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 ……


    说完, 他将吻用力地扣在了我的唇上,用手挤开我的唇,深吻着我, 声声叹道:“你病了五个月了, 我每日与你朝夕相处, 你糊涂时, 时常把我当成你的鬼阿清,天天念叨,要我帮你洗澡……我不想趁你不清醒时碰你,我只能咬牙忍住对你的欲望。我忍得好辛苦啊,你知道吗?”


    说完, 他再次强势吻住我的唇舌, 我看他满脸涨红的模样,感受着他急促深沉的呼吸声, 我明白他的爱欲已然泛滥如山洪爆发。可我的心很乱,不想在这个时候与谢朗清发生关系,为了将他的唇舌从我的


    嘴里逼退,我百般无奈下, 狠心咬破了他的嘴唇。


    他终于松开了我, 用手擦掉唇瓣上的血迹,苦痛地叹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昨天晚上你还把我往你床上推呢, 娇羞地喊我阿清, 扒着我的衣扣, 声声问我讨爱, 我真后悔啊……”


    “后悔什么?”我意识到自己生病的时候,太折磨人了,心里满是对谢朗清的愧疚, 强忍心酸,无助地看着谢朗清满脸委屈的样子。


    “后悔昨晚没跟你到床上,教你该怎样接吻才不会咬到人。”谢朗清苦痛地皱眉,苦笑着对我回道,说完,就将流着血的下嘴唇含在嘴里止血,忽然抬起手捂住嘴,痛苦地叹道,“嘶~好痛啊,这块肉好像被你咬掉了呢……”


    我被吓得不轻,凑过去看着他的嘴,慌张地问:“不会吧?我明明收了些力气的,你给我看看,有那么严重吗?”


    谢朗清慢慢放下他捂在嘴上的手,微微张开嘴,趁我凝神仔细查看他的伤口时,他突然伸出手再次将我捉进怀里,用带血的嘴唇强吻着我,边吻边疯笑道:“你咬啊,你如果不心疼我,不爱我,你就使劲咬我吧,咬死我算了……”


    我尝到了他鲜血的味道,顿时像吃了他给我下的迷魂药,瞬间意乱情迷,缓缓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轻柔而沉醉地迎上了他的深吻。


    见我这般反应,他眼底的悲情霎时间全部消散,他含泪笑着将我从地上抱起,一脚踹开了我卧室的门……


    “爱我吗?”他迷醉而狂喜地盯着我,哑声问道。


    “爱……”我眼眸忽闪,含着舌头,低声回道。


    “我爱你,你知道吗?”他疯癫地“叩击”着我,激动地问道。


    “知……知道……”我感受着他癫狂的爱,欲罢不能。


    他的情欲刹那间如火山喷发,滚烫汹涌的浓爱,朝着我席卷而来。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没有停歇,一次又一次,抱着我释放他积压已久的爱欲。


    孩子的哭声,促使他下床进了浴室。他匆匆洗了澡,换上干净的睡衣,跑进了儿童房。


    而我,根本下不来床,腿麻。


    他哄好了孩子,把孩子抱到了客厅的防滑垫上玩耍,他则在厨房里做晚饭,做好晚饭后,他走到卧室,咬着下嘴唇,阴鸷地笑着望着我,轻声问:“下不来床了是吗?”


    我羞地低垂眉眼,试着扶着床边站起身来,他一个健步上前,一把将我抱起,抱着我来到客厅里的餐桌前坐下,吻着我的耳垂,悄声说:“不好意思啊,克制得太久了,一时间有些控制不住,晚上我帮你好好按按……”


    我拿起筷子夹菜,他忽地将头埋进我的脖子里,吻得我一阵酥麻,筷子从手里不慎掉落。


    他笑着捡起桌上的筷子,将筷子塞进我手里,欢喜地笑着轻声说:“多吃点,晚上才有气力应付我……”


    我默然吃完晚饭,趁谢朗清在给小夜樱喂辅食时,我扶着桌边站起身来,扶着墙走进了浴室,洗澡……


    我趟在浴缸里,想起那栋小楼里的往事,猛然被情绪反扑。我明明很爱鬼阿清,爱得死去活来,可为什么又会与陈牧清坠入爱河,想起鬼阿清的泪眼,我自觉悔恨和愧疚,可回想陈牧清的眼眸,我又心痛难捱,我蜷缩在水里,闷声痛哭起来。我沉到了水底下,屏住呼吸,我在水底下,恍惚间,好似看见了鬼阿清的脸……


    “夜宁,你在干什么啊?!”一双大手快速将我从水里捞了出来,抱着我惊慌大叫道,“你又犯病啦?!”


    “阿清……”我看着他的脸,哭着哽咽道,“我好想你……”


    谢朗清用大浴巾裹住我,把我抱回卧室,帮我吹干头发,孩子在客厅哇哇大哭,谢朗清气得哭红了眼,指着我低声说:“你等着,等我哄睡了孩子,我再来收拾你……”


    猫咪悟心推开房门,夹着嗓子喵呜呜地叫着,走进了卧室,来到我脚边,用它的头不停地蹭着我的脚踝,我弯腰抱起悟心,发现它比小时候更好看了,大大的脑袋,圆圆的脸,一双碧蓝色的眼睛,像大海般深邃。


    我躺在床上,将猫咪举在脸前,它轻轻踩在我的胸口,忽然探过头来,伸出猫舌头,轻轻舔着我脸上的泪迹,我抱着软绵绵的小猫,闭着眼睛,任凭情绪撕扯着我的心,泪水一行行从我眼角滑落。


    “孩子睡了,你起来,把药吃了。”谢朗清拿着治疗精神病的药,坐在床上,手里端着水杯,轻声对我说道。


    “我的病好了,不用吃药了。”我抱着猫坐起身来,阴郁地望着谢朗清回道。


    “你这几个月都这样,没有一次承认自己生病了。我知道你快好了。咱们得坚持吃药。乖,把药吃了。”谢朗清摊开掌心,把药递到了我嘴边,趁我不注意,强行将药塞进了我嘴里,熟练地挤开我的嘴,将水杯扣在我嘴边,试图给我喂水喝药。


    “我没病!”我丢开手里的猫,双手用力推开谢朗清的手,吐掉了嘴里的药,奔溃大哭道,“我不要吃药,我好了,我知道你是谁……”


    “我是谁?”谢朗清阴幽地望着我问道。


    “你是谢朗清,是陈牧清的魂魄附身在谢朗清身上了……”我哭着回道,特意详细地回答了一番,生怕他再把我当成病人。


    谢朗清放下水杯,捏着我的下巴,苦笑着凝望着我的双眼,轻声问我:“那,你说,我和陈牧清哪里不一样?”


    “谢朗清的眉峰上有颗痣,陈牧清脸上没有痣。”我抽泣着回答着谢朗清的问题。


    “呵,记这么清楚呢……”谢朗清苦涩地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深吸一口气,猛地吻住我的唇,再次追问道,“谢朗清和陈牧清还有哪里不一样?”


    “腿不一样……”我忽闪着眼泪,看着他狼欲四起的眼眸,低声回道,“谢朗清的腿,更粗更长,所以谢朗清要比陈牧清高几厘米……”


    “还有哪里不一样?”他的笑意里忽然多了几分欢喜,伸手抱紧我的腰,迷醉地盯着我继续追问道。


    我知道还有哪里不一定,可我说不出口,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情绪亢奋的谢朗清说:“你,你轻点……”


    说完,我又不住地抽泣起来。


    “爱不爱我?”我抱紧我,抖着我的肩膀沉声问我。


    我抽泣着,回避他这个问题……


    可他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癫狂的状态中,一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我咬紧下嘴唇,忍声哭得更猛烈了。


    “回答我,到底爱不爱我?”他痴狂地“扣问”我。


    “爱……”我哭着回道。


    床头柜上的水杯被震颤得倒落在地板上,水花四溅。天快亮时,我声音沙哑,说不出话,感觉自己有一双腿,又好像没有……


    他像一头刚吃饱的猛兽,搂着我,拉着我的手,沉沉地睡了过去。


    我不敢动,怕惊醒了野兽,又会迎来一顿暴风模式的“扣问”。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睡着了,等我一觉睡醒时,竟到了下午三点,我摸着墙根走到浴室洗头洗澡,看见谢朗清抱着小夜樱进了卧室,坐在浴室门口守着我,我猜到了他是怕我洗澡时又沉到了水底下,忽然心里很愧疚,这一瞬间,我决心要振


    作起来。


    洗完澡吹干头发后,我从衣柜里找了一件牛油果绿的修身鱼尾短裙,给自己化了一个淡妆,走到谢朗清面前,望着他一脸惊诧的模样,勾起嘴角微笑地说:“晚饭去外面吃吧,再带小夜樱去商超里溜达一圈,买些小公主裙给她……”


    “好。”谢朗清眼神里满是惊喜,放下孩子,打开衣柜,翻找出门穿的衣服,换掉了他身上的睡衣。


    我抱着小夜樱来到婴儿房,从她的衣柜里找出一件小粉裙,给她换上,还给一头自来卷的她扎了一个丸子头。


    “走吧,出发。”谢朗清换好了衣服,拿出车钥匙,走到门口给我拿了一双细跟尖头的白皮鞋,接过我手里的孩子,看着我把鞋换上。


    “你的包。”谢朗清抱着孩子,从客厅的储物柜里拿出一只奶白色的单肩包,递给了我,告诉我说,“你的手机,在这包里,应该还有电。”


    我接过包包,挎在肩上,踩着高跟鞋,打开门,走廊里的风迎面吹来,我仿佛嗅到了一股久违的清新的味道。


    “走啦,妈妈要带宝宝出门玩啦。”谢朗清欣喜地抱着孩子,换鞋出门。


    我跟着谢朗清坐电梯来到负一楼的停车场,走到一辆陌生的酒红色轿车前,谢朗清拿出车钥匙打开门,将孩子放在了后排特设的婴儿座上,熟练地给孩子系好安全带,孩子坐住了以后,兴奋地直拍手,似乎很期待坐车出门玩耍。此刻我越发愧疚,想振作的决心更大更迫切了。


    谢朗清关上后排的车门,亲自帮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笑着对我说:“上车吧。”


    我坐进了副驾驶座,看见谢朗清在窗户外满脸欢笑,轻轻帮我关上车门。


    谢朗清坐上驾驶座后,探过身来,麻利地给我系上了安全带,手还刻意从我的腿上滑过,坐回他的座位上后,系上他自己的安全带,启动车子,咧嘴笑道:“向崭新的生活出发!”


    第102章 第 102 章 “我分分钟能让你我的……


    我们来到了母校附近的火锅店, 点的鸳鸯锅,火锅店的烟火气很浓,我吃着火锅, 看店内浮生百相, 再眼前谢朗清和小夜樱的笑脸, 只觉得生活刹那间变得鲜活起来了, 有了各种缤纷的颜色,我也应该努力活出精彩的人生。


    吃过晚饭,我们开车来到附近的大型商场购物,谢朗清从车后备箱取出折叠婴儿车,将小夜樱固定在婴儿车里, 他推着孩子, 背着我的包,陪着我在商场里闲逛。


    我们给小夜樱买了很多各色各样的小裙子和鞋子, 给谢朗清也挑了几套时下流行的男装,给自己选了好几件裙装,逛到一家化妆品店,我只觉得老板娘看着有点面熟……


    “嗨!”老板娘先认出了我, 上来就拍了拍我的肩膀, 见我眼神恍惚,大笑道, “不认识我啦?我发福了, 变样儿了, 是吗?!”


    一听这声音, 我终于确认这人正是李佩,她看起来至少比大学时期胖了六七十斤,不过整个人看着珠圆玉润, 手上戴着大金镯子,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还是和以前那样爱笑。


    “是你呀!李佩啊!”我热泪盈眶,拉住她的手,激动得晃起了她的胳膊。


    “其实啊,这几个月,我都见过你好几次了,只是你生病了,不认得我了,想不到你今天能认出我来。看来是谢朗清日夜照顾你,终于看着你变好起来了。”李佩伸出壮实的手臂,抱着我,在我耳边笑着感慨道。


    “你的宝宝呢?应该比小夜樱就大三四个月吧?”我忍着激动的泪水,笑着望着李佩问道。


    “我儿子,比你闺女大一百天,他在家呢,我爸妈在照顾着他,我和梵心都在忙做生意。”李佩眼底泛着泪光,握紧我的手,笑着对我回道。


    “金链子真粗,你这是发财啦。”我欣喜地摸了摸李佩脖子上大金花链子,笑着感叹道。


    “小本买卖,挣的都是辛苦钱,不像你们啊,才是真正有福气的人。”李佩满脸幸福的笑,拉着我走到她店里的柜台前,挑出几支新款的口红,放进专柜的包装袋,将袋子塞给我,笑着说,“最新款,进口的,这几支口红最近卖得火爆,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天天换着色号涂,美得很~”


    “刷卡。”我随即拿出银行卡要付钱,却被李佩噘嘴阻拦。


    “笑话呢,我送你的东西,你付什么钱?你这不是见外么?”李佩欢喜地拉着我的手笑道。


    “那,我收下啦。真不跟你客气啦。”我不好意思地笑着,拎着购物袋,瞄了一下柜台里这款口红的售价,心里有数,下次好挑礼物送她。


    “在门口干什么呢?推孩子进来呀。”李佩看着门外蹲在婴儿车边逗着小夜樱的谢朗清,笑着招呼道。


    “不进来啦,你俩唠吧,孩子每次进你的店就乱抓东西,抓一堆化妆品往婴儿车上放,你还真都送她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关键是那么多化妆品,带回去用不完啊,放过期了都浪费了。”谢朗清站起身来,对李佩笑着回道。


    “进来啦,没事呀。孩子喜欢,都给她又能怎样。”李佩笑着对门口婴儿车的小夜樱招手,笑着感慨道,“我怎么就没能生出这么可爱的小棉袄呢?”


    “我的小棉袄就是你的小棉袄啊。”我拉着李佩的手,笑着回道。


    “那我儿子就是你儿子?你要不?”李佩勾着嘴角,调皮地望着我问道。


    “要呀,借着你的肚子白捡一个儿子,为什么不要?”我欢喜得不行,笑着回道。


    “真好,这样咱俩就都算是儿女双全的人了。”李佩挽住我的胳膊,像大学时期那般,与我勾肩搭背,开心地笑了起来。


    “谢朗清对你真是,情比金坚啊,当初听说你被开除了,他立马就跟学校申请退学了,谁知道你其实只是暂时休学,他本来可以回美国继续深造的,可为了照顾你和孩子,他放弃了回美国留学的机会,这个男人,真是爱你爱惨了呀,你可得好好珍惜他啊。”李佩凑到我耳边,悄声对我说道。


    “是我欠他太多。”我低声对李佩回道。


    “那怎么办呢?以身相许吧。”李佩挑着眉,狡黠地望着我轻声笑道。


    我羞涩地低垂眉眼,不敢看李佩的眼睛。


    “哟,你还害羞呢?真是……孩子都快会走道了,你还像个少女一样,动不动就害羞……哈哈哈。”李佩见我羞得低下头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什么事你笑这么开心啊?”谢朗清抱着孩子走进来,走到了柜台前店员负责刷卡结账的位置,用孩子的身体挡住了刷卡机。


    “笑夜宁呢,一提起你,她就害羞了,她还跟刚上大学时候一样啊,一点没变,可爱,真是要笑死我了。”李佩见我僵在原地羞涩低头的模样,忍不住又扶着腰大笑了起来。


    “你别笑话她了,你越笑,她越不好意思,都不吭声了。”谢朗清温声对李佩说道。


    门外棉花糖的小推车出现了,孩子眼神好,看见棉花糖,指着玻璃窗的推车,咿咿呀呀地叫……


    谢朗清在柜台前忙活几下,抱起孩子对我说:“夜宁,我们改天再来啦,孩子开始闹呢,该带她回家洗澡睡觉了。”


    “好,改天来看你。”我拉着李佩的手,与她道别。”


    随时来啊,我基本天天都在店里,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李佩拍了拍我的手背,温暖地笑道。


    “好,再见。”我挥手跟李佩道别,跟着谢朗清走了出去。


    谢朗清在门外买了一颗棉花糖,递给我,对我认真叮嘱道:“给孩子舔一口,剩下的,你吃吧,不吃就偷偷扔掉。不能给孩子多吃,她太小了,吃这些不好消化。”


    说完,他将孩子放在了推车上,他拎着一堆购物袋,推着孩子往商场门口走去,我拿着棉花糖,走到孩子跟前,给孩子尝了一口,又让谢朗清帮忙吃了一大口,然后自己走在他们身后,浅尝了一小口,实在吃不惯这味道,将剩下的棉花糖悄悄扔进了垃圾桶,因为我从来不吃糖。


    坐到车上后,看着李佩送我的几支口红,我还愧疚地低声叹道:“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呢,我想想下次我得买什么礼物还她的人情呢……”


    “放心吧,我当时说的那些都是客气话呀。每回去她店里,都没白拿她的东西,我在柜台店员那里刷卡了,刚才趁你俩拉手聊天时。钱付过了,只多不少。”谢朗清开着车,轻声对我回道。


    “还是你机灵啊。”我低声感叹道。


    “这叫随机应变。不机灵,怎么能俘获你的心?”谢朗清勾起嘴角,痞笑着回道。


    “没想到自己病了那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我看着窗外盛夏里的都市夜景,感恩地谢朗清回道。


    “又客气了不是?孩子都喊我爸爸,我照顾孩子她的妈,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今天中午,你们的辅导员朱老师联系过我了,说帮你办好了复学的手续,九月一号你带上户口本和身份证,就能顺利缴费上学了,没让你留级,你开学直接上大三,不过你需要修够学分,考试学分不够的话,就需要补考,所以,你接下来的学业很很忙。做好心理准备了吗?”谢朗清认真对我回道。


    “学业忙,倒是不怕。就是看你为了我退学了,心里很愧疚,再让你帮我带孩子,我的良心真的会痛。”我黯然看着谢朗清的侧脸,轻声回道。


    “谢朗清是退学了,可陈牧清都上大四了,你忘啦?我是陈牧清,我可不想再上一遍大学。没有那一纸文凭,不影响我干事业。千禧年开始,经济迅猛发展,最近几个商业巨头都开始投资房地产,谢家和陈家看到了地产行业将会持续蓬勃发展的势头,成立了地产公司。我那两个爹,都着急喊我回去熟悉业务呢。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带着孩子去市区最高的写字楼里打卡上班了。”谢朗清漫不经心对我回道。


    “好多未接电话啊……”我摸出包里的按键手机,看着狭窄屏幕上的一串未接电话,低声叹道,“没想到,你都快上班去了,我还在等着修够学分,我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带着孩子去写字楼上班,影响不好吧?”


    “能有什么影响,我可是将来家族集团的唯一接班人,只要我愿意,我在我的办公室里开幼儿园,都没人敢有意见。”谢朗清淡然地轻声笑道,“你修你的学分,我上我的班,什么差距不差距的,只要你肯让我靠近你,我分分钟能让你我的距离变成负数……”


    “负数?”我迷糊地发问,等反应过来时,才羞得慌忙转脸看向窗外。


    “嗯,十八厘米的负数。”谢朗清手扶方向盘,哑声叹道,“就算上班了,我也会每天回家的,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要。”


    第103章 第 103 章 “钱我就不要了,我要……


    我只觉得脸颊发烫, 听懂了也不好意思回应他,默默看着窗外的夜景。


    回到家后,小夜樱已经困得直迷糊, 我和谢朗清把她放在盆里洗澡, 她竟然坐在洗澡盆里打呼噜了, 小脑瓜一摇一晃……


    谢朗清一把抱起孩子, 用浴巾包着她,擦干她身上的水,用最小的风慢慢吹干她的头发,轻手轻脚给她穿上睡衣,把她放在了婴儿床上, 给她的小肚子盖上夏凉被, 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熟练,而我作为孩子的妈妈, 倒显得笨手笨脚的,有时候根本轮不到我插手帮忙。


    夜里,谢朗清又迫切地将我与他的距离变成了“负数”。


    “在你开学前,我们搬家吧?我四个月前带着你和孩子在学校里, 全款买了一套两百平的公寓, 房产证写的是你和孩子的名字。房子是二手房,但是里面没住过人, 装修不错, 家具物什都是崭新的。这里有你太多回忆, 我怕你一直生活在这里, 会很难真正从情绪里走出来。”谢朗清发泄完情欲后,搂着我轻声商议道。


    说完,他下床, 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本房产证,将房产证拿给我看,上面的产权人写的是我和夜樱的名字。


    “你……这是何苦呢?多少钱?我还给你。”我愧疚地看着谢朗清问道。


    “还给我?我要的是你的钱吗?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爱,你难道不清楚吗?”谢朗清放下房产证,跪坐在床上,捏起我的下巴,阴幽地盯着我的双眼,轻声叹道,“他给你的,你就要。我给你的东西,你就只一味拒绝。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么?”


    “不是看不上,是受之有愧,是对不起你……”我阴郁地看着谢朗清的泪眼,低声回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要给你的。我要你爱我,哪怕就爱那么一点点,我就满足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拒绝我?我难受……”谢朗清苦痛地望着我沉声叹道,激动地将我抱紧在胸前,强吻住我的唇,边吻边幽怨地问,“你要不要?”


    我后仰着逃躲他的激吻,可他情绪上来了,根本不给我挣脱的机会。


    他再次让我和他的距离变成了“负数”,一次次用凶猛的爱意“扣击”我的身心,声声问我:“你要不要?!”


    直到我用颤抖的嗓音回答他:“要……”


    他才稍微松了点力气,但仍是紧紧拥着我,开始“扣问”我:“爱不爱我?”


    “爱,爱……”我揪着床单,仿佛飘在云端。


    他吻着我在发颤的唇瓣,猛然用力将他所有的爱意送进我灵魂的深处。


    如是这样浓情的夜,我每晚都在经历,除去身体不方便的那几天。


    转眼到了开学报名的时间,清晨,我翻出户口本和身份证,在户口本上看见自己是户主,婚姻一栏写的是“丧偶”,一整本崭新的户口本上,只有我和孩子两个人的户籍信息,最让我懵的是,我和孩子的户籍地址很陌生,是母校内的一套公寓的地址,我翻出谢朗清给我看过一眼的那个房产证,才对上信息。


    “你可能忘了,这是前阵子带着你和小夜樱一起去办的新户口本。”谢朗清抱着小夜樱笑着坐在我沙发旁,轻声对我打趣道,“本来打算把我的名字也加到户口本上的,办理户籍的工作人员说,需要提供我俩的结婚证才行,我差点就带你去登记结婚了呢……”


    “啊?”我差点就信了谢朗清的玩笑话,懵然望着他。


    谢朗清看着我发懵的眼神,笑着感叹道:“你生病的那五个月,我连床都没跟你上,又怎么会趁你不清醒时带你领结婚证呢?我就算是想娶你想疯了,我也要在你最有理智的时候,靠真心打动你,让你主动选择嫁给我。我只是趁你迷糊时,送了套大公寓给你罢了,我知道你病好了就不会要了。帮你换新户口本,都是按正常程序办理的。有了这个新的户籍地址,孩子以后上学,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我们母校附属的第一梯队。”


    “没想到,户籍所在地跟孩子在哪里上学关联这么大呢,谢谢你啊,事事都替我和孩子考虑细微。”我感激地望着谢朗清回道。


    “别这么客气啊,孩子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喊我爸爸,我不能对不起她的这一声爸爸啊。走吧,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去学校办理入学手续。”谢朗清欣喜地对我笑道,抱起孩子朝门口走去。


    当车子开进校园里,看着窗外熟悉的校园景象时,回


    想起两年前,也是这个时间,我第一次进城来到大学报道……陡然间,内心百感交集,泪湿了眼眶,我能重返大学校园,但那段青葱岁月,是一去不复返了……


    报名完毕,来到辅导员朱老师办公室时,他看到了我户口本上的信息,惊诧不已,低声感叹道:“我都还没对象呢,我的学生已经生完孩子了,哎~”


    “见到你,真开心。”我眼底含着泪,望着老师笑着感叹道。


    朱老师皱着眉头,抬眼严肃地对我回道:“我不太开心呢。你这是要上大三了,你还差很多学分要补齐,学起来,会很吃力,很辛苦,你能追得上大家么?千万别再办什么休学了,老师我为了给你办这些手续,腿都跑要断了啊。”


    “我一定好好完成学业。我能赶上大家的步伐。多谢老师为我奔劳。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我眼含热泪,对朱老师回道。


    “孩子呢,谁替你照顾啊?”朱老师神色肃穆,盯着我忧虑地问道。


    “孩子有我呢。”门外抱着小夜樱的谢朗清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笑着对朱老师招手。


    “你退学就是为了照顾孩子啊?!”朱老师指着他的这个学生,严声问道。


    “对呀,对呀,能照顾好祖国未来的花朵,那也是一份光勋荣耀啊,我在另一个领域,发光发热,也是一样哒。”谢朗清抱着小夜樱,嬉皮笑脸地对朱老师回道。


    “行啊,管不了你们啦。”朱老师一脸无奈地对谢朗清回道。


    “爸爸~”小夜樱嘟着嘴叫着谢朗清,还将甜甜的吻扣在了谢朗清的脸颊上。


    “诶,乖宝宝,爸爸爱你。”谢朗清一脸欢喜,用脸使劲蹭了蹭小夜樱的笑脸。


    朱老师眼珠子颤了颤,张嘴想说什么,又闭嘴憋回去了,沉默片刻后,将我新学期的全套课本递给了我,对我叮嘱道:“明天就正式上课了,你回去好好预习一下新课,遇到学不懂的,给班长打电话,我把她的手机号发到你的短信上了,她最近学得挺好,能帮到你。”


    “我能教她。”谢朗清捧着孩子,对朱老师淡然地说道。


    “你教她?!你谢朗清总供就没上过几天学。”朱老师瞪着谢朗清斥道。


    “真的,不骗你,我能教。”谢朗清一本正经地回道。


    “行,行,你教吧,我看看她这次期中考试能考多少分。”朱老师冷着脸,摇着头,沉声对谢朗清回道。


    “那,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家去学习啦?”谢朗清笑着望着朱老师问道。


    “去吧,回去学习去吧。”朱老师对着我们挥了挥手。


    “拜拜~”小夜樱笑着对朱老师挥手,奶声奶气说道。


    “拜拜~”朱老师被孩子萌化,眼神忽地变得温柔起来,抬起手对着孩子挥手道别。


    回到家后,谢朗清给孩子冲奶粉,孩子喝完一瓶奶就睡着了。


    “来,我教你。”谢朗清拎着我的书包走向书房,饶是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翻出新课本,发现旷课一年的自己,确实有些学不进新课,很多地方我都看不懂,学起来,确实吃力。


    谢朗清拿着笔和本子,开始给我讲新课……


    他真的会呢。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学懂了新课。我仰慕地望着他问:“你怎么还记得这些课呢?”


    “开玩笑,我是陈牧清啊,你可以去打听一下,那些年,我可是你们院系里有名的天才学霸。可惜我大四快毕业时,英年早逝啦。”谢朗清挑着眉,掐着腰,站在我的书桌旁,痞笑着感慨道。


    “那你多教教我呀,我有好多好多不会的地方。”我捧着新课本,低声对谢朗清回道。


    “我必须教会你,不然对不起我当年‘天才学霸’的盛名。”谢朗清得意地笑道,忽然抬手捏起我的下巴,盯着我阴鸷地笑着问道,“那……咱俩先谈一谈补课酬劳吧?”


    “你还要酬劳呀?补一个小时多少钱呢?”我并未多想,傻傻地望着他问道。


    “钱我就不要了,我要你的人。”谢朗清坏笑着看着我回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只觉得脸红心慌,低着头,躲开谢朗清滚烫的眼神,低声道:“最近,每天晚上,不都给你了么……还……不够么?”


    谢朗清用手捧起我的脸,摸着我发烫的脸颊,用满是爱欲的眼神凝望着我,轻笑着问道:“又害羞啦,我的小学妹?”


    “我要学,学习……这里,这里我看不懂……”我用翘起食指,轻轻敲击着新课的内容,慌慌张张地逃躲着谢朗清的眼神,支支吾吾说道。


    第104章 第 104 章 “试试,试试新床好不……


    “我教你啊, 保证教会你……”谢朗清捧住我的脸,弯腰将吻扣在我唇上,动情地叹道, “饿了, 先吃一个小学妹解解馋, 吃饱了就教你啊……”


    说完, 他把书桌上的课本和笔轻轻推到了地板上,一把将我抱起,轻放在书桌上……


    “要么?”我激吻着我,哑声问道。


    “要~”我双臂勾着他的脖子,迎上他的深吻, 轻声回道。


    “吃饱喝足”后, 由于双方都大汗淋漓,还洗了个澡, 回到书房,开始正经学习起来。


    除去吃饭,陪谢朗清一起照顾孩子,哄孩子睡觉, 其他时间, 我基本都在书房跟着谢朗清学习新课。


    凌晨时分,我心系学习, 趁谢朗清累睡着了, 又轻手轻脚来到书房, 打开台灯又预习了一遍新课, 学了近两个小时后,站起身来,走到窗户前舒展身体, 无意间看见了对面楼栋里同层的一处人家里还亮着灯,我凝神锁定了一下具体位置,确定那就是鬼阿清之前在这个小区里买的另一套房。


    “他回来了?!”我心惊不已。


    “看什么呢?还不睡觉?”谢朗清出现在书房门口,揉了揉睡眼,懒声问道。


    “没,没什么。”我转身走向谢朗清,随手关了书房的灯。


    他拉着我的手走回卧室,轻声安抚道:“别上火呀,新课旧课都能跟上,有我教你呢,你一定能修够学分,顺利毕业。”


    说着,他拥着我躺在床上,抓着我的手,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而我心事重重,难以入眠,想问他关于那间房子的事,又怕打扰到他休息,想着等天亮了再问他。


    快天亮时,我才睡着。


    “起床啦,要迟到啦。”谢朗清俯身在我耳边,轻唤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惊坐起,机械地穿衣洗漱,从餐桌上拿了一块三明治,囫囵吞枣吃完早餐,拎着书包跑到门口换鞋,跟着怀抱孩子的谢朗清来到地下停车场……


    车子驶离停车场时,一辆停在出口处的黑色宝马从我眼前一闪而过,车牌和车型有点眼熟。他有的是实力换一辆最新款的豪车,可他偏偏选择将这辆我再熟悉不过的旧车,停在容易被我注意到的地方。


    这样明显的细节,似乎分明就是在“明示”我:他回来了。


    我心慌,我凌乱,我刚收拾好心情,准备重新生活,他就又来到了我的生命里……可我很快又落入另一个猜想里:是我想太多了,他不会再回来了。


    将我送到教学楼底下后,谢朗清和坐在后排儿童安全椅上的小夜樱,一起与我挥手道别。


    我挎着书包走进教室的一刹那,同学们熟悉的面孔,瞬间让我的心猛地颤了颤:我真的又回来上学了。


    上课期间,老师提问,我举手,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还真答对了,在老师的夸奖下,我终于重拾了学业这条路上的自信。


    下课时,谢朗清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说:“我带着小夜樱搬家了,搬到了给你买的校内公寓里,中午你回新家吃饭吧,我做好饭菜在家等你。以后你上学和回家就方便多了,不用来回在学校内外奔波了。”


    我愣了愣,思虑片刻后,对电话那头的谢朗清回道:“好。”


    “知道新家的具体位置不?就在你们院系研究生宿舍楼对面那栋朱红色的新楼里,七楼二单元1号门,记住没?”谢朗清温声对我问道。


    “大致记住了,我先去上课了,中午回新家时,再给你打电话。”我轻声回道,匆匆挂了电话,走在赶往下一节课上课地点的路上。


    由于离校一年多了,加上校内近一年内新建了别的建筑物,我对学校的路有些陌生了,似乎又迷路了,急得想跺脚,走到路人跟前开始打听新教室的方向,问准了以后,挎起书包就开始百米冲刺……


    跑到教学楼拐弯的地方,猛地一下撞在了一个从拐角处走出来的男生身上,撞得不轻,自己懵噔噔地踉跄着


    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没跌倒。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慌张道歉,都没抬眼看看被我撞的人长什么模样,见他没说话,我便径直走进了教学楼。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我站住脚,后退几步想去看看刚才被我撞到的人是否还在原地,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背影高高大大,黑色中碎盖的发型,露在短袖外的胳膊十分白皙,身形清瘦,是很陌生的身影。


    “你又想多了吧,他不会再回来了,你该放下过去,好好学习好好生活了……”坐在教室里,我暗自嘲讽自己。


    中午按照电话里谢朗清的提示,我顺利地来到了新家的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门打开了,家里的光线特别足,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落地窗前那盆绿意盎然的大株天堂鸟,它的叶子像一把把绿色的大芭蕉扇。


    家里开着空调,凉风习习,我换鞋进门。那六只猫在新家里爬着新猫架,一个个怡然自得。


    “来吃饭啊,大中午的,外面很热吧?”谢朗清放下手里的婴儿辅食碗,站起身来,帮我挪开餐桌旁的椅子,继续坐回椅子上,给坐在儿童餐椅上的小夜樱喂玉米糊。


    “这么热的天,你上午一个人带着孩子搬家,一定很辛苦吧?”我看着谢朗清轻声问道。


    “不辛苦啊,联系了搬家公司的人。他们负责打包,搬运,和整理,最后离开前,还帮忙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干净。我只需要顾好孩子就行。”谢朗清望着我暖笑道,“以后你上学就方便了,我和孩子想你了,下楼走几分钟路,就能看到你……”


    “嗯……”我吃着饭,沉默片刻后,望着谢朗清低声问,“那以前的房子呢?是空着呢,还是租出去?”


    “你在那个小区有两套房子,没住过的那套之前就被许邵清租出去了,好像是租给了我们学校的一位老教授。我们住过的那套房子,你想把它租出去还是想空置着它,你自己拿主意吧。”谢朗清望着我认真回道。


    我低眼看着碗里的饭菜,轻声对谢朗清回道:“那,先空着吧,不着急租出去。”


    “嗯,好。”谢朗清淡淡地回道,喂完孩子后,拿起筷子给我夹菜,陪我一起吃午饭。


    吃过午饭后,谢朗清带着我参观了一遍新房子,是四室三卫二厅的格局,主卧、次卧、儿童房都带单独的浴室,主卧还连带大的衣帽间,书房很大,阳光充足。装修风格是地中海田园风,很温馨。


    看完家里的所有房间后,孩子已经在儿童房里睡着了。我来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山景,想起自己曾在那座山上与鬼阿清一夜痴缠,没想到新家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那座山。


    “喜欢这个新家么?”谢朗清从我背后环抱住我,在我耳边轻声问道。


    “窗外的山景很美,谢谢你对我如此用心。”我看着谢朗清温暖的笑眼,轻声致谢道。


    “实不相瞒,这栋楼就是我们谢氏陈氏合资投建的。这里是楼王的位置,景色视野都是绝佳的,我特意为你留的。之前告诉你说是二手新房,都是怕你会觉得这楼太贵重而拒绝收下它,这里的一切,都是我早在一年前就为你策划好的新家。一年前,这里还是一片荒树林呢。”谢朗清得意地笑着望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心酸地看着谢朗清的笑眼,黯然叹道:“你这片真心,我受之有愧……”


    谢朗清将我搂至身前,深情地望着我说:“我给你的真心,你受着便是了。不必有愧。我爱你,自然想把世间的美好都奉于你手心。你如果心疼我,就收下我这份真情。我对你没有奢求,只想尽我所能,护你和孩子一生喜乐无忧。”


    “房子写的是我和夜樱的名字,户口都转到这里来了,你这是趁我病得迷糊时,强行将我与这套房子绑定下来了。我,可以给你转钱吗?当我买下它了,这样,我心里能好受一点。”我愧疚地望着谢朗清回道。


    “又跟我提钱!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撵我走了?!”谢朗清气得泪眼汪汪,克制着情绪,幽怨地望着我问道,说完,他就抬手捂着胸口哭了起来。


    我看着他被我气哭了捶胸顿足的模样,慌张地看着他轻声说道:“你别这样,我不提了。你别哭啊,我心疼……”


    “心疼我?”谢朗清瞬间冷静了些许,泪眼婆娑地望着我娇嗔道,“你会心疼我么?我心里难受,要你现在立刻马上亲我一下!”


    我抬手捧住他的脸,轻轻踮起脚尖,把吻扣在了他的唇上。他一哄便好,他的泪水一下就止住了,一脸狂喜,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


    他抱着我来到了主卧的大床上,激动地吻着我,情动难捱地轻声说:“试试,试试新床好不好用……”


    新床试过了,很好用,不管他多疯狂,床垫都不会发出一点异响,这样楼下的邻居就不会那么遭罪了。


    事后,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不能再对谢朗清说那些客气的话,不然很容易激惹他对我“拔枪”……这次是试新床,下次可能就要试新沙发、新书桌、新茶几、新椅子、新墙、新地板……没有他不想试的,只有我想不到的……


    第105章 第 105 章 他的爱来势凶猛


    在谢朗清无微不至地照顾下, 我的生活和学习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转眼到了学校一年一度的迎新晚会时节,我被学生会推选到了院系宣传部的交椅上, 为了筹备院系里的迎新晚会, 忙得像个陀螺, 转个不停, 差点分不清东南西北。


    为了凑个节目,我还自己上场,客串了一个小品里的男性角色,在晚会上,为了节目效果, 我梳起长发, 戴上谢朗清平时用的鸭舌帽,将头发藏进帽子里, 穿上男士衬衫和西裤,还给自己画了两撇胡子。


    演男人,我是有师父的,像鬼阿清、陈牧清就是演艺界的“翘楚”。


    一场表演下来, 台下的学弟学妹们纷纷夸我:“哇, 学姐好飒,演的男人, 入木三分呐!”


    我的这点演技, 应付一下单纯的学弟学妹们, 自然是不在话下。谢朗清抱着孩子坐在观众席里, 带着孩子不停给我鼓掌,他们的笑眼,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一个高高壮壮的新生学弟跑到我跟前, 一脸灿烂欣喜的笑,望着我问道:“学姐!你还记得我么?”


    “有点眼熟……原谅学姐最近太忙了,真记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呢。你是谁呀?”我恍惚看着新学弟笑着问道。


    “我叫夏泽琛,去年春天,樱花园旁边的湖岸,你和一位学长救了我的命,后来你们请我吃火锅,我当时高三,说要考到学姐的学校来,跟学姐当校友,去年我没考上,差三十多分,复读了一年,今年总算考上啦。学姐,你记起我来了吗?”夏泽琛欢喜地笑着望着我问道。


    “想起来了,是你呀,难怪我说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恭喜你呀,终于如愿考上理想中的大学。”我客道地伸出手与新学弟握手笑道。


    夏泽琛握住我的手,竟一时握紧了,不肯撒手了,他满眼闪着光亮,羞涩地笑道:“学姐,你真好看。”


    我顿时读懂了夏泽琛眼底的痴意,试着用力将手从他的手心里抽离,可他握得实在太紧……


    “干什么呢,这是?握个手,不知道撒手啊?”谢朗清抱着小夜樱走过来,冷眼瞟着夏泽清呵斥道,“撒手啊!别吓着你们学姐了!”


    夏泽琛尴尬地松开了我的手。我强作淡定,抬起手摸了摸谢朗清怀里的小夜樱,笑着问她:“看见妈妈表演节目了吗?妈妈棒不棒呀?”


    “妈妈棒棒~”小夜樱抬起一对小胖手,边给我鼓掌边笑着对我回道。


    夏泽琛惊讶地看着这一幕,面部表情变化极为复杂,先是尴尬低头,后又落寞抬眼,最后笑着感叹道:“想不到学姐都有孩子了呀。”


    “是呀。”我笑着对夏泽琛回道。


    “你快去忙吧,那边有人叫你呢。”谢朗清指着晚会后台的地方对我提醒道。


    “是呢,接下来还有别的节目呢,后台还有一些工作要忙,我先走啦。”我取下头上的帽子,将帽子还给了谢朗清,笑着对他回道。


    “这两撇小胡子,还挺性感。”谢朗清抬手摸了摸我画在唇上边的胡子,宠溺地笑道,“去忙吧,别太累了,忙完了早点回家。这里闷热,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孩子回家给她洗澡哄她睡觉了。”


    “夜宁啊,主持人脚扭伤了,临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顶替了,你熟悉流程,能力越强,责任越大,你上吧……”学生会文艺部部长忙得焦头烂额,着急忙慌对我恳求道,“帮帮忙啊,不然要乱套了。”


    “好吧……”我点头应道,被文艺部长拉到后勤部化妆间,换上主持人礼服,快速化妆,做发型已经来不及了,他们给我匆匆扎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


    我穿着抹胸晚礼服,踩着有点大的高跟鞋,拿着话筒,就被文艺部长推到了台上……


    对于我来说,这已经算是小场面了,轻松拿捏。到了晚会闭幕时,所有晚会的演职人员都走到了台上,齐唱校歌。


    人群退散时,我放下话筒,走下舞台的台阶时,由于鞋不合脚,灯光昏暗,脚下不小心踩空了,整个身体瞬间失衡,朝着舞台底下跌去……


    摔下去的瞬间,感觉脸会先着地,心里恐慌地想:完了,要破相了。


    一个陌生的身影嗖地速移到我身前,稳稳地抱住了我,慌乱中我看着他的脸,他一头中碎盖的发型,额前细碎的刘海下一双浓密的剑眉若隐若现,一双看狗都深情的大桃花眼,**的驼峰鼻,苍白的脸,清晰的下颚线,和紧闭的薄唇……


    他穿着贴身白衬衫和深灰色西裤,粗臂细腰,身材极好。好陌生的一张脸,好熟悉的眼神,不需要他开口说话,我就已经猜到了他是谁,可我不想再跟他相认了,他的爱来势凶猛,去时山呼海啸,我受不了。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抱着我,用忧郁而深情的眼神盯着我,轻声问道。这陌生的声音像低音炮一般,魅惑人心。


    我强作淡漠,没有搭理他,心里想着:“又换了副绝色皮囊来靠近我勾引我呢?我已经长大啦,对美色免疫啦。不吃你这一套啦!”


    “放我下来,谢谢。”我冷眼瞟着他,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道。


    他个头很高,把我放在地上时,还需要为了照顾我的身高而弯腰……像大人为了稳当地将怀里孩子放在地上,而刻意弓下身子。只是他站得离我太近,我穿的是抹胸礼服,从他的角度,他能看到太多“春光”,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保持社交安全距离。


    “你好,我是你们院系研一学长,我叫宫宴清,祝贺你们的迎新晚会圆满落幕。”他伸出手白皙纤长的手,想跟我握手。


    我伸出手,又赶紧收回手,并未抬眼看他,主要是他海拔太高,看他的脸需要仰起头,我想保持我的高冷,目视前方,强作淡漠,对他说:“你好,谢谢你刚才救了我。很晚了,我老公和孩子还在家等着我呢,再见。”


    说完,我走进后台的化妆间,换掉身上的晚礼服,脱掉不合脚的高跟鞋,换上自己的衣服和鞋,挎起包走出化妆间。


    来到教学楼外时,看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那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想绕路都没办法绕路,我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走过树下时,努力保持平视前方,警告自己决不向树下瞟一眼。


    “夜宁学姐!”树下的人影突然冲到我面前,双手奉上一本书。


    吓我一愣,定睛一看,原来是夏泽琛学弟,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心绪,看着这本书问:“这是?”


    夏泽琛紧张地看着我说:“我一直记得你的救命之恩,这是我为你写的一本散文诗,我整理出来打印成了一本书,希望你有空读一下这个作品,里面有很多我想对你说的话。”


    我瞥了一眼散文诗集的封面书名:《致命之恋》,书的封面底图是血迹和红玫瑰,我顿时心慌,这我怎么敢收……


    我冷漠地对夏泽琛婉拒道:“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留着品读吧,学姐我最近学业太忙了,回家还要照顾孩子,根本没有时间读这些啊。”


    说完,我绕开夏泽琛,快步将他甩在身后,心里不停地默念:“不要追上来啊,不要追上来!”


    “夜宁!”快走到新家楼下时,我看见七楼的窗户开着,谢朗清站在窗户口,对着我高声喊道。


    我快步走进单元楼,坐电梯来到家门口,心慌意乱地脱鞋,换鞋进门,关上门后,看着谢朗清温柔的脸,低声叹道:“我是跑着回家的。”


    “我在主卧卫生间的窗户口能看到你的身影,有人在你身后跟着你,你知道吗?”谢朗清拉着我的手,轻蹙眉头,忧虑地望着我说道,“所以我才故意大声叫你,想震慑一下跟在你身后的那个人。”


    “我身上都是汗,我去洗澡了,一会儿跟你说……”我放下书包,走进了主卧的浴室。


    谢朗清紧跟着我来到浴室门口,却被我强行关在了浴室门外,我实在累了,只想快些将身上的疲惫洗干净。


    洗完澡,我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谢朗清走到我身后,拿起吹风机帮我吹头发,忧心忡忡地对我说:“以后晚上你回家晚的话,我抱着孩子去接你,不然,我实在不放心。”


    我默然思索着该如何跟谢朗清说这些事,还是,我应该沉默或者敷衍着随便提一嘴……


    吹干头发后,他关掉了吹风机,我缓缓站起身来,面对着他,望着他深沉的眼眸,轻声说:“他,好像回来了……”


    谢朗清眼底突然生出浓重的危机感,紧蹙眉头盯着我问道:“是你的鬼阿清吗?酆都九爷又回人间了?!”


    “应该是。尽管他换了一副完全陌生的皮囊,可我看一眼他的眼神,就能认出他。这次他叫宫宴清,跟我介绍说他是我们院系研一的学长。我没理会。装作不认识他。”我倦怠又惶恐地望着谢朗清低声问,“我好怕啊,怎么办?”


    第106章 第 106 章 “你们结婚多久了?”……


    谢朗清阴幽地望着我, 捧起我的脸,轻吻着我的唇瓣,低声问道:“怕什么呢?怕他打乱你的节奏, 还是怕他扰乱你的学习和生活, 还是怕你自己会离开我而选择跟他走?怕我会伤心?”


    我黯然凝望他的眼眸, 发现他太懂我了, 一眼就看穿了我所有的顾虑和恐慌,每一句话都点在我的心坎上。


    “我对不起你,我心里一直有他。”我难过地望着谢朗清满含深情的眼眸,低声说道。


    “不用跟我道歉。不是因为他,你也不可能爱上我。院系里明恋暗恋你的男生有好几个呢, 你一个都没看上他们。你为什么偏偏会对我有感觉呢?我自己心里清楚原因。”谢朗清阴郁地望着我轻声说, “你不用怕,跟着你的心走就行。我不会怪你。我不敢保证我不会难过不会心碎, 但再怎样痛苦,我都不会怨你,我会认命……”


    说着,两行泪从谢朗清眼底猛然滚落。


    “对不起……”我无助地望着谢朗清泪眼里无尽的苦痛, 奔溃地哭道, “我做好了他不会再回来的心理准备。但其实在心底,我一直幻想着他会回来, 可他真回来了, 我却慌了, 我也不知道


    我这是怎么了……”


    “我懂你……”谢朗清哭着吻着我, 情绪越来越激动……


    “不要。”我按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不要?是因为他回来了,你的心又跟他走了,是吗?”谢朗清难过地望着我问道, 他眼底的爱欲和苦痛交织在一起,让人看了满心都是疼痛。


    “你都知道,你还要问我……”我痛苦地看着他哽咽道,“真的很抱歉,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的……我一开始就不该爱上你。”


    “爱上我怎么了?我不配吗?我才过了几天好日子,他就回来了……”谢朗清不想强迫我,他松开了我,一拳头狠狠砸在了墙上,咬牙哭道,“他为什么要回来啊?!宫宴清是吧?!名字又特意带一个‘清’字,又是生怕你认不出他是吧?!他本就死到酆都去了,还回来干嘛啊?!”


    我不知该怎样安慰谢朗清,我深刻地理解他的苦痛,可我不会因为愧疚而跟他在一起。以前的每次跟他交欢,都是出于本心的动情。今夜的心太乱,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跟他同床共枕,我拿起一个枕头,默然哭着走出了卧室,走向儿童房……


    他没有追出来,或许他也想给我留出时间和空间,让我自己想清楚,再做出自己的抉择。


    这种莫名产生巨大隔阂的日子,我们共同度过了近四个月,这期间,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宫宴清,我也从未刻意再去打听过这个人,直到元旦过后,学校放寒假,我考完试,回到家,发现家里来了客人。


    “你怎么把他找来了?”我关起房门,在卧室里,困惑又躁郁地问谢朗清。


    谢朗清神情黯然,对我低声说:“自从他出现后,你就不再让我碰你了。你每天跟孩子睡在一起。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堵无形的高墙。我一直试着解决问题,可总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白费力气。今天,我把这堵墙,摆在了你我面前。有什么问题,当面说清和解决吧。我不想看你这么痛苦地生活下去。”


    “他怎么跟你说的?”我靠在墙边,沉声问道。


    “我今天找到他时,问他到底是不是鬼阿清,他根本不承认。他说他并不认识我们,他只是在迎新晚会上见过你一次,凑巧救了你一下。”谢朗清神色抑郁,轻声对我回道。


    “是吗?我去问问他。”我心中猛地升起一股恨意,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认错人,我打开房门,走到客厅的沙发前,看见宫宴清正在陪着小夜樱玩耍,直接让孩子骑在了他的背上,他趴在地上,背着孩子满地爬……


    我家夜樱从来不让陌生人这样背她,可她却竟愿意跟初次见面的宫宴清,这般亲近,这就是血脉亲情的神奇之处。


    他故意暴露,又大胆登门,眼下却嘴硬不承认,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我径直走到他身前,一把抱起孩子,将孩子递给一旁的谢朗清,对谢朗清说:“怎么可以让孩子骑在陌生男人的背上呢?”


    宫宴清默然站起身来,伸出手,想跟我握手,温声对我说:“是孩子她爸请我过来做客的,说我很像你们的一位故人,所以我就过来了,跟你们澄清一下,你们其实认错人了。”


    我没有抬手跟他握手,而是偏过脸去看着落地窗前那盆茂盛的天堂鸟,强忍纷乱的情绪,冷声对宫宴清回道:“没事,是我老公太冲动了,不该冒昧去打扰你。既然确定是认错人了,那就请你赶紧离开吧。我们家向来不欢迎陌生人。”


    “好。”他低声回道,朝着门口走去。


    “宫学长,请留步。我饭都做好了。你来都来了,吃顿便饭再走吧。”谢朗清急声挽留宫宴清。


    “好。”宫宴清竟答应了,还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了。


    这顿饭,就这样尴尬地吃上了。


    “你们结婚多久了?最近流行拍婚纱照,你们怎么没拍点婚纱照挂在家里呢?”吃饭时,宫宴清客道地微笑着问谢朗清。


    “我们其实没结婚呢。”谢朗清一脸阴郁,面无表情对宫宴清回道。


    “没结婚吗?那她叫你老公?”宫宴清厚着脸皮继续追问道。


    “学校里追她的人太多了,她烦得很,就习惯在外人面前喊我老公,拿我替她挡桃花。”谢朗清冷着脸,阴声对宫宴清回道。


    “哦,这样啊。你们,为什么同居了还不结婚呢?孩子还喊你爸爸……”宫宴清放下筷子,端坐着,望着谢朗清问道。


    “她心里放不下她死去的男人,不愿意嫁我呗。”谢朗清将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冷戾地瞟着宫宴清说,“你问这么多,是在查户口吗?那我就告诉你,这个家的户口上只有夜宁和夜樱两个人的名字,户主婚姻信息一栏是丧偶,用不用我把户口本拿出来再给你确认一下呢……”


    “有酒吗?我想喝点……”宫宴清阴郁而快速地扫了我一眼,转而望着谢朗清低声问道。


    “有啊,威士忌,你喝么?”谢朗清伸手打开一旁的酒柜,将他珍藏的一排排威士忌展示给宫宴清看。


    “喝啊。”宫宴清淡淡地回道。


    我压着脾气,见孩子吃饭吃困了,抱起孩子走进了儿童房,关上房门,躺在儿童床上哄孩子睡觉。


    几分钟后,孩子睡着了,我坐在儿童房里,隔着门能听见他们在餐厅里喝酒聊天。


    “九爷什么时候再回酆都啊?”谢朗清用幽愤的语气问宫宴清。


    “百年以后。上次回酆都,我参加除魔大战,九死一生,斩杀了魔头,立了战功,酆都大帝特批我回人间待一百年。”宫宴清轻声回道。


    “原来你是回去打仗去了啊?那魔头太菜了吧?怎么没把你打死呢?他真没用啊,竟然被你这样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杀了头。一百年?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没有机会了?”谢朗清骂骂咧咧地呛道。


    “有机会呢,你没看出来她恨着我吗,她还没原谅我呢,你随时都有机会。”宫宴清沉声对谢朗清回道。


    “没机会啊,自从你在迎新晚会上跟她碰面,从那晚起,她就不让我碰她了,四个月了,她天天晚上去儿童房抱孩子睡。我这辈子完了,注定要打光棍到死啦……我还盼着你永远都不要回人间呢,你干嘛又回来呀,卧草,我真想打你啊!”谢朗清唉声叹气。


    “她对你这么狠的么?同在屋檐下,却不让你碰她?我离开这么久,你都没有得到过她么?”宫宴清阴声问道。


    “我记得很清楚,今年8月15号,她的病刚好,认出了我,那天我靠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终于第一次碰了她的身子,之后每天都能得到她的爱,直到今年迎新晚会,她看见你以后,她就开始躲着我了。我上吊也没有用的,她会认为我在荡秋千。”谢朗清的语气里满是辛酸和无奈。


    “其实我早就回来了,我上过猫咪悟心的身,看见过你们交欢的画面,猫哭了,你们没发现。”宫宴清压抑地说道,“我当时就犹豫了,要不要成全你们。”


    “你还上悟心的身啊,难怪有一阵子,这只猫老是扇我的脸,我去,原来是你呀!”谢朗清气得不轻,对宫宴清骂道,“你还真是个畜生啊,你直接成全我们多好,你还回来干嘛啊?!”


    “她每次叫。床时喊的都是阿清,难道你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宫宴清躁郁地问谢朗清。


    “什么阿清,难道不是‘啊,轻点’吗?你别自作多情了,她爱我爱得紧,我心里有数……”谢朗清阴声对宫宴清回道。


    “你跟她在一起这些日子,她对你发过脾气吗?”宫宴清淡然问道。


    “没有啊,她很温柔,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更不曾凶我,反倒是动不动就爱跟我道歉,被我狠狠‘鞭策’过几次后,她好像知道那样会激起我的欲望,就不敢再轻易跟我致歉了……”谢朗清沉声回道。


    “她是不忍心凶你吧,她在我面前,爱哭爱闹,活泼又欢脱,凶我的时候,像只暴躁发狂的小狐狸。她对


    你更多的是歉疚,所以也不好意思对你凶。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吗?她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开心,包括她知道我回来之前那些时间里,她虽然每天跟你睡在一起,但她也是时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哎~“宫宴清深深叹了一口气。


    第107章 第 107 章 “酆都九爷,你听见没……


    “你是观察得细致入微哦, 你上了老五的身,你挺兽啊,我跟她在一起的那些画面, 岂不是都被你看得一清二楚?你不知道害臊啊?!畜生啊!”谢朗清气得又骂骂咧咧起来。


    “其实, 没看几次, 我也不爱看, 光听着,我都想发疯,后来我就没上猫的身了,找到了这副皮囊,他得了白血病, 在医院被宣布脑死亡, 他家里人拔了他的氧气管,我看见阴差来到病床边, 准备带走他的魂魄,我特意问他能不能把身体借我用段时间,他答应了,我就上了他的身, 目送阴差将他的阴魂带离人间。”宫宴清哀伤地感慨道, “夜宁她其实一直想念我,我每日都能感受到她对我的思念, 她只是不曾说出口罢了。”


    “别说了, 我承认, 她爱你!接下来怎么办呢?那我走?!”谢朗清痛苦地高声问宫宴清。


    “这是她的家, 让她自己做决定吧。我们说的这些话,她估计都听见了。我来了,她不可能睡得着, 只是在儿童房里躲起来了,可能还在偷偷哭呢……”宫宴清轻声说道。


    我赶紧抬手使劲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心里骂道:“就你聪明,就你料事如神,我这次,偏不搭理你,谁出去看你,谁就是小狗!”


    “你说的有道理,我得去看看她,我不能让她躲着一直哭,好不容易才让她的病好起来,别又被你折磨病了……”谢朗清边对宫宴清说道,边快步走到了儿童房门口,轻轻推开了房门,看着我哭红双眼的模样,他呆立在门口,与我四目相对。


    我将手指立在唇前,对着谢朗清不停摇头,示意他不要揭穿我。


    “她睡着了……”谢朗清眼底闪过一丝泪光,轻轻帮我将房门关上,走到餐厅里,对宫宴清轻声说道,“你看你,又自作聪明了吧?她抱着孩子,睡得可香了。”


    “不可能。”宫宴清沉声说道,紧接着,他的脚步声就来到了儿童房门外,趁他打开门之前,我钻到被窝里背对着房门口装睡着了。


    “你干什么呢?你这样礼貌吗?虽然你是酆都九爷,可你换了新皮囊,对于我们人类来说,你就是一个陌生人。你这样打开别人家卧室的门,合适吗?”谢朗清来到房门口,对宫宴清阴阳怪气阻止道。


    “夜宁,我知道你没睡着,我明白你还恨着我,我不求你能原谅我,酆都有很多规矩,许多事不能让阳间的人知晓,有些事我刻意瞒着你,只是为了保护你和孩子,你们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险。我回来不是来破坏你的生活,我是来给你一个交代,我是回来守护你和孩子的。哪怕只能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远远地观望着你们,我也甘愿。”宫宴清在房门口处,对着我黯然轻声说道。


    “酆都九爷,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陌生的样子,让我感到害怕,我怕生人。”我强忍哭声,背对着我宫宴清,低声回道。


    “既然决定来这里,我就没打算走了。我欠你和夜樱太多,我要留下来补偿你们。你现在怕我,我能理解,人都是慢慢从陌生变得熟悉起来的。”宫宴清温声对我回道。


    “你不走了?你脸皮这么厚的吗?”谢朗清惊诧地问宫宴清。


    “你现在打电话号去查一下你的银行卡余额,我早就把这套房子的钱打进你的银行卡里了,而且是原价十倍的价格。我们一家三口,不想欠你太多。”宫宴清沉声对谢朗清说道。


    “那是你打的钱啊?查不到汇款人,我以为是我哪个爹偷偷给我打生活费呢。我的银行卡都被我锁起来了,连夜宁都找不到我的银行卡,我就是为了防着她给我打钱。你是怎么知道我银行卡卡号的?”谢朗清压低声音,愤懑地问道。


    “我是酆都九爷,想查你的银行卡,太容易了。”宫宴清轻声说道。


    “行啊,酆都九爷你了不起啊,我左右是斗不过你。十倍的价格啊!我把我们家这栋房产,卖出了天价呢!我那两个爹,岂不是要把我夸到天上去呢。想不到啊,我对夜宁的情意值这么多钱呢,呵~”谢朗清疯癫抑郁地嘲讽道,说着说着就开始抽泣起来,哽咽道,“你一回来,就是绝杀啊。我就像一个小丑一样,拼尽所有力气去奉上我所有真心给她,却不及你一个眼神,能让她心潮跌宕……”


    我轻悄坐起身来,默然下床,走到门口,将孩子房间的门关上,不想打扰到孩子睡觉。我走到情绪失控的谢朗清面前,当着宫宴清的面,我抱住了在忍声痛哭的谢朗清,心痛地对他说:“你不要哭,你不是小丑,你的爱,救了我和孩子。我病糊涂了那么久,全靠着你对我和孩子不离不弃,我才能好起来……”


    “快五个月了,你终于又肯抱我了……”谢朗清紧紧地抱着我,在我耳边忍声痛哭道。


    “我对不起你。”我哭着对谢朗清轻声回道。


    “没有,你没有对不起我。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是你的这份爱被割裂开了,所以你很痛。”谢朗清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捧着我的脸,落着泪,将吻扣在了我的唇瓣上,痛苦又慌张地呜噎道,“这怕是今生最后一次吻你了……”


    我双唇紧闭,他哭着用力想吻开我的唇瓣。


    宫宴清伸手一把推开了强吻着我的谢朗清,揪着他的衣领口,冷声道:“你是在挑战我的忍耐力么?非要当着我的面吻她?!”


    “呵,我都当着你的面要过她了,还怕当着你的面吻她么?你这个畜生!她在我怀里销魂的模样,你那些时日,都看清了吗?她到底爱不爱我,你心里不清楚吗?你为什么要回来啊?!”谢朗清绝望地哭着,瞪着宫宴清骂道,可能是考虑到孩子在睡觉,他连骂人都是克制着压低了声音。


    “她能爱你,只是因为你身上有我的影子,每次你们在床上交欢时,她叫的都是阿清,只有那样,她才能把身心完整地交出来给你,她才会得到片刻的欢愉。这是事实。我回来,就是不想看着她继续在你面前割裂她的心。”宫宴清幽愤地沉声对谢朗清回道。


    我靠在墙根站着,爱恨交织时,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我余生,都要跟他在一起。请你,离开这个家。”我拉住谢朗清的手,平视前方,对宫宴清低声说道。


    谢朗清猛地抓紧我的手,狂喜地哽咽道:“酆都九爷,你听见没?她要你走啊。”


    宫宴清伸出手,抓住我的胳膊,狠狠将我拽到胸前,另一手捏起我的下巴,强行让我抬起脸与他对视,他忧郁不堪地盯着我的泪眼,阴声说:“你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的话,再对我说一遍。”


    “我,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泣不成声,努力张嘴想要重复刚才那些话,可却发现胸中有一股挤郁已久的暗流在猛烈涌动,话没挤出起来,一口血噌地从胸口里窜到了喉咙里,血迅速呛出了我的嘴角,我赶紧闭上嘴,用手捂住嘴,猛地咳了几口血,眼前一黑,脚下失去力气,晕厥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古老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一个部落里的小姑娘,我嫁给了部落里的首领,他为了保护部落里的人,经常需要出去打仗。有一次他被其他部落的首领俘虏,我女扮男装混到敌人的领土,抱着赴死的心,找到了被关在牢笼里的他……


    当我千方百计弄到钥匙打开牢笼时,却被敌人当场抓住,被他们发现我是女儿身,他们将我献给了他们的首领,我用淬过剧毒的发簪


    行刺这个首领,却被他当场识破,他夺走我的发簪,阴邪地:“你如果能说服你的丈夫交出那块碧血玉石,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来到牢笼里,求夫君交出玉石,好保住性命,夫君告诉我:“正因为没有交出这块玉石,我们才能苟活到现在,一旦让他们找到那块碧血宝玉,你我都会被杀掉。”


    夫君低眼看见我脖子上新鲜的吻痕,暴怒地问我:“他们欺负你了?!”


    “是他们的首领……”我哭着对夫君回道。


    “我要杀了他。”夫君眼底溢满杀意,低声嘶吼。


    我和夫君被关在牢笼里近一年,期间好几次被部落的人拖出去扔到首领的帐篷里,这种受辱的日子,让我几近崩溃,我在牢笼里哭着求夫君:“要么杀了他,要么杀了我!”


    夫君摸着我隆起的腹部,屈辱地苦笑道:“你死不了,你怀了首领的孩子。我听说,他们昨夜找到了那块碧血玉石,我对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我很快就会被处死。”


    “我不要一个人苟活,夫君你带上我,我们一起走……”我崩溃又绝望地对他祈求道。


    “活着吧。你不该来救我啊,是我害了你。是我无能,没能给你安定幸福的生活。我发誓,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夫君捧着我的脸,悲痛地哭道。


    牢笼被打开,他们将我从夫君怀里拉开,将我的双手掰到身后,控制着我。我亲眼目睹十几个敌人拿着长矛刺向我的夫君……


    第108章 第 108 章 “怕什么,是这张脸不……


    可怜他戴着上锁的手铐脚镣, 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我痛哭着从噩梦中惊醒。


    窗外天已经黑了,我看见宫宴清坐在床边,他眼中擎着泪, 哀伤地问我:“你, 又做噩梦了吗?”


    “我梦见与陈牧清的一世姻缘, 他做过我的夫君……”我只觉浑身乏力, 阴幽地看着宫宴清回道。


    “那是好几千年前的一世情缘了,那时候还没有朝代。这……你都能梦见?下次回酆都,我要好好问问孟婆,她熬的汤是不是掺太多水了……”宫宴清皱了皱眉头,低声叹道。


    “他人呢?”我无力地看着宫宴清问道。


    “给你抓药去了, 你急火攻心, 吐血了。我给我师父打电话求助,师父给了我一副药方。谢朗清家里有医疗系统里的人, 他帮忙给你找药去了。”宫宴清眼神里溢满忧愁,轻声对我回道。说完,他伸过手来,试图拉住我的手。


    “那个杀害陈牧清前世的首领, 不是你吧?”我躲开他的手, 较真地看着宫宴清问道。


    “不是我呀,那个时候, 我还在酆都当小鬼娃娃呢, 不曾去过人间。我一身正气, 杀魔屠妖, 你怎么能把我跟那种强取豪夺之人联想到一块呢。”宫宴清无奈地着看着我回道。


    “我看那人也确实不像你。我恨我那一世没能杀死他呢。陈牧清的那一世死得太惨了……”我回想着梦境,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无缘不聚。我也是最近在酆都才查到你们的那一世姻缘。我看似随意挑上陈牧清上身,原来在几千年前就种下了因果。没想到, 冥冥之中,我竟也是这场宿命的棋子。”宫宴清闭了闭眼,阴声叹道。


    “我越发心疼他了,怎么办……”我无助地望着宫宴清哭道。


    “前世尘缘,早已化为云烟。不过是一场浮梦。你要要问问你的心,你这一生的挚爱是谁。”宫宴清温声对我回道。


    我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自然就浮现了十八岁的那个夜晚,我与鬼阿清在梦中痴缠的画面,我闭眼哭道:“我爱鬼阿清,我想与他生死相随。”


    “你看看我是谁……”耳边传来鬼阿清空灵的声音,我一睁眼,发现房间里的灯熄灭了,宫宴清的脸变成了鬼阿清的模样。


    “阿清!”我激动地坐起身来,抱住他,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心痛地哭道,“阿清,你以后不要丢下我好不好?不管是生,是死,你都带上我一起走,好不好?!不要丢下我……”


    “好,好,我答应你,往后余生,我们生死不相离。”他抱紧我,在我耳边轻声许诺道。


    “你不许再骗我了,说好了生死不相离,就不能再丢下我了。”我靠在他肩膀上,哭着嗔怪道。


    灯亮了,宫宴清捧着我的脸,深情凝望着我的泪眼,用低音炮般的嗓音,对我说:“别哭,再哭,我就硬了……”


    “我要鬼阿清,你给我变回鬼阿清的样子。”我娇嗔地望着宫宴清英俊但陌生的面容,对他说道。


    “变成鬼,很伤身的,我有副好身体,才能更好地陪伴你疼爱你啊,我就是你的鬼阿清,你不是第一次见我,就认出我了么?别哭了好不好,我真的,已经硬了……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宫宴清痴望着我的脸,轻声叹道,随即将薄唇凑到了我嘴边。


    我本能地后仰着躲开了他的吻,慌张地看着他说:“我知道你是鬼阿清,可是看着你这张陌生的脸,我还是会害怕……”


    “怕什么,是这张脸不够帅么?之前我上陈牧清的身,第一次走到你跟前与你相认,你也没见你这般抗拒我啊……许邵清倒是花了一段时间才俘获你的身心,难道是我换皮囊的次数多了,让你有了应激反应了,本能地越来越抵触我了?”宫宴清阴郁地望着我问道。


    “是,是越来越害怕了,心里记住的是鬼阿清的脸,一睁眼,看见的是另一个男人的皮囊,次数多了,能不心慌么?”我委屈地望着宫宴清回道。


    “不要怕我,我这副皮囊很干净的,没碰过任何女人,家世清白,无不良嗜好。”宫宴清无奈地望着我轻声安抚道,“我克制一下,在你没做好心理准备前,我不会强行碰你的。你别怕。”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突然吐血晕倒?”我不安地望着宫宴清问道。


    “我问过我师父了,你没病,只是情绪过于激动,加上长年累月的抑郁,曾经伤心过度,本就未痊愈,又突然遭受猛烈的精神刺激,身体反应过激,就吐血了。你的病,不在身体上,在心里。师父说,你需要好好调养身心……”宫宴清眉眼满含愁虑,黯然对我回道。


    “听你这么说,那我这病,这辈子大概不会好了……”我眼神游离,恍惚地感慨道。


    “能治好的,他出去给你找药去了,药方里有一些名贵罕见的药材,可能需要花费一些时间将药方里的药材凑齐。”宫宴清沉声对我回道。


    我勾起嘴角,苦笑道:“他就是跑遍全世界的药材铺,也凑不齐药方里的药材的。我的病,不是喝药就能治好的。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别白忙活了。”


    说完,我下地穿鞋,想去拿手机……


    “让他找吧,他不为你做点什么,他就没有生活的动力,你还看不明白吗?”宫宴清拉住我的手,对我劝阻道。


    “冬天了,外面天寒地冻,别让他奔波了。夜深了,他该回家歇息了。”我幽怨地看着宫宴清回道,说完,推开了他的手。


    我来到客厅的沙发边,在茶几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给谢朗清拨去了电话。


    “喂,你在哪儿?”我低声询问。


    “夜宁,你醒啦!身体好些了么?我在市区最大的中药店呢,在给你抓药,有几味药材很罕见,我可能需要连夜去一趟外地。”他关切地回道。


    “不用去了。我病好了。”我强作平静,对他撒谎道,并轻声劝他,“天冷了,你早点回家,孩子醒了看不见你的话,会闹的。”


    “小夜樱跟宫宴清玩儿也挺好的啊,他俩才是亲父女。孩子闹两天就会接受现实的。你们仨好好生活吧。你的病,哪能那么容易好,我又不傻,你别骗我了。等找齐了药,我就回来了。我要出发了,去长寞山寻药,你早点睡,我挂电话了啊,再见了,夜宁。”谢朗清在电话那头温声对我回道,不等我回话,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默然痛哭起来,还是想给他打电话,想劝他不要去给我寻药……


    “别打电话了。”宫宴清一手撸走我手里的手机,坐到沙发上,拉着我的手,看着我泪流满面的模样,严声对我说,“酆都的大阴司一直在找他,不是每个鬼魂都能像我一样随意上人身的,陈牧清按照阴阳规定,早就该去阴间了,如果不是我帮他压着这件事,他的魂早就被阴差抓走了。我和我师父在救他,才用这一味药方将他引去长寞山。他只知道要去给你找药,不清楚他自己其实是在


    逃命。”


    “为什么不告诉他实话?”我懵然望着宫宴清问道。


    宫宴清轻蹙眉头,黯然回道:“告诉他实话,他也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他宁愿死,也要守着你们,这你应该能看出来吧。如果他真的死掉了,我了解你,你是承受不住的。他如果愿意离开你,也只会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为了救你的命。长寞山有我师父设的阵法,他只要走进了那片地界,酆都的鬼差就没有办法找到他。”


    宫宴清抬手擦着我脸上的泪,轻声对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和我师父一直在暗中帮他,其实他去年冬天那个初雪天,在庄园里就该被阴差抓走了,当时是我紧急去了一趟酆都替他求情,他才躲过这一劫。可你应该懂得,我能护得了他一时,可终究护不了他一世。我这样的身份,都是靠着被打得魂飞魄散的风险去杀魔头,九死一生才换来重回人间的机会。他呢?他偷活的每一天,都是对阴阳两界平衡戒律的挑衅。”


    “或者更早,他车祸那天,就不会再回来了,他的魂和尸身被我师父藏在古棺里,就是为了让他逃过阴差的抓捕。虽然当时我那么做,有一大半的原因,是受了陈母的胁迫,是陈母找到了通灵的道士,查到了我的底细,威胁我如果不帮她的儿子,她就揭发我在人间上人身乱阴阳的罪行。事实是,我帮了她,她还是去告发我了。”宫宴清轻声对我解释道。


    我听完这些,才重新认识到鬼阿清的胸怀和苦衷,意识到自己错怪了他,心中对他的怨结悄然解开了,心疼地望着他叹道:“可尽管他们出卖了你,伤害过你,你还是没有放弃他们的儿子,你的心,还是慈悲。”


    “陈母揭发我以后,我就只能回酆都跟我爹求情了,我爹心硬,知道我的软肋是你,就逼着我帮他上阵杀魔,换取我回人间陪你的机会。我爹他爱他的酆都帝位,而我只爱你。我帮他稳固帝位,他帮我重归人间守护你。”宫宴清用手轻轻搂着我的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反应,轻声细语对我回道。


    第109章 第 109 章 左右都逃不过一顿激吻……


    “爱我一场, 苦了你了。”我抬起手情怯地摸着他的胳膊,低声感慨道。


    “不苦,相反, 心里很甜。因为我得到了你的回应和理解。”我试探着用力搂了一下我的腰, 盯着我的眼睛, 轻声问道, “我解释了这么多,你能原谅我么?”


    “原谅一大半了,还是有点恨你。”我幽怨地望着他温柔的眉眼,想起他离开时带给我撕心裂肺的苦痛,不禁又泪湿了眼眶。


    “原谅一大半了?那我没白给你解释这么多, 我已经很满足了。你对我剩下的恨意, 我往后用我的爱慢慢化解。”宫宴清一把将我勾到胸口,对着我露出一抹阴鸷的笑, 痴看着我的泪眼,轻声叹道,“别哭了,再哭, 我的身体又有反应了……”


    “你又吓唬我……”我慌张地强忍眼泪, 瞪着他嗔怪道,“你刚才说过, 你不会强迫我的。”


    “我没有吓唬你, 不信, 你摸……”我轻蹙眉头, 满脸都是克制,趁我没反应过来时,他猛地抓起我的手按在……


    我像触碰到什么高危物品, 吓得惊叫了一声,手本能地就弹开了,他趁我惊慌时,将我搂进了我怀里,捧住我的脸,动情地吻住了我的唇瓣,他的呼吸急促又深沉,喉间发出轻颤音……


    我被浓浓的爱欲包围,怯怯地闭上了眼睛,用双手攀附着他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迷醉地迎上了他的深吻,他得到了我的回应,瞬间癫狂不已,抱着我从沙发上坐起来,大步走进了卧房。


    关了房间的灯,我脑海里全是鬼阿清深情缱绻的眉眼,哀怨又沉醉地在宫宴清的怀里放纵着自己挤压已久的情欲。


    一夜未休。小夜樱也出奇地睡了一个整觉,不似平时夜里总是要醒来哭闹几番。孩子好像冥冥之中知道,自己的亲爹回来了,再跟亲娘重温旧梦,她乖乖睡到天亮,不打扰她的爹娘。


    天亮时,我睡在宫宴清的怀里,看着他的脸,终于不感到那么陌生了,在他怀抱里,安然沉睡了过去。


    这个寒假,我和宫宴清除了带孩子出去放风,买菜,购物,其他的时间,基本都是在“床上”度过的。因为他比我想象中更饥更渴……似乎分别的这漫长的九个月,他远比我更压抑更痛苦,他需要通过不停地与我交欢,才能逐渐释放他灵魂深处克制已久的浓情。


    宫宴清每隔几天就会当着我的面给远在长寞山的谢朗清打电话,询问他的近况,确认谢朗清安然无恙。


    他每次都当着我的面确认,似乎是在告诉我:“我已经帮你联系过他了,他还活着呢,你就不要再给他打电话了……”


    我也真就从来没有主动给谢朗清打过电话了,我忍住了思念,扛住了担忧,却摆脱不了被那一世的噩梦纠缠。


    我时常梦见与他在牢笼里的日日夜夜,他浑身是伤,双手双脚都是镣铐,他看着我被人玷污后生不如死的模样,悲痛又绝望地哭着对我说:“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啊?就当我死了不就行了么?这下完了,我们都逃不出去了……我对不起你啊!”


    每次醒来,我的脸上都是挂着泪。若是不巧被宫宴清看见我哭,就左右都逃不过一顿激吻和“深入交流”,他要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你最好少哭一点,被我发现一次,我就狠狠‘鞭策’你一次……直到你精疲力竭,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


    谢朗清也很克制,自从宫宴清回来后,那夜他出走为我寻药,就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我了,但他会每天主动给宫宴清打电话,询问我和小夜樱的情况,告诉宫宴清关于小夜樱的生活习惯和饮食喜好,便于宫宴清照顾好孩子。


    这种看似平淡恬静的生活底下,却注定是暗流奔涌……


    转眼临近大年除夕,清早的时候,宫宴清就给谢朗清打去电话,他抱着孩子喂牛奶,所以把手机开成了外放,搁在桌边,他问谢朗清:“你过年会回来么?”


    “我还没找到那味药呢,虽然很想孩子,但是我听山下的村民说,那味药材就是在春节前后会出现在雪山上,我得等着,我现在每天都要上一趟雪山……”谢朗清在电话那头严声回道。


    宫宴清抬眼看着我的脸,对着手机那头的谢朗清说:“过年了,别一个人在雪山待着了,明日是大年,我帮你定好了明早八点的机票。回来过年吧。”


    “真的啊?!可是药材还没凑齐啊。万一夜宁再发病怎么办?”谢朗清语气里喜忧参半。


    “她最近身体调养得挺好的,你回来过个团圆年,无妨的。这些日子,苦了你了。”宫宴清凝神望着我,对电话那头的谢朗清轻声回道。


    “团圆年?你知道的,我是两家人共同的儿子,承载两家人共同的爱和希望,还有无尽的压力。我其实很痛苦,我不想跟他们过年。如果可以选择,我只想去你们家,吃顿饭喝点酒,看看孩子……和她。”谢朗清在电话那头辛酸地低声对宫宴清说道。


    宫宴清盯着我,我躲闪着他的目光,怕他看出我眼底掩藏的苦痛……


    “那就来我们家吧,我做好年夜饭等


    你。“宫宴清看着我,淡然地对电话那头的谢朗清回道。


    “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去你们那儿过年吗?可以住在你们那里吗?”谢朗清的语气里满是狂喜,迫切地想确认宫宴清的意思。


    我听着谢朗清激动的话语,只觉得心酸,怕自己眼底的泪迹被宫宴清看见,于是站起身来,假装去洗手间,离开了宫宴清的视线,来到了洗手间里,站在窗户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努力调整自己的心绪。


    我听见宫宴清对谢朗清回道:“是。你回来吧。我把你的机票航班信息发到了你的短信上了,记得提前去机场候机。”


    “好啊,谢谢你啊,酆都大九爷。”谢朗清兴奋地高声笑道。


    “再见。”谢朗清挂断了电话。


    我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走回客厅,明明心里也期待谢朗清回来,可嘴上却故意问宫宴清:“他回来不会有危险么?鬼差找到他怎么办?”


    “大过年的,酆都的鬼差高低也得给我一点面子吧。回来待几日无妨的。”宫宴清一边陪着孩子堆积木,一边泰然地对我说道。


    “我……明天除夕夜,可以喝酒么?”我看着宫宴清平静的神色,轻声问道。


    “可以啊,你想喝什么酒,一会儿我们去商场,我给你买。”宫宴清平和地望着我回道。


    “有没有入口甜,但是后劲强的酒啊?”我望着他温柔的眉眼,认真问道。


    “杨梅酒,入口酸甜,是高度白酒加了杨梅和糖酿造的,所以后劲极强,适合你这样不常喝酒的女人。我待会儿出去帮你选购一款上好的杨梅酒。”宫宴清淡然望着我说道。


    “好啊。”我浅笑着望着宫宴清回道。


    吃过午饭后,天变得阴沉沉的,外面吹起了北风,天气预报有大雪。


    “天气不好,你跟孩子在家待着吧,我自己去买酒买菜,备齐明天年夜饭的食材,明天除夕,我们就不出门了。还是,你想带孩子跟我一起去商场转一转啊?”宫宴清看着我温声商议道。


    “孩子有点咳嗽,就不出去带她吹北风了。我们在家等你。”我安然地对宫宴清回道。


    “是,我也是这样想的。我快去快回,你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想让我帮你买回家的么?”宫宴清拿起外套穿在身上,边走到门口换鞋,边对我询问道。


    “没有啦,最近想买的东西都买好了,别忘了给我买我能喝的杨梅酒就行。”我抱着夜樱,目送着宫宴清离开。


    傍晚时分,宫宴清采购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回家了,有食材,有酒,还有一条红色的男士围巾。


    “这是我给谢朗清挑的新年礼物,明天他来了,我就告诉他,这是你给他挑的围巾……”宫宴清拿着围巾,温声对我说道。


    我看不懂他的用意,疑惑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直接告诉他,是你买给他的,这样有什么问题么?”


    “你是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他能去长寞山那样的苦寒之地,全是因为心里想着给你寻药,帮你治病。我送他围巾,他一定不会戴的。可如果是你送的围巾,我觉得他连睡觉都不会舍得把围巾摘下来。你就给他一点爱吧,我看他挺可怜的。如果他真死了,心碎的人,还是你。我不想看你心碎……我想开了,你爱他,也是在爱我,因为他一开始就是我的替身,是我的影子。”宫宴清阴幽地看着我,轻声对我回道。


    我沉默着,狐疑地看着宫宴清,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一个醋王,怎会忽然变得这般“大方”了?


    “你怎么会想着让我给他送围巾呢?大学里的情侣才会相互送围巾,寓意一生唯一,一生依偎。他不会是快死了吧?所以你才……”我惶恐地望着宫宴清问道。


    第110章 第 110 章 “他是爸爸?那我是谁……


    “你……你想多了。”宫宴清眼底闪过一丝惊诧, 望着我低声回道。


    “是我想多了么?”我盯着宫宴清的眼眸,疑惑地反问道,“你那么爱吃醋的一个人, 突然主动要我跟他示好, 这么反常的举动, 不是预示着他要死了, 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说着,我眼底的泪就奔涌至眼眶里。


    宫宴清见我情绪要失控了,慌张地抱住我,在我耳边沉声说:“你真的想多了,他不会死啊, 我和我师父都会竭力救他的。”


    “你又骗我……”我忍声落着泪, 满心无力感。


    “你再哭,我又要硬了!”宫宴清捧着我的脸, 看着我眼底的泪止不住地滑落,阴郁地对我说道。可我一想到谢朗清快要死了,就根本没办法忍住泪水……


    孩子还在客厅里玩玩具,宫宴清就一把将我从地上抱起, 抱着我进了卧房泄欲……


    我哭着在他怀里发抖, 他用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怕我的叫声会让孩子听见。


    一场交缠结束后, 他见我还在哭, 欲再来一次……


    “爸爸, 妈妈!”卧房门口响起小夜樱的声音, 宫宴清慌忙地给我盖上被子,起身穿衣,走到房门口打开门, 发现小夜樱竟扶着墙,站在门外,笑着望着他。


    “宝贝,你会走路啦?!”宫宴清欣喜地蹲在小夜樱跟前,惊喜地问道,说着,他刻意后退了几步,对着孩子展开双臂,笑道,“来,爸爸抱抱~”


    小夜樱将小手从墙边放下,展开了双臂,像只小企鹅一般,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宫宴清的怀抱里。


    “太棒了,宝贝你竟然会学走路啦,哈哈~”宫宴清抱起孩子,举着孩子欢喜不已。


    孩子的笑声和成长的脚步瞬间治愈了我,我不再哭泣,趁宫宴清抱着孩子去客厅玩耍时,起床去浴室洗了澡,还洗了头,因为长发上有……


    吃过晚饭后,窗外下起了大雪,孩子睡着了,宫宴清接到了谢朗清打来的电话。


    我只听见宫宴清对电话那头谢朗清说:“路上注意安全。”


    “他担心大雪封路,耽误行程,今晚已经提前到机场了,住在了机场酒店里,这样就能安心等明早的飞机了。”宫宴清挂完电话后,将我搂进怀里,看着我轻声说道。


    “嗯……”我赶紧闭上双眼,怕他看出我内心的慌乱,假装困了,要睡了……


    “你想他吗?”他低音炮般的嗓音在幽暗的房间里响起。


    我没有回应他,努力装睡,心里祈求着他不要拆穿我。


    “我听他的语气,感觉他想你都要想疯了。那样苦寒之地,他一个人呆在山里为你寻药,也是一片痴心啊,我如果是你,我也不可能不动容。明天他来了,你就把那条围巾送他吧,让他离开时,能带走一份温暖和甘甜。”宫宴清在黑暗里,用手摸着我的脸颊,轻声对我说道。


    可我听他的言外之意,特别是那句“让他离开时”,心里就堵得慌,总觉得谢朗清的死期要到了,明知道这个时候哭,是躲不掉宫宴清的激吻和“鞭策”的,可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你又哭了……”他在黑暗里摸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将我抱至身下,阴声叹道,“我要你……根本没有力气哭……”


    窗外风雪交缠,可风雪声也无法掩盖我的嗔叫声。直到后半夜,我确实连哭的气力都没有了,躺在他怀里,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清晨,小夜樱将我吧唧一口亲醒了,我睁开眼看见她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连衣裙,爬到了我的床上,厨房里传来了切菜的声音,我看了一下手机上上的时间,已经快上午十点了。


    我抱着夜樱下床,来到浴室洗漱,家里暖气足,我换上了一件梅子色V领修身毛衣裙,坐在镜子前化妆打扮……


    孩子乐颠颠地走去了厨房,看宫宴清做饭。


    我将自己收拾利索后,来到厨房门口,抱起坐在地上扒卷心菜的孩子,看见宫宴清穿着大红色桃领毛衫,黑色西裤,系着围裙,他转身看着我笑着感慨道:“这身打扮真迷人,你真像一朵开在冬雪里的玫紫色玉兰花……”


    “这裙子,是你送我的节日礼物,你忘啦?”我微笑着望着宫宴清回道。


    “记得呢,这件衣服能把你的身材完美地呈现出来,还衬得你的气色特别红润。今日过大年,你穿这一身,格外喜庆应景。”他笑着夸赞道,目光落在了我双脚上,笑着说,“小腿露在外面容易招寒气,虽然家里暖气很足,但是我建议你穿上一条黑丝袜,稍微挡一下冬天无孔不入的寒气……”


    “也是,听你的。”我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去衣帽间找了一条薄薄的黑丝袜穿上了。


    “给你煮了饺子,你没吃早饭,先吃点垫垫肚子。”宫宴清将煮好的饺子端到了餐桌上,看着我穿上


    黑丝袜走出来,邪笑着望着我说,“要不是忙着做大年的团圆饭,这会儿高低要把你抱到床上去好好跟你‘深入交流’一番……”


    “你还没吃饱啊?昨晚折腾了我半宿……”我羞地低声叹道,坐在餐桌旁吃饺子。


    中午时分,门铃响了,我莫名心慌,为了掩盖自己的慌乱,我把正在爬沙发的孩子抱进了怀里,明明很想去开门,可还是抱着孩子坐在了沙发上,等着宫宴清走出厨房,走到门口,看着他打开了大门。


    “来就来呗,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宫宴清伸手帮门外的谢朗清拎东西,喃喃叹道,“这东西也太多了,你怎么拎上来的,还有这么大一束花……”


    “让保安帮忙送上来的,给了人家一个红包,他已经进电梯下去了。”谢朗清笑着换鞋进门,捧着一大束红玫瑰,走进客厅,我看见他肩上和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花。


    “想我了吗?”他捧着我走到我和孩子跟前,笑着问道,又刻意加了一句,“小夜樱,想我没?还记得我么?”


    我没有接过他手里的那一大束鲜花,而是强作淡漠,抱着孩子站起身来,躲开他炽热神情的眼眸,低声问候道:“新年快乐。”


    他见我没有要接过他递来的那束玫瑰花的意思,自己笑着将花放在了茶几上,低头弯腰,看着我怀里的夜樱笑道:“怎么不搭理我呢,你?这么快就忘了我么?”


    孩子瞪大眼睛打量了他片刻,突然张开双臂,奶声奶气地喊道:“爸爸!”


    “诶!还记得我呢!”谢朗清顿时热泪盈眶,欲伸手抱走我怀里的孩子,忽而又收回了手,笑着说,“好女儿,爸爸去洗洗手,再来抱你啊。”


    说完,他脱下外套,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走进厨房的洗手池清洗双手。


    我怀里的小夜樱目光一直在追着谢朗清的身影,扭头看着厨房里他的背影,忽然大声哭了起来……


    “别哭啊,宝贝,爸爸洗好手了,这就来抱你……”谢朗清洗完手,擦干手快步走到我跟前,伸手抱走我怀里孩子。


    孩子一到他怀里便不哭了,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用小脑袋瓜轻轻地蹭着他的脸颊和下颚,表达着她的思念之情……


    宫宴清将门口一堆礼品逐一拎进屋,关上门,来到谢朗清跟前,笑着望着他怀里的小夜樱问道:“他是爸爸?那我是谁啊?”


    “爸爸~”孩子毫不犹豫地望着宫宴清回道。


    “行,孩子啊,你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一生下来就有两个爸爸!”宫宴清苦笑着感叹道,随即望着谢朗清问,“晒黑了,你瘦了啊,怎么,长寞山的风雪很熬人么?”


    “还好啊,山里有位老道长,教了我许多养生的知识。我身体挺好,瘦了点,那是因为我几乎天天都会上雪山寻药……”谢朗清淡然对宫宴清回道。


    “那里的雪山上有猛兽,你可要当心啊。”宫宴清温声关心道。


    “不怕的,有当地村民给我做向导,我还花钱雇人陪我一起上山寻药呢,并不孤独。真有猛兽出现了,我知道跑呀。”谢朗清望着宫宴清憨笑道。


    说着,谢朗清抱着孩子看向我,他眼底噙着泪,望着我轻声细语问道:“你最近身体还好么?没再吐血了吧?我一定会尽快帮你把药找齐的……”


    “我……”我话到嘴边,却又乱了心神,不知到底该说什么,咬着下嘴唇,强忍眼泪,最后只能低着头,轻声说,“我挺好的,辛苦你帮我寻药,你一定要多保重……”


    可我的眼泪太不争气了,滴滴答答地从我的眼底跑出来,落在了脚下的地板上。


    “你不是给他买新年礼物了么?去拿出来吧……”宫宴清走到我跟前,挡住了谢朗清的视线,拉着我的手,轻声对我说道。


    “对……”我立即转身,快步走向了衣帽间,坐在衣帽间的椅子上,深呼吸,努力调整情绪,在心底骂自己,“大过年的,你能不能长点出息?能不能不哭啊?”