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小说网 > 青春校园 > 追求宗主失败后我养了一塘鱼 > 7、徒弟就是收来讨债的
    庭院内开着一株桃树,粉白的花被风一吹,簌簌落地。


    飘在尸体上,眨眼间吸饱了血,鲜红欲滴。


    楼台上坠着一个红灯笼,昏黄的光往外溢出,晃晃悠悠。


    似有若无的笙歌从楼台内传来,轻飘飘的像呓语般。


    莫绾手里捏着柳云涧给的符咒,看向檐角的红灯笼。


    手里的符咒泛着青光,莫绾手一扬,手中的符咒化为流光直愣愣冲向那颗桃树。


    莫绾冷哼一声:“都九月了,开什么桃花?给我结果!”


    虔绫眼睛一眨一眨,莫绾一回头就看到她这副崇拜她的模样。


    莫绾心情复杂,她拿着柳云涧的符咒在装逼,崇拜她做什么?


    完了,媳妇都快跟她跑了,柳云涧更得砍死她了。


    桃树发出凄厉的喊叫声,枝桠肆意伸张,桃枝乱打,鞭打在假山上,假山塌了一半。


    桃花锋利,如刀般割开风,朝他们袭来。


    云景手中无极棍转了一圈,桃花撞在棍身上,灵力往外扩散,带走了飞来的桃花。


    云景一棍,将桃枝折断。


    虔绫也拿出了法器,是一柄通体泛红的长..枪,枪..头上簪着一簇红樱,长.枪一晃,在黑夜中划下一道艳色。


    莫绾看了看手中从玉泽翠山上薅下来的竹子,跟他们比,她的武器弱爆了。


    莫绾虽然修为不如他们,但借着柳云涧给的符咒,处理这漫天桃花,并不算难。


    翠竹在空中飘着,莫绾借着灵力驱使它,符咒不要钱的往桃树上丟,凄厉的喊声一声接着一声。


    虔绫在前方开路,一柄长.枪势不可挡。


    桃花被枪尖肆意斩落,翠竹冲出,长..枪随之而来,贯穿桃树,鲜血顺着枪尖滴滴答答往下落,簪着的红樱更艳了几分。


    刚刚还开的灿烂的桃花树瞬间枯萎,枯叶坠了满树,一片萧索。


    虔绫收枪,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翠竹,垂着脑袋,委屈巴巴:“小师姑……”


    莫绾打开乾坤袋,从袋中掏出五六七八根翠竹:“不差竹,我出门前在三师兄的翠山上薅了好多根。”


    虔绫捧着脸:“小师姑,你好聪明啊,翠竹到处都是,用它做法器,坏了马上又能有新的。”


    莫绾淡定的“嗯”了声,回她:“我也这样觉得。”


    屁嘞,便宜师父一根毛都没给她,她要是不去薅竹子,拿拳头跟别人干啊?


    她在翠山上薅竹子这事铁公鸡三师兄还不知道,要被他发现了,肯定得拿着算盘,一根一根竹子的和她算清楚。


    莫绾两袖清风,兜里一子都没有,端的就是头铁和一身浩然正气!


    到时候她也学着旻华道祖,对着玉泽挥挥两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告诉他:俺两袖清风,身无分文!


    大不了,她薅了多少根竹子,就给玉泽种上多少根。


    她薅的时候还注意到翠山上长了不少刚冒尖的竹笋,到时候去挖笋,做竹笋炒肉,岂不香喷喷。


    玉泽的翠山,危矣。


    ***


    云景找了许久,没有找到他们之前跟踪的老妇人。


    莫绾小心翼翼地翻找尸体,在靠近水塘的地方发现只剩半个脑袋的长亭。


    他剩的那只眼睛还睁着,眼白充血泛红,原本白净的脸上刻满了诡异的纹路。


    莫绾蹲下,伸出手,帮他把眼睛阖上。


    莫绾敛眸念了段往生咒。


    云景和虔绫也陆陆续续的在庭院里找到了失踪的云衍宗弟子。


    “一共有十名弟子外出历练,现在翻遍了所有尸体,只有五具。”


    云景脸上多了戾色,无极棍紧握,腕间青筋暴起。


    虔绫拿了方手帕,仔仔细细的将他们脸上的污垢擦干净:


    “我将消息传给叶师姐和柳师兄了,不知他们是否收到了,还有剩下五人,我们要将他们一起带回家。”


    气氛低沉,莫绾三人都没有心思开玩笑。


    虔绫将五个人擦干净,他们身上无一例外都刻着诡异的纹路,歪斜扭曲,带着浓重的阴气。


    虔绫又看了别的尸体,和云衍宗弟子一样,上面也刻着相同的东西。


    她思索道:“太奇怪了,他们的魂魄去哪里了?”


    云景仔细地看了遍尸体上刻着的纹路,莫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那颗已经枯萎的桃树下。


    她脚尖将地面上的枯叶拨开,露出了阵法一角。


    “云景,这里刻着一个阵法。”


    云景走来:“这个阵法,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拿出水镜,摄下阵法。


    水镜画面晃了又晃,讯息一条又一条。


    [靠,这不是失传已久的移魂阵?]


    [移魂阵是什么?]


    [就是用夺取上千灵魂进行淬炼,补全一个灵魂的邪法。]


    云景收起水镜:“难怪这些人灵魂都不见了。”


    这种阴毒的邪法使用势必会耗损功德,染上业障,进境时九天雷劫劈下来可是要命的。


    “那个老妇人去了哪里?”


    虔绫找了半天,院子里除了他们三人,其他活人气都没有。


    有阴气飘起,头顶黑云攒动。


    风呼呼而吹,枯叶飘了漫天。


    有脚步声响起,那个老妇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佝偻着的腰板渐渐挺直。


    老妇人的人皮褪下,露出一个纤丽的女子。


    她脸色苍白,一头黑发挽起,梳成妇人髻。


    云景护着莫绾和虔绫往后退:


    “——妖物。”


    女人掩唇,轻轻笑了一声:“是你们自己要来找死的,怪不得我。”


    一个中年男人快步从门外走进,搂住了女人:“婉娘,那几个修为高的全部被我困在了莫干山上,快到子时了,将他们灵魂淬炼了,省的夜长梦多生祸端。”


    婉娘点头:“辛苦你了。”


    婉娘咳嗽起来,面容忽闪忽闪,一会化成一个狐狸脸,一会又化成那副温婉的模样。


    男人拿出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急忙让她吃下。


    莫绾唇瓣紧抿,感到生理不适。


    婉娘吃完心脏之后,魂体凝实了一些。


    她缓步走来,极有礼貌的朝莫绾三人行了一礼:


    “都说修道士最是心善,奴家就差三个魂体就能补全魂魄,你们可否为了我活而去死?”


    莫绾:“?”


    真好不要脸。


    男人附和道:“你们要是答应,还能少些痛苦。”


    莫绾:“……”


    妈的,狗男女!


    这两人,麻烦的是那个男人,连云景都看不出修为高低,最少也在金丹以上。


    修真境界天差地别,云景不过一个筑基修士,打金丹毫无胜算。


    若是柳云涧和叶寒霜在,靠着人多,他们也能干碎他们。


    莫绾不动声色的试图联系柳云涧他们,可水镜突然就跟失了灵一样,毫无动静。


    不是吧,关键时候信号没了给断网。


    云景无极棍直指不知修为高低的男人:“你怎么不去死?”


    少年本就是多棱角,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模样。


    虔绫也手握□□,挡在了莫绾前面,意思很明显。


    云景无极棍刚抬出,就被磅礴的灵力掀倒在地。


    他吐出一口血沫,面上多了丝惊恐:“元婴?!”


    听到云景如此说,莫绾和虔绫脸色皆是巨变。


    修真的境界分为最初等的练气、淬体九重,而后是筑基。


    只有筑基过后,才是真正踏入修真一途。


    再筑基往上的境界有:金丹、元婴、分神、大乘、渡劫、化神。


    每一境界,之间的差别有鸿沟那么大。


    若这个男人是元婴,轻轻一只手就能掐死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哪怕柳云涧这个金丹在,也不过是在元婴期修士手上过上几招,然后惨败。


    莫绾头脑飞速运转,她想破了脑袋,都没有想到书中有这一段。


    在她成为莫绾的那一刻起,所有的剧情就被推翻了。


    她看向虔绫,不敢寄希望于主角光环,谁知道主角光环这东西还有没有。


    莫绾露出苦笑,师父,这就是你说的机会吗?


    果然是送命的机会啊。


    ***


    天虞山上升起了炉火,旻华不紧不慢的将锻造材料丢进锻造炉中。


    云水之间,悬挂着一轮锋利的弯月,似要将天幕割开。


    有不速之客到来。


    玉泽沉着一张脸:“师父,你招的好徒弟,我翠山上的翠竹都被那家伙快要薅秃了!”


    旻华随地坐着,单腿屈起,还在往锻造炉里面丟紫色的石头。


    “不就拔你几根竹子?你师妹都可怜的拔竹子当法器,你这个做师兄的不知道给人送个好法器?”


    玉泽阴阳怪气道:“那是你徒弟,不是我徒弟。”


    旻华拍了拍手,将锻造炉盖上:“找我做什么?没事别呆在我眼前讨人厌。”


    “你让莫绾跟着柳云涧他们去青峰镇做什么?”


    旻华神神秘秘道:“不可说。”


    “你个老东西,一天到晚当神棍!”玉泽脸上多了丝凝重,“柳云涧他们身上带的传讯法器全部失效了,恐怕是遇到金丹以上的修士了。”


    旻华不甚在意,只冷淡的“哦”了一声。


    玉泽愣是从这个“哦”中听出旻华的潜台词:关我屁事。


    玉泽一双狐狸眼勾起,九月天里还拿着折扇扇来扇去,一副阔气贵公子的模样。


    “老东西,你打什么鬼主意呢?”他下巴抬了抬,指着炼器炉,“里面的东西是给小师妹的?”


    旻华手一挥,玉泽哼哼唧唧半句话也说不出。


    吵死了,一张小嘴叭叭叭个不停。


    他再一挥袖,将玉泽直接送回了他的翠山。


    收些倒霉催的徒弟,一个比一个烦人。


    水雾张开,莫绾沾着污浊的脸出现在水雾之上。


    她的眼睛很亮,藏着不服输的气和一股生生不息的旺盛生命力。


    旻华抬头看了下那轮弯月。


    机缘就在眼前,端看她在生死之间抓不抓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