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小说网 > 穿越快穿 > 说谎 > 26. 第 26 章
    车窗开了半扇, 窗外夜空明亮。


    偶尔还听见几声晚夏才有的蝉鸣。


    烟火撩人,树枝随风在摇。


    宁樱吹着风发呆,她忽然想起来问:“你的钥匙是落在家里还是掉了?”


    江措满不在乎, 笑了笑:“不知道啊。”


    宁樱渐渐蹙起眉,她认真想了想, 说:“如果你钥匙找不到了, 以后怎么办?”


    难道都要来找她拿钥匙吗?


    虽然他现在每天都在接送她上下班,但是没有钥匙毕竟不方便,万一临时有情况需要回家呢?岂不是很麻烦。


    江措听见她的问话,懒洋洋笑了声:“来找你不就得了?”


    宁樱抿直嘴角,声音倒是软的:“那你也不能天天来找我呀。”


    江措眉眼淡淡, 随性潇洒,“怎么不能?你嫌我烦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


    她只不过是出于正常人的关心。


    宁樱假咳两声:“我没有嫌弃你。”


    江措低笑。


    宁樱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 这个人无理取闹起来确实还挺难缠的,为了缓和即将僵硬的气氛, 和证明自己真的出于好心,她诚挚提出合理的建议:“可以花五块钱去配把新钥匙。”


    “我配几把。”冷冷淡淡,都听不出来是不是故意。


    “……”


    宁樱停顿几秒, 欲言又止, 就没有再说话。


    江措其实也没生气, 只是他这个人冷着脸没表情就像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场, 将人逼迫的难受。


    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江措腾不出手接电话,看了她一眼,“帮我接下。”


    来电显示是舅妈。


    宁樱接通电话后打开了扩音, 乖乖的将手机贴在他耳边:


    “江措!你就是条放屁的狗!怎么会有你这种连第几个路灯都报出来打小报告的狗贼!活该你被甩了!我下次叫个屁的嫂子, 你做梦去吧!”


    傅钦拿着母亲的手机骂的很凶, 小刺头在被他母亲从烧烤摊逮上了车, 现在正在去理发店的路上,手机和钱包都已经被没收。


    江措听见骂声反而笑了出来,满不在乎啧了声,“小黄毛,你再骂句试试?”


    傅钦其实也怕这个表哥,别看他平时笑吟吟,家里最不能惹的就是他。


    傅钦闭上了嘴,憋屈的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后。


    宁樱抬眼,江措好像还挺云淡风轻的样子,被骂了也没真的生气。


    她才发现,他好像剪短了头发,到眉眼的软发剪得很短,干净利落,黑眸锐利。


    “我就说他会怪你。”宁樱的声音本来就软,温声细语说话更是软糯糯的,“下次还是不要骗小孩子,他会伤心。”


    江措好像根本就没有在听,车子停稳,他声音沙沙哑哑:“宁樱。”


    两个字低沉的字就撩拨的心弦,像是落在紧绷的琴弦,气场压迫。


    “你嫌我烦,我也会伤心。”


    宁樱微抬起脸,漂亮的双眸漆黑明亮,定定看着他,没有逃避也没有谎言。


    “我真的没有嫌你烦。”


    “行。”


    下了车,电梯里又没什么好说的了。


    宁樱从包里找钥匙的时候,江措就乖乖站在她身后,等着她开门。


    *


    宁樱第二天抽空去了躺警察局。


    她很漂亮,阳光底下站着儿更显得细皮嫩肉。


    她走进去,找到当时办案的警官。


    宁樱面对不熟悉的人,有点轻微社恐,鼓足勇气才走到警官面前,说话之前指甲都被她用力掐白了,她的态度很好,“你好,我是和璟小区上次报警家里被偷的当事人,我想问下案子有什么进展了吗?”


    问完这句话,她紧张的心情稍稍松驰些许。


    办案的警官似乎有些诧异,抬头看向她,“早就结案了啊。”


    宁樱怔了怔,漆黑的圆眼睛睁大了,“什么时候?”


    她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呀。”


    警官放下手中的圆珠笔,停下手头的工作,听见她的话就更吃惊了,“你丈夫没有告诉你吗?之前就结案了,人已经抓到,还让他来警察局签字了。”


    宁樱先是解释:“我们不是夫妻。”她想了想,“他是房东。”


    警官噢了噢,“我以为他告诉你了。报案人是他的名字,所以结案也是通知他来签字。”


    警官十分体贴:“至于你损失的东西,已经被小偷卖掉,我们尽可能会帮你追回来,帮你挽回损失。”


    宁樱低声道谢,“辛苦了,谢谢。”


    警官:“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从警局里出来,宁樱站在树下的隐蔽处发了会儿呆。


    树叶摆动的簌簌声,头顶刺眼的阳光。


    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白,任由穿透枝叶的日光打落在她身上。


    白皙精致的侧脸看起来像是镀了层细碎的光芒,衬得皮肤越发细腻。


    宁樱前几天问江措小偷抓到了?


    他的回答都是——没有。


    义正言辞,面不改色,底气十足。


    她完全没有看出任何撒谎的痕迹,和心虚的神情。


    江措甚至能理直气壮打个问号来反问她。


    宁樱是佩服他的。


    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她好像能猜到答案。


    宁樱心里乱糟糟,江措是……


    真的还喜欢她吧?


    可是江措。


    也不是会遮遮掩掩的人。


    当初,他和她告白的时候,恣意嚣张。


    半点都不在乎被别人知道,被别人发现。


    宁樱叹气,懒得再乱想。


    徐茴说的没错,如果还喜欢他就去把他追回来。


    她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可以慢慢学。


    一点点试探。


    如果这段时间。


    他对她只是像溜猫逗狗似的随意逗弄,她也认了。


    但是宁樱相信江措,他不是那种人。


    *


    宁樱打车回了家。


    江措这几天下班都很早,他的上班时间很随意,有时候都不一定会去公司。


    白天睡觉,晚上通宵。


    昼伏夜出,日夜颠倒。


    宁樱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忍不住看了过去,等他换好拖鞋,她装得很平静:“小偷抓到了吗?”


    江措耷拉着眼皮,好像还很困,他手里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新鲜蔬菜,“没有呢。”


    宁樱掀眸,认认真真观察他的表情。


    他胡说八道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说谎真就连个眼睫毛都不带动的。


    他都不会心虚的吗!


    他难道一点都不怕露馅吗?!


    宁樱咬唇,没有拆穿他的谎话。


    “噢。”


    “晚上喝鱼汤。”


    “好。”


    宁樱看着他提着袋子去厨房忙活的背影,心里更是烦乱。


    她心里静不下来就回浴室洗澡。


    换上干净的家居服,心情也跟着舒爽轻松了许多。


    衣领还有洗衣粉的香气。


    铃兰花香,淡淡的。


    宁樱吹干头发,慢吞吞朝厨房的方向走过去,锅里炖着汤,白雾朦胧。


    江措在阳台接电话,腰窄腿长,身材优越。


    神色懒洋洋站在黄昏里,有点冷。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热心肠的暖男。


    清冷的眉眼,犹如覆了层冷淡的皑皑白雪。


    宁樱听见他和顾舰明在打电话。


    顾舰明这些天在部队快要忙疯了,抽空关心江措的舔狗生活。


    “你那天都说要亲人家,也没有顺势干点什么?”


    “你以为我是精虫上脑的禽兽吗?”


    “……”


    江措好像一点都不怕被她听见,从阳台朝她走来,眼底漆黑,上下扫过她全身。


    男人又去浴室找了条干毛巾扔给她,声音又沉又哑:“头发没吹干,擦一擦。”


    宁樱被毛巾兜了头,遮住了眼前的视线。


    她匆忙摘下毛巾,心不在焉擦着发梢。


    顾舰明那边吵得很,没听见他跟宁樱说的那两个字儿。


    “江措哥哥,你这不行啊。”


    “没吃药,确实不太行。”


    “……”顾舰明服了江措这没皮没脸的性格,“我最近也快被任务折磨的不行,妈的,那帮新来的狗崽子真踏马的是一点不让人省心,搁在以前老子见一个弄死一个,都是煞笔东西,训练不好好训练,成天就想着家里的女朋友,没出息!”


    顾舰明骂完心里舒坦多了。


    江措轻飘飘的,嗤笑道:“不行你也趁早吃药。”


    顾舰明破罐破摔:“你给我点。”


    沉默几秒,江措说:“我自己都不够吃。”


    尽管顾舰明和江措认识这么多年,每次都还是会被他的不要脸刷新认知。


    电话被挂了。


    江措挂的。


    他随意把手机扔在沙发里,对傻乎乎在擦头发的女孩儿招了招手:“过来,江措哥哥为你服务。”


    宁樱的脸有点红,“已经快干了。”


    江措主动往前,接过她手里的毛巾,低垂眉眼,眉眼里存着温柔至极的神色,轻轻帮她擦拭潮湿的发梢。


    隔得很近,他的胸膛硬邦邦的。


    冷冽的气息、浓烈的气场朝她压迫。


    她的后颈,被灼灼的热气扫过,薄嫩的肌肤泛起滚烫的醉红。


    宁樱心跳越发的快。


    砰——


    砰——


    砰——


    她紧张咽了咽喉咙,低垂眼睫,浓睫颤颤,“你和顾舰明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措嗤的笑了出来,“生气了?”


    宁樱说:“没有。”


    “他让我主动点。”江措说。


    宁樱抿唇,过了一会儿:“你别欺负我。”


    怎么能当着她的面讨论吃不吃药这种问题。


    就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啧——”


    江措随手将毛巾放在一旁,仗着体力优势,扣住她的手腕,抬高她的手腕,不容置疑抵在墙面。


    他笑了,懒懒散散又不像很随意。


    “宁老师,你讲讲道理,我哪儿欺负你了?”


    她被他强势的逼问弄得喘不过气,面色发红,脖颈也红透了。


    耳朵烫的像是快要掉下来。


    体内火热。


    江措居高临下欣赏她面红耳赤的拘谨仓促,指骨用力几分,漫不经心揉捏她的后颈,膝盖趁势挤进她的双腿——


    男人嗓音低哑,充满磁性:“见识过真正的欺负是什么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