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周围开始震动，明惜君见顾茵有些站不稳，抬手扶住她胳
周围开始震动， 明惜君见顾茵有些站不稳，抬手扶住她胳膊，给她借力。
“多谢。”顾茵扶着墙站稳后， 出声道谢。
司灵瞥了两人一眼，确认都没事后，才看向打开的石墙里，里面一片漆黑， 饶是她能夜视也看得出来不真切。
“漫漫……漫漫……你在里面吗？”明惜君弯腰拂开低矮的藤蔓，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忽然， 一道银光闪过，司灵一把拽住明惜君的衣领把人扯回来，好在司灵拽得及时，那从天而降的砍刀， 只削掉了明惜君的一缕头发。
“小心点，让你养的鬼开路。”司灵拍拍手，示意站在角落的恶鬼走在前面。
恶鬼分明只有一个影子，可明惜君好像从恶鬼的模糊的脸上看到了委屈。
“乖， 没事的，暗器伤不了你。”明惜君安抚着恶鬼。
恶鬼这才进去， 在里面开路， 司灵眯着眼睛看着一道道刀从天而降， 砍在恶鬼身上， 初被砍时， 恶鬼还会颤抖一二，次数多了以后， 恶鬼便没什么反应了，像是免疫了一般。
“可以进去了。”司灵看着恶鬼站在一深处不动， 随即开口道。
恶鬼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最后的入口了。
明惜君站在入口，屈指敲了敲，发现里面还是空的。
“顾茵。”明惜君回头看向顾茵，顾家祖上是机关建造师，这些机关对于顾茵来说，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怎么打开。
顾茵伸手比了比这堵石墙的宽度，随即又比着手从去往侧面，最后确定位置，跳起来用力拍下一处凸起。
又是一声轰隆声响起。
石墙往侧面收了进去，同时一股难闻的气味传出，司灵觉得熟悉，等到她反应过来是什么时，脑子一炸，一手一个抓着明惜君和顾茵往回外跑。
“中计了。”司灵拉着两人跑还不忘解释为什么跑，“沈时宜养蛊，那些都是吃人蛊，专吃人肉的蛊虫。”
但是……
司灵看着被堵死的路，有些无奈，她分明记得就是来的方向，她不会跑错的。
“有机关，路都在变化。”顾茵沉声说道。
“我就说我不会跑错，我来挡住蛊虫，你们快找出口。”司灵越过两人，让顾茵和明惜君站在自己身后，伸手进自己旧布包里掏。
‘遭了，火符都用完了。’司灵暗道不好，只能掏出符纸现画。
明惜君瞧出了司灵的窘迫，目光一转，落到一旁年代久远的火把上，跳起来把火把摘下，丢在地上。
司灵见状，立马懂了明惜君的意思，加快画符的速度，把一张火符丢在火把上，顿时火把被点燃。
明惜君见火把能用，眼睛一眯，直接一个跃起跳到墙上，赶在蛊虫来之前把墙上火把都取了下来，肩膀枪伤再次裂开，血慢慢染红了白衬衫。
明惜君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赶紧只留了一个火把，其余的都丢在蛊虫来的方向。
“好像忘了，这蛊虫能上墙了。”司灵看着头顶天花板爬过来的蛊虫，就头皮发麻，太多了。
顾茵还在后面鼓捣机关，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司灵和明惜君如何了。
见到铺天盖地的黑绿色虫子，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顾茵快点……”明惜君把自己手中火把交给司灵，自己又从火堆里掏出一个火把，“司灵，你管左边，我管右边，头顶恶鬼上。”
明惜君交给恶鬼一个火把……
顾茵急得满头大汗，这机关她明明书里看过，可是她怎么打不开啊，顾茵又回头看了一眼艰难阻拦蛊虫的两人，心下一横，只能试试了。
顾茵把手伸进孔洞中，闭上眼睛，慢慢摸索，忽然她感觉手背上一凉，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可她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她得找到机关打开这扇石门。
终于不知道在被划了多少下后，顾茵摸到了机关所在，用力一拉。
石门开了。
“快走，开了。”顾茵把手背在身后，大喊道。
司灵闻言手中当即掏出三张火符，示意明惜君和顾茵先进去。
“快，顾茵。”明惜君跳着跑进去，顺手拉着顾茵往里跑，司灵见两人都进去了，还不忘把头顶的恶鬼拽下来带走。
身后的石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蛊虫。
“沈时宜太聪明了。”司灵靠在墙上，喘着气说道。
明惜君没出声，她鼻尖微微耸动，她怎么闻着一股血腥味呢，不是自己肩膀上传出来的味道，好像是自己的手，明惜君举起自己的左手，照着火把看去。
发现自己的左手上全是血迹，可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疼。
“顾茵。”明惜君之抓过顾茵的手臂。
“我没事。”顾茵的脸色哪怕在黄色的火光下，依然显得惨白。
司灵探头一看，在看清顾茵的手臂时，呼吸都跟着停了一下，密密麻麻的伤口，血都不是正常的红，而是黑褐色。
“来吃下去。”司灵这次直接掏出三颗解毒丹递给顾茵。
顾茵也没有推辞，直接接过喂进嘴里。
司灵再次把自己罗盘拿出来，将上面撒灰都给吹干净，再放入旧布包里。
“哎……你怎么又放进去了，不拿罗盘找人了吗？”明惜君问道。
“罗盘没用了，这下面的磁场都被沈时宜改过了。”司灵解释道。
“那怎么办？”顾茵问道。
明惜君没说话，皱眉看着顾茵的手臂，最后走到司灵边上笑一下。
“做什么？”明惜君笑得有些谄媚，司灵心里又不好预感。
下一秒，她的道袍下摆被明惜君撕去一节。
“你自己没衣服吗，非要撕我的。”司灵看着明惜君给顾茵包扎，忍了忍，还是开口道。
明惜君低头包扎，头也不抬道：“就你穿的长袍。”
“你的衬衣袖子也可以撕啊。”司灵蹙眉道。
顾茵见两人要争嘴赶紧开口打断，“好了，我们还是先找人吧，慕道长还在上面顶着吧。”
司灵想到慕子舒一条蛇在上面拖着沈时宜，心下也急了。
“只有一个办法了。”司灵沉声道。
“什么办法。”明惜君和顾茵都看向司灵，一脸期待地问道。
空旷的甬道内，时不时传来三人的叫喊声。
“沈漫漫……”
“沈耀辉……”
“沈耀辉别叫，人昏着呢，不会回答你。”司灵提醒顾茵道。
“好的，沈漫漫……”顾茵只喊沈漫漫一个人的名字。
“父亲……你在哪里？”明惜君则需要喊自己父亲和沈漫漫一起。
最后几人嗓子都喊哑了。
“这就你说的最后办法。”明惜君舔着干涸的嘴唇道。
司灵点点头，“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明惜君摇头，随即起身继续喊。
“等等……我好像听到了回声。”顾茵抬手示意明惜君先别喊。
司灵闻言，也竖起耳朵听。
“好像是下面。”司灵指了指自己脚下。
“这* 次确定没问题吧。”明惜君也盯着脚下的问道。
顾茵半蹲在地上，单手在地上摸着地板的缝隙，不断地挪动位置，屈指敲击着。
“漫漫，你在里面吗？”明惜君也趴在地上，冲着石头缝喊着。
司灵则靠在石柱上，一手拿空白符，一手沾取朱砂画着符，一张画完放进旧布包里，接着画第二张……
“惜……君，惜君……”
明惜君这次真的听到了清晰的回话声，激动地从站起来，拽着司灵就来刚刚听到声音的地方，“在下面，真的在下面。”同时转头看向顾茵。
顾茵已经不知何时挪到角落去了，手还在地上不断敲击着。
“找到了。”顾茵欣喜地抬眸看向两人，太过于专注，都没有发司灵和明惜君都看着自己，“怎么了？”
“漫漫刚刚在下面回话了。”明惜君一脸激动。
顾茵蹙眉看向司灵，她怕是明惜君的幻听，见司灵也跟着点头，才跟着笑起来道：“我也找到入口了。”
“只是我找到机关，只找到入口。”顾茵手还在那块石板上。
“我来。”司灵拿出一张刚画好的爆炸符。
明惜君认出爆炸符，赶紧抱住司灵的握着爆炸符的手，“你这个威力那么大，炸着漫漫了怎么办？”
“让她让开点就行了，别墨迹了，再晚点，慕子舒就要撑不住了。”司灵走到顾茵身边，拿出匕首，用刀把大力敲击石板。
明惜君见状也赶紧开口喊道：“漫漫，你快让开一点，这个地方会炸。”
“沈漫漫，快让开。”顾茵等明惜君喊完后，立马也开口喊道。
直到地下传来沈漫漫的一声好后，两人才默契让开。
司灵见状，直接把爆炸符贴上，转头就跑开……
“轰隆……”
爆炸声响起的同时，带起不少沙砾在浓烟中。
“咳……咳……快看看炸开没有。”司灵挥开眼前的灰尘喊道。
明惜君第一个跑过去看，只见方才还是平整的石板，此刻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尤其是顾茵所说的入口，更是出现一个窟窿眼。
“炸开了。”顾茵轻声道。
“放恶鬼，探路。”司灵也跟着走过来说道。
明惜君闻言，转头看向在角落待着的恶鬼，手尖掐诀，下达指令，这次就连顾茵都看到了恶鬼模糊的影子，钻进石板下。
“居然是真的。”顾茵喃喃道，她没真的见到之前，她以为是司灵和明惜君的一种手段，结果真的是有恶鬼开路。
“当然是真的了，但在这个世界上人比鬼可怕，沈时宜的遭遇就最好的证明。”司灵接话道。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救沈承德父子呢？”顾茵靠在石墙上，有些不解地问道。
司灵和明惜君也坐在地上，等着恶鬼发出信号。
“作恶的人是沈大帅的爷爷和父亲，而且江城需要沈家军……”
“群龙无首，不战自败。”明惜君接了司灵的话。
第122章 顾茵听了两人的话，沉默着没住声，她知道恶事是沈家先
顾茵听了两人的话， 沉默着没住声，她知道恶事是沈家先辈做的，与现在的沈承德父子没有关系。
可是她还是会忍不住迁怒。
“好了， 下去吧。”司灵看着恶鬼冒头，便撑着石板站起来道：“我先下。”
三个人里，只有自己没受伤，司灵自觉走在最前面。
燃烧的火把照亮了下去的路。
说是路还不如说是几个跨跃极大的台阶组成， 人需要在上面跳跃。
“顾茵，你看看是不是台阶没伸出来。”明惜君担心等下沈漫漫不好上来。
“没有， 就是这样的。”顾茵看了一下说道。
司灵最先跳下去，看着被铁链拴着的几人，心下一紧，这怎么打开， 总不能用炸的吧，人都给炸死了。
沈承德还是昏迷不醒，明永兴也是歪着脑袋倒在一边，三人中唯一清醒的就是沈漫漫。
看到明惜君跳下来后， 激动不已，随即又看到受伤的顾茵， 眉头一皱， 一点没管最先跳下来的司灵。
司灵先是去查看了沈耀辉的情况， 确定人没事后， 才走到明永兴那老头处， 探了探鼻息，便没有再管了。
连亲女儿……不， 明惜君是被抱回来的……
但是也是明永兴培养长大的孩子，说开枪就开枪， 没人性的东西。
明惜君和顾茵只在沈漫漫身边站着，看着沈漫漫身上绑着的铁链，也束手无策，见司灵过来，赶紧让开身位。
“司灵道长，这铁链……”
“我也没办法，总不能炸开吧。”司灵摊手道。
“……”顾茵和明惜君都陷入了沉默，那怎么办呢。
司灵见两人都不说话了，还凑得更近一些，看两人表情，确认两人都没办法后，顿时哈哈大笑道：“骗你们的，我有办法。”
“什么办法。”三人一同看向司灵。
司灵神秘兮兮地掏出一张火符。
“你想煅烧……”
“对，聪明。”司灵说完，就把符纸贴上，等待火光闪过，铁链也应声裂开。
司灵看断开之后，也不再管这三人了，直接去给沈耀辉和明永兴解开铁链，还给昏迷的两人身后贴上整人用的跟做符。
自己做什么动作，对方就要做动作，对于带昏迷的人出去，这个跟做符简直太好用了。
“准备出去。”司灵整理好自己旧布包里的东西，做了个清点。
“好。”明惜君应下，扶着沈漫漫起来，顾茵在一旁没有上手帮忙。
就在几人打算从跳下来的几个台阶攀爬上去时，顾茵忽然注意到一旁的石墙上有一个神像。
“等等，你们看那是什么？”顾茵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几人。
司灵闻言，停下脚步，顺着顾茵手指的方向看，也发现了有些突兀的神像。
“怎么会在这里放个神像？”明惜君发出疑问。
“不，它不是神像。”司灵摇头道，随即指着假神像的头部道：“你们不觉得它笑得有些诡异吗？”
“的确，看起来让人后发凉。”
“谁家神像，会让人看了就觉得后背发凉。”司灵冷笑一声，走到假神像前，微微仰头看着假神像的脸，越看越觉得眼熟。
这假神像竟然有三分像沈承德的眉眼。
难道说这是杨馨月的像？
如果有杨馨月的神像，那么沈时宜绝不会独自让杨馨月一个人在这里。
“找，这里绝对还有第二座神像。”司灵忽然疯了一样拍打着四周的石墙。
沈时宜若是有神像的加持，慕子舒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而自己却把慕子舒独自留在上面，面对沈时宜这样一个疯子。
明惜君三人不知道司灵为什么忽然对这神像如此大反应，但也跟着找起来。
最终在杨馨月的神像对面找到一处暗门，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沈时宜自己的神像，神像脚边还摆着香炉，上面正插着燃烧的三炷香。
“绝对不能让她修炼成功，她会为害一方百姓的。”司灵之前还对沈时宜的遭遇带有一丝怜悯心，如今看到她背后的疯狂，简直恨不得杀了她。
沈时宜是想用整个江城的百姓来祭天，自己好吃了那些百姓的魂魄，修炼成鬼神，同时养一个不人不鬼的杨馨月在身边。
只是杨馨月的神像，怎么一点灵魂的气息都没有，沈时宜没有找到杨馨月的一缕魂魄吗？
还是说杨馨月早就投胎转世了？
“怎么阻拦。”明惜君和顾茵现在对司灵是言听计从。
“砸了这神像。”司灵捡起地上的石头开始砸。
其余三人见状，也跟着捡起石头开始砸。
沈家祠堂内，慕子舒忽然感觉到沈时宜的动作有所停顿，当即抓住这个机会，一脚过去。
但沈时宜裂开的不是自己踢过去手臂，而是脖子，犹如石像被什么东西砸了，裂开一般。
慕子舒手中还拿着鞭子，成防御状，可对面的沈时宜身上一会凹进一块，没多久整个人不成人样。
“谁砸了我的神像，谁……谁……啊……是刚刚进去的几人，看来是小瞧了她们。”沈时宜说话开始颠三倒四的自问自答。
慕子舒从沈时宜的自言自语中，大致知道了司灵做了什么。
不过她惊叹沈时宜的胆大，妄图用整座城的人来为自己铺路。
欠她的是沈家人，又不是所有的江城百姓。
“简直就是疯子。”慕子舒喃喃道。
一转眼的功夫，沈时宜又恢复了原本的面容，神情冷峻，一脸的杀气。
“既然敢毁我神像，那就别怕死。”沈时宜当即化作一股青烟，钻进暗门入口。
慕子舒见状也追了上去，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话：“沈大帅，你照看好严道长。”
两人在甬道内，继续打斗。
慕子舒的长鞭打在甬道内的石墙上，力道大得整个甬道都在震动，她此举是为了给司灵提醒，她们打到甬道里来了。
沈时宜显然不想跟慕子舒缠斗，躲避着慕子舒的攻击，飞快地往司灵几人所在之处赶去。
而刚砸完石像，累得气喘嘘嘘的司灵，感受到来自头顶的震动，当即开口道：“不好，她们打进来了，我们快跑。”
司灵也知道她砸了沈时宜的石像，对方有多崩溃，尤其来了之后，发现自己连杨馨月的神像也一起砸了，更得崩溃。
“走这边。”顾茵叫住准备往上爬的几人，她刚刚发现了这里还有别的出口。
几人当即调转方向，等着顾茵打开暗门。
随着暗门缓缓打开，几人感觉跑了进去，司灵身后跟着的是昏迷不醒的沈承德和明永兴。
“你们觉得不觉得这个甬道比之前的干燥很多。”司灵伸手摸一把甬道墙壁，身后两个人也跟着摸了一把。
“还很干净。”顾茵在前面开路，脚步不停地回道。
“这里会通向哪里呢？”沈漫漫被明惜君扶着走，脚步也不慢。
司灵往前看了看，甬道内有昏暗的灯，照着她们几人的身影，等等……怎么多了一个人，前面应该只有三个人才对，怎么墙上有四个影子。
恶鬼？
不对，恶鬼没有影子。
司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现在开口说出来，只会让前面的三人恐慌，先不说，跑出去再说。
可惜，除了她还有一人也发现了，那就算明惜君。
“司灵？”明惜君还扶着沈漫漫走着，回头看向司灵，示意她看墙上的影子。
司灵点头，用眼神示意自己知道，同时开口道：“先出去再说。”
顾茵不知道身后的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是听懂了司灵那句，先出去再说，所以她脚步走得更快。
明惜君也跟着加快脚步，沈漫漫勉强能跟得上，司灵一言不发地跟着，时不时瞥一眼墙上多出来的一影子。
终于，她们来到了尽头，顾茵按照机关的规律，顺利找到开门的办法，只是大门打开后，几人都被眼前的场景惊到了。
“这里应该就是沈时宜自己住的地方了。”司灵看了看整个房间的局部，与幻境中杨馨月所住房间很像。
明惜君一听，当即发问道：“可我们现在不是也在幻境里吗？”
“真真假假，沈时宜就住在幻境里。”司灵往前走道。
顾茵默不作声地走到沈时宜房间的中心位置，这里能看到所有的墙，“这里好像是一个楼。”
“什么？”司灵不确定地问道。
“你们看这四周的装饰，像不像玻璃，这种楼是用来祭祀用。”顾茵因祖上是建造师的缘故，从小耳濡目染，对这些建筑了如指掌。
司灵闻言，眯着眼睛看四周墙上的装饰，结果真叫她看出了点门道。
“这是引魂阵。”司灵快步走到最大的那扇装饰窗户前，用力砸下，石窗应声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但随着石窗的打开，也从里面山林间才有的虫鸣鸟叫。
“四子山中可有这种楼的建筑。”司灵听到声音大喜，转头便问着明惜君几人。
明惜君被送出去了几年，平日里也不关注这种建筑，只能把目光投向顾茵。
“有，四子山里有这种类似于楼台的建筑。”说话的人是被明惜君扶着的沈漫漫。
顾茵闻言也点点头，“这座楼是近年来才建起来的，据说是外地商户所建，因为离江城还有一段距离，也没有引起注意。”
“是明家所建。”沈漫漫又开口道。
明惜君垂眸看去，便见着沈漫漫继续开口道：“我来过四子山，当时恰好遇到这楼在修建，我看到明伯伯在场。”
“哦，那就能说得通了，具体位置在何处？”司灵点头肯定后，继续发问。
第123章 司灵的话，让沈漫漫开始回忆。 “就在那座……
司灵的话， 让沈漫漫开始回忆。
“就在那座寺庙不远处，一处山林之中，那座楼刚好被藏在树林里， 不易被人发现。”
“对了，一切都对得上了，顾茵……顾茵……”司灵激动地拍手，这里就能听到山林的声音， 这就是那座楼，她们还在四子山里， 司灵本想叫顾茵看看那一扇窗是出去的路。
结果发现顾茵在走神，一连叫好几声，顾茵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顾茵问。
司灵指着黑漆漆的窗口问：“按照建造师的习惯，这几扇窗， 那一扇是真的窗。”
司灵这么问，是因为她们如果贸然跳下去，很有可能被夹在幻境与现实的夹缝里，到时候只能等着被沈时宜收割。
“没有一扇窗是真的。”顾茵摇头苦笑道，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走神的原因。
“怎么会呢？”司灵走过去用力敲开所有的装饰石窗，可无一例外， 全是黑漆漆的一片。
“只能往下， 看看有没有其他出口。”顾茵环顾四周道。
“对， 这是一座楼， 这层没有窗， 说不定其他层有。”司灵想到沈漫漫所说的，这座楼藏在山林之间， 如果楼尖不超过树尖的话，那差不多是三到四层楼的样子。
“这是最顶层， 我们得往下。”顾茵看着明惜君一直盯着屋顶，忍不住开口道。
“从这里下去。”那边的司灵已经找到下去的入口了，就在最大的扇石窗边上。
也不知道刚刚怎么没有发现。
明惜君自觉放出恶鬼，让恶鬼在前面开路，司灵让几人先走，她垫后。
她们刚下去不久，沈时宜便和慕子舒打了进来，沈时宜看到四处石窗大打开，不由得怒火中烧，一对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漂亮白净的手也开始幻化成沾满血渍的利爪。
锋利的利爪朝着慕子舒袭来，呼呼都是利刃破空的声音。
司灵走在最后面，前面是跟着她步伐走的沈耀辉和明永兴，她好像嗅到了慕子舒的味道，难道沈时宜已经追到上面来了吗？
想到此处，司灵猛地跳下去，一个翻滚卸掉跳下来的力，她前面的两人也照着她的动作。
“怎么了？”明惜君看司灵很着急的样子问道。
司灵抬头看了一眼上面道：“沈时宜可能追上来了，你们快找出口，我上去看看。”说着就撕掉自己胸前贴的符纸，身侧站着的两人，瞬间倒地。
“你来，把他们带出去。”司灵又把符纸交给了明惜君。
“你相信我？”明惜君没想到司灵把符纸给了自己，沈耀辉的命可就到自己手上了，“我可是明家人。”
“那有怎么样，身上又没有流明家的血，带她们出去，我教你正统道法。”司灵说着拍了拍明惜君的肩膀。
初见时，她以为明惜君是个不娇气的大小姐，后来发现她也个苦命人，身不由己，却又愿意帮人一把。
明惜君的神色微变，郑重地接过司灵递过来的符纸，贴到自己的心口，一脸正色道：“我会带着他们出去的。”
司灵笑着颔首示意后，走也不回地往上跑去，宽大的道袍随着跑动，在空中起舞，被明惜君撕掉的一节也格外明显。
“一定要小心啊，司灵。”明惜君瞧着被自己撕下来一节的道袍，高声喊道。
“知道了。”司灵的声音逐渐远去。
楼上的慕子舒刚被沈时宜用利爪逼到角落，用手中的长鞭格挡沈时宜的利爪，就看着司灵从对面的角落冒出个脑袋，鬼鬼祟祟的。
司灵抬手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慕子舒不要出声。
慕子舒眼睛一眯，顿时明白司灵是想要偷袭，“沈时宜，你这么费劲想当鬼神，到底是为什么？”用语言来扰乱沈时宜的注意力。
“你们做妖的也想修炼得道，我怎么就不能修炼了。”沈时宜冷笑一声说道。
也是这一分神的功夫，司灵已经从暗道里跃起给了沈时宜一脚，但被沈时宜轻松躲过。
“呵……玄风观的人竟也搞背后偷袭了吗？”沈时宜伸手弹了弹自己衣袖，嘲讽道。
司灵没理她，而是抓着慕子舒的手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慕子舒看着司灵身上白一块，花一块的，脸上也是脏的。
指腹的温热触感从司灵的脸上，传到她的心里，司灵本想将慕子舒的手拉下来，可一抬手，才发现自己手也是脏的。
原来慕子舒是在给自己擦脸。
沈时宜瞧着这一幕，心头一颤，好生熟悉的画面。
“你敢毁我神像，受死吧。”沈时宜把自己心中唯一一点善念，都给压了下去，指尖化为更为尖锐的利爪，朝着两人袭去。
司灵再次从自己旧布包里掏出几张符纸，朝着沈时宜丢去，短暂地让沈时宜慢了下来。
“你先走。”慕子舒甩着自己的长鞭迎了上去，让司灵先走。
可司灵回来就是来帮慕子舒的，“给我一件武器。”司灵出来的充满根本就没有带趁手的家伙。
“叮当”一声，慕子舒丢了一把长刀给司灵。
只是两人对沈时宜也打不过，沈时宜太邪门了，尤其那身法和利爪，抓不住，挡不住。
“她怎么这么厉害。”司灵被沈时宜踢了一脚，腹部正隐隐作痛，司灵用长刀撑着身体感叹道。
慕子舒也好不到哪里去，长时间动用妖力，本就重伤的她，也快撑不住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边上那座庙里供奉的也是她，她吸收了香火，才会在不到百年的时间里，修炼成半神。”
“什么？半神……”司灵想过沈时宜厉害，但是没想到沈时宜竟然是半神体了。
“呵……很聪明，可惜很快就要成死蛇了，你说你一条蛇，不在山中好好修炼，跑出来做什么。”沈时宜没有反驳慕子舒的话，她的确是受了香火才能修出神体。
“司灵，我拖住她，你快跑。”慕子舒拽过司灵，在司灵撞进怀里的一瞬间低声道。
司灵摇头，紧了紧自己的手中长刀：“不走。”
“真是感人……”不知是司灵的错觉，还是沈时宜真的红了眼眶。
但也不妨碍沈时宜下死手，司灵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她被抓了一爪子。
慕子舒回身格挡，朝司灵看去，司灵瞥见，赶紧转过身去，不让慕子舒看，一个跃起，迎上沈时宜的利爪，结果又被沈时宜一脚踢回到慕子舒身边。
慕子舒伸手接住司灵，一个转身，卸掉了司灵坠下的力。
“时间到了，该送你们上路了。”空中飞着的沈时宜缓缓落地，她也看出来了，这条蛇妖受了很重的伤。
司灵闻言，眼中眸光一闪，只能以命相搏了，长刀横在胸前，左手握住刀身，拔出长刀时，原本平平无奇的长刀，顿时燃起一道红光。
司灵闭上眼睛，嘴中也念念有词，最后大喊一声：“归位。”再一睁眼，眼中全是肃杀之气。
可mu
“借兵？”沈时宜也知道点道法，浅浅能看出司灵使的那一招，“那就来试试吧。”眉头轻挑，冲着司灵便袭去。
利爪与泛着红光的长刀相接的一瞬间，发出一道能量波，将慕子舒掀了出去，在落地时，蛇尾巴都露出来了。
“噗……”
“噗……”
司灵和沈时宜也弹飞了出去，纷纷撞到墙才停下来，沈时宜的状态要比司灵好多了，还能站起来，而司灵只能撑起一个上半身。
“好了，打够了，该乖乖上路了。”沈时宜缓缓走到司灵身边，蹲下身，掐住司灵的脖子，尖锐的爪子陷入司灵的皮肉里，缓缓收紧。
慕子舒在不远处抬眸看见，猛地甩出自己尾巴，想要把沈时宜击飞，结果蛇尾被沈时宜轻松拿捏住，爪子也陷入慕子舒的尾巴里。
“放……放了她……”司灵被掐着喉咙，艰难发声。
“呵……你们都得死……”
沈时宜话音刚落，整座楼开始剧烈晃动起来，之前被司灵打开的石窗透进来不少光线。
司灵被照得眯起了眼睛，嘴角也挂起了笑容，成功了，明惜君她们找到了出去的路。
‘不行，我不能让慕子舒陪着我死。’司灵被掐得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趁着沈时宜愣神之际，司灵双手握住沈时宜的手腕，用力一拧，挣脱掉后，快速地捡起长刀，对着沈时宜掐住慕子舒尾巴的手一砍。
“啊……我的手。”沈时宜没想到沾司灵血的长刀能砍断她的手，看着落在地上的断手，目眦尽裂。
慕子舒见状，赶紧用尾巴缠着司灵，化身成巨蛇从窗户逃走。
朝阳穿过树叶间的空隙，照进林中，明惜君扶着沈漫漫在山林间奔走，顾茵在前面开路，身后是跟她相同姿势的沈耀辉和明永兴。
“沈大帅，严军师。”
明惜君听到顾茵的话，赶紧抬头看去，果然看见两人站在她们前面。
“沈伯伯，严道长。”明惜君喊完，又觉得不对劲，赶紧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不对劲的是她发现这两人，神情呆滞，自己叫他们，也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顾茵回头看着明惜君问道。
明惜君摇摇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被摄魂了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带不走这么多人。”顾茵问道。
明惜君皱着眉，她答应过司灵，要把人带出去，现在虽说出了那楼，可还没有把人彻底带出去，就不算完成和司灵的约定。
“有了。”明惜君眸光微动，她想到办法了。
第124章 “这样真的好吗？”顾茵看着明惜君想出来的办法，不由
“这样真的好吗？”顾茵看着明惜君想出来的办法， 不由得开口问道。
明惜君掂起了沈漫漫的大腿，好让自己背得更省力些，而她身侧站着沈耀辉和明永兴也跟着掂了掂自己身后背着的人。
明永兴背着的人， 正是他的死对头沈承德，也不知是不是明惜君的小报复。
“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答应过司灵，要带他们出去。”明惜君顿了顿， 又有些担忧道：“也不知道司灵她们怎么样了。”
顾茵拿着根棍子在前面开路，把扰人的枝桠打掉， “我们找到出口时，整栋楼在震动，司灵她们应该有感觉。”
言外之意就是司灵和慕子舒知道出口在下面，肯定会想办法逃出来的。
“但愿她们能安全地出来。”明惜君的话音刚落， 眼前突然出现一大片阴影，随即又是连续的噼里啪啦声，周围的树不少被砸断，砸裂。
清醒的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 被吓得不敢说话，一条巨大的蛇从天而降， 就掉在她们面前， 比人还粗的树， 直接砸断。
关键是尾巴缠着一个人。
“司灵。”明惜君放下沈漫漫， 就跑了过去， 扶起司灵。
当司灵被扶起时，慕子舒的蛇身也跟着缩小， 最后变成一条细细小小的白蛇，沿着司灵的裤腿往上爬， 最后缠绕在司灵的手腕上。
“司灵，慕道长呢？”顾茵心中已有猜想。
“这就是她。”司灵举了举自己手腕。
饶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顾茵在听到方才那条大蛇就是慕子舒时，还是倒吸一口凉气，顾家一直是做生意的，走南闯北，也知晓不少奇闻逸事。
可妖还是第一次。
“他们怎么了？”司灵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沈时宜掐出血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是个好消息。
“不知道，一出来就看见他们在树林站着。”明惜君知道司灵说的是沈大帅和严鸣。
司灵提起一口气，走到沈大帅和自己师兄身前，就着自己脖子上血，在空中飞快地画着符，最后送进两人的眉心里。
“呼……”
沈大帅和严鸣一个大喘气醒了过来，茫然地看着四周。
“小司灵……你怎么了？沈时宜呢？”严鸣醒来后，看到司灵身上的伤，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再拉着司灵转了一圈，确保司灵没事后，才问起沈时宜。
“在后面追我们呢，先不说了，先跑吧。”司灵说完，就往前跑去，跑出几米后，看着几人还愣着，“愣着干嘛，我打不过的。”
顿时，山林间一群人在狂奔。
太阳也渐渐升起，司灵抬眸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和地上照射的影子，顿感不妙，立马回头看向几人的影子。
还是多了一个……
司灵看明惜君的样子，应该早就发现了，只是没吭声，这影子跟着她们出来了。
“嘘。”司灵见这影子也没有害她们的打算，干脆装作没看见，免得生事端。
但司灵想错了，就是这个影子害得她们一群人，死的死，伤的伤……
沈时宜精准地找到了她们。
“你们以为逃得了吗？”沈时宜的左手已经被接上了，也是一个半神体，怎么会连手都接不上。
“你们快跑，我来挡。”司灵说着，就想把手腕上的慕子舒扯下来交给自己师兄，结果慕子舒缠得死死的，根本扯不下来，而且她也怕弄伤了慕子舒。
“我来帮你。”明惜君本来带着沈漫漫往前跑几步，最后还是停住脚步，一脸纠结的神色，脑中闪过司灵对着说的那句，我相信你。
严鸣自是不会走，顾茵的为人也让她做不到丢下伙伴逃走，沈承德在看到自己儿子还是昏迷状态，一咬牙也留了下来。
“姑姑，害你的是父亲和爷爷，与我和耀辉无关啊。”沈承德高声呼喊着。
沈时宜听后冷笑一声道：“与你无关……哈哈哈哈……好一个与你无关，当年就是你去告发。”
这话一出，几人纷纷转头看向沈承德，原来沈承德也不是真的与这事毫无关系。
“你到底想怎么样？”司灵仰头问道。
“要你们都死。”沈时宜声音像是淬了毒一样，让人听了胆寒。
“……”司灵自知逃不了，只能打。
可是她怎么打得过，借兵已经用过了，再借……自己怕是得交代在这里，但不借，所有人都得死在这里。
“那就试试。”司灵仰着脸笑得肆意极了，人总有死的那天，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她死在这里又何妨。
司灵指尖沾取自己手心的血，在空中画符，沈时宜怎么可能让司灵借到第二次兵，直接飞身俯冲朝着司灵就袭去。
司灵回身躲避，手中动作不停，口中也不断念着咒语。
严鸣和明惜君迎了上去，恶鬼在阳光无法现行，明惜君只能用自己修的鬼道术法跟沈时宜打。
“你忘了你的鬼道是谁教的了吗，还想跟我斗法，你还嫩了点。”沈时宜利爪一动，明惜君当即被一股力量击飞，撞到树上才停下来，一大口鲜血吐出。
严鸣还在苦苦支撑，忽然沈耀辉动了，但眼睛还是紧闭着……
是明惜君又把跟做符贴到自己身上，她记得沈耀辉也学过道法，她或许可以用沈耀辉来撑一阵子，等着司灵借兵成功。
“聪明，可惜快要死了。”沈时宜好不吝啬地夸赞明惜君，手往后续起大招，准备给几人最后一击。
“铛……”能量气波炸开了，一条巨蛇挡在了众人面前，巨蛇的嘴角还留着血呢。
“真是感人，命都不要了，都要救这些人，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沈时宜皱着眉，又加大了力度。
慕子舒嘴角的血流得越来越多，就在慕子舒快要撑不住的时候，一声归位从身后传来，是司灵成功借兵的信号。
“嘭……”又是一声能量波爆炸。
司灵接住已经力竭的慕子舒，把她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冷眼看着半空中飞着的沈时宜。
“你知道你借这次兵，会要了你的命吗？”沈时宜饶有趣味地看着司灵问道。
“废话少说。”司灵直接跃起，“你们快走。”还不忘朝身后的几人喊道，她要把沈时宜封在这四子山中，以自己为代价。
严鸣闻言，立刻对着身边的人大喊：“对，你们先走，我们玄风观的断后……走啊……你们想留下来一起死吗？江城不要了吗？”
几人都没有动，急得严鸣大喊，几乎声嘶力竭。
终于明惜君在看了一眼半空中与沈时宜斗法的司灵后，转头拉着沈漫漫离开。
“我们走，留下来只是无谓的牺牲吧了。”明惜君眼眶微微泛红，低声说着。
司灵斗法之际，发现严鸣没走，皱着眉头大喊道：“师兄，你也走，你留下也没用。”
“玄风观可没有留下同门自己逃命的传统。”严鸣说完，便咬破自己手指，跟司灵一样开始借兵，但几次下来，严鸣依然没有借到。
果然，他的天赋远没有司灵厉害，所以，该留下封印沈时宜的人是他，而不是司灵，司灵应该继续回到玄风观潜心修炼，是他因一己之私，把沈耀辉送到玄风观打扰了司灵的清修。
还把司灵扯入这么大的漩涡里，一切皆因他而起，那就由自己了解。
严鸣想清楚一切后，双手举过头顶，竟引来了天雷，指尖法诀翻飞，置于胸前，掷地有声的“归位”后，严鸣身形瞬间变化。
手中凭空出现一杆金色长枪，眼眸中也泛着金光，头发不知何时散开来，发丝在风中起舞，一脸的肃杀之气。
司灵只觉得自己肩上搭了一只手，回眸一看，吃惊到嘴巴都快闭不上，等* 到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站在地上，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她借的兵已经被她师兄严鸣打出去了。
“走。”严鸣的声音沙哑，有点不像他本来的声音。
“师兄……”司灵对于严鸣记忆，像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不断闪现，有她小时候被严鸣追着打的画面，也有严鸣给她缝衣服的画面。
一个师兄，半个娘啊。
“走……快走……”严鸣的脑中也只有让司灵赶紧逃命去，他借的兵太厉害了，他的肉身很难招架得住，他不想司灵看到他肉身碎裂的样子。
“慕子舒，你快带她走。”严鸣忽然想起慕子舒还在，当即伸手往后，打出一道金光落到司灵的手腕上。
他给了慕子舒一点能量，希望慕子舒能带着司灵离开。
白蛇在山林中快速游走，尾巴高高翘起，上面还卷着一个人，面如死灰的司灵。
莫约几个呼吸的时间，慕子舒察觉到身后的密林中有一道金光闪过，随即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司灵的哭声也跟着嚎出声。
“呜呜……师兄……呜呜……”慕子舒听得心里很是难受，当即幻化成人身蛇尾，把司灵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说到底司灵再怎么厉害，依然是个未出世的小姑娘，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可……怎么身后还有沈时宜的气息。
猛然回头看去，不成人形的沈时宜出现在身后，她竟然活了下来……
慕子舒一个蛇尾甩出去，迅速游走，司灵趴在慕子舒的肩膀上，看着沈时宜的样子，便想到她师兄的死状也如这般。
当即开始掐诀，什么厉害掐什么，但一个法诀还未掐完，一口腥甜涌上喉咙，嘴角溢出鲜血。
“司灵，别冲动，先逃出去再说。”慕子舒把司灵的头压回自己怀里，不让她看沈时宜。
第125章 在密林的出口，慕子舒遇到了明惜君她们。 ……
在密林的出口， 慕子舒遇到了明惜君她们。
饶是几人对慕子舒的蛇妖身份已有知晓，可乍一看到人身蛇尾的慕子舒，还是下一跳。
明惜君最先反应过来， 想要开口问严鸣，可看到慕子舒怀里的司灵，哭得眼睛都肿了，也明白方才那一声爆炸声怎么回事。
“快走， 沈时宜并未死，只是受了重伤。”慕子舒简单说了下情况后， 立马抱着司灵往外游去。
“铛……”可慕子舒撞到一层透明的屏障上。
明惜君见状快步走过去，伸手一摸，果真摸到一层比玻璃还透明的屏障。
“我们被困在里面了。”明惜君的语气有些丧。
司灵挣扎着让慕子舒放下自己，走到屏障前贴上一张爆炸符……
没用， 那屏障依然在，司灵颓废地捶了一下屏障，师兄拼死的结果就这样吗，司灵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沈大帅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看着呆滞的儿子，苦笑道。
“啊……”
忽然沈漫漫发出一声惨叫， 明惜君立马走过去……影子……那影子吃沈漫漫的肉。
明惜君急得伸手去抓， 但什么都没有抓住。
“这是……沈时宜的分身， 你们怎么让它跟了一路。”慕子舒的语气里， 透着惊讶和不解。
“不然， 这么大的山，我该怎么找到你们呢。”回答慕子舒的是沈时宜。
沈时宜赶来了， 浑身没一块好皮，脸上更是半边脸都烂得不成形……
“呕……”沈漫漫没见过这样的， 当即干呕起来。
沈时宜眼睛一眯，断掉一节的手指微动，沈漫漫当即翻起白眼，昏厥了过去。
“你……”明惜君抱住沈漫漫，对着沈时宜怒目而视……
“嗯，人都到齐了，那……受死吧。”沈时宜在空中俯身看着她们，一一扫过，尤其是在司灵和慕子舒脸上，好似在说，看吧，我说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慕子舒也盯着沈时宜的眼睛看，司灵侧头看向慕子舒，她察觉到慕子舒的呼吸加快，心跳也快得出奇……
忽然，司灵发现慕子舒的手臂在发光，一道蛇纹图腾凭空出现在慕子舒的手臂上，“这是……”司灵出声问道。
可慕子舒并未回答，只是抬手打出一击，击退沈时宜，尾巴往后一划，一道虚空之门出现，“进去。”
司灵愣住了，慕子舒怎么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司灵……”
可慕子舒叫她名字的感觉还是跟以前一样，这还是慕子舒没错。
“走，进去。”司灵招呼着几人。
慕子舒见司灵进去后，便也跟着进去，虚空之门在慢慢关闭，明惜君放下沈漫漫，正打算回身去把明永兴背进来，可一转头发现虚空之门已经闭合。
明惜君当即看向司灵。
“慕子舒，外面还有人。”司灵轻声道。
慕子舒并未理会她，而是往前走，司灵见状，皱着眉跟上，“开门呀。”她追着慕子舒说道。
“他们与我无关。”慕子舒冷冷道，随即指着前面的出口道：“一直走，有一道白色的大门，从那里出去。”
慕子舒说完，手臂上的蛇纹图腾消失，人也跟着往后一倒，还在司灵就在身侧，把慕子舒揽入怀中：“慕子舒……慕子舒……”
司灵叫了慕子舒好几遍，依然没有反应，她只能抬头看向前面的出口，深吸一口气后，背起慕子舒，领着众人往出口走去。
出口一处悬崖峭壁之上，边上还长着一棵参天大树，几人的出现打断了，悬崖之上两人的对话。
“我都说了，我只是来拔一根失魂草，你们非要我加入你们做什么，我这辈子抽到的是演姨太太，不是演蛇……下次吧，下次抽到演蛇，我就来加入你们。”
司灵看着那人的背影，再听这声音，一时间愣住了，这好像是二姨太。
等那人回身看来时，几人都愣住了。
真是二姨太，不……应该说是年轻的二姨太。
“婉清……你……”沈大帅看着自己这位神秘而有年轻的姨太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咦……你们怎么在这儿……沈时宜出现了？”显然崔婉清是知道沈时宜的存在。
还未等司灵等人回答，崔婉清身后唰的一下，蹦出一人，朝着司灵就去了。
准确来说，是朝着司灵怀中的慕子舒去了。
“子舒……子舒……你怎么了？”慕子舒被人从司灵怀里夺了去，担忧地抱着慕子舒摇晃。
“没死也要被你摇死了。”崔婉清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动，随即抬手隔空对着慕子舒检查。
司灵见状走过去，等着崔婉清检查完。
“怎么样了？”抱着慕子舒的人格外紧张。
崔婉清的神色很是奇怪，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觉得就该如此的模样。
“虚空……难怪呢……”崔婉清喃喃道。
“什么意思啊？”司灵也追问道。
“没事，力竭而已，好生修养一段时间，你……好像不一样了。”崔婉清拽过司灵的手，按下她的脑袋，目光落到她的后脖颈上，眼神晦暗不清。
“我怎么了。”司灵挣脱开问道。
“没事。”崔婉清摇摇头。
“你身为人神，明知道沈时宜要害全城百姓为何不出手。”司灵见崔婉清要走，伸开手臂拦下问道。
崔婉清一听笑了，“与我何干。”
“你是人神。”
“那你让天雷来劈了我。”
“你……”司灵无言以对，一脸愤恨不平。
崔婉清上下扫了司灵一眼，“既然你这么喜欢管闲事，人神的位置我传给你？”
“……”司灵当崔婉清在说笑。
倒是一旁的明惜君听到这话有些话后，抱紧了自己怀中昏迷不醒的沈漫漫，眸光微暗。
“好了，我答应你，可以留下来，青……小……花…”崔婉清决定不走了，她本来在教训完霍家那几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蛇后，准备回江城的。
可如今看来，江城也没必要回去了。
“条件？”青小花，也就是未来的大长老，知道崔婉清不会那么好说话。
“让她们住下来，疗伤。”崔婉清说。
“不可能，蛇族重地，怎可收留一群人族。”青小花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崔婉清没说话，只是单挑起一边眉毛。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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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一转，元冉和慕青站在玄风观正殿下的空地上，司灵一身黑衣白发站在台阶上。
“司灵道长，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元冉在幻境消失的第一时间喊道。
司灵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里走去。
元冉和慕青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一走进大殿，发现内有乾坤，一尘不染的大殿里供奉着神像，司灵站在神像之下，却仿若是踩在神像头顶一般傲气。
“你们不好奇后来的故事吗？”司灵唇角勾起，声音却冰冷至极。
“好奇，当然好奇，可我们现在需要你的帮忙，明惜君带着人族修士围了蛇族。”元冉回道。
司灵看了元冉一眼，长叹一口气，“一切都有命数。”她说的这话，跟当初崔婉清说这句话时，神情语气一模一样，带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甚至眼底还透着一丝悲凉。
“司灵道长，你可还记得姑姑手臂上的图腾吗？”慕青说着便捞起元冉的衣袖，抓着她手腕给司灵看。
“……”司灵原本还在笑的眉眼，瞬间凌厉，一个闪身来到元冉面前，抓起元冉的手臂仔细看着那道蛇纹图腾。
“你怎么会有这种图腾？”司灵的眼眶发红，眼尾都带着一抹红色，捏着元冉的手腕，不断收紧。
“司灵道长，你快放手。”慕青把元冉的手臂抢了回来，指腹摩挲着元冉泛红的手腕，“没事吧？”
“没事。”元冉摇摇头，随即对着司灵道：“你帮我们，我们告诉你这图腾的秘密。”
“……你以为我很在意她吗？”司灵背过身去，冷声道。
可声音里都带着颤声。
“司灵道长，我们的确没有办法了，明惜君现在有霍湘姑姑的全部妖力……”
“什么？霍湘的妖力在明惜君身上？”司灵一听，当即转身问道。
“对。”慕青没想到司灵会有这么大反应。
“真不愧是明家养出来的人……竟然要走沈时宜的老路，这个疯子。”司灵被气得不轻。
唰……
下一秒，一道虚空之门出现，司灵率先踏了进去。
慕青和元冉对视一眼，当即跟了上去。
两人都以为是直通蛇族，结果没想到是直达明惜君眼前。
一间豪华帐篷内，明惜君坐在椅子上看地图，应该是在找蛇族的具体位置，好精准攻入。
“惜君。”
司灵的声音忽然出现，让明惜君吓得一激灵，手中的平板也滑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
“司灵……你怎么……元冉……”明惜君在看到司灵身后的元冉和慕青，瞬间明白过来，之前捕捉到的能量波动到底是为什么了。
是元冉和慕青逃了出去。
“你是疯了吗？”司灵的语气还很平静，但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让明惜君不由得自主地颤抖。
“我没疯，沈时宜是因为运气不好，我……”明惜君梗着脖子说道。
司灵冷哼一声：“她运气不好遇到了我，而你的运气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要帮蛇族的人，你忘了她们是怎么对你的了吗？尤其是那个慕子舒……”
“好了，不要这么激动，百岁老人了，怎么还这么情绪化。”司灵做了个嘘的动作，显得她优雅得像个神仙，而明惜君像个声嘶力竭的疯婆子。
第126章 “你难道一点都不恨吗？”明惜君仰头看着司灵，见司灵
“你难道一点都不恨吗？”明惜君仰头看着司灵， 见司灵没有反应都接着道：“你忘了你这头白发是怎么来的了吗？”
“惜君，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司灵脸上的神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倒是明惜君越说，心口起伏越大， 好似被气得不轻一样。
“司灵，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拦着我。”明惜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开口说道。
司灵手揣在衣袖里， 冷眼看着明惜君，后者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这些都是她的家人。”司灵瞥了一眼身后站着的元冉和慕青。
“司灵， 你……她可是慕道光的女儿，他害得你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救……”
“因为我是人神。”
“……”
明惜君闻言， 将嘴闭上了，司灵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那慕子舒还欺骗你感情呢，你也就这么算了？”
“她都死了。”司灵垂下眼眸， 故意不让人看清她眼底的难过，是啊， 慕子舒都死了， 她还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可为什么慕子舒会死呢？
为什么慕子舒的孩子姓沈， 为什么……明明自己才是跟她有肌肤之亲的那个人， 难道正如慕道光所说， 慕子舒就是想要自己的人神之力。
可想要为什么不自己来说，慕子舒若是开口， 她怎么会有不给的道理。
慕子舒要什么，她都愿意给……哪怕是自己的命。
“带着你的人， 退回去吧。”司灵再一抬头，眼底不见一丝情感，冷冰冰的下达命令。
“休想。”明惜君拒绝了。
“哦？是吗？”司灵漂亮的眼睛一眯，明惜君瞬间腾飞起来。
但现在的明惜君不是之前被司灵打到重伤的明惜君了，是吸收了霍湘全部妖力的明惜君，再加上她本就有司灵给她一部分半神之力。
在空中一个翻滚，直接挣脱司灵的束缚。
“你活着，我很高兴，但你不能阻止我复活漫漫。”明惜君稳稳落到地上说道。
“沈漫漫已经死了，她和慕子舒一样，已经死了。”司灵蹙眉道。
“我可以复活她。”明惜君的神情有些癫狂。
“你复活她？如何复活？献祭蛇族？”司灵仰着下巴，一脸的不赞同。
“对。”
“对什么对？当初害你我的只是慕道光，和现在蛇族的小辈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现在也开始搞连坐了？”司灵看着明惜君那张死不知悔改的脸，怒火中烧，直接开口怒斥道。
“那又怎么样，这些都是蛇族欠我们的，若不是慕道光毁了你的继承仪式，漫漫怎么会死。”明惜君把沈漫漫的死，算在慕道光的头上。
“沈漫漫死于沈时宜之手，不是慕道光。”司灵想不到明惜君这般油盐不进。
“如果不是慕道光的话，你一个人神，救活漫漫简直易如反掌。”明惜君吼得比司灵还大声。
不，司灵根本就没有吼，而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在跟她说，也恰恰是这份平静，让明惜君觉得痛苦的人只有自己。
“……”
元冉和慕青明显看到司灵叹了一口气，就差伸手扶额苦笑了。
“沈漫漫神魂俱散，就算是崔婉清在世也救不回来……等等你……你是不是给沈漫漫铸了神像？”司灵说到后面的时候，忽然清醒过来。
明惜君此举的目的。
“山下可有一座寺庙？”司灵回头问着慕青。
“有一座，近些年建的。”慕青回。
“……荒唐。”司灵怒斥一声，抬手将明惜君封住，又破开虚空，准备前往山下查看。
“你去做什么？”明惜君见司灵封住自己就走，赶紧吼道。
司灵看都不看她，一脚踏入虚空，明惜君又岂会让她下山，单手掐诀，破了司灵的束缚，赶在虚空消失的最后一刻跳了进去。
在虚空中，明惜君追上司灵，两人大大出手。
打得有来有回。
“明惜君，你想死吗？”司灵抬手按在明惜君攻过来的手，冷声问道。
“哼……要是有能复活慕子舒的办法，你不去做吗？”明惜君最是看不得司灵这副圣母的样子。
“我不会，慕子舒也不会。”司灵将明惜君甩开，朝着出口飞去。
没出去几步，又被明惜君缠上，“你们不相爱，当然不会为对方做到这一步。”
“……”司灵眸光一转，一个抬手下去，明惜君顿时吐出一口血来，“难听。”
“哈哈哈，被我说到心窝里了吧。”明惜君抹掉自己嘴角的鲜血笑道，就是不相爱。
“难听。”司灵又一抬手，这次明惜君早就准备，往后翻滚躲开，但司灵这次并非真的要收拾明惜君，她的目标在出口，她没打算跟明惜君在虚空中纠缠。
飞得太快，她撞到感觉到自己撞到一团东西，那气息好生熟悉，好似慕子舒……
就在司灵愣神之际，明惜君追了上来，司灵停下，抬手掐诀点在自己的眉心，却什么都没发现，还被明惜君钻了空子，挨了一掌。
“惜君……我……”司灵没有还手，她好想说，她好像感受到了慕子舒的存在。
“你怎么了？”明惜君抬起自己双手，她好像也没使多大力啊，怎么司灵在短短几天里受伤了？
不对，司灵前几日打自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没事……”司灵有些落寞，明惜君说得对，慕子舒根本就不爱她，那些都是情蛊作祟，算不得数。
可……可她爱慕子舒啊。
爱到一出来，察觉到她的后人有危险，第一时间去把人救了。
“惜君，沈漫漫已经死了，不可能复活，而且沈时宜当年也没有成功，还遭到了天道的反噬，你不要走她的后路。”司灵苦口婆心道。
明惜君看着司灵，眼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流了下来。
“不行，我一定要复活漫漫。”明惜君的内心已经动摇，但还是倔强摇头。
“明惜君，她已经死了，就算你重塑她的肉身，那也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司灵还在劝说明惜君。
“不……我已经找到她的转……”明惜君说到这里时，忽然停住了。
司灵从她未说完的话语中，听出了门道：“你既然已经找到了她转世，你又何苦……”
“你不懂，转世之人非她本人，我只想要漫漫陪着我。”
“可你复活一具躯壳又当如何？”司灵问道。
“她会一直陪着我。”明惜君一脸的向往。
“疯子。”司灵皱眉，转身飞快往出口去，她必须阻止明惜君，否则天道反噬，明惜君定会不得好死。
可明惜君又怎么会让司灵来破坏她的计划，她并未告诉司灵，她已经找到失魂草如何炼成新灵魂的办法了。
就在司灵即将钻出虚空之门时，明惜君一鞭子甩过来，缠绕到司灵的脖子上，用力一拉。
司灵被扯了回去。
“你休想毁了我为漫漫铸造的真身……”
两人再次缠斗在一起，司灵没了耐性，她本对之前手重，打伤明惜君而愧疚，但如今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手重，明惜君就是该。
但现在两人的实力相当，明惜君身上有两种力量，妖力和神力混合在一起，让司灵都有些招架不住。
“嘭……”能量波在虚空之中爆发，炸开一道虚空之门。
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司灵呼吸一滞，眼眶瞬间发红，这道模糊的身影，怎么那么像慕子舒呢。
“何人在吾的虚空之境打斗。”
司灵在听到那道模糊的身影说话后，才放开自己的呼吸，喘了一大口气，不是慕子舒，她在妄想什么呢？
慕子舒怎么会在这里。
“人神。”司灵把明惜君往前一推，随后一个转身绕过那道模糊的身影，往出口飞去。
“站住。”明惜君没想到司灵会把推出去。
可面前挡着她的身影，她摸不清对方来历，也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子，只能感觉到对方是一个不好惹的家伙。
“……”
司灵看着眼前关闭的虚空之门，有些无奈地转头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
“好了，我们现在都出不去了。”司灵一个跃起回到明惜君身边说道。
明惜君自然也看到了合上的虚空之门，嘴角带笑，得意道：“我没有想要出去，是你出不去了。”
司灵出不去的话，就没办法毁了自己给沈漫漫塑的神像。
“人神……不……汝不是……”那道模糊的身影像是在确认司灵到底是不是人神。
司灵看着眼前的人影，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靠近她，可……她进，对方便退。
“放肆。”司灵的步步紧逼，让对方不由得开口呵斥。
司灵停下，仰头看着半空悬浮的人影，真的好像，就连气息也这般相似，可慕子舒不会有种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知前辈是谁？我叫司灵，新任人神。”司灵拱手作揖道。
“慕栀凝。”
这名字一出，司灵和明惜君当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来疑惑，两人皆是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您在这里多久了？”司灵带着敬语问道，姓慕，自然是慕子舒的先辈。
“不知道，吾也记不清了，尔等在吾的虚空之境里做什么？”慕栀凝问道。
“我借道而行，不成想惊扰了前辈。”司灵解释道。
“借道？”明显是带着疑惑的语气。
司灵赶紧又开口道：“我们也不知虚空之中还住您。”
“的确，吾在此很久了，汝……汝的气息很不一样……有些熟悉……”慕栀凝这次自己靠近了司灵。
第127章 司灵看着猛然凑近的人影，屏住呼吸，她真的好像慕子舒……
司灵看着猛然凑近的人影， 屏住呼吸，她真的好像慕子舒，可又不那么像。
“前辈……许是之前的人神……”一道蛇纹图腾映入司灵的眼帘， 此刻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本说着的话，也不自不觉地停下。
这道蛇纹图腾慕子舒的手臂上也曾出现过，在那次逃亡中出现过一次， 后来救自己出蛇族时也又出现过一次。
“您……您……可知道慕子舒在何处吗？”司灵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又夹杂着一丝期盼。
“那是谁？”慕栀凝并未退开， 还是里司灵的脸很近。
司灵仰头看着她，眼前的慕栀凝言行举止都和慕子舒不像，可那感觉和气息又与慕子舒很像。
“是……是……是蛇族的一员。”司灵未说出口的是，是我的爱人， 在她心中单方面的爱人。
慕子舒不爱她，哪怕她们已经有过一段欢愉时光，那都是情蛊作祟。
“不认识。”慕栀凝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虚空之境被尔等破坏， 请恢复原状，否则休想出去。”
司灵一听， 直接抬手一挥， 将方才打破的虚空隧道修复好。
“您真的不认识慕子舒吗？”司灵还是不死心。
“不认识。”慕栀凝的语气里没什么感情。
司灵眼神里的落寞都快要掩饰不住了， 她昏睡多年， 醒来后世界大变样， 她开始在人间行走，想要找到慕子舒的踪迹。
只可惜， 她没有找到慕子舒，倒是找到了慕子舒的后人， 姓沈，所以，慕道光说的都是真的，慕子舒不爱自己，一切都是情蛊导致。
但她心有不甘，她要让后人把自己的名字和慕子舒的名字放在一起提，她找到元冉，跟她讲起了过去的故事。
“尔等可以退下了。”慕栀凝说。
“打扰了。”司灵又是拱手一拜，在明惜君还未反应过来时，直接冲向出口。
“站住……”明惜君赶紧追上去。
出了虚空，外面已经深夜，寺庙里很安静，司灵几个闪身，直接到了沈漫漫的神像前，一如当年砸了沈时宜和杨馨月的神像那般，出手果断，不给任何机会。
“住手。”明惜君随说能和司灵打成平手，但终究是别人的力量，用起来不够灵活，落后司灵两步。
司灵闻言，缓缓转身，神像破碎而弄起的灰尘，像是她登场的背景水雾，让她显得神秘又庄重。
“明惜君，我以人神的身份命令你，收回大屏山的兵，退回江城。”黑衣发白，双手交握在腹部，周身释放出威压，司灵冷声道。
“我要是不呢。”明惜君看到沈漫漫的神像被砸碎时，浑身都在发抖。
“那就试试。”司灵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放在腹部的手微微抬起，猛地往下一按，明惜君当即跪倒在地，“不要让别人为你的错误负责，你可知后果是什么吗？天罚下来你又能承受得住？”
“与我何干，那些人你以为是什么好人吗？他们围剿蛇族，还不是为了跟一杯羹，死不足惜。”明惜君被压得站不起来，额头上也布满了细汗，显然是跟司灵无声的对抗中，落入下风。
明惜君没想到司灵之前对自己动手时，竟然还手下留情了，方才在虚空中也未动全力。
“你总是有那么多借口。”司灵长叹一口气，从一堆碎石中闪现到明惜君身边，长叹一口气道。
她的话刚落地，一旁的殿门被打开，几个道人打扮的人跑了进来。
“啪。”灯被打开。
“怎么回事？这漫娘娘的神像怎么碎了。”为首的道人看着满地碎石，疑惑道。
而司灵和明惜君就在他们身侧，可这些人像是看不清她们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商量着明天找人来修。
“不修此像，方可保平安。”司灵的声音穿过结界传出去。
明惜君还想开口说话，被司灵看了一眼，嘴巴便闭上了。
“谁，是谁在说话？”为首的道人，往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不由得握紧自己的手臂，太邪门了。
司灵没有再回话，而是俯身抓起明惜君的胳膊，破开虚空，准备借道回去。
在路过之前遇见慕栀凝的虚空隧道时，司灵不自觉地放慢速度，可惜她没能在遇见慕栀凝。
“司灵你在看什么？你不会是觉得那个慕栀凝是慕子舒变的吧？”明惜君被司灵捆得死死的，任她怎么动，都无法挣脱开。
司灵没理会明惜君，直接从虚空之门回到帐篷里。
元冉和慕青还在帐篷里等着。
“司灵道长。”见司灵绑着明惜君回来后，当即喊道。
司灵摆摆手，示意两人不要这么激动，“她同意带着人族的修士回江城去。”
“我何时同意了？”明惜君睁大眼睛看向司灵，司灵看都没看到他，直接抬手封住明惜君的嘴。
“你手臂上的蛇纹图腾是怎么来？”司灵看向元冉问道。
元冉把自己的图腾露出来，看了看慕青，见慕青点头才缓缓开口道：“在虚空之中，我们遇到一个蛇族的先辈。”
“慕栀凝？”司灵问。
“司灵道长也是知道蛇族的开山族长慕栀凝吗？”慕青觉得司灵的年纪，应该认识慕栀凝才对，毕竟慕栀凝时开山族长，跟司灵中间隔着上千年。
只有一种可能司灵在虚空之中遇到了慕栀凝。
“见过她的法相，所以这图腾是她给你的？”司灵接着问道。
“是。”
“可有条件？”
“有。”
“什么条件？”
元冉又转头看向慕青，见慕青点头，她才接着道：“她让我杀了她的法相，她被困在虚空之中太久了。”
“你……你如何杀了得她的法相？”司灵挑眉问道，这种灭法相的事，难道不该找她吗？她可是人神。
“她说我现在不行，等以后我成神了，就可以了。”元冉没瞒着司灵。
司灵闻言，眼眸一亮，慕栀凝竟然能算到下一代人神，可为什么慕栀凝在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却不知道自己是人神，还说自己不是。
好生奇怪……司灵抿着唇，没作声。
“司灵道长。”慕青开口喊道。
“嗯？”司灵回过神来，看向慕青，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既然如此明惜君愿意退回江城，我与元冉就先回蛇族复命了。”慕青还担忧着族中的小蛇。
司灵听后，点点头道：“回去吧。”随即看向明惜君，让她让开一条道，给元冉和慕青回去。
明惜君和司灵站在高处，看着元冉和慕青走入蛇族结界中，明惜君侧头看了一眼司灵，“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人神之力传给元冉？”
司灵闻言，侧头跟明惜君对视，“闲事莫管，先把人给我撤回江城里去。”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慕子舒都死多少年了，这蛇族又欠下你这么大人情。”
“我不是为了蛇族，是为了你啊，这世间就剩下你我了，老朋友。”司灵依然看着明惜君在说话。
“哼……”明惜君哼笑一声，转头过去，她才不信司灵的鬼话。
“让你的人退回去吧。”司灵接着道。
“好的。”明惜君答应得太快，司灵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没有耍什么花招吧。”司灵眯着眼睛问道。
“当然没有，我又打不过你，何苦要耗着呢。”明惜君说道。
“但愿如此，我会看着你们退回去。”司灵自然也没信明惜君的话，她要看着明惜君彻底退回去才行。
夜色里，大屏山里撤出一大批人。
“人都撤出去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吧。”明惜君的手腕上被缠着一条红线，红线的那头被司灵攥在手里。
司灵带着疑问看向明惜君问道：“我砸了沈漫漫的神像，阻止了她复活，你不恨我吗？”
“你不也说了，这世间之剩你跟我了，我们是老朋友了。”明惜君笑着说道。
司灵垂下眼眸，没有接话。
明惜君话里有几分真，她一点也不想知道。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明惜君见司灵不说，随即开口问道。
“没有打算，你也回江城吧。”司灵在赶人了。
明惜君撇了撇嘴，飞身往下，追向了大部队。
司灵默默地看着明惜君离开，转身进了大屏山里，确切地说是蛇族内部，她可不信以明惜君的性格，就这般轻易放弃，必然会卷土重来。
只是……这满山洞的小蛇，看着司灵头皮发麻，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见到蛇会起鸡皮疙瘩，就算她是人神，还是照旧。
“你怎么进来的？”大长老出现在司灵的背后，冷声问道。
司灵缓缓转身，仪态端庄，“还不明显吗？”好似在说，你们的结界对于她来说，就跟没关门一样。
大长老眼神有些晦暗不清，她其* 实在司灵身后站了有一会儿，在初见司灵时，她差点以为是慕子舒回来了，那背影真的神似慕子舒。
就连司灵转身的动作也像极了当年的慕子舒。
司灵真是做到了，你死了，我活成了你，可这真的是个笑话，慕子舒的死，跟司灵脱不了干系。
“怎么不欢迎吗？”司灵笑着问道。
“不欢迎。”
“可你们蛇族都是我救的，不然你们蛇族能抵挡住明惜君的进攻吗？”司灵挑眉问道。
大长老想要收回司灵像慕子舒的话了，这嘴欠的劲儿可以一点都不像。
“哦，差点忘了，元冉和慕青来寻我，也是你的授的意，所以……你来就知道蛇族抵挡不住。”司灵的话，让大长老的拳头紧了又紧。
差点忘了司灵这张嘴，当年可是把慕道光气吐血过。
第128章 看见大长老吃瘪的样子，司灵不由得笑出声来。……
看见大长老吃瘪的样子， 司灵不由得笑出声来。
“我来这儿，只是想知道慕子舒到底死没死？”司灵说话间，释放出周身的威压。
大长老好歹也是跟慕子舒一辈的大妖， 倒是能撑上一会儿。
“不说吗？”司灵眼眸微眯，指尖微动，下一秒，大长老便膝盖一软， 跪倒在地，“我问你， 慕子舒到底死没死？”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你害死了子舒，你现在跑来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做给谁看？”大长老没想到司灵会有这么厉害。
她毫无还手的余地，甚至是司灵一出手，她几乎都没了动手的可能。
“我害死了她？”司灵被气笑了，蹲下身， 强迫大长老看着自己，“你们慕家当年背信弃义， 趁着我接受人神传承时， 想要夺取人神之力， 占为己有。”
“你放屁。”大长老被司灵的话气到骂了出来， “我们什么时候想要抢你的人神之力， 谁稀罕似的。”
“哦？是吗？可慕道光不这么想，他可是当时的慕家家主， 他所做的决定，难道不是代表你们慕家吗？”司灵冷笑接话。
大长老被司灵的话噎住了， 几个深呼吸，都没有压制住她的脾气，几乎是怒吼：“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我厚颜无耻？”司灵抬手拢了拢自己胸前白发问道。
“对，你厚颜无耻，你的命都是慕家救的，你以为你借兵之后，亏空的身体是怎么恢复的，就凭那几碗汤药吗？”
司灵没说话，她在等大长老接下来的话，她不知道的事，难道不是那几碗汤药，她也没有吃过其他东西。
“你真尝出来吗？那汤药里面的血腥味，你竟然一点没有尝出来吗？”
“别说了。”
司灵的眼眸水光闪动，她不想知道了。
“那是子舒的心头血。”
“你可知取心头血的痛？”
“别说了。”
“蚀心之痛……”
“别说了，别说了。”随着司灵的一声怒吼，周身威压也随着她的情绪不稳定而释放出来，大长老当即被震飞，司灵后背的长发也跟着空中飞舞着。
“呵……你凭什么以受害者的身份来蛇族质问子舒死没死，子舒从来都不欠你的。”撞到墙才停下的大长老，抬手抹去自己嘴角的血迹，还不忘讥讽司灵。
司灵背过身去，缓缓闭上眼睛，一滴泪砸在地上，她宁愿慕子舒是一个骗子，欺骗她感情的骗子，都不愿意让慕子舒受苦。
“青小花，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司灵回身问道。
大长老猛然听到自己大名，想要发脾气，可对面是人神司灵，她一下就哑了火，撑着墙站起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一步一步走到司灵身前站定。
“当年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你的挚友明惜君为了救沈家小姐，练邪功走火入魔……”
司灵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这是她从未听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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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崔婉清在，一行人在蛇族住下。
当夜沈漫漫突发恶疾，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明惜君跪在崔婉清身前，求着崔婉清救沈漫漫。
崔婉清垂眸看着明惜君，说出了让明惜君绝望的话：“抱歉，我救不了她。”
“你是人神，只要你愿意……”
“人神也不能让人起死回生。”崔婉清打断了明惜君的话，冷声道，她不喜欢明惜君这个人，明惜君散发出的味道不好闻。
崔婉清看向一侧安静站着的司灵，这孩子她喜欢，味道很香……
司灵见状，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被慕子舒伸手牵住了手，转身带出了房间。
门口外，司灵靠着墙站好，慕子舒站在她对面。
“你想开口求崔婉清救沈漫漫吗？”
“嗯。”司灵也觉得自己这个请求有些过分，心虚地低下头。
“崔婉清曾经也救过一个普通人，你知道后来那个人怎么了吗？”慕子舒用引导的语气说道。
“怎么了？”司灵抬头看着慕子舒问道。
“神魂俱灭，世间再无此人。”
“连转世都没有吗？”
“没有。”
司灵倒吸了一口气，能让崔婉清都动手相救的人，一定对她很重要，而这个人从此在世间消失，再无存在的可能，崔婉清当人神的日子里，会有多难受。
每每想起，会不会悔恨？
“司灵，你日后……”
“我怎么了？”司灵见慕子舒说一半，不由得追问道。
慕子舒摇摇头，“没什么。”
司灵还想开口，下一秒喉咙涌上一股腥甜，当即吐出一口血来。
“……”慕子舒见状，跟着叹了一口气，伸手扶起站不稳的司灵，用一种无可奈何的语气道：“都让你不要来，来了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司灵手握着慕子舒的胳膊，借着力站稳，忽然想起自己都严重了，慕子舒怎么一点事都没有，分明之前还受了重伤。
“你还好吗？”司灵用力抓了一下慕子舒的胳膊问道。
慕子舒看着司灵关切的眼眸，下意识躲闪，“我没事。”
“真的吗？你真身都被打出来了，会没事吗？”司灵有些不信慕子舒说的话，可她又找不出证据，慕子舒现在的样子的确像个没事蛇一样。
“真的没事，我是妖，你也知道妖的自愈能力有多厉害。”慕子舒知道怎么说，才能打消司灵的疑虑。
仔细看了看慕子舒的脸，确定慕子舒面色红润，不似受伤的样子，这才放心下来。
可是司灵忘记了，之前她见到慕子舒的时候，慕子舒也是受伤状态，可人形的时候也是这副模样。
司灵住进在慕子舒的家里。
这里比霍湘那处悬崖，还要僻静，几乎没有什么蛇来这里。
司灵在这里安心养伤，每日都喝慕子舒不知从哪里弄来汤药，一股子血腥味。
“怎么有血腥味？”司灵喝了一口问道。
“这里加了血莲子，当然有血腥味了，快喝吧，喝了就能恢复了。”说起谎来，慕子舒也是信手拈来。
“有血莲子这味药吗？”司灵继续问道。
“妖族的东西。”慕子舒端起碗准备喂司灵。
司灵见状，赶紧接过来自己喝，喝药的时候，也不敢看慕子舒，但慕子舒可没有闲着，帮司灵把脸旁的碎发勾到耳后去。
指尖划过司灵的肌肤，瞬间，藏在衣袖里的手臂汗毛立起，后颈微微发热，心跳更是。
司灵希望慕子舒没有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惜，慕子舒是妖啊，妖的五感俱佳，怎么会听不到司灵那咚咚的心跳，慕子舒看着司灵红透了的耳朵，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司灵……”
“啊？”
“好好休息。”
“好。”
司灵被慕子舒忽然叫着名字，心跳得更快了，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名字让能自己有这么大反应。
慕子舒端着碗出去了。
司灵安心躺在窗边的摇椅上，窗外是层层云雾，再往下就是万丈深渊，慕子舒的住处也在悬崖上，不过不一样的是，她把房子建在树上。
慕子舒靠在墙上，捂住心口，脖间有若隐若现的鳞片，青小花忽然出现，拉住她的手，渡过去一点妖力。
“一个凡人值得吗？”
“愿意的事，何谈值不值得。”慕子舒笑了笑，“谢谢。”
“真是搞不懂你们。”青小花叹了一口气，一起来的明惜君把自己跟一具尸体关在一间房里，不吃饭，也不出门，像是想把自己饿死一样。
“小花，还未开窍。”慕子舒伸手摸了摸青小花的脑袋，青小花对于她而言，就像自己亲妹妹一样。
青小花被摸了一下后，便躲开了。
“家主即将出关。”青小花说起了正事。
“知道了。”慕子舒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你先去忙吧，我没事。”慕子舒想要把青小花支开。
慕子舒看着青小花离开后，转身去了一处长满藤蔓的石门前，抬手试探周围的气息，果然快出关了。
她得赶紧把司灵几人送走才行，她信不过慕道光。
可惜崔婉清死活不愿意走。
“你为何不愿走？”慕子舒不解地问道，沈耀辉已经醒了，司灵的伤也差不多好了，她们现在回江城是最好的时机。
崔婉清留下一句：“有事未办。”便转身离开，慕子舒看着崔婉清的背影，心中暗暗做了决定，崔婉清不愿意走的话，她便自己送走司灵几人。
沈漫漫的尸体还火化了，明惜君跟个行尸走肉一样，眼眸中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
司灵站在明惜君身边，眼眶也发红，她想起自己的师兄严鸣，抱着必死的决心，将她们几人送走。
“打起精神来，我们还要报仇。”司灵拍了一下明惜君的后背。
明惜君猛然抬起脑袋，看向被大火吞噬的沈漫漫，眼中带着强烈的恨意，“报仇，我要报仇。”
慕子舒在一旁看着，暂时搁置了要送走司灵几人的打算，她们去报仇，跟送死没什么区别，只是司灵近来一直躲着自己。
司灵感觉到慕子舒在看自己，心中一阵悸动，后颈处越来越发烫。
夜里，慕子舒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册子看着，是蛇族的内务情况，慕道光不在，这些事都送到她这来了。
“慕子舒，我后颈发烫。”司灵坐在窗边，手摸着后颈说道。
啪，慕子舒合上册子，起身往司灵身边走去，司灵乖乖的把头低下，露出自己白皙的后颈。
“多久了？”慕子舒看着司灵的后颈问道，随即伸手上去触摸，光滑的肌肤下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红痣。
第129章 司灵只觉得后颈处热得更厉害了，慕子舒的指腹摩挲着自……
司灵只觉得后颈处热得更厉害了， 慕子舒的指腹摩挲着自己那处肌肤，指甲都陷入掌心了，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悸动。
“好了。”司灵把慕子舒的手抓下来， 握着在手里不松开，垂眸不敢看慕子舒，生怕自己炽热的眼神烫伤了慕子舒。
慕子舒抿嘴无声笑了，但视线瞥见司灵后颈的红痣后， 不自觉地皱起了眉，抽出司灵被握住的手。
“……”
司灵来不及失落， 下一秒，慕子舒的另一只手塞进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里。
也来不及窃喜，后颈传来刺痛。
“乖，别动。”慕子舒说话时， 呼出的气息打在司灵的后颈，后颈处细细的绒毛在慕子舒的眼皮子底下竖了起来，跟列队在城墙下的士兵一样，整齐排列。
“嗯……”司灵没忍住轻哼一声， 慕子舒手微顿，却未停止拔出司灵后颈的情蛊。
没错就是情蛊， 应该是在四子山被沈时宜中进去的。
“很快……很快……很……”慕子舒轻声地安抚着， 只是她的话未说完， 那情蛊竟然钻进了她的体内。
“怎么了？”司灵见慕子舒僵直不动， 立马开口问道。
慕子舒摊开自己的手， 小拇指最下面那节手指上，赫然出现一颗红色的小痣， 情蛊的印记。
她与司灵都中了情蛊。
“没事。”慕子舒先稳住司灵，是蛊都可以解， 先不急，先不急，慕子舒也安抚着自己。
——————
四子山内，沈时宜盘腿坐在一处废墟中，仔细看还能看出是被司灵砸了的地坛。
沈时宜面前摆着一个瓦坛，里面有一只赤红的软体蛊虫爬动着。
“成了……呵呵呵呵……”沈时宜尖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地坛，不断的回响，明永兴害怕地缩在角落里，努力降低存在。
可惜，他还是被沈时宜抓起来，掰开嘴，喂进一只黑漆漆的蛊虫。
随着沈时宜的指尖敲击着，明永兴捂着肚子疼得满地打滚。
“放……放过……我，你要我……做什么……我……我都可以。”明永兴一个年过半百的凡人，哪里受得住这种钻心的疼痛，更别说还有心理作用。
“我要你接管江城，在城中央建一座娘子庙，以杨馨月为原型，每日受万人香火。”沈时宜冷声说道。
“好……好，我答应你。”明永兴不敢看沈时宜，垂眸看着自己眼前的碎石。
沈时宜也懒得管他，手一挥，把人送出了四子山。
“这次谁都不能阻止我复活馨月。”沈时宜握着被司灵砸掉的神像手，好似握着杨馨月的手，握久了之后，沈时宜有些分不清，交握之处的温度是自己的，还是石像的。
——————
蛇尾缠绕着司灵的脚踝，司灵亲吻着慕子舒白皙的脖颈，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慕子舒略带迷离的眼神，获得片刻清明，揽住司灵脖子的手臂往里收了收，默默地承受着司灵带给自己的一切感觉。
“嗯……轻些……”慕子舒只觉得胸口一疼，垂下眼眸，发现自己胸口密密麻麻的红点。
司灵这是在标记吗？
慕子舒猛地仰脖子，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流下几行汗，睫毛被泪水打湿，眼尾也泛着红。
司灵躺在慕子舒的身上睡着了。
翌日。
司灵在柔软的被子里醒来，身侧没有慕子舒。
出了门才知道今天是慕家家主出关的日子，慕子舒随着慕家众人去接家主慕道光了。
司灵跑去凑热闹时，还遇到了被顾茵哄骗出来的明惜君，三人混在蛇妖堆里，脚下是不是踩到还未完全化形的蛇尾巴，一路道歉，才挤到前排。
慕子舒透过人群，与司灵对视，直到对方红着脸侧过头去，才抿唇一笑，而后一脸正色看向慕道光开口道：“恭迎家主出关。”
昨夜，情蛊发作，一切都那么突然，司灵觉得自己还未跟慕子舒说过自己心意，就这么……就这么……
就在司灵胡思乱想中，石门打开，从里走出来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与慕子舒的长相倒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眉眼间的相似度最高。
“恭迎家主出关……”周围的蛇族纷纷拱手倾身一拜。
司灵一行人立马成了鹤立鸡群的存在，慕道光一眼就看到了司灵，确切的说是司灵身上有慕子舒的气味。
慕道光没吭声，在慕子舒和司灵身上多看了两眼，司灵毫不避讳地看了回去。
慕道光没想到司灵一个凡人，还有几分胆色，“我已修炼到第九重。”
“恭喜家主。”底下的蛇妖统一开口。
司灵觉得没意思，忽然感觉自己背后一道视线再看着自己，转头一看，与角落里的崔婉清对上视线。
还未等她张嘴，崔婉清的视线便从她身上挪开，盯着慕道光去了。
蛇群散去，司灵也被顾茵拽着离开。
“家主，霍家的那几条老蛇，已经被收拾了。”青小花走上前去，跟邀功一样开口说道。
“收拾了？谁？”慕道光一脸诧异神色。
慕子舒瞥了一眼慕道光拙略的演技，目光落到司灵离开的背影上，看起来有些小气性，回去应该需要哄一阵了。
“子舒……子舒……你在看什么？”青小花跟慕道光说了关于人神崔婉清的事。
慕子舒思绪回拢，对上慕道光的视线，摇摇头。
“哥哥，既然出关了，族内事务便交换给哥哥好了。”慕子舒说。
“不急，我还需稳固境界。”慕道光摆摆手道。
这话一出，慕子舒不由得眯了眯眼睛，这不对劲，按照慕道光的性子，绝对会迫不及待的拿回属于他的掌控权，不会像现在这样说什么不急。
不急才有鬼。
“咳……境界不稳，是大忌，族内事务还需要多麻烦你们。”慕道光轻咳一声说道。
“是，家主言重了。”青小花并未察觉到慕道光的不自然，拱手拜送慕道光离开。
等到慕道光走后，青小花才开口问道：“子舒，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只是最近太累了。”
“那你要好好休息，要是处理不完的事务，可以送到我那去。”
“好。”
慕子舒跟青小花分开后，直接回了自己住处，但司灵不在。
司灵跟着顾茵和明惜君离开的半路被崔婉清叫走了。
“为什么选我？”司灵沉声问道。
两人一出悬崖上的支出岩板上，崔婉清看起来还是很不靠谱的德行。
“又不是我选的，是你合适。”崔婉清回道。
司灵蹙眉，好似在想自己能不能肩负起人神的责任。
“你还在考虑什么？难道不想给你师兄报仇了吗？”崔婉清见司灵不说话，立马开口问道。
“……”司灵还是没吭声，眼睛就这么看着崔婉清。
后者轻叹一声，终于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一脸正色道：“我在这世间活的时间太长了，我每七十年就要抽取一张角色牌，然后去扮演抽中的角色……”
“这样的游戏，我也玩腻了。”
每一世都要看着朋友死去，哪怕是妖也会有寿命到尽头的时候，人神的寿命更长，没人陪着她过完人神的人生。
“我需要做什么？”司灵问道。
“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接受就好，接受人神之力。”崔婉清摇摇头说道。
司灵听后，说了一声好，问了什么时候。
“三日之后，我自会去找你。”崔婉清说完就转身离开，司灵也跟着离开。
两人都没有看到角落里的一条小蛇缩进石缝里，飞快地往里游着，一直到一处石门前停下，石门下缓缓打开一个圆孔，小蛇从圆孔钻了进去。
慕道光端坐在里面，正紧闭双眼练功。
“家主，人神说要把人神之力传给司灵。”
“知道了，下去吧。”
小蛇退去之后，慕道光睁开眼睛，摊开自己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若影若现的黑线，大有蔓延出来的趋势。
“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慕道光眼神透着算计。
跟崔婉清分开后，司灵脚步不停地往慕子舒住处走，可以说一路急步而驰，但到了门口时，却犯了难，抬起的手几次都放了下去。
她不知道自己该直接开门，还是敲门。
“站在门口做什么？”慕子舒早就发现门口站着的司灵，还特意装作看书的样子，等着司灵进来，结果好一会儿，都不见大门有动静。
“我……没什么。”司灵不敢看慕子舒，从她身侧擦身进去了。
“你方才去哪了？”慕子舒见气氛有些尴尬，不由得出声问道。
司灵想了想，也没打算瞒着慕子舒，便把崔婉清找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她要把人神之力转给你……也很正常。”慕子舒听完说了一句。
司灵有些不解：“为何传给我就正常了？”
“你年纪轻轻就练得内丹，这等天赋岂是寻常。”慕子舒回道。
司灵没有吭声，她一向知道自己修炼天赋很高，但被慕子舒忽然这么点出来，莫名有些羞涩，脸连同耳后一起红了。
“你怎么想的？”慕子舒见司灵吭声，不由得放软的声音问道。
“我会负责的。”司灵冷不丁冒出一句，慕子舒还反应了几个呼吸，才明白司灵说的什么负责。
“呵……我是说你怎么想的，关于是否接受人神之力。”慕子舒轻笑一声，靠近司灵，微眯着眼睛问道。
司灵红着脸往后退，慕子舒忽然的靠近，让她呼吸不由得一顿，好近，都能嗅到慕子舒身上的味道了。
“我需要人神的力量。”司灵毫不掩饰地说出了，“我要报仇。”
第130章 对于司灵的话，慕子舒并不觉得很吃惊，严鸣的死，司灵……
对于司灵的话， 慕子舒并不觉得很吃惊，严鸣的死，司灵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下， 更何况整个江城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
必须除掉沈时宜才能让江城的百姓彻底安全。
“好，什么时候？”慕子舒问道。
“三日之后。”司灵答。
“好。”慕子舒摸了摸司灵脑袋，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成了人神， 这肩上责任可就变重了。”慕子舒有些心疼，崔婉清并未告诉司灵， 成了人神要承担怎样的后果。
司灵把头埋进慕子舒的肩窝里，默默地嗅着慕子舒身上的味道，她也很忐忑，人神听着很厉害的样子， 若是真是那么好当，崔婉清也不会让出了吧。
接下的两日慕子舒都很忙，司灵几乎只能在晚上见到慕子舒，想跟慕子舒说话， 可转眼看去，慕子舒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司灵觉得慕子舒在躲着自己。
——————
“你知道什么？子舒为了护着你， 让你顺利完成继承仪式， 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大长老跟司灵复盘过去， 说到这里时， 她还是没忍住打断了司灵。
“付出了什么？”司灵问。
“她早就发现了慕道光并未修炼到第九重， 因为子舒的境界就在第九重，只是一直对外说在第八重， 这是慕道光都不知道的事。”
大长老说到连当时的家主慕道光都不知道时，莫名神气， 好似在证明自己与慕子舒的关系很好。
司灵盯着大长老，她不想听这个，她想知道慕子舒到底付出了什么。
“继承仪式的场地，是子舒亲手建造，就是为了防着慕道光，而慕道光也是在那时，趁着子舒抽不开身，利用你，重伤了子舒。”
“利用我？”司灵越听越糊涂。
“对，就是利用你，你以为你看见的就是真的了吗？”
“我看见什么了？”司灵挑眉问道，她从未跟人提起过此事，在场不会有第四人，所以，青小花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慕道光用幻象让你看到子舒和沈耀辉，而你从未去求证过。”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你有过？”
“……”
司灵那双通红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你相信子舒。”
“我一直都相信她，可是……可是沈明溪的存在，像是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荒唐，你觉得普通凡人怎么会能和妖结合……”
“……”司灵瞪大了双眼，泪水从她眼尾滑落，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说……沈明溪是……是我与子舒的后代？”
“呵……子舒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崔婉清怎么会把人神之位传给你……”
“……”司灵没有反驳，捂着心口，扶着墙，心口快速起伏，青小花说得对，她这样的人，怎么配呢。
“当年你们离开后，子舒带着伤就去追你们，生怕你刚得人神之力，控制不住，伤了自己。”大长老还在继续说着扎司灵心窝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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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去？”青小花抓着慕子舒的手，不让她离开。
“小花，我得去，她走得那般急，我怕她有事。”慕子舒脸色有些苍白，脖子还闪着鳞片，
连鳞片都藏不住了，还想往外跑，青小花一脸的不认同，手也没有放。
“小花。”慕子舒见青小花依然不松手，不由得提高音量，佯装怒意。
结果青小花握得更紧，“不行，你现在人形都快维持不住，你怎么去江城，而且慕道光死了，族内的事务这么多，你要累死我们吗？”
青小花红着眼睛，给慕子舒找足了借口。
“小花……”慕子舒蹙眉轻叹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出去会死的。”青小花红着眼睛，声音也带着哽咽道。
慕子舒比她大上不少，她算得上从小是跟着慕子舒身后长大，对慕子舒的感情很深。
“小花，不会的，我不会死的。”慕子舒保证道。
“你保证。”
“我保证。”
青小花看着慕子舒离去的背影，她从未想过，这一别真的是永别。
司灵看着青小花脸上落下的两行泪。
“当年崔婉清的雷霆手段，蛇族内两大家族内部都重新洗牌。”青小花回忆完自己跟慕子舒见的最后一面后，不由得感慨起崔婉清的果断。
所有参与了瓜分人神之力的蛇妖都死于那场大战。
如果不是慕子舒及时出现，被慕道光忽悠的蛇妖们，真有可能得到人神之力。
可惜，就算慕子舒没有出现，那些蛇妖也只是炮灰，被天道劈死的被炮灰，最后得到人神之力的是慕道光。
慕道光的算计得很好，他不出手，到最后时刻，天道劈下来后，他在去拿人神之力，既不被天道锁定，又能得到人神之力。
但慕道光没算到慕子舒会出现得那么及时，分明已经把慕子舒支出去了。
“他们该死，谁让他们觊觎人神之力，崔婉清做得没错。”司灵可没有觉得崔婉清做得绝情。
“子舒本意就救下他们，不让他们成为慕道光的棋子，可是我们都忘记了崔婉清虽性格随和，但她始终是人神……”
“人神的威严，神圣不可侵犯。”司灵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散发着光晕，那长到脚踝处的白发，更是给她多增添了几分神性。
青小花，就算再不喜欢司灵，都不得不感叹一句司灵身上的神性是可以洗涤她内心的浮躁。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知道当年的事？”青小花心平气和道。
“不，我想知道关于慕栀凝的事。”
“慕栀凝？”
“对。”
“她是开山族长，你怎么知道她的？子舒告诉你的？”青小花一脸狐疑地问道，慕栀凝是不被记录在族谱上蛇，只有处于蛇族核心圈的蛇才会知道她。
至于为什么不被记录在族谱上，她也曾问过这个问题。
得到的答复是，不能记。
关于为什么不能记，她至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我见到了她的法相，就在虚空之中。”
“不可能，那都过去多久了，上千年的时光，法相怎么可能还存在。”青小花显然不信。
司灵也不废话，直接抬手打出一道水雾，把当日在虚空之中见到的慕栀凝展示出来。
青小花也没见过，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法相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告诉我关于慕栀凝的一切。”司灵说道。
“罢了，跟我来吧。”青小花在前面领路，带着司灵往莲池走去。
洞穴内部的莲池，一年四季都开着荷花和结着莲蓬，司灵看着熟悉的莲池，又想起了慕子舒。
她曾与慕子舒泛舟于莲池深处……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司灵努力不让自己去回忆。
“你不是想知道慕栀凝的事吗？这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青小花说完，直接双手掐诀。
顿时，莲池的水被分开，露出一条甬道。
“走吧。”青小花依然在前面领路。
司灵跟着身后，目光落到前方，那好像是处宫殿，不算大。
青小花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打算。
“怎么怕了？人神还有怕的时候？”青小花见司灵抬头看着宫殿外雕刻的图腾，一动不动，不由得开口呛道。
司灵收回视线，这宫殿上雕刻的图腾，就是自己在慕子舒和司灵手臂见过的图腾。
“吱嘎……”
司灵推开门，抬腿走了进去。
青小花借着司灵进去的空档，往里看了一眼，结果一团模糊，什么都看不清，看来这禁制还在。
门唰地一声关上了，带起的风把青小花的头发都吹乱了。
就在青小花整理仪容时，司灵拉开门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怎么……怎么这么快？”青小花不解地问道，同时对上司灵同样不解的眼神。
“我进去了多久？”司灵问道。
“一个呼吸。”青小花回答道。
司灵蹙眉，回头看向自己出来的大门，下一秒大门在她眼前消失，紧接着是梁柱，琉璃瓦……
直到整个建筑在眼前消失。
“原来传说是真的。”青小花喃喃道。
“什么传说。”司灵轻声问道，眼底压制不住的喜悦。
“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青小花避而不谈，转头问起司灵来。
司灵没回答，自顾自地往前走。
“司灵，你怎么这般小气，这里面也是我们蛇族的东西，你看到了什么，好歹也得跟我蛇族说一声吧。”青小花在司灵身后念叨着。
司灵依然不会理会，穿过还在滴水的甬道，随着她们走过，身后的甬道也消失。
青小花见状，加快了步伐跟上司灵。
终于，两人的鞋子都踩在了岸上的草地上。
“司灵，里面到底有什么？”青小花一脸正色道。
“秘密，既然你们的老祖宗不让你们知道，有她的想法，我们得尊重她呀。”司灵语气带着笑意。
青小花自然也听出了司灵的笑意，不由得露出一个危险的表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秘密，叫慕青和元冉来见我，我在此等着她们。”司灵依然不愿意说，同时开口安排道。
“你想做什么？”青小花觉得自己从见到司灵开始，这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这不是秘密，我要把人神之力交接给元冉……。”司灵的语气带着欢快。
“什么？”青小花宁愿怀疑自己的耳朵，都不愿意相信司灵说要把人神之力交给元冉的话。
“你没有听错，快去把她们叫来。”司灵有些语气依然带着雀跃。
青小花忽然脑子一炸，一脸笃定道：“你在里面看到子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