办？啊，联系方式？发信息或打电话？真的可以吗？这个……好的，谢谢！
京子忍不住轻笑：“是我拜托你的事，应该是我向你道谢，怎么可以反过来。”
沢田纲吉红着脸傻笑挠头，忘记自己该说什么。
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他比从前多了一些朋友，还获得了校花的关注，有机会跟对方搭上话。有一个家庭教师说不定还算不错？
可惜，纲吉的好心情很快在回家之后，得知这位外教进一步入侵他家，竟然租住在他家门对门，早中晚三顿都在他家吃，为确保他周六早起开始马拉松长跑，每周五晚上将入住他家这一噩耗所击穿。
“完全不必做得如此彻底，你只要早上来叫醒我就好了啊！”
这家伙懂不懂距离感？
然而这次是妈妈叉腰：“这说明国王先生对你认真负责！而且他是外国人，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在我们家每周住一晚，感受一下家庭温暖又怎么了。你没听他都叫我妈妈？他一定是想家了，呜呜呜。”
国王立即圆润的接话：“没错，妈妈，我是意大利人，我们意大利人都特别注重家庭。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我一直想象，如果我的家人还活着会是什么样。”
奈奈妈妈忍不住泪流满面：“好孩子，没关系，住我家，这个家我说了算！”
沢田纲吉：“妈！不要啊！”
奈奈妈妈：“拖鞋跟浴衣我这边都有多余的，你的身高跟我老公差不多，可以穿我老公的。你会穿浴衣吗？”
国王：“其实不会呢，可以教我吗？”
沢田纲吉：“啊啊啊！我来教，我来教！”
等等，这不就成了我同意他住下？该死，这是不是就叫引狼入室？可恶，今晚恐怕将是个不眠之夜，妈妈的安全由我来守护！
此时监听中的里包恩沉默片刻，给沢田家光发了条短信。
‘你不用回来了。’
这不是威胁而是客观事实。你家墙角没了。
第159章 被遗弃的爹
沢田家光正在执行埋伏敌对组织的任务， 理所当然，期间他手机一直静音状态。
之后到了信号不好的地方进行任务，只能用团队间用的对讲机。等任务完成， 干翻了敌人之后，他才发现手机里接二连三的信息。
沢田家光满头问号， 他怎么一眨眼就错过了一个亿？
什么， 我儿子以为我死了，准备给自己找个后爹？后爹已经自己上门， 成功笼络我儿子， 把他教的不错， 还获得妈妈认可，如今已经登堂入室？
……这都什么鬼，里包恩先生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写了些什么啊！
家光的第一反应是里包恩在对他恶作剧。但在收到一张彩信照片， 上面有些眼熟的男人穿着他的浴衣，在他家里跟他老婆亲切聊天时，沢田家光破防了。
——这谁啊这是？！
他火速订了机票飞回岛国， 在飞机上回忆自己跟家人相处的点滴，意图扒出蛛丝马迹。
他儿子不知道他活着这件事， 多少有他自身的问题在里面， 甚至他还有点故意为之，每次以时差做借口， 在半夜三更或者纲吉上学的时候给家里打电话。
甚至几次回家也都趁着纲吉不在，又在他回来的时候赶紧闪人， 确保自己儿子不知道自己回来过。
没错，他有点躲着儿子。再忙的人， 抽时间看下孩子跟老婆肯定还是可以的， 爱一个人就想回到她身边， 他只要有机会就抽空回去跟爱人贴贴。
但，这种时候儿子就有点小碍事。在纲吉小的时候，孩子还太小不懂事，总要奈奈随时照顾，有儿子在手忙脚乱的，他用什么时间跟老婆亲亲我我？他抽时间回来不是给孩子换尿布擦口水的，谁要花时间在臭小鬼身上啊，哪怕那是亲儿子。
孩子再大一点之后，在发现儿子性情温和，又没什么特长之后，沢田家光不太希望儿子进入里世界。这么弱小善良又柔软的好孩子，来到里世界也太痛苦了，说不定一眼没看见就被嘎了，那他跟老婆怎么受得了。
是的，沢田家光虽然是门外顾问，却是个真正的Mafia。世上不存在不见血还能爬到高位的Mafia，他的位置就决定了他要为保护彭格列家族背负杀债。哪怕他有自己的原则，该杀人的时候从没手软过。
自从有了孩子，他总会想很多，总会担心，他所造的孽会由儿子来父债子偿。多数时候，他手下的亡魂都是该死之人，但，这些人难道就没有家人，朋友跟亲戚？这些关系者哪怕知道死者活该，还是要为了他们的爱复仇，遭遇这种事的时候，难道他就该束手就擒？这些遭遇如果蔓延在自己的家人身上呢？
沢田家光不得不这样想。再加上彭格列的敌人很多，为了攻击九代目所信任的他，向他的弱点，他真正的家人下手再顺理成章不过了。
沢田家光没有让妻子儿子知道自己的真实工作，就是怕他们担心。
他甚至有些不敢去见自己的儿子，每当自己完成任务之后，回到家中看到奈奈，他都得到了救赎。但看到儿子的时候，他的心又重新被愧疚——对敌人，对亡者，对那些死去者家属的愧疚所填满。
他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那就是工作太忙，时间错不开，我这是为了保护儿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才最安全。
然而实际上，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手染鲜血的人总是无颜面对纯净之物，他有信心自己的老婆会深爱自己，包容自己，却没信心自己的儿子也会同样如此。
他的各种表现，被奈奈隐约察觉到了。奈奈很体谅他，从不强制要求他给儿子打电话或寄贺卡，明明只是一句话，一两分钟的事。很多时候，家光都觉得其实奈奈什么都知道，只是为了守护他看似坚强其实脆弱的内心，才什么都不说也不问，默默替他守护这个家。
就是因为双方有着这等默契与牢固的感情基础，沢田家光才会在一开始误以为里包恩是在开玩笑。但是那张照片狠狠泼了他一头凉水，令他清醒过来，世界第一杀手从不说笑。
他当然信任自己的老婆，但他不信任别的男人。奈奈太单纯，被人骗了可就晚了！至于纲吉，他儿子都误以为他死了，根本不会阻止，说不定还会助攻祝福他妈……这都是什么事啊？！
沢田家光再次拿出照片看了又看，他想找出情敌的弱点，寻出一个不顺眼的地方指指点点。
可他却发现，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怎么看怎么亲切，就像当年他第一次见到九代目时候一样。
怎么回事，我莫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个人是想牛我的啊，我还没开放到允许他人泡我老婆，可为什么，这种似是而非的亲切感是怎么回事？
很快，沢田家光找到了原因。
——这张脸，几乎跟彭格列初代一模一样！
顿时，他冷汗直流。
有件事还未曾对外宣布，但包括里包恩跟他在内的一些人，已经被九代目通知了。
彭格列家族拥有继承权的一些人，最近先后遭遇袭击跟意外，全都见了上帝。
九代目再三思考后，指定他的儿子作为彭格列十代候选人。
沢田家光想要拒绝，把一头小羊放在火上烤，不只会出炉一盘烤羔羊吗？
可他却没办法拒绝，尤其九代目托私人关系请出里包恩这个大杀器。
说是家庭教师，其实等同保镖。阿纲能不能上位还不一定，左右只是个候补，说不定九代目突然改变主意呢？里包恩的作用，仅仅是确保蠢蠢欲动的人不要将罪恶之手伸向他的家人。
但现在，出现一个跟初代目长得近乎一样的青年，还成功获得了他家人的信任，这是何等可怕一件事！
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此人实际上也拥有继承权？如果是这样，他接近自己的儿子是否有其他的打算？
沢田家光就像被捏住了七寸的蛇，他无法不担忧自己的家人。
里包恩先生知道这件事吗？恐怕知道，所以里包恩先生不是在提醒他有人要挖墙脚，而是在提醒他，一个危险人物出现了，自己回去后要小心谨慎应对。
如果对方控制了自己的妻儿，威胁自己支持他上位，他会坚守岗位，冒着家人被伤害的危险站在九代目一边吗？
想到这里，沢田家光汗流浃背。
他做不到。
原谅我，九代目，我做不到。家人就是我的一切，我无法忍受因为任何意外失去他们。
……是的，直到此时，这个男人依然笃定在家替他养娃的贤妻不可能选择别人，他满脑袋依然是彭格列跟里世界的各种纷争，甚至因为各种脑洞给自己镀上一层悲壮色彩。
结果等他回到家中，在他一开门看到妻子正在跟那个疑似彭格列血统的男人，坐在餐桌前谈笑风生，吃的还是他最爱吃的奈奈亲手做的炖菜，他儿子甚至和乐融融跟他们坐一桌看起来特别像全家福时——
沢田家光，裂开了。
……等等，奈奈？奈奈！你是爱着我的吧！
“哎呀亲爱的，”沢田奈奈有些惊喜，又有些不好意思，“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没事先说一声。饭菜我准备的不够，对了，有昨天准备阿纲便当剩下的咸菜，要不你先吃这个吧？”
不一会儿，沢田家光面前多了一小堆咸菜。
看着桌上唯一剩下的那口炖菜被盛到那个陌生男人的碗里，沢田家光背后燃起熊熊火焰。
他伸手去抢对方的碗，对方竟然动作利落的闪开，一口把炖菜全吃了，还把剩下的白饭碗塞在他手里。
“长途跋涉，饿了吧，多吃点，我这里有米。”
男人体贴的说。
沢田家光额头青筋起舞：“谁要吃你剩饭！这是我家，我的炖菜，我的儿子，我的老婆！”
你这个陌生人做什么主人姿态，宰了你哦！
男人一副惊讶，害怕，颤颤巍巍的样子。
“好可怕啊，妈妈，岛国人原来这么粗鲁的吗？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担心他饿了，他竟然……！”
奈奈妈妈愤怒叉腰：“你在做什么，阿娜达，你怎么可以恐吓国外友人！快道歉！”
面对那个混蛋在妈妈看不到的角度，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沢田家光不能忍。
“才不会道歉，明明是他的问题！你看他！”
奈奈妈妈一回头，看到的依然是文雅孱弱的国际友人。
她看向五大三粗的老公，更加不赞同了。
虽然，沢田纲吉很想吐槽，妈妈你袒护的那家伙可是马拉松跑完都不流汗，他的衣服下很有料，别被他的装孱弱骗了啊！但，在这里有个更重要的问题。
“妈，这人是谁，你的客人吗？”
——你的客人吗客人吗客人吗？
沢田家光石化。
哪怕他知道自己儿子以为自己死了，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这也太夸张了吧？明明家里有他的照片啊！
他迷惑不解的看向奈奈妈妈，奈奈妈妈一脸无奈：“阿纲，这是你爸爸。虽然，你爸爸每次回来都很凑巧没见到你，我也总忙得忘了给你讲他的事，让你过得像单亲家庭的孩子。平常我也没怎么给你看过你爸爸的照片，毕竟他就连照片都太少了，过去跟现在都长相不太一样了。但是，你爸爸好不容易回来，不可以太失礼知道吗，要尊重爸爸。”
沢田家光：……？
国王小声在他附近呢喃：“也就是说，万一发生类似老公在外面劈腿，回来就要跟她离婚这样的情况，奈奈妈妈也不用担心儿子会站在爹一边，毕竟他连亲爹的相貌都不熟。不愧是妈妈，看似纯真，实际上相当的深谋远虑。”
不愧是我妈，是个狠角色。
沢田家光：——！
奈奈啊啊啊！！！不要抛弃我啊啊啊啊！（泪眼汪汪）！
【作者有话要说】
大众目光：里世界大佬跟他包养的小娇妻。
KING目光：我的至尊母上跟倒贴我妈的老狼狗。
第160章 双倍的快乐
奈奈妈妈花了点时间才哄好五大三粗， 抱着她嚎啕大哭求她不要抛弃自己的爸爸。
她有些哭笑不得，她只是真的忘了，不是有计划有组织的行为。
很多人不知道， 想要舒适生活，制造一个良好的居住环境， 其实是很花时间跟精力的事。光是做饭就非常花功夫， 再加上养小孩，那就更费劲了。
小孩子随便出去一圈回来就一身汗， 尤其纲吉又很多灾多难， 被狗咬之后去打针还有修补衣服就不花时间成本的吗？洗洗刷刷做做饭照看下孩子， 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再加上岛国还有很多社区活动，社区内每个居民都需要参与各种活动，这些都需要花费时间精力。再加上湿热地带， 铺设榻榻米的房间总会螨虫滋生，每日清洁必不可少，否则孩子都被咬的睡不成觉。
养小孩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尤其男孩子总是精力充沛，许多时候需要男性长辈陪伴。父母互相帮助， 共同抚育孩子， 这才是一个正常家庭的最佳生存策略。
但沢田家光的缺席，令沢田奈奈当爹又当妈， 她没办法兼顾所有事。
必须承认，奈奈也担心过自己的老公。去南极考察， 一听就挺危险，她还看新闻说有人为了避免南极的时候牙齿出问题， 把牙齿拔掉换成假牙。想象一下就知道这是何等痛苦艰辛。
再加上出海本来就是一件危险的工作， 很多深海捕鱿鱼的船都是一出海就一整年， 回来之后有的水手就被疾病跟天灾还有一些意外，永远留在了海洋之中。
她的丈夫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每次回家再离开的时候，都是看起来故作轻松，其实充满了某种焦虑跟犹豫。
沢田奈奈从不轻视任何工作，就像很多人可能没注意到比起天灾人祸，致死率更高的是常见的感冒发烧。她知道丈夫从事着看似平凡其实却相当危险的工作，可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接受了他，就得接受他的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办法将太多的精力花费在巩固一对基本没怎么见面的父子关系上。知道了解爸爸的一切又能怎样？如果阿纲因此追问她更多详细情况，她答不出该怎么办？又或者勾起来孩子对父亲的思念之情，他的父亲却没办法给他打一个电话——公海上基本没有办法进行通讯联系。
这些烦恼，这些不得已，奈奈不会对自己所爱的人倾诉。冒着生命危险去南极的丈夫已经很辛苦很努力了，而她可爱的阿纲又是个太过体贴，喜欢操心的孩子，说出来只会让他更加烦恼。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不去倾诉，他人无法理解你的艰辛。对奈奈妈妈来说，倾诉又无法改善现有局面，她自然不想给自己所爱的人增添烦恼。
幸好新认识的这位外国人家教，是位非常善于体谅他人的人。哪怕她没多说什么，对方仿佛已经完全知晓独自一个女性支持一个家庭的艰辛。就像对方决定周五晚上留宿，其实是因为奈奈妈妈告诉了他每天周五晚上都有推销电视收费的人上门骚扰，这是她不可能告诉自己儿子的烦恼。结果对方二话没说，留下来帮她对付上门推销的人，避免对方看到这里没有成年男性在家，更进一步制造麻烦。
没想到老公竟然因此产生了误解，说实话，这样的老公看着还挺可爱的。
奈奈妈妈搂着丈夫：“亲爱的，我怎么可能抛弃你呢，我最爱的人就是你。无论有多少麻烦跟烦恼，看到你就全都消散了。”
只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没有被无情的海浪所吞没，这些辛苦我全都甘之如殆。
对此，她的儿子完全不能理解，他觉得亲妈被渣男骗了，身为儿子他却无能为力。
“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多余，简直就像充话费送的？”国王竟然还在一旁煽风点火，“毕竟父母是真爱，你可能只是个意外。”
“闭嘴，倒也不必如此一针见血！”
沢田纲吉简直都要EMO了，他爸竟然还活着，他妈竟然还深爱这样不负责的爹，给妈妈找一个靠谱后爹计划竟然惨遭滑铁卢，真让人惆怅。为什么我爸竟然还活着，我成为社长后给我妈娶一个嘴甜小狼狗后爹计划岂不是无法达成？失落。
国王很懂的表示，孩子不要失落，日子还长。今天你妈没抛弃他，不是还有明天后天跟大后天吗？展望未来，你还是需要好好学习，带你妈见识更广阔的世界，只要见识的男人多了，妈妈就会知道这款厨余不值得保留在电冰箱，是时候进货新鲜水果啦！
沢田纲吉深感言之有理，做人要多手准备才稳妥。
沢田家光全都听到了，这混蛋竟然在他家煽风点火，挑拨离间，可恶！我，我会补偿奈奈的，外人少插嘴！
“你这家伙给我——”
很想说，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但在老婆威胁力十足的目光中，因对老婆心中愧疚而进化成妻奴的沢田家光只能强硬咬着舌头改掉台词。
“——你给我先坐好，你这家伙。”
“我的名字是KING。”
国王转头向纲吉解释：“顺便一提，在外文之中叫KING的人不少，不算多稀奇的事。反倒是一个人叫大仲马或者拿破仑之类某位现实存在的名人的名字，更容易引起关注。”
沢田纲吉若有所悟：“原来是这样。”
被打断了一下的家光，反倒减轻了一点敌意，看来无论是真是假，这位先生对于做自己儿子的家教这项工作还是极为认真的。
“咳，听说你现在正在做我儿子的家教，你的教学计划是什么，作为父亲，我希望了解一下。”
国王点头，拿出一张纸快速刷刷刷的书写一行行英文。沢田家光注意到那是非常漂亮的意大利花体。
家光一脸纠结，他到底该假装不认识，还是应该承认自己能看懂——不对，他可是告诉奈奈自己去南极考察，长期出海，还乘坐那样的远洋船的人不可能不懂英文。
扫一眼内容之后，很快他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用英文书写。里面的计划教授课程，除了常规课程之外，还包括意大利语，体能训练，基础枪械学习，格斗技对战，陷阱设置，拆弹等等。
虽说这让人觉得对方的身份更可疑了，但这些内容显然是为了未来的彭格列继承人所制定，显然此人已经知道了阿纲所面临的局面。
如果说没有这些内容，只有普通的学科内容，他可以很顺理成章的找借口引入里包恩先生。但是现在，这个借口也被堵住，仿佛对方预判了他的行动，这种感觉……让他想起总是会预判他人行动的九代目。
沢田家光看着这张纸，沉吟片刻才抬起头：“我能问，你是竞争对手还是敌人？”
你是否是想拉拢我儿子，利用他让自己上位？还是一个单纯的刺客？
金发男子长叹一声，发自内心的感慨道：“为什么总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真心想要帮助你的儿子跟奈奈妈妈，我只是想加入这个家。”
沢田家光：……
说出来了，这家伙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沢田纲吉：…………
到底在说什么啊，这家伙！就算选后爹也不希望要这样的家伙啊啊啊！不，我在说啥，我爹还活着呢。
里包恩：呵。
感谢你老婆对你的爱吧，一般女人被这样煽风点火，早没你什么事了，家光。
沢田奈奈满眼亮晶晶，感动得热泪盈眶。只有她GET到了国王的意思——我想加入这个家=我想当你的儿子跟你成为一家人=我想母亲了，你就像我母亲一样，真希望成为你真正的家人。
“没关系的，KING，把这里当你的家，阿纲就像你的兄弟一样，我们不介意你成为我们的家人，对吧，阿娜达？”
家光的脸都快变成毕加索名画了：“啊？啊。”
介意，我其实超级介意，完全不想要莫名其妙的家伙加入我们家啊奈奈！
“砰。”
一声枪响，里包恩从空而降，正好落在桌子正中央。
沢田纲吉目瞪口呆：“小婴儿从空而降？这是哪里来的小婴儿！”
“够了，让我来说明，家光。Ciaos～诸位好，我是里包恩，是早就提前预定好，蠢纲真正的家庭教师。为了将蠢纲训练成一个出色的男人远渡重洋来此，接下来有关蠢纲的学习计划我会接手。至于你，很遗憾，哪怕你的确是个出色的家教，我们依然难以信任你，除非你能出示充足的证据来证明你不是我们的敌人。”
沢田家的拉拉扯扯他已经看腻了，浪费这么多天时间，如果再拖拖拉拉下去，别等敌人都打上门，蠢纲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白白败坏他的名声。
家光明显松了口气，内心感激里包恩及时出现。而奈奈妈妈，则理解成里包恩是老公预定请的家教，没想到她已经先请了家教。
只有沢田纲吉预感到大事不妙，无论是被可疑想加入他们家的外国人教，还是被更可疑拿着枪指着他现任家教脑袋的小婴儿教，他的未来都是一片漆黑。
证据啊。
国王有些犯难，如果对方是家光，他还可以再忽悠对方个两百章。但询问他这个问题的是里包恩，那么……
国王抬起手轻轻按向自己的胸口，金色的火焰在他身周笼罩，令熟悉这火焰的沢田家光跟里包恩吃了一惊。
“初次见面，我是国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彭格列指环持有者。能见到您真是太好了，父亲大人。”
里包恩：“……？”
沢田家光：“……？”
沢田纲吉：“……！”
国王微笑：“是的，我是您的养子，身为Mafia第一杀手的您一直以来对我寄予厚望，最终我在您的奋力鞭策下加入了FBI。能见到这个世界如此年轻充满活力，依然在里世界活跃的您，令我颇为感动。”
里包恩：……
另一个世界的我是白痴吗？作为一个杀手，怎么教出一个FBI！这是什么我养的孩子背刺我自己系列？
沢田家光欣慰的看向里包恩，太好了，原来偷的不是我家是他家，家人们，终于安心了。
沢田纲吉则看看左边的小婴儿，据说这是个杀手。
再看看右边的笑面虎，据说这是杀手的养子，是个FBI。
这俩人，目前都在应聘他的家庭教师这一岗位。
他双手捂头，痛苦面具。
神啊，我能不能不要家庭教师，我以后会好好学习的，求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