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八十一个同位体 他了解她的全部……
杰西卡此刻的表情十分罕见， 她不再那么的——强势，虽然她依旧没有认输的打算。
在呼吸的间隙之中，他清楚看见她微张的双唇已经红肿， 绿眸之中染上一丝水雾。
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拇指轻轻抚着她的脖颈位置。
他贪恋着她的温度，并不想结束这个吻，他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
至于车子罚单，布鲁斯会处理的。
但不是这个问题。
他其实很想他目光从她起伏的胸口之上挪开，身子跟着离开副驾驶的位置，重新扣上驾驶室里的安全带。
他坐回去的时候， 突然感觉车内的尴尬氛围又回来了。
杰西卡似乎也颇有同感， 两人同时别开脸，盯着自己这侧的窗户。
这次先打破沉寂的是杰森，随着窗外的绿植又开始后退， 他咳咳两声低声道：“陶德小姐， 我觉得”
杰西卡单手托着下巴，视线盯着窗外，不悦道：“你要是想在这种时候， 对我说什么，刚才的事情都是一时冲动，我会直接给你两枪的。”
杰森也跟着有些不愉快：“你是我的同位体，我们的行为模式大差不差， 难道你在和人接吻之后，会说这种话吗？”
杰西卡哼哼两声：“虽然你是我的同位体，我们的行为模式大差不差，但你是个男人。”
杰森挤兑道：“我懂了，我会对你负责的。”
杰西卡猛地扭过脑袋， 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却笑道：“这就恼羞成怒了？”
杰西卡觉得事情说开之后，杰森变得有那么点不一样了，与她相似的，性格里的恶劣部分，在此时显露无疑。
杰西卡非常不满，但能应对这种状况的办法并不多。
她双手环胸重重呼出一口气，哼哼道：“负责？别开玩笑了，我在我的世界里其实已经和八个帅哥结婚，每个身材都比你好，还比你听话，用不着你多此一举。”
杰森当然不可能因为这些胡说八道生气，他此时心情愉悦无比，挑挑眉毛，笑道：“是吗？他们会替你做家务，伺候你？”
杰西卡哼了一声：“当然。”
杰森又说道：“在我们这个世界，管他们叫奴隶。”
杰西卡面无表情道：“我还以为，在这个性转世界之中，你们会管她们叫妻子呢。”
杰森知道这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大概率会是个送命题，刚才的亲吻算什么？她指不定会直接拔枪。
他连忙道：“我可不赞同这些行为，你知道的，我，呃，至少我能生活自理，安全屋里完全不需要人伺候，我又不是布鲁斯，没了阿尔弗雷德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不再回话依旧扭头看着窗外。
杰森不可能察觉不到，现在的她多少有点反常。
等等，她刚才的行为也十分不正常。
他说的当然不是，呃，他确定他们对方才的吻乐在其中，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他大抵会把车子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或者干脆去附近的安全屋，继续这场少儿不宜观看的活动。
她也肯定知道现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开启一些一时之间没法得出结论的感情话题。
他望着她的侧脸，顿时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做。
他也是这样的，当对一些事情恐惧的时候，总会找点别的来转移
注意力。
他笃定道：“你是不是害怕见到这个世界的旺达。”
她闭上眼睛哼哼两声：“我才没有害怕。”
很好，她就是在害怕。
是啊，他们要去见她好友的同位体，而这位好友，**的被关在阿卡姆疯人院里，很有可能灵魂还跑丢了，罪魁祸首是她的朋友。
他知道，她肯定不是在害怕自己的朋友，会因为情绪失控杀了她。
她害怕的是她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而她压根无法拯救她。
他确信自己的结论是正确的，因为他也总会有这样的恐惧。
他突然将手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撸了两下，手感极其不错，让他开始理解，她为什么总是喜欢对别人的头顶出手。
杰西卡鼓着腮帮子，虽然不满但也并未出言阻止，而是偏过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杰森经过方才的吻，已经能够接受他们之间时不时的亲密接触，他甚至觉得他们直接在车上——
但这样的亲昵是完全不同的。
他手指越过方向盘的孔洞，轻轻在手心摩擦了两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紧张，也避免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来。
他总会被家人安慰，反过来的场景着实不太多见。
他放轻声音，尽可能让自己变得温柔一些：“是，你也没什么好怕的。”
杰西卡不再坚持自己不害怕的观点，闷闷不乐道：“你懂个屁。”
杰森难得语气理直气壮：“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才告诉我多少？我能懂什么。”
杰西卡用脑袋轻轻一撞他的肩膀，哼哼两声：“不懂就别指手画脚。”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罕见地，耐心斟酌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
他很期待她将旺达的事情告诉自己，但他也很清楚，他被逼迫说出一些不想说的话的时候，总会起到反效果。
他应该耐心一点。
他转变策略，不说自己不知道的部分，而是多说一些他知道的部分。
“是，我确实不懂你和她的关系，也对你的好友了解不多，但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了解她，就像是她了解他一样。
他眉眼愈发柔和，杰西卡更是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说的没错。
他又说道：“陶德小姐，我们是一样的，所以如果你想聊聊，路上有的是时间可以展开话题。”
杰西卡没有被戳破的恼羞成怒，她反而有点想笑，突然地，她不再觉得即将要面对的事情，到底有什么好怕的。
她笃定，他会陪她一起面对。
她的担忧消失殆尽，心情又变得愉快无比，眨眨眼，突然抬手撸了一把他的胸肌，而后表情严肃地说道：“瞎说，我们明明很不一样。”
杰森擅长以牙还牙，但也不是所有时候都能这么做。
他的身子又开始变得僵硬无比，拔高音量不满道：“陶、德、小、姐！”
杰西卡嗯了一声：“陶德先生？”
杰森觉得自己要气死了，但也真的只是气了一下。
他抓着她的手放回她的大腿之上，冷笑一声：“你要是想继续，也等处理完阿卡姆疯人院的事情，我们回家慢、慢、聊。”
杰西卡对此表示赞同。
她看着窗外，问道：“关于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杰森说道：“不必X教授告诉你的多，但那些东西，说实话只要我们想，必然能够查得到，如果你想聊聊，你知道应该告诉我哪一部分。”
杰西卡手指卷着头发，突然脊背靠着座椅闭上眼睛，杰森本以为她可能不想再聊，也没打算非要问个结果。
他可以留一点时间让她思考一下。
然而车内安静没到一分钟，她便开了口，
“你知道我的家人到底是什么德性，可能她们会比你家那些坦诚一点，但在某些方面就是一模一样的。”
杰森表示了解，稍稍思考便知道她的烦恼是从哪来的：“你说的应该是她们对女巫的态度，我猜她们会说‘那是个女巫，你不能和他们走得太近，所有魔法都是有代价的’。”
杰西卡拧着眉头哼哼两声：“我看起来像是那种，见到一个女巫就贴上去，对她说‘女巫女巫，快点达成我三个愿望’的傻子吗？”
杰森哈哈笑了两声：“你当然不是。”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我和旺达在成为超级英雄之前就认识彼此，而且，我们重逢之后我复活之后，我们都对那些事情闭口不谈。”
杰森表示理解：“我也不太喜欢和他们谈论那些痛苦。”
他又问道：“不过，你记得你好像说过，是她把你从地狱里带回来的。”
杰西卡嗯了一声，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声音愈发柔和：“布鲁茜不知道，也没可能用魔法复活我，旺达深知这一点，于是她背着所有人，独自把我从棺材里带走，她的魔法并不能够复活我，但她知道哪里可以。”
杰森说道：“拉撒路之池，说起来塔利亚会帮她吗，她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杰西卡耸耸肩膀：“其实没有。”
杰森有些疑惑：“塔利亚会有这么好心？”
杰西卡摸摸鼻子，哈哈笑道：“当然没有，但旺达，你见过她的能力，她情绪激动的时候整个刺客联盟一起上，都未必拦得住她，再加上塔利亚本来就想给布鲁茜找点麻烦，发现阻止不了之后便顺其自然了。”
杰森并不奇怪塔利亚顺其自然，这个世界没有旺达的干预，她依旧复活了他，至于旺达有能力对付整个刺客联盟，杰森觉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都能引起如此之大的时空乱流。
杰森说道：“你在拉撒路之池被她复活，又受到刺客联盟和无名的教导。”
杰西卡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杰森想起他们在逆序世界最后的对话，还有杰西卡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
旺达是因为没法拯救平行世界的黑寡妇，所以才崩溃的。
他皱眉问道：“她不能在一次使用拉撒路之池，让黑寡妇复活吗？”
杰西卡沉默片刻，摇头发出一声苦笑：“很遗憾，她献祭了自己的灵魂，所以无论用什么办法的，都无法将她再次带回到大家的身边。”
杰森知道亲眼看着重要之人离去，但却无能为力的痛苦，他轻轻拍了拍杰西卡的肩膀。
她牢牢抓着杰森的手，垂下眼眸，低声道，
“我其实是从旺达口中才知道娜塔莎死因的，我都没能没能参加她的葬礼，不，她压根就没有葬礼。”
他呼出一口气，再次将车停在路边，这次并不急着要做点什么，或是离开目的地。
他忘了解开安全带，但却成功抵抗它束缚的力量，将同位体牢牢抱在怀中。
他的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抚摸，将她按在自己胸前，轻声道：“杰西，你不应该为此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杰西卡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喃喃道：“杰森，我想为她们做点什么，但我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我甚至不确定是否能够拯救旺达。”
杰森温柔地将吻落在她的额前，
“我了解你的全部，我知道你可以，所以你一定可以。”
第82章 第八十二个同位体 疯人院的杰西卡……
杰西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少时日， 这还是她第一次踏足阿卡姆疯人院。
她看着阴森森铁门，啧啧两声摇头道：“我果然讨厌这里。”
杰森挑挑眉毛，笑道：“黑门会让你感到亲切吗？”
杰西卡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明明是GCPD会让我更加亲切。”
杰森对此倒是没什么好反驳的， 他摊摊双手：“蒙托亚这家伙的脾气可算不上好， 更别提凯特了，我是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几天，你竟然和她们都交上朋友了。”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拉开车门双腿回到地面的同时，双手也放在腿侧双枪之上， 两人默契带上同款红色头罩， 再根据神谕给出的信息，用对于超级英雄来说比较常规的方式，直接翻窗来到旺达的病房之中。
即便是小丑， 对他们的到来多少也会给出一些反应， 但旺达只是坐在床边，呆呆的望着他们身后的月亮，就连眼珠子都没挪动一下。
杰西卡双唇愈发紧抿， 向前迈了一步正想说点什么，杰森却突然拉住她的手。
她知道杰森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而她方才也确实因为好友分了心，再者， 她也确实没想到牢房里居然会有别人。
她稍稍将视线上移，便对上角落里漂亮的眼睛，她有着一头算得上耀眼的红发，一身黑色紧身衣，将她她完美的身材展露无余。
杰西卡认得另一个她， 十分清楚她漂亮的皮囊，都是用来让人放松警惕，从而掩盖她会带来的危险。
娜塔莎罗曼诺夫，AKA黑寡妇。
她总能成功控制自己的表情，比如这时候，她不会明显地让人感到她在戒备，哪怕她确实应该这么做。
她更喜欢装出一副柔弱无害的模样，根据对象来挑选之后的行动，对上杰西卡的时候，她选择用柔和的语调拉近距离，
“哇哦真假红头罩，不过我猜我会更喜欢你。”
她朝着杰西卡伸出手。
杰西卡并不着急握住她的手，而是直接摘掉红色脑壳，双手环胸，不急不缓说道，
“如果你愿意不对我使用巴西柔术，并且关掉手腕上的电击装置，我想我还是愿意和你握手的。”
娜塔莎被戳穿也不感到懊恼，摊着双手表情十分无辜：“你们有两个人呢，我想要自保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
杰西卡眯起一只眼睛，语气更为无辜：“所以，病房外头拿枪对准门的那些神盾局特工，其实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娜塔莎又哇哦一声，拍拍手掌，又向着杰西卡走了一步：“实不相瞒，我觉得他们对你出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在防止蝙蝠侠打扰我们谈话上头，他们能派上更大的用场。”
杰森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杰西卡并不奇怪娜塔莎回在这里等他们，也一点都不觉得她真会对自己出手。
即便，她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黑寡妇没有不杀原则，死在她手下的人比她多上数十倍，她也觉得她不会伤害她。
她吹下一眼眸，在娜塔莎几乎打算要停止玩笑，或是无止境试探，所以打算放下手的时候，她却主动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用力一拽。
娜塔莎虽觉得猝不及防，可以她的反应能力是绝对能成功躲过，但她脑内却突然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明明没有发生过，却好像实际发生过的景象。
她们好像真的是很好的朋友。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也差点就因为这段可能是，真正发生过的友情心软，可对于一个特工来说，她的理性总会压过感性。
要不然——她大概已经死在加入神盾局之前。
当杰西卡双手穿过她的身侧，牢牢在她后背握紧，并把额头抵着她肩膀的时候，她的手枪离杰西卡背后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娜塔莎确信她知道她随时准备开枪，因为她的同位体，也就是眼前这位虽然被戏称为‘假的’，但实际上是真正红头罩的男人，不仅面具之下鹰隼一般的目光牢牢锁死在她身上，他手里上膛的手枪也正正好对准她的额头。
然而，她还是紧紧抱着她，热气呼在她的耳廓之上，语调是不加掩饰的痛苦与怀念：“我想，自我介绍就免了吧，硬要说些重逢的话你大概也没法懂，但我很想再说一句很高兴见到你。”
娜塔莎微微张大嘴，脑内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景象因为她的话语，变得愈发清晰。
她，另一个她眼里的杰西卡，其实并不那么喜欢拥抱人，反倒是她总会主动拥抱她或是旺达。
杰西卡会用略带嫌弃的口气对她说，
“你就那么喜欢抱抱吗？”
杰西卡嘴硬，实际上从不拒绝她的拥抱，娜塔莎肯定平行世界的自己知道，也清楚她其实希望她拥抱她，所以从来不戳破。
她卷曲的睫毛因为眨眼快速闪动两下，此时除却愈发清晰的记忆碎片之外，胸口还突然涌起一股莫名地，不该属于她的酸涩感。
洛基又在附近使用心灵宝石？
她觉得不是。
她无视红头罩对准自己的手枪，装作没听见她恶狠狠的话语，
“你最好放下你的枪。”
她虽不了解杰西卡，但她自觉对这个世界韦恩之子的情报无误。
他在大部分哥谭人眼里，看起来是个十恶不赦的反派，却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偏激，却并不像是浩克那种，随时都有可能精神失控。
总之，她确信她不会开枪。
黑寡妇任由杰西卡抱着自己，她的手已经不自觉抚摸着她的后背，开始安抚起她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重逢的话呢？”
她说的话并非全然作假，毕竟此时脑内的记忆，的的确确让她与隔壁世界的自己产生些许共鸣。
她感到很悲伤，又无法不为重逢感到高兴。
她在他们到来之前，就已经彻底了解这间病房内的一砖一瓦，已经左右‘邻居’的底细，但出于谨慎，她目光再次重新扫视。
最后，她好像找到了‘罪魁祸首’。
旺达竟然对外界做出了反应。
她像是从前一样抬起手，红色粉尘状的魔法在指尖跃动着。
好吧，确实不是心灵宝石，但这次的凶手比洛基更加麻烦。
她脑内莫名冒出的记忆，大概率是旺达搞得鬼，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娜塔莎觉得自己暂时得不到答案，但因为没感受到她的恶意，脑子里的画面也更像是身临其境的电影，所以她暂时选择静观其变。
一旁的红头罩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红色的脑壳缓缓旋转，由面罩变化过的声音低沉无比，
“杰西。”
杰西卡知道他不会随便喊自己，且不用过多思考，便清楚他呼喊她的理由，她立马别过脑袋看向一旁的旺达。
她以为她的灵魂因为她的旺达所以跑丢了，所以才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现在看来猜测可能有误。
她为什么突然使用魔法？
杰西卡确定那不是攻击性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旺达的目光呆呆地，脖子僵硬地转向杰西卡，张着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牢牢盯着杰西卡。
杰西卡抬手挥了挥：“嗨旺达。”
她动动嘴唇，似乎是想喊一声‘杰西’，但声带依旧没能成功运转，甚至，她指尖的红色粒子也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身上的一切又在顷刻之间归于虚无，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皱着眉头问道：“Nat，她经常这样吗？”
娜塔莎双手握着枪，摇摇头：“这几年来头一次。”
两人同时扭头看着彼此，异口同声道，
“你有什么头绪吗？”
娜塔莎眨眨眼，不免为她们的默契感到惊讶。
杰西卡倒是早就习惯如此，耸耸肩膀朝她露出一个微笑，她没打算隐瞒平行世界的关系：“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你，我，旺达。”
她了解过这个世界的复仇者联盟，知道在这里，不仅杰森和娜塔莎丝毫没有交集，旺达和娜塔莎虽然同为复仇者，关系不差，但也算不上好朋友。
她重新整理话
语，再用娜塔莎可以快速理解的方式，说道：“唔，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比这个世界的你和鹰眼还要更好。”
娜塔莎通过神盾局的情报网，已经搞清楚杰西卡所在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的超级英雄们大多逆转性别的世界。
她并不奇怪人际关系发生变动，朝着一旁红头罩投以略微嫌弃的眼神：“假设鹰眼还是个男人，我确实有可能选择身为女性的你，至于这个世界，我偶尔觉得布鲁斯和托尼没什么差别。”
杰西卡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这是可以说的吗。”
娜塔莎耸耸肩膀：“Why not？即便托尼变成女人，我也不觉得我们关系会好到哪里去。”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是啊，你经常和我吐槽她。”
娜塔莎在确定旺达又恢复成‘空壳’之后，她干脆收起手枪，站在旺达身侧，朝杰西卡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Well.”
她撩撩红色的长发，牢牢盯着对面的杰西卡。
以杰西卡对另一个娜塔莎的了解，她这时候绝对要开始说正事了。
果不其然，她收起随时随地的俏皮话，表情逐渐变得略显严肃，面上却还是带着一丝笑意，
“虽然我很想和你一起吐槽一下男人们，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我们应该直接切入正题，比如”
杰西卡笑着接道：“比如，旺达刚才的魔法既然没对我做什么，就是对你做了什么，是不是？”
娜塔莎并不惊讶，拍了两下手掌，半点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愧是侦探小姐。”
第83章 第八十三个同位体 时空乱流的真相……
娜塔莎直勾勾盯着杰西卡， 眼神之中带着些许困惑：“我看到了一些记忆。”
杰西卡了然道：“她把平行世界的你的记忆，直接嫁接到了你身上。”
娜塔莎耸耸肩膀：“并非全部，而是部分关于你和她的记忆， 是足以证明我们是好友的部分。”
杰西卡又扭头看向一旁旺达， 现在的她并未对他们说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她依旧呆呆地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杰西卡可猜不透她现在到底在想点什么，还是真如同X教授所说的，她的大脑空空如也。
反正，她看着那圆月， 能够想到的大概只有——今晚是不是会有狼人出没？
好吧好吧， 虽然旺达是女巫，但与那种和狼人吸血鬼搅和在一起的女巫，还是有十分大的差别。
杰西卡可以肯定的是， 她方才的‘反常’， 只能是因为她们的出现。
是，她们，并非她一人。
她又定定望着一旁满脸探究的娜塔莎， 她说出那些真相，为的便是让她也主动说出一些情报。
她应该说吗？
她在来之前或许还一头雾水，但在这里见到娜塔莎，并亲眼看见方才发生的事情之后， 对她此时的情况已经能够下个大概的结论。
她依旧想要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但那难度或许有些大，并且她的执念，她最想要的东西其实一目了然。
她和娜塔莎。
她已经在这儿了，而娜塔莎杰西卡确信， 旺达有改变她全部记忆的能力。
至于她本人，这儿不正正好有个空躯壳吗。
她不否认，她竟然也有些心动。
娜塔莎的表情因为她长久的沉默，愈发地困惑，但一个能力出众的特工，清楚这时候不应该打断她的思绪，所以她有足够的耐心。
她吞咽口水，脑海里竟也冒出一些‘记忆’，她确信那不是她所经历过的，但是未来可能发生的。
她的家庭十分美满，爸爸妈妈都还活着，而布鲁茜依旧选择了让她成为罗宾，她的好友没用灵魂去换那块破石头。
所有人都好好的。
除了
杰森发现一旁的旺达又开始使用魔法，而他的同位体眼神却开始涣散，他想也没想便上前握住她的手。
“杰西。”
她因为他的呼唤缓慢扭过脑袋，面对这颗熟悉的红色脑袋，她飘远的思绪瞬间回笼。
她咬紧下唇，五指穿过他手心下头的缝隙，成功与他十指相扣，她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用在交握的手上。
她的同位体没有，也不会喊痛，将另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彻底被面具处理，多少有些不真实，可杰西卡却能成功从里头寻找到熟悉感。
他说，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脑子里装了点什么，可无论是平行世界黑寡妇的记忆，还是你现在看到的那些，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你们应该清楚，那都不是真实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不是吗？”
是。
那些并非真实发生的，也不应该发生。
她卸下手掌的力道，深深呼出一口气，仰着脸又对杰森露出一个灿烂笑容。
她伸手锤锤他胸口的红色头罩：“你说的话偶尔也有点道理。”
娜塔莎从旺达放下的手上挪开目光，问道：“你脑子里也多出一段记忆？”
杰西卡嗯了一声，没有松开与杰森握住手掌的打算，她觉得，这样仿佛能从他的身上借点力气过来。
她知道这时候再隐瞒下去没有意义，还有可能会造成更糟糕的结果。
她简单直白的说道：“娜塔，平行世界的你死了。”
娜塔莎歪歪脑袋，问道：“然后呢。”
杰西卡眨眨眼，表情比她更加困惑：“你知道你死了，你居然只问一句‘然后呢’？”
娜塔莎耸耸肩膀，笑道：“杰西，你和平行世界的我是朋友，你难道不知道，在红房子的时候我便已经不害怕死亡，后来——也就是现在，至少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死亡更没什么可怕的，如果我的死能够换来多数人的幸存，即便你现在将我的死因告诉我，我想我也不会去避开。”
杰西卡微微张着嘴，想要反驳一点什么，但又觉得根本没什么好反驳的。
她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她嘴角下滑露出一个无比苦涩笑容。
杰森嗤笑一声：“你看，他们这些真正的超级英雄，就是这样的，只要能够世界和平，自己的生死压根不重要。”
娜塔莎挑挑眉毛，补充道：“我在让时间线回到正轨的同时，我所有在意的那些人——他们总归会得到更好的生活。”
娜塔莎这话说服了杰森，但却没能说服杰西卡。
她的眉头反而因为她后半句话，紧紧皱在一起，她问道：“你觉得你的那些家人会因为你离开，所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吗？”
娜塔莎这下是真的因为惊讶张大嘴，她脸色莫名有些惨白：“什么意思？”
杰西卡摇摇头：“你不清楚我的意思吗？复仇者是你的家人，寡妇军团却是截然不同的存在，哪怕你觉得你在布达佩斯‘解放’了她们，但实际上——她们根本没法得到真正的自由，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你觉得当局会如何对待她们？”
杰西卡向前走了一步，盯着娜塔莎染上错愕的双眸，语气多少有点咄咄逼人：“娜塔，你那么聪明，那么善于洞察人心，难道不清楚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娜塔莎张张嘴，半晌之后才成功发出声音：“杰西，你说的一点没错，我想我应该很清楚可是即便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必然依旧会坚持我认为当下最正确的选择。”
她抿抿唇，笑容难免有些苦涩：“抛开那些光鲜亮丽的部分，我想超级英雄就是一个这样的职业，我们得拯救一些东西，然后放弃一些别的东西，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杰西卡耸耸肩膀，咧嘴笑道：“看来旺达给你的那些记忆，还不足以让你了解我，娜塔，你为什么觉得比起拯救你，我更想要拯救世界。”
娜塔莎眨了两下眼睛。
“嗨杰西”
杰西卡别开脸，说道：“好吧，巴顿想不开那是巴顿的事情。”
娜塔莎还想说点什么，杰西卡先她一步直接开口，她扭头看着病房角落，表情有些蔫蔫地。
她哼了一声，似乎对有些事情感到不满：“但不得不承认，我和旺达成为朋友却没去毁灭世界，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你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娜塔莎轻轻拍了拍杰西卡的手臂，摇头道：“不，我能做的事情，至多就是让你们面对自己，所以可别把功劳放在我的身上。”
杰西卡没有反驳娜塔莎，但她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
只是。
她多少不能顺着旺达的意，创造一个‘完美’的新世界，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娜塔莎知道事情的真相，必然不会为此感到高兴。
以及，就现在的情况来看。
拯救世界和拯救朋友两件事，大概是能放到一起的。
杰西卡和娜塔莎停止谈论‘感情’，总算开始交流起两边的情报。
神盾局和神谕的情报网各有各的厉害，他们得到的信息有重合的部分，而其余部分，则是两边都觉得，如果不再花大把时间，着实难以查
到的部分。
杰西卡今天的行程有些突然，她在这之前只是笼统了解大概，并来不及阅读完所有情报，她现在跳过冗杂的废数据，只是挑选认为重要的部分阅览。
她手指停在末尾的单词上敲了两下，她问道：“我想看看她的就诊记录，我说的是真的那份。”
娜塔莎点点头：“即便我不乐意给你，蝙蝠侠也能轻松给搞到。”
她调出数据直接发送到杰西卡的手机上，她倒是没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杰西卡一边翻阅，一边吐槽养父：“娜塔，我觉得他才不会帮助我呢，比起和平行世界的他合作，还是平行世界的你更可信。”
娜塔莎对此持反对意见：“杰西，虽然通常来说我不会这么提醒别人，但看在不存在的记忆多少对我有些影响，所以导致我还真有点拿你当朋友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别忘了我是个特工。”
杰西卡笑道：“我从来都没忘记过。”
娜塔莎眯起一只眼睛，笑道：“不过嘛，如果你的朋友要是美国队长或是超人，得到情报应该会简单很多。”
杰西卡十分认同她的观点：“确实如此。”
她将旺达的就诊记录看完之时，成功得到了最终的结论。
旺达变成这幅模样，其实在时空乱流频发之前就有端倪。
她的性格还没开始大变，所以身边的人并未察觉出异常，但她的能力开始频繁失控。
而在时空乱流频发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自己的变种能力，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神盾局和蝙蝠侠，都没有将时空乱流与她联系的原因。
而在那一段时间之后，所有人都以为她某次任务，是导致她精神失常的原因，但其实根本不是。
杰西卡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时空乱流并非直接消失，而是有一个缓慢的消失过程，知道他们去往平行时间，时空乱流又有短暂的井喷趋势，直到她和杰森回到这个世界。
霎时间，时空乱流彻底消失。
如果再联系上她世界的时间线，大概就是黑寡妇死后，这里的旺达的变种能力就开始失控，而时空乱流发生的契机，大抵是她的旺达，确定黑寡妇可能被‘遗忘’开始的。
她是从那个时候，才开始想要创造一个新世界的。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娜塔莎，为了让她总是抱怨的，那些关于她的痛苦童年，一切痛苦都不复存在。
她在做什么？
杰西卡很难不为此感到自责。
之后，她与娜塔莎同时说出，他们对于这事看法的时候，她们的结论不谋而合。
当娜塔莎问她：“你打算怎么做。”的时候。
她毫不犹豫回答道，
“娜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会替她好好擦屁股的，但在结局上头——比起毁灭她，从而让所有的平行时空安然无恙，我所能接受的唯一结局，就是将她带回那个或许不够快乐，但属于她的世界之中。”
杰森方才一直背靠着墙，安静地听着她们两人讨论，这会儿他好像总算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他依旧带着红色头罩，但杰西卡知道他在看着她。
他说，
“说真的，如果你想要回到你的世界，去宇宙之中——我也不知道哪个不毛之地，把黑寡妇的灵魂抢回来，我也不是不能陪你一起去。”
是，她还有这个办法。
她紧抿着双唇，嘴角又抑制不住开始上扬：“你别拖后腿就好。”
第84章 第八十四个同位体 帮她逃避一下现实……
娜塔莎收起在两人中间游离的目光， 她向来不会放过调侃人的关系，双手环胸啧啧两声：“真是一对让人意想不到的情侣。”
杰西卡挑挑眉毛，本以为杰森会和以前一样， 就算不疯狂否认， 也肯定说不出什么话来，可他破天荒的挡在杰西卡的面前，十分戒备地盯着娜塔莎罗曼诺夫，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娜塔莎纤长手指卷起漂亮红发，表情略带无辜：“我关心一下好友的感情生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她眯起一只眼睛， 没等杰森说点什么， 哎呀一声飞快道：“不过，我还是对你们会在一起感到有点惊讶呢，毕竟我一直以为她和搅局者才是一对。”
杰西卡倒是不介意， 被人误会和斯蒂芬妮的关系， 甚至还和顺着娜塔莎的话，告诉她一个巨大的‘秘密’：“你知道吗，在我的世界里， 人们不仅觉得我和搅局者是一对，我跟你和旺达的关系，都被人称为暧昧不明呢。”
娜塔莎从善如流的拉起杰西卡的手，膝盖微微弯曲， 弯腰在她手背落下一吻，她抬头的时候眯起右眼，
“我的荣幸。”
她感到杰森有点生气，但由于偶尔惹他生气带来的快乐，也是这段恋情的部分快乐源泉， 她不仅没有收敛，甚至还当真杰森的面，变本加厉地，在离开时吻了吻娜塔莎的脸。
好吧，其实没有杰森在这儿，她也会这么做的。
她知道这对她来说有点儿难度，但最后她必须接受，她世界里娜塔莎已经离去的现实，只是她暂时还无法不将每一次与平行世界她的重逢，当做最后一次会面。
她想着今晚大抵不需要夜巡，而是需要安全屋里整合一下得到的线索，顺道思考一下接下来的安排，所以，她多少还能抽出一些时间，让自己糟糕的心情变得不这么糟糕。
布鲁斯的跑车被停下安全屋地底的车库之中，华而不实的豪车，在一堆只能被称为代步工具的车辆之中，多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杰森和杰西卡已经摘掉头盔，衣服也换成非超级英雄的款式，现在是半夜，通常来说，他们从地底回到安全屋所在层需要用的时间，至多不会超过五分钟。
但意外总会发生的。
她正仰着脸端详同位体的表情，她以为他会生气，但他一路上竟然一次都没发作，甚至语气比平时还要温柔得多。
杰西卡推测，他大概是想装成一个大度的男友。
当电梯门打开之时，她耳侧突然传来砰砰两声枪响，她没有躲，纯粹只是因为没有必要，她清楚子弹的目标不是她。
杰西卡对现在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困惑，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刚想问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却先她一步跨进电梯之中，并不着急着按下楼层，五指用力扣紧她的手腕，将她往电梯内一拽。
她的额头撞在他的胸前，抬头的时候对上他比热视线还滚烫的眸子，杰西卡收起茫然表情，笑道：“等天一亮，所有人都会发现监控被开了两枪，要是GCPD来调查这事，我的安全屋可就不安全了。”
杰森并不着急纠正她的话，毕竟和安全屋到底属于谁根本不重要，反正门口要是挂个门派，横竖都是‘Todd’。
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之分担心自己同位体的精神状况。
他表情担忧，刚想多说点什么——她却先发制人，用十足的力道拽住他的衣领。
他被迫低头，与她视线齐平。
她按下电梯楼层，双手熟练地穿过他的腰侧，在他身后扣紧。
他觉得，她要吻他。
然而她却错开嘴唇位置，将吻落在他的脸颊之上。
她伸手拍拍他的脊背，咧嘴笑道：“好啦，乖孩子别
生气啦。”
*的。
她说谁是乖孩子？
他眯起眼睛冷哼一声：“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倒是你还好吗？”
他后半句语气放缓，看着她的表情，是罕见的温柔。
她清楚他在关心自己，但她与他一样的部分，也让她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
杰西卡更喜欢将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她的舌头将唇上红色带去大半。
她本就比他大上一圈的眼睛，又在此时故意睁得老大，表情无辜，但说出来的话却可恶至极：“放心吧，如果你和斯蒂芬妮先掉进水里，我肯定先救你，因为斯蒂芬妮会游泳，而且也不会掉进水里。”
他咬牙切齿道：“我应该说谢谢你吗？”
杰西卡从善如流地点头：“不客气。”
他呼出一口气，她总是这样，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偏偏故意说出他不爱听的话，他明明是在关心她，她却装作视而不见。
拜托，谁**会真觉得，她和斯蒂芬妮是一对？还为这种事情生气，哪怕她和娜塔莎罗曼洛夫来个舌吻——
好吧，他确实有点不能接受。
总之，如果斯蒂芬妮真是女同，她早和卡珊德拉成一对了。
他知道她此时顾左右而言他到底为的什么。
她还在对‘可能无法拯救旺达’这个结果感到恐惧。
算了。
帮她逃避一下吧，也顺道告诉她——
她并非一个人，他会一直陪着她。
他胸口的翻腾的欲望将她包裹其中。
他的后背，或是她的后背，轮流重重撞在电梯之上。
电梯摇摇晃晃，链条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杰森是不太确定，这个电梯上一次检修是什么时候，反正两人都无暇顾及一些安全问题，只想着怎么能够在这次争斗之中占到上风。
如果上头的绳索因此断裂——
哈，他们或许会一起坠入地狱也说不定呢？
上帝鞭笞他们的罪行，将死亡作为惩罚，将他们投入为他们的愤怒而设的地狱，让交响乐在此刻响彻。
她的唇上即便涂满毒药，即便和自己的同位体相恋能够被称之为禁忌，杰森想——即便被诅咒一千次，一万次，他也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她咬破他舌尖的同时，他也用尖牙在她唇上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迹。
他们果然一样渴望疼痛。
只有疼痛，只有带着爱意的互相伤害，才能让他们感受到彼此是真实存在的。
他舌头抵着上颚，左手抹掉她唇上的血迹，右手搂着她的腰，理所当然接受她的全部重量。
她绿眸之中的光束因他而涣散，红唇发肿，比她口红的颜色还要艳丽，他突然觉得比起带走红色，倒不如将血液晕开。
他才替她涂了一半口红。她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拇指之上，这下倒好，他指尖溢出的血液，与她唇瓣上被挤出的鲜血混在一起。
她像是个吸血鬼，因吮吸他的指尖而感到餍足。
杰森此刻不仅不觉得生气，甚至觉得自己的同位体可爱非常。
是，可爱。
他不觉得自己疯了，只觉得她说的没错，有时候用另一个角度看看别人，或许会让故事走向一个全然不同的方向。
他离梦境成真只差一步。
什么该死的监控，或是别的什么，此刻的杰森压根无法顾忌。
地狱与天堂通常只在一念之间。
她沉迷于这个感觉，所有的触感都因为过于快乐，所以显得十分不真实，但他手掌传递的温度，反而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或者。
她打开电梯的门，拽着他的手再次将距离拉近，他们前胸贴在一起，双唇短暂的分离，让他们更清楚感受到对彼此的渴望。
他低头又开始撕咬她的红唇，脊背再次重重撞在楼道的墙上，然后，两人方向调转，杰西卡的后背撞在安全屋的大门之上。
她发出一声轻笑：“你说，明早我的后背会不会全是淤青？”
杰森松开咬着她耳朵的牙齿：“明早看了再告诉你。”
杰西卡眨了两下眼，惊讶道：“你真的是杰森吗，竟然能面不改色说出这些话。”
他的欲望，他的丑陋与肮脏，她本就了解，自然也不必再隐藏。
杰森用吻回答了她的问题，他单手拉开门，拽着她来到玄关，将一旁的鞋子全都扫落在地上。
他已经如愿清楚知道，靠在他后背之上的柔软，到底能变成什么奇怪的形状。
她也不客气，对他的胸肌爱不释手。
杰西卡酸溜溜道：“如果我也能练成这样就好了。”
杰森难道找到自己与同位体不同的地方，他肯定不想练成杰西卡这样，但不可否认，他们同样喜欢与自己截然不同的部分。
他笑道：“哈，原来陶德小姐一直在嫉妒我。”
她哼哼一声：“是，我嫉妒你，但是你喜欢我，所以我们继续互相伤害。”
他笑了一声，将吻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之上，他轻轻张嘴，在她侧边脖颈留下一个牙印。
杰西卡疼得伸直脖子，但又觉得这样的疼痛，反倒让她兴奋非常。
她抬起脚，靴子的高跟踩在他的大腿之上，正当杰森准备动手解掉靴子之时，杰西卡的面色突然变得古怪无比。
“等等。”
她坐起身子，抬手按在杰森的胸口。
杰森虽然有些不满：“你别告诉我，你打算现在清算，某次我惹你不高兴的账？”
杰西卡翻了个白眼：“我想要清算也不至于折磨自己。”
他抿抿唇，担忧道：“你不会还在想那些烦人的事情吧？暂时忘掉也没关系的。”
杰西卡摇摇头推开他，又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胸肌。
杰森：？
她从兜里掏出又在发光的水晶，杰森瞬间意识到不妙之处。
杰森脸色一变，咬着牙说道：“旺达真是你的好朋友吗，非要挑选现在传送。”
杰西卡也对此感到些许不满：“我之前从没怀疑过我和她的友情，但现在好吧我们想开点，要是她念在我和她关系好的份上，把我们传送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或许能继续呢？啊啊啊，所以到底为什么非要是现在，旺达你在报复我，刚才竟然想要短暂逃避一下现实吗？”
杰森也很烦躁：“我**怎么知道。”
绿光将他们笼罩之前，杰西卡又拽着杰森的衣领拉近自己，她又一次重重吻上他的唇瓣，进行最后一次逃避。
这一次穿越带给他们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们四周本还算空旷，结果随着绿光的消失，两人周遭都变得愈发狭窄，狭窄到——
他们并非刻意拥抱彼此，而是背后都贴着一块大抵是木头的东西，腐朽和泥土的气味充斥着他们的鼻腔，杰西卡一条腿只能被迫挤在杰森两腿之间。
“Fuck，我们在棺材里？”杰森在杰西卡上头，他抬手敲了两下背后的木板，表情十分难以置信，“到底是平行世界的我们死了，还是我们现在是两个死人？”
杰西卡表情蔫蔫地：“至少我们可以肯定，如果这棺材是属于我们的，好歹这次我们活到了成年，你说呢？”
杰森翻了个白眼：“你觉得这很值得自豪吗？”
杰西卡理直气壮：“至少多活两年，能不自豪吗？”
杰森呼出一口气，暴躁道：“是是是。”
杰西卡摇摇头，又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随后额头抵着杰森的额头，伸出舌头舔舔他的鼻尖，此时旖旎的氛围肯定是没法继续下去，这反倒让杰西卡更方便调侃杰森：“陶德先生，我觉得棺材也算是吸血鬼的床，周围又没人看着，多好的机会啊。”
她故意将膝盖擦碰某处不可言说的位置。
杰森尽力忽视身体的变化，面无表情道：“据我所知，这里没有人类需要的氧气，我们会憋死在这里。”
杰西卡说道，
“好，现在你可以选择，我们可以在棺材趁我们还没窒息之前，快速把刚才没来得及昨晚的事情做完，解
救一下你这可能显得糟糕的紧身裤，再继续探索新世界，或者——看三十秒广告选择复活？”
杰森两个都没选，他直接开枪崩出一条路。
他看着似乎想要继续躺在棺材板里的杰西卡，朝她伸出手，却别开脸哼哼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杰西卡抓住他的手，顺着他的力道故意跌在他的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之上，笑道：“你竟然连五分钟都抽不出来吗？”
杰森捂住她的嘴，怒道：“小姐，你或许不需要五分钟就能解决问题，请别妄自揣测你的同位体，谢谢。”
杰西卡耸耸肩膀，没再挤兑杰森，而是‘好心’问道：“真的不需要帮忙吗？”
杰森恶狠狠道：“我很确定，你在这时候只会越帮越忙。”
杰西卡对此不可置否，她悻悻放下手，难得乖巧地站在原地。
虽然他们离开了棺材，但他暴躁地将她压在怀里，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站多久。
她这次倒真的安静地什么都没做，可他光是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香味，浑身上下的血液却免不了继续翻腾。
或许，他刚才真应该同意她离谱的提议，在他们窒息之前就解决——
反正杰森实在没办法不去讨厌，大部分超级英雄必备的紧身裤了。
他们总是无时不刻需要面对突发情况，但在某些时候，紧身裤可没法帮他藏住一些秘密。
他为到底要在这里站多久感到些许烦躁，然而风吹开他们头顶的树叶，月光透过枝丫，帮助他看清了棺材上头墓碑上刻着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之墓。
以及，周遭整齐一排的墓碑之上，一个个他所熟悉的名字。
杰西卡显然也看清了周遭的墓碑群。
他觉得，他们的脸色可能不比吸血鬼好看。
第85章 第八十五个同位体 ‘邪恶的吸血鬼伯爵……
杰西卡和杰森越过玛莎和托马斯的墓碑， 目光同时落到一大一小，两个并列在一起的墓碑之上。
‘布鲁斯韦恩之墓’
‘理查德约翰格雷森之墓’
她多少有些难以相信，布鲁斯和迪克死了？
他们怎么会死呢？
杰西卡上排牙齿在下唇之上留下一个痕迹， 她心情着实算不上好， 可还是硬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所以，这次死的不是我们，天哪，难怪韦恩庄园会变得这么阴森森的，你说会不会又是小丑干的？”
杰森表情有些暴躁：“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如果知道， 哪怕是平行世界的小丑，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反正法律上绝对没有写明，‘人类需要为平行世界犯下的罪坐牢’， 你说呢？”
杰西卡呼出一口气：“你觉得我们这次会在庄园里见到谁？”
杰森摇摇头：“敲敲门， 我们就知道开门的到底是德雷克，又或者是某个发面版本的恶魔崽子，还是我或者你这两个讨厌鬼了。”
杰西卡对这个计划不可置否， 两人又和上次一样，先是绕着韦恩庄园仔仔细细观察了一圈，这次的韦恩庄园从外头看，都能让人感受到明显的不同。
周遭的装潢风格经过极大的改动， 原本富丽堂皇的庄园，现在更像是极尽阴森哥特风格的古堡，藤蔓顺着石壁攀援而上，成群结队的乌鸦停在屋顶之上。
风格变化还能用主人变更来解释，但庄园周遭的所有防护措施几乎都被关闭， 或是干脆毁坏，剩下的只有零星几个不易察觉的监听器。
这不是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的风格。
杰森手指在监听器上摩挲两下，朝着杰西卡扬扬下巴，很显然，她的看法与自己一致，他又将这小东西放回原位。
无论如何都不能够在这时候打草惊蛇，因为他们得从正门进去才行。
旺达之所以将她送到逆序世界，是因为想要让她看看，只要对世界进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改动，她便能获得旺达认为的完美人生。
旺达又是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将她送到这个世界，又挑选韦恩庄园这个地点。
杰西卡觉得，这必然与她们在阿卡姆之中的会面脱不了干系，而且她多半能在城堡之中找到答案。
至于如何打消开门的人对他们的怀疑，说真的，杰西卡是肯定不会在乎的，所以她觉得杰森也不大会在乎，找出真相，回到原来的世界才是他们的唯一目的。
杰西卡敲门之前，抬头看了一眼大门上挂着的巨大的紫色花环，其中还点缀着不少洁白的——
大蒜。
杰森摘掉下一朵花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舌头舔了舔，他被苦得龇牙咧嘴，赶紧把嘴里剩下的花吐在地上。
杰西卡冷漠道：“你不怕这上头下毒啊？”
杰森抹掉唇瓣上残留的叶片，指着那花环说道：“显而易见，这是给吸血鬼下的毒，但吸血鬼多半是不会把这玩意塞进嘴里的。”
杰西卡挑挑眉毛：“所以，真的是马鞭草？”
杰森嗯了一声，又扭头看向身后漆黑的铁门，他表情若有所思：“我倒觉得这屋子里更像是住着吸血鬼，结果门口挂着这”
他们面前的门突然被打开，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你们是？”
杰西卡的猜测之中有不少，她觉得可能会出现在门后的存在，但怎么都没想到是眼前的人，开门的人与布鲁斯年龄相仿，而且长着一张与他极为相似的脸。
他是布鲁斯的兄弟。
托马斯韦恩二世。
杰西卡的眼睛，不免因为惊讶快速眨动两下。
托马斯先是看向杰森，他嘴唇轻轻颤抖，捂着嘴表情惊讶万分，步子踉跄的连连向后退了几步。
很好，他们可以确定，这个世界的杰森是存在的，而且韦恩庄园里的人明显认识他们，至于平行世界他们的生死——还是得待定。
毕竟他的表情，更像是看到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杰森，你，你竟然还活着，他肯定因为你是他的家人，所以对你手下留情了！”
红发的女人表情比托马斯还要惊讶，她眼眶之中快速积蓄起泪水，肩膀颤抖得厉害无比。
芭芭拉戈登，在他们的世界里被称为蝙蝠少女，或是神谕。
杰西卡调侃笑道：“所以需要自我介绍的只有我？”
“不，你根本不需要自我介绍，杰西杰西杰西，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呢！”
金发少女一个箭步从屋内蹿出，脚尖用力跳跃直直撞进杰西卡的怀里。
杰西卡当然认得怀里的少女姓甚名谁，她并不惊讶他们交好的关系。
只是。
她扭头看向一旁的杰森，只见她的同位体也因为暂时搞不清楚事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要轻举妄动。
他们的想法完全一致。
杰西卡不知道他们在这个世界的身份，但可以肯定的是，眼前的几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们，无法确定他们的现况。
斯蒂芬妮扬起脸，她的眼泪像是豆子一样往下掉，肤色比往常更加惨白，声音一如既往惹人怜爱：“天哪杰西，天知道我有多想再见你一面，知道你活着真是太好了。”
杰西卡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金发，表情一如既往温柔：“知道你过得好，我也很开心。”
她脸颊上挂着泪珠，鼓起腮帮子，愤愤道：“他不来骚扰我们，我们当然会过得很好。”
芭芭拉眉头轻蹙，呵斥道：“斯蒂芬妮，杰西和杰森好不容易回来，别再提他的名字，让他们两个烦心了。”
他是谁？
杰西卡不难由外头两块墓碑产生联想，他极有可能指的是达米安或是提姆。
因为布鲁斯的死，他们成了对立关系。
杰西卡可以想象这事发生的概率，是非常之大的。
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蝙蝠侠必须存在于哥谭，而他们都无法认同旁人成为蝙蝠侠。
哈，又或者平行世界的他们之中，有谁变成了吸血鬼。
杰西卡完全可
以想象提姆变成血族的模样，黑色披风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身形一如既往优雅，光看着外貌，会让人联想起中世纪的贵族。
实际上，他总会在暗地里阴暗地注视着你，然后会露出一口獠牙，随时想的都是如何咬你脖子的坏胚子。
杰西卡摸摸突然感到凉飕飕的脖子，不知道大种姓之刃对吸血鬼有没有用，她觉得手里应该备点马鞭草，才能更有安全感一些。
斯蒂芬妮鼻子在她脖子上蹭了两下，莫名砸吧了两下嘴，脚后跟用力跳了两步。
她站在屋内朝着杰西卡伸出手，笑道：“你想不想进屋说？”
杰西卡刚往前迈了一步，但金发少女身后的托马斯，很难不让她感到十分在意。
他的表情十分古怪，放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拳头，看向她的表情更是让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点什么。
他一直在发抖。
杰西卡觉得那必然不是恐惧，更像是兴奋。
她一点也不觉得，他会因为他们的到来，兴奋成这副模样，却又不对他们做出任何旁的表示，比如拥抱，或是说点什么。
他身后不远处的芭芭拉依旧站在原地，双眸死死盯着托马斯的脊背。
她从她的眼中读出些许恐惧，不仅如此，芭芭拉眼眶之中蓄满泪水，朝她摇摇头，并用口型说道，
“别进来。”
斯蒂芬妮方才邀请地语气十分欢快，但见她久久未动，面上不免染上一丝犹疑。
她收回手，露出颇为尴尬的笑容：“杰西，其实你们也不是非要进来的，我觉得——”
托马斯终于开了口，他打断她的话：“斯蒂芬妮，我们不能这样对待客人。”
他将手掌牢牢按在斯蒂芬妮肩膀之上，收紧的五指让金发少女打了个颤，随后颤颤巍巍道：“托马斯说的没错，你们是客人，你们真的不想进来吗？”
杰森显然也发现了古怪的地方。
他们越是不希望他门进去，他便越是要进去，他的手已经按在枪上，随时准备给邪恶生物砰砰两枪。
他目光死死盯着脸上写着，‘我想把你们骗进来吸你们血’的邪恶的吸血鬼伯爵，主动向前迈了一步，直接跨进熟悉的屋内，挑衅地朝他扬扬下巴：“我们当然会进来。”
杰西卡紧跟其后，走到屋内又牵起斯蒂芬妮的手，眯起一只眼睛笑道：“我想，我们应该有不是棺材的地方睡，对吧？”
斯蒂芬妮抖了抖，笑得愈发尴尬：“杰西，好可怕的笑话哦，我们又不是吸血鬼，怎么会睡棺材里呢，你，你说对吧芭芭拉？”
芭芭拉抿抿唇：“是，是啊。”
托马斯变了变表情，这会儿倒是不像吸血鬼伯爵，更像是糖果屋里的老巫婆。
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别担心，我们懂待客之道，卡珊德拉会帮你们收拾好屋子。”
两人进屋才看见一直没说话的卡珊德拉，她一直站在二楼栏杆边上，朝他们轻轻摇摇头，随后真就拿起扫帚进了屋。
芭芭拉露出一个尴尬笑容，随后飞快跑上楼梯，走了一半才想起这样离开太过古怪，她又回头看向两人，面色惨白语气飞快：“我也去帮你们整理屋子，你们应该想和托马斯聊聊，对不对？”
杰西卡感觉到芭芭拉的害怕，她自然不会在这里‘拆穿’她，她朝她点点头，柔声道：“我们会处理下面的事情，别担心。”
芭芭拉松了口气，又朝着斯蒂芬妮说道：“斯蒂芬妮，过来，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这个世界的斯蒂芬妮长得更像是个洋娃娃，眼珠子愈发像是透明的玻璃珠子，在眼眶里晃了两圈，她有些不情愿，但在芭芭拉的催促下，她不情不愿还是上了楼：“好吧。”
两人离开之后，托马斯瞬间松了口气，他朝着杰西卡和杰森露出一个得体笑容，朝他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在女孩们整理好屋子之前，我想你们应该不介意聊聊最近发生的事情，对吗？”
杰西卡当然不介意和托马斯聊聊，她需要从他这里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再者，不管前头有什么等着她，她有的是信心和同位体一起开枪，然后将‘邪恶吸血鬼伯爵’的脑袋或是心脏打穿，从而拯救她被吸血鬼囚禁的好友们。
然而，他开启的话题让杰西卡和杰森，都觉得始料未及。
他伸出手掌，一左一右同时按在两人手背之上。
他语气无比关切，倒真像是个慈祥的父亲，
“真不知道布鲁斯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邪恶，竟然会对自己的孩子下手，孩子们，无论他对你们做了什么可恶的事情，你们都可以向我倾诉。”
第86章 第八十六个同位体 到底谁才是吸血鬼……
“Pardon？”
杰西卡将托马斯韦恩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她思来想去，也着实难以理解他字里行间的意思。
谁对他们做了可恶的事情，布鲁斯韦恩吗？
所以， 这个世界之中， 布鲁斯才是最大的邪恶反派，而托马斯是希望帮助他们的好人。
不不不，杰西卡觉得这不可能。
虽说布鲁斯未必是个好人，她方才可是亲眼看见方才芭芭拉等人的反常，她要么是瞎了，要么是傻了， 否则， 她到底有什么理由相信托马斯韦恩的鬼话连篇呢。
她清楚batgirls的实力，即便在平行世界，她们也没多大可能心甘情愿受制于人， 除非她们确实有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
她觉得她们大抵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受制于人， 当然杰西卡更倾向于，她们是故意深入敌营换取情报。
又或者说
她对最后一个猜测暂持保留态度。
她方才就觉得庄园附近的防护措施，一齐被撤掉的行为着实反常。
她虽然不希望在这个时候， 就轻易做出一些超自然的假设，但当证据与线索摆在面前之时，她也没法不去相信得到的答案是正确的。
杰西卡将手掌按在一旁杰森大腿之上，清楚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 便知晓他和自己一样脑子一团乱。
她安抚似的拍了两下，实则是为了传递，她希望他暂时别轻举妄动，他们应该先演一会儿的想法。
杰森逐渐放松下身子，手臂轻轻抬起， 动作却是为了将杰西卡的手掌，放回两人中间空着的沙发之上。
她虽有些不爽，但在此时还是装作无事发生，垂下眼眸切换伪装面具的动作飞快，朝托马斯韦恩露出一个略显脆弱的苦笑：“托马斯，不必太过担心我们，我相信只要我和杰森在一起，没有什么不能熬过去的。”
虽然她暂时不能确定，这个世界的她和杰森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们肯定认识。
再者，根据庄园里的人方才说的话来分析，这个世界的她和杰森，应当有段时间没回庄园，而眼前的人压根不知道他们的近况，如果托马斯问起来，她可以随意编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从而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合理一些。
托马斯目光在两人周围游离片刻，他似乎发自内心感到困惑：“是，只要你和杰森愿意待在一起，肯定没什么熬不过去的，我只是很惊讶杰森竟然愿意和你一起回来。”
杰森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我打算怎么做，难道还需要向你解释吗？”
他这
话十分符合他的性格，托马斯当然不会觉得奇怪：“你当然不需要向我解释，实际上你从一开始就听我的话，或者杰西卡从头到尾都待在这里，那才会让我感到奇怪不是吗？何况是”
他声音突然变得很轻，语气十分小心翼翼：“特别是在你们和布鲁斯之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 ”
客厅的窗户并未关上，夜里的冷风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吹起窗帘，外头的圆月在他半边脸上洒下明亮光芒，显得他另外半边脸愈发阴森。
他的面容与布鲁斯至少有七成相似，双眸之中不可查觉的红色微光轻轻闪动两下，他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们二人的肩膀：“抱歉，我不该再次提起那些烦人的事情，总之一切都过去了，这里是你们的家，欢迎你们会来。”
他突然露出一个今晚弧度最大的笑容，两侧嘴角上扬，唇瓣怎么都遮不住往外露的尖牙。
杰森和杰西卡的手，几乎同时放在外侧枪柄之上，要不是他转身倒茶的速度够快，杰西卡觉得自己肯定能在杰森之前，成功在他的脑门之上留下一个弹孔。
客厅的茶几上摆放着风格不同却齐全的家具，唯独少了最为关键的东西，在杰西卡的印象之中，这里即便没有小甜饼，也应该会摆上一些采购来的小零食，以供他们夜巡归来食用。
如果庄园的主人还是布鲁斯，她并不奇怪，他考虑不到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
只是既然女孩们也住在这里，她们可不会忽视这些。
杰西卡更加笃定，女孩们算不上‘主人’，也算不上客人。
托马斯弯腰拿起茶壶，替他们将浅褐色的茶水倒在精致茶杯之中，又将小圆杯推到他们面前，换上一副长辈慈祥表情：“喝点茶吧。”
杰西卡双手捧着茶杯，一股子凉意顺着指尖传到胸口，她食指在杯侧摩挲两下，拿起杯子作势举到鼻子边上的时候，清楚闻到里头传来的药草味道。
不是马鞭草，她也说不好里头是什么，阿尔弗雷德不会对小甜饼下毒，但托马斯韦恩可不一定不会对茶水下毒，反正横竖她都没打算真喝下去。
她的视线越过杯壁，绕过明显看着不对劲的托马斯韦恩，他身子抖动得厉害，频频抬头像是在确认着什么。
确认芭芭拉她们有没有跑掉，或是做出杀死他的准备？
她再次将目光在室内来回扫视，一个人的家里的家具是不会说话的，但却依旧能够告诉侦探足够多的信息。
屋内的装修以黑色红色为主，缺少活人能吃的食物，也缺少他们最爱的，能够通过底下蝙蝠电脑就能看见屋内全况的重要道具，监控。
人类需要借助道具，但某些夜间生物并不需要借助道具，就能拥有可能只逊色于超人的超级听力。
她愈发笃定猜测的方向正确，现在的韦恩庄园完完全全，就**的是吸血鬼大本营。
而她眼前的托马斯韦恩，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邪恶吸血鬼。
他大概以为他们不知晓外头的墓碑之上，到底刻着谁的名字，所以造谣张口就来，竟然说布鲁斯对她和杰森做了什么。
不。
她倒是想问问他，他**的对布鲁斯和迪克做了什么。
杰西卡想到平行世界的养母与长姐，可能经历的糟糕事情，她胸口的无名火免不了越燃越旺。
她与杰森靠近的手按在沙发之上，五指逐渐收拢的途中，手背却突然盖上一个宽大手掌，他五指穿过她之间缝隙，在她的允许之下，他轻松扣紧她的手掌。
他也很生气。
杰西卡想着，要么干脆一枪崩掉托马斯一了百了，回去的事情一会儿再说。
她打赌只要拿起枪，杰森就知道她想要这么做，也会和她做一样的事情，而不是他们拉拉扯扯还要质问彼此几句‘你为什么不准备，杀死这个十恶不赦的坏蛋’。
好吧，杰西卡知道她不能这么做，放纵情绪固然爽，可是然后呢？
她一点也不觉得旺达把她送到这个世界，目的只是为了让她亲手杀死一个，杀死平行世界布鲁斯的凶手。
而且这位凶手所在的世界里，还是一个布鲁斯与吸血鬼做斗争的世界。
虽然杰西卡不想这么说，但实际上，如果对面站着的是小丑，她还真有可能杀之而后快。
杰西卡觉得事情并不会，像是她想的这么简单。
她暂时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只能用手指蹭了两下杰森的手指，原本他握着她手的时候倒是面色如常，这会儿却突然身子一僵。
不是吧，他们只差一点就滚到床上去了，他竟然还能纯情的这么可爱，他真的是她的同位体，真的是，真正的哥谭**老大红头罩吗？
杰西卡紧抿双唇，不免有些想要发笑。
她心情又开始变得十分不错，所以朝着托马斯露出笑容伪装的行动，也进行地非常顺利。
她拨拨另一侧的黑色长发，唇角上扬双唇紧抿，身子颤抖是因为她在憋笑。
在托马斯看来，她露出的确实一副强装坚强，故作无事的表情。
她耷拉着眼皮，语气云淡风轻，说出的话也是托马斯绝对不会明白其中真正含义，但又会深信不疑的话，因为她说的都是真的，
“是啊，无论过去发生过怎样痛苦的事情，只要我和杰森待在一起，就能成功治愈彼此的伤痛，托马斯，这是不是说明一切痛苦都成了过眼云烟。”
杰森觉得这感觉真**的奇怪，明明是他的手掌在上头，但却依旧有被她带着节奏跑的古怪感觉。
好吧，即便他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非但不为此感到生气，不想逃避，反倒想要顺着她走。
托马斯也跟着露出笑容，虽然杰西卡怎么看怎么觉得，他笑得着实十分诡异。
唔，但想到他已经百分之九十九被确诊为吸血鬼的身份。
杰西卡觉得他看着他们的时候，可能只是在看两个美味的食物，所以露出这种表情也无可厚非。
托马斯搓着双手，这次看向两人之时，再也不打算掩饰红眸之中的光芒，堂而皇之露出唇瓣之下的尖锐牙齿。
他缓慢地向着两人靠近，脑袋几乎贴在他们额头之上，目光却死死锁在他们脖颈之上。
他的面容与布鲁斯相似度极高，却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至少杰西卡压根不会把他错认成自己的养母。
杰西卡脊背牢牢贴着沙发，面上的笑容只差一点就没法挂住。
杰森也差点就克制不住冲动，他十分想要拔出让大种姓之刃，对准这位觊觎他们脖子的吸血鬼，在他脖子上狠狠划上一刀。
他的动作意味不明，在他们面前嗅了两下，表情愈发困惑。
但很快，他似乎接受了一些事情，朝着杰西卡咧嘴笑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掩盖味道。”
他的手指突然生出尖锐指甲，从上到下刮擦着两人的脸颊，咯咯笑道：“但我很肯定你们的灵魂和以前一样一模一样，所以不可能是旁人假扮的，你们只是看起来真的像是人类。”
等等，他说什么。
他们看起来像人类？
杰西卡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她的推测指向眼前的家伙是邪恶吸血鬼，结果搞半天这个世界的她和杰森也是吸血鬼？？？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还没来得及质问一句‘真的假的’。
那么芭芭拉她们——
下一秒，二楼的芭芭拉出现之时，却又给他们丢下一个重磅炸弹。
托马斯的身子颤抖地愈发厉害，他抬头看着芭芭拉的表情，是成功结合了兴奋与恐惧的独特表情。
杰西卡费力地仰着脑袋，对上芭芭拉彻底褪去温柔，却依旧能够让人沉沦的漂亮双眸，她的头发与眼睛难得成为极为同频的鲜红。
她居高临下看着杰西卡，朝她伸出手，
“你会加入我们的，对吗？”
第87章 第八十七个同位体 被杰西卡‘控制’的……
芭芭拉话音刚落， 穿着紫色洋裙的斯蒂芬妮，便像是一直蝴
蝶一样，轻快扑进杰西卡怀里。
她的声音是吃糖果长大才的小孩， 才能发出的甜腻音调。
她的嘴唇红得像是樱桃， 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显示着她对杰西卡即将留在这里的结果，感到无比兴奋，她拉着她的双手，笑得灿烂无比：“杰西，虽然你总是不打个招呼就消失不见， 我们从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杰西卡挑挑眉毛：“你在怪我吗？”
斯蒂芬妮快速摇了两下头：“我是想说， 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
她歪歪脑袋，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还是说”
她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但刻意露出外头的獠牙， 完全说明了她的未尽之言。
“开玩笑的，我才舍不得伤害你。”她双手捧着脸哈哈笑了两声，再次抱住杰西卡， 高挺的鼻梁在她脖颈出来回刮蹭。
杰西卡松开握着大种姓之刃的手，表情似笑非笑：“是吗？”
“当然啦！”
她靠在哦她的身上，突然吞咽了一口口水，鲜红的舌头在上唇轻轻一点， 在她耳边呢喃道：“杰西，我怎么觉得你比上次离开之后更加美味了呢？”
美味？
杰西卡半点都不觉得，她有朝一日会变成谁的小点心。
即便在她的同位体面前，她也只拿他当小点心。
卡珊德拉一直安静地站在芭芭拉身边，鲜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盯着杰西卡， 她听见斯蒂芬妮说的话，总算做出些许反应，可话语依旧不带一丝情绪。
杰西卡看着现在她，只觉得西瓦夫人手下做事的她，又重新回到了这里。
她语气缓慢但清晰无比，
“斯蒂芬妮，她虽然和我们一样都是夜行生物，可她的脖子与我们不同，你应该清楚那玩意一扭就随，不比人类坚固多少。”
斯蒂芬妮瘪瘪嘴，沮丧道：“我知道的啦，所以我只是想想。”
她舌头舔舔尖牙，鼻尖又在她脖子上狠狠一嗅：“都怪杰西太香啦，哼哼我好高兴你终于意识到，布鲁斯才是真正邪恶的一方，而且——你竟然能把固执的杰森带一并回来，还让他原谅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杰西，我早说他喜欢你到非你不可，他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现在你信了吧？”
虽然杰西卡依旧不清楚平行世界的杰森，和平行世界的她，两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听斯蒂芬妮的话，她多少能够排除兄妹的可能。
不是兄妹，却长得这么像。
算了，超自然的部分她暂时应该想不明白，现在最有趣的难道不是，即便在一个吸血鬼满地跑的韦恩庄园，也依旧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她看向杰森朝她摇摇头，朝着他挑衅地挤挤眼睛。
他单手握着脖子，不满地瞪她一眼：“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早就喜欢她。”
他的耳根要是没泛红，话语或许还能有点说服力。
很显然，平行世界的他性格也相差无几，在场几个女孩都没把他的反驳当回事，就连托马斯都耸耸肩膀，调侃道，
“杰森，你真应该庆幸杰西卡没因为你的口是心非，而跑到迪克和提姆的阵营。”
杰森哼了一声：“她眼光应该没这么差。”
斯蒂芬妮朝他做了个鬼脸：“你就继续嘴硬吧，反正无论你怎么说，现在的杰西都是属于我的。”
芭芭拉的视线没在杰森身上过多停留，他们说话的间隙，她也一直打量着杰西卡，目光之中写满着好奇：“杰西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杰森的心思，她一直都喜欢玩弄人类情绪的游戏，不过我还真的有点好奇，在你惹的杰森几乎势不两立之后，又怎么让他跟你回来的？”
她的话听着像是在打听什么八卦，其实依旧是在试探他们。
她还是不信他们的立场，以及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杰西卡’。
她不为芭芭拉不信感到奇怪，毕竟她从不觉得自己的脸真有这么管用，再者，人类芭芭拉变成吸血鬼芭芭拉，她的脑子只会更加灵活。
她主动拉近和斯蒂芬妮的距离，任由她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金发少女喜欢拥抱的模样，和平行世界的她如出一辙，只是喜欢的姿势却大不相同，她更沉迷于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使劲闻她的味道。
杰西卡将脑袋搁在斯蒂芬妮头顶，朝着芭芭拉眯起一只眼：“小芭，你难道猜不到我用了什么办法吗？”
芭芭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杰森露出的表情怜悯无比：“真可怜。”
杰森咽下反驳的冲动，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斯蒂芬妮的鼻子在她脖颈之上蹭了蹭，随后与她十指相扣，她心情十分不错，抛下一句：“别管杰森了，你让他乖乖站着，我们来跳舞！”
穿着紫色长裙的金发少女话音刚落，立马拽着皮衣皮裤的黑发女人翩翩起舞，舞步有些像是华尔兹，但她跳得极为没有章法，踮起脚尖在客厅地面之上转了一圈又一圈，身后的金发也跟着在空中翩然飞舞。
杰西卡对交际舞略有涉猎，虽算不上熟练，但在必要的时候还是能不被人看出端倪的，她任由斯蒂芬妮带着她一圈一圈的转。
杰森看着两人跳舞，只觉得心情糟糕无比。
芭芭拉突然走到他身边，朝他说道：“她对你用了那个法子，她和任何人接触，你都会感到嫉妒，这很正常。”
杰森别开脸：“她们是朋友，我有什么好嫉妒的。”
芭芭拉又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呵’，她压低声音道：“杰，你果然是被她控制了，所以竟然半点不想摘掉她给你的镣铐。”
杰森突然意识到，斯蒂芬妮并非随性拉着杰西卡跳舞，她是在给芭芭拉机会，她在挑拨他和杰西卡的关系。
他走进屋子之前，就觉得托马斯韦恩不可信，而这样的怀疑并非来源于他吸血鬼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世界之中的托马斯，善恶也处于一个尴尬的范围，纯粹是因为他这个世界的他，本身就带着一股坏蛋的气息。
杰森不得不承认自己忽略了一点，当这个屋子里真正的掌权人从托马斯变成芭芭拉，他们更不应该放松警惕。
她如果拿的是反派牌，只会更加难以对付。
是，他在看见杰西卡的存在滞后，就知道该看轻这些女孩，不，在她出现之前，他就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所有世界之中的斯蒂芬妮，都给人留下甜美的第一印象，她有着糖纸一般华丽漂亮的外衣，目的只是让人放松警惕，一旦你觉得她不足为据，便会看到她与外表反差极大的一面。
她的实力从来都不容小觑。
杰西卡在想点什么，竟然真就和她一起跳舞。
他笃定如果她不乐意，必然有机会脱离金发少女的桎梏，与魔鬼共舞，将脖子暴露在她的眼前，她到底在想点什么。
当她们第五次转到他面前之时，斯蒂芬妮的嘴唇几乎贴在杰西卡的脖颈之上。
他觉得自己应该赌一把，反正他现在心情确实有点糟糕。
但这绝对不是因为他还没来记得亲吻她的脖颈，就被人抢先一步。
他双手环胸，微微转动脑袋用余光瞥见一旁的芭芭拉，她已经不再掩盖獠牙与猩红的眸子，以及她打算，挑拨他和同位体之间关系的想法。
杰森不说赞同，也不说反对，
“怎么，你觉得她难不成会猜不到你的想法，直接喝下莫名其妙的茶水，然后给你们可乘之机？”
芭芭拉舌头抵着上颚，笑道：“说真的，我从不觉得托马斯拙劣的技巧，会对任何一个夜间生物管用，更别提本就防备我们的猎魔人（Witcher），我只当他闹着玩。”
夜间生物可以理解为吸血鬼，不，杰森觉得不该局限于吸血鬼。
芭芭拉话里这个世界他无法反抗的，杰西卡对他使用的，让他听话的手段。
他觉得根据现在得到的线索，几乎可以假定，这个世界的杰西卡并非吸血鬼。
否则，芭芭拉这么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助，为什么不亲自这么做？
除非这个世界的吸血鬼，像是日本古早漫画里那些一样，每个都有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杰西卡的能力恰好是控制人心。
哈，如果真是这样，旺达马克西姆莫夫就是让他们来找死的。
他虽不提倡猜测精神病发病的理由，但他暂时不打算把绯红女巫归为精神病。
她听该是希望他们‘看见’什么。
Witcher？难道是什么和巫师有关的物种吗，如果从他们是眼前吸血鬼死敌的角度思考，杰森暂时将他们归类为吸血鬼猎人不同名的同行。
他突然又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些人方才一直强调，布鲁斯是他们的敌对面，却在杰西卡成功‘拉拢’他，一起回到这里加入阵营的时候，并不提起死去的布鲁斯。
会不会，布鲁斯压根没死。
哈，对，这个世界庄园里这几个都是吸血鬼了，他们再有个墓碑，拿棺材做床好像也不太奇怪。
又或者说。
以他对布鲁斯的了解，他为什么就不能成为——一个自称吸血鬼猎人的吸血鬼呢？
是，布鲁斯怎么会死的这么轻易，格雷森那个讨厌的家伙也侥幸活着。
杰森心情莫名变得有些许愉
悦。
他看向芭芭拉，根据自己的猜测大胆道：“是，Witcher以布鲁斯为首，当然不好对付。”
她哼了一声：“Witcher以布鲁斯和迪克为首又怎么样，不过是稍微加大对付的难度罢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个同位体 杰森变成狼了……
“猎魔人以布鲁斯和迪克为首又怎么样， 不过是稍微加大对付的难度罢了。”
芭芭拉话音刚落，跳着舞的杰西卡和斯蒂芬妮，正正好转到他们面前。
杰西卡并不知晓他们方才的对话， 但身为吸血鬼的斯蒂芬妮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咧起嘴角笑容灿烂无比：“是啊， 他们两个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我从前苦恼的事情本就与他们无关，只是芭芭拉你太——”
芭芭拉不悦地皱起眉头，斯蒂芬妮吐吐舌头飞快改了口：“反正我觉得你们两个，再加上提姆更才更让我头疼呢，杰西和提姆总喜欢到处捣乱， 而杰森的行动难以预测。”
她拉着杰西卡的双手， 双臂伸直举过肩膀，她又发出快乐地嘿嘿笑声：“但是现在好啦，杰西和杰森彻彻底底属于我们的阵营， 至于提姆——让他见鬼去吧， 在我眼里，杰西是最最最厉害的！”
杰西卡对她比提姆厉害这个结论，并没有什么想要反驳的点。
但她很难不对自己的名字， 竟然和提姆放在一起，描述的话语还是一起捣乱捣乱这点，感到些许的不满。
她松开斯蒂芬妮的手，眯起眼睛哼哼两声：“我可不觉得， 我的名字应该和德雷克的放在一起。”
卡珊德拉挑挑眉毛：“我倒觉得，任谁想起你们一起做的那些勾当，都不会觉得把你们名字放在一起不合适。”
杰森其实蛮想投肯定票的，毕竟在他看来，杰西卡不仅和提姆聊得来， 还一样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类型，只是话到嘴边，他胸口又感到一阵不快。
德雷克的名字凭什么和她的放在一起，她是他的同位体。
他看向一旁杰西卡，双手环胸冷笑一声：“没人知道德雷克现在到底躲在哪个犄角旮旯，而她站在这儿，站在我们面前。”
去他的德雷克，他们才是一起时空旅行的好伙伴。
他甚至觉得，这个世界的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不太重要，在一起旅行的不是任何人，只是他和她。
即便是斯蒂芬妮
该死的，他明知道这两人性取向压根对不上，还要连她的醋都要吃，他是不是有点太不，性取向对不上的，是他世界里头的斯蒂芬妮，而且性取向这东西谁说得准，万一哪天
他愈发觉得她和斯蒂芬妮站在一起的画面，让他感到格外的不爽。
他没有忍耐自己的情绪，绕过芭芭拉，朝她伸出的动作完全没想着收住力道，直接将猝不及防的黑发女人拽进怀里。
她脚步一个踉跄，后脑勺稳稳撞在他胸前的时候，额前的刘海又扬起细小到不易察觉的幅度。
杰西卡拨开挡住眼睛的白色发丝，转身的动作飞快，不客气地刚想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前，但触碰到他的黑色紧身衣之前，她改变了动作，换成用手指使劲戳他的胸肌，且短时间内还没停下的打算：“你干这事之前能先打个招呼吗？”
杰森单手抓住杰西卡的手指，目光对上斯蒂芬妮探究的猩红色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猜测的方向没半点问题，吸血鬼斯蒂芬妮就是对她心怀鬼胎。
他没给杰西卡远离的机会，在低头对上她视线的之前，干脆把她的后脑勺压在胸前，他看着斯蒂芬妮，却是对着杰西卡说话的：“我要是提前打招呼，你难道就会乖乖到我身边来吗？”
她虽然有些不舍得离开触感极好的胸肌，但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把玩，甚至还不用隔着这层讨厌的布料，便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半点没客气，抬腿一脚踹在杰森大腿之上：“你觉得听到谁谁的话，就乖乖过去这个行为，有多少概率出现在我的身上？”
好吧，其实比起初次相见，她这次的动作已经手下留情，至少她没直接踹他的要害部位。
她还继续说点什么，放到身侧的作收，却再次被斯蒂芬妮牵起，她把她的手贴在她的脸颊之上，她的尖牙一下一下磨蹭她的手腕。
金发少女垂着眸表情可怜巴巴的，她和总是不说‘重点’的杰森不同，说出来的话总能轻松击中要害：“杰西，虽然你用魔法改变了杰森的想法，但你应该清楚，他绝对无法发自内心认同你，只有我们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吗？”
杰西卡倒吸一口冷气，当然，这不是为了她说‘杰森无法认同她’。
她说，她用魔法控制了杰森。
所以她不是吸血鬼，而是个女巫？
旺达到底带他们来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吸血鬼，猎魔人，女巫，这个世界的杰森拿的又是什么牌，该不会是狼人吧？
她表情变了又变，大脑成功卡壳的同时，不远处的彩绘玻璃窗，突然被人从外头踹裂，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长着狼耳朵的家伙。
如果她没有产生幻觉的话，眼前这个有狼耳朵男人，长着一张和她同位体一模一样的脸。
他的穿着打扮倒是与他们大不相同，屋内除却托马斯之外的吸血鬼，倒还勉强看着像是属于现代的富人家孩子，但他的衣服却完全符合，她对中世纪普通人穿着的刻板印象。
狼人有着一双红色的耳朵，还有一条红色的尾巴，身穿一身褐色布衣，上身是古怪的无袖款式，但胸前却没有任何扣子，直接敞开让人看他的精壮身材。
杰西卡猜测，大抵是因为总要变身，所以裤腿位置在膝盖之上，且没做封口，全是破破烂烂的撕裂痕迹。
杰西卡盯着他的胸肌看了半晌，又默默看了一眼旁边站着的杰森，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的身材更好呢。
杰森瞬间便猜到她的意思，额头爆出两根青筋，怒道：“陶德小姐，你能关注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杰西卡咳咳两声：“当然。”
她趁着吸血鬼还在愣神，而狼人正在打量他们，连忙拽着杰森与这些夜间生物拉开距离。
‘真正的杰森’出现了，他们的身份自然会被戳穿，而且，她并不清楚他的立场，在一个连芭芭拉都未必可信的世界里，杰西卡觉得自己或许会更糟糕一点，反正离远点总没错。
然而他们预想之中质问的场面并未出现，几位吸血鬼也并未因狼人杰森出现，就认定他们是‘假的’。
芭芭拉啧啧两声：“哈，杰西你原来没
有控制杰森，而是弄出来个新的人类杰森，这确实更像是你的风格。”
杰森皱起眉头问道：“新的‘杰森’是什么意思。”
斯蒂芬妮语气略带怜悯：“杰，我感觉你知道真相之后，应该会想要躲在衣柜里大哭一场。”
杰森觉得自己大概是不会，因为这个世界的杰西卡做出什么渣女行径，就躲到衣柜里大哭一场的，狼人杰森就未必了，他显然对现状感到十分愤怒。
狼人露出一口獠牙，无视‘人类杰森’，恶狠狠瞪着芭芭拉等人说道：“你们到底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么久不出现，一出现就是来找你们。”
他迈开步子径直向杰西卡走去，伸出的手还是属于狼人的利爪模样，但在触碰到杰西卡之前，却快速褪去野兽皮毛，彻底变回人类手指的模样。
现在他的手与杰森的手，唯一不同的，只是他的指甲过长是黑色的。
杰西卡察觉到他并不想伤害自己，所以没有反抗，而是安静地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希望等他说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让她更好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狼人杰森开口之前，先把脑袋凑到她脖子位置，狠狠吸了一口气，这动作与斯蒂芬妮的相似，但却更具侵略性。
他使劲吸吸鼻子，语气颇为满意：“还是这个讨厌的味道。”
杰西卡举起被抓着的手腕，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客气的地方：“你要是觉得我难闻，大可离我远点。”
狼人杰森用和杰森类似地，极其凶狠，但却没有任何攻击力的眼神顶着她，他不仅眼睛是红的，眼眶也微微泛红，他语气似乎有些委屈：“我只说你讨厌，可没说你难闻。”
斯蒂芬妮在狼人杰森进屋之后，几乎是立刻站回芭芭拉的身侧，她似乎依旧想靠近杰西卡，但她似乎对狼人杰森发憷，所以只敢远远站着。
她只能躲在芭芭拉身后，龇牙咧嘴：“你讨厌杰西就离她远点，她现在是我们的人了！”
狼人说话的时候尖牙露在外头：“拜托，你真觉得这个满嘴谎话的女人，会真心站在你们这边？”
斯蒂芬妮刚想开口，芭芭拉却按住她，朝他露出温柔笑意：“杰森，你知道我们无意与你为敌，也清楚我们共同的敌人是猎魔人，而非彼此，对吗？”
狼人杰森哼了一声，表情稍显缓和，但他依旧不再想搭理吸血鬼。
他盯着杰西卡恶狠狠道：“我既然找到你，就不可能放过你，别想跑。”
杰西卡抿抿唇，表情无辜：“我为什么要跑？”
他哼了一声：“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杰西卡没有说话。
狼人杰森又眯着眼睛打量一旁的杰森，他朝他龇出的牙更多，明显就是十分讨厌他。
野兽的好感总是十分直白，他双手绕过杰西卡的胸前，将她牢牢搂在怀里的同时，他的双手又开始长出属于狼人的火红绒毛，柔软的部分贴在她的前胸与后背，兽尾也牢牢缠在她的腰部，兽爪尖锐方向却对着杰森。
他下巴在她脑袋上来回蹭着，语气愈发委屈，
“杰西卡陶德，你不要忘记当时是你觉得有趣，所以才不顾我的反对用巫术把我变成这样，我还没来得及找你算账，你就这样莫名其妙一走了之，还和德雷克躲进黑暗森林，美名其曰寻邪恶女巫学习失落已久巫术。”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杰西卡听的一头雾水，只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进了什么西幻小说。
杰森见她不说话，眯着眼睛语气警告道：“别告诉你现在突发奇想，突然觉得自己更喜欢人类模样的我，我真的会忍不住把你撕碎的。”
他抱着她的双臂越收越紧。
杰西卡只觉得他不像是狼人，反倒像是一条大狗，他打算撕碎她之前的第一步，竟然是先给她一个拥抱。
毛绒绒的，热乎乎的。
完蛋，她好像完全无法抵抗毛绒绒的杰森，她突然觉得他即便和杰森一样不长嘴，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谅
不对，狼人杰森有可能是敌人，她不能被美色迷了眼睛，绝对不行，而且这个世界的狼人有属于他的女巫杰西卡，她才没兴趣和同位体抢同位体？
她咳咳两声，连忙推开狼人杰森。
她面对狼人杰森和人类杰森，同时露出的难以置信表情，有点愧疚，但着实不太多。
第89章 第八十九个同位体 吸血鬼的能力
两个杰森同时露出‘你竟然选他， 而不是我’的震惊表情。
杰西卡瞬间觉得自己陷入了奇怪的修罗场，一旁的吸血鬼还在使劲煽风点火。
斯蒂芬妮从芭芭拉身后探出脑袋还不够，松开一只扒拉着她手臂的手， 在空中挥舞两下：“虽然两个杰森都不讨人喜欢， 但肯定比森林里的提姆要好，杰西你准备选哪个？”
她话音刚落，杰西卡甚至能看见，一人一狼对视的目光之中迸射出火光，他们同时向她靠近，两个健壮的身躯轻松将她笼罩其中， 并使劲向内挤压。
杰西卡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抬起双手按在两个不同，但触感几乎一样的胸膛之上，只是狼人的体温似乎比人类要高上一些， 她试图把他们向外推， 但却给了他们抓住手的良机。
狼人杰森把她的手臂抱在怀中，掌心一个劲的挤压着他触感极好的胸肌。
人类杰森则是紧箍她的手腕，她手指侥幸保留灵活行动的权利， 便同时将手指向里挤压，感受两边不同。
杰西卡止不住吞咽一口口水，果然去掉衣服手感会更好，如果这是个安全的世界， 她玩要是个恋爱游戏，那这两人确实有点难以抉择。
很可惜，旺达的给她准备的游戏必然与恋爱无关，要么是勇者rpg，要么就是悬疑推理， 而人类杰森才是她值得信任的初始伙伴。
她要是任由头脑发热，极有可能会直接走向可怕的bad ending，比如被狼人囚禁在——唔，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等玩腻了再跑也不是不行。
不对，杰西卡陶德，你应该正经一点，你还要拯救你的朋友呢。
她所熟识的，拥有真实伙伴经历的杰森，从头到尾都只有眼前一个，但她也没有直接告诉狼人真相的打算，在立场不明吸血鬼的大本营里，再去激怒一个未必非要变成敌对阵营的狼人，她觉得这是非常不明智的。
再者，她无法不对自己的名字，总是和提姆的放在一起耿耿于怀，她和提姆在这个世界之中，好像都是巫师，那么狼人口中另一个邪恶女巫又是谁？
杰西卡猜，她会不会就是这个世界的旺达。
她觉得如果想要知道真相，他们的下一站应该定在‘黑暗森林’，而非留在吸血鬼大本营。
她指甲在狼人胸前轻轻用力，放缓语调安抚狼人：“嗨，我觉得这些私人的事情，还是留到我们独处的时候再讨论比较好，你觉得呢。”
狼人不觉得疼，反倒因为舒服发出一声咕噜，他龇出一口尖牙，试图从她的眼神之中找到什么，但杰西卡只是保持微笑，指腹左右因他爪子逐渐松动，成功在他胸前来回摩擦。
他脑袋上的耳朵动了两下，下一秒，表情不情不愿地，但还是松开了她的手。
他恶狠狠道：“你最好不是在骗我，不然我肯定会把你撕成碎片。”
杰西卡完全不担心他真会这么做，反倒感觉杰森变成狼人以后更加好骗
她安抚完一个麻烦的，又朝着一旁人类扬扬下巴：“你呢，难不成要我许下什么承诺才乐意松手吗。”
自从狼人杰森出现之后，杰森胸口升起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他可不想知道这个世界的她，到底更喜欢吸血鬼，狼人，还是人类，但眼前的杰西卡，他脑海中反复回答着一个答案——
她只能是他的 。
杰森不但没松开手，五指反倒又一次收紧力道。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试图看清她到底在想点什么。
绿色的眸子平日里总是带着玩味的笑意，但今天却难得带上一丝安抚意味。
另一个他被当狗一样安抚，她当他也是吗？
不，不对。
但他看她越久，躁动的血液却突然慢慢平息，他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太过轻易被挑动，他突然意识到，他没必要参与这无聊的争夺。
他和杰西卡肯定会一起回去。
他觉得今天的怒火与猜疑，来得着实有点莫名其妙，他皱着眉头看向被攥紧的手腕，以他的手指轮廓为一圈，开始泛起五指形状的红痕，他清楚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可杰西卡半点没躲，只是朝他挑挑眉毛。
他连忙松开她的手，歉疚道：“对不起。”
杰西卡转了转因为红肿与疼痛略显僵硬手腕，她叹了口气：“没骨折，问题不大。”
他张张嘴，满脸自责地重复了一遍：“抱歉。”
芭芭拉耐心听完他们的对话，细长的手指点点下巴，适时露出一个笑容：“杰西，虽然你成功从女巫手中获得强大的巫术，但你的身体还是和人类一样脆弱，这些伤怕是要很久才能痊愈吧，虽然我不想建议你到底选择哪个杰森，但我觉得不乱发怒还是挺重要的，你说呢？”
狼人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哼：“小芭说的没错，他只会伤害你。”
杰森没好气道：“我只知道，她就算和我提分手，我也不会扬言‘我要撕碎你’。”
他加重语气念‘分手’二字，狼人显然是听进去了。
她好不容易安抚好两人情绪，芭芭拉不过一句话，他们又开始剑拔弩张，两张相似的脸恶狠狠盯着彼此。
一个扬起利爪露出獠牙，
“我觉得只要把你撕成碎片，她也没什么好为难的了。”
另一个则是拔出大腿旁侧的手枪，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一枪崩了你？”
她又扭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吸血鬼四人组，皮靴尖在地上点了两下，根据她从传说之中，以及康斯坦丁或是扎坦娜口中学到的，关于吸血鬼和狼人广为人知的知识。
她对他们的能力已经有些猜测。
他们大概率是天敌。
狼人杰森显然是力量系的，他独自冲到吸血鬼大本营，可能是因为莽撞，但芭芭拉处变不惊的表情，彰显着她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以及，她和斯蒂芬妮说的每一句话，明显都是故意挑起两个杰森的怒火。
她不知道这里的吸血鬼到底有什么能力，**增强可以暂且不提，她觉得附带能力多半与精神有关，所以杰森明知道他们才是稳定的‘盟友’，感情的事情她觉得来之前的那些触碰，也传达的足够明白，但他还是控制不住怒火。
为什么？吸血鬼的几句挑拨肯定是不够的的。
好吧，虽然在她的刻板印象之中，男孩们总是很容易因为感情问题被挑拨，但她半点也不觉得，他们在平行世界共同的经历的这些，会在此时消失的干干净净，再说了，他们在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之中，又不待在在哥谭某个小酒吧里，恰好遇上她不知名的前男友。
狼人杰森，顶多算是她同位体的男友，或许前缀是ex。
她果断做出全新判断，吸血鬼带来的威胁系数，绝对比一旁的狼人要高。
杰西卡快速拔出手枪，对准芭芭拉的脚边就是一枪，子弹烧灼地板本只是为了起到威慑作用，但冒出的烟雾却和以前大不相同，甚至气味还让几个吸血鬼同时后退好几步。
芭芭拉睁大眼睛，难以置信道：“银弹？你明明也被因为从她那里得到能力，所以受到月亮的诅咒，为什么你能够使用银弹？”
银弹？
杰西卡不比芭芭拉早知道枪里装的是什么，指尖轻轻在枪的旁侧摩挲，她很肯定自己没必要准备银弹，但她手揣进腰带里，惊觉剩下的子弹也都变成银质，要么就是木质。
旺达还给他们准备了新手礼包啊。
一旁的杰森瞬间搞清楚事态，哈了一声，也对着狼人砰得一枪，狼人闪躲的动作已经足够快，但由于距离太近，腰侧还是免不了被子弹擦伤。
他捂着潺潺流血且没有愈合趋势的伤口，不悦道：“真有你的，搞半天竟然选了老头的阵营。”
杰西卡摇摇头，突然朝他伸出手：“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选自己的阵营，而是加入了别人呢？”
狼人张张嘴，皱眉道：“什么意思？”
杰西卡耸耸肩膀，咧嘴笑道：“我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事实是我对她们开了枪，她们肯定不会接受我这个客人，你呢，你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狼人杰森眼睛一亮，瞬间忘了腹部的伤口，忘了杰西卡说的前因后果，以及现在到底身处何地。
狼人速度飞快，他直起身子，将杰西卡像是沙袋一样抛起，丢在自己肩膀上的时候，杰西卡压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你还算有点脑子，知道要跟我走。”
杰西卡：？
不行，狼人杰森还是和人类杰森一样讨厌。
她略带埋怨地看了杰森一眼，这次的杰森倒还真有点无辜。
狼人脑子也不知道在想点什么，感受到她的瞪视，十分认真地改变动作，变成狼人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无意识地在她脑袋上来回蹭。
杰森不满道：“你放下她。”
狼人杰森哼了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
杰西卡推开狼人的下巴，面无表情道：“放我下来。”
狼人委屈巴巴道：“可是——”
杰西卡没等他说完话，直接挣脱怀抱，一个跳跃回到地面之上。
她再次看向对面四个吸血鬼，芭芭拉皱起眉头：“你认真地？来这里给我一枪，告诉我你可能加入了布鲁斯那边，又打算挡着我的面跟狼人跑——不，是拉着狼人进入他们的阵营？”
杰西卡耸耸肩膀，如实道：“我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阵营。”
她双手环胸看向芭芭拉，直白地戳穿她：“而且，是你先用能力挑起他们的怒火，怎么还好意思怪我呢？”
第90章 第九十个同位体 提姆：你不拜访布鲁斯……
芭芭拉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猜透， 便也不再隐藏。
她干脆将属于‘人类芭芭拉’的所以温和都收纳起来，现在展示在杰西卡眼前的，则是属于吸血鬼芭芭拉的部分。
她站在几名吸血鬼正中央， 比鲜血还要浓烈的红发从肩膀下坠到胸口位置， 她并未戴起王冠，但大抵没人会怀疑她‘统治者’的地位，她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想要在你面前使用能力，压根不可能不被你发现。”
果然，吸血鬼的能力与情绪有关。
杰森的愤怒情绪瞬间消失地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对吸血鬼几人组的戒备。
狼人早知道吸血鬼有什么能力， 但依旧对此后知后觉，他龇牙咧嘴满脸厌恶：“果然，吸血鬼就是个讨厌的种族。”
斯蒂芬妮朝着狼人做了个鬼脸：“你瞎说， 狼人才是最讨厌的种族。”
杰西卡对吸血鬼和狼人谁更讨厌的问题上， 实在没什么耐心等他们争出个胜负。
她无视争吵的狼人与吸血鬼，看向明显在这里能说了算的芭芭拉，她眨巴两下绿色的大眼睛， 问道：“小芭，都闹成这样了，你还是希望我留下吗？”
芭芭拉尖牙露在外头，冷哼一声：“你真觉得我刚才相信你， 觉得你是真心来投奔我们的吗？”
杰西卡哈哈笑了两声，当然觉得芭芭拉既然身为吸血鬼，即便确定她是‘这个世界的杰西卡’，也很难轻易信任身为女巫的她。
杰西卡摊摊手：“所以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今天也别闹得太难看了， 你说呢？”
芭芭拉呼出一口气，摆摆手无奈道：“我暂时还没有打算，在一个女巫和狼人身上，耗费不该耗费的精力，所以请便。”
她身后跟着两个杰森，缓步向着门口走去，斯蒂芬妮却突然出声喊住了她：“等等！”
她站的离他们有一段距离，金发少女抿抿唇，对她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我知道你想去哪里，千万要小心。”
杰西卡没想到斯蒂芬妮会出言提醒自己，但又想着她们的关系——她突然又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虽然立场不同，但这并不代表友情会消失。
她扬扬嘴角，笑道：“你也是。”
两人一狼一起走到庄园门口，杰森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去黑暗森林？”
杰西
卡并不奇怪他猜到自己的计划，但很肯定他猜不到她下一步的打算。
旺达都能趁他们不注意，将子弹替换为银弹，杰西卡觉得自己再发散一下思维也未尝不可。
比如——
她心里想着‘空间传送’，伸出手指在空气中划拉了两下，当她看见眼前的空间突然被撕裂之时，依旧不免感到有些惊讶。
杰森倒吸一口冷气：“Damn it，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能用这玩意的？”
杰西卡眨巴了两下眼睛，是因为她也真感到有些困惑：“不比你早多久。”
狼人杰森倒是不奇怪杰西卡会魔法，他看着眼前巨大的裂口，皱着鼻子满脸嫌弃：“魔法的味道还是这么让人恶心。”
他是几人之中最‘了解’魔法的，虽然面露嫌弃，但却主动向前跨了一步，他蹿进缝隙的动作很快，杰西卡和杰森都只来得及看清他最后入内的尾巴。
杰森手指着缝隙，嫌弃的表情没比狼人版的自己好看多少：“所以，我们现在要踏入一个，你刚知道自己会使用的魔法之中去，是吗？”
杰西卡摊摊双手：“别担心，要出事也是你的同位体先出事。”
杰森单手伸进缝隙之中，挑挑眉毛：“现在是你的同位体先出事了。”
杰西卡哈哈笑了两声，也跟着伸进一只手，缝隙里头的感觉并算不上奇怪，她也没闻到什么怪味道，反倒手掌像是感受到森林之间呼啸的风。
她弯曲手指，看着杰森说道：“我原来以为这个世界的你和我，呃——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反正意思就是，杰森和杰西卡同时存在于一个世界之中，也并非兄妹关系。”
杰森嗯了一声：“但是现在你觉得，那个杰西卡，很有可能就是你自己？”
杰西卡点点头，分析道：“我见过旺达篡改旁人的记忆，她甚至能够改变别人的认知，给旁人捏造出一个新的人生，只是。”
她话语稍稍停顿，杰森接上她的话，继续道：“只是捏造的记忆始终有漏洞，她捏造了另一个你，但却无法让所有人脑海里的记忆‘完整无缺’，也就造成了这个杰西卡总是消失的情况，是吗？”
杰西卡朝着一旁的魔法努努嘴：“如果我只是一个‘过客’，她没必要赋予我魔法。”
杰森盯着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我应该谢谢她没把我变得毛茸茸吗？”
杰西卡眼睛快速眨动两下，表情突然有些兴奋：“他们说，是我把这个世界的你变成这样的，如果你想——”
杰森阴阳怪气道：“陶德小姐，你好像很喜欢狼人版本的我啊。”
杰西卡发出两声干笑，表情无辜：“哪有，我喜欢的是你，和你是什么种族根本无关。”
她突然踮起脚，在他脸颊边上亲了一口。
杰森表情稍显好看一些，且在确认身份之后，他比起莫名其妙脸红，更喜欢找到一些合适的机会去反击，现在碍事的吸血鬼没追出来，而且讨厌的狼人也不再这儿。
他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单手握着她的腰，将她狠狠往自己一拽，她们的下巴正正好贴在一起。
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漂亮的蓝眼睛之中只有她的存在：“我很确定我更喜欢当人。”
他突然凑近，在她的嘴唇上留下牙印。
只是牙印，因为他已经学会她撩完就跑的报复方式。
他松开她的速度飞快，在她震惊的眼神之下，一溜烟钻进传送门之中。
杰西卡面无表情抹掉唇瓣上的血迹，冷笑道：“他最好是真的想要好好做人。”
杰西卡是最后一个钻进传送门的，人类杰森抬手指指嘴唇，朝她露出略带幸灾乐祸的笑容。
她翻了个白眼，用嘴型拼凑出‘幼稚’。
传送门的背后，是一片巨大的森林，圆圆的月亮孤零零的悬挂在半空之中，狼人杰森背对着他们，不满道：“你就这么喜欢黑暗森林？”
杰西卡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德雷克和那什么邪恶女巫都在里面？”
狼人转过身，开始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你在考我常识吗？黑暗森林是邪恶女巫的老家，等等你的记忆又缺失了？”
他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两只爪子按在她的肩膀上：“你忘了多少。”
感谢旺达，免了她再编个谎话的烦恼。
她依旧不回答，只是提出问题：“狼人的栖息地在哪里？”
狼人发出一声啧，乖乖回答道：“狼人住在月光森林，韦恩庄园附近是吸血鬼的大本营，猎魔人大多住在哥谭与大都会的边界。”
杰西卡摸摸下巴：“哈，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正义联盟，莫非改名叫‘正义猎魔人联盟’了吗？”
狼人表情愈发古怪：“你连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都记得，但却不记得各个种族的栖息地？”
杰西卡咳咳两声：“别在意这种细节。”
她向前着森林的方向迈了一步，杰森自然而然跟上，狼人杰森似乎对森林发憷，站在原地犹豫着是否要进去。
他突然拉住杰西卡的手，阻拦道：“*的，我真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去找德雷克和邪恶女巫，她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不是她，我们压根不会变成这种奇怪的东西。”
杰森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的表情颇有些难以置信：“你说，这个世界并非生来就是魔法世界？”
狼人表情愈发古怪：“你怎么也——算了，既然是她创造的你，你没有她不记得的记忆也很正常，可是但凡有点脑子就该明白，哪个世界会从开始就魔法生物满地跑啊，肯定是有人干了坏事，我们才会被月亮诅咒的。”
“是啊，我是真的很怀念没有魔法的世界呢。”
说这话的并非在场几人，声音是从他们头顶里传来的。
杰西卡和杰森同时拔枪对准天空，狼人也弓起脊背亮出利爪。
三颗抬起的脑袋，同时对上一张笑吟吟的欠揍脸蛋。
来者并非别人，而是杰西卡意料之中会出现，但意想不到会在此时出现的人。
蒂莫西德雷克，AKA肯定不是红罗宾，因为他是一个骑着扫帚的男巫。
他肩膀上披着宽大的巫师长袍，头顶戴着巨大的礼帽，但长袍下面依旧穿着衬衫和西裤，变更世界也没洗掉他社畜的最大特性，他眼圈下方依旧挂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
狼人率先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提姆抬手向后一指，语气理所当然：“黑暗森林是巫师们的栖息地，你跑到我家门口问我来做什么，杰森，你质问人的逻辑还是这么奇怪。”
狼人杰森睁着眼睛说瞎话：“黑暗森林又不全是你的地盘，我只是过来逛逛，不行吗？而且拜访你——哈，我还不如直接去找老头。”
提姆哎呀一声：“是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不去拜访他们的理由，是因为他们会直接给你两枪呢，而不是因为你不想去呢。”
狼人杰森被堵得哑口无言。
杰西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愧是提姆，阴阳怪气的能力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